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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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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少年在快餐店裏呆了快一個小時。

除了一開始聽許嘉銘說他家裏的事,之後的氣氛便沈默了下來。

謝珩都不知道該什麽,這個時候,他給不了意見,幫不到朋友,因為這不是平常在學校裏會碰到的事,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

就連一貫話癆的宋思揚都只能幹著急。

他們年紀還太小了,能怎麽辦呢?雖然他們聽了都氣得不輕,覺得許嘉銘他爹太惡心了,他們拳頭都癢了,很想揍他,可這不是揍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啊。

許嘉銘反倒是看起來最淡定的一個。

他心裏並非不氣不恨,大年三十,那個人第一次出現在外婆家門口,要不是外婆攔著,他真的要上去狠狠地揍他。

尤其是之後幾天,看到他仗著自己的身份,越發耍無賴起來,縱然他一向沈穩,教養良好,都忍不住罵臟話。

可這十幾天下來,他冷靜了很多。

尤其是看到外婆和母親那麽憂慮,他越發要藏起自己的情緒。

外公前兩年去世了,家裏現在就他一個男子漢,如果這時候他也跟著一起慌亂,她們還要分神來安慰他,這不是許嘉銘想看到的。

只是他還太小……

許嘉銘也突然意識到,哪怕一直以來,他都是同齡人中的最優秀的那個,可他現在能做的實在太少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她們添亂,也只能聽母親的安排。

他知道,突然出了這種變故,楊一晗是最操心的人。

她本來拍戲就忙,現在為了他的事,不得不推了一部戲,她年後本來要進組,現在只能跟導演先請假,要把他這邊的事處理好。

許嘉銘眼神陰郁,半天都不說話。

三個少年吃完東西,各自都覺得沒意思,回小區裏打了會兒球,三個人卻都提不起勁來,太陽還沒落山,就覺得沒意思得很,準備各回各家。

謝珩一向觀察敏銳。

而且今天,他尤其註意許嘉銘的情緒,打球的時候,好幾次他都發現許嘉銘盯著車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走道上的行人,目光很是警惕。

他也猜到了,許嘉銘應該是擔心他爸會找過來……

回去的路上,宋思揚和他們在一個路口告別,只剩他和許嘉銘一道回去。

快走到家門口,謝珩才忍不住說:“其實你不用擔心,這裏管理很嚴格,除非有業主帶著一般進不來的。”

他從小在這裏長大,不要太清楚。

許嘉銘點點頭。

他也知道,但謝珩並不了解他爸那個人,他以前也有錢過,這裏的房子曾經也是他的,認識這裏的業主也不奇怪,只要想進來,總有辦法。

“沒事,我媽已經在給我辦出國手續了。”許嘉銘現在的心情已經平覆了很多,語氣很平靜。

可謝以朝覺得,好好的碰見這種事,怎麽可能沒事?

他只感覺,許嘉銘這次過了個年,碰見糟心事,整個人變得更含蓄,好像也更成熟了。

可他不覺得這種成長是好事……

“可是你自己想出國嗎,真的要走嗎?”謝珩走到家門口,才停下來問許嘉銘。

許嘉銘只是垂眸,抿了下唇,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就算他不想去,又能怎麽辦?他知道楊一晗不是霸道的母親,他要是真的拒絕,她不會強迫他去,可這樣她會很擔心,也許會拋下工作守在他身邊。

這樣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如他出去。

謝珩回家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找陸溪。

他已經習慣了有心事的時候跟她說。

可陸溪不在,花房裏沒人,客廳書房都不在,問了管家才知道她還沒回來。

管家說:“太太說要跟朋友一起吃飯,晚一點才會回來。”

這樣啊……謝珩皺了皺眉,“哪個朋友啊?”

管家:“好像就是隔壁鄰居,那位楊小姐。”

謝珩楞了一下,那不是許嘉銘他媽媽嗎?

他是聽過陸溪和一些太太們聊天的,感覺她們什麽都說,他有種預感,許嘉銘媽媽,肯定是找她媽媽閨蜜談心來了。

也許會聊到那件事。

謝珩心裏忽然放松了許多。

這是好事!也許陸溪能勸一勸許嘉銘媽媽,或是幫她想到解決辦法,能讓許嘉銘留下來也不一定。

雖然他也知道,希望很渺茫,可就算做不到,哪怕讓陸女士陪對方聊聊天也好。

他一直覺得,陸溪雖然總是和他互懟,還經常把他噎得沒話說,但她要是想安慰人,就總能讓人感覺舒服。

反正謝珩就很喜歡跟她說話。

晚餐時,陸溪果然沒回來,謝以朝卻踩著飯點回到家。

他見到餐桌上只見謝珩,看了眼樓上,問:“你媽媽呢?”

