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回放的記憶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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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沈默不語，很遺憾，作為曾經的族長接班人，真人傀的秘密如今暴露在眾多覬覦者面前，這對他而言簡直就像別人搶了自家媳婦。
“真人傀的關鍵在核子，核子是我們魏家專有的技術，還有就是心頭血，但這些血的主人必須是強大精氣的攜帶者，我們祖上的真人傀都是整個人一起成傀，很多都是根骨好的亡者，就像黑子那樣，像這樣單獨把心臟取出來的手段還從來沒有見過。太殘忍了！”
“真人傀的制作人也是關鍵，在魏家，能有這種手藝的除了我，只有老族長，嫡系的傳人或者是繼承人才有資格接觸這個，除非，有人從一開始就背叛了魏家。”
“就算真人傀做出來，他們想幹什麽？”
“用處大著呢，傀儡的身體可以修補，戰鬥力高於人千百倍，要是用來做壞事，就是幾個大家族都聯手，也對付不了。”魏河嘆口氣，“我要跟魏家聯系一下。”
白海峰被送進了火化爐，只剩下一個金屬疙瘩，網上的線索斷了，糖包子調動所有的技術人員，才順藤摸瓜找到了網站的元老創建者。
至於梁老師，我們在兩天後見到了他，沒事人似的，只是臉色依舊陰沈沈，見到誰都懶得理睬。
到了中午，糖包子叫我們碰頭，我們開車去局裏沒多久，就看到了重兵把守的會議室，裏面，梁老師和葉川背對我們坐在那裏，葉川身上還穿著那身白大褂。
見到我們，他只是撇了撇嘴，“玄爺，你上次害得我好苦，我跟著你丟出的線索找了好長時間，才發現被你蒙了。”
夏玄拉著我離他們遠一點：“你也不差，如今從殺手到醫生，身份轉變讓人大跌眼鏡，難道是最近被人點化了？從良？”
葉川當然聽出來夏玄的嘲諷，也不惱火，只是望天哼了哼：“你還別說，真的是點化，人這一輩子需要選擇的路有很多，誰還想找死不成。”
“可有的路，還真不是你想選就能選的！”夏玄忽然間從我身邊消失了！
我大氣都沒喘幾口，就眼睜睜看著我男人拔刀相向，跟宿敵鬥在了一起。
糖包子攤手，想上去制止是不可能的，高手對戰也會殃及池魚，再說葉川做的那些事情還真不讓人待見，我都想狠狠抽他！
葉川的黑刀也出了鞘，夏玄的長刀與其碰撞在一起，空氣裏全是劈劈啪啪的火花，很久以前葉川能跟夏玄打個平手，可如今，夏玄身體狀態穩定了，打起人來更是生猛。
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快速的進步，精氣的量越來越多，連看死官的小本領都學的有模有樣，我們的能量共享讓彼此的體質更加靠近。
葉川嘴巴雖然很臭，可今天一臉頹廢和興意闌珊的樣子擺明了日子不好過，他在無極門混的那麽好，又是“老員工”，這麽跳槽出來為哪般？是跟老東家鬧掰了還是洗心革面重做人了？
葉川在我走神的時候被夏玄摁在了墻上，嘴角上淌血，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胳膊上還撕開一個口子，樣子十分狼狽，但他表情卻很淡定，一點都沒有生氣。
他抽著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沖夏玄揚起頭：“餵，玄爺，能讓我先說句話再動手嗎？我知道你原來很厲害，現在跟著女人雙修更厲害了，可也別這麽不講理啊，我來這裏不是為了挨打的。”
夏玄的刀柄卡在他的脖子上：“說，你有什麽目的？”
葉川冷笑，然後又瞬間恢覆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我是來入股的，你信麽？”
128是敵是友
“入股？”夏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我信嗎？”
葉川伸手將刀柄推開，歪倒在椅子上，腳丫子搭在圓桌上，“我有理由，你自然會相信。”今天的葉川表現非常奇怪，平時見一次打一次，他出手狠厲，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今天倒是一反常態的收斂了全部的鋒芒。
就像……病懨懨的喪家犬，又像是有所顧忌。
“女人，你也別一臉懷疑的樣子，我要是入股的話，咱們就是一夥的，我會讓你知道……啊！夏玄你瘋子似的沒完沒了是吧？”
我：“活該！你三番五次給我們設局差點害死人，現在倒想跟我們做朋友？呵呵。”鬼才信。
葉川翻了個白眼，顯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詳細解釋什麽。
“玄爺，給我幾分鐘時間，”糖包子敲敲桌子，沖進來看戲的手下揮揮手，“看夠了沒？我讓你們盯的人都怎麽樣了？還看，看個屁！”
“葉川，拿出誠意，你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動手不能解決問題，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好人不好人的我不稀罕，”葉川撩了我一眼，“其實這事還要感謝我的情敵兼對手，夏玄。要不是他上次給我安排了捉迷藏的游戲，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
葉川看了梁老師一眼，表情恢覆了一如既往的森冷。
“我跟著夏玄丟出的好幾條線去追魏家分離劑的秘密，結果發現上當受騙，可是玄爺你知道嗎？當時我跟著快遞小哥跑啊跑追啊追到了棠園，卻發現有人跟我一樣等著快遞來。我很奇怪，你本來就是騙人的，當然不可能有人等著收貨，可棠園一看到快遞小哥就跟見了蜜糖似的，那麽大的結界眼睛都不眨的打開了。”
“我以為你是做戲做全套，於是就耐著性子等了半天，結果，呵呵，我還真是見到了接貨的人，就在你放出的那幾條線裏，有兩家的快遞小哥，哦，對，就是很不出名的那兩個快遞，他們把你放出的假快遞交給了棠園的一個人。”
“我之前已經調查清楚，自然不會不知道哪個是你發出的假貨，誰知道，對方的東西，就在你的假貨裏，”葉川忽然間嘲諷的笑了笑，“玄爺，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你忽悠我跟著假貨跑的時候，對方已經順利的利用了你寄出來的快遞，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夏玄就那麽冷冷的看著葉川，“不用賣關子了，魏家分離劑的方子是我用自己那條線交給桑琳他們的，你說的那個人，其實拿到的是……真人傀的秘密！”
“玄爺聰明，可是似乎聰明晚了，我們都以為無極門將真人傀的秘密早就弄到手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被派過來作煙霧彈的，可悲啊，全都被蒙在鼓裏。”
“給你十分鐘，別磨嘰，”夏玄抽出長刀，在桌子上敲了敲，“開始計時。”
葉川也不著急，看了夏玄一眼才說：“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想要做掉你嗎？因為我一直以為，魂魄不穩的玄爺是我哥哥的仇人，你身上的魂魄都是搶奪別人得來的，害得我哥身死的兇手，就是你！”
“你哥是誰？”這話題越扯越遠了。
“梁老師的兒子，曾經是一個醫生，畢業上班後不到兩年就意外死亡，我那時還是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你來這裏之前肯定有人說梁老師跟他的一聲兒子關系非常不好，其實不是不好，而是人早就去世十多年了。”
夏玄皺眉：“你說的那個在棠園接貨的人，是皮特楊？”
葉川微微一笑：“沒錯，總算你開了竅，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是收養你那麽多年的老師呢，說出來有點殘酷。”
