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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嗎？”
“跟你一起我會很精神，也會變得很厲害，你不要嫌棄我，我是半鬼人，大家都怕我，可我是個好孩子。”他究竟經歷了些什麽樣的童年？
還有，他說得活不長是怎麽回事？
我的心被狠狠揪著，夏玄修長的身體霸占了我的大半位置，他將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偷看我，每一分小心翼翼都將我拉進了深淵。
這樣的夏玄，讓人無法拒絕。
一整晚，我抱著他，夏玄的身體變得很冷，整個人一直昏睡著，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尤其看到他紅紅的嘴唇和長睫毛時，整個人就跟嗑了藥似的精神。
真是要老命了！誰知道自制又冷酷的夏玄大人沾酒即醉？還會變得這麽可愛？
也變得這麽讓人心疼。
我整晚都在訓練逆呼吸，精氣會讓夏玄舒服一些，想到這裏，我幹脆打開那本書，開始往後慢慢學習，看了看身邊的人，我居然有種重任肩上扛的錯覺。
原來夏玄，是害怕孤獨的人啊。
清晨，雪後初晴，樓下傳來了陣陣飯香，我慌張一看，夏玄果然比我早醒來，長舒一口氣，安全了。
不知道夏玄會記得昨晚的失態嗎？我該怎麽面對他？
蒼天，真是帶回來一個大麻煩。
“吳琰，趕緊下來吃早餐了，”華姨叫我。
我抱著被子哼哼，這裏還留著夏玄的味道，想想就莫名的臉紅。
033雞的偽裝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夏玄幽靈般出現在我門口，他換了衣服，顯然有點不爽，“為什麽我醒來時會在你房間？”
我：……
“你還抱著我，睡的口水橫流，看來這個毛病真是源遠流長啊。”夏玄挑了挑眉，“算了，看在你給我補充精氣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他拍了拍頭，“奇怪，昨晚究竟怎麽了？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我繞過他下樓，心說，你要是回憶起來鐵定想死。
下樓後，沒想到桑琳也來了，他沖我文雅的笑了笑：“吳琰，早啊，阿姨做的早餐很好吃。”
華姨開心的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好吃就多吃點。”
“是啊，我家很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說句老實話，我雖然有個閨女，每天瘋的跟男人似的，今天終於像樣點了，倆帥哥進門，也算是沒丟我的臉。”我爸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說話不經大腦，哪疼戳我哪。
“爸，你說啥呢，你還是親爹嗎？”我真是氣死了。
桑琳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其實我來這裏也是因為有事情要請你出馬，你不要怨恨我打擾了你的假期。”
“又有啥案子？”老爸追問。
“本來是朋友拖我辦的私事，可是後來發現這事可能會牽扯到我們之前的無極門，所以我就答應了，”桑琳看我們吃的差不多了，才一起來到我的房間，“說實話，我聽說阿玄跟你回家了我還不信呢，你知道他這個人嗎，簡直生人勿近，從來都是孤芳自賞。”
夏玄：“別廢話，說正事。”
“好好，說正事。我這個朋友的一個老鄉，從小長大的，聽說是個漂亮妹子，叫做阿玲，後來一起經人介紹來到我們市裏打工。”
桑琳打開一張地圖，指了指：“就是這個區域，我們這裏有名的那啥區，平時好人都不會進去的地方，也是紈絝子弟經常鬼混的銷金窟，這條街道除了足浴店就是大飯莊，阿玲是被介紹到飯莊去當服務員的。”
“後來朋友回村創業，阿玲就一個人在這裏幹了下去，可是多半年後，家裏人就聯系不上她了。跑到飯莊一問，這個阿玲半年前就已經離開，有人嚼舌根說姑娘漂亮，去了這裏的夜總會，可家人跑遍了所有的娛樂場所，就是沒有找到人。”
桑琳喝口茶，“家人著急，覺得丟人不願意報警，我查了查，那個U盤上似乎提起過類似的地方。而且……失蹤的不僅僅是阿玲一個人。”
“又是無極門？”夏玄略一思索，“休假結束，吳琰，我們回家。”
“啊？回家？”這就是我家啊。
“我們的家，”夏玄重覆一句，轉身下樓。
桑琳跟著一楞，然後捂臉笑開了，“阿玄還是這麽……率真啊！”
“他平時說話都這樣亂七八糟嗎？”
“不會啊，我也是才發現，他會給人制造誤會，也許不是誤會呢。”桑琳沖我眨眨眼，我蒙圈了，桑琳說話也跟著亂七八糟起來。
“對了，夏玄酒量好不好？”
“吳琰，你記住，千萬別給夏玄喝酒，後果很嚴重，難道昨天他喝酒了？天啊，他沒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故作淡定道：“就喝了一點果酒，夏玄就把我妹的臥室搶了。”
“那是挺嚴重的！”
“你倆啰嗦什麽，還不趕緊走？”夏玄不耐煩了。
……
早前在城市規劃初期，這就是個燈紅酒綠的地方，沒想到發展到後來，這裏越發的厚顏無恥，處處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隨處可見的豪車，隨處可見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
接二連三的高級飯莊，四處出沒的窈窕美女，玲瓏有致的她們微微彎著腰，沖您嬌柔的喊一聲“歡迎光臨，”那感覺簡直比飛升還爽。
天氣如此的寒冷，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抽搐著臉皮沖客人“微笑”了。沒錯，我終於被夏玄和桑琳合夥算計到娛樂城了。
按照夏玄的話來說，我站一個月都學不會這裏的風情，反倒是越來越像一棵樹，還是榆木的。
這是這條街最大的娛樂城，而我混進來的這家在這裏頗為有名，涵蓋了所有能玩的項目，我的任務就是門口迎賓，兼職晚上陪喝陪唱，因為副經理是桑琳的朋友，於是我被破格錄取。
老爸，你閨女終於把自己玩到煙花之地來了。這不是一般的娛樂城，從我能混進來就證明了它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這裏的妹妹連三圍跟身高都有要求。
尤其是那種錐子臉的網紅臉更受追捧，還好我長得比較正常，最近修煉也減掉了一些贅肉，否則連制服裙都穿不進去。
午夜收工後，我打了車回家，夜已經很深了，我一下車，就看到夏玄在小區的路燈下等我。
胳膊上搭著一件衣服，大冷的天還是一件西裝，只在腦袋上扣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是那頭長發更加惹眼，他朝我看了一眼，明明是什麽表情都沒有，我卻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情愫，也許在某一天的晚上回家，也會有一個人風雨無阻的等著我，為我亮起一盞燈，不知為什麽，這個人漸漸跟夏玄的身影重合起來。
我迎著冷風狠拍了一下臉：吳琰啊，大晚上冰天雪地裏發什麽春。
我的高跟鞋非常不好走路，為了逼真我下班也沒有脫掉，眼睛上的假睫毛配上大地色的眼妝，惹得司機下車時還沖我眨了眨眼，沖我吹了聲口哨。
“你們出臺多錢一晚啊？小妞真漂亮！”
謝謝您……八輩祖宗啊！
夏玄走上前來，不由分說把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扯著我就走。
直覺上，好像他不太高興？可夏玄什麽時候表現的像個高興的？
“明晚據說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我縮縮脖子，“劉經理選了幾個新來的去陪酒。”
這種地方隔三差五就會有大人物要來，大家見怪不怪，來人身份越高，越能說明他們門店的段位越高，背景越深厚。
“他讓你去了？”夏玄停下來看我。
