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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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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珺出生的時候林憫已經跑了,所以她並沒有見過林憫。

單從相貌,就連林珺都認不出他來,但章子作不得假,林憫之印,憫心老人,這可以確定,秋田會館裏呆的就是林憫了。

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慈心已經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害了。

聰明藥一案公安機關會進行偵破,涉及毒品,公安機關也絕不會放過犯罪分子,肯定會嚴厲懲罰。但是慈心的,林珺的名譽該怎麽辦?

她要怎麽做,才能讓大眾,消費者知道聰明藥不是她賣的。

而說起林憫,就不得不說說目前大陸和東島國的情況。

曾經,五十年前,東島國作為侵略者,是侵略過大陸的。

所以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對東島國有著天然的仇恨和敵視。

但在戰後,東島因為有紅國的支持,經濟發展搞得特別好,它比大陸要富有得多,經濟類的支柱型產業也多。

一衣帶水的兩個鄰國之間,如果能夠有深入的經濟類合作和交流,對大陸的經濟發展將是非常好的助力。所以近幾年,大陸和東島國開始了各方面的合作。

而東海市,因為是國內經濟試點城市,跟東島國的合作,從汽車、電器再到醫療器械,都是國家所鼓勵,並會給予政府,大力支持的。

在這個大環境下,政府對於跟企業跟東島國之間的合作就放得特別寬。

對來此合作的東島人,也會給予很多照顧和特權。

現在,法典作為目擊證人,可以指證是秋田會館裏的人把聰明藥給的山雞的,只要能逮捕山雞,就可以對秋田會館進行搜查,要真搜到聰明藥,就可以起訴秋田會館了。

但秋田會館是外事廳和文化廳牽頭搞起來的,在兩國經濟交流正值高熱的階段,當公安局把聰明藥的事匯報上去,上面領導會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林憫背後靠的是東島政府。

政府牽頭讓他搞個文化交流類的會館,其意義和目的又是什麽。

所以,這件事遠沒有表現看上去那麽簡單,林憫的動機,應該也不僅僅是搞垮慈心,得到慈心那麽簡單。

顧謹認為,搞垮慈心只是林憫要辦的其中一件事情,他背後的東島政府,應該還有更大的陰謀,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是啊,所以這件事,咱們不能扔給哪個派出所,一扔了之,這個案件,得我自己接手,自己來查。”王劍鋒略思索片刻,說:“再大的毛線團,它也有個線頭,山雞就是那根線頭,法典,走,你跟我去找山雞。”

法典並不知道山雞住在哪兒,但這個也容易,先上東海港找黑8,他肯定知道山雞的詳細地址,所以要找到山雞,倒也不難。

話說,王旭東還氣乎乎的,一副氣不順的樣子呢。

而且他居然認為法典吃了聰明藥?

剛才大家坐一起討論了半天,現在,王旭東該知道聰明藥到底是個啥了吧?

法典既驕傲又得意,得兒一聲,問王旭東:“哥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趟東海港,有我出馬,頂多兩個小時,我就能把販賣聰明藥的人捉拿歸案,他手裏有一箱子聰明藥呢,你不想知道吃了聰明藥啥感覺嗎,到時候我管你飽。”

王旭東家在農村,從小也長在農村,對東島國,就像法典一樣,因為從小的教育環境,有種天然的仇恨。事情太覆雜,他一農村來的孩子,根本聽不懂。

也不懂啥叫個文化與經濟類的交流,更不懂政府為什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男孩嘛,對於混混,毒品一類的事有著天然的熱情,所以雖然他依舊看法典不順眼,依然要死鴨子嘴硬,但還是說:“去就去,誰怕誰?”

事發突然,而這種突發類事件,最考驗的,不是公安機關的偵破能力,而是協調能力。王劍鋒能辦案子,但他不懂官場,也不懂該如何在不違背政策的前提下,盡可能快的,把事情辦好。

這些就得顧謹來跟他商量。

“明天一早,報社就會刊登關於聰明藥的提醒公告,要林憫看到,發現事情敗露,他很有可能會跑,所以你一定要趕在報紙上市之前找到山雞。”顧謹先說。

王劍鋒點頭:“我懂。”

“然後,你們不能冒冒失失的,直接帶人去搜秋田會館,因為它屬於外事廳,和紅國領事館是一樣的,搜查,必須獲得外事廳的許可,而外事廳,還得跟東島政府進行協條,那麽最終,有可能你根本進不去,林憫還會當著你的面,大搖大擺的跑掉。”顧謹又說。

