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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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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橋心美是個溫柔但是敏銳的孩子, 夏油傑一直都知道這點,所以無論是她時不時出去玩,還是有時候一個人住在外面, 夏油傑都算得上放心。

但是她的敏銳放在自己的身上,卻不是那麽美妙的事情了。

夏油傑一直想著,就算自己殺掉所有非術師, 也不需要照橋心美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他可以悄聲無息地殺掉,瞞著心美做完這一切,就算真的露出了什麽端倪,也可以想辦法洗掉心美的記憶。

但是事到如今, 他原先考慮好的一切,都變得一團糟了。

心美是悟的青梅竹馬, 從這一點開始, 自己的立場就完全不一樣了。

夏油傑不怕死。他一心想著清除非術師, 卻真的沒有那麽畏懼死亡,只是……那份甜蜜的味道, 原本應該是屬於悟的東西,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一時間他居然對自己的摯友生起了一絲嫉妒, 真是不可思議。

“我, 想要一個幹凈的世界,沒有詛咒的世界。”

“沒有詛咒的世界?但是當咒術師不就是為了袚除詛咒嗎……”

“不是的哦,心美, 非術師才是詛咒的來源。”夏油傑的眼睛微微睜開, “非術師無法控制咒力, 所以形成了詛咒, 這些咒靈, 全部都是來自他們。”

而且不僅如此, 非術師還迫害著咒術師,簡直就是社會的毒瘤。

“所以,夏油哥哥是想……”照橋心美錯愕地看著他,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清除非術師。”

“你瘋了嗎夏油哥哥!說到底咒術師才是少數吧,就憑盤星教的幾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且我記得,夏油哥哥的家族也是非術師吧。”照橋心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高專一共就那麽幾個人,五條悟對她提起自己的朋友的時候,自然也提起過夏油傑。

因為他的家族不是咒術界傳下來的家族,他只是普通人的孩子,卻擁有著極強的咒術,簡直不可思議。

這樣出生非術師家庭的夏油傑,居然說出了清除咒術師這種話。

“……”夏油傑沒有說話。

照橋心美感覺到氛圍的凝重,卻也沒有想到真相。

她繼續對著夏油傑說。

“如果夏油哥哥想要沒有詛咒的話,無論是我,還是五條君,肯定都會幫助你的。夏油哥哥這樣說的話,我看不到的這孩子,肯定很強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幫助你們清除——”

“心美,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無法回頭,從那天開始就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殺了父母的自己,屠了全村的自己,現在殺人如麻,怎麽可能回頭。

而且心美太天真了,就算是她的力量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清除詛咒。

最好的辦法,就是心美把自己的咒靈給自己,然後他絕對可以做到利用那個咒靈合成史上最強大的咒靈,徹底的清除非術師。

“但是這樣太過分了,而且就算得到我的咒靈,你們也不可能做到的——”

“可以的,之前可能不行,就算有「裏香」……”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乙骨憂太,果然乙骨憂太眼神冷冷地看著他。

“就算有「裏香」和不一定能夠做到,但是有心美你的咒靈的話肯定是可以的。”

“怎麽可能……”

一個人殺光地球上的全部非術師,怎麽可能。

“嘖,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做到呢。”五條悟咂了咂舌,“心美的咒靈稍微有點超乎了常規啊,只是你見過的咒靈,全部都融合到這只咒靈身上了。”

咒靈都具有一定的咒力,就算是再弱小的咒靈也有輕微的自我和思考能力。

而照橋心美,是被神明愛著的,世界愛著的美少女,越是單純的生物,反而越是容易被她吸引。

所以她經過的地方,幾乎一只咒靈也沒有出現過。

而且經過五條悟的調查,每個見到她的人,內心的暴虐就會像是蒸發了一樣,身體裏的咒力會減少很多。

簡直就像是為了袚除詛咒,給世界帶來幸福的神女一樣。

要不是那只咒靈一開始就沒有殺人的打算,甚至連重傷他們的打算都沒有,就算是自己多半也會受不了兩下。

所以要是心美站在傑那邊,這個世界確實會變得一團糟。

但是——

“如果我真的有這種能力,消除詛咒也是有可能的吧,不需要任何人的犧牲吧!”

果然,五條悟就知道照橋心美到底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咒術師這種精神有著一定極端性的生物。

她,不可能殺人的。

“然後呢,那只咒靈怎麽解決。”夏油傑似笑非笑地看著「心美命」。

“你們也說過的吧,這孩子不是一直都在保護著我嗎,就算沒有得到一點回應,即使我完全看不到它,但是卻一直有在聽我的話。”照橋心美抿了抿唇。

她相當相信著自己的魅力,「心美命」的存在也證實了這一點。

連詛咒都愛著她,能夠做到這點的自己不愧是完美美少女呢。

不過如果真的是他們說的這麽強大的力量,自己使用的話當然也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而且夏油哥哥說的把咒靈給他……就算他的目的不是清除非術師,而是單純的想要利用這孩子清除咒靈,照橋心美也不可能同意給他的。