“沒有沒有，我這女漢子樣，也就負責給人家送點水果啥的，”還是我主動請纓的，否則人家肯定不會帶我。
“你很想去？”夏玄又別扭的看了我一眼。
034冤家路窄
“我不想去，還不是被你們塞進娛樂城了嗎？再說，我不主動怎麽能發現線索，你們不是白把我丟進來了嗎！”
聽了我的解釋，夏玄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間傳來咣當一聲，緊接著，就是男人的叫罵聲。
原來是高空飛來一個石塊，正好砸在了前玻璃上，正是剛才那個長相正經氣質猥瑣的司機。
“誰這麽缺德，大半夜高空亂扔東西！媽的，有沒有素質，真倒黴！我要投訴！”
只見小智從大樹上跳下來，正一邊拍手一邊飄過來，沖我擠了擠眼睛便消失了。
我：“……夏玄，你這樣隨便讓小智出來太浪費精氣了。”
夏玄望天：“別跟一個盛怒的男人講克制，克制不了。”
第二天傍晚到了娛樂城後，我明顯感覺氣氛不對勁。
似乎所有的人都異常興奮，幾個跟我還算說得來的妹妹看我不懂事，特別好心的過來跟我八卦，她們有的年紀比我還小，卻一臉世故，尤其是幾個跟我一起進來沒幾天的妹妹更是打扮的極為搶眼。
“西米你確定要穿這身衣服？把你身上的閃光點都遮蓋住了。”西米是我在這裏的藝名，因為劉經理問我要藝名的時候我正好想吃西米露。當然，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閃光點。
前不夠大，後不夠翹。
跟我說話的是個圓臉的妹妹，叫做凱西，因為面試時我倆前後位，又正好劃拉到了劉經理一組，她跟我說家裏很窮，住在跟少數民族打交界的山裏，因為要養弟弟上大學，她十六歲就出來打拼了。
可是兩三年後還是沒賺到足夠的學費，於是一狠心進了娛樂城。如今，凱西除了給弟弟寄學費以外，跟家裏再也沒有多餘的聯系，因為他的父母從傳言裏知道了她現在的身份，覺得臉上無光，跟她斷絕了關系。
凱西無所謂的笑笑，對她而言，能讓弟弟有個好出路就是最好的結果。
今天的她一看就是細心打扮過了。
“西米你這樣穿怎麽釣到魚？我那有件新款的網紋衫，你這麽漂亮穿著肯定好看。”
“算了，我不跟你們爭寵，我今晚就是專門負責端果盤送酒水的，”我嘻嘻笑著打斷凱西的建議，表示對漁網不感興趣。
“其實我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美人跑到這裏來是幹嘛的，”凱西抱了抱我，話裏有話道，“你不掙錢不爭寵，如果你不缺錢，西米，你還是早點脫身的好。畢竟女孩子幹這一行是一輩子的汙點。”
我詫異的看著她，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囂。
“歡迎光臨！”
“葉哥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劉經理也趕緊出門招待，我知道，正主到了。
走在前面的人似乎不喜歡多話，就算大家恭維不斷，他也只是安靜的走進來，這個葉哥身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身材保持的很好，一身西裝革履，渾身上下奢侈品加身，氣質沈穩老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兩人身後還有三個黑西裝黑墨鏡的大漢，然後就是迎賓隊伍的眾多美女，真真的眾星拱月。
我跟他們拉開安全的範圍，可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因為那人群中的兩個大人物真的是太眼熟了。
就在這時，那個叫做葉哥的年輕男人忽然間朝著我這邊的方向睨了一眼，很不經意卻又正好讓我看到了他半邊的正臉。
我忽然間抱著腦袋蹲了下來，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何止是熟人，這個葉哥不就是那個紅衣女靈的操控者嗎？那個無數次拿著長刀想要將我置於死地的混賬，那個綁架我老爸還將他一把推下樓房的家夥！
萬萬沒想到……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西米你怎麽了？是不是頭暈惡心？這裏人多空氣不好，快去洗手間透透氣。”凱西雖然很想湊到大佬身邊刷個臉，可一看我不舒服，她二話不說把我扯了出去。
“那個葉哥聽說很少來，這裏做的久的小妹都知道他，其實他身後跟著的那個才是這次招待的正主，叫什麽宣慶山的，很有錢。”
宣慶山？
我擺擺手讓凱西去忙，心裏卻緊張。給夏玄的好幾個信息都沒有回信，可氣的是連電話都打不出去，這裏信號太差了。
我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濃妝艷抹，一身濃烈的香水味，誇張的造型估計我爸站我跟前都認不出來。
加上一直隱藏著精氣，我拍拍胸脯，既然怕，為什麽來？
“西米，趕緊的，166號房，一號酒水套餐，外加水果拼盤，記住讓人上進口的，還有，拿兩杯白開水進去，加冰。”劉經理在內線電話裏下達命令。
“知道了，我馬上去。”
“凱西她們已經上去了，你送了東西就出來，葉哥他們不喜歡人多吵鬧，警醒著點，還有，要聽話。”
“知道了。”劉經理是這裏的老人，八面玲瓏的他居然這麽啰嗦，可見對這次的招待多麽上心。
可是，凱西不是沒有被點名嗎？怎麽一起跟著出臺了？
我端著酒水和高級水果送進去的時候，包房裏出奇的和諧。
宣慶山坐在中間，那個葉川坐在他一側，兩人身邊各有一個妹妹負責倒酒，看上去都規規矩矩的，凱西正好坐在葉川的身邊。
她此時緊張又激動，一臉的受寵若驚，宣慶山還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灑落的酒水。
“別緊張，大家慢慢玩，我們都是熟人，用不著這麽拘束。”宣慶山的臉在暗影裏忽明忽暗，而葉川卻難得主動開口：“你是哪裏人？看你這麽緊張，是第一次嗎？”
凱西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放心吧，其實我選你陪我坐坐，是因為你跟我一個朋友有點相像。”葉川故意頓了頓，放慢語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他的臉朝我的方向側了側。
我留給他一個千篇一律的背影。
“我不是說長相，而是……氣味。”葉川靠在沙發上，笑的一臉陰險。
“是嗎？”凱西好奇的問，“您的這個朋友是什麽樣的人？您一定很喜歡她吧？”
我此時將酒水放到門口的吧臺上，依舊背對著眾人，然後將各種酒水開瓶，給眾位大佬斟滿，然後示意妹妹們給客人送過去。
“嗯，算是我的新朋友吧，”葉川的回答懶洋洋的，“我當然喜歡她，因為她……很好吃哦！”
眾人以為他在說笑，不由開起了玩笑：“葉哥這麽一說，我們還以為你說的是心上人呢，”大家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妹妹們對這位英俊又邪性的葉川非常有好感，他漫不經心，又時不時說上一兩句幽默的話，惹得周圍一片笑聲。
可是，我聽著就不對勁，什麽叫做很好吃？我是移動的奶媽還是行走的能量包？
沒錯，他說的就是我。
他已經認出我了。
035可愛的小雞
鬼才信他喜歡我，不，他確實喜歡我，因為我是好吃的看死官。
看死官這幾個字我知道不久，如今才慢慢體會出其中味道，夏玄，你在哪裏啊？我被一只狼盯上了。
慶幸的是，我安全的將酒水送完後便離開了，葉川沒有刻意接近我，或者說只是在試探，他一味的跟凱西聊天，雖然周圍很多妹妹陪著，可凱西明顯受到了他的關註。
出門的時候，我正好瞥見凱西紅潤的臉，她安靜的沖葉川微笑，盡量讓自己不像個卑微的小姐，可憐的凱西，她知道自己的眼神裏滿是愛慕嗎？
宣慶山好似只是來這裏喝酒放松的，當我第二次被點名送酒水的時候，包房裏的氣氛已經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此時宣慶山已經脫掉了外套，跟倆個妹子在唱《情深深雨蒙蒙》，凱西和葉川換了個位置，兩人在拐角處聊著什麽，時不時傳來凱西清脆的笑聲。
