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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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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你。”邢鍵輕聲說,沒有了一直以來保持的院長形象,更像是一個朋友。

白遲遲沒有讀懂他眼裏的情愫,在她心裏,他只是她的老師。

“沒關系的,遇到這樣的事,誰都會難免懷疑。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不是說被冤枉的嗎?給我添麻煩的不是你。”邢鍵笑了笑。

“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白遲遲搖了搖頭。

即使猜到是蔣婷婷,她畢竟沒有證據。

何況,她和司徒清的關系不一般,她對待這件事必須慎重。

“最近註意一下言行吧,從轎車上下來本身就會引人猜測,對校風不好。我信你,別人未必信。”

“多謝邢院長,我明白了。”他語重心長的態度讓她覺得溫暖。

離開院辦公室,白遲遲的心沈甸甸的。

他相信她,辛小紫也相信她,這就夠了。

回到宿舍,早餐還有一點兒熱氣。

拿過玉米餅細嚼慢咽,玉米餅很甜。

宿舍裏其他的人總偷偷地看她,她光明正大地回以微笑。

辛小紫仍然有些不放心,她邊吃著,邊從包裏掏出覆習筆記。

“小紫,你過來給我解釋解釋,這道題目到底是怎麽回事,想破頭都沒想明白。”

......

吃過早餐和辛小紫去自習室。

剛坐定,又有新的議論在耳邊轟炸。

“真有本事,我看我們邢副院長也看上她了,聽說今天和院長吵了一架呢!”

“說說怎麽回事。”

“院長說要開除,這麽辱沒校風的人,不開除不行!邢副院長拍桌子了。他說相信她的為人,也不能讓學校再上演一次悲劇......”

“結果呢?結果院長妥協了?”

“沒,院長說必須開除!沒有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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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一下,白遲遲從椅子上站起來,嚇了身邊的辛小紫一跳。

她眼睛瞪的圓圓的,臉繃的死緊,不說一句話,直接往門口沖。

“白遲,你幹什麽?”

“找院長!”

“你瘋了?自己往槍口上撞?”辛小紫追跑到門口,拉住她胳膊。

“我不撞,等著被開除?小紫,只有你知道我是怎麽考進醫學院的。也只有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考醫學院,我不能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離開這裏。”白遲遲一向傻乎乎的,好像什麽都不計較。

辛小紫從沒見過如此伶牙俐齒的她,她能這麽善辯,去找院長,也好。

放開了她胳膊,送她鼓勵的笑。

“好,你去吧,好好跟院長說,別太激動了。”

白遲遲放慢了腳步,她沒有理由憑著一腔熱血沖進去質問院長。

那麽做只會更糟糕,她必須得想清楚怎麽說才能改變他堅決的態度。

白遲遲總是努力地迎向陽光,不代表她不知道世界上有陰暗。

沒有確鑿的證據,院長就這麽執著地非要開除她,這背後有什麽,她是猜得到的。

敲開院長辦公室的門,他端坐在真皮座椅上,瞇著眼理了理額前幾根稀疏的頭發。

“白遲遲同學,你來了?我正想叫你來談談,坐吧!”

白遲遲在他面前坐下,並不急著說話,想看看院長到底怎麽談。

畢竟是他們的院長,她希望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我事先聲明,我對你個人沒有任何成見,相反我覺得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只是你的事情現在已經盡人皆知,為了校風著想,恐怕我們學校不得不開除你。希望你......”

斷論,白遲遲心抽緊了一下。

有些不能相信,她最向往的,到處純白的醫學院,會這麽輕率地斷送一個年輕有志向的學生的前程。

事實擺在眼前,她不能不信。

院長的臉上猶在堆著惋惜的“善意”的笑,做人真可以如此的虛偽。

“院長,我想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麽事非要被開除。”她打斷了院長的長篇大論,他有些不悅,在整個學院沒人敢輕易打斷他的話。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白遲遲揚起臉,態度不卑不亢。

她倨傲的態度真有點兒讓院長刮目相看了,她不像傳言中那麽任人擺布啊。

“你被包養,論壇上帖子滿天飛。還有,有人親眼看到有豪車送你上學,你的家庭情況學校是了解的。”

豪車?她心內冷笑,奧迪算豪車嗎?

