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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起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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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都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結果一幫犯人自己跑出來了?

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正好公安排了兩列,銀手鐲就是於他們最好的歡迎禮 。

王劍鋒已經看到劉華強了,五十多歲,五短身材,寸頭,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他顯然有點慌亂,跑得很快,剛出門,猝不及防的,一手哢嚓一聲,銬子已經牢牢鎖上了,他還想掙紮,一拳搗過來,王劍鋒抓住他的拳頭一個反扭,哢嚓一聲,也鎖上了。

有他帶頭,別的公安刷刷刷的幾下,幾個走私犯已經全被銬上了。

而等領事館的洋大人追出來時,五個犯罪分子,已經集體銬上銀手鐲了。

領事館的公使當然要抗議,想找記者曝光真相,還在用英文喊□□,喊□□,喊所謂公民的權力,這要有記者在,曝到國外,就是醜聞了。

但那幫孩子太會坑爹了,留學生的出逃,新聞太過刺激,勁爆,記者全跑了,此時紅國領事館的人再哭再鬧有啥用,沒有現場戴銬子的照片,只憑事件寫稿子,它引不起啥轟動的。

就連顧謹都沒想到,形勢於他們會如此的有利。

簡直好比天上掉餡餅,五個走私大鱷魚,一個不漏。

裴秘書已經傻眼了,這亂糟糟的場面,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曹桂暈過去,又醒過來了,對講機裏滿是叫聲。

而紅國領事館的公使,幹脆雙手攔在大門口,不許公安們離開。

劉華強是個矮黑胖子,吼了起來:“老子是紅國公民,我被迫害了,我要申請庇護,保護。”

其餘幾個也紛紛吼了起來:“我們被迫害了,我們要求保護,我們要在國際上宣揚這件事。”

人是抓了,可難不成,帶不走?

當然,還有顧謹呢,他上前,跟紅國公使用英語交涉了一句,僅僅一句,很神奇的,金發碧眼的紅國公使突然就放下了手,退到一邊了。

當公使不出面,順理成章,人就可以被帶走了。

王劍鋒滿載而歸,得走了,抽空對顧謹說:“小憲應該也在逃跑的留學生之列吧,博士,咱爸馬上就要來了,這事我會瞞著的,可孩子,你必須趕緊教育。”

顧謹搖頭,說:“不不,我以父之名起誓,我的兒子絕不會逃跑的。”

只是五人團夥,就肯定沒有小憲。

不過顧謹還是挺擔心,不怕小憲逃,他怕小憲被劉馬克等人打傷,或者打殘,那比逃跑更加可怕,所以他就不去專案組了,得先去趟拘留所,確定一下小憲的情況。

走在最後的一個公安問顧謹:“博士,您剛才跟洋大人說了什麽,他突然就歇了菜了?”

他跟公使交涉,只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是啥?

這點,小民和法典也很好奇,揚頭問:“爸,你到底說了啥?”

顧謹興致勃勃,正準備跟倆兒子講講,身後有人在喊:“小謹。”

顧謹眉頭一皺,因為會這樣叫他的只有林瑉,回頭一看,果然是林瑉,扶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曹桂,倆人站在一處。

於林瑉來說,這趟旅程簡直可謂無妄之災,他本是個閑散性子,CX公司憑借老客戶,一年進賬頗豐,工作清閑,他就更喜歡玩獵槍,釣魚,玩車。

這趟之所以願意趁24個小時的飛機,本來是為了解救小民兄弟而來的。

但前幾天曹桂告訴他,說小民壓根沒有被囚禁,而且是自願留下的。

其目的,是因為林珺要騙他回國,跟他打官司,要錢,才刻意撒的謊。

而且林珺是他妹妹啊,居然實名舉報,說CX公司涉及洗錢。

這事倒也不難辦,曹桂有的是關系,托點關系打個招呼,事情就可以壓下去。

可林瑉還是很生氣,因為他和曹桂沒孩子,他們如今經營的一切,等老,等死的時候,都是屬於小民兄弟,所以,曹桂辛辛苦苦,是在為林珺的孩子做嫁衣,林珺卻釜底抽薪,害大嫂,這不對呀。

因為這事,曹桂受了刺激,一見面就在哭,林瑉當然火大。

大舅哥在喊,顧謹當然得停,回頭說:“哥回來了,大嫂也在。”

林瑉想當場質問妹妹的,曹桂拉了一把,悄聲說:“算了吧達令,珺珺就那個性子,我身體不舒服,你先帶我去醫院吧。”

妻子都哭成熊貓眼了,林瑉心疼啊,她本來就身體不好,還要為了妹妹一家操心,林瑉簡直火大,恨不能指著妹妹的鼻子罵一頓,可妻子在勸呢,他也就忍下來了。

這時林珺說:“哥,房子我收拾出來了,你和大嫂晚上回家住吧?”

