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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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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攥著手機,試圖發信息給歐陽清,編輯了很多條以後還是放棄了。

出現今晚這樣的事,想想也是必然的。歐陽清不放手,秦雪松也不放手,早晚都是要出現沖突,這次秦雪松沒有受重傷,已經是萬幸了。

她是求了他很久,他才答應不把這些事情傳到網上的。

他不傳,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傳,她非常擔心,也擔心歐陽清的心情。

可她現在還是不該跟他聯系,就讓他覺得她是不值得的女人吧。

這樣他雖然痛苦也能早點走出來,他那麽卓越的男人,走到哪裏不受女人歡迎呢?

她白遲遲又不是多好的女人,他隨隨便便找一個,也比她強啊。

清,別怪我狠心,我只有狠心,你才不會想著跟我結婚,也才能快點找到心儀的對象結婚,這對你是好事吧。

你是我的恩人,你的恩情我都記著,以後等你不想要跟我結婚了,我再回報你。

白遲遲第二天早上又去發了宣傳單,她走以後,歐陽清到地下道找了她父母。

他知道白遲遲會把錢算的很清楚,這樣扣,那樣扣,到最後留下來的就沒有多少了。

他不想占她的便宜,也不想見她的面,於是把錢給了她父親。

“叔叔,幫我把這個交給白遲遲,她在我們家做家教的時候落下了,是一本書,我用袋子裝好了。”他確實找出來了一本書,就是上次白遲遲給他讀的那本專業書。

“那她不去了嗎?”白母問,最近白遲遲好像都沒有去他家,她心裏有點著急了。

“可能近期不會去了,叔叔阿姨,保重。”

“你們兩個是鬧了矛盾嗎?”白母忍不住問道,被白父拉住她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

歐陽清看著白母的神情,她是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歸宿吧,他能理解。

可惜你的女兒放著好的不要,非要那個混蛋,她說她願意。

誰讓她願意呢,受罪她也活該,不值得同情!

“我走了,叔叔阿姨多保重。”

離開了地下道,遠遠地看到那個女人還在發傳單,這麽早就開始發了,累死她算了,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回想起昨晚她睡著的樣子,還有她父母坐在地下道裏淒涼的身影,心內暗嘆一聲,往她家所在的社區去了。

“我想問一下,你們轄區住的一對盲人夫妻一個月能有多少補助?”

社區的工作人員很熱心地介紹了他們的情況,還跟他聊了一些白遲遲的事。

說她是醫學生,經常無償幫著照顧本社區的一些孤寡老人什麽的。

“雖然沒錢,她有時候還是會買一些藥給老人們送過去。我們也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可是國家補助就是這麽多,也實在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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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想請這位大姐幫個忙,我把這張卡放在這裏,每個月幫我給他們家送一筆錢。每個月兩千,我會按時打過來的。也希望你們能幫我做做他們的工作,讓他們別長時間在地下道裏坐著了,又潮又濕,對身體不好。”他另外還給了工作人員一些好處費,對方是熱心人又有利益,自然是願意效勞了。

“麻煩你,就說是國家的新政策,別告訴她家人是誰幫助的。你知道的,他們自尊心很強。”

“明白了明白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用客氣。”他說完,出了社區的門,遠遠地又看了一眼白遲遲。

家教的錢足夠她交學費了,一個月兩千塊再加上他爸爸媽媽的補助,她多少還能賺一些,生活費應該也夠了。

白遲遲,我能為你做的也就是這麽多了,以後的路靠你自己走,但願你不用孤苦一輩子。

這天晚上白遲遲回到家,爸媽興奮地告訴她,國家出了新政策,以後他們兩個人每個月的補助增加到了兩千六了。

“這麽多?不可能吧?怎麽一下子這麽多啊?”白遲遲也好高興,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社區的小王說,是因為我們兩人都是殘疾,你又是大學生,所以錢就多了。”

“真的嗎?太好了,以後可就不用擔心生活費了。”

白遲遲也沒多想,有一瞬間覺得好像沒有這麽離譜的事,不過也不可能有人白給他們錢吧,肯定還是國家補助了他們。

幾個人高興了一會兒,白父才說歐陽先生給她送了一本書來。

即使是聽到歐陽兩個字,她心裏都會亂,甚至臉會有些紅。

“他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沒給我打點話呢?”她口中念叨著,發現自己真的真的好想見到他。

白遲遲拿過袋子,把書從袋子中拿出來,書鼓鼓的,翻開一看,一大摞的錢。

她以為他是想見她,是來找她的,原來是給她送錢來了。

這意思,是他要跟她絕交了吧?

