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的頭發在風中肆意的翻飛，那個時候的白芮，說不出的淒涼和悲催。

可是，一個女人在愛情裏受了傷，難道就該得到原諒嗎？她加附在別人身上的痛苦，春姐一家的生命，李嬸兒的生命，難道都要一筆抹消嗎？

我內心想了很多，白芮微微轉身看著我，“邱戀，你說你為什麽要出現？如果沒有你，我和學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會很恩愛的。你知道嗎？我們得到了我們曾經想要的一切，我們才是這個城市的主宰。”

她的眼眸裏，因為酒精變得有些幽紅，說出的每句話都帶著憤憤不平。

我異常的冷靜，雖然心底藏著那抹恐懼，但是恐懼只能停留片刻，我看著白芮，一直那麽看著，“感情之於金錢，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我自然是無法理解白芮曾經和齊學東遭遇的一切，我不知道他們初次來到這個陌生心底在乎的東西，但至少在那一刻，她選擇了金錢。

人生就是這樣，選擇了，哪裏還有後悔的機會。

白芮冷笑了一聲，“呵，你以為不重要？”她看著我，接著說道，“一朵花可以開在空氣裏嗎？沒有土壤，開了一次就得謝，只有錢，只有源源不斷的錢，才能夠讓這朵花一直綻放。”

我懂她說的道理，但我覺得她還是走了極端，“可是，你已經很有錢了，也沒有為了得到想要的錢不擇手段。當小姐？拍三級片，進入赫家，創立GM，你真的是因為愛齊先生嗎？”

“你沒有資格來質問我。”她大聲訓斥，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一般。她發了怒，我就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又保持了沈默。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這是不是愛？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認定了他，誰要是敢跟我搶他，我一定不會讓她好死。”

那聲音響徹樓宇，卻是說給我來聽。

只是……我從未搶。

我為白芮趕到可悲，為了不去激怒她，我選擇了繼續沈默，她慢慢的走回沙發，而後就就在上面坐了下來，“真是笑話，我得到了這一切，他竟然不愛我了。呵呵，你說你有什麽好的，他憑什麽對你動心？”白芮逼近，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看著我。

我本能的想要後退，但是身子卻是落在沙發上，她伸手鉗住我的下巴，“你不過是我最瞧不起的小姐，不過是我白芮根本沒入眼的棋子，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奪走了我最在乎的一切？”

她手上開始使勁兒，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我的肉裏，我感覺到了痛，伸手想要掰開她的手，但是沒用。

我迎上了白芮的目光，“我和齊先生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其實很愛你，只是不能接受你現在這個樣子。白芮，你醒醒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這一句，我是真心的。但，我相信，她聽不進去。

果然，她笑了。

白芮松開了手，笑得特別的肆意，就好像我說的只是一個笑話一樣，“不接受現在的我？我現在怎麽啦？哪裏不好了？邱戀，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她說著，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那耳光落在臉上，可真是火辣辣的痛啊。

好在我坐在沙發上，那會兒我已經開始害怕了。兜裏的手機開始嗡鳴，我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有了信號，趁著白芮不註意，我將手深入到兜裏，按下了快捷鍵。

“白芮，從來沒有人搶走你的愛情，齊先生等了你那麽多年，找了你那麽多年，卻從未想到其實你就在他眼前。你害死了張春還有她的父母，李嬸兒也是你殺的，你手上沾染了那麽多的鮮血，你覺得你還能從頭再來嗎？”

我只問著她，她沖我大聲的咆哮，“跟我無關，跟我無關，都不是我幹的，是他們自己該死。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學東，我只要跟他在一起。你們這些人，都是嫉妒我對不對？所以才想著法子想要把我喝他拆散？”

人在沖動的時候，總是會做出很多失去理性的事情。

她走過去，將高腳杯裏的酒液全部都導入喉嚨裏，而後將酒杯朝陽臺扔過去，落了滿地的碎片，她顯然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臉上的淚痕斑斑，“你為什麽要跟我搶？為什麽？”她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問著。

而我，竟然什麽鬥毆說不出來，我只是清楚的知道，我此時說出的每個字眼，都將成為她爆發的導火線。

她一直哭個不停，看樣子傷心極了，我最初的或撕毀還想著要給她替幾張紙巾，到底是沒有那個勇氣。後來，我乖乖的一直坐在那裏，離她遠遠地。

直到，白芮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楞住了，冷靜的擦幹了臉上的淚水，伸手將桌上的手機抓過來，看向我的目光，卻是瞬間冷到了極致。

“學東，是你嗎？”她的聲音嬌滴滴到了極致，大那頭說了什麽我不知道，只是片刻，她那張臉瞬間就冰冷到了極致。

“你這是在逼我對不對？為了別人的女人，你難道要這樣對待我嗎？”她起身，大聲的沖著齊學東質問，那時候她有些焦躁，在屋子裏快速的踱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我相信，我打給赫亦銘的那個電話，還是起到了作用。

過了一會兒，齊學東似乎是掛斷了電話，白芮很是憤怒，她將手機朝角落裏直接扔了過去，起身也不管地上的玻璃碎片，徑直走向陽臺將窗戶關上了。

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腳底全是血，可是，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痛。那張精致的臉上，滿滿都是冷漠，“是你，是你跟齊學東聯系的？”

她再次逼近我，樣子看上去可怕極了，“邱戀，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準跟我耍花樣，你這是要逼我嗎？”

她冷哼了一聲，再次在我的臉上落下一耳光，“呵呵，他們不都是在乎你嗎？可以啊，那我就讓你去死，我倒是要看看，會是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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