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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永遠當你的後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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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熟?”紀舒不解, “你之前見過?”

檀茉搖搖頭,“沒見過,但是莫名其妙覺得長得很面熟……”

只是檀茉一時間也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末了她掐滅思緒,挽住紀舒的胳膊:“不想了,走吧我們去吃飯。”

“走走走,我都快餓死了……”

兩人走到餐廳室內, 進入預訂的單獨包廂, 點完菜,紀舒看著對面托著腮看她點單的笑意滿滿的檀茉, 不禁揶揄:“最近看過去狀態很不錯嘛, 容光煥發的,果然有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

小姑娘不禁彎眉:“真的嗎,我自己怎麽都沒察覺到……”

“可明顯了好嗎?想我上一次見你的時候, 你那失戀的狀態就跟天塌了似的,整張臉哭得跟包子一樣,‘哎呀紀舒我好難過,為什麽我會比當初他出國的那天還要難過, 我好喜歡謝祁琛啊, 可是我要和他離婚了嗚嗚嗚’……”

紀舒模仿起她的語氣,檀茉不好意思地趕緊捂住臉,繃不住笑;“行了你,別學了啊!就知道調侃我,那時候我不確實很難過嘛。”

“沒事, 苦盡甘來了, 謝祁琛肯定恨不得把你寵到天上去。”

檀茉笑, “寵到升天還不至於, 但是他的真的對我特別好。”

“那可不,畢竟喜歡你那麽多年。”

紀舒想起一事,話鋒一轉:“對了,你有聽說檀之婉最近怎麽樣了嗎?”

有一段時間沒聽到這個名字,檀茉微楞,“不太清楚,怎麽了。”

“沒怎麽,她被你爸責罰這事圈子裏好多千金小姐都知道了,我聽她們說,檀之婉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和朋友買包買鞋買奢侈品,出入各種奢侈場所,現在銀行卡被凍結,過得緊巴巴的,也只有她那個男朋友還給她花錢。”

檀茉神色微怔。

她也沒想到這次檀父會生這麽久的氣,估計現在檀之婉都恨透她了。

“反正檀之婉一點沒有以前趾高氣昂的樣子了,很多人都在背後笑話她,叫她以前和陳寧寧那幫人議論你,一報還一報,她現在也終於嘗到這種滋味了,太痛快了。”

紀舒對檀茉笑:“而且謝祁琛截胡檀之婉合作案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現在她們可算明白欺負你的下場了。有天我看到有個群裏的幾個女的在陰陽怪氣你,我當即跳出來說我是你閨蜜,如果她們再說我就把聊天截圖發給檀茉,讓檀茉告訴謝祁琛,那幾人嚇得屁滾尿流,瘋狂道歉哈哈哈……”

檀茉笑了,無奈的同時,心裏又泛起陣溫暖。

有了謝祁琛後,他真成為了她的靠山。

“那檀之婉有沒有和你道歉啊?”紀舒問她。

“你覺得以她的性子有可能嗎?”

“也是……”

檀茉神色淡淡:“我不在意她道不道歉,我只希望她離我的生活遠遠的,再也不要來打擾我。”

她只想和謝祁琛好好在一起,不被外人影響。

“對,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夠了!你和謝祁琛甜甜蜜蜜的,就是對那群人最大的打臉!”

檀茉莞爾,“是這樣。”

……

晚上,檀茉和紀舒吃飯中途,檀茉單獨先跑去結了賬。

因為之前紀舒幫了她和謝祁琛的忙,所以她老記著要請紀舒吃飯,後者得知這理由,也安心被請客了。

吃完飯後,紀舒有工作還沒處理完,要回家繼續加班,檀茉給謝祁琛發信息,得知那頭應酬還沒結束,她便讓他安心忙,紀舒可以先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後,檀茉先洗了個澡,隨後抱著筆記本到一樓客廳,邊忙自己的事,邊等謝祁琛回來。

晚上九點多,門口終於傳來聲響。

“你回來啦——”

檀茉起身走過去,看到門被打開,謝祁琛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斯文的白襯衫黑西褲,西裝外套被折疊搭在手臂上,身型拓落修長,一雙黑色瞳仁微微透著倦意,卻在看到小姑娘以及家裏點著溫暖燈光的那一刻,漫進繾綣柔意。

“等我很久了?”