牽涉上外事,就會牽涉到外交法律,這方面不說王劍鋒,就公安廳的領導們,說起來也頭大,因為法律的條框太多,一不小心就要觸紅線,而現在,國家對違犯罪,遠不及發展經濟更重視。

而一旦公安在外事執法過程中碰了紅線,還得挨通報,挨批評。

這要別人,嫌麻煩,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了。

幸好王劍鋒是個睚眥必較的,也幸好有顧謹可以幫他的忙。

但是,一旦抓到山雞,有法典的指證,搜查秋田會館理所當然,為什麽顧謹不讓他去?

而他要不進去搜查,在報社已經登了聰明藥的緊急通告的情況下,林憫發現問題不對,跑掉,回東島了呢,那他們豈不又是白忙活一場?

顧謹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思索了一會兒,說:“這樣吧,你們先去抓山雞,抓到以後,先拿口供,拿到之後就立刻把秋田會館包圍起來,但不能是以搜查的名義包圍……”再想會兒,他說:“就說發生了非常危險的事,需要把秋田會館保護起來,至於怎麽進去搜查,你再等等,我得慢慢想個辦法出來。”

王劍鋒聽完,頓時說:“咦,這個法子好,真好!”

就好比大陸公安不能隨意搜查紅國領事館,秋田會館,他們也沒有搜查權。

王劍鋒也正在苦惱,自己該怎麽才能在打草驚蛇了的情況下,還把林憫給穩住,顧謹,怪不得外面送個外號叫流氓律師。

保護這個詞兒,聽起來可真夠高大上的。

得,那他就先抓山雞取口供,然後緊急上門,‘保護’林憫。

至於下一步的行動,先讓顧謹想辦,畢竟辦法是想出來的。

法典是最開心的一個,樂到甚至忘了問一聲,給他曬了一天的妹妹現在怎麽樣,因為還沒吃飯,端起碗快速的扒著米飯,準備吃完飯就跟王劍鋒走。

但這時林珺在臥室裏喊:“顧法典,你給我進來。”

法典忙著吃飯,顧不上。顧謹推門進來,見林珺臉色很不好,以為她是在為林憫生氣,遂說:“事情還沒有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不用太著急上火。”

林珺剛剛幫半夏處理完身上的曬傷,哄她睡著,壓抑著喉頭的怒火說:“你把顧法典給我喊進來。”

顧謹剛才看到半夏身上臟臟的,但因為她當時還沒洗澡,曬傷的毒還沒有發出來,所以他也以為孩子身上只是臟了,洗洗就幹凈了。

因為孩子蓋著毛巾被睡著了,也看不出啥來,以為林珺是有啥話要問法典,遂回頭,又把他喊了進來。

林珺舉目四顧,從墻上摘下了掛著的雞毛撣子。

看樂呵呵的法典進門,她先揭起半夏身上的毛巾被,給他看孩子被曬的最嚴重的部位,肩膀和背後,本來只是黑,但塗了藥以後就紅透了,紅的像要滲血一般。

小小的孩子,蜷成只小蝦米一樣躺著,睡著還在打顫兒,可見她有多疼。

“伸手。”林珺說。

法典下意識伸出了手,舉到媽媽面前,展開。

手起撣落,啪啪兩下,聲響輕脆,撣落就是一道痕,法典的手迅速腫了起來。

但他沒動,手也沒躲,依舊傻乎乎的站著。

林珺撣指法典的鼻子:“你知不知道,烈日暴曬完六個小時,人的皮膚就會脫皮,12個小時後會水腫,還會起水皰,因為脫水,人會高燒,而高燒,就有可能燒壞腦子,或者致命?”

蜷的跟只蝦米一樣的半夏雖然喝了很多水,可是唇皮翻翹,小臉也是紅彤彤的,孩子難受,就皺著眉頭直哼哼。

法典也懵了,明明下午半夏可精神可活潑了,在海邊玩的那叫一個興起。

怎麽回來之後就變這樣兒了?

他,傻眼了!

