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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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
拍好之後電視臺這邊還要審核的, 審核通過才能播出。
得抓緊時間。
至於設計方案。
吹風機肯定是吹頭發的，是一將濕頭發吹幹，二是把頭發吹出造型, 這要在十秒的廣告裏表現出來。
廣告中還需要一頭烏黑的秀發。
沈夏跟電視臺這邊說好了, 她出創意，出人, 到時候電視臺這邊出攝影人員, 電視臺只給她二天時間找人, 要是第三天還沒有出方案，到時候可能會來不及播出。
場景的話, 設在冬天。
冬天天冷, 洗頭之後的濕頭發是很難擦幹的。
再就是出鏡的人, 肯定得是個留有長發的女人，如果找演員的話，效果肯定會好一些, 可是這會時間上是來不及的。
可惜大學生這會放假了，不然可以去學校找漂亮的女大學生，總會有願意兼職拍廣告的。
沈夏忽然想到了二嫂, 二嫂喬月的頭發保養得特別好。
就是距離京市太遠了。
沈夏從電視臺出來後，就去了麗絲理發店。
她準備去找明店長。
做造型這事, 要是明店長同意的話, 那就不用再另請人了。
明店長今天挺清閑的, 沈夏一進來，他就看到了, “稀客啊, 你怎麽有空過來了？”說起來, 他前天買的那一批送到分店的吹風機, 還中了三等獎了！
“我找你有事，”沈夏道，“正事，你這有辦公室嗎？”
得到辦公室裏單獨談。
正事？
明店長琢磨了一下，沈夏這婚都結了，還有什麽正事啊。
別人結婚？
請他去做造型？
明店長邊想邊把沈夏帶到了二樓，二樓有個空房間，平常開會用的，不開會的時候也充當休息室。
這會休息室是空的。
兩人走了進去。
明店長拉了把椅子給沈夏。
沈夏坐下，說明了來意，“是這樣的，你這邊有頭發特別好的客人嗎，又長又黑的那種。”
“你收頭發啊？”明店長詫異。
“不是。”沈夏猶豫了一下，她暫時不想說是拍電視臺的廣告，她怕被人截胡，所以決定換個說法，“是這樣的，我這吹風機不是要在雜志上做廣告嗎，想找個頭發烏黑順滑的女同志來拍組片。”
明店長想了半天，搖頭，“我這還真沒有幾個頭發又黑又長的，她們來我這店就是來做造型的，不是燙了就是染了。”忽然想到一個，“前天有個黑頭發的，發量特別多，不過她剪成了短發，要嗎？”
短發？
那在表現力上會差一點，頭發又多又長，用吹風機吹幹才會更好的展示產品的效果。
“我再幫你想想。”明店長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出有什麽好的人選來。
“行。”沈夏聽他這麽一說，沒抱多大指望。
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是讓明店長幫忙做造型的，用卷梳和吹風機，把頭發吹卷。到時候明店長的手跟出鏡女同志的頭發會一起出鏡。
“把我也拍進去？”明店長問。
沈夏笑，“你想露臉的話也可以，但是這工錢我可就不給了。”
“能上雜志？”明店長的指著自己精美的臉。
“對。”是上電視。
反正差不多，都是露臉的機會。
“行，免費就免費！”明店長不差那幾十塊錢，“什麽時候拍？”
“這人還沒找到，最遲後天。”沈夏這會在想要不要去日升商場看看，那邊買東西的女同志多，而且她在那邊混了個臉熟，跟人說去拍照，起碼不擔心被人誤會是騙子。
明店長聽到這話，瞅了沈夏兩眼。
之後又瞧兩眼。
最後說，“我看你這頭發不錯啊，你要是找不到人，自己上得了！”
沈夏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這頭發下頭有些……”
明店長又說，“你這頭發是沒保養好，來我店洗洗，我給你上護發精油，再好好護理一下，保準又黑又亮。”
趁機推出護理套餐，“三十塊。”
沈夏：“挺貴的啊。”
“哪貴了，先頭來我這燙頭的，一百都燙呢。”燙了之後就要護理，一月來兩回呢。
明店長賺的就是這錢。
沈夏這次沒猶豫，直接就在明店長店裏做了護理。
要是護理完之後，頭發的質感能上一個層次的話，她就用自己的頭發。
這樣還省了一筆錢呢。
一套護理下來，花了近兩個小時，還給按摩肩頸。
仔細一想，還挺劃算的。
當然，這只是對沈夏這種賺錢多的人來說，一般家庭，在大廠單位上班，就算是最好的技工工程師，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來不了幾回。
護理完。
沈夏對著鏡子看自己頭發，摸起來特別柔順，燈光照在頭上，像是有一層光暈。
“怎麽樣，不錯吧。”明店長覺得沈夏平常太不愛惜頭發了，要是她買些發油，精細點保養，壓根就用不上這護理套餐。
在哪拍呢？
沈夏又陷入了沈思。