我看到阿萊妹子沖我嫉妒的眨眨眼，分明在說：憑什麽凱西就可以跟葉哥那麽熱絡？
我拍拍她的手臂，別當真，去給大家敬酒吧。阿萊沖我不甘的努嘴，然後扭著小蠻腰去為大家斟酒了。
然後，我又一次安全的離開。
轉眼到了十一點半，夏玄還是音訊全無。
166包房再一次叫酒水上去，我發現凱西和葉川都不見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凱西的職業就是陪客人，而葉川作為貴賓，能被他看上是很多妹妹的心願。阿萊走過來抱著我的胳膊：“西米啊，你說葉哥怎麽就喜歡大臉的妹子呢。”
“凱西去哪裏了？什麽時候離開的？”
“唉？難道西米你也看上葉哥了？我就說呢，這才多久，你就往上送了三四次酒水了。”
我：“……”
“還能去哪？喏？去套房去了，我勸你現在別去，說不定正辦事呢，葉哥那麽帥，又那麽多金，妹妹我也喜歡啊！”
我退出包房就往客房奔去，葉川不是一個被槍指揮大腦的人。
這個時間的房間大多是vip專用，還有一些意外喝多不敢回家的人，大多花大錢在這裏湊合一晚，等醒了酒再回家。
除了某些房間傳出些少兒不宜的聲音外，其餘都很安靜。
我站在空曠的木質走廊上，看著哥特式的壁燈，深吸一口氣，如今，管不了那麽多了。
精氣緩緩匯聚到鼻腔，雙眼，我聞到了空氣裏淡而熟悉的氣息。混合了葉川身上的古龍香水味，凱西的廉價香水味，還有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壓制不住的……臭味。
惡靈的臭味，血腥的臭味，我胃口一陣翻騰，認定最遠處拐角的房間沖了過去。
那是這裏最大的一間總統套房，因為價格昂貴鮮有人住，而葉川……一定就在裏面。
我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麽敏銳過，視野清晰，嗅覺敏銳，我知道精氣可以招來死靈，可它們卻能提高我的感官敏銳度，這也讓我更多的暴露在危險中。
忽然，咯吱一聲，眼前緊閉的房門開了。
就在我快速收回手想要轉身逃離的瞬間，門裏兀自伸出男人的手臂，輕輕一抓，我就像小雞一樣被老鷹叼進了老巢。
夏玄，你要是再不來，我就真得流落風塵化成黃沙了，這是我最後關頭想到的事情。
沒錯，我被葉川抓住了。
總統套房，無比舒適安逸的環境，如果沒有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一切都算是完美的。
黑暗裏，葉川的聲音跟幽靈一樣讓人膽寒。
他手勁很大，拿刀的虎口還有厚厚的繭，當他用手指在脖頸上慢慢摸索的時候，就像獵人在尋找獵物的主動脈。
殘忍，緩慢，優雅。
“吳琰，好久不見。”夜色裏的葉川低低笑了聲，“真沒想到，每一次見面，你都給我帶來巨大的驚喜。”
“凱西身上有你的氣味，原本我沒有認出你，誰想到我們的看死官居然淪落到雞群裏了？還是說，這是你心底的渴望？”
“怎麽不說話？”
我呼吸困難，我很想說話，你能先把爪子拿開嗎？
“你毀了我的靈體，我總得找個合適的補個缺，我覺得那個叫做凱西的女人就不錯，背景單純，家裏跟她斷了聯系，而且非常需要錢。”葉川往後退了一步，我才看清大床上的凱西一動不動。
“能被我們看上是她的榮幸，”葉川的身材很高，額頭的黑發耷拉下來遮住他的雙眼，那是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眸，雖然好看，卻由內而外散發著殺戮的光芒。
原本白皙清秀的臉上帶著與長相不符的戾氣，好端端的一個年輕人，怎麽就長歪成這樣了？
“再說，像她這樣的貨色一抓一大把，就算死了有筆錢封口誰又來追究呢？吳琰，我知道你進來是幹什麽的？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地方只是我們臨時的落腳點，為我們提供了很多合適的靈體來源，你想查什麽？”
說著說著，他就猛的一下頂了上來，“還是說，你就那麽想引起我的註意？你成功了，喏，現在我抓住你了。”
他湊近我的臉頰，呼出一陣熱氣：“你跑不掉了，可愛的小雞。”
036出師不利反被壓
“你想幹什麽？”我的聲音在發抖，也知道這個問題其實蠢透了。
葉川繼續摩挲著我的脖頸，然後那粗糙的手開始從下往上慢慢滑上來，覆上了我的臉頰。他用大拇指緩緩磋磨著我的皮膚，還在我的耳垂上捏了兩下。
要不是他渾身的殺氣，還以為他想跟我幹點什麽超範圍的事情。
“你一直跟著那個姓夏的，看上去你們關系很好？”他忽然低下頭來與我平視，開口問我。
“據我所知那個姓夏的很龜毛，雖然人很強，其實是個活不長的，你既然是看死官，不如跟我吧，我罩著你，你只要稍微聽我的話，咱們以後就可以成為朋友。”
“你不就覺得姓夏的好看嗎？其實我也不差。”葉川忽然將額上的劉海往上一撩，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雙野性又邪肆的雙眼，黑暗的不見一絲光明……“怎麽樣，不錯吧。”
我將臉扭到一邊，從小到大在我爸的教育下，我扔掉了女生特有的看人眼光，學會的是不要以臉看人，我爸局子裏經常有各式各樣的罪犯，他們有些長得很好看，但是也掩蓋不了他們渣的事實。
看臉，永遠是不安全的，可這一條，對夏玄除外。
又不是選種/馬，好看頂飯吃嗎？凱西還在那裏紋絲不動的躺著，就像死了一樣，我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仔細看過去，她的身體有點不自然的扭曲，就像是一個被人隨便扔掉的布娃娃。
“長得不錯，”沈住氣，我特別大膽的迎上葉川的眼睛，“你把凱西怎麽了？”
葉川楞了楞神，顯然是因為剛才我的不專心而不滿。
“呵呵，不跟你逗嘴皮子了，既然你落在我手裏，我也不能浪費這大好時光，不如我們做點不一樣的事情，看上去你不了解男人啊，知道這種情況下挑釁是很危險的嗎？”葉川粗魯的將我一拉，直接把我往套間的裏面拽。
我去，剛才還氣氛平和，一轉臉他就要行不軌之事？葉川是誰，他是個殺手，是個不把人當人的混賬。
葉川顯然已經失去耐性了，不知是剛才的對話哪一點沒有娛樂好他。
對面的大窗開著，冷風呼呼的灌進來，帶來冬日的寒冷。
“吳琰，其實你這個人真挺有意思的，嘴巴貧，大大咧咧，可心裏吧還有點小聰明，別以為你那點小手段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糊弄過去，好歹你長得還算不錯，雖然打扮的……如此像只雞，”葉川不合時宜的頓了頓，又看了我一眼，“不過這樣也好，偶然換換口味也不錯，我可從來沒有碰過風塵女子呢。”
他的雙眼晶亮，透著一股得逞後的快意，“別自作多情，要不是你的精氣對我是大補的好東西，貼錢我也不會上你。”
啥……啥？上我？
夏玄，你在哪？我真的撐不住了，這畜生要玩真槍游戲啊。
手腕上一陣生疼，葉川不耐煩了，看著我冷了臉：“別不識好歹，跟你磨嘰了這麽長時間，還有啥不明白的，姓夏的不也是想上你嗎？呵呵，他那個半人半鬼的破爛身體，怎麽會滿足你？再說，他一直留你在身邊不也是看上你的精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玄身邊有活人出現。”
“再說，半鬼人從來都不是人，可惜姓夏的倒黴，那麽一個破爛身體，要是不走運，指不定啥時候就翹了辮子，我都懶的動手除他。”
我被他的直白驚悚的動彈不能，之前桑琳讓我跟夏玄睡，是通過含蓄的方法給夏玄補充精氣，這我明白，可葉川的話卻直接戳碎了隨後一塊遮羞布。
一切的利用變得那麽直白，我雖然掩耳盜鈴不想懷疑，可事實總是殘酷的。
走神的片刻，我已經被葉川扔到寬敞的大床上了。
更加倒黴的是，葉川開始沒皮沒臉的脫掉了外套，扔掉了鞋子，開始粗魯的扯皮帶，動作相當豪放熟稔，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我的大腦居然一點都沒有亂起來，除了剛才那些關於夏玄的話：夏玄他真的想……那啥我？
那張冰冷的臉上總是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居然會有那麽豐富的心理活動？這個葉川一定在撒謊。
這不科學。
我忽然間無比淡定下來。