“院長,只是我做家教的雇主順路送我一程,以此來說我被包養,太武斷了吧?您如果沒有別的證據,就這樣開除我,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他身為院長,還擺不平她一個小丫頭。

她嘴巴再厲害,也是個弱者,父母雙盲,舉目無親。

他敢收那麽多錢,就沒怕她不服!

“白遲遲同學,道理我已經跟你講清楚了,你實在不服,我也沒辦法。”院長臉上的表情不是無奈,而是囂張,對他的不負責任,看不出絲毫的歉疚。

“你回去吧!”他語氣很強硬。

白遲遲沒動,淡淡笑了一下,輕聲開口:“院長,我知道怎樣解決您兒子的問題。”

院長一楞,顯然,這個話題引起了他高度的註意。

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回問她:“怎麽解決?”

和白遲遲預料的一樣,這該是他最苦惱的事了。

“他只是缺少一個榜樣,缺少一個正直善良有原則的父親,所以他的世界觀偏離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院長好像忘了最簡單的道理。”

白遲遲站起身,微微一笑,加重語氣:“他痛恨您,把錢看的比親情和道義更重要。”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撮中了陳院長最痛的地方,他雷霆大怒,使勁兒拍桌子。

“你好大的膽子,你是說我不正直,說我貪汙?這要講證據的!”

“院長,您心裏是明白的,我也明白。您的所作所為,他都會知道。”

陳院長的眉完全擰在一處,精明的小眼睛放射出不可思議的寒光。

“你敢威脅我?”

小丫頭片子,他要是想弄死她,怕也是輕而易舉。

在他的逼視下,白遲遲收斂了鋒芒,低眉順眼,語氣也不像剛剛那樣咄咄逼人。

“我不敢,我只是想好好讀書,給我的父母還有和他們一樣的人帶來光明。我的父母常常教我做人的道理,我一直都聽,因為他們自己做到了。院長,我相信您是我們學校每個學生的驕傲和榜樣。”

深深地給陳院長鞠了一躬,白遲遲默默地離開院長辦公室。

陳院長點燃一根煙,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白遲遲的話。

他曾經也是個熱血青年,也曾有理想有抱負。他也曾經是兒子的榜樣,那時候的兒子是多麽聽話......

良久良久,煙蒂燒到了手指。

他起身按滅煙蒂,整理了一下襯衫,匆匆離開辦公室。

......

司徒清拿著薰衣草香粉,在文若的門口,與司徒遠不期而遇。

他的手中,拿著一模一樣的香粉。

兩人均是一楞,都沒有開口,又一同往門裏跨。

對兩個身材魁梧的大男人來說,這扇門的確太小,容不下兩人同時進入。

尷尬地僵在門邊,他們看向彼此同樣黝黑的臉。

沈默著,心內俱在波濤洶湧,且是同樣的念頭:房門如此,文若的心門何嘗不是如此,怎能同時裝的下兩人?

三個人的明天永遠沒有盡頭。

目光對峙,他們之間不需要語言,所有的對話都在靜默中結束。

司徒清拉起司徒遠的右手,把輕飄飄的香粉盒重重地放在孿生弟弟的手中。

“以後,全交給你了!”他輕聲說,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文若的房間,眼神暗淡,轉身。

“哥!”司徒遠沒進門,低沈地叫了這一聲,是有聲以來第一次這樣稱呼司徒清。

他太明白司徒清,司徒清也太明白他。

對他們來說,文若如同他們的生命,早刻入他們心靈的最深處。

若非是他司徒遠,是其他任何人,司徒清都不會讓步,不會割舍。

司徒清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哥,你放心,我會把我們兩個人的愛都給文若,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

......

咖啡館,陳院長把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推到蔣婷婷面前。

“沒有確實的理由,我不能開除她。”

蔣婷婷冷冷一笑,沒有確切的理由,陳院長幫她做的事還少嗎?

她的笑容讓陳院長心裏有點兒打鼓,畢竟拿人家的手軟。

“院長,您看看,這個算不算是確實的理由。”

說著,按開了手機,輕放在他面前。

陳院長只瞥了一眼,頓時滿頭是汗,不是熱,而是冷。忍不住的低吼一聲,按住了播放鍵。

“夠了!”