砰一聲，夏玄的長刀將實木桌攔腰劈斷，他神情冰冷，內心雖然極為激動，可還是強忍怒氣道：“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具體內情我不是很清楚，這麽多年來，他們誤導我的仇人是你，我知道你魂魄不穩，可卻不知道他們毛頭對準你的目的是什麽。”
“還有一點我可以透露給你，這足以表達我的誠意，你一直在追查你父親的事，而皮特楊的手裏，那把黑刀一直掛在他臥室的壁畫後面，因為我的長刀跟他的有相似之處，你一直以為我是你的殺父仇人，哎呀呀，咱倆這誤會鬧大了，怪不得你每次見著我就想拆了我！”
“阿玄！”我沖上去扶住夏玄的時候，他的嘴角已經有血痕，紅衣這是非常霸氣的將葉川踹飛了。
“唉……我不想這樣，我只是實話實說，”葉川急急在後面解釋了幾句，我聽不清了，趕緊將夏玄扶回去。
沒想到，一出門遇到了我媽，何不凡緊跟在身後，看到夏玄的樣子，他們很驚詫，我媽上來想幫忙，被我阻止了，現在我相信的只有自己。
魏河和阿部跟著一起，還聯系了在棠園的桑琳，後者聽到消息後立即出發，餘芳華跟餘大師正在外面忙，桑琳說會通知他們來幫忙。
魏河非常細心的負責了房間的安保，阿部和紅衣在外面寸步不離，我們面對的不僅是葉川這樣的人，還有靈體。
我給夏玄補充了一些精氣，夏玄就跟睡著了似的，臉色很健康，禁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我感覺他的意識很清晰，可是無法溝通，如今的夏玄就像封鎖在殼子裏似的，怎麽出也出不來。
等到日落西山，夏玄的狀況雖然穩定，可是依舊在昏迷之中無法醒來，我試圖用夢境共享的辦法進入他的意識，可是他卻關閉了所有的通路，就像個任性的孩子，聽不進任何勸解。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桑琳和餘芳華風塵仆仆的來了，這段時間我們雖然沒有見面，可雙方的交流非常頻繁，棠園看上去還算是風平浪靜，麻成剛的事情解決後，棠園蠢蠢欲動的勢力也安定下來。
他倆二話不說進了房間，餘芳華拿出一張紙符朝著夏玄腦門就貼了上去：“你們真是不讓人省心，我一不操心就出事，玄爺不是特別厲害嗎？怎麽忽然倒了？不對啊，精氣很足，意識不清晰，之前是不是受了刺激？”
“是不是他的魂魄不穩定？”雖然黃石玉將夏玄英年早逝的軌跡改變了，可我心裏還是沒底。
餘芳華朝我脊背就是狠狠一拍：“醒醒吧，你這麽厲害的看死官還懷疑自己？告訴你吧，我的這張符紙就是探查魂魄的，沒事，夏玄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覆正常。”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我們出去一看，魏河訕訕站在門口，阿部插腰看著大包小包的來客，臉色陰沈。
紅衣則坐在高高的衣櫃上，滿口的尖牙都露出來了。
何不凡皺眉看著我們不歡迎的樣子，哼一聲：“這就是你們接待長輩的禮數？”
我媽從他身後走出來，朝著我微微一笑：“小琰，夏玄怎麽樣了？我們進去看看他。”
餘芳華小聲道：“你媽？親媽？我去！”
我點點頭，“還有我媽的男朋友。”餘芳華吹了聲口哨：“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桑琳拉著餘芳華不讓她沖動，走上前：“阿姨，不好意思，阿玄還沒有清醒，您過兩天再來。”
“我們什麽時候來還需要你說了算？”何不凡越發不高興，“田英是吳琰的媽，這點權利都沒有嗎？你們堵在門口像話嗎？”
129快撐爆了
我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對親媽的這種疏離正常嗎？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無法適應眼前的這對男女，也許是離開時間太久，或者是記憶和感情都在時間的磨損下淡了很多？
小時候的記憶裏，媽媽雖然是個冷漠的人，可是對我還是不錯的，我只記得有些怕她，她說話不多，對老爸也說不上熱絡，可該盡的責任也是一點都不馬虎，我小時候比別的孩子發育晚，身體不好，
“小琰，媽媽沒有什麽意思，只是想看看夏玄怎麽樣了，畢竟你跟他……”
“你們回去休息吧，阿玄的事你們不了解。”
“你是什麽意思？”何不凡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有種跟年紀不相合的幼稚，他絲毫不受我的影響，居然徑直朝著臥室的方向走來，“什麽時候你可以命令你媽了？”
我低著頭，心臟跟著揪扯了半天，終於長舒一口，就是嘛，我幹嘛跟渣渣講情面，再說你就算跟我媽成了，也是個繼的！我擡起頭看著他微笑：“何先生，你跟我媽是啥關系？男女朋友？”
“哼！讓開！”
“可你跟我沒半毛錢關系，我幹嘛讓著你？”我歪頭看他，“滾！”
“你說什麽？”
“滾！紅衣，清場！”
咻咻……嗚嗚……
“小琰……”
“媽？”我回頭看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臉，細細想來，她還真是我親媽，我一直都想要尋找的人，當初為什麽離開她並沒有解釋，那天看到我爸和華姨後也非常鎮定，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沒了，我爸這個重承諾的漢子不過是想了一件心事，或者說給他成年的女兒一個交代。
畢竟，這十幾年陪著我的是華姨和老爸，無論我媽有什麽苦衷，都不該走的那麽徹底。
無論是宿命，還是感情，這都不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
“你離家已經有十幾年了吧，我還是六七歲的時候？”我想了想，“其實在更早的時候，你就經常會離開家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還小，爸爸工作忙，後來到了我快上小學的時候，嗯，那時候我們全家都習慣了你的缺席，直到後來，我爸回家大哭一場，說你一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你徹底離開了。”
那是記憶裏我爸唯一一次失態，在刑警隊幹了那麽多年，榮譽多多，可是面對家庭他很無助，尤其是感覺愧對我。現在想來，我還真沒有什麽值得老爸愧疚的，身體棒，三觀正，沒靠天地也活出了自己的路。
我媽不說話，只是微微皺眉，看來我說對了。
“我知道你離開是有苦衷的，也許你跟我爸從來沒有真感情，或者你看死官的身份不允許，可是這些都是借口，如果你想跟一個人在一起，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就像現在你選擇跟何先生在一起，我們都是成年人，我接受現實，可是請你不要帶著你所謂的什麽阿貓阿狗男朋友來幹涉我的自由，既然你選擇了放棄我，現在來管我又為了什麽？”
我看著我媽有點訕訕的臉色，追問：“你這次的出現是掐好時間的，你如果想要見我，就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小琰……我是你媽！”
“哼，啰嗦什麽，你不就是想帶她回去繼承你的事業嗎？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裏，除了是你生的，她真有本事接手我們的……田英，你當初生下她就是個錯誤，你也說過的，如今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麽跟吳大勇那個……”
“紅衣！”
轟……後面的話，我不想聽了，明白只在一瞬間，不需要多餘的解釋。紅衣粗暴的將他們清場，我媽只是微微做了下抵擋，便拉著何不凡走了，我沒有看到她頻頻回頭的樣子，就算看到了能怎樣？
餘芳華擔心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去看夏玄，只要坐在他身邊，我覺得一切都很安心。