這邊店裏要做生意的，肯定不行。去電視臺搭個場景？電視臺的演播廳就那幾個，一個播新聞用，一個準備晚會用。
沒多餘的給她。
不用布置又能用的。
沈夏腦中靈光一閃，不如去她家！
這吹風機本來就是要賣給家庭主婦的，而且，是電視上打廣告，能看得起電視機的都是手頭寬裕的，肯定也買得起吹風機。
這樣一來問題就都解決了。
沈夏心情不錯的回了家，把拍攝的角本寫好。她在拍攝上是個外行，但是她腦子裏是有畫面的，遠景，近景，該拍什麽，她心裏是有數的。
她所謂的角本，就是把這些寫下來，明天去電視臺跟攝影師溝通，要是那邊有空，明天下午或者後天就可以到她家拍攝了。
晚上六點，梁松下班回來，看到沈夏從廚房端出來的三菜一湯，有點意外，看來夏夏心情不錯啊。
他猜，電視臺的事應該談得很順利。
於是就問了。
沒想到，與他的猜測相反，電視臺制作的廣告沈夏不滿意，要重做。
“我有方案了。”這把裝好飯的碗遞給梁松，又給了他筷子，自己也坐下來一起吃。
吃完飯，刷了碗。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天氣預報說明天是陰天。
陰天的話。
光線會不會不太好？
可要是晴天，那吹風機的作用興許那沒那麽大了。
還是陰天好，就陰天拍。
沈夏在腦子裏把所有的事過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於是看向梁松，挨著他，跟他說：“明天家裏會有客人過來。”她說，“就是上回那明店長，還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
梁松問他：“你說的那個廣告？”結婚之後，兩人之間就沒有什麽秘密了，沈夏跟孫富貴合作開公司的，還有吹風機這生意的事，以為她準備在電視臺投廣告的事，梁松全都知道。
“對，要是順利的話，明天就過來拍。”要是不順利，可能是後天。
沈夏湊過去，大眼睛看著他，“你不反對吧？”
“只要不把家裏弄臟弄亂，就可以。”梁松說。
“我保證！”沈夏高興的親了他一口。
梁松側過身，把她抵在沙發上，親了回去。
安市。
吳桂英關了店鋪，坐在椅子上數完錢，今天賺的錢她是滿意的，沒想到這小小的炸黃豆還挺有用的。
炸黃豆做得多，客主人願意挑幾勺就挑幾勺，任由他們吃。
這辣椒醬她晚上又調了幾味，現在還在試，味比之前是好了。
她心想著，明天叫給村委會打個電話問問，看誰家還有今天的新黃豆，沒賣完的，都送過來，她這裏收。
吳桂英把錢收後好，回來看沈大國還坐在那洗碗，現在他們這碗都是中午一波，下午吃，晚上一波，晚上吃。
吳桂英扒了扒沈大國，“你讓開。”
沈大國不站了起來，有些迷惑。
吳桂英坐到沈大國的位置，拿起邊上爐子裏燒的熱水，往盆裏加了加，拿著刷碗的絲瓜瓤，刷了起來。
沈大國有點急，“你站了一天，這腰不累啊？”
還是他來吧。
吳桂英看著沈大國泡得有些發脹的手，問：“給你買的塑膠手套呢？”
沈大國道：“這就是洗個碗嗎，咱們這手又不精細。”
吳桂英遲疑著：“要不，中午咱別開了，就做晚上的生意。”做兩餐，沒有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無非是少賺些。
沈大國道：“你不是還惦記著在市裏買間屋子嗎？”
老家有屋子，可是吳桂英不願意回去。
現在他們家那屋子是沈爺爺沈奶奶住著的，兩老人在沈夏結婚的時候沈小兵那住了兩天，小兒子好不容易回來，沈奶奶想多陪幾天。
吳桂英道：“這事急不來，要是咱們把身子累垮了，還得孩子照顧呢。”
似乎有些想開了。
可仔細想想，還是舍不得不賺中午這錢。
要不，賣點別的？
不累人的？
這鋪子開不開一個月都是那麽多租金。
吳桂英的眼睛落到了炸黃豆的空碗上。
炸黃豆好多人都愛吃。
要不多炸一些，散稱？到時候她只用坐在那裏，裝袋子，稱秤跟收錢了。
除了炸黃豆還有什麽吃食呢？
豆子。
豆漿早上別家店有賣的，磨豆子太累人了。
還有輕松一點的活呢？
吳桂英想來想去想不出來。
決定不想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琢磨著，她這是人手不夠才覺得累的，那就招個人。現在這時候確定不好招人，有什麽法子呢？
第二天。
吳桂英一大早讓沈大國去補菜，自己去了婦聯，說找這邊的婦聯主任。
這是吳桂英頭一次來。
這邊婦聯的主任姓李，四十來歲，一頭短發，一看就是利落人。
“這位女同志，你過來是尋找幫忙還是有其他什麽事嗎？”婦聯李主任問。
“是這樣的。”吳桂英把心裏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您這邊有生活困難的女同志嗎，我這邊有個工作崗位，可以提供給那些生活困難活不下去的女同志。”
婦聯李主任打量了吳桂英半天，“什麽工作崗位？”
吳桂英也瞞她，就說了自己鋪子的事，說招個工人，可以包吃住。
今天政策松動許多，請個人不犯法。