檀茉迎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外套,朝他眉眼彎彎:

“沒有,我在剪輯視頻呢,謝總今天辛苦啦。”

謝祁琛勾唇,攬住她的腰肢,和她一起走去客廳。

他在沙發上坐下,檀茉去裝了杯醒酒湯出來,坐到他旁邊:“我怕你喝多了,剛剛給你熬了點醒酒湯,雖然看你沒醉的樣子,但是也喝一點吧,喝了酒肯定胃不舒服。”

謝祁琛接過,“這是越來越賢惠了?”

檀茉輕哼,“這是你賺到了……”

謝祁琛笑著,把醒酒湯都喝完,檀茉靠到他肩頭,聞到煙草味,“你今天抽煙了嗎?”

“沒有,其他人抽的,”謝祁琛起身,“等等。”

“怎麽了?”

“我去換個衣服。”

男人知道小姑娘不喜歡煙味,便上樓去換了家居服下來,其實他煙癮不大,和她結婚後也把煙給戒了,只有那次吵架時,心裏實在難受才忍不住破例了。

坐回沙發上,謝祁琛重新把檀茉摟進懷中,檀茉靠在他肩頭,笑:

“現在沒味道了。”

謝祁琛揉揉她腦袋,“今晚你和紀舒吃飯吃得如何?”

“挺好的,吃了家味道很不錯的日料。”

男人笑,“想問你聊得開不開心,果然是吃貨,光記著吃了。”

檀茉莞爾,“當然很開心了,你呢?今晚應酬談得順利嗎?”

“沒什麽問題,過幾天就可以簽合同了,只是從新品研發投入的成本看,集團的資金還是不夠,新的投資只能慢慢再談了。”

“嗯,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走且看,慢慢來。”

謝祁琛想到什麽,將她摟緊,語氣溫柔內斂幾分:

“茉茉,接下來到五月份我可能都會比較忙,改革需要我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可能應酬會很多,也會經常出差,有的時候不能晚上回家和你一起吃晚飯,甚至周末都沒有很多時間陪你,要提前和你說句抱歉。”

檀茉楞了下,忙嗔道:“幹嘛那麽客氣,我又不怪你,現在爸交給你這麽大的擔子,你很忙我能理解,我不會胡思亂想的,而且有什麽事我們及時溝通商量就好了。”

她努努嘴:“這段時間你忙點沒關系,等新品順利上市,到時候再讓你好好補償我,比如帶我去個畢業旅行什麽的。”

男人眼底泛開笑意,“好,到時候找個時間,帶你去過二人世界。”

檀茉梨渦點起,環住謝祁琛的腰,溫柔看向他:“反正你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無論怎樣我都會在背後一直支持你,就算沒人站在你這邊,我也永遠堅定地當你的後盾。”

謝祁琛對上她的目光,笑了:“好。”

既然他們結婚成為夫妻了,不管未來的道路是鮮花還是荊棘,他們都要彼此扶持,一起面對。

他扣住她的下巴,吻伴隨著溫柔如水的嗓音落下:

“有了茉茉,我也不是一個人了。”

時針晝夜不停旋轉走動,翺創像是正在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馬拉松比賽。

每一天都像是賽場上格外珍貴的分秒,在沒抵達終點之前,所有人都無法松懈。

四月初,在謝文宗休假半年後,翺創總算設計出來了Air Play3.0的初代樣品。

某天早上,技術部總監文浩把新品拿給謝祁琛過目。

男人看完,神色仍舊凝重:

“你們辛苦了,但是這樣的Air Play3.0還是沒有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還遠遠不夠。”

在和雲通的合作下,新品的機翼設計以及部分功能,相較於之前的二代有了提升,然而對標於TOC的S6代,還是無法與之抗衡。

雲浩憂愁道:“我們現在技術有限,如同盲人摸象,現在只能摸到六七成,很多技術專利都掌握在國外的無人機品牌手中,他們已經有了成熟的產業鏈,我們相當於自己起步,困難重重。”

下午集團的例會上,雲浩報告了新品設計的進度,這樣一個樣品顯然引得了在場許多人的不滿。

第一個跳出來的自然是李進,他冷笑一聲:“從年初到現在改革也有兩個月了吧,集團投入了上億資金,最後就研究出來這樣一款新品啊?還說要對標TOC的S6代,這能和人家比得了?”

