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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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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驚動老太太,要不,老太太少不得又要生氣,她如今年紀越發大了,凡事還是少讓她老人家動氣才好。”

雪雁道:“姐姐的話我都記下了,我定會謹慎地和姑娘說此事的。

番外 香菱的身世和經歷

我真實的名字早就忘記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了出來,輾轉幾家,後來給賣到一個唱曲的人手裏,他待我還算是客氣的,最起碼能給我一頓飽飯吃。但我也要小心謹慎地看他的臉色行事,還要盡心唱好他教的曲子,並學著取悅於聽曲的客人,這樣我才能少挨他的打。

我永遠也忘不了十三歲那年,我在城門樓下賣唱,有一乘精致的馬車從面前走過,從馬車那扇小窗戶裏,露出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那雙眼睛更是含滿了善解人意的溫情,那一刻我由衷地感到,我的救星來了,果然她走下了車,看她的穿戴和形容舉止定時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周身還洋溢著一種高貴的書卷之氣。

她的年紀看起來比我小一二歲,她走到我跟前,和氣地拉住我的手問:“你這麽小小年紀,就要拋頭露面的來賣唱呀?也不知你這一清早吃過飯沒有呀?”說著,就把幾枚銅板塞到了我的手裏。

我長到了這麽大,從未有人如此和顏悅色地和我說過話,她看起來又是那麽溫良和善,我多麽希望從此就跟了她去,便是在她身邊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呀。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我剛想到這裏,這位標致的小姐就一轉身跑到了另一輛豪華的馬車跟前,對著車上的人說:“那個女孩多可憐呀,又長著那麽齊整的模樣,不如我們幫她贖身,帶到咱們府裏去吧!”

我當時聽了,心裏真是樂開了花一般,我以為我從此就可以脫離這淒苦的命運了。

那位小姐說完,一個中年的媽媽就走了過來,她客氣地和我這位所謂的師傅談起了贖身的事,誰知道師傅卻冷眉相對道:“你在這裏胡說什麽,這女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我豈有無端賣孩子的道理?”說完,拉住我的手就匆匆地走掉了。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寒冷的冰窟。我忍不住回頭望去,我看見那位小姐失望的站在那裏,眼中似有淚光在閃耀。我知道是我的苦難還沒有滿,沒有那麽好的造化,無德無福去侍奉那位小姐。

師傅拉著我走了以後,又到了一個酒樓裏演唱,沒想到我們到那裏受到了特別的歡迎,得到的賞錢更是比平時多一倍,師傅樂得何不攏嘴,他搖頭晃腦地說:“哈哈,你真是我的搖錢樹呀,我怎麽舍得賣你呢?”那天,他破天荒地給我叫了兩個好菜,讓我美美地吃了一頓,我臉上假意裝著高興的樣子,可是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如果這樣的話,只能證明我的苦日子還有的熬呀,但是也有一點很令我高興,那就是我們可以在這座城市長住下去了,因為酒樓的老板看見我們很受客人歡迎,所以就決定長期讓我們在酒樓裏唱曲,這樣我就可以在那位小姐所住的城市住下來了,那麽我就有希望日後再和那位小姐見面了。從那一天起,我就天天禱告著能有機會能到那位小姐身邊。

可是偏偏那麽不如人意,我們只在那個酒樓裏唱了一個月,師傅因為接到了母親病危的家書就只好帶著我匆匆趕回家鄉去,到了家鄉,也只趕得及見她老母的最後一面,她的母親最後撒手人寰了,為了給他母親治病家裏已經欠下了一大筆債,加上連年災荒,他家裏的地已經是顆粒無收,他迫切地需要一大筆錢,於是料理完他母親的後事後,他就帶著我匆匆地離開了家鄉,打算繼續賣唱賺錢還債。

我們一路走一路賣唱,但是生意卻很不理想。師傅不住地嘆氣,我知道那是得到的錢遠遠夠不上他心中的數目。每天吃過飯閑暇的時候,他就把眼光瞄向我,我知道他打起了我的算盤,與其這樣一點點地賺錢,不如把我賣了,賺一大筆錢劃算。畢竟他已經被債主逼得沒有辦法了。我的心裏敲起了鼓,我生怕他隨隨便便地就把我賣掉,我多麽希望還走回金陵城裏去呀!那樣他或許可以把我賣給那位仙女般的小姐。