李主任道：“你家鋪子在哪，領我去看看。”她手邊還真有這麽個人，是個寡婦，一個女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前一陣，剛送走家裏的老人，原本獨身一人在老家住著，種點田地過過日子。
沒想到新娶的兒媳婦容不下她，又翻出當年捕風捉影的舊事，說這女人不檢點，女人一氣之下就離開了。
現在這工作崗位緊銷，回城的知青多得很，難連臨時工都有人搶著幹。
更別說年紀大的了。
這女人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又不肯回家，於是找到婦聯來了。
說起來，還跟李主任是一個姓呢。
吳桂英帶著婦聯的李主任去了自家鋪子。
路上說，“讓收收碗，洗洗碗。爐子上燒著熱水，還給配了塑膠手套，不用凍著手的。”屋子也有，上回路嬸子住的那個，被褥都在呢，被套拆下來洗了，整整齊齊的疊著呢。
李主任知道吳氏麻辣燙，她沒來吃過，但是她女兒吃過，說味道特別好呢。
還說這家店的老板是實誠人，醬料小料都管夠的。
店裏頭的衛生也是很幹凈的。
一問，一個月五十塊錢的工資，還給包吃包住，大廠都不一定有這裏舒服呢！
當天下午，李主任就把那位李寡婦帶來了。
吳桂英聽說這位要來的大姐也姓李，不禁問李主任：“是您親戚嗎？”
“不是，”李主任笑道，“問過了，只是同姓，不是本家的。”
吳桂英一聽，這就放心了。
之後帶著李寡婦去看了住的地方，又告訴她平常要幹什麽活，還讓李寡婦放心：“吃喝都不用管，我們包了。”
試了一天，吳桂英發現李寡婦的手腳比路嬸子還麻利，特別滿意。
一晃，就到了小年。
沈山到吳桂英這邊來，跟她說，“夏夏說買不著回來的票，估計初六初七才能回來。”
吳桂英一聽就急了，“讓她現在就買票，提前回來！”
沈山道：“媽，她嫁人了，三十估計得在夫家那邊吃飯呢。”頭一年肯定不好回娘家過年的，而且這麽遠，要是近的話，中午婆家，晚上娘家。
吳桂英不得勁了。
沈山看到了吳桂英擺在櫃臺上的炸黃豆，袋裝的，看那封口的形狀，像是鋸條包邊封口的。
上面還貼了價錢，8毛錢一袋。
除了炸黃豆之外，還有炸蠶豆。
還有一幹凈的蛇皮袋的瓜子，散裝的，旁邊放著袋子，有人要的話，就直接稱。
這瓜子是吳桂英批發過來賣的，進價二塊多，她這裏賣三塊錢。
馬上過年了嘛，這瓜子花生什麽的，賣得特別好。
晚上來吃麻辣燙的人變少了，吳桂英就不做晚上的生意了，改成早上做生意了，做做蛋卷，賣賣炸黃豆瓜子什麽的。
中午呢，還是做麻辣燙的生意。
這一天下來，這錢賺的比之前還多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筆賬吳桂英是沒算明白。
沈山問吳桂英：“媽，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時候，不會真幹到大年三十吧。”
吳桂英也不確定，“這麻辣燙過兩天就停。”但是這瓜子炸黃豆，還可以繼續賣，不就是擺個小攤嗎，她坐在這一邊織毛衣一邊賣。
沈山這才放心，又跟吳桂英提起了裝一臺電話的事，這樣以後沈夏打電話過來就方便接了，也不用他跑來跑去的傳話。
吳桂英不願意，覺得裝電話太費錢了。
整整三百五十塊呢。
沈山無奈的走了。
走時，吳桂英還給他裝了些瓜子，又拿了兩袋炸黃豆。
又想起文瑞愛吃糖果，她這沒有啊。
明天去批發市場進一些貨好了。
吳桂英想。
沈山走後，李寡婦猶豫著過來了，“東家，我看咱們這鋪子活也不重，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吳桂英一驚，“你想走？”
“不是，我在這沒幫上什麽忙，就洗洗碗，洗洗菜，挺對不起這工錢的。”李寡婦特別不好意思。
之前中午晚上都有碗洗，要洗的菜多，她這心裏安穩，可這兩天晚上不開業，這活輕松了一半。
她不想占人便宜。
吳桂英才知道李寡婦不是真想走，松了口氣，“咱們馬上過年了，過年肯定清閑一些，等年後來了，這活就多了，到時候你可別叫苦啊。”
李寡婦一聽年後的活多了起來，頓時放心了，於是安安心心的留了下來。
沈大國找吳桂英商量，過年老回家的事。
沈爺爺沈奶奶在老家，沈大國這個大兒子不可能不回去，一家人團團圓圓，總不能讓兩老自己過。
二弟妹心眼比針還小，現在都不待見兩老。
吳桂英：“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
沈大國道：“我回去了，你怎麽辦？”
吳桂英說：“老二說除夕過來跟我們一起過。”還要在這邊住幾天呢。
她才不是一個人。
而且，大兒子沈山今年說不定也可以跟他們一起過年。
沈大國猶豫道：“那這樣，中午咱們一家在這邊吃午夜飯，晚上我回去跟爸媽他們一起，等那邊的年拜完了，我再回來。”
“去吧！”吳桂英才不留他。
那就這麽定了。