其他人也道:“要我說這還不如繼續進口國外的零部件,何必這麽著急研發自己的產品,咱們現在能力根本做不到,逞什麽能啊,還以為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雲浩氣結反駁:“張總,我們的技術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怎麽就成小孩子過家家了?!”

“重大突破就突破成這樣?雲總監,我這個人只看結果不看過程,我就看到改革這麽久以來,集團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新品上市時間迫在眉睫,這就是你們技術部交給我們的結果,請問時間來得及嗎?!”

“要我說,這三代是比二代進步了許多,但是要想達到質的飛躍還遠遠不夠啊,我們何必要自己給自己創造困難?”

“對啊。”有人轉頭看向謝祁琛,委婉道:

“謝總,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研究出的Air Play3.0恐怕很難讓消費者滿意啊。”

會議室裏,大家議論紛紛,爭執不斷。

末了,容齊看向前方始終一言不發的謝祁琛,恭敬發問:

“謝總……您現在是如何打算的?”

大家聞言,陸陸續續安靜下來,轉頭看向他。

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他的態度。

幾秒後,謝祁琛放下手中的鋼筆,掀起眼皮看向雲浩,在一片安靜中,淡淡開口:

“一個月之內設計出最終樣品,還有多少把握?”

第一次感覺到迷茫和沒自信的雲浩擡起頭,對上謝祁琛深如海洋的目光。

像是經過極漫長的思慮,雲浩終於開口:

“差不多……五成把握吧。”

鋼筆輕輕敲了下桌面,如石子輕擊湖面。

而後謝祁琛轉眼看向他,語氣沈靜:“好,那就繼續。”

像是賭桌上的人再次加上一筆重重的籌碼。

謝祁琛站起身,扣上西裝外套的紐扣,眼底無波無瀾:“散會。”

……

末了,會議結束,幾個高管陸續走出會議。

一路上,議論聲和抱怨聲不斷。

“現在明擺著改革推行不下去,他還要一意孤行,謝董事長還說他有能力,我看他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對啊,等謝董事長休假回來,集團得亂成什麽樣子!”

李進轉頭看向走在一旁的謝文康,氣道:“謝總,您是謝祁琛他二叔,他對您總有幾分尊敬吧?您這時候不得勸勸他?!”

謝文康聞言,眸光滑過道情緒,無奈搖頭:

“祁琛這孩子性格倔,野心大,我如今一個老頭子了,怎麽能夠勸得動他?”

“可你總能讓董事長去勸勸謝祁琛吧?”

謝文康笑了笑:“我倒是想勸,可這集團也輪不上我說話。那天我還聽到祁琛和董事長聊天,祁琛說他做好了改革失敗的準備,董事長讓他放手去幹,失敗了也沒關系,估計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了。”

“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失敗了沒關系?!”

這話讓人瞬間炸鍋:“敢情謝祁琛自己也沒把握?!那他這是拿集團冒險啊!等他撞了南墻,我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又能彌補得回來嗎!”

謝文康語氣淡然:“謝董事長有心讓祁琛接管集團,可我覺得這孩子還年輕,現在不足以擔得起這個重任。”

“是啊!我們可陪他玩不起,這人口口聲聲說一心為了翺創,實際上莽撞沖動,毫無能力,”有人轉頭註意到跟在謝文康身邊的謝紹,“要我看,還是謝紹這孩子的能力強多了,來公司五六年了,兢兢業業,踏實肯幹,可比謝祁琛強多了。”

話中俊朗的男人看了謝文康一眼,擡手托了托鼻梁上架著的細框眼鏡,鏡片後的眼底泛起笑意,謙遜言:

“張伯您過獎了,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不上阿琛那麽有魄力。”

“得了,他那哪叫有魄力!他是心高氣傲!要我說你和謝祁琛是堂兄弟,他的性格和能力可差你遠了,將來你肯定是做大事的。”