畢竟是從慈心廠走出去的,自己家的老房子,也該去住一住,可曹桂說:“達令,晚上就不住慈心了吧,我今天因為小民和小憲,身體非常不舒服,我要住院。”

林瑉再也忍不住了,夾槍帶棒:“珺珺,人一輩子能賺的錢是有限的,可親情是無限的,我和你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你看你把你大嫂氣的。”

小民和法典同時鼻子噴氣,他們本來就不喜歡舅舅,而舅舅的表現,簡直讓他們想要原地爆炸。

這時曹桂又說:“對了,半夏在呢,達令,你給孩子準備見面禮呢?”

半夏,妹妹的親生女兒,據說就是因為找到了她,妹妹從一個歇斯底裏的神經質,變成了一個金錢的狂熱者。是他妹妹的女兒,當然就是他的小外甥,林瑉自己沒孩子,尤其喜歡女孩。

可乍一看,他下意識覺得,半夏沒有妍妍那種嬌弱的,脆弱的,玻璃娃娃一樣的可愛,她也不大,估計也就五歲,眼睛很大,目光很兇,一臉戒備。

拉開背包,從中掏出一只長長的首飾盒,林瑉把它交給了林珺:“迪斯尼的限量款米老鼠項璉,我專門給半夏買的,你給她吧,我送你大嫂去醫院。”

林珺接過項璉,誠心說:“哥,我要跟你好好談一下,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回家,。”

打斷骨頭連著筋,即使林瑉別別扭扭,可林珺願意給他談的機會。

“達令!”這時曹桂難過的哼了一聲。

林瑉忙說:“好好好,現在就去醫院。”回頭又說:“晚上趕得及我就回來,趕不及的話,明天一早我一定回來。”

扶著曹桂邊走,他還回頭指小民:“你個壞小子,我白疼你了。”

目送大哥離去,林珺和顧謹對視一眼,一個抱半夏,一個拉法典,轉身就跑。

既然留學生們全逃跑了,小憲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危險,這才是此刻最著急的事,開上金杯車,風馳電掣般的,林珺就往拘留所趕。

但今天的拘留所,整體已經被武警給團團圍起來了,外圍全是記者,有國內的,還有外國的,更有圍觀,看熱鬧的人,現場水洩不通。

顧謹因為跟武警面熟,上前打聽消息去了,林珺提心吊膽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他出來了,說:“雖然一幫留學生越獄了,但據說他們出去後跑進了個死胡同,對了……”他停了會兒,又說:“有個犯人舉報了他們的去向,獄警順著去抓,五分鐘時間,一鍋子端了,又全被抓回去了。”

所以說,留學生們被拘了,又被放了?

法典耶的一聲,說:“肯定是我二哥舉報的,他是齊天大聖,無所不知。”

半夏嗯嗯:“他打敗了黃毛精和牛魔王,所有的壞蛋!”

小民和林珺倒不覺得小憲能有那樣的智商,但此時消息不通,也只能回家。

趕孩子們去睡了,顧謹一直在電話前守著。

淩晨兩點,孫所長來了電話,顧謹才提起電話,孫所長就在笑:“顧博士,我說你教子有方你還不信,卻原來咱們Jack一段時間以來忍辱負重,是為了幫拘留所抓那幫留學生。”

林珺也湊了過來,眼巴巴的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留學生們有路線圖,還有密碼和交接口令,是Jack給的,但他在留學生們越獄後就向我坦白了,說自己是捱不住打才給的,不過他給的路線是個死胡同,所以不幸中的萬幸,留學生們沒跑遠,我們很快就全部抓回來了。”孫所長笑的特別爽朗:“我的烏紗帽算是保住了,Jack呢,有功,但也有過,所以……他會延長15天的刑期。”

顧謹說:“讓他照顧好自己,我要有時間,再去講兩堂課,看看他。”

“你放心吧,既然孩子願意尋求庇護,我們肯定會保護好他的。”孫所長說。

所以小憲又多加了15天的拘留,得多面對15天的劉馬克了。

那個笨小子,他能對付得了五個留學生嗎?

