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聚集的水柱一滴一滴的落著，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鴨蛋蹲在地上，惋惜著水珠的脆弱。

冰淩將一個雞蛋打進碗裏，灑上蔥末攪碎，倒進鍋裏。刺啦刺啦……油開始融進雞蛋裏，鼓鼓的，黃黃的，香氣撲鼻。

將煎雞蛋裹進餅裏，冰淩拿著它站在鴨蛋的身後。

“鴨蛋。”冰淩拍拍她的肩膀，鴨蛋的手忽然蹭在地上，蹭掉了好大一層皮，血立刻湧了上來。

“疼！”鴨蛋看著傷口哇的大哭起來。

“噗……別哭，鴨蛋，別哭。”冰淩幫她擦著手掌，輕輕的吹著。

冰淩牽著鴨蛋來水龍頭邊清洗傷口，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著，鴨蛋低聲抽泣著。

水龍頭四周結了厚厚的冰，一盆打好的水映著陽光，好不刺眼。

轉身間，鴨蛋一個跐溜，踩著冰仰躺下去。

撲通……啪嘰……

整個盆子炸裂開，冰淩坐進了水盆裏，水盆已裂，冰淩也順勢倒在了硬邦邦的冰上。

冰涼的水立即穿過衣服侵蝕進來，臉也蹭得生疼。

“哦，哦！”而鴨蛋卻沒有事情一般在拍手叫好，似乎見到了格外讓她開心的事情。

冰淩狼狽地站起來，頭發散亂，蹭破的傷口微微的疼著。

“呵呵，尿褲子啦！尿褲子啦！”鴨蛋圍著冰淩又喊又叫。

鴨蛋，為什麽你又瘋了……

那天鴨蛋醒來，便揪著頭發說自己是恐龍蛋，又和Fanuel搶貓食。

冰淩當即蒙了，擔心如泉水般卷來。

“鴨蛋，我是誰？我是誰啊？”冰淩板著含一嘴貓食的鴨蛋問。

“媽……媽……媽……”貓食順著鴨蛋的嘴往外噴，噴了冰淩一臉。

“鴨蛋……”冰淩無力地垂下雙肩。診斷書上說鴨蛋罹患的是間歇性精神病。因為巫婆而瘋掉的鴨蛋又因被嗜血蝠攻擊失心瘋發作。

鴨蛋狼吞虎咽的吃著雞蛋卷餅，手已經纏上白紗布。冰淩換好衣服，靜靜的看著鴨蛋吃飯。

“鴨蛋，今天我們去逛街，你不許離開我哦。我記得你最喜歡黑色的衣服，你說黑色的衣服可以擋住很多肥肉……讓身材看……起來更好些。”冰淩的聲音低了下去，她朝著鴨蛋苦笑著，轉頭看向別處。

回頭時，鴨蛋正叼著餅，眼睛不眨的盯著她。

“鴨蛋，你…記得？”冰淩顫聲的問，鴨蛋將雞蛋餅最後一口吃掉，玩著被角。

透過鏡子，冰淩才知道鴨蛋那一時的發楞不是想起了什麽，而是她的臉上的傷已經完全不見了。

連瘋掉的鴨蛋都能註意到這點，她還有什麽希望讓別人不把她當魚妖看呢。

“我們去逛街吧！”

“Fanuel，落落，看好他哦。”

房屋內傳來咕噥咕噥的聲音。

似是有東西真在應答她，鴨蛋側著耳朵，滿屋子的看，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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