沈大國雖然覺得吳桂英不跟他一起回去有些難受，可是一想，孩子們都在身邊呢，他什麽時候過來都行。
也可以白天回去，晚上回來嘛。
又一天下午。
孫秋枝來市集買東西的時候，又落到吳桂英店鋪這邊了。
是有喜事要告訴吳桂英：“我家成才啊，帶女朋友回來了，兩家年後正式相看，我估計明年就能結婚了！”
說話時，神彩飛楊的。
“恭喜啊。”吳桂英笑著。
她心裏驕傲的想，她兒子她閨女今年全結婚了，她還沒出去炫耀呢！
又聽孫秋枝說：“你看報紙了沒？”
吳桂英還真沒看，“有什麽大新聞嗎？”她問。
“《春節聯歡晚會》你知道不？”孫秋枝覺得吳桂英真是賺錢賺傻了，什麽都不知道，她說得眉飛色舞：“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八點，在央視播出，說是有好多節目呢，唱歌的，跳舞的……”
又說吳桂英，“報紙上那麽大的標題，你都沒看啊？”
說完又往吳桂英店鋪裏頭看了一眼，“你家還沒買電視啊？”
吳桂英青著臉，“沒呢。”
又來了。
這孫秋枝又要炫耀她家電視機了。
果然，被吳桂英猜中了。
“那太可惜了，第一屆晚會呢，那你們可看不成了。”孫秋枝然說，“要不你上我家看去？村裏人那天都說要搬凳子去我家電視呢！”
正說著。
外頭來了一輛小貨車，下來兩個年輕人，一個手裏拿著地址，朝吳桂英走了過來，另一個去小貨車後面，拉開貨車箱。
拿著地址的那個人盯著吳氏麻辣燙的招牌看了好一會，這才走進來，“請問，吳桂英同志是住這裏嗎？”
吳桂英過來了，“我就是，有事嗎？”
年輕人還讓吳桂英拿了戶口本出來，證明她確實叫吳桂英，是沈夏同志的母親之後，這才跟另一個年輕人把小貨車一個方方正正的箱子搬到了吳桂英的鋪子裏頭。
“這是您女兒沈夏同志給您買的電視機，您確認一下。”
“夏夏買的？”吳桂英震驚。
夏夏沒跟她說啊。
她得去問問！
可這怎麽問，還不知道夏夏在不在四合院那邊呢。
這兩人送來的是臺16寸的黑白電視。
吳桂英整個人暈乎乎的，讓兩人把電視搬到了樓上，之後兩年輕人熟練的把安好了天線，之後插上電，把電視機打開了。
能收到四個臺。
確定電視機是好的，並能觀看節目之後，兩個年輕人讓吳桂英簽了字之後，就走了。
電視機啊！
吳桂英當天晚上看到節目停播，才依依不舍的去睡覺。
第二天，把重播的節目又看了一遍。
想著要開鋪子賺錢，這才壓下看電視的欲望。
京市。
沈夏又到電視臺去了。
審核卡住了。
又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沈夏頭都疼了。
之前在她家拍攝，她把自己的腳本拿出來，攝影師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跟她想像中的拍法有出入。
後來，她好不容易說服了攝影師，又費了好些膠片。
花了足足二天，從早到晚，才把這廣告拍完。
之後她又跟電視臺負責後期的人對接，告訴對方她想要的效果。
這次花了三天半，還是她盯著人家，每天幫忙打飯打水的，這廣告才盯出來。
原本以為，她的廣告弄完了，可以休息幾天了。沒想到，又卡在電視臺的審核這裏了，其實沒什麽毛病，就是電視臺覺得，播廣告不好，有反對的，有同意的，兩邊正在拉扯。
沈夏已經想辦法疏通了。
“沈同志，你這廣告審核通過了！”
謝天謝地！
沈夏真想去廟裏拜拜了！
“感謝臺裏的各位領導，感謝各位幫忙的同志，今天我請大家吃飯！”沈夏豪氣的請了跟她業務對接的所有人。
總算是順利解決了。
她訂好酒店，請大家吃了一頓，酒的花費讓她有些心疼。茅臺一瓶十幾塊呢，開了好幾瓶了。
走時。
她讓那些電視臺的員工把沒喝完的瓶帶走了。
得跟電視臺的人搞好關系，說不定以後還要合作的。
沈夏一身煙味的回到家。
她沒吸煙，是那些人身上的煙味熏的，她當然也沒有喝酒，她去時就說了，腸胃不好，喝酒要進醫院的。
那些人沒為難她。
屋裏拿出鑰匙打開門，發現梁松沒留燈。
他沒回來嗎？
沈夏心中疑惑，伸手打開燈的開關，電燈泡亮了起來。
只見梁松一臉不愉的坐在沙發上。聞到沈夏身上的煙味，更不愉快了。
沈夏趕緊解釋，“我沒抽煙，我的廣告審核通過了，我請他們吃飯，那些人點了酒，吃到半夜，我就回來得晚了一些。”
梁松一聽有酒，眉頭皺得更緊了。
沈夏過去，輕輕哈了一口氣，“你聞，沒酒味。”
梁松道，“要是下次還是這麽麻煩，就不要弄了。”說的是電視臺的事。
“知道了！”沈夏語氣軟和，她知道梁松現在是在氣頭上，她只能哄著。
“下次不許這麽晚回來了。”
“嗯！”
一晃，到到了大年三十。
到了沈夏最期待的廣告時刻，屋裏的時鐘已經到了七點五十，還有九分鐘。
沈夏坐在沙發上，度日如年。
她有兩張春晚的票，可以去現場觀看的。
她沒去。
要是去了，就看不到這倒時計的廣告了，她把票給了梁松，梁松好像送給了他的朋友。
現在已經七點58了。