雖說心裏最疼的是半夏,但林珺曾經因為妍妍而忽略過三個兒子,以致他們在成長中出了各式各樣的問題,所以在半夏回來後,她盡管偏愛女兒,但一直小心翼翼的克制著自己,盡量沒有在生活中過度的偏頗過半夏。

但今天法典把孩子曬傷不說,還讓她中暑,脫水了。

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今天晚上於半夏來說,是個鬼門關。

越想越氣,林珺又一撣子抽了過去,顧謹看不下去了,來搶撣子,啪的一聲,他的胳膊被抽出一道血痕來。

搶過撣子,顧謹說:“孩子知道錯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好好講,不要打他。”

顧靈和王劍鋒聽到聲響,也進來勸,顧靈攔住林珺說:“嫂子,你別沖動,別打孩子呀,男孩子嘛,天生馬虎,他肯定知道錯了,你就別打他了。”

王劍鋒自己剛才還在抽孩子,這會兒也要勸:“嫂子,孩子不能打,越打他越叛逆,咱得跟孩子好好說,法典也就馬虎了點。”

這一聽就是不走心的和稀泥。

而別人越這樣勸,法典就越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他哪裏馬虎了,為了追查案子,垃圾桶,別人的廁紙他都能註意到,就證明他一點都不馬虎,相反,還特別細心。

但為什麽會對妹妹那麽馬虎,究其原因,是膽大妄為,是不上心。

林珺一把搡開顧靈,手指兒子:“顧法典,半夏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是你,她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會放松戒備和警惕,今天曬傷,明天有可能她就會被拐賣,或者別的意外,當傷害造成,你再後悔都沒有用,你懂不懂?”

他總是在關註外面的世界,但從來不會像小民一樣,那麽仔細的去觀察妹妹。

可偏偏妹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半夏跟著任何人的時候都會保護自己,只有跟著他的時候不會。

這種事,你不罵,不打,不讓他吃個疼,吃個教訓,他是記不住的。

法典也很後悔的,但正如林珺所說,再後悔也沒用,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

半天時間,他在陰涼處懶洋洋的蹲著,任憑不懂事的妹妹在海灘上暴曬,完了又帶著她跑了老遠,蚊子在她腿上叮了好多大包,一個摞一個。

在外面時因為興奮,他壓根兒沒有關註過妹妹。

此時看她睡夢中還皺著眉頭,在瑟瑟發抖,後悔,悔死了。

但有用嗎?

林珺看眼閨女,再看眼兒子,氣的汗毛亂豎,低吼:“顧法典,半夏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法典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妍妍的,雖然爸爸找出了事情的原委,但他當時確實馬虎大意過,這個是不可否認的。

因為妍妍本就有病,林珺於她的死有心理準備,倒沒現在這麽沖動,也沒有打過法典,可於法典來說,這已經是噩夢的重演了。

男孩還伸著手,傻楞楞的站著。

林珺越想就火氣越大,趁著顧謹不註意,搶過撣子,還想抽。

但這時半夏瞇瞇糊糊的,居然笑了起來,喃喃的喊:“哥哥,點點哥哥。”

止這一聲,林珺立刻收了撣子,團過閨女說:“媽媽在呢,在你身邊呢。”

因為妹妹喊的是自己,法典想過去跟她說句話,說聲對不起,還不想走,但顧靈和顧謹怕他要挨打,連推帶搡,把他給搡出來了。

曬傷後的這一夜,孩子是最難護理的。

怕挪動時要碰傷皮膚,林珺也不敢再挪動她,就只好在顧靈家住下了。

而方才還得意洋洋,氣焰囂張的法典,出門的時候魂不守舍,無精打彩,簡直就像一只被鬥敗的公雞似的。

得,這個膽大包天,沒心沒肺的小子,自打親手找回半夏,無一日不是洋洋自得,驕傲自滿,狂妄自大的,可今天,栽坑兒了,而這坑,還是他自己挖的。

王旭東和王劍鋒皆等著,要立刻出發。

但法典不想去了,本來,可以當回警察,抓回罪犯,抓的還是他生來最恨的仇家,山雞,他該興奮,該歡喜雀躍的。

但妹妹病成那樣,嘴裏還在不停的喊哥哥,叫他怎麽去。

法典一步三回頭,到了門口又死活不肯出門,還是王旭東推了一把,才把他給推出門了。

……

於曬傷,就顧謹,從小生活在海邊的,也不知道發作起來有多嚴重。

當然,也不全是法典的問題。半夏在去年一年中,被小民保護的太好了。

各種防曬,又給她吃了大量補充維C的水果,擦的香香油也是小民自己調配的,各種精細護養,把小女孩的皮膚保護的太嬌嫩,才會讓她起這麽大的反應。

林珺不敢睡覺,坐在閨女身邊直勾勾的瞅著,過了一個小時,小女孩的嘴唇陡然變紅,呼吸一粗,她果然燒起來了,等顧謹回家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再回來,林珺正在用精油和玉石給她刮痧,玉石一道道刮下去,孩子的背上就是黑紅的一道。

顧謹都快五十的人了,親手帶大倆兒子,也算經歷過大場面的。

可摸著女兒滾燙的手,再看她背上刮起來的,一道道的黑,也給嚇的毛發倒豎,問:“燒成這樣,真不用給她餵退燒藥?”