“爸媽,我到房間休息一會兒,好累。”她疲憊地說完,把錢拿回房間,仔細地數了數,他多給了她很多。

她拿出手機,打歐陽清的電話,還沒等接通,心就無比的緊張。

歐陽清凝視著那個號碼,上面寫著白癡兩個字,是滿含著疼惜和寵愛的一個稱呼,如今看來是多麽諷刺。

她一定是說錢給多了,然後客氣地跟他算應該是多少多少,他不想聽這些。

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他再不想控制不住的要去找她,那種下賤的事做一次就夠了,不能再熱臉去貼冷屁股。

他一直都不接電話,白遲遲只好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你給的錢太多了,多出來的明天我會送過去。”

“小櫻小桃很喜歡你,你在品行上給她們的教育值這麽多錢,不用退了。家裏沒有人,送來也沒用。”清同學竟然回信息了,看著那條信息,就像看到他硬邦邦的臉,她想念的都想要流眼淚了。

反覆讀著信息,想著是他黝黑的手發出來的,猜著他的表情,她感覺自己心都在痛。

“砰砰砰!”房門被敲的震天響,白遲遲心一驚,趕忙把錢放好,出去開門。

“這是誰啊,敲門敲的怎麽這麽嚇人?”白母被嚇的心驚肉跳的。

“媽,別擔心,我來開門。”

“誰?”白遲遲也有些害怕,自從秦雪松借過高利貸他們被追殺過以後,她聽到這種敲門聲總是充滿了恐懼。

“我,秦雪松!”她忙打開門,秦雪松滿頭的汗水都在往下滴,臉上呈現一層土灰色,看起來很嚇人。

“這是怎麽了?”

“有沒有錢?快點告訴我,你有沒有錢?”

“你怎麽了?要多少啊?”白遲遲一聽他問錢的事頭皮都發了麻。

“我輸了錢,要十萬!”

“十萬?”白遲遲嚇的差點跳了起來,白父白母也被她嚇了一跳。

“遲兒,什麽十萬?”兩個老人從房裏摸索著出來,急切地問。

“沒有沒有,你們聽錯了。他跟我說火龍果現在一斤要十元,我說這也太貴了。沒事沒事,你們快點回房吧,我還有點事要跟雪松商量一下。”

“你等我一下。”白遲遲回到房間,把歐陽清給她的錢一股腦地拿出來塞到小包裏才又出門。

把門關好下了樓,才又繼續跟他說:“怎麽回事,為什麽要這麽多?”

“你不是讓我做生意嗎?我沒有資金啊,我就想,贏點兒錢就有資本了。開始都可順了,贏了不少,我就想多贏點兒,你的學費也有了。誰知道我一直贏一直贏,到最後那一盤,我一貪心,一把就輸了十萬。當時我就傻眼了,哪裏有那麽多錢?我想賴賬,結果竄出好幾個人,把我按在那兒,用刀抵著我脖子。你看,我脖子都被劃出血了,幸虧有個借高利貸的,把錢借給我,把賭債付了。這個高利貸的比黃毛還狠,借完了他跟我說明天天亮之前不還,就砍掉我一只手。我嚇死了,遲遲,你有多少錢趕緊都給我。我先還一點兒是一點兒,不能不要手啊。”

秦雪松說著,竟嗚嗚哭起來,而此時蔣婷婷卻躲在暗地裏在笑。

“哼,沒用的東西,真他媽的傻,一下子就中了我的圈套。白遲遲,我現在不敢收拾你,我就從你身邊的人開始收拾,一個一個的收拾。”

