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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位置不同,杯具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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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華大酒店二樓。

太陽剛躍過地平線,日出的橙紅使得天邊抹上一絲紅霞。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今兒個這天怕是有雨。”鬼公公一身青衫站在二樓房間通陽臺中間那大大的落地窗前,八十八歲的老人了,瘦挺的身形,看著還挺精神,只是那眼神顯得陰騖了點,這會兒,他拇指中指掐算著,總覺得好象有什麽不對似的。

可這不對在哪裏他卻一時半會兒算不出來,總歸麻衣八卦什麽的是他的弱項。

“豐老,您的早點我給您放桌上了。”這時,一個服務員托了早點進來,一一擺在中間的條桌上。

奶油炸糕,菠菜蔞,白湯雜碎。老京城普通的點心和湯。

“對了,豐老,這還有您的兩封信,我也給你放在桌上了。”那服務員有些惴惴道,這兩卦信其實昨天就到了,只是她忘記送過來了,這會兒自然是怕鬼公公追究。

信?豐老回過身,慢步的走到桌邊,拿起兩封信,拆開一看,卻是阿香婆的繡花鞋印信,還有一個是翡翠白玉印信,鬼公公一開始心裏還高興一下,以為這翡翠白菜是那白丫頭的師傅的印信,因為這正是他給白蔡蔡下印信的目的,可再一看落款卻是白丫頭自己。

鬼公公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這白丫頭搞什麽呢?是初生牛犢不畏虎還是怎麽滴?她一個丫頭片子居然給自己下印信,還有那阿香婆怎麽也由著小輩胡來?

這不胡鬧嘛。

鬼公公自家先出手完全不覺得,反而怪白蔡蔡不講規矩胡鬧。

只是這丫頭這印信,他還真不能接了,接了怎麽辦?難不成還真跟這丫頭鬥法,他丟不起那老臉,另外從宋家參地那銅鏡法器上的玉符來看,這丫頭應該跟玉符門有著關系吧,玉符門是屬於真正的山門,山是術道五術之一。

術道五術即,山,醫,命,相,蔔。

山居五術之守,用古人的話來說,那就仙門。

所以,他之前給白丫頭下的印信是投石問路,一般來說,這丫頭沒有真正進入五術的圈子,是沒必要回應這種信印,真要回應,也是這丫頭背後的師門,可偏偏,這丫頭不講規矩,就給他來了這麽個信印,之前他可是調查過的,估計著這個什麽翡翠白菜印信也是現整出來的。

這下,反而自己被將一軍了。

“送信的人呢?”鬼公公問那服務員,這丫頭的印信他不接,接了麻煩。

“是郵局投遞在酒店的信箱裏的。”那服務員回道。

得,這一下還退不出去的,鬼公公更郁悶了,這京城這麽點地方,既然知道自己住在這裏,卻還巴巴的通過郵局投遞,這顯然是不容自己拒絕啊。

“算了,你出去吧。”鬼公公揮了揮手,想了想,打定主意,大不了到時候倚老賣老的口頭上訓她一頓好了,至於自家義子的命,那就算是阿香婆身上,到時就讓這阿香婆以命償命。嗯,就這樣。

那服務員見鬼公公沒在意她送遲一天的問題,便松了一口氣,拿著托盤出了房間。

而這邊鬼公公,打定主意,也就沒放在心上,對付阿香婆,雖然知道她有些門道,但說實話,就她那父親在自己面前都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何況是金阿香,完全不夠瞧的。

於是,鬼公公便悠哉修哉的吃起早點來,又喝著湯,這白湯雜碎是他最喜歡喝的,味道足。

就在這時,門又響了。

“進來。”鬼公公沈著臉。

“不好意思,打擾,這還有您的幾封信。”還是剛才出去的那個服務員。今上的酒店信箱裏,又有豐老的幾封信。

“放著吧。”鬼公公仍然在細細的品著白湯,揮手讓服務員下去,他吃飯的時候是最不喜歡別人打攪的。

象他這種殘缺的人,別的樂趣已經沒什麽了,唯有美食是真正的享受。所以,吃東西的時候,他不受任務外物幹擾,什麽事,都得等他吃完了再說。

於是慢條斯理的,好一會兒,鬼公公吃完早飯,滿足的摸了摸胃部,然後才按了鈴讓服務員收拾下去。

等服務員走了後,鬼公公這才坐下,先給自己沖了一杯茶水,然後才拿起那一疊子信,還真不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封信?