但是轉天在我們留宿的這間客棧裏,我遇到了我生命裏的第二位貴人,但是不幸的是:我最終還是和他失之交臂了。

我們那日晚上央求了店主半天,他也不肯讓我們進去唱曲,一位俊逸文雅的公子和他的仆人正好從外邊走過來,看樣子也是準備吃飯住店,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那樣的溫婉,我的心不由砰然一動。他對店主說:“讓這位姑娘進去吧,我要聽曲,不然我就不在你們這店裏吃飯住宿了。”

那店主顯然認識那位公子,忙點頭哈腰地說:“原來是馮大公子大駕光臨呀,這真是小店的榮幸呀,來快快請進!”然後轉過頭對我們說:“你們二人快進來吧,小心侍候馮公子,他可是本鎮上最富有的大家公子!”

我自然是盡心的將自己所會的好聽曲子唱了出來,那公子一直以一種溫情的目光註視著我,不知為什麽,這也不是第一次在年輕的公子面前演唱,在他的面前,我就忍不住羞澀了起來。師傅似乎看出了端倪,待幾支曲子唱罷,她就把我支到外面,不一會就舉著一個沈甸甸地錢袋出來,對我高聲笑道:“發財啦!發財啦!那位公子肯花一百兩銀子把你買去呢,我可以用這筆錢還賬,剩下的足夠做小本生意了,而你呢也可以跟著這位公子享福啦!”

我的心不由一陣亂跳,但我清楚,那分明有著喜悅的成分。

那位公子挑簾子出來,對我深深的施禮道:“請姑娘恕在下魯莽,我著實愛慕姑娘的品貌和才藝,意欲和公子結成秦晉之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如姑娘同意,在下一定按照應有的婚俗規矩,擇吉日吹吹打打的將姑娘正式迎娶進門。”

方才看著他儒雅的相貌以及禮貌的舉止,我就心存好感,現見他又不嫌我的身份,我更是由衷地高興,遂嬌羞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暗想:“我今日的苦可算都滿了。”從那天起,我就迫切盼望著三日以後的吉日快些到來。

但接下來的事卻無情地打碎了我的好夢。由於師傅的貪心,想再讓我給他賺些路費出來,故而轉天就又讓我在客棧裏賣唱,那天我命裏的天煞星就來到了。那就是粗魯蠻橫,胸無點墨的薛蟠,他一進門就以一種貪婪的目光打量著我,我立刻被嚇得不寒而栗。那天,我只唱了三首曲子,就假稱頭痛的厲害,匆匆回了自己的客房。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那個喪盡天良的師傅,正背著我幹出了一件傷天害理之事。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的頭還是暈暈沈沈的,我不禁有些納悶,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呀?我哪裏知道,這是因為師傅給我下了藥,才使得我昏睡了一天一夜。在我昏睡的白日裏,馮公子本來是歡歡喜喜地來迎親來的,誰料到卻被那薛蟠痛打了一頓,以至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然後,師傅就毀了先前和馮公子的約定,將我轉手賣給了薛蟠。當我知道真相後,我就暗暗下定決心,要在薛蟠來接我來的時候,一頭碰死,也好先一步下到陰間去等馮公子。

那天,我朝著客棧大堂內的柱子狠狠撞去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像有人拉了我一把,接著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看見了一位慈眉善目的道長坐在我的面前,他告訴我,馮公子並沒有死,已經被他救活了,我今日被薛蟠買去,也是我命裏一劫,只能去面對。我現隨薛蟠去了,也是有重大使命的,我此去是要隨薛家進賈府的,在那裏我要辯是非,明善惡,從善流,滅惡人。道長還安慰我,他已經施計讓那薛蟠不敢近我的身,我以後只是侍奉她的妹妹寶釵左右。完成了我的使命後,我終會和馮公子團聚的。

我悉心記下了道長叮囑的每一句話,在到了賈府後,有一天我意外的碰到了那位小姐,原來她是賈府老太太的外孫女,名叫林黛玉,我心裏真是由衷地高興呀!

後來,林姑娘隨水溶世子去大荒山了,這時我發現了寶釵的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她會些妖術,而維持她這妖術的法力的是一些幹草,好在我機靈謹慎,日前又得那位道長的教誨,因此深得寶釵的信任,她每日都要食用這些幹草,在吃前都要經過好幾道精細的加工,寶釵教了我一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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