沈夏有種莫名的緊張感，手心隱隱冒出細汗。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21 03:01:32~2022-11-22 02:58: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非非常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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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的話, 設在冬天。
冬天天冷, 洗頭之後的濕頭發是很難擦幹的。
再就是出鏡的人, 肯定得是個留有長發的女人，如果找演員的話，效果肯定會好一些, 可是這會時間上是來不及的。
可惜大學生這會放假了，不然可以去學校找漂亮的女大學生，總會有願意兼職拍廣告的。
沈夏忽然想到了二嫂, 二嫂喬月的頭發保養得特別好。
就是距離京市太遠了。
沈夏從電視臺出來後，就去了麗絲理發店。
她準備去找明店長。
做造型這事, 要是明店長同意的話, 那就不用再另請人了。
明店長今天挺清閑的, 沈夏一進來，他就看到了, “稀客啊, 你怎麽有空過來了？”說起來, 他前天買的那一批送到分店的吹風機, 還中了三等獎了！
“我找你有事，”沈夏道，“正事，你這有辦公室嗎？”
得到辦公室裏單獨談。
正事？
明店長琢磨了一下，沈夏這婚都結了，還有什麽正事啊。
別人結婚？
請他去做造型？
明店長邊想邊把沈夏帶到了二樓，二樓有個空房間，平常開會用的，不開會的時候也充當休息室。
這會休息室是空的。
兩人走了進去。
明店長拉了把椅子給沈夏。
沈夏坐下，說明了來意，“是這樣的，你這邊有頭發特別好的客人嗎，又長又黑的那種。”
“你收頭發啊？”明店長詫異。
“不是。”沈夏猶豫了一下，她暫時不想說是拍電視臺的廣告，她怕被人截胡，所以決定換個說法，“是這樣的，我這吹風機不是要在雜志上做廣告嗎，想找個頭發烏黑順滑的女同志來拍組片。”
明店長想了半天，搖頭，“我這還真沒有幾個頭發又黑又長的，她們來我這店就是來做造型的，不是燙了就是染了。”忽然想到一個，“前天有個黑頭發的，發量特別多，不過她剪成了短發，要嗎？”
短發？
那在表現力上會差一點，頭發又多又長，用吹風機吹幹才會更好的展示產品的效果。
“我再幫你想想。”明店長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出有什麽好的人選來。
“行。”沈夏聽他這麽一說，沒抱多大指望。
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是讓明店長幫忙做造型的，用卷梳和吹風機，把頭發吹卷。到時候明店長的手跟出鏡女同志的頭發會一起出鏡。
“把我也拍進去？”明店長問。
沈夏笑，“你想露臉的話也可以，但是這工錢我可就不給了。”
“能上雜志？”明店長的指著自己精美的臉。
“對。”是上電視。
反正差不多，都是露臉的機會。
“行，免費就免費！”明店長不差那幾十塊錢，“什麽時候拍？”
“這人還沒找到，最遲後天。”沈夏這會在想要不要去日升商場看看，那邊買東西的女同志多，而且她在那邊混了個臉熟，跟人說去拍照，起碼不擔心被人誤會是騙子。
明店長聽到這話，瞅了沈夏兩眼。
之後又瞧兩眼。
最後說，“我看你這頭發不錯啊，你要是找不到人，自己上得了！”
沈夏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這頭發下頭有些……”
明店長又說，“你這頭發是沒保養好，來我店洗洗，我給你上護發精油，再好好護理一下，保準又黑又亮。”
趁機推出護理套餐，“三十塊。”
沈夏：“挺貴的啊。”
“哪貴了，先頭來我這燙頭的，一百都燙呢。”燙了之後就要護理，一月來兩回呢。
明店長賺的就是這錢。
沈夏這次沒猶豫，直接就在明店長店裏做了護理。
要是護理完之後，頭發的質感能上一個層次的話，她就用自己的頭發。
這樣還省了一筆錢呢。
一套護理下來，花了近兩個小時，還給按摩肩頸。
仔細一想，還挺劃算的。
當然，這只是對沈夏這種賺錢多的人來說，一般家庭，在大廠單位上班，就算是最好的技工工程師，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來不了幾回。
護理完。
沈夏對著鏡子看自己頭發，摸起來特別柔順，燈光照在頭上，像是有一層光暈。
“怎麽樣，不錯吧。”明店長覺得沈夏平常太不愛惜頭發了，要是她買些發油，精細點保養，壓根就用不上這護理套餐。
在哪拍呢？
沈夏又陷入了沈思。
這邊店裏要做生意的，肯定不行。去電視臺搭個場景？電視臺的演播廳就那幾個，一個播新聞用，一個準備晚會用。
沒多餘的給她。
不用布置又能用的。
沈夏腦中靈光一閃，不如去她家！