而我再次去看夏玄的時候，發現他的精氣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胸口被黃石玉留下的痕跡越發鮮明，我的身體也跟著有些躁動，好像慢慢著了火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就在這時，夏玄忽然間出了聲，我一看，他居然閉著眼念叨，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而我，已經熱的臉都紅了，餘芳華看到我這樣子也是一楞，然後立即轉身走人：“我們去外面放風，夏玄身體應該沒事，我覺得很快就會醒了。”
我去，餘芳華你還是不是朋友，究竟發什麽什麽事了？你那一臉“我走了我啥都不知道”的表情是啥意思！
耳邊嗡嗡的噪音，夏玄神昏中的囈語越發清晰起來，好像每一個字都在我耳朵裏回響，每個字都刻在我的腦仁裏，好難受。
大約用了催/情藥才會有我這樣的反映吧，我感到身上的波浪連番襲來，才知道自己是什麽狀況，難道，我這是，想睡阿玄？！我是個淑女好吧！怎麽會忽然間自己嗨起來？
“小琰，我們好久沒有……”
我揮揮手趕走這充滿蠱惑的聲音，很久沒啥了？
“小琰，我快被撐爆了，怎麽辦？”
該怎麽辦你問我幹啥？別動我，我很難受，我想睡覺，不，我睡不著，想抱著你，我就摸摸。
“小琰，你真可愛。”
可愛就可愛，別拿棍子戳我，誒？這裏好涼快，呼，舒服多了，我心滿意足閉上眼，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不動，我可就動了啊？”
好吵，阿玄這個話嘮，真吵！
精氣在我身邊匯聚成晶亮的溪流，環繞著我，清亮中帶著一點疲倦，夏玄的臉色很紅，是那種健康潤澤的紅，睫毛黑黑長長非常好看，離著我很近，我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毛孔，似乎不久前……不對，阿玄還在昏迷，我在犯什麽迷糊？
瞬間的清醒後，我身上汗津津的，此時夏玄在我旁邊，均勻的呼吸帶著饜足的放松。
我看了看他攬在我腰上的手，回想著朦朧中說起的那些話，真想仰天長嘯！
我這是在昏迷中睡了人家！還是用強的？
“醒了？”夏玄幽然的嗓音響起來，我差點摔了。
“緊張什麽，剛才還熱情如火的！”夏玄摟緊我，壞笑，“整個房子都被你吼塌了！”
“你還笑我，這都怎麽回事啊，我怎麽就……你好點沒，一直昏迷不醒。”我很開心，夏玄醒來了，可我也很糾結，我太丟臉了！
“還不是你，這麽久沒有融會貫通，沒有你幫我梳理精氣，我都撐破了，加上葉川的刺激，才會昏迷，你這下知道了吧，我可是長期處於壓抑下，你要檢討自己。”夏玄湊近我，看著我的樣子非常開心，“我沒事了，真的，其實周圍發生了什麽我都清楚，但就是醒不來。”
“我也知道你對田英和何不凡印象不好，可是我覺得你媽不是壞人，雖然你們分開久了，爸爸跟她感情也不好，可我們用不著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用自己的眼睛慢慢去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我還想追問怎麽回事，臥室的門已經快要被炸了，餘芳華的聲音隱隱傳來，還有桑琳阻止她的聲音。
夏玄示意我開門，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慘不忍睹！
130詭異勢力
我胡亂套上衣服打開門，餘芳華的手指都快戳我臉上了：“吳琰你還知道出來啦，你見誰滾床單一滾就是兩天的？不吃不喝也不餓，你行啊，算我白說，你倆精氣互通已經有段時間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經常那個幫你男人疏導一下，你是看死官，對自己的人要負責……”
我連忙打住她的話頭：“你之前不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嗎？”
餘芳華臉一紅，可絲毫不輸氣勢：“我那個跳大神的老爹回來了，他告訴我的，還有啊，你倆這樣不行，要少食多餐，這麽一下會死人的好吧！”
夏玄：“桑琳，能把你的瘋女人拉走嗎？我家小琰臉皮薄！”
“夏玄你別給我裝好人啊，不要臉的是你才對吧，一下子暈倒，一下子發熱，一下子撩騷，都是你幹的，你臉皮薄，我呸！”餘芳華看上去是氣狠了，特別有氣勢朝夏玄吐口水。
桑琳看著我：“抱歉，這兩天她都急瘋了，要不是我攔著，她非沖進來不可，因為餘大山說了，這種情況其實很危險，因為精氣量大又亂，梳理起來對你也是很大的困難，所以你會有跟阿玄一樣的反映，看上去就像吃了那種藥，其實是精氣超出極限的表現。”
餘芳華恨鐵不成鋼：“知道了吧，你們倆要是覺得又發春了，沒錯，那就是精氣要梳理了！記住！滾床單也得有條件，要是我們都不在家，比如在野外，你倆……”
“好了，你可以滾了！”夏玄將我拉到他身後，“桑琳，你什麽時候結婚？”
桑琳，餘芳華：……
“小琰小琰，你真的好了？”尷尬中詭異的氣氛流轉，還好一個美好的紅色身影沖了進來，阿部跑過來就抱了抱我，絲毫沒有在意夏玄的黑臉，“可嚇壞我了，你不知道，你的聲音，唉，還有你的精氣，可把我們折騰瘋了，我跟魏河倆這兩天鼻血就沒停過，尤其是魏河，都不敢接近這間房子！”
忽然間發現氣氛不對的阿部聲音變小，補充一句，“你倆……可真厲害！”
咱能不能別提這件丟人的事情了！
“年輕就是好啊！”餘大山在外間屋附和道，“老人家這麽辛苦，一來卻發現你們這幫年輕小子悠然自得，真是……”
魏河離著我老遠點點頭：“吳琰小姐，昨天你媽和那個何不凡又來了，何不凡還被紅衣打了，不是很嚴重，誰讓何不凡應沖進來，紅衣真生氣了！”
“紅衣將何不凡的鼻子打傷了。”阿部給我匯報，“還有那個葉川，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分鐘就離開了，還說等你們完事了再來。”
我們的原班人馬到場，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我忽然間覺得任何困難都不是問題，
下午，我們再一次跟糖包子見了面，何不凡的鼻子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我媽看到我後欲言又止，想上來打招呼卻被何不凡拉住了。
我沖她笑了笑表示不在意，葉川吹了聲口哨：“唐局，我可沒計劃要跟不相幹的人分享秘密。”
何不凡皺了皺眉，看著桀驁不馴的葉川有點不悅，他最近可能氣運不好，很多人都跟他作對似的，我媽拉著他離開，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阿玄，你不覺得我媽有點奇怪嗎？”剛出場的時候她真是嚇到我了，不但武力值高，而且英姿颯爽。
可最近相處起來，怎麽就跟小媳婦似的？整個人氣場全都變了！
來不及多想什麽，葉川又開始那天未完的談話。
糖包子覆雜的眼神在我和夏玄身上來回掃了幾下，又看了看桑琳，半晌才開口：“棠園的事情怎麽樣了？你還沒跟夏玄說？”
桑琳推了推眼鏡，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說我也是剛收到消息。”
“我就見不慣你們這些人辦事拖拖拉拉的樣子，”葉川冷哼一身，“我替你們都說了好吧，夏玄，你挺好，就在你醒來前不久，棠園起了內訌，至於是誰，我不說你也清楚！想想看，桑琳和餘大師都走了，誰還給你看院子？”
夏玄仰頭，忽然間沈默起來，長發垂落，帶著那一絲寂寞，讓人不忍心打擾。
“皮特楊早就等不及了，可能他已經知道你看透了他，所以才動的吧，老頭子也算是能沈得住氣的，這麽多年了，他掩飾的真好，他當初收養你不就是看重你的體質，他篤定你的身體好不了，以後可以為他所用，可是算計了半天，誰都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吳琰來。”
葉川笑瞇瞇看著我：“你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但對皮特楊而言，就是個驚嚇，你不但治好了夏玄的半鬼人體質，讓他的魂魄穩定下來，還讓他接納了你的精氣，現在，洋老頭已經沒辦法從你身上分離魂魄，也就沒有辦法得到你的精氣，他不放棄你，難道還等著你上門打他不成？”