“葉川，希望你不要殺雞取卵。”我掙紮著看他，葉川只穿了一件襯衫，褲子皮帶松垮的垂在腰間，眉眼間有些發紅，他陰霾的擡起頭：“什麽意思？別跟老子廢話。”
“不是我廢話，你既然想用我的精氣，那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也就吃一頓，以後再也吃不到了，”我腦子快速轉動，之前桑琳對我的精氣一直有很多說法，可他沒跟我交底，至於別人怎麽“享用”我的精氣，我更是一無所知，“再說我這麽點肉能有多少精氣？”
“吳琰，別糊弄我，你身上的精氣量可不是一般看死官應該有的，所以，你以為現在的顧左言右能改變我上你的事實？”葉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然後撲了上來，“你不讓我吃，也會被別的什麽吃掉，別耍花招。”
“我的精氣很多？”
“被我吃也比被那些奇怪的靈體吃掉好，你以為惡鬼會像我這樣溫柔的對待你嗎？別做夢了！”
葉川忽然變臉：“臭丫頭，居然敢套我的話！”是的，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精氣很多，可我明顯將葉川激怒了。
他一把將我拖過去，開始扯我衣服，可惜大娛樂城顯然是砸了重金，制服裙很緊，布料也不錯，扯了兩下，只造成了輕微的衣衫淩亂。
葉川是個自信的男人，因為從開始見到他時，我就是一只弱雞，躲在夏玄身後，被人保護，看著他跟別人廝殺，可是，我並不是……他想的那種孱弱女生。
跟著夏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動手，可面對危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這件事關乎貞節，我對葉川也不想那麽客氣。
雖然打不過他……
就在他迫不及待壓上來的時候，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忍住胸腔裏翻江倒海的惡心感覺，朝著葉川的脖子……撞了上去。
037試探
你沒看錯，是撞。
葉川的臉色轉眼間經過了幾個階段的變化，先是吃驚，然後了然，緊接著是受用，最後，他一臉惱怒又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手捂著脖子上汩汩冒血的窟窿……
“混蛋，你居然敢暗算我！”我齊肩短發胡亂扭成的丸子頭裏，有跟固定發型的短發簪，是我爸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因為太過鋒利，直到最近來到這裏才拿出來用，因為我經常會被那尖銳的金屬頭紮的頭皮疼。
今天，疼痛的對象換成了葉川。
可是，用力過猛後，發簪稍微圓潤的另一頭將我的頭頂也戳的生疼，粗略估計，有一寸長的頭皮被撕開了。我爸當初送這個給我也是當防身用的。
真疼啊，熱熱的東西緩緩打濕了我的頭皮，逐漸朝著額頭的方向滑落過來。
我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要說不怕是假的，可被疼痛一折騰，那股恐懼反而淡了很多，比起葉川，我的傷可算是不嚴重，我紮的他脖子上一個血窟窿，尖細的傷口孜孜不倦飆血，雖然不致命，好歹為反迫害贏得了時間。
“媽的！”葉川隨便裹了下脖子，楞是不怕死的又壓了上來，“原來你比我還著急，居然自己撞上來了？別心急，有些事要慢慢體會。”他很怪異的看著我，目光火熱的讓我發毛。
那是狼看到美食的表情，但是絲毫沒有夾雜情/欲的成分，這是一種掠奪的渴望。
我：……我辛辛苦苦往包間裏送了三回酒水，怎麽葉川還是生龍活虎呢？
葉川朝著我的額頭壓了過來，瞬間，那濕熱的舌頭舔上了我的額角，我腦子裏嗡的一下，他居然在舔我，準確說，是在舔我淌下的血漬。
“你幹什麽，混蛋！”太……惡心人了。
“你的精氣大補，居然自己把自己弄傷了，多浪費，”葉川眼裏滿是野獸的光，“精氣精氣，血液也是精氣的一部分，真不知道你跟夏玄他們混了這麽久都學了點什麽。”
緊接著，葉川將最後的襯衫也扒掉，完了，他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葉川嘴邊帶著我的血，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從我身上轟一聲飛了出去。
他修長的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空氣裏的冷風帶著難掩的冷兵器寒光，葉川一下被糊在了對面的墻上。
葉川並沒有被砸蒙，而是快速扭轉了一下身體，用超出人類的姿勢在墻壁上蹬了一下，才勉強讓自己不太狼狽，他的嘴角明顯被撞出了血，如果不是反應快，他的鼻梁會直接飛到墻壁上撞斷！
我身上的重量一輕，長舒一口氣，夏玄你個混蛋終於肯出來了。
黑色的長刀在空中對撞，葉川的武器跟夏玄的長刀有點相似，可是葉川的這把刀有點邪門，總是透著悠悠的深紅色。
屋裏很黑，昏黃的壁燈下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葉川光著上半身反射出的光亮，白花花的成為一道活靶子。
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出現一只手臂，將我從床上撈了出去。
“看得那麽專心，沒想到你喜歡這口兒。”夏玄嗤笑一聲，耳邊被他吹得癢癢的，我這才明白，上面跟葉川打架的是小力。
“夏玄，你……”
“別動，讓我緩緩！”夏玄忽然將頭壓在我肩膀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上去很疲憊。
此時，放凱西的床上已經是空無一物。
“別擔心，小智將你的那個朋友安置好了，”夏玄的胸膛輕輕靠上來，我覺得他渾身的寒氣更嚴重了，“該死，居然被他擺了一道，該死。”
夏玄出現在這裏，凱西不見了，小力正跟人過招，那就意味著，夏玄這個不要命的將小力和小智同時放了出來，之前他的狀況本來就不穩定，桑琳說再也不要隨便將他們放出來了，這樣很危險。
“夏玄，我流血了……”額頭上的溫熱絲毫沒有減輕，跟葉川拉扯過程中傷口並沒有止血，還有緩緩流淌的趨勢，“要不，你……別浪費？”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你也舔舔我”這種讓人撞墻的話。
葉川剛才舔了我，我知道那個動作的意義只有一個：補充能量。
夏玄如今精氣被倆個成年的魂魄分享，狀況一定很危險。
“呵呵……你還真是，學以致用。”夏玄也不含糊，一用力將我掰過去，臉面向他，他看上去臉色蒼白如雪。
“抱歉，我跟那個粗魯的家夥不一樣。這個葉川跟普通人不一樣，通常能夠馭靈的人身體裏都有不正常的陰寒，所以經常會吸收像你這樣人的精氣。”
我黑著臉很無語的看著別扭的夏玄，作為一個時時刻刻都憂心忡忡的奶媽，我都釋懷了，你還廢話這麽多矯情個屁啊！
“夏玄，你是娘們嗎？你覺得現在擺一下清高的臉就能掩蓋你利用我的事實？還是說給你舔幾口你就把自己的貞操掉了？你委屈嗎？我也委屈，可我沒得選擇，趁我還沒有後悔，你……”
話音未落，夏玄一把摟過我的腦袋就啃上來，“真啰嗦。”
“阿玲找到了，”夏玄舔了幾口才緩緩道，“就在你這間房的下面的地下室，她被煉成了惡靈，可惜只養了一半，人是回不來了。”
我閉上眼，這真是一個讓人難過的消息呢。
“還有些消息，回去在跟你說，”夏玄看著我，有點糾結的皺了皺眉，“抱歉，葉川他們路上給我設了結界，我……抱歉，吳琰，讓你受傷了，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不是這樣的環境，夏玄的道歉一定會讓我感動，我無所謂的笑笑：“你已經盡力了，我又沒怪你。”
他又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我的心有點空空的，我是夏玄的什麽人啊，充其量是個小跟班，他又不欠我的，道歉什麽的很奇怪啊。
“你應該怪我。”夏玄直起身，渾身冷冰冰的氣息又上升了幾個高度，似乎有點生氣。
“小力能打過他嗎？”