這吹風機本來就是要賣給家庭主婦的，而且，是電視上打廣告，能看得起電視機的都是手頭寬裕的，肯定也買得起吹風機。
這樣一來問題就都解決了。
沈夏心情不錯的回了家，把拍攝的角本寫好。她在拍攝上是個外行，但是她腦子裏是有畫面的，遠景，近景，該拍什麽，她心裏是有數的。
她所謂的角本，就是把這些寫下來，明天去電視臺跟攝影師溝通，要是那邊有空，明天下午或者後天就可以到她家拍攝了。
晚上六點，梁松下班回來，看到沈夏從廚房端出來的三菜一湯，有點意外，看來夏夏心情不錯啊。
他猜，電視臺的事應該談得很順利。
於是就問了。
沒想到，與他的猜測相反，電視臺制作的廣告沈夏不滿意，要重做。
“我有方案了。”這把裝好飯的碗遞給梁松，又給了他筷子，自己也坐下來一起吃。
吃完飯，刷了碗。
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天氣預報說明天是陰天。
陰天的話。
光線會不會不太好？
可要是晴天，那吹風機的作用興許那沒那麽大了。
還是陰天好，就陰天拍。
沈夏在腦子裏把所有的事過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於是看向梁松，挨著他，跟他說：“明天家裏會有客人過來。”她說，“就是上回那明店長，還有電視臺的工作人員。”
梁松問他：“你說的那個廣告？”結婚之後，兩人之間就沒有什麽秘密了，沈夏跟孫富貴合作開公司的，還有吹風機這生意的事，以為她準備在電視臺投廣告的事，梁松全都知道。
“對，要是順利的話，明天就過來拍。”要是不順利，可能是後天。
沈夏湊過去，大眼睛看著他，“你不反對吧？”
“只要不把家裏弄臟弄亂，就可以。”梁松說。
“我保證！”沈夏高興的親了他一口。
梁松側過身，把她抵在沙發上，親了回去。
安市。
吳桂英關了店鋪，坐在椅子上數完錢，今天賺的錢她是滿意的，沒想到這小小的炸黃豆還挺有用的。
炸黃豆做得多，客主人願意挑幾勺就挑幾勺，任由他們吃。
這辣椒醬她晚上又調了幾味，現在還在試，味比之前是好了。
她心想著，明天叫給村委會打個電話問問，看誰家還有今天的新黃豆，沒賣完的，都送過來，她這裏收。
吳桂英把錢收後好，回來看沈大國還坐在那洗碗，現在他們這碗都是中午一波，下午吃，晚上一波，晚上吃。
吳桂英扒了扒沈大國，“你讓開。”
沈大國不站了起來，有些迷惑。
吳桂英坐到沈大國的位置，拿起邊上爐子裏燒的熱水，往盆裏加了加，拿著刷碗的絲瓜瓤，刷了起來。
沈大國有點急，“你站了一天，這腰不累啊？”
還是他來吧。
吳桂英看著沈大國泡得有些發脹的手，問：“給你買的塑膠手套呢？”
沈大國道：“這就是洗個碗嗎，咱們這手又不精細。”
吳桂英遲疑著：“要不，中午咱別開了，就做晚上的生意。”做兩餐，沒有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無非是少賺些。
沈大國道：“你不是還惦記著在市裏買間屋子嗎？”
老家有屋子，可是吳桂英不願意回去。
現在他們家那屋子是沈爺爺沈奶奶住著的，兩老人在沈夏結婚的時候沈小兵那住了兩天，小兒子好不容易回來，沈奶奶想多陪幾天。
吳桂英道：“這事急不來，要是咱們把身子累垮了，還得孩子照顧呢。”
似乎有些想開了。
可仔細想想，還是舍不得不賺中午這錢。
要不，賣點別的？
不累人的？
這鋪子開不開一個月都是那麽多租金。
吳桂英的眼睛落到了炸黃豆的空碗上。
炸黃豆好多人都愛吃。
要不多炸一些，散稱？到時候她只用坐在那裏，裝袋子，稱秤跟收錢了。
除了炸黃豆還有什麽吃食呢？
豆子。
豆漿早上別家店有賣的，磨豆子太累人了。
還有輕松一點的活呢？
吳桂英想來想去想不出來。
決定不想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琢磨著，她這是人手不夠才覺得累的，那就招個人。現在這時候確定不好招人，有什麽法子呢？
第二天。
吳桂英一大早讓沈大國去補菜，自己去了婦聯，說找這邊的婦聯主任。
這是吳桂英頭一次來。
這邊婦聯的主任姓李，四十來歲，一頭短發，一看就是利落人。
“這位女同志，你過來是尋找幫忙還是有其他什麽事嗎？”婦聯李主任問。
“是這樣的。”吳桂英把心裏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您這邊有生活困難的女同志嗎，我這邊有個工作崗位，可以提供給那些生活困難活不下去的女同志。”
婦聯李主任打量了吳桂英半天，“什麽工作崗位？”
吳桂英也瞞她，就說了自己鋪子的事，說招個工人，可以包吃住。
今天政策松動許多，請個人不犯法。
李主任道：“你家鋪子在哪，領我去看看。”她手邊還真有這麽個人，是個寡婦，一個女人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前一陣，剛送走家裏的老人，原本獨身一人在老家住著，種點田地過過日子。