“他們說到做到的,遲遲,我求求你了,你要不然去跟歐陽清幫我借一些錢?我看他像是很有錢,可能十萬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要不,你就借十五萬,十五萬,我還了債還有點資本,我再把錢贏回來,還他。你說行不行?我求你了,你總不能看著我斷手斷腳吧?我告訴你,我來的時候就有人跟著,不會有機會像當時欠黃毛錢的時候那樣跑了。你要是這次幫了我,要我幹什麽都行,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殺,我不會再自殺了。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幫了我你就自由了,你可以跟姓歐陽的成雙成對了。他就出十萬,能得到你,他肯定願意的!”

“雪松你說什麽呢?我們怎麽能因為欠賭債四處借錢?我早跟你說過不要賭不要賭,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把這個戒了?”白遲遲聽到他說的經過,氣的全身顫抖,十萬塊,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雖然她很擔心他現在的處境,可她也明白,一旦她幫了他,他會沒完沒了的賭下去。

“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你到底有沒有錢啊?你不是說在他家做家教很賺錢的嗎?有多少快給我拿來,我要保住我的手!”秦雪松看白遲遲特意背著包出來的,想必裏面有錢,一把扯過她的包。

“我自己來看!”他扯開她的包,一看裏面果然是有一疊錢。

看到那些錢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有這麽多,即使是不夠還債,手肯定是保住了,伸手把錢掏出來,一張也不剩。

“我都拿走了,你快點再幫我想想辦法,我也讓我爸媽給我想辦法。辛小紫家好像也有錢,你幫我借借看,實在不行你就去找歐陽清,他那麽喜歡你,肯定會幫你的。我求你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慌裏慌張的跑了,白遲遲看他倉皇失措的樣子,又氣又急。

“雪松,雪松,你跟他們說別讓他們傷害你,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但是你要答應是最後一次。我就在樓下等你,你快去快回。”她沖他叫道,她知道幫他不對,可萬一不幫,那些高利貸的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一定要是最後一次,要是最後一次啊,她默默地祈禱著。

也不敢多想,不敢耽誤時間,趕忙給辛小紫打電話,關機了。

打她家裏的座機,是保姆接的,說辛小紫出去旅游了,走了好多天,誰也聯系不上她。

這可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去找歐陽清嗎?

不行,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的,而且她總還記著他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說有一天你被他害死也是活該,他還真是預言對了,他簡直就要害死她了。

秦雪松拿了白遲遲的錢給借高利貸的送到一個酒店包房,為首的數了數錢,冷哼了一聲。

“這麽少?看來你這手是真不想要了,你們幾個過來,刀拿過來。”

“求求你,別動我,我會盡快還的。我妹妹已經答應我了,會跟我妹夫借,我妹夫可有錢了,是公司老板,錢多的是,這點錢不算什麽,先寬容我一天,就一天。”秦雪松被嚇的立時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個勁兒地拽住為首的人褲腳,祈求。

“等一下,我給老大打個電話,你別吵!”那人一腳把秦雪松給踢開,走到窗子口,撥通了蔣婷婷的電話,態度畢恭畢敬。

“他送錢來了,送了一萬過來。您說,這件事還要怎麽辦?”

“你沒嚇唬嚇唬他?”

“嚇唬了,他說他妹妹會跟他妹夫借,說他妹夫開公司很有錢,讓我寬限他一天,您看……”蔣婷婷一想不對,他妹妹,他根本沒有妹妹啊。

這混蛋,他口中說的妹妹該不會是白遲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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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想讓白遲遲去求歐陽清?

不行!她不能讓他這麽幹!到時候她自己有可能露餡不說,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白遲遲推到清哥哥身邊了?

這沒用的東西,還以為他上次斷然拒絕她給他錢,能很有骨氣呢,真沒想到欠這麽點錢,就把老婆給賣了。

“把他手指頭砍一個下來,再告訴他,老大發善心,讓他每個月還,每個月還八千,還完為止。”

白遲遲,讓你跟我作對,你爸媽就是殘疾,以後我讓你再嫁個殘疾,讓你一輩子不得翻身!