沒想到,年紀小小的蔣婷婷如此有心機,竟然把她幾次讓他幫忙賄賂他的事全偷拍下來了。

“把所有的資料都給我,不能留底,我就去把她開除了。”

“可以!”蔣婷婷露出勝利的笑容。

白遲遲,你怎麽鬥得過我?

嘴角還彎著,放在桌上的手機鈴響了,是屬於司徒清的專屬鈴聲。

司徒清從不主動找她,該不會是為了白遲遲的事吧?

蔣婷婷笑容不自覺地收起,接起電話嚴陣以待。

“婷婷,是不是你做的?”司徒清的語氣很嚴厲,幾乎是她沒聽過的嚴厲。

即使隔著無線信號,他的氣勢依然讓她有種要流汗的感覺。

“清哥哥,什麽事呀?”

“以前你做什麽,我都認為你只是調皮。這件事,如果你堅持到底,我會認為你是品行有問題。你好自為之!”

“清哥哥......清哥哥......”

再怎麽對著電話叫都是徒勞,掛機了。

清哥哥對待婷婷永遠沒有對待文若十分之一的耐心。

都是該死的白遲遲,為了她清哥哥態度才這麽惡劣。

要開除她,一定要開除她,讓她要多遠滾多遠!

......

中午秦雪松給白遲遲打了個電話,說臨時有朋友相約,不能來學校找她,白遲遲心裏空落落的。

出了這麽大的事,她內心其實很渴望一種依靠。

幾次想要開口,把事情告訴秦雪松,終究咽了回去,不想讓他擔心。

一直到下午五點半,白遲遲也沒得到任何消息。

各種傳言不絕於耳,她默默聽著。

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話院長能不能聽進去。

萬一還是堅持要開除她,她怎麽能挽回。

到了司徒楓家裏,小櫻小桃和司徒清正在吃晚餐。

“白姐姐,你吃飯了嗎?”小櫻問。

“吃過了!”對著她們微笑,她的肚子卻在此時抗議起來。

中午就沒吃了,到現在也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那我們快點吃,好早點上課。”小桃說。

只有司徒清聽到了她肚子微弱的叫聲。

白癡餓了為什麽不想吃飯,難道婷婷還敢不聽他的話?

想起早上白遲遲臉上孩子似的笑,還有那句大咧咧的“清同學”,再看看她現在刻意偽裝的笑臉,司徒清心口忽然有點兒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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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飯才能有精力教好她們!過來吃!”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冷冷地飄來。

白遲遲剛要說不餓,肚子又叫了起來。

還沒在他家裏吃過飯,有點不好意思。

“小櫻,去給白老師添一碗飯,她還沒吃。”

“哦!”小櫻答應著去給白遲遲添飯,雙手遞到她手上。

這下,她不好拒絕了。

她在餐桌前坐下,飯入口,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不是她不夠堅強,而是對她來說,求學太重要了,她沒有錢也沒有精力重新來過。

更重要的是,學醫是她從小到大的理想。

眉微微皺著,小櫻桃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會擠出笑應付一下。

哪怕是笑的時候,眉頭也沒松開。

司徒清只掃了一眼,輕聲說:“你們吃,我吃完了!”說完站起身,回了他自己房間,打開手機翻出蔣婷婷的號碼......

“白姐姐,今天開始我們放假了。聽同學說南湖的荷花開了,我們明天去看荷花好不好?”小桃抓著白遲遲的胳膊,興奮地問。

“啊?什麽?”

“明天去看荷花,好不好?”小櫻補充一句。

“白姐姐有事,過段時間行嗎?”她實在是沒心思,有些愧疚。

正好這時,手機響了,也許是開除她的電話,白遲遲甚至緊張的不敢去接。

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白遲遲,是我,邢鍵。”

“邢院長!”怕什麽來什麽,邢院長的電話,極可能是給她宣判了。

想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說出邢院長三個字時,音還是有些顫抖。

“院長說你今天跟他說的話讓他思考了很多,你是個很好的學生,學校不能冤枉你。好好覆習考試!”

不是開除?不是開除?