謝文康眼底泛開波瀾:“我就是希望謝紹這孩子,將來在集團能有發揮才能的一席之地就好了。”

當然,那一席之地是翺創總裁就更好了。

幾人各自離開,最後謝紹跟著謝文康走去辦公室。

關上門,謝文康的臉上徹底藏不住冰冷的笑意,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向謝紹:“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謝祁琛改革這麽久以來的成果,我看現在集團上下,除了謝董事長,沒多少人會信任他。”

謝紹垂眼,輕笑一聲:“我還真以為謝祁琛新官上任,能拿出點什麽東西來,是我高估他了。”

“不是你高估他,是前幾年翺創嘗試過改革,當時還未開始就被董事會否決了,以我們國內的技術根本沒能力改革,就憑謝祁琛?他還能做到他爸做不到的事?”

謝文康想到什麽,面若冰霜:“當初你爺爺一手扶持謝文宗把翺創建立起來,幾乎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謝文宗,而我們家呢?你爺爺楞是說我能力比不上謝文宗,讓我乖乖跟著謝文宗幹,憑什麽從一開始我們就輸了他們一家?!”

謝文康覬覦謝文宗的董事長位置很久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比謝文宗弱。

可無論是他,還是謝紹,都要被謝文宗父子壓,本以為謝文宗身體不好,年紀老邁,謝思遠又成了植物人,謝文宗怎麽樣也該把集團交給他來打理,誰知道謝文宗竟然把在國外的謝祁琛叫了回來!

“就謝祁琛還想接手翺創?做夢去吧!就算他爸願意,底下的高層和董事會也不會答應。”

謝文康看向謝紹:“這回我們絕對不能讓謝祁琛改革成功、坐穩位置,只有謝祁琛下臺,你才有希望。”

哪怕謝文宗還有辦法回來管理集團,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撐不了幾年,最後集團還是會名正言順落到他們父子倆的手中。

“爸,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謝文康轉眼看向窗外,冰冷的笑意從唇角蔓延到眼裏:

“你繼續和TOC談合作,集團這邊,我們不需要刻意做什麽,只要順勢掀起輿論的風暴,謝祁琛自己會為自己承擔後果的。”

謝文康喝了口茶,悠悠然開口:

“祁琛啊,你下臺可怪不了我們,這可是你自己往火坑跳的。”

四月,荔城進入梅雨季節。

幾場淅淅瀝瀝的雨落下,給城市籠上一層壓抑的灰色。

連續兩周以來,翺創集團的技術部,幾乎是日夜燈火通明。

所有的技術部員工都在為新品的設計和關鍵技術的革新投入全部的精力。

而另外一邊,謝祁琛也從未坐在辦公室日閑著。

他正在翺創設立的幾處大學生高校研究中心四處奔波,挖掘人才,共同研發技術,幾乎沒有什麽屬於自己的時間。

從改革到現在,翺創投入在新品研發中的資金高達三億。

現在擺在面前最大的問題,仍是技術。

新品研發部門和技術部有很多成員已經在集團打了一個多星期的地鋪了,晝夜顛倒,為得就是能夠盡快設計出滿意的新品。

許多人的目光都在盯著技術部。

而集團裏,各樣的輿論和聲音猶如大海漫灌,保守派和改革派撕扯得愈發激烈。

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改革抱有悲觀態度,對新品能否順利上市和謝祁琛的能力產生質疑,甚至集團裏有謠言開始傳出因為資金緊張,可能會裁員減薪,搞得員工人心惶惶。

雖然這事得到了澄清,但是大家的心仍然不能放下來。

其實原本翺創想走主打營銷的發展路線,因為前段時間有人提出翺創相比於TOC,技術雖有差距,但更大的差距是在市場的知名度,所以集團原本想要投入更多的財力在產品宣發和推廣上。

然而謝祁琛上任後,否認了這個提案。

他覺得如果翺創真正要站到無人機品牌的頂峰,從長遠來看絕不能只靠營銷,而沒有技術。

只有技術跟上,營銷所達成的效果才能更好,所以這段時間翺創把原本投入市場推廣的資金挪用給了技術研究,導致翺創在市場上的熱度有所下降。

與之相反,最近TOC憑借著幾波代言人的熱度,順勢推出了S6代的pro版本,股價跟著熱度不斷上漲。

此刻的翺創就像是突然沒入了大海中,杳無音訊,許多喜歡他們的消費者都在期待Air Play第三代,但也有許多人感嘆,如今國內的無人機市場,大抵是無法競爭得過TOC了。