“好,就按照您說的辦!”

沒多久,衛生間裏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很快又被人捂住了口,叫聲悶了回去。

“老大發善心,允許你每個月還八千,記住了,每月十五號按時還。一次不還,晚還,就砍你一個手指。你要是敢報警,去打聽打聽小黑子的下場。要是想跑的話,抓回來的後果,你自己知道!滾!”為首的說完,一腳把已經疼的有些虛脫了的秦雪松給踹出了衛生間。

逃命要緊,他一口氣跌跌撞撞地跑出酒店,回到白遲遲家。

她一直等在樓下,焦急萬分,他拿去的一萬塊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滿意。萬一不滿意,他們會怎麽對他啊?會不會傷害他?

“遲遲,遲遲!”秦雪松虛弱地叫著白遲遲,斷了的手指處還在往外面流血。

“啊!這……快去醫院!”白遲遲往他右手看去,只見右手只剩下四根指頭,大拇指處已經空了,血還在流著。

她驚叫一聲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什麽都來不及多想,要先到醫院去處理傷口。

“你,等我一下,我身上一點錢都沒有了,我到我爸媽的卡上取一點給你治病,你等著。”白遲遲慌亂地跑上樓,找到父母的補助卡帶下來。

止血,包紮處理,傷口全弄完了,白遲遲全身都還在發軟。

“太狠心了,我們報警吧!我懷疑是預謀的,是那些高利貸的人和賭場的人聯手想把你錢套走。我們報警!不能白受傷。”

“噓,小點聲。”秦雪松恐慌地往急診室門外看了看,緊張地扯住白遲遲的胳膊。

“這樣的話以後別說了,就是圈套我也認了,誰讓我大意了。我跟你說,這種事在賭場,每天都有,誰報警那就是不要命了。警察不管不說,他們好多都有勾結,會把舉報的人給賣了。以前有個小黑子,就是碰上這樣的事,嚷著要報警,沒多久他屍體就從湖裏打撈上來了。現在還好,那老大說容我一個月一個月還,每個月還八千,總還能拖一陣子。”

“八千?八千對我們兩個來說,也是天文數字你知道不知道?”白遲遲真想揍他一頓,奈何打他也解決不了問題。

“是,我知道,遲遲我對不起你,可那老大說了,要是一個月沒還或者晚還,晚一次就剁我一個手指。要是真還不上,我這十個手指,就全沒了,你忍心讓我以後連筷子都拿不了嗎?”

看著秦雪松大手指處空空的,揪的她的心劇痛無比。

“秦雪松,我最後一次幫你!最後一次!我會盡最大努力賺錢,你也去找工作,我們加在一起看能不能夠還。我每個月發傳單能賺個兩千,你一個月賺兩千,我再看看還能不能找個兼職。如果你以後再敢賭錢,再想著投機取巧,就算對方要你的命我都不管了!真有那一天,我會跟你分手,當不認識你,你記住了,我說話一定算數!”

她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決,她現在很後悔以前對他太過寬容,要是早一點就警告他,他只要敢碰賭博一次,就堅決跟他分手,他可能早就戒賭了。

也是她的軟弱害了他,也害了自己,這件事終於讓她明白,有些事不能縱容,有些事不能忍耐和等待,應該主動去避免。

“謝謝遲遲!謝謝你,我以後會回報你的!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以後會好的,你相信我。”秦雪松抱住白遲遲,難受的流下了眼淚。

她現在都不敢想他會不會回報她,對她好什麽的,她腦海中總想著他手指沒有了,流血的情景,她真不忍心。

離開醫院以後,她就在絞盡腦汁想著,還能找什麽兼職。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歐陽清那天,有一家賣酒的公司說過可以讓她試試。

聽說那個地方魚龍混雜,當時她就想去,又沒敢去。

此時想想每賣一瓶酒提成就是一百,要是她一個晚上能賣個幾瓶酒,就能盡快幫他把錢還清了,他的手就保住了。

都說那裏亂,也只是聽說,她並沒有去過,總要親自去看看,在這萬不得已的時刻,任何機會都不該放過。

她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難看些,穿的保守些,問題就不會很大吧?