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那種感覺,像是從地獄穿越到天堂,美好的不真實。

“真的?”激動的情緒讓邢鍵朗笑起來。

“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真的!”原來,邢副院長是這麽幽默的人。

“謝謝!太感謝您了!我聽說您為我爭取,還得罪了院長......”

“哈哈,真感謝我,哪天請我吃碗酸辣粉吧。”

“嘿嘿,請您吃十碗!”

“好,吃不完打包。”

掛了電話,白遲遲還在喜悅當中。

感謝天,感謝地,她可以繼續在醫學院學習了。

好在今天靈機一動,想到了對付院長的辦法。

白遲遲,偶爾你也不是太笨,嘿嘿。

“小櫻桃,你們剛剛說讓我陪你們看什麽來著?”沖著兩個丫頭笑的燦爛,她們不約而同地翻了翻白眼,嬌吼道:“看荷花!”

“對對對,看荷花,OK!就明天了!”

“太好了!小桃,我們去求舅舅跟我們一起去!”

“胡鬧!”樓上傳來舅舅低聲而寵溺的呵斥聲。

“餵,清同學,荷花多好看,怎麽能說胡鬧呢?”

清同學......他不可察覺地彎了彎唇角,白癡總算正常了,有點小小的得意。

“清同學?”小丫頭異口同聲地叫道,瞪圓雙眼,嘴巴張成了“O”型。

這種稱呼,舅舅會抓狂的啦。

誰知舅舅那麽淡定,還說了一句:“上完課早些休息,做好準備,明天下午兩點我帶你們去。”

哇,沒聽錯吧?舅舅一直是生人勿近啊,竟然對白姐姐這個稱呼默認了。

且還同意她們去南湖池塘,哎,舅舅可能真是老了。

小家夥們一晚上都處在興奮之中,白遲遲給她們講完故事還睡不著。

後來白遲遲也和她們熱烈討論起來,司徒清從門口經過,聽到三個人放聲的笑,寵溺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白遲遲去了學校,要當面把好消息告訴辛小紫。

回到宿舍,辛小紫沒在,剛在鋪位上坐下來,宿舍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緊接著,蔣婷婷在幾個女生的簇擁下邁進門。

“白遲遲!”蔣婷婷居高臨下地在她面前站住。

白遲遲也站起身,和她面對面對峙,氣勢上不輸她分毫。

“找我有事?”她神態淡然,並不像其他女生那麽懼怕她。

“別以為清哥哥幫你一次我就不能動你,走著瞧,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她的臉上閃著惡狠狠的光,倨傲偏執,對白遲遲的厭惡和仇視顯然又深了一層。

她的關註點卻沒在她的臉上,而是她話語的前半句。

“司徒清?你說,是司徒清幫了我嗎?”她還以為是她的口才說服了院長,看來她太高估自己了。

解決問題的人竟會是他,總是冷著臉的司徒清。

他不僅僅幫她擦藥,還幫她擺平了這件事。

看來,他人不壞,還......很善良呢。

“哼,蠢!誰幫了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清哥哥,我會饒了你?你做夢去吧!”

“就是,她不僅僅是蠢,還品德敗壞,真給我們學校丟人。”

“走吧,婷婷,跟這種人廢話沒意思。”

蔣婷婷身後的女生幫腔,更讓她氣焰囂張。

白遲遲卻沒有做任何辯駁,看她們驕橫的樣子,只覺得幼稚。

鬥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講和,她顯然不會接受。

不如沈默,沈默是最好的回應。

見白遲遲一臉平靜,蔣婷婷真是恨的牙癢,想上前狠狠扇她幾耳光。

奈何清哥哥嚴厲地斥責她,再在學校裏胡作非為,被他知道,他會把她轉走。

清哥哥的話是一言九鼎,她是非常懼怕的。

又夥同幾個同學過足了嘴癮,她才氣恨恨地揚長而去。

......

吃過午飯,白遲遲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時間趕去和小櫻小桃在司徒楓家會合。

白遲遲走到司徒楓家樓下的時候,見司徒清正在樓下洗他的悍馬。

因為想向他道謝,她在他身後不遠處停下了腳步。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無袖T恤,很貼身,動作起來的時候,每塊有肌肉的地方都特別顯眼。

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健康的小麥色光澤,額上有大滴大滴的汗,沿著臉頰一點點的滑落。

哇,這場面是不是太誘人啦?她只覺得他黝黑的身上像是會發光,就只這麽看著,她小心肝竟然有點亂......