此刻的翺創猶如四月被困在雨中的荔城一樣,壓抑艱難,不知道何時才能迎來晴天。

四月下旬,技術部給出了無人機樣品2.0。

好消息是,這次的樣品相比於二代實現了很多技術上的革新。

然而壞消息是,還有個非常困難的領域沒有攻破,就是無人機的續航問題。

無人機各方面功能提高了,但這也意味著無人機在使用過程□□耗更大,需要有更大的電池容量和更強的供電能力,續航問題也一直是TOC趕超他們的地方。

現在新品續航能力跟不上,無法進行長時間運作,如果要增加電池容量,無人機的重量勢必增加,就超過了民航局規定的民用無人機最大起飛重量,根本連生產都無法生產。

續航能力跟不上,相當於把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給摧毀了。

現在翺創在續航這方面的技術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突破,雲浩和謝祁琛提出,國內曾經有一家專門研究無人機續航能力的科技公司,名叫度能科技,這家的技術很強,只是他們是大學生創業。

謝祁琛去聯系了度能科技的老板,對方說他們很願意和翺創合作,最近兩年也一直在試圖攻克這個難題,但是他們公司已經面臨破產了,因為資金鏈跟不上,曾經一同創業的朋友走了好幾個人,有心而無力。

雲浩揪心:“想找他們幫忙,幾乎是不可能了,現在我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接下來的幾天,許多人有得知技術部陸陸續續有四位工程師遞交了辭呈,選擇離開翺創。

或許是遇到了高薪挖人,技術部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又面臨了技術人員短缺的現象。

翺創似乎已經走到絕境了。

在某次會議上,謝文康終於沒了曾經憨笑可掬的面容,慢悠悠朝謝祁琛道了句:

“謝總,恕我直言,你讓集團陷入了如此困難的地步,你的改革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

“對啊,這現在該如何進行……”

許多人聽到就連謝文康都這麽說,徹底倒向了改革派。

坐在最前頭的男人不發一言,任由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和質疑聲淹沒了他。

男人像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眾矢之的。

事到如今,整個集團陷入嚴重的危機中,宛若山雨欲來風滿樓,搖搖欲墜,人心動蕩。

而令所有人都驚奇的是,即使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謝祁琛仍然沒有叫停新品的研發。

他像是在風雨中的逆行者,不知道是倔強,還是有野心,許多人在背後笑他的一意孤行,笑他的愚蠢天真。

時間進入五月,一個最壞的消息傳來,翺創的資金鏈斷裂了。

從上個季度的財報來看,翺創的銷售額和利潤對比於從前嚴重下滑,股價也在下跌。

集團徹底陷入了危機。

在月初的例會上,謝文康那一方直接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就是提出了罷免謝祁琛總裁職務的提案。

“有能者居之,無能者讓之,翺創總裁這個職務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擔任的,謝總,您還是趕緊退位讓賢吧。”

“是啊謝總,翺創如今走到這個地步,您‘功不可沒’啊?”

“謝總,您還是趕緊下臺,讓集團及時止損吧!”

一旁的謝文康笑對眾人道:“這事我已經事先聯系過了董事長,雖然謝總你是我的侄子,但是我在集團事務上要公私分明,需要為大家負責,只能提出這樣的解決方式了。”

末了,保守派占大多數,一直認同把罷免謝祁琛職務的提案會交給董事會。

一周後,謝董事長會被叫回來,進行會上的表決。

會議結束後,謝祁琛回到了總裁辦公室。

進去後,男人走到落地窗旁,漆黑的視線落向外頭灰蒙蒙的天。

他神色無波無瀾,無法看透內心的情緒。

半晌的沈默過後,謝祁琛終於開口:“去訂一張明天飛往倫敦的機票。”

後方站著的溫誠楞了下,猜到了目的,點點頭:

“好的。”

而後男人道:“你先出去吧。”

“是。”

溫誠知道,謝祁琛去倫敦的原因,是為了去見謝文宗。

而這事也傳到了謝文康的耳中,兩天後,謝文康接到了一個集團裏同黨的電話:

“今天我聽說,謝祁琛昨天飛去倫敦謝董事長了。”

“哦?難怪他不在集團,他們說什麽了?”