“要知道，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當然，也是我的仇人！梁老師是我的養父，我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兒子，因為有著超常的精氣被無極門盯上，死於他們制造的意外事故中，可是你知道嗎？等我好不容易從無極門查出點線索，才知道，我哥當時的魂魄都被抽離，活生生的抽離，抽離魂魄的就是那把刀，真名叫做離魂刀！”
我想起了夏叔叔被害時看到的場景，聲音發顫：“離魂刀怎麽抽離魂魄？”
葉川呵呵一笑，臉上帶著一絲傷感：“直！斷！顧名思義，完整，快速，切割，並且對方是，徹底的活物！你知道被折磨的人有多痛苦嗎？”
“所以你才一直留在無極門，裝作是他們的人樣子查線索？”餘芳華挑眉。
葉川搖頭：“你錯了，不是裝，當初我是自願加入，想要學習他們的本事，以後給我哥報仇的，就是想要夏玄嘗到同樣的痛苦，可是後來，真是神轉折啊！”
“阿玄，抱歉，我不該瞞著你，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畢竟棠園和皮特對你意義不一般。”桑琳擔憂的看著夏玄，後者卻跟石雕一樣，整個人都不動了，只有我知道他手指摳在我掌心的力道，疼死了！
好一會，夏玄才看糖包子：“唐局，然後呢，計劃怎麽辦？”
糖包子幹咳兩聲：“嗯嗯，我們下面……先看看這些東西，小李啊，關門，全面戒備，一個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唐局，這是秋天，哪來的蒼蠅！”
“管好你們的眼睛！”
“是！”
糖包子緩緩打開視頻：“這是我們局裏……嗯，最秘密的資料，包括我們最近收集的。你們要坐好心理準備。”
視頻組做了很好的旁白解釋，吃驚的是，這裏的資料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
02年冬，山北市郊外貧困縣發生一起村民意外身亡案，死者是個三十多歲的農民，法醫解剖沒有發現異樣，初步鑒定為猝死；03年四月，鄰村貧困縣一家三口意外死亡，女主人生前是有名的神婆，孩子只有三歲……
視頻依稀羅列了十來年神奇的死亡事件，很多都是看上去不起眼的意外死亡，放在偌大的人類社會，乍一眼看上去都不值得去留意，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城市裏的上班族也成了死亡名單的一部分。
加班猝死的，意外車禍的，甚至是網吧裏打游戲的年輕人，很多人看來都是過度疲勞，在感嘆年輕人也不容易的同時，他們的死亡就像是水滴入海，沒有激起一點點的風浪。
這裏還有葉川哥哥的死亡事件，越到後來，諸多事件的同一疑點也浮上了水面，很多死者面色蒼白，就像是被吸幹血液一樣，身體卻找不到傷痕。
再就是諸多發生的流浪漢消失事件，很多偶然匯聚在一起，大家的表情從開始的從容變得不可置信。
131秘密和散心
我們還沒松口氣，視頻的畫面忽然間變得模糊起來，依稀可以看到畫面的搖動，這是非常長拍攝。
糖包子暫停了視頻，有點老花眼的他戴著老式的老花鏡，圓圓的臉看上去有點疲憊：“後面的這些視頻，是我們的同事和朋友冒死拍的，所以在局裏一直都是秘密中的秘密，今天拿給大家看，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決心，沒錯，這是我立了軍令狀才公開的視頻，如果有人不願意參與進來，在視頻沒開始之前，請你離開。”
糖包子繃著臉，看了看我們絲毫不動的身影，連說了兩個好字：“算我唐大海沒有看走眼，你們好樣的，我代表那些活著和走了的兄弟向你們致敬！”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我們敬了一個禮，現場沈默如斯。
“在接手這個案子開始，我們如今的行為已經不屬於市局，而是只屬於我們團隊的行動，”糖包子脫下外套扔到椅背上，“既然我們用正常手段無法解決，那就試試別的手段，我還不信抓不住這群王八羔子。”
“唐局這是要當散兵了？”葉川笑問，“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樹可以乘涼，也可以遮住陽光，”糖包子擲地有聲，“我年紀大了，也沒那麽多害怕失去的東西。”
“這話我愛聽！”
視頻拍攝的角度非常隱蔽，我們都能聽到拍攝者緊張的呼吸聲，就算他是老手，可面對匪夷所思的對手，很多人還是緊張的要死。
其中有個畫面，視角雖然很刁鉆隱秘，可是在最後卻被對面的男人發現了，對方僅僅甩過來一個眼神，拍攝的人機器就掉了，緊接著，畫面出現了混亂的外洩，有人快步趕了過來，雖然上面腳步晃動，卻沒有聲響，對方不吭聲，上來幾個人將拍攝者圍住，我的耳朵裏滿是血液汩汩的聲音。
緊接著，畫面裏出現很多呆滯的身影，雖然他們都著裝整齊，可看上去就不對勁，動作僵直，跟著隊伍前面的人走了一陣，一個人的手臂就掉了。
“是屍傀？”夏玄疑惑道，“不，是未成形的屍傀。”
“跟魏河家的一樣嗎？”
“不一樣，魏河家的傀儡是死物，眼前這些屍傀是活人死後做成的，原料是人，真奇怪，現在這門手藝居然還沒絕？”
“豈止是沒有絕技，”糖包子接話道，“而且已經秘密中發展了很多年。錄下這段視頻的是我的朋友，視頻是留下了，可人就沒回來！”
我微微一楞神：“阿玄，隊伍前面那個白衣服的領頭人……”
“外形很像，沒有看到樣貌，我們也只是猜測，像是皮特楊，可是奇怪，他跟我這麽多年，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暴露……”
“你想說不可能？”葉川冷笑，“有了離魂刀，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別忘了，這一派很多大能都是沒露過面的，就像是無極門的老大，我們在裏面呆了這麽久，包括我上面的人，都沒有見到過無極門老大的真面目！”
“至於無極門的起源，相信大家都聽說過，起初不過是一個興趣社團，可眼下的無極門，比視頻上這個組織不遑多讓，唐局，你覺得我們這幾個人能拿下這些怪物？”
“也不是沒可能，”我看著視頻，還有裏面的屍傀，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口，“如果能從他們身上問出點東西，也許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是看死官，這些是屍傀，根本是兩碼事。”葉川嘲笑我自不量力，“雖然你上進的樣子很可愛，可是我想提醒你哦，他們的邪門本事很多，比如混亂人的神志，操控屍體，還有……控制你的精神意識！”
“你說什麽？”我腦子裏忽然白光一線，“葉川你說得都是真的？”
葉川摸摸鼻子：“你那麽激動幹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我看著糖包子：“唐局，那就抓個屍傀回來問問不就行了？老公家的地方不能呆了，我們是不是要選一個合適的地方辦案呢？”
夏玄揉了揉我的腦袋：“就你想得多！”
“你是說殯儀館？”桑琳眼睛一亮，“是個好地方，離市區很遠，偏僻，隱秘性好，而且客人少。”
葉川陰陰道：“可不，死人也多，有人死了直接可以燒，省事！”
兩天後，我們三三兩兩遷往了殯儀館，如果說第一次來是蹲點，那這一次就是常駐了！因為何不凡也是唐局請來的人，所以他那張冰塊臉也時不時會露一下臉。
何不凡保持了一貫的驕縱和傲慢，還有與年紀不相符的短路思維，看到我們臉色都是臭臭的，我媽雖然每次出現都很尷尬，可挨不住何不凡的臭脾氣，經常說幾句就趕緊拉著人走開了。
好幾次她都想跟我單獨說說話，可何不凡總是一臉戒備，好像我要繼承他的家業似的。
何曉脾氣不錯，驚顫晃悠來跟我聊聊，他非常隨和，對他爸的臭脾氣再三表示了歉意，我們大家都沒有放到心上，至於糖包子叫何不凡來入夥的原因，一方面，人家有錢有實力，另一方面，我媽跟他關系親密，又是看死官圈裏頗有威信的人——我實在看不出威嚴在哪裏。
接下來，我們就要計劃一下抓個屍傀回來的事情了。