先是小民舉報,再是小憲舉報,留學生們不但要加30天的刑拘,而且將面臨越獄的指控,接下來會是三年刑期,等他們再見小憲,會不會把他給生吞活剝?

二十歲的兒子,如果他傻,林珺只擔心他會被揍。

可當他不傻了,他變得會捉弄,會報覆人了,她更擔心了。

怕他要被留學生們陰,報覆啊,這可怎麽辦?

但不管怎麽說,當他學會反擊,就意味著他又成熟了一點,這是好事。

“真是奇怪,他本來是個傻子,什麽時候學會陰人的?”林珺困惑不解。

望了眼憨睡中的女兒,顧謹也想不通兒子是怎麽突然懂事的,但孩子能成長就是幸事。

他說:“別想那麽多了,小憲高,胖壯,扛揍的,走吧,咱們去隔壁。”

“已經淩晨了,我累,明天還要上班呢。”林珺伸懶腰:“我不想要,不去。”

顧謹低下頭,笑著在林珺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麽,林珺默了一會兒,笑了一下,半推半就,就給顧謹拉到隔壁去了。

……

同一時間,拘留所,逃跑的五個留學生被逮回去後,直接關了禁閉。

而在被關禁閉之前,劉馬克喊的最後一句話是:“顧憲,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沒有及時上報同夥越獄一事,小憲多加了15天的拘留,就還得在這兒呆25天。

但那又如何,他晚上不會再睡覺了,就在廁所呆著,練引體向上,練深蹲。

而被他出賣過的劉馬克,從禁閉室出來後,肯定要瘋狂報覆。

顧憲有心理準備,他橫了心了,要跟劉馬克好好較量一番,直到出獄的那天。

轉眼,48小時禁閉期已過,0時,劉馬克等人出了禁閉室,在監舍裏沒找到小憲,就直奔廁所。

本來是想進去就打的,五打一,他們能打不過顧憲?

但劉馬甫克一進門,當頭就著了一棍,棍如雨點,打的一幫留學生分不清東西南北。

而當他們終於看清時,就見顧憲扛著拖把,黑而高壯,站在廁所的中央!

古有齊天大聖孫悟空,今有拖把俠顧憲。

他棍子一橫,問:“還要打嗎,是一個個來,還是你們一起上?”

……

這天晚上,林珺專門等著林瑉,可他並沒有回來。

第二天,因為磕藥而被刑拘的留學生試圖逃跑,外加五名大華商會的副會長因涉嫌走私而被捕,兩樁大新聞,一早就上報了,且占據了整整兩個版面。

在以移民為榮,為傲的東海市,這事可謂跌破了大家的眼球。

好在中間人曹桂並沒有被刑拘,這件事對史瑞克公司的合資一事影響並不大,所以,史瑞克公司的人會按約前來,名揚公司也在國資委的組織下,已經在海花大酒店等著,準備要簽約了。

林珺依舊在等林瑉,且給海花大酒店,給市裏的醫院全打過電話,還專門問過國資委,看林瑉在哪兒,試圖要聯絡他,可惜沒聯絡到。

小民問他爸借了一身略寬的西服,早起就出門,不知道去哪了。

半夏和法典當然依舊是上學。

在打電話找不著人後,林珺又親自去了趟海花大酒店。但還是沒找到人。

在遍尋林瑉無果的情況下,她甚至給全東海市消息最靈通的高崗打電話,問他,看知不知道林瑉具體在哪兒,是在幹嘛。

“林珺,最近你們兄妹風頭夠勁的呀。”高崗先問:“你的藥研發的怎麽樣了?”