打定了主意,立即從手機裏翻出那家公司經理的電話,打了過去。

上次面試她的經理對白遲遲還是有些印象的,她很漂亮,看起來也單純,這樣的人往往銷售也不會差。

“這樣吧,你今晚就過來,我讓一個人帶帶你,你明天就可以開始做了。”

白遲遲一天都不敢耽誤,她回到家裏換了一套保守的連衣裙,跟父母說要去辛小紫家裏一趟,可能會晚些回來。

酒吧裏很熱鬧,她跟在一個穿著優雅的女人身後看她怎麽銷售。

“丫頭,叫我彩姐吧。”

“彩姐好。”白遲遲很禮貌地給彩姐行了個禮。

“你還是學生吧,怎麽做這個?”彩姐皺了皺眉,她自己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做這個的,真不願意看到清清純純的小姑娘掉進這個大染缸。

“我有些不得已的理由,彩姐,我想問你。都說這裏很不安全,很容易失身,是真的嗎?其實,我很害怕。可是除了這個,我又沒有其他辦法。”

白遲遲糾結的眉頭讓彩姐想起了自己當初,也是這樣入行的,也是這樣心驚膽顫地開始第一次的銷售。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你只記得,第一個,你只喝我們自己的酒。酒你是必須會喝的,好多客人就想看到你喝酒,你喝多了,他們高興,就買酒了。失身不失身的,只要你不願意,一般也不會有人為難你。這家酒吧的老板人非常好,很保護女人。不是女人願意,都不會讓客人把女人帶出去,我們常常在這裏賣酒的,公司和酒吧的關系都很好。你看看,這裏的服務生很多都身手不錯,會保護我們的。再說,這裏是費爺的場子,一般人不敢在這兒鬧事。”

“真的嗎?”白遲遲在電視劇裏看見過,酒吧裏都很混亂,常常有女人被下藥什麽的,她心裏直打鼓。

要不是腦袋裏總想著他掉了手指的慘樣,她真沒有勇氣幹這個。

“是,在別的地方的亂七八糟的事,這裏很少。你就是要多笑,多說話。當然了,還是有些客人喜歡動手動腳的,就看你夠不夠機靈了。占些便宜是難免的,你語氣嗲一點兒,客人聽了高興也會買酒。”

“彩姐,那是不是我不讓客人碰,他們就一定不會買酒?”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的手往自己身上亂摸,白遲遲別提多難受了。

假如一定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她寧願多找幾份工作累斷腿,也不能幹這個。

“也不是,我們這裏有個霸王花,從來不讓客人碰一根手指,她就是能喝會唱,熟客都知道她,也不會亂動她。不過你要是不在乎這個,客人占點小便宜,更容易買,不占便宜的話,你可能就要在這裏泡很久,碰運氣。你就記著,這裏是費爺的場子,只要你不願意,也沒有人那麽大的膽子強行摸你。假如是別人的場子,你不要去,有些地方亂的,好多賣酒的都會被灌醉帶走。”

“我知道了,彩姐,太感謝你了!我試試看,如果實在適應不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彩姐微微一笑,白遲遲覺得她笑起來真是風情萬種。

“彩姐,你笑起來怎麽那麽迷人啊?”白遲遲都看的癡了,何況是男人,誰看到這樣的笑容不想買單啊。

“傻丫頭,這是練出來的,姐不賣酒,姐賣笑,哈哈。不過,姐也不賣身。走,我到那桌去賣酒,你坐在那張桌看就行,我去吧臺給你拿個杯子,你喝自己的酒,我們每天是有兩瓶可以自用的。你要是厲害的話,這兩瓶酒也可以當商品賣出去。你在那兒坐著,也可能會有客人來找你喝酒,到時候你試著賣賣看。”

“彩姐,你人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沒事,我也是看你眼緣好,一般人我也不願意說這麽多,走吧,去拿杯子。”