“按照上次的經驗，小力不是對手。”
“夏玄，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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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起我會很精神，也會變得很厲害，你不要嫌棄我，我是半鬼人，大家都怕我，可我是個好孩子。”他究竟經歷了些什麽樣的童年？
還有，他說得活不長是怎麽回事？
我的心被狠狠揪著，夏玄修長的身體霸占了我的大半位置，他將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偷看我，每一分小心翼翼都將我拉進了深淵。
這樣的夏玄，讓人無法拒絕。
一整晚，我抱著他，夏玄的身體變得很冷，整個人一直昏睡著，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尤其看到他紅紅的嘴唇和長睫毛時，整個人就跟嗑了藥似的精神。
真是要老命了！誰知道自制又冷酷的夏玄大人沾酒即醉？還會變得這麽可愛？
也變得這麽讓人心疼。
我整晚都在訓練逆呼吸，精氣會讓夏玄舒服一些，想到這裏，我幹脆打開那本書，開始往後慢慢學習，看了看身邊的人，我居然有種重任肩上扛的錯覺。
原來夏玄，是害怕孤獨的人啊。
清晨，雪後初晴，樓下傳來了陣陣飯香，我慌張一看，夏玄果然比我早醒來，長舒一口氣，安全了。
不知道夏玄會記得昨晚的失態嗎？我該怎麽面對他？
蒼天，真是帶回來一個大麻煩。
“吳琰，趕緊下來吃早餐了，”華姨叫我。
我抱著被子哼哼，這裏還留著夏玄的味道，想想就莫名的臉紅。
033雞的偽裝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夏玄幽靈般出現在我門口，他換了衣服，顯然有點不爽，“為什麽我醒來時會在你房間？”
我：……
“你還抱著我，睡的口水橫流，看來這個毛病真是源遠流長啊。”夏玄挑了挑眉，“算了，看在你給我補充精氣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他拍了拍頭，“奇怪，昨晚究竟怎麽了？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
我繞過他下樓，心說，你要是回憶起來鐵定想死。
下樓後，沒想到桑琳也來了，他沖我文雅的笑了笑：“吳琰，早啊，阿姨做的早餐很好吃。”
華姨開心的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好吃就多吃點。”
“是啊，我家很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說句老實話，我雖然有個閨女，每天瘋的跟男人似的，今天終於像樣點了，倆帥哥進門，也算是沒丟我的臉。”我爸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說話不經大腦，哪疼戳我哪。
“爸，你說啥呢，你還是親爹嗎？”我真是氣死了。
桑琳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其實我來這裏也是因為有事情要請你出馬，你不要怨恨我打擾了你的假期。”
“又有啥案子？”老爸追問。
“本來是朋友拖我辦的私事，可是後來發現這事可能會牽扯到我們之前的無極門，所以我就答應了，”桑琳看我們吃的差不多了，才一起來到我的房間，“說實話，我聽說阿玄跟你回家了我還不信呢，你知道他這個人嗎，簡直生人勿近，從來都是孤芳自賞。”
夏玄：“別廢話，說正事。”
“好好，說正事。我這個朋友的一個老鄉，從小長大的，聽說是個漂亮妹子，叫做阿玲，後來一起經人介紹來到我們市裏打工。”
桑琳打開一張地圖，指了指：“就是這個區域，我們這裏有名的那啥區，平時好人都不會進去的地方，也是紈絝子弟經常鬼混的銷金窟，這條街道除了足浴店就是大飯莊，阿玲是被介紹到飯莊去當服務員的。”
“後來朋友回村創業，阿玲就一個人在這裏幹了下去，可是多半年後，家裏人就聯系不上她了。跑到飯莊一問，這個阿玲半年前就已經離開，有人嚼舌根說姑娘漂亮，去了這裏的夜總會，可家人跑遍了所有的娛樂場所，就是沒有找到人。”
桑琳喝口茶，“家人著急，覺得丟人不願意報警，我查了查，那個U盤上似乎提起過類似的地方。而且……失蹤的不僅僅是阿玲一個人。”
“又是無極門？”夏玄略一思索，“休假結束，吳琰，我們回家。”
“啊？回家？”這就是我家啊。
“我們的家，”夏玄重覆一句，轉身下樓。
桑琳跟著一楞，然後捂臉笑開了，“阿玄還是這麽……率真啊！”
“他平時說話都這樣亂七八糟嗎？”
“不會啊，我也是才發現，他會給人制造誤會，也許不是誤會呢。”桑琳沖我眨眨眼，我蒙圈了，桑琳說話也跟著亂七八糟起來。
“對了，夏玄酒量好不好？”
“吳琰，你記住，千萬別給夏玄喝酒，後果很嚴重，難道昨天他喝酒了？天啊，他沒做出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故作淡定道：“就喝了一點果酒，夏玄就把我妹的臥室搶了。”
“那是挺嚴重的！”
“你倆啰嗦什麽，還不趕緊走？”夏玄不耐煩了。
……
早前在城市規劃初期，這就是個燈紅酒綠的地方，沒想到發展到後來，這裏越發的厚顏無恥，處處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隨處可見的豪車，隨處可見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
接二連三的高級飯莊，四處出沒的窈窕美女，玲瓏有致的她們微微彎著腰，沖您嬌柔的喊一聲“歡迎光臨，”那感覺簡直比飛升還爽。
天氣如此的寒冷，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抽搐著臉皮沖客人“微笑”了。沒錯，我終於被夏玄和桑琳合夥算計到娛樂城了。
按照夏玄的話來說，我站一個月都學不會這裏的風情，反倒是越來越像一棵樹，還是榆木的。
這是這條街最大的娛樂城，而我混進來的這家在這裏頗為有名，涵蓋了所有能玩的項目，我的任務就是門口迎賓，兼職晚上陪喝陪唱，因為副經理是桑琳的朋友，於是我被破格錄取。
老爸，你閨女終於把自己玩到煙花之地來了。這不是一般的娛樂城，從我能混進來就證明了它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這裏的妹妹連三圍跟身高都有要求。
尤其是那種錐子臉的網紅臉更受追捧，還好我長得比較正常，最近修煉也減掉了一些贅肉，否則連制服裙都穿不進去。
午夜收工後，我打了車回家，夜已經很深了，我一下車，就看到夏玄在小區的路燈下等我。
胳膊上搭著一件衣服，大冷的天還是一件西裝，只在腦袋上扣著一頂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是那頭長發更加惹眼，他朝我看了一眼，明明是什麽表情都沒有，我卻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情愫，也許在某一天的晚上回家，也會有一個人風雨無阻的等著我，為我亮起一盞燈，不知為什麽，這個人漸漸跟夏玄的身影重合起來。
我迎著冷風狠拍了一下臉：吳琰啊，大晚上冰天雪地裏發什麽春。
我的高跟鞋非常不好走路，為了逼真我下班也沒有脫掉，眼睛上的假睫毛配上大地色的眼妝，惹得司機下車時還沖我眨了眨眼，沖我吹了聲口哨。
“你們出臺多錢一晚啊？小妞真漂亮！”
謝謝您……八輩祖宗啊！
夏玄走上前來，不由分說把外套裹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扯著我就走。
直覺上，好像他不太高興？可夏玄什麽時候表現的像個高興的？
“明晚據說一個重量級的人物要來，”我縮縮脖子，“劉經理選了幾個新來的去陪酒。”
這種地方隔三差五就會有大人物要來，大家見怪不怪，來人身份越高，越能說明他們門店的段位越高，背景越深厚。