“鱷膽膠囊馬上就要面世了,把你兒子的病歷寄過來吧,等拿到實驗許可,你兒子就可以來做臨床了,不過高崗,我哥我嫂子人呢,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兒?”林珺問。

高崗說:“你那位大嫂曹桂,曾經在海花港是輛有名的公交車,因為有關系,有門路,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領導們的座上賓,今天市領導請他們吃飯呢。”

林珺從出生就在一個非常正派,傳統的環境裏生活。

她也從不關註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所以她不懂公交車的意思。

但她下意識覺得,這不是個什麽好詞,於是她問:“什麽公交車。”

高崗猛的一咯:“沒有啊,我說啥公交車了,我什麽也沒說。”

“高崗,好好說話。”林珺說。

高崗頓了會兒,才說:“林珺,人啊,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尋煩惱,有閑時間不如多休息休息,保養自己,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再見。”

這不勾人嘛。

話說,曹桂是三十歲時才嫁的林瑉,雖然為了拿綠卡而嫁過老外,但跟林瑉同床的時候還是處女,同房第一次還見了紅的,用她自己的話說,她是個非常貞潔的女人,曾經有很多男人想侮辱她,都被她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給逼退了。

林珺在性方面算比較大膽的了,覺得顧謹人不錯,有天倆人去看電影,在電影院吻了會兒覺得不過癮,就拉著顧謹開了個招待所,一起顛鸞倒鳳了。

她享受人生,愛情,也享受性,原來是,現在也是。

她從不在任何事情上虧待自個兒,婚可以不結,可男人想伺候她,她不反對。

而一個三十歲的處女,林珺不敢想象,所以她當時非常尊重,並同情曹桂。

林瑉更是,他本身就是個相對單純,保守的性格,三十多歲還是處男,一直認為曹桂跟自己是一路人,甚至還經常對林珺說,曹桂是聖女貞德式的人物。

但林珺怎麽越來越覺得,劉華強跟曹桂關系不大對?

移民圈有一幫孩子,劉馬克是一,還有魏士明的大兒子魏向軍,全是曹桂介紹小明和小憲認識的,說難聽點,他們的作業,經常都需要小民小憲來幫忙弄。

那個劉馬克,林珺怎麽越想越不對勁?

且不說西醫,其實就中醫,一張□□並不難弄,甚至林珺自己,曾經就幫一個被強暴的的女孩子悄悄做過□□縫合術。

而曹桂的大腿上,有一些可以說是生長紋,也可以說是妊娠紋的斑紋。

林珺給她摁診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可她為人正派,也憐憫大嫂浸泡在臭魚爛蝦裏整整二十天,偷渡的經歷,所以自願的,把那種紋路當成了生長紋,可要那是妊媷紋呢?

一直以來,曹桂都說自己不能生育,別不能生的其實是她哥吧?

林珺還想再問問高崗的,可高崗個滑頭鬼,含含糊糊,打死不肯再說了。

林瑉來的那天是周四,轉眼已經是周六了。

史瑞克公司大中華區的負責人Leo先生趁座的是包機,早晨就到本市了。

打開電視機,東海衛正在播放Leo先生到訪的新聞。

林珺也總算死心了。

從茶幾抽屜裏拿出《涉外起訴書》,一份份的簽字,摁手印,這是要起訴林瑉的一套資料,既大哥不仁,也也不會再等下去了,必須起訴了。

但恰好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半夏跑去開門,進來的正是林瑉。

“珺珺,聽說你一直在找我,哎呀,我可算忙完了。”林瑉說著,懶懶坐到了沙發上,這時才伸手要抱半夏:“來,我的小外甥,給舅舅笑一個。”

要是曾經的妍妍,誰說讓她笑一個的話,分明她很難受,很痛苦,可她會強撐著給大家笑的,她是那麽的柔弱,可憐,讓人想保護。

但半夏不是喔。

她可是小虎掌,在五河村的時候她就超兇的,怎麽可能誰讓笑就笑。

鼻子一皺,她哼出了聲音:“哼,我不會笑!”一臉小倔。

林瑉反客為主,已經癱坐在沙發上了,翹起二郎腿,他說:“珺珺,這孩子一點都不討巧呀。”

林珺反問:“為什麽孩子必須討巧,你是她舅舅,來了第一時間不來見她,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為什麽她非要討你的巧?”