可是想著容易，做起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屍傀在哪裏，屍傀的行為方式是什麽，對關於屍傀的信息我們除了視頻以外一概不知，此時，魏河老宅也傳來了相關的消息，真人傀的制作秘笈確實丟失了，魏家老族長意外腦出血去世，魏龍在魏河的勸說下接了族長之位，成為魏家最年輕的族長。
而棠園內訌的事件發生後，因為玄爺沒有出面，麻成剛又因為欠了我們人情，於是便跟皮特鬥了起來，麻成剛比想像中的厲害多了。
皮特楊以保護棠園的名義，想要將潘曉宇拉到自己陣營來，名曰保護，誰知道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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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傀的關鍵在核子，核子是我們魏家專有的技術，還有就是心頭血，但這些血的主人必須是強大精氣的攜帶者，我們祖上的真人傀都是整個人一起成傀，很多都是根骨好的亡者，就像黑子那樣，像這樣單獨把心臟取出來的手段還從來沒有見過。太殘忍了！”
“真人傀的制作人也是關鍵，在魏家，能有這種手藝的除了我，只有老族長，嫡系的傳人或者是繼承人才有資格接觸這個，除非，有人從一開始就背叛了魏家。”
“就算真人傀做出來，他們想幹什麽？”
“用處大著呢，傀儡的身體可以修補，戰鬥力高於人千百倍，要是用來做壞事，就是幾個大家族都聯手，也對付不了。”魏河嘆口氣，“我要跟魏家聯系一下。”
白海峰被送進了火化爐，只剩下一個金屬疙瘩，網上的線索斷了，糖包子調動所有的技術人員，才順藤摸瓜找到了網站的元老創建者。
至於梁老師，我們在兩天後見到了他，沒事人似的，只是臉色依舊陰沈沈，見到誰都懶得理睬。
到了中午，糖包子叫我們碰頭，我們開車去局裏沒多久，就看到了重兵把守的會議室，裏面，梁老師和葉川背對我們坐在那裏，葉川身上還穿著那身白大褂。
見到我們，他只是撇了撇嘴，“玄爺，你上次害得我好苦，我跟著你丟出的線索找了好長時間，才發現被你蒙了。”
夏玄拉著我離他們遠一點：“你也不差，如今從殺手到醫生，身份轉變讓人大跌眼鏡，難道是最近被人點化了？從良？”
葉川當然聽出來夏玄的嘲諷，也不惱火，只是望天哼了哼：“你還別說，真的是點化，人這一輩子需要選擇的路有很多，誰還想找死不成。”
“可有的路，還真不是你想選就能選的！”夏玄忽然間從我身邊消失了！
我大氣都沒喘幾口，就眼睜睜看著我男人拔刀相向，跟宿敵鬥在了一起。
糖包子攤手，想上去制止是不可能的，高手對戰也會殃及池魚，再說葉川做的那些事情還真不讓人待見，我都想狠狠抽他！
葉川的黑刀也出了鞘，夏玄的長刀與其碰撞在一起，空氣裏全是劈劈啪啪的火花，很久以前葉川能跟夏玄打個平手，可如今，夏玄身體狀態穩定了，打起人來更是生猛。
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快速的進步，精氣的量越來越多，連看死官的小本領都學的有模有樣，我們的能量共享讓彼此的體質更加靠近。
葉川嘴巴雖然很臭，可今天一臉頹廢和興意闌珊的樣子擺明了日子不好過，他在無極門混的那麽好，又是“老員工”，這麽跳槽出來為哪般？是跟老東家鬧掰了還是洗心革面重做人了？
葉川在我走神的時候被夏玄摁在了墻上，嘴角上淌血，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胳膊上還撕開一個口子，樣子十分狼狽，但他表情卻很淡定，一點都沒有生氣。
他抽著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沖夏玄揚起頭：“餵，玄爺，能讓我先說句話再動手嗎？我知道你原來很厲害，現在跟著女人雙修更厲害了，可也別這麽不講理啊，我來這裏不是為了挨打的。”
夏玄的刀柄卡在他的脖子上：“說，你有什麽目的？”
葉川冷笑，然後又瞬間恢覆了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如果我是來入股的，你信麽？”
128是敵是友
“入股？”夏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我信嗎？”
葉川伸手將刀柄推開，歪倒在椅子上，腳丫子搭在圓桌上，“我有理由，你自然會相信。”今天的葉川表現非常奇怪，平時見一次打一次，他出手狠厲，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今天倒是一反常態的收斂了全部的鋒芒。
就像……病懨懨的喪家犬，又像是有所顧忌。
“女人，你也別一臉懷疑的樣子，我要是入股的話，咱們就是一夥的，我會讓你知道……啊！夏玄你瘋子似的沒完沒了是吧？”
我：“活該！你三番五次給我們設局差點害死人，現在倒想跟我們做朋友？呵呵。”鬼才信。
葉川翻了個白眼，顯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詳細解釋什麽。
“玄爺，給我幾分鐘時間，”糖包子敲敲桌子，沖進來看戲的手下揮揮手，“看夠了沒？我讓你們盯的人都怎麽樣了？還看，看個屁！”
“葉川，拿出誠意，你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動手不能解決問題，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好人不好人的我不稀罕，”葉川撩了我一眼，“其實這事還要感謝我的情敵兼對手，夏玄。要不是他上次給我安排了捉迷藏的游戲，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
葉川看了梁老師一眼，表情恢覆了一如既往的森冷。
“我跟著夏玄丟出的好幾條線去追魏家分離劑的秘密，結果發現上當受騙，可是玄爺你知道嗎？當時我跟著快遞小哥跑啊跑追啊追到了棠園，卻發現有人跟我一樣等著快遞來。我很奇怪，你本來就是騙人的，當然不可能有人等著收貨，可棠園一看到快遞小哥就跟見了蜜糖似的，那麽大的結界眼睛都不眨的打開了。”
“我以為你是做戲做全套，於是就耐著性子等了半天，結果，呵呵，我還真是見到了接貨的人，就在你放出的那幾條線裏，有兩家的快遞小哥，哦，對，就是很不出名的那兩個快遞，他們把你放出的假快遞交給了棠園的一個人。”
“我之前已經調查清楚，自然不會不知道哪個是你發出的假貨，誰知道，對方的東西，就在你的假貨裏，”葉川忽然間嘲諷的笑了笑，“玄爺，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你忽悠我跟著假貨跑的時候，對方已經順利的利用了你寄出來的快遞，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夏玄就那麽冷冷的看著葉川，“不用賣關子了，魏家分離劑的方子是我用自己那條線交給桑琳他們的，你說的那個人，其實拿到的是……真人傀的秘密！”
“玄爺聰明，可是似乎聰明晚了，我們都以為無極門將真人傀的秘密早就弄到手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被派過來作煙霧彈的，可悲啊，全都被蒙在鼓裏。”
“給你十分鐘，別磨嘰，”夏玄抽出長刀，在桌子上敲了敲，“開始計時。”
葉川也不著急，看了夏玄一眼才說：“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想要做掉你嗎？因為我一直以為，魂魄不穩的玄爺是我哥哥的仇人，你身上的魂魄都是搶奪別人得來的，害得我哥身死的兇手，就是你！”
“你哥是誰？”這話題越扯越遠了。
“梁老師的兒子，曾經是一個醫生，畢業上班後不到兩年就意外死亡，我那時還是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你來這裏之前肯定有人說梁老師跟他的一聲兒子關系非常不好，其實不是不好，而是人早就去世十多年了。”
夏玄皺眉：“你說的那個在棠園接貨的人，是皮特楊？”
葉川微微一笑：“沒錯，總算你開了竅，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是收養你那麽多年的老師呢，說出來有點殘酷。”