彩姐到吧臺給白遲遲拿了一個杯子,拿了一瓶自己公司的酒給她。

她就在彩姐的目標桌斜對面坐下來,偷偷地看她怎麽跟客人交流。

只見她款款走到客人身邊,對方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士,穿著一件墨綠色的T恤。

這顏色讓白遲遲心裏咯噔一下想起了歐陽清,他還好嗎?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希望他過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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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嘗試一下米朗斯吧?我保證比您喝的任何酒都有感覺。”彩姐的聲音比剛才跟她說話的時候要甜美好幾分,而且主要是笑容極其的迷人。

“真的嗎?有什麽感覺啊?”那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輕輕啜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她。

彩姐知道最難對付的就是這樣一種人,他們的想法不輕易說出,喜歡和討厭要靠你去猜。

不過這樣總比那些不耐煩的人來的受歡迎,至少他給你說話的機會。

“看您想要什麽感覺,法國的酒,浪漫無窮,也回味無窮,能體會到初戀的美好,也能體味成功的甘醇。”男人不置可否地彎了彎嘴角,若有所思的樣子。

“既然這麽好,那就來一瓶?”

“多謝!”彩姐笑了笑,一瓶酒就這麽成交了。

真的跟白遲遲想象中的不一樣,很優雅的就完成了,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這樣,彩姐在她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

“彩姐,你的笑是怎麽練出來的?”白遲遲在彩姐過來時,悄悄地問她,她想,如果有了這樣的笑容,是誰都會所向披靡的。

“對著鏡子,多笑笑,自己喜歡看,別人就喜歡看了。”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這瓶酒你拿著,你可以自己去試試了,我晚上還有些別的事不能一直帶你了,你自己註意吧。”

“謝謝彩姐,我全記住了。”以後只要有機會,她一定要報答她。

白遲遲打量了一下酒吧的每個角落,只有一個男人獨坐在靠門的位置,那地方燈光有些暗,她往那邊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沒有勇氣上前。

不行,白遲遲,你現在還不怎麽會笑呢,得好好練練,萬一第一單就砸了,以後會沒有信心的。

想到這裏,白遲遲一個人去衛生間尋找鏡子,六月雪酒吧的衛生間很大,女洗手間和男洗手間比鄰,外面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安在相對的位置上。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女人站在那兒洗手,男洗手間外面也有人洗手的時候,會從鏡子中直接看到對方。

白遲遲把彩姐的話聽的很認真,她站在鏡子前,不停地跟自己笑,咧開嘴,露出八顆牙齒。

“您好!嘗試一下米朗斯吧?”

“這樣不對,好像有些僵硬。”

“您好!嘗試一下米朗斯吧?”

“這樣也不對,好像傻裏傻氣的。”練習了很久,她太過投入,也不知道被註視了多久,才發現鏡子角落有個男人,正在饒有興味地看她。

他有一張極其英俊的臉,淡藍色的眼珠看起來深邃而又神秘。

這麽一個帥哥,要是辛小紫見了,肯定第一反應就是帥。

白遲遲心裏卻只有一個念頭,要把酒給賣出去。

彩姐那句“多開口”瞬間浮上腦海,不想錯過這樣一個好機會,她沖著鏡子中長的帥極了的年輕男人說道:“您好!嘗試一下米朗斯吧?”

“你在跟我說話?”費世凡有些詫異地問,他的神態讓白遲遲有些緊張。

這是她的第一次推銷,一定要成功,不管對方說什麽,都一定要見招拆招啊。

“是的先生,這裏就我們兩個人。”白遲遲看著鏡子裏的他,很認真地說,心裏卻在懊惱著,怎麽臺詞就跟彩姐的不一樣呢?