林瑉客比主便,看桌上有林珺的茶杯,端起來就喝:“女孩就得像妍妍一樣,乖乖的才好。”

林珺更生氣了,來搶自己的水茶:“大哥,麻煩你不要再提妍妍。”

“就算沒有生恩,總有養恩,你大嫂養過小民小憲幾年,拿他們當親生的一樣,你曾經那麽用心的撫養過妍妍,怎麽說忘就忘了?”林瑉說著說著,目光掃到桌上的起訴書,楞住了。

半夏倒也不會因為別人不喜歡自己就不開心,也不會因為大家提起妍妍就不開心,她喜歡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學著媽媽那樣,做實驗。

林珺捧起起訴書,先問:“大哥,史瑞克公司的醫藥代表不是已經來了嗎,怎麽,你可是投資人,晚上不陪著吃飯?”

“你說Leo先生啊,他今天晚上有點私人約會,要先赴約,明天我們再一起吃飯。”林瑉說著,手薅頭發:“珺珺,我知道你跟你大嫂不合,而且想把史瑞克的合作搶過去,自己來幹,但世道是,不僅在國內,即使國際上,關系也是一門學問,你有能力,可你性格太傲,不會搞關系,你就不會賺錢,你大嫂雖然沒有專業知識,可她擅於搞關系,她就能賺大錢,你可以眼紅,可咱們是一家人,珺珺,你不能從中作梗的呀。”

林珺敲桌子:“哥,大嫂這幾年每年讓曹名揚在慈心拿五萬塊,你難道不覺得,這有問題?”

林瑉攤手說:“當時慈心是公家的,名揚會搞策劃,拿點錢,這沒啥呀。”

林珺再說:“那你知不知道大嫂問我要50萬撫養費的事?”

再攤手,林瑉說:“她跟我解釋過了,說自己說的只是氣話,她對小民和小憲是真的愛,比你還愛,拿他們當兒子,疼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收撫養費?”

要說曹桂原來對小民和小憲,確實沒得說,她就像個真正的母親一樣,給他們做早餐,煲湯,接送他們上學,放學,帶他們四處游玩。

還口口聲聲說要拿他們當兒子養。

而她自己呢,如果腿部不是生長紋,而是妊娠紋,很可能她是會生孩子的。

也許她不僅有,孩子還活著。

林珺要卑鄙一點,就可以拿這事中傷曹桂,但她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也不想中傷大嫂,只想保住慈心,所以她說:“哥,對不住了,周一我就會起訴你,咱們法庭見吧。”

林瑉悶了好一會兒,把水杯重重砸到了桌子上:“珺珺,你大嫂視小民小憲如已出,比我還疼他們,經常跟我說,自己現在受苦受累,就是為了給他們攢錢,攢家當,她對小民和小憲,可比我都好,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就非得親人之間鬧成你死我活?”

林珺已經懶得聊了,只說:“甭廢話了,應訴吧。”

這兩天,曹桂一直跟林瑉說,林珺之所以騙他回國,還要分紅,是為了投資史瑞克,林瑉本來不太信的,不信妹妹會釜底抽薪。

可現在,《起訴書》都擺眼前了,叫他怎能不信?

手指林珺的鼻子,他說:“珺珺,你要真敢起訴我,我就不反對你大嫂要撫養費的事了,當然,我們視小民和小憲如已出,等我們死,我們的遺產是他們的,可現在,我必須讓你接受點教訓,讓你知道怎麽尊重大哥大嫂,尊重我們的付出。”

林珺幹脆伸手了:“行啊,撫養費我給,但請你現在就把我的錢還我,立刻,馬上!”

正好這時小民推門進來。

曾經的金發美少年,穿了一套略寬大的,老氣的西裝,寸頭,土巴巴的。

法典緊隨其後,穿個大背心兒,抱著籃球,一身臭汗。

倆娃打打鬧鬧進了門,正好看到林珺在往林瑉身上沖,倆人劍拔弩張。

他們呆住了,正在過家家的半夏也擡起了頭。

林瑉後撤兩步,想要掩飾,可又掩飾不住得意和驕傲:“珺珺,雖然你舉報了CX的離岸賬戶,但因為涉及投資,你大嫂已經托關系解除凍結了,馬上錢就能轉到名揚公司,雖然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沒辦法,你大嫂能力比你強,她也是唯一能跟史瑞克簽約的人。你呀,別那麽貪心了,聽哥一句勸,人心不足蛇吞象。”

林珺看倆孩子回來了,就不跟大哥吵了,對小民和法典說:“去洗把臉吧,一會兒出去吃飯。”

倆男孩對視一眼,去洗臉了。

看妹妹正在收拾錢包,畫口紅,林瑉又說:“這就對了,有時間多陪陪孩子,賺大錢的事就交給你大嫂,那些錢,以後還是小民小憲的。”

見林珺不答,他又問:“你們要去哪兒吃飯,我今天正好閑著,陪你們一起?”