沒想到新娶的兒媳婦容不下她，又翻出當年捕風捉影的舊事，說這女人不檢點，女人一氣之下就離開了。
現在這工作崗位緊銷，回城的知青多得很，難連臨時工都有人搶著幹。
更別說年紀大的了。
這女人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又不肯回家，於是找到婦聯來了。
說起來，還跟李主任是一個姓呢。
吳桂英帶著婦聯的李主任去了自家鋪子。
路上說，“讓收收碗，洗洗碗。爐子上燒著熱水，還給配了塑膠手套，不用凍著手的。”屋子也有，上回路嬸子住的那個，被褥都在呢，被套拆下來洗了，整整齊齊的疊著呢。
李主任知道吳氏麻辣燙，她沒來吃過，但是她女兒吃過，說味道特別好呢。
還說這家店的老板是實誠人，醬料小料都管夠的。
店裏頭的衛生也是很幹凈的。
一問，一個月五十塊錢的工資，還給包吃包住，大廠都不一定有這裏舒服呢！
當天下午，李主任就把那位李寡婦帶來了。
吳桂英聽說這位要來的大姐也姓李，不禁問李主任：“是您親戚嗎？”
“不是，”李主任笑道，“問過了，只是同姓，不是本家的。”
吳桂英一聽，這就放心了。
之後帶著李寡婦去看了住的地方，又告訴她平常要幹什麽活，還讓李寡婦放心：“吃喝都不用管，我們包了。”
試了一天，吳桂英發現李寡婦的手腳比路嬸子還麻利，特別滿意。
一晃，就到了小年。
沈山到吳桂英這邊來，跟她說，“夏夏說買不著回來的票，估計初六初七才能回來。”
吳桂英一聽就急了，“讓她現在就買票，提前回來！”
沈山道：“媽，她嫁人了，三十估計得在夫家那邊吃飯呢。”頭一年肯定不好回娘家過年的，而且這麽遠，要是近的話，中午婆家，晚上娘家。
吳桂英不得勁了。
沈山看到了吳桂英擺在櫃臺上的炸黃豆，袋裝的，看那封口的形狀，像是鋸條包邊封口的。
上面還貼了價錢，8毛錢一袋。
除了炸黃豆之外，還有炸蠶豆。
還有一幹凈的蛇皮袋的瓜子，散裝的，旁邊放著袋子，有人要的話，就直接稱。
這瓜子是吳桂英批發過來賣的，進價二塊多，她這裏賣三塊錢。
馬上過年了嘛，這瓜子花生什麽的，賣得特別好。
晚上來吃麻辣燙的人變少了，吳桂英就不做晚上的生意了，改成早上做生意了，做做蛋卷，賣賣炸黃豆瓜子什麽的。
中午呢，還是做麻辣燙的生意。
這一天下來，這錢賺的比之前還多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筆賬吳桂英是沒算明白。
沈山問吳桂英：“媽，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時候，不會真幹到大年三十吧。”
吳桂英也不確定，“這麻辣燙過兩天就停。”但是這瓜子炸黃豆，還可以繼續賣，不就是擺個小攤嗎，她坐在這一邊織毛衣一邊賣。
沈山這才放心，又跟吳桂英提起了裝一臺電話的事，這樣以後沈夏打電話過來就方便接了，也不用他跑來跑去的傳話。
吳桂英不願意，覺得裝電話太費錢了。
整整三百五十塊呢。
沈山無奈的走了。
走時，吳桂英還給他裝了些瓜子，又拿了兩袋炸黃豆。
又想起文瑞愛吃糖果，她這沒有啊。
明天去批發市場進一些貨好了。
吳桂英想。
沈山走後，李寡婦猶豫著過來了，“東家，我看咱們這鋪子活也不重，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吳桂英一驚，“你想走？”
“不是，我在這沒幫上什麽忙，就洗洗碗，洗洗菜，挺對不起這工錢的。”李寡婦特別不好意思。
之前中午晚上都有碗洗，要洗的菜多，她這心裏安穩，可這兩天晚上不開業，這活輕松了一半。
她不想占人便宜。
吳桂英才知道李寡婦不是真想走，松了口氣，“咱們馬上過年了，過年肯定清閑一些，等年後來了，這活就多了，到時候你可別叫苦啊。”
李寡婦一聽年後的活多了起來，頓時放心了，於是安安心心的留了下來。
沈大國找吳桂英商量，過年老回家的事。
沈爺爺沈奶奶在老家，沈大國這個大兒子不可能不回去，一家人團團圓圓，總不能讓兩老自己過。
二弟妹心眼比針還小，現在都不待見兩老。
吳桂英：“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去。”
沈大國道：“我回去了，你怎麽辦？”
吳桂英說：“老二說除夕過來跟我們一起過。”還要在這邊住幾天呢。
她才不是一個人。
而且，大兒子沈山今年說不定也可以跟他們一起過年。
沈大國猶豫道：“那這樣，中午咱們一家在這邊吃午夜飯，晚上我回去跟爸媽他們一起，等那邊的年拜完了，我再回來。”
“去吧！”吳桂英才不留他。
那就這麽定了。
沈大國雖然覺得吳桂英不跟他一起回去有些難受，可是一想，孩子們都在身邊呢，他什麽時候過來都行。
也可以白天回去，晚上回來嘛。
又一天下午。
孫秋枝來市集買東西的時候，又落到吳桂英店鋪這邊了。
是有喜事要告訴吳桂英：“我家成才啊，帶女朋友回來了，兩家年後正式相看，我估計明年就能結婚了！”