謝珩:“跟隔壁許嘉銘媽媽出去玩了。”

謝以朝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走過來坐下吃飯。

父子間的晚餐,就如同他們偶爾的早餐,空氣裏總是飄散著淡淡的尷尬。

管家每次見了,都感覺這父子倆像是酒樓拼桌的,互相都不認識。

不過,比起太太沒來之前,先生和小少爺的關系倒是緩和了不少,至少,他們現在能和平地坐在一起吃飯不是?

平時要是太太在這裏,他們的氣氛會更輕松,吃完飯,一家三口還會坐沙發上聊聊天,或是出去散步什麽的。

還是太太在家裏好啊……

管家又是安慰,又是憂愁,不知道先生和小少爺什麽時候能更親近一些。

他微微搖頭,自己也準備去吃飯。

剛要轉身,卻見到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謝珩把他面前的一份紅燒魚塊端起了,放到謝以朝面前,再把他面前那盤青菜換過來,“你愛吃這個,放你面前吃。”

不止是管家,謝以朝都楞了一下。

管家記得,先生的確是愛吃魚,相反,謝珩和太太一樣,嫌吃魚麻煩。

剛才端來過來的傭人是新來的,不然平時,他們都會按照三個人的口味來擺菜。

但這不是重點,問題是……小少爺今天怎麽了,居然會主動關心先生!

他該不會是又發燒了吧?

謝以朝沒有管家那麽豐富的心理活動。

他除了覺得兒子今天不正常,還隱隱感覺,他今天似乎情緒不太對。

謝以朝沒拒絕謝珩的好意,他夾了一塊魚放進碗裏,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才看一眼謝珩,問:“有事想讓我幫忙?”

謝珩怔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否認:“沒有啊,怎麽了?”

謝以朝微微一笑:“哦,那怎麽無緣無故對我這麽好?”

謝珩被噎了一下。

總覺得他爸這意思,是在說他無事獻殷勤?

他嗤了聲,聲音有些憋屈:“你這人可真是,你是我爸,我照顧你一下怎麽了?真是的……”

聽著兒子的碎碎念,謝以朝不由得挑起眉,眼中笑意卻淡了幾分,目光凝了凝,帶著思索的表情,過了會兒才說:“那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聽到老爸跟他道歉,謝珩又是一楞。

但心情卻突然變好了。

嗯,不錯,他爸知錯就認,這一點就很好,不像許嘉銘他爸,做錯了那麽多,現在還來傷害自己兒子,簡直無恥。

謝珩越發對他爸刮目相看。

看見兒子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似乎還透出讚許之意,謝以朝默默無語。

吃飯的時候,謝以朝不愛說話,謝珩也不愛,於是父子倆又安靜地吃完飯。

見謝以朝放下筷子,顯然是吃完了,謝珩忽然出聲叫住他,“爸……等一下。”

謝以朝看他一眼,“有事就說。”

就知道他不是無事獻殷勤。

謝珩是思考過後,才決定向謝以朝傾訴。

他爸不是普通人,他那麽厲害,或許會有辦法能幫到許嘉銘呢?

於是他把許嘉銘碰到的事說了出來,當然,他沒提是許嘉銘,只說是他學校裏的一個朋友,說完還問,“你說他爸是不是特別可惡?”

這是很孩子氣的話。

謝以朝看這兒子義憤填膺的表情,他心中雖然依舊淡定,可也能理解謝珩現在的心情。

他也是從謝珩這個年紀過來的,明白他對友情的重視,會為了朋友的事情打抱不平,這是好事。

但不代表,他支持謝珩摻和別人的家事。

因此他只是語氣淡定地說:“嗯,的確是個很差勁的父親。”

謝珩沒聽出來,他爸只是在客觀評價,卻沒顯露半分情緒,他很開心地問:“對吧?就是過分,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他們?”

謝以朝:“你想怎麽幫?”

“就……趕走他爸爸,讓他不用出國?”

謝以朝並非沒有辦法,這種事,對孩子來說可能束手無策,可想要解決,無非只是用一些手段和人脈,要解決並不難。

可這是別人家的事,謝以朝沒理由插手。

他又不是陸溪平時看的小說裏,那種天涼王破的霸總,什麽事情都要管一下,以顯示自己的實力。

剛要搖頭拒絕,卻見謝珩正眼睛大亮地看著自己,殷殷期待的模樣。

謝以朝目光一頓,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兒子難得向他求助,這就拒絕他,會不會打擊他,以後遇到事情,再也不會來問他了?