鬼公公疑惑,誰沒事給自己寄這麽多信,於是一封一封的拆開,而從第一封開始到最後一封看完,他的臉色就變的鐵青鐵青的。

這九封信是九個印信,分別是:瞎眼娘娘鐘雲秀,湘西擺渡範接引,嶗山將軍項叔寶,易學大師麥教授,鬼門十三姚阿婆,泰山腳下枯道人,王屋山上秦愚公,而最後兩封是巴蜀丘妖人,虎王勒燕趙。

“豈有此理,這都什麽明堂,什麽時候圈子開始流行車輪戰了”鬼公公氣的一掌把面前的條桌拍碎了,一杯剛沏好的茶水灑了一地,杯子也碎了。

雖然那啥的湘西擺渡範接引,嶗山將軍項叔寶什麽的,還有那個啥教授的,在他眼裏都沒啥了不起,至於那啥巴蜀丘妖人,虎王勒燕趙的,更是無名小輩,弱爆了。這些個在鬼公公眼裏那都是螻蟻,不值一提。

可雖然鬼公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但他心裏還是知道的,能在圈子裏闖出名號的人物,那至少都有絕活,雖然心裏上渺視,但行動上還須重視。

而更重要的是,那瞎眼娘娘鐘雲秀,一手衡陽害手的功夫,讓人防不勝防,還有鬼門十三姚阿婆,鬼門十三針能救人也能催人命,另外那個泰山腳下枯道人,這醜鬼道士更是他的對頭,這些年來,兩人打了不下十場了,雖然他贏多輸少,但偶爾還是會著這醜鬼道士的道的,所以,這醜鬼道士是比較難纏的,另外,那個王屋山下秦愚公,這家夥是個傻蛋,可正是因為傻蛋才最難纏,因為他笨,所以,他不會取巧,所勝的就是紮實和那股子愚公移山的毅力,這人反而是鬼公公最忌憚的。

說實話,這裏面每一個人出來,鬼公公都得打醒著精神應對的,可這一會兒,卻全冒了出來。趕集似的。

鬼公公頭大了,他現在終於明白一大早那股子不對勁從何而來了。

他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

京城某處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炎炎烈日,勒強赤著上身,下身穿了一條軍褲,在四合院中間的院子裏打拳,渾身的汗珠子在炎炎烈日下,閃亮晶晶。一套八極拳打的動如猛虎出林,靜如山岳巍巍。

“勒老虎,勒老虎。”就在這時,一個人氣急敗壞的闖了進來。

“我說南子,啥時候回來的啊,不在那山溝溝裏訓練你的預備隊了,瞧瞧你,好歹也是特勤隊的隊長吧,這沒頭蒼蠅的樣子要是叫你的隊員看到,成什麽樣子啊。”勒強收了勢,沖著那沖進來的人道,這人叫於昭南,跟他同樣是軍區大院大長大的,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那種。當然,這是比喻。

勒強說著拿了一條毛巾,到一邊的自來水邊上,沖了一把涼。

“今天早上剛回來,你別說風涼話了,我問你,你前幾天在電話裏跟我打聽鬼公公的事是什麽意思。”那於昭南根本不甩勒強。

兩人的關系太熟了,小時候光著屁股打架,到了讀書,兩人合夥打別人,打的沒人敢跟他們打了,最後,兩人又只能對打,美其名曰切磋,其實就是不打不爽。

隨後一個進部隊,一個進特警,各自己操練自己的兵,時不時的,還拉著兩隊兵搞拉練比賽,只不過,於昭南輸多贏少就是了。

“沒啥意思啊,就是打聽這個人。”勒強一聽於昭南的話,就知道他這火急火撩的來是為什麽,不過這廝卻仍是故意淡定的道。

“沒啥意思,你跟我說沒啥意思。”於昭南抓狂的跳了起來,然後伸著手指著院外道:“你知不知道現在京裏有多少牛人啊,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已經兩天不敢合眼了呀,這是京城啊,那些個躲在山旮旯裏的牛人來一個我們都得緊張一陣子,可這次一來多少個?反正至少兩只手的數,這還讓我們做特勤的活不活啦,還有他們全集中在你那京西的那個四合院裏,你別跟我說這跟你沒關系啊,說了我也不信,還有巴蜀的那個妖人,跟你關系挺鐵吧,你趕緊著讓他回去,別添亂了。”於昭南先是氣急敗壞,隨後又苦巴著一張臉。

“不行啊,丘妖人是我請來的。”勒強一臉淡定的道,這廝這是在裝。

“你,你沒事請那家夥來幹什麽,這不是給我添亂嘛。”於昭南無法淡定。實在是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炸彈,而且是不定時,無絲毫規率可言的。

“我這不是給你添亂,我這是給你解決問題。”勒強回道。

“給我解決問題,一個鬼公公都夠我頭大的了,你又招集了這麽多人來,我還得分開人手去盯著你那個四合院,你這明明是給我添亂,還說什麽是給我解決問題,你當我傻呀。”於昭南不服氣的道。

“我問你,鬼公公你有解決的辦法?”勒強沒好氣的問,這小子平日挺精明的,這會兒腦袋成了漿糊。

當然勒強其實只叫了丘妖人來捧場,至於其它的,似乎跟蔡丫頭有關,不過,這他沒必要跟南子說明,南子誤會也好,也省的蔡丫頭被人盯著。這丫頭,他還是有些喜歡的,跟個鄰家女孩似的,不那麽亮眼,但自然舒服,就如夏日清風,冬日暖陽。

“就是沒有才頭痛啊。”於昭南有些郁悶的道。不過這廝也精道,趴在石桌上,饞著一張臉道:“勒老虎,你小子看著正氣,其實一腦門機關,說,怎麽個解決問題法,給我說道說道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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