白遲遲從沒有這樣看過一個男人,他堅硬的肌肉,黝黑的皮膚,怎麽看怎麽有男人味,和秦雪松的完全不同。

她和秦雪松沒有親密接觸,一方面緣於母親的警告,還有一個原因,她和他接觸就是沒有那種感覺。

甚至她都想過是不是自己不正常,是傳說中的“性冷淡”。

司徒清手中拿著一塊白抹布,仔細揩拭著車上還殘留的水漬。

只有在家裏,洗愛車時,他才會卸下所有防備,專註到如此程度,連白遲遲站在身後都沒發現。

擦幹最後的幾滴水,墨綠的悍馬在陽光下幹凈的泛著光,他滿意地擦擦手,把純白的抹布放進桶子中。

彎身的時候,他結實的腰身從白色短汗衫中露出來,姓感的讓白遲遲呼吸又有些不順暢了。

亂,真是亂,她覺得臉上有些燥熱,看來,她不是“性冷淡”?

聽到了輕微的呼吸聲,司徒清若無其事地站直,豹子一般霍的轉身,一只手準確無誤地擒拿住白遲遲的手,把她的手腕往車上一按。

她受沖力影響,整個人就往引擎蓋上倒去。

“在我身後幹什麽?”嚴厲喝問的同時,見站在身後的是她,手上的力氣收了很多,卻沒有放開。

“我......我......”糟了,我來幹什麽的?

被他嚇到了,她此時除了結結巴巴,費力的喘息外,好像腦袋短路了。

劇烈的呼吸讓她半仰在引擎蓋上的胸脯也跟著上下浮動,司徒清雙眸掃過,身體不由得繃緊。

“剛才在這裏幹什麽?說!”他已經信任她了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放開她,反而更嚴厲地逼問她,一張俊臉還往下壓了壓。

被他的氣勢嚇的,白遲遲更加不知所措。

“我......”咬唇,舔唇,一緊張,她就會下意識地作出這樣的動作。

紅潤的唇被她這樣一咬,一舔,更紅潤了幾分,微微嘟著......司徒清的心再次窒息了一下。

目光緊緊鎖在她姓感紅艷的雙唇上,瞳孔漸漸收縮,狹長的鳳眼瞇著灼灼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說!”

“我......我是想謝謝你......”心,縮緊,再次舔了舔自己的唇,她總算找到了語言,聲音顫抖的厲害。

她話音剛落,只覺得身上一重,他整個身子猛的壓上她的身體,把她死死地固定在引擎蓋上。

堅硬的胸膛和她柔軟的身體相貼,他滾燙的呼吸噴撫上她的耳際。

“謝?怎麽謝?”他的聲音好聽的沙啞,白遲遲全身激靈靈一顫,手忙腳亂地掙紮。

他劇烈的心跳好像要穿破胸腔,被她的小動作撩撥的,什麽理智全部拋到九霄雲外,除了熱血沸騰,還是熱血沸騰。

身底下,一個女人,一個他身體為之反應過好幾次的女人。

不管她是有意誘惑,還是無意為之,這刻,他就是要欺負她,揉躪她,狠狠地親吻揉摸她......

司徒清身體裏有團火在燃燒。

他三十了,發育健全,卻從沒有過一個女人。

就算平時再自制,憋的太久了,此時也再淡定不了了。

放開了她的手腕,他靈活的大掌鉆進兩人貼在一起的身體之間,欠了欠身,牢牢地抓握住她。

電流,倏然貫穿了她,跟上次他抓她不同,這一次,麻酥酥的。

她想要反抗,想要掙紮,卻發現整個人都有些軟,難以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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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身底下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和他同樣的激動。