平時他可只會跟陸溪說悄悄話的。

雖然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多半是因為陸溪不在,只剩下他一個選項,但他心中還是不免感到開心。

莫名還很欣慰,感覺跟兒子終於親近了一點。

何況,能讓這個小家夥主動開口的朋友,想必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夥伴。

謝以朝希望他能多一些真正的朋友。

他看向窗外,許嘉銘家的方向,心中已經猜到什麽。

謝珩還等著他爸的回答,完全沒意識到,他那個打了厚碼的故事,已經被他爸直接破解了。

謝以朝溫聲開口:“首先你要確認你朋友自己的意願,他想不想去國外?”

“他反正不太開心。”

謝以朝中肯地提議:“那你就勸你朋友,讓他自己去跟她母親談,爭取留下來。”

謝珩露出為難的神色:“可是,他那個渣爹再來騷擾他怎麽辦?”

謝以朝搖搖頭,語氣平和地說:“那是他家大人需要處理的事,他有想法,可以跟家長溝通,他母親不會不考慮他的意見……再說,他家的情況聽起來麻煩,卻未必是死局。”

還有句話,謝以朝沒直接跟謝珩說。

在他看來,這件事遠沒有嚴重到需要立刻送孩子去國外的地步,看上去,反倒顯得許嘉銘的母親在心虛什麽,或者是因為什麽事,被前夫威脅了。

既然非得送孩子出去,似乎這件事是只需要瞞著孩子就行……

如果母子倆能說開,事情或許就迎刃而解了。

謝珩看著他爸威嚴中又帶著幾分溫和的眼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等謝以朝上樓以後,謝珩也回了房間,他想了很久。

雖然沒太聽懂他爸的意思,但他決定就這麽辦,勸許嘉銘去跟他媽談談。

起碼他爸有一句話他聽進去了,他說未必是死局,也就是說,這件事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麽糟。

他相信他爸看事情的眼光。

不管能不能行,試試看再說,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他很當許嘉銘是朋友,何況他也幫了自己許多,謝珩希望他能留下來。

……

就在父子倆難得談心的時候,陸溪這邊也跟楊一晗在吃飯。

還從她那裏得知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昨天晚上,陸溪收到楊一晗的邀約,她剛跟許嘉銘回來,打算待幾天,正好有空約她出來小聚一下。

朋友邀約,陸溪肯定要去的,她跟楊一晗一向投緣,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外地拍戲,有一個多月沒見了。

下班後,陸溪直接讓司機送她去餐廳,楊一晗提前到,等在一個私密的包間裏。

見到她,楊一晗很高興,拉著她坐下。

“聖誕節你給我設計的禮服真的好漂亮,我穿去了一個慶功宴上,很多人打聽設計師是誰。”

陸溪聞言,笑瞇瞇地說:“那謝謝你幫我的小店做廣告啦,漂亮衣服也得美人才能穿出來。”

兩人一通商業互誇,到這裏,氣氛還算熱鬧。

吃飯時,楊一晗點了瓶酒。

陸溪雖然很饞,但是婉拒了,表示她這種戰五渣喝果汁就好。

楊一晗只是笑了笑,也沒勉強她,陸溪不喝,她就自己喝。

女人間的聚會,有好吃的好喝的,加上她們投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陸溪聊得開心,等到她發覺不對勁的時候,楊一晗已經獨自幹掉大半瓶了。

陸溪:“……”啊這?

她也不確定楊一晗酒量怎麽樣。

對酒量好的人,或許這些酒不算什麽,可喝酒還是得適度,喝多了也對身體不好。

陸溪還是勸她:“你少喝點吧,待會兒還得回家呢。”

哪知道,楊一晗卻看了她一眼,心裏被“家”這個字深深觸動到,忽然一陣悲從中來,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陸溪都驚呆了。

她眼神都慌了,趕忙坐過去安慰楊一晗,拿紙給她擦眼淚。

“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嗎?”

可陸溪明明記得,這次春節檔有楊一晗主演的電影上映,目前票房口碑都不錯,她還帶著大小謝一起去影院支持她了呢。

“不是……是我家裏的事。”楊一晗傷心地壓抑著聲音。

陸溪皺起了眉。

她家許嘉銘,懂事聽話又乖巧,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肯定不會是他惹楊一晗生氣。

忽然間,她電光石火般想到了什麽,“該不會是你前夫惹你了?”

楊一晗敏感地看一眼陸溪。

她本來不想說的,可她這會兒實在忍不住了。

對家裏人,她必須堅強,在經紀人和助理面前,他們只是工作關系,不可能傾訴,只能跟朋友可以無話不談。

雖然她跟陸溪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很投緣,加上陸溪提起她前夫,她的情緒瞬間崩潰了。

她把春節期間發生的事一股腦說給陸溪聽。

包括她打算送許嘉銘去國外,躲開她前夫的事。

陸溪聽得目瞪口呆。

這男人要不要這麽極品,之前劈腿跑路,對許嘉銘不管不顧,現在還好意思腆著臉回來認兒子,他臉可真大啊。

陸溪這下明白楊一晗為什麽要哭了。

她現在很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大人之間的事,可以用離婚解決,只要他滾得遠遠的,誰也不稀罕他……可是涉及到孩子是絕對忍不了的,這也是她的軟肋。

“可是,你真的要送小許去國外嗎,會不會想得太嚴重了?”