這會兒林珺反而心平氣和了,說:“曬傷是熱毒,吃藥只能降溫,清不了毒,而熱毒沈積在身體裏就會形成皰,把熱毒刮出來,燒就會退,她就不會長皰了。”

這時顧謹又氣的不行了,直咬牙:“法典確實該打。”

那臭小子,是有些優點,但他的缺點遠比優點多,而且記吃不記打,從來沒有改正錯誤的意識。

因為刮痧了,孩子燒退得特別快,從燒起來到退下去,總共38分鐘。

既燒退了,林珺也就可以大喘一口氣了。

這時,她才有精力想想林憫的事。

雖說法典讓她恨的牙癢癢,可林珺也不得不暗自慶幸,幸好今天法典去了趟東海港,幸好碰著山雞,發現聰明藥的事了。

不然的話,慈心可就麻煩了。

退一步說,要不是她接管了慈心,而是馬書記,或者沈四寶接管了慈心,以林憫的心機,最終也會奪走慈心的吧。

要真那樣,林憫會帶著他的二兒子小林阿西直接掌管慈心吧。

那林東呢,他那麽正直,又正派的人,在那種情況下,還怎麽工作,生活?

對了,還有林大娘,辛苦了一輩子,本來該在慈心安渡晚年的。

可在晚年,拋棄她的丈夫回來了,還搶走她兒子賴以生存的飯碗,她又該如何自處?

像林憫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是不會思考這些事的吧。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林珺特別想見一面林憫,她想當面看看,那位老爺子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幹出那麽多無恥之極的事來。

……

急病,來的快也去的快,到淩晨四點時,半夏背上又出了一層厚厚的紅疹。

這時是顧謹在盯著半夏的,幾乎是一眨眼間,孩子背上就滿是紅疹了,他又給嚇到了,手搖林珺:“快快,大事不好了,你快看,孩子這是怎麽啦”

林珺剛瞇瞇糊糊合了一下眼,聽顧謹語氣不對,還以為孩子出什麽事了,伸手就去摸她的鼻息,摸著孩子鼻息是正常的,揉著眼睛仔細檢查了一遍,頓時松了口氣:“疹子就是曬進血液裏的熱毒,這疹子一發,她的熱毒就散完了,也就不會再起皰疹,留疤了,她現在,已經好了。”

明明孩子起了一身的紅疹,可林珺卻認為她已經好了?

娶個神醫媳婦兒,就這點好,只要她肯用心血護理,再嚴重的病人都會轉危為安的,可神奇了,顧謹親眼見識,看孩子一身的疹子一片片發了出來,又一片片往下消退著。

頂多半個小時,丫頭一身的疹子就全退完了,腿上被蚊子咬過的包,本來紅紅腫腫的,但也隨著疹子一起消退。

倆口子對視一眼,仿如劫後重生,頭靠在一起,沈沈的睡了過去。

半夏是個小孩子,就跟一顆新破土的幼苗苗似的,甭看昨天烈日暴曬又蚊子叮,堪稱疾風驟雨,可她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的,沈沈睡了一覺,早晨睜開眼睛時已經滿血覆活了,一個蹦子從床上翻起來了,伸個懶腰,看爸爸媽媽居然靠在一起睡覺,她先說:“大太陽曬屁股啦,懶蟲也該起床嘍。”

好奇怪啊,不但媽媽變懶蟲,爸爸向來早起的,可也變成懶蟲了?

半夏搖了搖爸爸,又喊了兩聲,見他不應,又去揪他的胡茬。

但爸爸一把壓過來,把半夏壓到了床上。

他想讓她繼續睡覺?