說話時，神彩飛楊的。
“恭喜啊。”吳桂英笑著。
她心裏驕傲的想，她兒子她閨女今年全結婚了，她還沒出去炫耀呢！
又聽孫秋枝說：“你看報紙了沒？”
吳桂英還真沒看，“有什麽大新聞嗎？”她問。
“《春節聯歡晚會》你知道不？”孫秋枝覺得吳桂英真是賺錢賺傻了，什麽都不知道，她說得眉飛色舞：“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八點，在央視播出，說是有好多節目呢，唱歌的，跳舞的……”
又說吳桂英，“報紙上那麽大的標題，你都沒看啊？”
說完又往吳桂英店鋪裏頭看了一眼，“你家還沒買電視啊？”
吳桂英青著臉，“沒呢。”
又來了。
這孫秋枝又要炫耀她家電視機了。
果然，被吳桂英猜中了。
“那太可惜了，第一屆晚會呢，那你們可看不成了。”孫秋枝然說，“要不你上我家看去？村裏人那天都說要搬凳子去我家電視呢！”
正說著。
外頭來了一輛小貨車，下來兩個年輕人，一個手裏拿著地址，朝吳桂英走了過來，另一個去小貨車後面，拉開貨車箱。
拿著地址的那個人盯著吳氏麻辣燙的招牌看了好一會，這才走進來，“請問，吳桂英同志是住這裏嗎？”
吳桂英過來了，“我就是，有事嗎？”
年輕人還讓吳桂英拿了戶口本出來，證明她確實叫吳桂英，是沈夏同志的母親之後，這才跟另一個年輕人把小貨車一個方方正正的箱子搬到了吳桂英的鋪子裏頭。
“這是您女兒沈夏同志給您買的電視機，您確認一下。”
“夏夏買的？”吳桂英震驚。
夏夏沒跟她說啊。
她得去問問！
可這怎麽問，還不知道夏夏在不在四合院那邊呢。
這兩人送來的是臺16寸的黑白電視。
吳桂英整個人暈乎乎的，讓兩人把電視搬到了樓上，之後兩年輕人熟練的把安好了天線，之後插上電，把電視機打開了。
能收到四個臺。
確定電視機是好的，並能觀看節目之後，兩個年輕人讓吳桂英簽了字之後，就走了。
電視機啊！
吳桂英當天晚上看到節目停播，才依依不舍的去睡覺。
第二天，把重播的節目又看了一遍。
想著要開鋪子賺錢，這才壓下看電視的欲望。
京市。
沈夏又到電視臺去了。
審核卡住了。
又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沈夏頭都疼了。
之前在她家拍攝，她把自己的腳本拿出來，攝影師似乎有自己的想法，跟她想像中的拍法有出入。
後來，她好不容易說服了攝影師，又費了好些膠片。
花了足足二天，從早到晚，才把這廣告拍完。
之後她又跟電視臺負責後期的人對接，告訴對方她想要的效果。
這次花了三天半，還是她盯著人家，每天幫忙打飯打水的，這廣告才盯出來。
原本以為，她的廣告弄完了，可以休息幾天了。沒想到，又卡在電視臺的審核這裏了，其實沒什麽毛病，就是電視臺覺得，播廣告不好，有反對的，有同意的，兩邊正在拉扯。
沈夏已經想辦法疏通了。
“沈同志，你這廣告審核通過了！”
謝天謝地！
沈夏真想去廟裏拜拜了！
“感謝臺裏的各位領導，感謝各位幫忙的同志，今天我請大家吃飯！”沈夏豪氣的請了跟她業務對接的所有人。
總算是順利解決了。
她訂好酒店，請大家吃了一頓，酒的花費讓她有些心疼。茅臺一瓶十幾塊呢，開了好幾瓶了。
走時。
她讓那些電視臺的員工把沒喝完的瓶帶走了。
得跟電視臺的人搞好關系，說不定以後還要合作的。
沈夏一身煙味的回到家。
她沒吸煙，是那些人身上的煙味熏的，她當然也沒有喝酒，她去時就說了，腸胃不好，喝酒要進醫院的。
那些人沒為難她。
屋裏拿出鑰匙打開門，發現梁松沒留燈。
他沒回來嗎？
沈夏心中疑惑，伸手打開燈的開關，電燈泡亮了起來。
只見梁松一臉不愉的坐在沙發上。聞到沈夏身上的煙味，更不愉快了。
沈夏趕緊解釋，“我沒抽煙，我的廣告審核通過了，我請他們吃飯，那些人點了酒，吃到半夜，我就回來得晚了一些。”
梁松一聽有酒，眉頭皺得更緊了。
沈夏過去，輕輕哈了一口氣，“你聞，沒酒味。”
梁松道，“要是下次還是這麽麻煩，就不要弄了。”說的是電視臺的事。
“知道了！”沈夏語氣軟和，她知道梁松現在是在氣頭上，她只能哄著。
“下次不許這麽晚回來了。”
“嗯！”
一晃，到到了大年三十。
到了沈夏最期待的廣告時刻，屋裏的時鐘已經到了七點五十，還有九分鐘。
沈夏坐在沙發上，度日如年。
她有兩張春晚的票，可以去現場觀看的。
她沒去。
要是去了，就看不到這倒時計的廣告了，她把票給了梁松，梁松好像送給了他的朋友。
現在已經七點58了。
沈夏有種莫名的緊張感，手心隱隱冒出細汗。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21 03:01:32~2022-11-22 02:58: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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