砰一聲，夏玄的長刀將實木桌攔腰劈斷，他神情冰冷，內心雖然極為激動，可還是強忍怒氣道：“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具體內情我不是很清楚，這麽多年來，他們誤導我的仇人是你，我知道你魂魄不穩，可卻不知道他們毛頭對準你的目的是什麽。”
“還有一點我可以透露給你，這足以表達我的誠意，你一直在追查你父親的事，而皮特楊的手裏，那把黑刀一直掛在他臥室的壁畫後面，因為我的長刀跟他的有相似之處，你一直以為我是你的殺父仇人，哎呀呀，咱倆這誤會鬧大了，怪不得你每次見著我就想拆了我！”
“阿玄！”我沖上去扶住夏玄的時候，他的嘴角已經有血痕，紅衣這是非常霸氣的將葉川踹飛了。
“唉……我不想這樣，我只是實話實說，”葉川急急在後面解釋了幾句，我聽不清了，趕緊將夏玄扶回去。
沒想到，一出門遇到了我媽，何不凡緊跟在身後，看到夏玄的樣子，他們很驚詫，我媽上來想幫忙，被我阻止了，現在我相信的只有自己。
魏河和阿部跟著一起，還聯系了在棠園的桑琳，後者聽到消息後立即出發，餘芳華跟餘大師正在外面忙，桑琳說會通知他們來幫忙。
魏河非常細心的負責了房間的安保，阿部和紅衣在外面寸步不離，我們面對的不僅是葉川這樣的人，還有靈體。
我給夏玄補充了一些精氣，夏玄就跟睡著了似的，臉色很健康，禁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我感覺他的意識很清晰，可是無法溝通，如今的夏玄就像封鎖在殼子裏似的，怎麽出也出不來。
等到日落西山，夏玄的狀況雖然穩定，可是依舊在昏迷之中無法醒來，我試圖用夢境共享的辦法進入他的意識，可是他卻關閉了所有的通路，就像個任性的孩子，聽不進任何勸解。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桑琳和餘芳華風塵仆仆的來了，這段時間我們雖然沒有見面，可雙方的交流非常頻繁，棠園看上去還算是風平浪靜，麻成剛的事情解決後，棠園蠢蠢欲動的勢力也安定下來。
他倆二話不說進了房間，餘芳華拿出一張紙符朝著夏玄腦門就貼了上去：“你們真是不讓人省心，我一不操心就出事，玄爺不是特別厲害嗎？怎麽忽然倒了？不對啊，精氣很足，意識不清晰，之前是不是受了刺激？”
“是不是他的魂魄不穩定？”雖然黃石玉將夏玄英年早逝的軌跡改變了，可我心裏還是沒底。
餘芳華朝我脊背就是狠狠一拍：“醒醒吧，你這麽厲害的看死官還懷疑自己？告訴你吧，我的這張符紙就是探查魂魄的，沒事，夏玄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覆正常。”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嘈雜聲，我們出去一看，魏河訕訕站在門口，阿部插腰看著大包小包的來客，臉色陰沈。
紅衣則坐在高高的衣櫃上，滿口的尖牙都露出來了。
何不凡皺眉看著我們不歡迎的樣子，哼一聲：“這就是你們接待長輩的禮數？”
我媽從他身後走出來，朝著我微微一笑：“小琰，夏玄怎麽樣了？我們進去看看他。”
餘芳華小聲道：“你媽？親媽？我去！”
我點點頭，“還有我媽的男朋友。”餘芳華吹了聲口哨：“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桑琳拉著餘芳華不讓她沖動，走上前：“阿姨，不好意思，阿玄還沒有清醒，您過兩天再來。”
“我們什麽時候來還需要你說了算？”何不凡越發不高興，“田英是吳琰的媽，這點權利都沒有嗎？你們堵在門口像話嗎？”
129快撐爆了
我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對親媽的這種疏離正常嗎？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都無法適應眼前的這對男女，也許是離開時間太久，或者是記憶和感情都在時間的磨損下淡了很多？
小時候的記憶裏，媽媽雖然是個冷漠的人，可是對我還是不錯的，我只記得有些怕她，她說話不多，對老爸也說不上熱絡，可該盡的責任也是一點都不馬虎，我小時候比別的孩子發育晚，身體不好，
“小琰，媽媽沒有什麽意思，只是想看看夏玄怎麽樣了，畢竟你跟他……”
“你們回去休息吧，阿玄的事你們不了解。”
“你是什麽意思？”何不凡這個中年男人身上有種跟年紀不相合的幼稚，他絲毫不受我的影響，居然徑直朝著臥室的方向走來，“什麽時候你可以命令你媽了？”
我低著頭，心臟跟著揪扯了半天，終於長舒一口，就是嘛，我幹嘛跟渣渣講情面，再說你就算跟我媽成了，也是個繼的！我擡起頭看著他微笑：“何先生，你跟我媽是啥關系？男女朋友？”
“哼！讓開！”
“可你跟我沒半毛錢關系，我幹嘛讓著你？”我歪頭看他，“滾！”
“你說什麽？”
“滾！紅衣，清場！”
咻咻……嗚嗚……
“小琰……”
“媽？”我回頭看女人熟悉又陌生的臉，細細想來，她還真是我親媽，我一直都想要尋找的人，當初為什麽離開她並沒有解釋，那天看到我爸和華姨後也非常鎮定，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沒了，我爸這個重承諾的漢子不過是想了一件心事，或者說給他成年的女兒一個交代。
畢竟，這十幾年陪著我的是華姨和老爸，無論我媽有什麽苦衷，都不該走的那麽徹底。
無論是宿命，還是感情，這都不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情。
“你離家已經有十幾年了吧，我還是六七歲的時候？”我想了想，“其實在更早的時候，你就經常會離開家一段時間，那時候我還小，爸爸工作忙，後來到了我快上小學的時候，嗯，那時候我們全家都習慣了你的缺席，直到後來，我爸回家大哭一場，說你一個月都沒有回來過了，你徹底離開了。”
那是記憶裏我爸唯一一次失態，在刑警隊幹了那麽多年，榮譽多多，可是面對家庭他很無助，尤其是感覺愧對我。現在想來，我還真沒有什麽值得老爸愧疚的，身體棒，三觀正，沒靠天地也活出了自己的路。
我媽不說話，只是微微皺眉，看來我說對了。
“我知道你離開是有苦衷的，也許你跟我爸從來沒有真感情，或者你看死官的身份不允許，可是這些都是借口，如果你想跟一個人在一起，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就像現在你選擇跟何先生在一起，我們都是成年人，我接受現實，可是請你不要帶著你所謂的什麽阿貓阿狗男朋友來幹涉我的自由，既然你選擇了放棄我，現在來管我又為了什麽？”
我看著我媽有點訕訕的臉色，追問：“你這次的出現是掐好時間的，你如果想要見我，就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小琰……我是你媽！”
“哼，啰嗦什麽，你不就是想帶她回去繼承你的事業嗎？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裏，除了是你生的，她真有本事接手我們的……田英，你當初生下她就是個錯誤，你也說過的，如今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麽跟吳大勇那個……”
“紅衣！”
轟……後面的話，我不想聽了，明白只在一瞬間，不需要多餘的解釋。紅衣粗暴的將他們清場，我媽只是微微做了下抵擋，便拉著何不凡走了，我沒有看到她頻頻回頭的樣子，就算看到了能怎樣？
餘芳華擔心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去看夏玄，只要坐在他身邊，我覺得一切都很安心。
而我再次去看夏玄的時候，發現他的精氣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胸口被黃石玉留下的痕跡越發鮮明，我的身體也跟著有些躁動，好像慢慢著了火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就在這時，夏玄忽然間出了聲，我一看，他居然閉著眼念叨，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而我，已經熱的臉都紅了，餘芳華看到我這樣子也是一楞，然後立即轉身走人：“我們去外面放風，夏玄身體應該沒事，我覺得很快就會醒了。”