“他讓你去了？”夏玄停下來看我。
“沒有沒有，我這女漢子樣，也就負責給人家送點水果啥的，”還是我主動請纓的，否則人家肯定不會帶我。
“你很想去？”夏玄又別扭的看了我一眼。
034冤家路窄
“我不想去，還不是被你們塞進娛樂城了嗎？再說，我不主動怎麽能發現線索，你們不是白把我丟進來了嗎！”
聽了我的解釋，夏玄的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間傳來咣當一聲，緊接著，就是男人的叫罵聲。
原來是高空飛來一個石塊，正好砸在了前玻璃上，正是剛才那個長相正經氣質猥瑣的司機。
“誰這麽缺德，大半夜高空亂扔東西！媽的，有沒有素質，真倒黴！我要投訴！”
只見小智從大樹上跳下來，正一邊拍手一邊飄過來，沖我擠了擠眼睛便消失了。
我：“……夏玄，你這樣隨便讓小智出來太浪費精氣了。”
夏玄望天：“別跟一個盛怒的男人講克制，克制不了。”
第二天傍晚到了娛樂城後，我明顯感覺氣氛不對勁。
似乎所有的人都異常興奮，幾個跟我還算說得來的妹妹看我不懂事，特別好心的過來跟我八卦，她們有的年紀比我還小，卻一臉世故，尤其是幾個跟我一起進來沒幾天的妹妹更是打扮的極為搶眼。
“西米你確定要穿這身衣服？把你身上的閃光點都遮蓋住了。”西米是我在這裏的藝名，因為劉經理問我要藝名的時候我正好想吃西米露。當然，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閃光點。
前不夠大，後不夠翹。
跟我說話的是個圓臉的妹妹，叫做凱西，因為面試時我倆前後位，又正好劃拉到了劉經理一組，她跟我說家裏很窮，住在跟少數民族打交界的山裏，因為要養弟弟上大學，她十六歲就出來打拼了。
可是兩三年後還是沒賺到足夠的學費，於是一狠心進了娛樂城。如今，凱西除了給弟弟寄學費以外，跟家裏再也沒有多餘的聯系，因為他的父母從傳言裏知道了她現在的身份，覺得臉上無光，跟她斷絕了關系。
凱西無所謂的笑笑，對她而言，能讓弟弟有個好出路就是最好的結果。
今天的她一看就是細心打扮過了。
“西米你這樣穿怎麽釣到魚？我那有件新款的網紋衫，你這麽漂亮穿著肯定好看。”
“算了，我不跟你們爭寵，我今晚就是專門負責端果盤送酒水的，”我嘻嘻笑著打斷凱西的建議，表示對漁網不感興趣。
“其實我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美人跑到這裏來是幹嘛的，”凱西抱了抱我，話裏有話道，“你不掙錢不爭寵，如果你不缺錢，西米，你還是早點脫身的好。畢竟女孩子幹這一行是一輩子的汙點。”
我詫異的看著她，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囂。
“歡迎光臨！”
“葉哥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劉經理也趕緊出門招待，我知道，正主到了。
走在前面的人似乎不喜歡多話，就算大家恭維不斷，他也只是安靜的走進來，這個葉哥身後還有一個中年男人，身材保持的很好，一身西裝革履，渾身上下奢侈品加身，氣質沈穩老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兩人身後還有三個黑西裝黑墨鏡的大漢，然後就是迎賓隊伍的眾多美女，真真的眾星拱月。
我跟他們拉開安全的範圍，可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因為那人群中的兩個大人物真的是太眼熟了。
就在這時，那個叫做葉哥的年輕男人忽然間朝著我這邊的方向睨了一眼，很不經意卻又正好讓我看到了他半邊的正臉。
我忽然間抱著腦袋蹲了下來，他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何止是熟人，這個葉哥不就是那個紅衣女靈的操控者嗎？那個無數次拿著長刀想要將我置於死地的混賬，那個綁架我老爸還將他一把推下樓房的家夥！
萬萬沒想到……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西米你怎麽了？是不是頭暈惡心？這裏人多空氣不好，快去洗手間透透氣。”凱西雖然很想湊到大佬身邊刷個臉，可一看我不舒服，她二話不說把我扯了出去。
“那個葉哥聽說很少來，這裏做的久的小妹都知道他，其實他身後跟著的那個才是這次招待的正主，叫什麽宣慶山的，很有錢。”
宣慶山？
我擺擺手讓凱西去忙，心裏卻緊張。給夏玄的好幾個信息都沒有回信，可氣的是連電話都打不出去，這裏信號太差了。
我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濃妝艷抹，一身濃烈的香水味，誇張的造型估計我爸站我跟前都認不出來。
加上一直隱藏著精氣，我拍拍胸脯，既然怕，為什麽來？
“西米，趕緊的，166號房，一號酒水套餐，外加水果拼盤，記住讓人上進口的，還有，拿兩杯白開水進去，加冰。”劉經理在內線電話裏下達命令。
“知道了，我馬上去。”
“凱西她們已經上去了，你送了東西就出來，葉哥他們不喜歡人多吵鬧，警醒著點，還有，要聽話。”
“知道了。”劉經理是這裏的老人，八面玲瓏的他居然這麽啰嗦，可見對這次的招待多麽上心。
可是，凱西不是沒有被點名嗎？怎麽一起跟著出臺了？
我端著酒水和高級水果送進去的時候，包房裏出奇的和諧。
宣慶山坐在中間，那個葉川坐在他一側，兩人身邊各有一個妹妹負責倒酒，看上去都規規矩矩的，凱西正好坐在葉川的身邊。
她此時緊張又激動，一臉的受寵若驚，宣慶山還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灑落的酒水。
“別緊張，大家慢慢玩，我們都是熟人，用不著這麽拘束。”宣慶山的臉在暗影裏忽明忽暗，而葉川卻難得主動開口：“你是哪裏人？看你這麽緊張，是第一次嗎？”
凱西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放心吧，其實我選你陪我坐坐，是因為你跟我一個朋友有點相像。”葉川故意頓了頓，放慢語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他的臉朝我的方向側了側。
我留給他一個千篇一律的背影。
“我不是說長相，而是……氣味。”葉川靠在沙發上，笑的一臉陰險。
“是嗎？”凱西好奇的問，“您的這個朋友是什麽樣的人？您一定很喜歡她吧？”
我此時將酒水放到門口的吧臺上，依舊背對著眾人，然後將各種酒水開瓶，給眾位大佬斟滿，然後示意妹妹們給客人送過去。
“嗯，算是我的新朋友吧，”葉川的回答懶洋洋的，“我當然喜歡她，因為她……很好吃哦！”
眾人以為他在說笑，不由開起了玩笑：“葉哥這麽一說，我們還以為你說的是心上人呢，”大家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妹妹們對這位英俊又邪性的葉川非常有好感，他漫不經心，又時不時說上一兩句幽默的話，惹得周圍一片笑聲。
可是，我聽著就不對勁，什麽叫做很好吃？我是移動的奶媽還是行走的能量包？
沒錯，他說的就是我。
他已經認出我了。
035可愛的小雞
鬼才信他喜歡我，不，他確實喜歡我，因為我是好吃的看死官。
看死官這幾個字我知道不久，如今才慢慢體會出其中味道，夏玄，你在哪裏啊？我被一只狼盯上了。
慶幸的是，我安全的將酒水送完後便離開了，葉川沒有刻意接近我，或者說只是在試探，他一味的跟凱西聊天，雖然周圍很多妹妹陪著，可凱西明顯受到了他的關註。
出門的時候，我正好瞥見凱西紅潤的臉，她安靜的沖葉川微笑，盡量讓自己不像個卑微的小姐，可憐的凱西，她知道自己的眼神裏滿是愛慕嗎？
宣慶山好似只是來這裏喝酒放松的，當我第二次被點名送酒水的時候，包房裏的氣氛已經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此時宣慶山已經脫掉了外套，跟倆個妹子在唱《情深深雨蒙蒙》，凱西和葉川換了個位置，兩人在拐角處聊著什麽，時不時傳來凱西清脆的笑聲。
我看到阿萊妹子沖我嫉妒的眨眨眼，分明在說：憑什麽凱西就可以跟葉哥那麽熱絡？