半夏才不要,她已經醒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她想吃飯飯,給爸爸壓著動彈不了,她就喊:“媽媽,我餓啦。”

林珺曾經是喪過女的,雖然現在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女兒了,可當時她曾經崩潰過的,她抱著妍妍的屍體坐了三天三夜,沒合眼。

要不是顧謹找來醫生,強行給她註射安定,強迫她暈過去,她當時很可能就跟著妍妍一起死了。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但她特別怕半夏會出意外,怕自己又要心碎一次。

半夏這一聲餓了於林珺,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猛的一個機靈翻身坐起來,林珺眼睛還沒睜開呢,人已經下床了:“媽媽去給你買飯,咱們現在就吃飯。”

顧靈向來喜歡睡懶覺,早晨從來不吃飯的,收拾好自己,林珺得下樓買早餐。

政大食堂的牛肉火燒是一絕,得買幾個。

茶葉蛋好吃,也要幾個。

豆漿豆腐腦,小米粥,油條,雞蛋餅,但凡半夏愛吃的統統買。

買了一大堆,林珺一路飛奔,趕回了顧靈家。

這時半夏已經又洗了個澡了,發現小姑家換了一個海綿大沙發,正在沙發上蹦來蹦去。

顧靈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出來,望著半夏看了許久,嘴巴都合不攏了。

她昨天睡的早,只記得自己睡著時半夏混身紅彤彤的,在夢裏都哭的哼哼唧唧的,可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她就活蹦亂跳的了?

“小姑早上好呀。”半夏說。

顧靈再打個哈欠,究竟想不通,昨天晚上那麽慘的小丫頭,一夜功夫,是怎麽又變的活蹦亂跳的,哈欠打到一半,合不上嘴巴,就那麽望著半夏。

這時家裏電話響,她慢騰騰的,又準備去接電話。

但顧謹已經在臥室裏接起分機了,當然是王劍鋒打來的。

“山雞我們已經逮到了,秋田會館,我以其地下很可能藏有民國時期的地雷的原因給包圍,保護起來了,但我們依然沒有進入的權限,怎麽辦?”王劍鋒問。

畢竟快五十歲的人啦,精力不如從前,顧謹熬了一夜,忍不住打哈欠。

他說:“你們先包圍著,不要動,我和林珺馬上過去,我們是林憫家的親戚,我們要上門拜訪他,做客。”

王劍鋒仔細一思索,明白了:“你想以做客的名義,進去查一查,看能不能翻到毒品,以及林憫通間的線索吧。”

顧謹笑了笑:“對。”

“要林憫不認林珺,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呢?”王劍鋒反問。

顧謹幹脆的說:“那就把一顆地雷說成十顆,把秋田會館說成雷區,要求他們在半個小時內緊急撤離,想走可以,但不要讓他們帶走太多東西。”

林憫可以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當公安耍流氓,把秋田會館說成雷區,按規定,他們就只有半個小時的撤離時間,那麽,不管秋田會館裏有什麽,他們都帶不走了,人可以走,但東西得留下。

要那樣,林憫可以安全的從國內撤出去,可他的損失也會特別大,所以這於他不是最好的選擇。

相比之下,見林珺一面,只要他處理得當,不痛不癢,損失反而更小。

所以,林憫應該會選擇承認身份,並見林珺的。

“那你們可快點來,不然,我怕他們會把毒品銷毀掉。”王劍鋒說。

聰明藥也是毒品,可以作為關鍵的,能把林憫扣押在國內的證據,但現在,他應該已經在銷毀聰明藥了,王劍鋒希望顧謹能盡快趕過去,最好是讓林珺進去後,能從裏面找到聰明藥。

“行的,我們馬上就去。”顧謹臨掛電話,又說:“讓法典洗把臉,等著我們,我們一會兒要一起上門。”

……

林憫其實也不過個流氓,而對付流氓,你就不能用太正統的法子。

秋田會館裏絕對有問題,而要想查,就必須急準快。

昨天顧謹就想到了,要帶著林珺上門,因為半夏病的嚴重,他才沒好跟王劍鋒提。

但現在,半夏好了,生龍活虎的,林珺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此時不上門,更待何時。

當然,林憫對顧謹和林珺夫妻肯定會萬分戒備,萬分小心,以保不露破綻。

但其實顧謹並沒有想幹啥,他就只是普通的上門做個客而已。

能不能找到聰明藥,能不能發現林憫背後的,東島政府派他來的動機,得靠那個讓顧謹夫妻說起來就頭大,缺點永遠比優點更突出的熊崽子,顧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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