難道是因為她剛剛沒有說那句,您喝了一定比任何酒都有感覺嗎?唉!完全亂了。

她那是什麽表情?眉頭微微結著,又想要給他一個好印象,又有些沮喪,覺得自己表現不夠好,所有的情緒都那麽明顯地寫在臉上。

見慣了各種世故,各種偽裝,她不施粉黛的臉,她幹凈純真的笑容,讓費世凡再次彎起了唇角。

他並沒有忘記這張臉,是他在馬路邊有過一面之緣的臉。

前些天爺爺催他快些結婚,給了他很多選擇的對象,對方非富即貴,每次見面聊的話題都是豪宅,名車,要麽就是某某最新款的包包。

他很厭倦這些千篇一律的東西,非常排斥那些每天只想著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為了獵獲金龜婿的女人,連帶著,他連這個圈子有很厭倦。

他也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身份,除了一些高層,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費爺的獨孫。

他常常獨自出來,像普通的年輕人那樣工作,生活,也曾遇到過一兩個還看得過去的女孩,讓他失望的是,對方總是先問他有沒有房有沒有車,當然,對他的長相也很看重。

那一天爺爺又催了以後,他就讓何勁弄了個招風的車牌,特意開一輛賓利停在路邊。

他跟何勁說:“只要有個適齡女人,還是單身,路過我們車邊,不關註車,也不關註車牌,那就要她來做費太太。”

一連三天,他堅持著坐在車內,很遺憾,現在的美女對名車的識別率太高,對這樣霸氣的車牌更是津津樂道。

他也並不是失望,覺得也在意料之中。

沒想到在第三天的時候,看到了白遲遲,她竟幫一個陌生人把煙蒂踩滅,還扔進了垃圾桶。

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他覺得很震撼,這種品行,是多麽稀缺。

她在他車邊過去,都沒註意到這輛車,車牌看也沒看一眼。

當何勁跟他說,凡哥,她真的沒看一眼,我是不是把她查出來。他忽然覺得在大街上一閃而過的女人,真的就直接讓她做費太太,好像有些兒戲了。

如果有緣,他們自會再相見吧。

沒想到,還真的讓他見到了,就在這小小的衛生間裏,面對著相對而立的鏡子,她在對他微笑,跟他說話。

“你覺得我會在這裏買酒嗎?然後在這裏喝?”他笑了笑,指了指衛生間的門。

啊,她為什麽沒想這個呢?

臉因為尷尬而迅速變紅,硬擠出一絲笑,口中說著:“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心裏又在想著他接了話,是不是說明他對買她的酒不太抗拒啊。

“要不我給您送到座位上去?您坐哪裏?”

費世凡兩手一攤,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沒錢,再說我也不需要買酒。”

沒錢,不需要買酒,這麽說……

“哦,我知道了,你是服務生!哈哈,聽說這裏的服務生都很好,會保護推銷員,身手也都不錯,認識你真高興。我叫白遲遲,你叫什麽啊?”知道他是服務生,白遲遲的緊張感瞬間化為烏有,幾步走到他身邊,主動伸出手來,跟他握了握。

他是服務生?他長的像服務生嗎?

“你以為我能買你的酒,結果我沒買,你不失望嗎?”要是換成別的女人,一定會說他在耍她,說不定會罵他一頓,這個女孩子,確實不太一樣。

“我特別想把酒賣掉,沒想到你是服務員,不能買,嘿嘿,我是有點小失望。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終於開口了。你知道的,萬事開頭難嘛,所以特別感謝你。”

“凡……”哥,何勁急匆匆地從外面趕進來,呼喚了一聲。

怎麽凡哥來廁所這麽久?即使是在自家的場子裏,他也還是有些擔心的。

費世凡對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即識趣的閉嘴,當看到面前站著的穿著普通,甚至於保守的有些土的女孩竟然是那天在路邊踩滅煙蒂的女孩時,他真有些驚訝。

是巧合,還是凡哥自己查到的?

“不用謝我了,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他們都叫我阿凡,你也叫我阿凡吧,我下班了,先走了。”

“好,明天見。今天我一定努力賣出第一瓶酒,明天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你!加油!”

“等著你的好消息,明天見,白遲遲。”費世凡微笑了一下,離開衛生間。

謝謝你,阿凡,有了剛才的第一次開口,我覺得有信心多了,加油!你可以的!

“阿勁,找個人買下她的第一瓶酒。”走出六月雪酒吧,費世凡輕聲叮囑道。

“是,凡哥。你明晚真的還來?”

“你說呢?”他反問,何勁應該是了解他的,他要麽不做,要是想做某件事,就會做到底。

白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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