我拍拍她的手臂，別當真，去給大家敬酒吧。阿萊沖我不甘的努嘴，然後扭著小蠻腰去為大家斟酒了。
然後，我又一次安全的離開。
轉眼到了十一點半，夏玄還是音訊全無。
166包房再一次叫酒水上去，我發現凱西和葉川都不見了。
其實這並不奇怪，凱西的職業就是陪客人，而葉川作為貴賓，能被他看上是很多妹妹的心願。阿萊走過來抱著我的胳膊：“西米啊，你說葉哥怎麽就喜歡大臉的妹子呢。”
“凱西去哪裏了？什麽時候離開的？”
“唉？難道西米你也看上葉哥了？我就說呢，這才多久，你就往上送了三四次酒水了。”
我：“……”
“還能去哪？喏？去套房去了，我勸你現在別去，說不定正辦事呢，葉哥那麽帥，又那麽多金，妹妹我也喜歡啊！”
我退出包房就往客房奔去，葉川不是一個被槍指揮大腦的人。
這個時間的房間大多是vip專用，還有一些意外喝多不敢回家的人，大多花大錢在這裏湊合一晚，等醒了酒再回家。
除了某些房間傳出些少兒不宜的聲音外，其餘都很安靜。
我站在空曠的木質走廊上，看著哥特式的壁燈，深吸一口氣，如今，管不了那麽多了。
精氣緩緩匯聚到鼻腔，雙眼，我聞到了空氣裏淡而熟悉的氣息。混合了葉川身上的古龍香水味，凱西的廉價香水味，還有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壓制不住的……臭味。
惡靈的臭味，血腥的臭味，我胃口一陣翻騰，認定最遠處拐角的房間沖了過去。
那是這裏最大的一間總統套房，因為價格昂貴鮮有人住，而葉川……一定就在裏面。
我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麽敏銳過，視野清晰，嗅覺敏銳，我知道精氣可以招來死靈，可它們卻能提高我的感官敏銳度，這也讓我更多的暴露在危險中。
忽然，咯吱一聲，眼前緊閉的房門開了。
就在我快速收回手想要轉身逃離的瞬間，門裏兀自伸出男人的手臂，輕輕一抓，我就像小雞一樣被老鷹叼進了老巢。
夏玄，你要是再不來，我就真得流落風塵化成黃沙了，這是我最後關頭想到的事情。
沒錯，我被葉川抓住了。
總統套房，無比舒適安逸的環境，如果沒有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一切都算是完美的。
黑暗裏，葉川的聲音跟幽靈一樣讓人膽寒。
他手勁很大，拿刀的虎口還有厚厚的繭，當他用手指在脖頸上慢慢摸索的時候，就像獵人在尋找獵物的主動脈。
殘忍，緩慢，優雅。
“吳琰，好久不見。”夜色裏的葉川低低笑了聲，“真沒想到，每一次見面，你都給我帶來巨大的驚喜。”
“凱西身上有你的氣味，原本我沒有認出你，誰想到我們的看死官居然淪落到雞群裏了？還是說，這是你心底的渴望？”
“怎麽不說話？”
我呼吸困難，我很想說話，你能先把爪子拿開嗎？
“你毀了我的靈體，我總得找個合適的補個缺，我覺得那個叫做凱西的女人就不錯，背景單純，家裏跟她斷了聯系，而且非常需要錢。”葉川往後退了一步，我才看清大床上的凱西一動不動。
“能被我們看上是她的榮幸，”葉川的身材很高，額頭的黑發耷拉下來遮住他的雙眼，那是一雙充滿野性的眼眸，雖然好看，卻由內而外散發著殺戮的光芒。
原本白皙清秀的臉上帶著與長相不符的戾氣，好端端的一個年輕人，怎麽就長歪成這樣了？
“再說，像她這樣的貨色一抓一大把，就算死了有筆錢封口誰又來追究呢？吳琰，我知道你進來是幹什麽的？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地方只是我們臨時的落腳點，為我們提供了很多合適的靈體來源，你想查什麽？”
說著說著，他就猛的一下頂了上來，“還是說，你就那麽想引起我的註意？你成功了，喏，現在我抓住你了。”
他湊近我的臉頰，呼出一陣熱氣：“你跑不掉了，可愛的小雞。”
036出師不利反被壓
“你想幹什麽？”我的聲音在發抖，也知道這個問題其實蠢透了。
葉川繼續摩挲著我的脖頸，然後那粗糙的手開始從下往上慢慢滑上來，覆上了我的臉頰。他用大拇指緩緩磋磨著我的皮膚，還在我的耳垂上捏了兩下。
要不是他渾身的殺氣，還以為他想跟我幹點什麽超範圍的事情。
“你一直跟著那個姓夏的，看上去你們關系很好？”他忽然低下頭來與我平視，開口問我。
“據我所知那個姓夏的很龜毛，雖然人很強，其實是個活不長的，你既然是看死官，不如跟我吧，我罩著你，你只要稍微聽我的話，咱們以後就可以成為朋友。”
“你不就覺得姓夏的好看嗎？其實我也不差。”葉川忽然將額上的劉海往上一撩，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雙野性又邪肆的雙眼，黑暗的不見一絲光明……“怎麽樣，不錯吧。”
我將臉扭到一邊，從小到大在我爸的教育下，我扔掉了女生特有的看人眼光，學會的是不要以臉看人，我爸局子裏經常有各式各樣的罪犯，他們有些長得很好看，但是也掩蓋不了他們渣的事實。
看臉，永遠是不安全的，可這一條，對夏玄除外。
又不是選種/馬，好看頂飯吃嗎？凱西還在那裏紋絲不動的躺著，就像死了一樣，我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仔細看過去，她的身體有點不自然的扭曲，就像是一個被人隨便扔掉的布娃娃。
“長得不錯，”沈住氣，我特別大膽的迎上葉川的眼睛，“你把凱西怎麽了？”
葉川楞了楞神，顯然是因為剛才我的不專心而不滿。
“呵呵，不跟你逗嘴皮子了，既然你落在我手裏，我也不能浪費這大好時光，不如我們做點不一樣的事情，看上去你不了解男人啊，知道這種情況下挑釁是很危險的嗎？”葉川粗魯的將我一拉，直接把我往套間的裏面拽。
我去，剛才還氣氛平和，一轉臉他就要行不軌之事？葉川是誰，他是個殺手，是個不把人當人的混賬。
葉川顯然已經失去耐性了，不知是剛才的對話哪一點沒有娛樂好他。
對面的大窗開著，冷風呼呼的灌進來，帶來冬日的寒冷。
“吳琰，其實你這個人真挺有意思的，嘴巴貧，大大咧咧，可心裏吧還有點小聰明，別以為你那點小手段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糊弄過去，好歹你長得還算不錯，雖然打扮的……如此像只雞，”葉川不合時宜的頓了頓，又看了我一眼，“不過這樣也好，偶然換換口味也不錯，我可從來沒有碰過風塵女子呢。”
他的雙眼晶亮，透著一股得逞後的快意，“別自作多情，要不是你的精氣對我是大補的好東西，貼錢我也不會上你。”
啥……啥？上我？
夏玄，你在哪？我真的撐不住了，這畜生要玩真槍游戲啊。
手腕上一陣生疼，葉川不耐煩了，看著我冷了臉：“別不識好歹，跟你磨嘰了這麽長時間，還有啥不明白的，姓夏的不也是想上你嗎？呵呵，他那個半人半鬼的破爛身體，怎麽會滿足你？再說，他一直留你在身邊不也是看上你的精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玄身邊有活人出現。”
“再說，半鬼人從來都不是人，可惜姓夏的倒黴，那麽一個破爛身體，要是不走運，指不定啥時候就翹了辮子，我都懶的動手除他。”
我被他的直白驚悚的動彈不能，之前桑琳讓我跟夏玄睡，是通過含蓄的方法給夏玄補充精氣，這我明白，可葉川的話卻直接戳碎了隨後一塊遮羞布。
一切的利用變得那麽直白，我雖然掩耳盜鈴不想懷疑，可事實總是殘酷的。
走神的片刻，我已經被葉川扔到寬敞的大床上了。
更加倒黴的是，葉川開始沒皮沒臉的脫掉了外套，扔掉了鞋子，開始粗魯的扯皮帶，動作相當豪放熟稔，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頭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我的大腦居然一點都沒有亂起來，除了剛才那些關於夏玄的話：夏玄他真的想……那啥我？
那張冰冷的臉上總是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居然會有那麽豐富的心理活動？這個葉川一定在撒謊。
這不科學。
我忽然間無比淡定下來。
“葉川，希望你不要殺雞取卵。”我掙紮著看他，葉川只穿了一件襯衫，褲子皮帶松垮的垂在腰間，眉眼間有些發紅，他陰霾的擡起頭：“什麽意思？別跟老子廢話。”
