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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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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生慣養的小皇子最討厭別人輕佻的碰觸, 他一巴掌拂開了望舒的手,板著臉,故作成熟地問道:“我皇兄呢?我要見他。”

沒禮貌的小孩子就是討人厭, 她轉身吩咐道:“小殿下迷路了,還不速速將他送回皇宮?”

侍衛作揖, “殿下, 請隨奴才回宮。”

小皇子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他惱道:“滾, 我要等皇兄歸來!”

望舒嚇唬道:“小殿下, 偷跑出來可是要受懲罰的哦,趁著無人知道,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揚起高傲的頭顱,“我不走。”

這時候,晏希白回來了, 小皇子看見人影後便跑了過去,搖晃著他的手臂,告狀道:“皇兄皇兄, 你可算回來了,這個壞女人要趕我走!”

他胖乎乎的手擡了起來, 正指著望舒。

晏希白看著他,眸中情緒覆雜, 不輕不重說了句:“她不是壞女人。”

說罷便笑著看向了望舒,“你回來啦。”

他遞過來一袋子熱氣騰騰的東西, “新鮮出爐的栗子。”

“好香。”

晏希白將栗子掰開,望舒咬了一口, 軟軟糯糯, 甜甜的。

待人一向和煦的兄長今日卻絲毫不想理會他, 小皇子有些暗自神傷,他依舊利用這身體的大幅度擺動想要吸引晏希白的註意,他撒嬌道:“皇兄皇兄,你搬出東宮之後,就沒有來看過我了。”

“你是不是很忙啊,父皇布置的功課好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我這次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見你的呢。”

晏希白啞然失笑,他將一塊栗子塞到小皇子口中,說道:“不忙,只是皇兄病了,過兩日便進宮替你輔導功課。”

他得了承諾,便嘰嘰喳喳,歡快地說了一大堆廢話,“皇兄你生了什麽病呀,可有好些?你看看我是不是又長高了許多,母後說再過兩年我便能夠到你的肩膀了!”

望舒正嫌他太過聒噪,就有一群禁衛軍闖了進來,為首的老宦官看見五皇子後,便撲了上去,“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就跑到這兒來了,快跟老奴回去,皇後娘娘都快擔心死了。”

小皇子明顯不想回去,他晃了晃晏希白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晏希白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先回去吧,過兩日我便進宮看你。”

他水靈靈的大眼睛流露出依依不舍,那邊宦官又催得緊,“殿下,快走吧,再晚些老奴就小命不保啦。”

他伸出了胖乎乎的手,對著晏希白說:“拉鉤,不許騙人。”

晏希白配合著,完成了這幼稚的儀式,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話,回去吧。”他一步三回頭,終於慢慢消失在了視線中。

望舒聳了聳肩,“這小孩子可真是難纏。”

素娥問道:“殿下,娘子,廚房已經備好晚宴了。”

“嗯,先端上來吧,我去換身衣裳,今日倒是沾了一身泥土。”

晚間吃飯之時,晏希白有些走神。望舒笑著問道:“殿下,怎麽樣,看見上輩子親手殺死自己的好弟弟,是什麽感覺?”

晏希白替望舒夾了一整個小山堆的菜,不辨喜怒地說:“他如今不過是無知稚兒罷了。”

“倒是不知道小殿下與你這般親昵。”

“他從小便是我看著長大的,父皇有意將他送入東宮,與我一同讀書習禮,相處久了,對我有些依賴也是尋常。”

望舒擱筷,“所以呢,到頭來還不是兄弟相殘,應該說是天家薄情寡義,還是人心易變,一旦醉心權勢,就變得面目全非。”

“縱使皇權更疊,我也只求與望舒攜手白頭。並非海誓山盟,我所陳皆為事實。”

“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皇權更疊不過瞬息之間,晏希白,我且問你,這輩子可還有心皇位?”

他笑著說:“當皇帝有什麽好的啊,每天累死累活批改奏章,還要應付一群老奸巨猾的庸臣奸相,如同老阿嬤一般催完婚又催生,還不如與望舒游歷山川湖泊,最後安居一隅,生兒育女,喜樂一生。”

望舒卻反駁道:“當皇帝多好啊,萬人之上,一呼百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狐裘錦衾,美眷嬌娘,皆是你掌中之物,沒有風吹日曬,更不會忍饑挨餓,多少人羨慕不來,若是我有那個本事,做夢都想坐擁江山美人。”

晏希白搖了搖頭,“我此生志不在此。”

“可晏希白,我希望你當皇帝,沒有人會比你更適合當皇帝了。你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又怎會甘心偏安一隅,守著妻兒庸庸碌碌了此一生。”