“這倒不清楚,我只知道謝祁琛和謝董事長兩人單獨談了一個小時的話,總之走的時候,謝祁琛看過去神色很凝重。”

謝文康坐在家裏的別墅後院,此刻正悠閑喝茶:

“我看是謝祁琛知道自己捅了大簍子,兜不住,跑去找他爸求救了。”

“謝董事長會幫著他嗎?”

“這回我哥想幫著他估計也沒辦法了,現在董事會超過七成的人不滿意謝祁琛,難道我哥還想違背大多數的的意願強行將謝祁琛保下?現在謝祁琛下臺是‘眾望所歸’,誰也救不了他。”

四月份以來,他已經在集團裏面派人暗自帶了很多波節奏,也開始拉攏了一些人,壯大了自己的勢力。

如今謝祁琛在他面前,就是被他踩到腳下的螻蟻。

謝文康笑了:“時間快了,我們期待的好戲馬上要開場了。”

謝文康等同黨派的人,想著馬上推翻謝祁琛,這幾天格外高興。

另一頭,謝祁琛飛去國外見了謝文宗後,回國後第一時間沒有飛回荔城,而是仍然去外省,外頭傳言,他似乎還在想在新品設計上再掙紮一番。

集團裏,流言蜚語盛行。

而這些話,同樣也會落在檀茉眼裏。

這一個月以來,檀茉也是度日如年。

就算謝祁琛有意隱瞞一二,不想讓小姑娘知道他面臨這麽大的壓力,但是畢竟雲通正在和翺創深度合作,很多事情她都能從檀父那裏得知。

她知道現在翺創面臨什麽樣的處境,知道謝祁琛面臨什麽樣的處境。

她也知道,有人提出要罷免謝祁琛。

最近果然如謝祁琛所說,他忙到連軸轉,連回家的時間也很少,經常在集團加班或者是去外地出差,兩個人幾乎相當於異地戀了。

大家都在擔心集團的發展,可她身為妻子,更擔心他。

她擔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是不是很累壓力很大。

她怕影響她的工作,所以哪怕擔心,都不敢輕易去集團找他,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出現,男人肯定要分時間和精力給她,她不願他因她更加勞累。

謝祁琛出差的時候,仍然會盡可能的關心她。

檀茉便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好好忙活校慶最後的籌劃工作,好好準備畢設,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讓他擔心。

而有人提出要罷免謝祁琛的這一周,謝祁琛都在出差,加上之前,檀茉和他斷斷續續有半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

檀茉知道他這周壓力很大,白天不敢吵他,只有晚上臨睡前,兩人才能打會兒視頻。

有天晚上,打完視頻,檀茉就忍不住哭了。

許是太思念他,為了他的未來擔憂,檀茉一下子頂不住壓力就落了淚。

她真的好像替他分擔壓力,可是她什麽都做不了……

周一開董事會的早上,清晨五點多,檀茉在房間裏睡覺。

迷迷糊糊間,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被人從背後輕輕摟住。

檀茉先是慌了一下,隨後鼻尖飄來熟悉的檀木沈香,她睜開眼,就撞進那雙熟悉的溫柔眉眼裏。

“謝祁琛……”

她恍然了一下,就被男人抱進懷中,“吵醒你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半個小時前的飛機落地的。”

剛從外省連夜飛回荔城,他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回到家。

想回到她身邊。

檀茉看著眼前的男人,感受到此刻摟住她的溫度是如此的真實,她靠在他懷中,心中壓抑的思念瞬間沖上了鼻尖,眼眶湧出淚水:“謝祁琛,我好想你……”

她哽咽著,下一刻男人滾熱而溫柔的深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謝祁琛翻了個身,將她緊緊摟住,仿佛要將她揉碎在懷中,他沒有任何預言,卻將全部的愛意和思念都這個吻來告訴她。