“不是我廢話，你既然想用我的精氣，那要是不小心把我弄死了，也就吃一頓，以後再也吃不到了，”我腦子快速轉動，之前桑琳對我的精氣一直有很多說法，可他沒跟我交底，至於別人怎麽“享用”我的精氣，我更是一無所知，“再說我這麽點肉能有多少精氣？”
“吳琰，別糊弄我，你身上的精氣量可不是一般看死官應該有的，所以，你以為現在的顧左言右能改變我上你的事實？”葉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然後撲了上來，“你不讓我吃，也會被別的什麽吃掉，別耍花招。”
“我的精氣很多？”
“被我吃也比被那些奇怪的靈體吃掉好，你以為惡鬼會像我這樣溫柔的對待你嗎？別做夢了！”
葉川忽然變臉：“臭丫頭，居然敢套我的話！”是的，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精氣很多，可我明顯將葉川激怒了。
他一把將我拖過去，開始扯我衣服，可惜大娛樂城顯然是砸了重金，制服裙很緊，布料也不錯，扯了兩下，只造成了輕微的衣衫淩亂。
葉川是個自信的男人，因為從開始見到他時，我就是一只弱雞，躲在夏玄身後，被人保護，看著他跟別人廝殺，可是，我並不是……他想的那種孱弱女生。
跟著夏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動手，可面對危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這件事關乎貞節，我對葉川也不想那麽客氣。
雖然打不過他……
就在他迫不及待壓上來的時候，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忍住胸腔裏翻江倒海的惡心感覺，朝著葉川的脖子……撞了上去。
037試探
你沒看錯，是撞。
葉川的臉色轉眼間經過了幾個階段的變化，先是吃驚，然後了然，緊接著是受用，最後，他一臉惱怒又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手捂著脖子上汩汩冒血的窟窿……
“混蛋，你居然敢暗算我！”我齊肩短發胡亂扭成的丸子頭裏，有跟固定發型的短發簪，是我爸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因為太過鋒利，直到最近來到這裏才拿出來用，因為我經常會被那尖銳的金屬頭紮的頭皮疼。
今天，疼痛的對象換成了葉川。
可是，用力過猛後，發簪稍微圓潤的另一頭將我的頭頂也戳的生疼，粗略估計，有一寸長的頭皮被撕開了。我爸當初送這個給我也是當防身用的。
真疼啊，熱熱的東西緩緩打濕了我的頭皮，逐漸朝著額頭的方向滑落過來。
我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要說不怕是假的，可被疼痛一折騰，那股恐懼反而淡了很多，比起葉川，我的傷可算是不嚴重，我紮的他脖子上一個血窟窿，尖細的傷口孜孜不倦飆血，雖然不致命，好歹為反迫害贏得了時間。
“媽的！”葉川隨便裹了下脖子，楞是不怕死的又壓了上來，“原來你比我還著急，居然自己撞上來了？別心急，有些事要慢慢體會。”他很怪異的看著我，目光火熱的讓我發毛。
那是狼看到美食的表情，但是絲毫沒有夾雜情/欲的成分，這是一種掠奪的渴望。
我：……我辛辛苦苦往包間裏送了三回酒水，怎麽葉川還是生龍活虎呢？
葉川朝著我的額頭壓了過來，瞬間，那濕熱的舌頭舔上了我的額角，我腦子裏嗡的一下，他居然在舔我，準確說，是在舔我淌下的血漬。
“你幹什麽，混蛋！”太……惡心人了。
“你的精氣大補，居然自己把自己弄傷了，多浪費，”葉川眼裏滿是野獸的光，“精氣精氣，血液也是精氣的一部分，真不知道你跟夏玄他們混了這麽久都學了點什麽。”
緊接著，葉川將最後的襯衫也扒掉，完了，他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葉川嘴邊帶著我的血，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從我身上轟一聲飛了出去。
他修長的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空氣裏的冷風帶著難掩的冷兵器寒光，葉川一下被糊在了對面的墻上。
葉川並沒有被砸蒙，而是快速扭轉了一下身體，用超出人類的姿勢在墻壁上蹬了一下，才勉強讓自己不太狼狽，他的嘴角明顯被撞出了血，如果不是反應快，他的鼻梁會直接飛到墻壁上撞斷！
我身上的重量一輕，長舒一口氣，夏玄你個混蛋終於肯出來了。
黑色的長刀在空中對撞，葉川的武器跟夏玄的長刀有點相似，可是葉川的這把刀有點邪門，總是透著悠悠的深紅色。
屋裏很黑，昏黃的壁燈下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能看到葉川光著上半身反射出的光亮，白花花的成為一道活靶子。
就在這時，我身後忽然出現一只手臂，將我從床上撈了出去。
“看得那麽專心，沒想到你喜歡這口兒。”夏玄嗤笑一聲，耳邊被他吹得癢癢的，我這才明白，上面跟葉川打架的是小力。
“夏玄，你……”
“別動，讓我緩緩！”夏玄忽然將頭壓在我肩膀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看上去很疲憊。
此時，放凱西的床上已經是空無一物。
“別擔心，小智將你的那個朋友安置好了，”夏玄的胸膛輕輕靠上來，我覺得他渾身的寒氣更嚴重了，“該死，居然被他擺了一道，該死。”
夏玄出現在這裏，凱西不見了，小力正跟人過招，那就意味著，夏玄這個不要命的將小力和小智同時放了出來，之前他的狀況本來就不穩定，桑琳說再也不要隨便將他們放出來了，這樣很危險。
“夏玄，我流血了……”額頭上的溫熱絲毫沒有減輕，跟葉川拉扯過程中傷口並沒有止血，還有緩緩流淌的趨勢，“要不，你……別浪費？”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你也舔舔我”這種讓人撞墻的話。
葉川剛才舔了我，我知道那個動作的意義只有一個：補充能量。
夏玄如今精氣被倆個成年的魂魄分享，狀況一定很危險。
“呵呵……你還真是，學以致用。”夏玄也不含糊，一用力將我掰過去，臉面向他，他看上去臉色蒼白如雪。
“抱歉，我跟那個粗魯的家夥不一樣。這個葉川跟普通人不一樣，通常能夠馭靈的人身體裏都有不正常的陰寒，所以經常會吸收像你這樣人的精氣。”
我黑著臉很無語的看著別扭的夏玄，作為一個時時刻刻都憂心忡忡的奶媽，我都釋懷了，你還廢話這麽多矯情個屁啊！
“夏玄，你是娘們嗎？你覺得現在擺一下清高的臉就能掩蓋你利用我的事實？還是說給你舔幾口你就把自己的貞操掉了？你委屈嗎？我也委屈，可我沒得選擇，趁我還沒有後悔，你……”
話音未落，夏玄一把摟過我的腦袋就啃上來，“真啰嗦。”
“阿玲找到了，”夏玄舔了幾口才緩緩道，“就在你這間房的下面的地下室，她被煉成了惡靈，可惜只養了一半，人是回不來了。”
我閉上眼，這真是一個讓人難過的消息呢。
“還有些消息，回去在跟你說，”夏玄看著我，有點糾結的皺了皺眉，“抱歉，葉川他們路上給我設了結界，我……抱歉，吳琰，讓你受傷了，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不是這樣的環境，夏玄的道歉一定會讓我感動，我無所謂的笑笑：“你已經盡力了，我又沒怪你。”
他又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我的心有點空空的，我是夏玄的什麽人啊，充其量是個小跟班，他又不欠我的，道歉什麽的很奇怪啊。
“你應該怪我。”夏玄直起身，渾身冷冰冰的氣息又上升了幾個高度，似乎有點生氣。
“小力能打過他嗎？”
“按照上次的經驗，小力不是對手。”
“夏玄，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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