因為這孩子是有自己意志的,一直愛著她的生靈。

她不會把這孩子交給任何人。

“心美,強大的能力只有在自己的手裏,才不會覺得危險。”夏油傑輕笑了一聲,“咒術界的高層……”

“咒術界的高層又怎麽樣。”照橋心美擡起眸子,“我有聽過五條君提起各種各樣的事情,小的時候也不太明白,但是現在倒是慢慢理解了。過於危險的力量的話,應該會清除或者試圖掌控吧,特別是咒靈這種危險的力量。”

以前學過的知識現在反而用上了,而且隨著記憶刷新,原本一些自己沒有註意到的細節或者是模糊的知識,都變得清晰起來。

經歷了五條悟的瀕死,還有差點殺掉伏黑甚爾的事情之後,她更是清楚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好想離開,討厭這種事情。這樣的情緒在頭腦裏不斷的叫囂著。

但是虎杖悠仁一次又一次的保護,還有對她很重要的曾經沒有保護好的朋友五條悟,這兩者的存在在支撐著她。

不能逃避。

她現在像是明白了有能力的人註定會承擔著一些什麽。

也明白了為什麽最初神明大人不願意她來到這個世界。

是自己任性地選擇了和這個世界產生聯系,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產生了這個強得離譜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咒靈。

她要是不做些什麽的話,下一個躺在地上瀕死的,會不會是虎杖君呢……

“但是按照這孩子的成長速度,還能夠更強的,對吧,就算是高層也不可能對我這個異世界的人做得了什麽,無論是這個孩子,五條君,還是虎杖君,都會一直保護著我。”

照橋心美的反應很快,有了五條悟教過她的基礎,她就很快理解了「心美命」的異常。

“因為五條君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咒靈水平也大幅度上漲,但是為什麽這孩子存在之後,沒有出現什麽強得離譜的孩子。”照橋心美冷靜地分析。

“五條君十六歲高二的時候,它就絕對存在了。如果真的誕生了什麽強得離譜的咒術師,不可能現在還沒有發現。”

這倒是真的。

五條悟有著詫異地看著冷靜理智的心美。

因為照橋心美本身的特殊性,這點連五條悟都沒有註意到。

“大概是因為我和這孩子的存在相平衡了,所以才沒有產生太大的偏差,又或者因為的是來自異世界的人,這個孩子身上有著屬於我的特性,所以沒有當做這個世界的力量。”

“這種特殊正是打破平衡的時候吧,可以把咒靈全部都一網打盡,說不定也可以像夏油哥哥想的那樣完全消除詛咒。”

夏油傑臉上的傷口都已經不再流血了,他靜靜地聽著照橋心美的話,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動搖。

能夠堅定自己信念到手刃父母的狠人,怎麽可能因為她的話就動搖。

“就算這只咒靈可以消除全世界的咒靈,只要有非術師在,詛咒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人都會死亡,心美你死了以後,現狀依然不會改變……”

強大到夏油傑這個地步,周圍的詛咒對他已經沒法產生太大的威脅了,但是他依然想做到這一步,就是因為想要根除詛咒。

“但是,就和夏油哥哥擁有著力量,所以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樣,我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生在和平世界的正常的高中生的照橋心美沒有那種舍己為人的心思,為了世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確實沒有那樣的覺悟,更何況這裏也不是她的世界。

她想做的只是,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然後在自己能力做到的範圍,盡量幫助到這個世界的人。

“我看重的東西和夏油哥哥不太一樣,那麽偉大的事情我大概做不到。我只是無論怎麽樣,都會保護好五條君和虎杖君,所以夏油哥哥你不要殺人了,也……不要再對虎杖君出手了。”

一說到虎杖君的事,饒是照橋心美也捏緊了拳頭,生氣得身體微微顫抖。

知道了真相的她怎麽可能不明白虎杖君這一次次的意外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可能和夏油傑一點關系都沒有。

第一次的意外,菜菜子美美子的跟蹤,一直都是疑點。

夏油哥哥是她重要的家人,一直想著保護她,但是卻很有可能在迫害她最重要的朋友。

這次的戰鬥,如果不是夏油哥哥,虎杖君不可能莫名其妙會出現在高專吧,這裏可不是什麽非術師可以隨隨便便進來的地方。

夏油哥哥如果是為了自己傷害虎杖君,自己肯定無法接受。

“心美果然很敏銳,而且很溫柔。”夏油傑沒有否認自己做的一切。“要是早點遇到心美的話,說不定真的不會變成這副樣子呢。”

早點?

“我大概不單單是為了世界吧。我討厭非術師,從那天那個天與咒縛的男人殺掉理子的時候,那群惡心的猴子圍著她的屍體歡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產生了殺意了。”

“心美不站在我這邊的話,今天我大概會被悟和乙骨君殺掉吧。”

雖然乙骨因為「心美命」的威脅沒有阻止他們的談話,但是,即使夏油傑投降放棄了,他也依然會殺掉夏油傑。

他做過的事情,可不僅僅是一句拯救,就可以拯救的。

今天的東京澀谷,還有京都,死的人可不是一雙手數得過來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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