忘記了她是誰,也忘記了這是白天,還是在院子裏。

他的大手很本能地搓揉……

司徒清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喉頭幹澀,焦灼地盯著她的小嘴,他下意識地往下壓。

剛擦到她唇邊,白遲遲猛然驚醒了一般,“啊......”一邊尖叫,一邊劇烈地扭動。

司徒清的理智終於回來了,豁然放開了她,猶在喘著粗氣。

懊惱地抓了下自己的短發,臉色漲紅,張了張嘴,想對她解釋,想道歉。

長這麽大就沒倒過歉,話卡在喉嚨中,硬是出不來,臉漲的更紅了。

白遲遲一骨碌,從引擎蓋上爬起來,又羞又憤,揚起手就要扇他的臉。

他大手一伸,一把固定住她揚在空中的手腕,臉上是不容她放肆的陰寒。

就算他有錯,也絕不允許她再打上他的臉。

呼吸急促,他是,她也是,就這樣僵持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白遲遲咬著唇,氣的不知道要怎麽表達。

想罵他,想吼他,可是面前黝黑的男人,他是她的恩人啊。

再說,他不是什麽性侵犯,他只是有怪癖,不喜歡別人跟他道謝,他會生氣。

只是今天這氣生的也太激烈了,要不是知道他是同性戀,她一定認為他想要親她,還想要跟她......

想起那種奇怪的感覺,她的心跳還不能平靜。

不敢往下想了,她的眼神先回避開,輕聲說:“放開我吧,我是真心想謝你的,感謝你讓我留在醫學院繼續讀書,那對我太重要了。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謝謝,可是不要那麽生氣好嗎?”

她的眼神明明就是氣憤羞愧到了極點,轉瞬,卻是一副感激之情。

假如她嬌蠻,假如她哭,非要打他,他還能繼續對她冷著臉。

偏她就收起了所有的不滿,話說的如此誠懇,他的心莫名的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麽滋味都有。

松開她的手,他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只淡淡說了句:“知道說謝謝我會生氣,以後就別說了,小櫻小桃在樓上等著,快上去吧!”

“哎......”答應一聲,勉強擠出笑,白遲遲像刑滿釋放一般,脫離開他氣息的氛圍。

她再遲鈍,也明白自己剛才有片刻的失神。

甚至心裏的某個角落曾經叫囂過,讓他的唇再貼近她一些,讓她知道那種滋味到底是怎樣的。

還有,她的身體貼著他時,就好像冰雪消融,瞬間充滿喜樂。

怪異,極其怪異,對秦雪松沒有過的渴望,在同性戀身上產生了。

上帝,你是一定要這麽跟我開玩笑嗎?

要是這樣,還不如讓我性冷淡呢。

司徒清靠在悍馬前,點著了一根煙,慢慢的吸。

適才的沖動是他三十年來絕無僅有的,以後堅決要避免發生這種事。

一手拿著煙,另一手掏出手機,給司徒遠打了個電話。

“你來部隊?”司徒遠在那頭問。

“嗯,把手頭上的工作整理一下,今晚你在這裏陪小櫻小桃。”

司徒遠答應了一聲,結束談話。

兩個人當年都不願意從部隊轉業,只是部隊不自由,家裏的生意需要人照顧,不能把兩個人都留在部隊。

父親司徒國棟沒辦法,采用抓鬮的方式決定誰去誰留。

結果,司徒清留部隊,司徒遠回家做生意。

看著司徒遠那麽失落,司徒清私下裏跟弟弟達成協議,兩個人輪番在部隊,輪番做生意。

反正他們兩個人從長相到聲音,再到行事作風,幾乎完全一樣。

多少年了,無論是生意場還是在部隊,都沒有人註意到他們常常調換。

他們非常有默契,一方提出要換位置的時候,另一方絕對不會問原因,完全配合。

沒多久,小櫻小桃和白遲遲下樓,司徒清趕忙按滅了煙,把煙蒂扔到垃圾桶中。

打開後門,想要抱小櫻小桃上去,她們兔子似的,自己靈巧地跳了上去。

倒是白遲遲,小心謹慎的,把裙子撩起一點點,紅著臉,爬上去。

他沒看她,等她們都坐好,他關上門,緩慢地駕車離開。

兩人的目光時而在倒後鏡中相遇,臉上均有些尷尬,又迅速的避開。

白遲遲轉頭看外面的風景,奇怪的是,今天的藍天白雲似乎也不能抓住她的註意力了。

“白姐姐,你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小櫻坐在白遲遲左邊,搖晃她胳膊,她才回了神。

司徒清又掃了一眼倒後鏡,看白遲遲的小臉有點兒紅。

忍不住的猜測,剛才的親近,她除了羞憤,會不會也心動?