聽楊一晗對她前夫的描述,那個人好高騖遠,愛做投機生意,要面子,虛榮心很強。這種人既然要臉,就不會太過分的糾纏許嘉銘。

說是想和兒子修覆關系,以後給他養老。

陸溪懷疑,他是欠了太多錢,想借此威脅楊一晗幫他還錢才是真。

聽了陸溪的話,楊一晗點頭,“他找我暗示過了,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可以用錢擺平,但這一次趕走他了,他嘗到甜頭,下次還會來威脅我!”

楊一晗恨得牙癢,不肯被他這樣拿捏。

陸溪拍拍她的手:“我懂,拿親兒子威脅你,什麽垃圾男人!”

楊一晗深深地嘆了口氣,沈默了良久才說,“他是拿小銘的身世在威脅我……小銘他是我親姐姐的孩子,是我過繼來的。”

陸溪一時無言。

沒想到許嘉銘那孩子,居然有這麽覆雜的身世。

她也明白了楊一晗為什麽這麽為難,自己辛苦瞞了這麽久的事情,就是為了讓許嘉銘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

她一瞬間想到,“小許他自己不知道是嗎?”

楊一晗點點頭。

她跟姐姐感情很好,小時候她家條件不好,是她姐姐拿工資供她讀書。

姐姐結婚生下孩子後,不幸得了腦癌,治療要花很多錢,許嘉銘親爸直接卷了家裏的錢跑了,扔下還嗷嗷待哺的嬰兒,到現在都沒出現過。

楊一晗那時剛畢業,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被星探看中,拍了一部廣告,從此進圈。

她靠賺的錢給姐姐治病,然而姐姐的腦癌已經是晚期,掙紮了幾個月,她還是去世了。

那時楊一晗正在事業的發展期,她力排眾議,決定過繼這個孩子。

那時候,她前夫也是很支持她的,全家人都決定,瞞著許嘉銘,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楊一晗:“沒想到他現在拿這個來暗示我,要是不幫他還債,他就要告訴小銘他不是我親生的!”

陸溪心頭忽然重重一跳。

小珩提過,許嘉銘說他以後要做腦科醫生……

她忽然覺得,會不會許嘉銘根本早就知道了?

畢竟那孩子是萬裏挑一的聰明。

……

陸溪帶著心事回到家裏。

她安慰了楊一晗好久,還好,楊一晗只是哭了一陣,有些醉了,忍不住痛罵她前夫,陸溪也跟著她一起罵。

罵著罵著,陸溪忍不住喝了幾口小酒,然後罵得更起勁,沒多久楊一晗就睡著了。

陸溪叫了保鏢上來,把楊一晗帶到她助理的車裏,再由她助理送她回家。

她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所以暫時沒說出來。

但她心情很不好。

剛才只顧著跟楊一晗說話,東西都沒怎麽吃,她也沒什麽胃口,反而感覺腦子暈乎乎的,心口悶,不高興,還想罵人。

謝以朝人在書房裏,卻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聽見陸溪回來了,他第一時間放下工作出去接她。

而謝珩就在客廳裏打游戲,比謝以朝動作更快。

看見陸溪臉紅紅地回到家,步伐還特別飄忽,他趕緊上去扶住她,“陸女士你完了,你居然在外面偷偷喝酒,我要跟我爸告狀!”

謝以朝走過來,直接從謝珩手裏接過陸溪,將她靠在自己身上。

男人用手背碰了碰她紅撲撲的臉蛋,無奈地問,“喝多少了?”

陸溪看他一眼。

然後扯住了他的領帶,兇巴巴地問:“謝以朝,你是大渣男嗎?”

謝以朝看著她眼中的迷蒙的醉意,抿了下唇,“我不是。”

“那就好,敢做渣男,就先把你踢壞,然後剁吧剁吧餵狗!”陸溪皺著眉,一臉認真又嫌惡地說。

謝以朝輕咳了聲。

忽然感覺某處一涼。

陸溪一擡眼,又看見站在一旁的謝珩,他正一臉看笑話的表情。

她擡起手指,輕輕地指著謝珩:“你,嬉皮笑臉的那個,你是不是渣男?”

謝珩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想起陸女士剛才的威脅,慌得臉都白了一下,感覺喝了酒的陸女士可怕極了!

他趕緊搖頭,乖巧地表示:“冤枉啊!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我去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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