我去，餘芳華你還是不是朋友，究竟發什麽什麽事了？你那一臉“我走了我啥都不知道”的表情是啥意思！
耳邊嗡嗡的噪音，夏玄神昏中的囈語越發清晰起來，好像每一個字都在我耳朵裏回響，每個字都刻在我的腦仁裏，好難受。
大約用了催/情藥才會有我這樣的反映吧，我感到身上的波浪連番襲來，才知道自己是什麽狀況，難道，我這是，想睡阿玄？！我是個淑女好吧！怎麽會忽然間自己嗨起來？
“小琰，我們好久沒有……”
我揮揮手趕走這充滿蠱惑的聲音，很久沒啥了？
“小琰，我快被撐爆了，怎麽辦？”
該怎麽辦你問我幹啥？別動我，我很難受，我想睡覺，不，我睡不著，想抱著你，我就摸摸。
“小琰，你真可愛。”
可愛就可愛，別拿棍子戳我，誒？這裏好涼快，呼，舒服多了，我心滿意足閉上眼，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不動，我可就動了啊？”
好吵，阿玄這個話嘮，真吵！
精氣在我身邊匯聚成晶亮的溪流，環繞著我，清亮中帶著一點疲倦，夏玄的臉色很紅，是那種健康潤澤的紅，睫毛黑黑長長非常好看，離著我很近，我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毛孔，似乎不久前……不對，阿玄還在昏迷，我在犯什麽迷糊？
瞬間的清醒後，我身上汗津津的，此時夏玄在我旁邊，均勻的呼吸帶著饜足的放松。
我看了看他攬在我腰上的手，回想著朦朧中說起的那些話，真想仰天長嘯！
我這是在昏迷中睡了人家！還是用強的？
“醒了？”夏玄幽然的嗓音響起來，我差點摔了。
“緊張什麽，剛才還熱情如火的！”夏玄摟緊我，壞笑，“整個房子都被你吼塌了！”
“你還笑我，這都怎麽回事啊，我怎麽就……你好點沒，一直昏迷不醒。”我很開心，夏玄醒來了，可我也很糾結，我太丟臉了！
“還不是你，這麽久沒有融會貫通，沒有你幫我梳理精氣，我都撐破了，加上葉川的刺激，才會昏迷，你這下知道了吧，我可是長期處於壓抑下，你要檢討自己。”夏玄湊近我，看著我的樣子非常開心，“我沒事了，真的，其實周圍發生了什麽我都清楚，但就是醒不來。”
“我也知道你對田英和何不凡印象不好，可是我覺得你媽不是壞人，雖然你們分開久了，爸爸跟她感情也不好，可我們用不著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用自己的眼睛慢慢去看，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我還想追問怎麽回事，臥室的門已經快要被炸了，餘芳華的聲音隱隱傳來，還有桑琳阻止她的聲音。
夏玄示意我開門，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慘不忍睹！
130詭異勢力
我胡亂套上衣服打開門，餘芳華的手指都快戳我臉上了：“吳琰你還知道出來啦，你見誰滾床單一滾就是兩天的？不吃不喝也不餓，你行啊，算我白說，你倆精氣互通已經有段時間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經常那個幫你男人疏導一下，你是看死官，對自己的人要負責……”
我連忙打住她的話頭：“你之前不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嗎？”
餘芳華臉一紅，可絲毫不輸氣勢：“我那個跳大神的老爹回來了，他告訴我的，還有啊，你倆這樣不行，要少食多餐，這麽一下會死人的好吧！”
夏玄：“桑琳，能把你的瘋女人拉走嗎？我家小琰臉皮薄！”
“夏玄你別給我裝好人啊，不要臉的是你才對吧，一下子暈倒，一下子發熱，一下子撩騷，都是你幹的，你臉皮薄，我呸！”餘芳華看上去是氣狠了，特別有氣勢朝夏玄吐口水。
桑琳看著我：“抱歉，這兩天她都急瘋了，要不是我攔著，她非沖進來不可，因為餘大山說了，這種情況其實很危險，因為精氣量大又亂，梳理起來對你也是很大的困難，所以你會有跟阿玄一樣的反映，看上去就像吃了那種藥，其實是精氣超出極限的表現。”
餘芳華恨鐵不成鋼：“知道了吧，你們倆要是覺得又發春了，沒錯，那就是精氣要梳理了！記住！滾床單也得有條件，要是我們都不在家，比如在野外，你倆……”
“好了，你可以滾了！”夏玄將我拉到他身後，“桑琳，你什麽時候結婚？”
桑琳，餘芳華：……
“小琰小琰，你真的好了？”尷尬中詭異的氣氛流轉，還好一個美好的紅色身影沖了進來，阿部跑過來就抱了抱我，絲毫沒有在意夏玄的黑臉，“可嚇壞我了，你不知道，你的聲音，唉，還有你的精氣，可把我們折騰瘋了，我跟魏河倆這兩天鼻血就沒停過，尤其是魏河，都不敢接近這間房子！”
忽然間發現氣氛不對的阿部聲音變小，補充一句，“你倆……可真厲害！”
咱能不能別提這件丟人的事情了！
“年輕就是好啊！”餘大山在外間屋附和道，“老人家這麽辛苦，一來卻發現你們這幫年輕小子悠然自得，真是……”
魏河離著我老遠點點頭：“吳琰小姐，昨天你媽和那個何不凡又來了，何不凡還被紅衣打了，不是很嚴重，誰讓何不凡應沖進來，紅衣真生氣了！”
“紅衣將何不凡的鼻子打傷了。”阿部給我匯報，“還有那個葉川，不過他在門口站了兩分鐘就離開了，還說等你們完事了再來。”
我們的原班人馬到場，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我忽然間覺得任何困難都不是問題，
下午，我們再一次跟糖包子見了面，何不凡的鼻子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我媽看到我後欲言又止，想上來打招呼卻被何不凡拉住了。
我沖她笑了笑表示不在意，葉川吹了聲口哨：“唐局，我可沒計劃要跟不相幹的人分享秘密。”
何不凡皺了皺眉，看著桀驁不馴的葉川有點不悅，他最近可能氣運不好，很多人都跟他作對似的，我媽拉著他離開，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阿玄，你不覺得我媽有點奇怪嗎？”剛出場的時候她真是嚇到我了，不但武力值高，而且英姿颯爽。
可最近相處起來，怎麽就跟小媳婦似的？整個人氣場全都變了！
來不及多想什麽，葉川又開始那天未完的談話。
糖包子覆雜的眼神在我和夏玄身上來回掃了幾下，又看了看桑琳，半晌才開口：“棠園的事情怎麽樣了？你還沒跟夏玄說？”
桑琳推了推眼鏡，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說我也是剛收到消息。”
“我就見不慣你們這些人辦事拖拖拉拉的樣子，”葉川冷哼一身，“我替你們都說了好吧，夏玄，你挺好，就在你醒來前不久，棠園起了內訌，至於是誰，我不說你也清楚！想想看，桑琳和餘大師都走了，誰還給你看院子？”
夏玄仰頭，忽然間沈默起來，長發垂落，帶著那一絲寂寞，讓人不忍心打擾。
“皮特楊早就等不及了，可能他已經知道你看透了他，所以才動的吧，老頭子也算是能沈得住氣的，這麽多年了，他掩飾的真好，他當初收養你不就是看重你的體質，他篤定你的身體好不了，以後可以為他所用，可是算計了半天，誰都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吳琰來。”
葉川笑瞇瞇看著我：“你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但對皮特楊而言，就是個驚嚇，你不但治好了夏玄的半鬼人體質，讓他的魂魄穩定下來，還讓他接納了你的精氣，現在，洋老頭已經沒辦法從你身上分離魂魄，也就沒有辦法得到你的精氣，他不放棄你，難道還等著你上門打他不成？”
“要知道，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當然，也是我的仇人！梁老師是我的養父，我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兒子，因為有著超常的精氣被無極門盯上，死於他們制造的意外事故中，可是你知道嗎？等我好不容易從無極門查出點線索，才知道，我哥當時的魂魄都被抽離，活生生的抽離，抽離魂魄的就是那把刀，真名叫做離魂刀！”