“而且你知道的,你身後還有蕭家,我身後是戚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道理你不會不懂,若是你的那些個好兄弟榮登大寶,我們統統沒有好日子過,他朝觸怒聖恩,九族之內更是無人得以茍全性命。”

他沈默半晌,“既然望舒想讓我當,便聽你的,爭一爭又有何妨。”

“不對,晏希白,是我聽你的。我不想去左右甚至幹預你的想法,你只需要朝著自己認為是對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你予我恩寵,予我榮光,但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是牽線的木偶師,也不是盲目追逐的花蝴蝶。”

他心如明鏡,什麽都懂。如果不是裹挾了前世那些恩情,如果不是生死糾葛,晏希白之於戚望舒,可有亦可無。

她喜歡富貴榮華,喜歡大權在握,那麽,只要他擁有一切,她會不會,永生不離……

從暮秋到寒冬,晏希白一改往日消沈,在其職謀其位,望舒知道,他這種一絲不茍的性子,在哪裏都能得到他人讚譽。

他身體日漸康覆,已經慢慢脫離了苦澀的藥物。在望舒安排下,平日裏空閑了便去軍營中跟著長兄騎馬射箭,修習劍術。

他依舊愛幹凈,有時候出了一身汗,回到王府之中便要叫水洗漱,在此之前,望舒想碰碰他都不允,“身上皆是臟汙,豈能唐突娘子。”

嘴上說著不能唐突,洗了一個熱水澡,酣暢淋漓之後,便不顧眾人目光,潛進了望舒廂房,才聊上兩句,就情難自禁,將她抵在美人榻上,吻得熱烈而纏綿。

而他清冷如畫的眉眼,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結實又灼熱的身軀,溫柔多情的輕聲細語,一切都叫望舒上癮般著迷。

許是害怕婚前再次失控,他總是在緊要關頭停了下來,抱緊望舒,喘著粗氣直至冷靜下來,可是她也難受得很,埋怨他:“殿下太過分了,明知道不能還總是費盡心思挑逗。”

他神色迷離,笑著牽上她的手,“我幫幫你好不好?”

望舒覺得他心腸太壞,狠下心來便商量著說:“如今殿下病也好了,我該搬回戚府了。”

當初以照顧病弱廢太子為由,搬進王府,人人都誇她情深不壽,對晏希白不離不棄,是不可多得的好娘子,誰能料到二人日日夜夜抵死纏綿。

晏希白著急了,心頭一緊,便學那病弱西子,捂住胸口,一聲聲急促的咳嗽傳來,望舒明知道他在演戲,卻還是提心吊膽替他輕輕拍著後背,他握緊望舒的手腕,“許是餘毒為清,這幾日總是無端難受,留下再陪我幾日可好?”

望舒喚來醫工,醫工說:“殿下身子硬朗,並無大礙。”

望舒瞪了他一眼,悶聲便開始收拾行囊。

誰料第二日一覺醒來,晏希白便染上了風寒,聲音嘶啞,隱隱有發熱的癥狀,他告了病假,披著一身狐裘,倚在王府大門,說道:“娘子回去吧,我這病體殘軀怕是喝再多的藥也修覆不好,豈能再牽累了望舒。”

她無奈嘆了口氣,放下行李後,將他拉回被窩,暖烘烘的火爐散發著熱氣,侍女端著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剛開門就有寒風呼嘯而入。

望舒抖了抖身子,覺得有些冷颼颼的,他捂著望舒的手,熱乎乎的,她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他掀開被子一角,說道:“娘子要不要到床榻上來,裏邊暖和。”

望舒沒有理會,將冒著熱氣的藥碗端了過來,“起來喝藥。”

他聽話地一口悶了下去,望舒有些心疼,問道:“不苦麽?”

“習慣了。”

“那殿下好好歇息。”望舒替他蓋好了被子,轉身想要離開,晏希白輕輕拽著她的衣角,“望舒要回去麽?”

“不回了,等你病好。”

“嗯,娘子對我真好。”

望舒喚來守夜的侍衛,問道:“怎麽回事,好好的便染了風寒。”

侍衛顫抖地跪了下來,“昨兒半夜殿下起身,說是屋裏邊太悶,讓奴才將門窗通通打開,透透風。我守著守著打了個盹兒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沒能將門窗及時關好,這才導致殿下染上風寒,娘子饒命啊。”

望舒冷眼向晏希白的方向看去,“罷了罷了,他自作自受。”

太過無理取鬧了,怎麽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

她說道:“素娥,收拾好行囊,打道回府。”

“是,娘子。”

昨夜吹了一宿的冷風,不出所料,晏希白再次病了,望舒說還會再陪他一陣子,真好。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後,她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這這這兩天好多實驗,斷...斷更一天?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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