檀茉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與之纏綿。

檀茉被他視若珍寶地擁住。

過了很久,這個吻才停下,

謝祁琛抵著她額頭,灼灼註視她,眼眶微紅,沙啞開口:

“我愛你。”

所有的思念,都在這個愛字裏。

兩人都了無睡意,便相擁著聊天。

檀茉便靠在謝祁琛懷中,看向他:“今天的董事會,該怎麽辦……”

男人和她說著什麽,末了檀茉握住他的手:“謝祁琛,我相信你,不管什麽結果,我都和你面對。”

檀茉轉眼看向落地窗外逐漸升起的太陽,莞爾:

“你看,雨停了,太陽終究會燦爛東升。”

謝祁琛摟緊她,和她一同看向窗外。

希望,雨過,真正能夠天晴。

早上,謝祁琛陪檀茉睡了兩個小時,七點多時又醒來。

梳洗打理好,男人臨走前,檀茉也醒了,她笑著對他道:“我今天去學校開會,到時候我等你。”

謝祁琛揉了下她的頭。

“好。”

半個小時後,謝祁琛來到了集團。

而謝文宗也回來了,本來他要休假兩個月,但是集團臨時出了這樣的事,他身為董事長,也必須要回來參加董事會。

早上九點多,所有高管和董事會成員走向會議室。

謝祁琛去往會議室的路上,就遇到了謝文康和謝紹。

謝文康看向謝祁琛,笑了:

“祁琛,你不要怪二叔,雖然二叔很信任你的能力,但是現在我也不好站在你那邊,我得為著其他人的利益著想。”

謝祁琛看到謝文康虛偽的神情,幾秒後唇角勾起抹弧度:

“當然,我知道二叔的良苦用心。”

“一定會——牢牢銘記在心。”

謝祁琛說完,繼續往前走,謝文康看著他,輕嗤一聲。

等他今天被罷免了,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早上九點半,所有董事會成員和高層人員集中會議室。

最後一個進來的,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的謝文宗。

待人全部到齊後,謝文宗看向眾人,神色冷倦:

“好了,開始吧。”

謝文康站起身,道:“這段時間,集團的狀況我想大家都有目共睹,因為進行了錯誤的改革,集團陷入了很大的困境中,事實證明,謝總並沒有通過改革帶領翺創發展得更好,基於所有人的利益,今天我們在此提出對謝祁琛時候要罷免總裁一職進行投票。”

謝文康語氣頓了頓,含笑話鋒一轉:

“不過在投票之前,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

謝文康看向謝紹,後者站起身,唇角微勾開口:

“各位,其實前段時間我已經代表翺創和TOC進行洽談,TOC公司已經提出,可以雨我們進行合作。”

眾人聞言,詫異;“和TOC合作?!”

“是的,我個人有個方案,可以解決我們現在新品遇到的全部問題——就是和TOC共同研發產品,只要我們滿足他們的條件,他們就可以給我們提供部分的技術支持。”

“我想著,我們與其和TOC競爭,不如成為合作者,共同進步,我的這個提議可以保障更多的利益,也能推動翺創的發展。”

謝紹的聲音落下,瞬間迎來了熱烈的討論。

正當謝文康和謝紹準備洋洋自得地介紹合作方案時,謝文宗卻突然舉手示意,叫了停:

“等一下。”

“這件事不著急。”

大家疑惑地看向他,就見謝文宗眼底滑過笑意,看向謝祁琛道:

“祁琛,你先講一下你要宣布的事情吧。”

謝文康眉間微動,跟著眾人一同看向謝祁琛。

眾人迷茫。

他還要宣布什麽事情?!

如同終於等待小醜表演完了節目,下一刻,只見謝祁琛擡手示意溫誠,而後溫誠給每個人下發了一份文件。

隨後,會議室的電子大屏幕亮起,赫然寫著幾個字——

Air Play3.0成品介紹。

“成品介紹……”

“不是我們的新品研究失敗了嗎……”

謝文康和謝紹震驚。

謝祁琛雙腿交疊,目光掃過震驚的眾人,最後對上謝文宗的目光,像是終於不再偽裝一般,施施然勾起唇角。

男人開口,如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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