我想起了夏叔叔被害時看到的場景，聲音發顫：“離魂刀怎麽抽離魂魄？”
葉川呵呵一笑，臉上帶著一絲傷感：“直！斷！顧名思義，完整，快速，切割，並且對方是，徹底的活物！你知道被折磨的人有多痛苦嗎？”
“所以你才一直留在無極門，裝作是他們的人樣子查線索？”餘芳華挑眉。
葉川搖頭：“你錯了，不是裝，當初我是自願加入，想要學習他們的本事，以後給我哥報仇的，就是想要夏玄嘗到同樣的痛苦，可是後來，真是神轉折啊！”
“阿玄，抱歉，我不該瞞著你，只是擔心你的身體，畢竟棠園和皮特對你意義不一般。”桑琳擔憂的看著夏玄，後者卻跟石雕一樣，整個人都不動了，只有我知道他手指摳在我掌心的力道，疼死了！
好一會，夏玄才看糖包子：“唐局，然後呢，計劃怎麽辦？”
糖包子幹咳兩聲：“嗯嗯，我們下面……先看看這些東西，小李啊，關門，全面戒備，一個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唐局，這是秋天，哪來的蒼蠅！”
“管好你們的眼睛！”
“是！”
糖包子緩緩打開視頻：“這是我們局裏……嗯，最秘密的資料，包括我們最近收集的。你們要坐好心理準備。”
視頻組做了很好的旁白解釋，吃驚的是，這裏的資料是從十幾年前開始的。
02年冬，山北市郊外貧困縣發生一起村民意外身亡案，死者是個三十多歲的農民，法醫解剖沒有發現異樣，初步鑒定為猝死；03年四月，鄰村貧困縣一家三口意外死亡，女主人生前是有名的神婆，孩子只有三歲……
視頻依稀羅列了十來年神奇的死亡事件，很多都是看上去不起眼的意外死亡，放在偌大的人類社會，乍一眼看上去都不值得去留意，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城市裏的上班族也成了死亡名單的一部分。
加班猝死的，意外車禍的，甚至是網吧裏打游戲的年輕人，很多人看來都是過度疲勞，在感嘆年輕人也不容易的同時，他們的死亡就像是水滴入海，沒有激起一點點的風浪。
這裏還有葉川哥哥的死亡事件，越到後來，諸多事件的同一疑點也浮上了水面，很多死者面色蒼白，就像是被吸幹血液一樣，身體卻找不到傷痕。
再就是諸多發生的流浪漢消失事件，很多偶然匯聚在一起，大家的表情從開始的從容變得不可置信。
131秘密和散心
我們還沒松口氣，視頻的畫面忽然間變得模糊起來，依稀可以看到畫面的搖動，這是非常長拍攝。
糖包子暫停了視頻，有點老花眼的他戴著老式的老花鏡，圓圓的臉看上去有點疲憊：“後面的這些視頻，是我們的同事和朋友冒死拍的，所以在局裏一直都是秘密中的秘密，今天拿給大家看，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決心，沒錯，這是我立了軍令狀才公開的視頻，如果有人不願意參與進來，在視頻沒開始之前，請你離開。”
糖包子繃著臉，看了看我們絲毫不動的身影，連說了兩個好字：“算我唐大海沒有看走眼，你們好樣的，我代表那些活著和走了的兄弟向你們致敬！”
說完，他站起身來，朝我們敬了一個禮，現場沈默如斯。
“在接手這個案子開始，我們如今的行為已經不屬於市局，而是只屬於我們團隊的行動，”糖包子脫下外套扔到椅背上，“既然我們用正常手段無法解決，那就試試別的手段，我還不信抓不住這群王八羔子。”
“唐局這是要當散兵了？”葉川笑問，“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樹可以乘涼，也可以遮住陽光，”糖包子擲地有聲，“我年紀大了，也沒那麽多害怕失去的東西。”
“這話我愛聽！”
視頻拍攝的角度非常隱蔽，我們都能聽到拍攝者緊張的呼吸聲，就算他是老手，可面對匪夷所思的對手，很多人還是緊張的要死。
其中有個畫面，視角雖然很刁鉆隱秘，可是在最後卻被對面的男人發現了，對方僅僅甩過來一個眼神，拍攝的人機器就掉了，緊接著，畫面出現了混亂的外洩，有人快步趕了過來，雖然上面腳步晃動，卻沒有聲響，對方不吭聲，上來幾個人將拍攝者圍住，我的耳朵裏滿是血液汩汩的聲音。
緊接著，畫面裏出現很多呆滯的身影，雖然他們都著裝整齊，可看上去就不對勁，動作僵直，跟著隊伍前面的人走了一陣，一個人的手臂就掉了。
“是屍傀？”夏玄疑惑道，“不，是未成形的屍傀。”
“跟魏河家的一樣嗎？”
“不一樣，魏河家的傀儡是死物，眼前這些屍傀是活人死後做成的，原料是人，真奇怪，現在這門手藝居然還沒絕？”
“豈止是沒有絕技，”糖包子接話道，“而且已經秘密中發展了很多年。錄下這段視頻的是我的朋友，視頻是留下了，可人就沒回來！”
我微微一楞神：“阿玄，隊伍前面那個白衣服的領頭人……”
“外形很像，沒有看到樣貌，我們也只是猜測，像是皮特楊，可是奇怪，他跟我這麽多年，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暴露……”
“你想說不可能？”葉川冷笑，“有了離魂刀，還有什麽不可能的？別忘了，這一派很多大能都是沒露過面的，就像是無極門的老大，我們在裏面呆了這麽久，包括我上面的人，都沒有見到過無極門老大的真面目！”
“至於無極門的起源，相信大家都聽說過，起初不過是一個興趣社團，可眼下的無極門，比視頻上這個組織不遑多讓，唐局，你覺得我們這幾個人能拿下這些怪物？”
“也不是沒可能，”我看著視頻，還有裏面的屍傀，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口，“如果能從他們身上問出點東西，也許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是看死官，這些是屍傀，根本是兩碼事。”葉川嘲笑我自不量力，“雖然你上進的樣子很可愛，可是我想提醒你哦，他們的邪門本事很多，比如混亂人的神志，操控屍體，還有……控制你的精神意識！”
“你說什麽？”我腦子裏忽然白光一線，“葉川你說得都是真的？”
葉川摸摸鼻子：“你那麽激動幹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我看著糖包子：“唐局，那就抓個屍傀回來問問不就行了？老公家的地方不能呆了，我們是不是要選一個合適的地方辦案呢？”
夏玄揉了揉我的腦袋：“就你想得多！”
“你是說殯儀館？”桑琳眼睛一亮，“是個好地方，離市區很遠，偏僻，隱秘性好，而且客人少。”
葉川陰陰道：“可不，死人也多，有人死了直接可以燒，省事！”
兩天後，我們三三兩兩遷往了殯儀館，如果說第一次來是蹲點，那這一次就是常駐了！因為何不凡也是唐局請來的人，所以他那張冰塊臉也時不時會露一下臉。
何不凡保持了一貫的驕縱和傲慢，還有與年紀不相符的短路思維，看到我們臉色都是臭臭的，我媽雖然每次出現都很尷尬，可挨不住何不凡的臭脾氣，經常說幾句就趕緊拉著人走開了。
好幾次她都想跟我單獨說說話，可何不凡總是一臉戒備，好像我要繼承他的家業似的。
何曉脾氣不錯，驚顫晃悠來跟我聊聊，他非常隨和，對他爸的臭脾氣再三表示了歉意，我們大家都沒有放到心上，至於糖包子叫何不凡來入夥的原因，一方面，人家有錢有實力，另一方面，我媽跟他關系親密，又是看死官圈裏頗有威信的人——我實在看不出威嚴在哪裏。
接下來，我們就要計劃一下抓個屍傀回來的事情了。
可是想著容易，做起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屍傀在哪裏，屍傀的行為方式是什麽，對關於屍傀的信息我們除了視頻以外一概不知，此時，魏河老宅也傳來了相關的消息，真人傀的制作秘笈確實丟失了，魏家老族長意外腦出血去世，魏龍在魏河的勸說下接了族長之位，成為魏家最年輕的族長。
而棠園內訌的事件發生後，因為玄爺沒有出面，麻成剛又因為欠了我們人情，於是便跟皮特鬥了起來，麻成剛比想像中的厲害多了。
皮特楊以保護棠園的名義，想要將潘曉宇拉到自己陣營來，名曰保護，誰知道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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