林珺側首,先問:“大哥,東海市人民醫院的丹尼爾博士你認識嗎?”

林瑉搖頭:“不認識。”

東海市人民醫院有個外籍博士,跟小民同一個洋文名字。

而他,跟顧謹私交甚篤,當初半夏要做DNA,就是由他寄的樣本。

顧謹是個事不到十分穩,就不會亂說話的人。

但現在,小民雖然沒有答應要永遠留在國內,可他已經去東海制藥實習兩天了,正在跟南博士一起進行困素林的研發工作。

而顧謹,也早早約好了跟史瑞克公司的,醫藥代表的飯局。

今晚他們全家都將赴宴,目的地正是海花賓館。

要林瑉願意坐下來跟林珺談,聽她勸,她和大哥依然是一家人,不會翻臉的。

可他不聽,林珺也就不客氣了。

塗完口紅,她對著鏡子說:“丹尼爾博士和史瑞克公司的Leo先生私交很好,顧謹約的,今天晚上,我們要跟Leo先生吃飯。”

林瑉先時驚訝,又覺得不可思議:“珺珺,你到底在搞什麽?你還真要搶你大嫂的生意?”

這時半夏已經收拾好了,準備要出門了,兩室一廳的房子本就窄小,林瑉就站在沙發的盡頭,堵著她呢,她兇兇的說:“舅舅,麻煩讓讓喔。”

“珺珺,你是有孩子的人,你閨女看著呢,你大嫂對你有多好,視小民小憲如已出,只要你肯吐口,她就能領養他們,可見她的真心,可你居然背後插刀?”林瑉拔高了嗓門。

半夏聽不太懂,可她聽到舅舅說自己,說領養了,而在她小時候,秦秀就曾很多回,提過想要把半夏送人,所以半夏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她還是兇兇的:“舅舅,我媽媽的寶寶是不會送人的,一個都不送喔。”

林瑉不期這個小外甥女不但兇,還伶牙俐齒,能幫媽媽吵架。

他說:“半夏,你舅媽對你小民,小憲哥哥特別好,原來整天陪著他們,接送他們,拿他們當自己的寶寶,倆哥哥不知感恩,現在夥同你媽,要搶你舅媽的東西,你覺得這樣做對嗎,你知不知道,你舅媽花時間陪他們了,而你媽,沒有!”

半夏聽不懂,可她會維護媽媽,她說:“媽媽要花時間陪哥哥了,那誰來賺錢給我們交學費,買玩具,買衣服呢?她是個好媽媽呀,她要賺錢,要工作,要養我們,她很辛苦的,如果有人趁她不註意,想偷走她的寶寶,那就是人販子,是要被抓起來的喔。”

林珺本來很生氣,可成功的給女兒的歪理逗笑了。

不經意扭頭,就見換了白T恤的小民站在門口,二十歲的少年,他眼眶泛紅。

看到媽媽在看自己,尷尬的扭過了脖子。

他也曾懷疑過吧,覺得媽媽總忙工作,不陪伴自己,就是不夠愛。

他想要陪伴,曹桂給了,他就像對待母親一樣的去愛她了。

可那時他的媽媽在做什麽?

在辛辛苦苦的工作,賺錢,賺他的生活費,學費,以及各種參加論壇,辯論,興趣愛好的費用!

這是個最淺顯的道理,也許五歲的小孩會懂,但也許,有些人至死都不懂。

有哪母親不想永遠陪著孩子的。

可當她去陪伴孩子,誰來賺錢供孩子讀書?

二十歲的大男孩,直到此刻,經天真的小妹妹提醒,才懂得,母親的含辛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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