白遲遲的手機這時響了,秦雪松來電。

有點兒心虛地接起來,秦雪松的聲音一如往常,總是帶著幾分興奮。

“遲遲,你猜我今天幹什麽了?我打了幾圈麻將。手氣真好,自摸,清一色,一把接一把的胡,一上午贏了七八百。”

“不是答應了我以後不賭了嗎?”她小聲問,心內有種無力感。

“這不算賭,只能算娛樂。等著,我今天下午去商場給你買條裙子。”

“不要,你存點兒錢,把家裏空調裝了。你看你一到夏天就中暑,也不知道照顧自己。我白天有事,晚上我買好冰糖綠豆帶回去,你在家等我。”

司徒清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一口一個“家”字,難道他們同居了?

他沒有吃醋的理由,可心裏為什麽就是覺得不爽呢。

瞥了一眼後視鏡,見白遲遲收線了,他冷著臉,硬邦邦地警告了一聲。

“以後別在孩子們面前打這樣的電話,她們還小。”

“啊?”打什麽電話了?白遲遲有點兒驚訝,她又沒說什麽少兒不宜的。

不過恩人不願意,她還是要註意。

就算不是恩人她也要註意,他生起氣來,太可怕了。

“舅舅,你不是常說我們已經是大姑娘了嗎?”小櫻嘟著嘴,不滿抗議。

“就是!”小桃也不服氣。

狠狠瞪了一眼白遲遲,都是她弄的。

“清同學,以後我註意,註意哈。”白遲遲很沒骨氣地開口,本著恩人就是上帝的原則堆起笑臉。

“你們都是成熟懂事的大姑娘了,不過舅舅說的沒錯,是白姐姐沒做好。做錯事就是要接受批評,這樣的人才能受歡迎。”

她還趁機教育了一番,兩個小丫頭聽到讚美,決定不再追究,又和白遲遲開始說笑。

“呀,你們兩個快看,荷花真漂亮啊,粉的徹底,粉的幹脆。美,太美了!”南湖到了,遠遠的,一看到大片的荷花,白遲遲就吵嚷起來。

激動的像個孩子,在司徒清看來,她更像個白癡,不過不像從前那樣白癡的讓他討厭罷了。

現在的女孩,非主流,大多數喜歡黑白色,她對於色彩癡迷的有些奇怪。

停好車,司徒清跟在幾個蹦蹦跳跳的人身後。

“舅舅,有船,我們去湖心玩行嗎?”小櫻一提出,小桃和白遲遲舉雙手讚成。

既然出來了,就由她們瘋一瘋吧,不過他還是板著臉:“你們兩個給我註意安全!”

“是,舅舅!”

湖邊拴著一條小木船,可能是為了采摘方便,也可能是方便游人。

幾個人登上小船,司徒清在一頭劃槳,小櫻小桃坐在最安全的中間,白遲遲在另一頭。

一大片一大片的野生荷花很美,很壯觀,也許因為天氣有些熱,並沒有其他人賞荷。

這麽好的景色像是專門給這幾個人準備的,白遲遲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四處掃視艷麗的荷花,滿心的喜悅。

船緩緩的行到池塘中間,穿越一片一片何田田的葉子,鮮艷的荷花在他們身邊暢游。

白遲遲忽然想起,母親曾經說過,這世上最美的就是盛放的荷花。

如果能摘一朵,送給媽媽,她一定會高興死了的。

正好,靠近手邊就有一朵,她伸手去摘的時候,發現稍微遠一點兒的那朵顏色更鮮艷。

於是又把手伸長了些,上身也不由得往前傾過去。

“小心!”司徒清低沈地叫了一句,已然來不及,她用力過猛,“撲通”一聲掉進湖中。

“救......”命字還沒說出來,她已經灌了一口湖水。

使勁兒掙紮兩下,就往水中沈去。

司徒清面色一沈,眉頭微皺,沒有時間思考,立即把船槳一扔,也顧不得水有多臟,縱身跳入湖中。

他幾下游到她身邊,架住她胳膊把她拖到船邊。

“你們兩個,往那頭讓讓,我把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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