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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生產隊的電器現代化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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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不理王憶。

脾氣都很硬。

這讓王憶很生氣。

王老師何曾受過這等鳥氣?

他陰沈下臉來、目露寒光,拿出了王老師的派頭。

網紅攝影師指著他喊:“你那臉耷拉的跟個棉褲襠一樣是個啥意思?咋了?要打我呀?來呀,你來打我呀……”

“那我來了!”墩子提著拳頭就往前撲,“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要求!”

王憶一看他真要動手趕緊攔住他:“別、別,墩子別沖動,殺人犯法!他們雖然壞,但是罪不至死!”

網紅攝影師樂了,門口幾個人不知道是他助理還是什麽人的也樂了,紛紛掏出手機說:“這次可錄像了,你有種就動手,看我們不告你們一個家破人亡!”

邱大年急匆匆的趕上來走向網紅拿出一個本來遞給他:“你們繼續囂張的話,我們老板真放手要讓保鏢打你們了。”

網紅傲然的昂起頭說:“來呀、來打呀,我在這裏不後退,讓你們隨便打,正好最近——給我這什麽東西?怎麽了,證件呀?你們什麽單位的?也是國家單位的公職人員……”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仔細的看了看證件上的字又看看照片,最後擡起頭來打量墩子。

邱大年冷靜的說:“貨真價實的真證件,另外,後面那個也是貨真價實的本人,你們要是不信那可以揍你們一頓後去派出所驗證……”

“行行行,算、算你們狠!”網紅趕緊扭頭推著他的助理們進屋。

一個助理奇怪的問:“娘總怎麽了?怕什麽呀?他拿出的是什麽證件?殺人許可證呀?”

“閉嘴,關門!”

門‘砰’的一下子摔上,裏面傳出個微弱的聲音:“那是個傻子證,媽的,那小子是傻子,被他打了白挨打!”

“咣!”大門猛然爆響。

屋子裏的幾個人嚇一跳。

王憶放開了墩子,抱著雙臂示意他使勁踹門。

墩子又是兩腳幹上去,裏面的網紅有點害怕了,吆喝道:“喬志良不對喬科長你可是國家幹部啊,外面有人對我們進行人身威脅,你管不管?你不管我要報警了!”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們!”墩子哈哈笑道。

他嚇唬了對方兩下子就停下了,主要是為了報覆平時樓上總是摔東西震得他們樓下搖搖晃晃這件事。

青年公務員疑惑的看向證件。

邱大年‘啪’的一下子合起來,沖青年笑道:“喬領導,今天我可是給你解圍了,你以後是不是得請我擼個串。”

青年公務員訕笑道:“擼擼擼,今天確實多謝邱先生了,那位是你老板?他就是王憶王總對吧?”

“不好意思,王總,大水沖了龍王廟,剛才得罪了。”

青年轉身走向王憶,伸出手表現出很熱忱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說青年公務員剛才並沒有得罪王憶。

王憶便跟他熱忱握手:“您好您好,那個領導您是姓喬?”

“不是領導,是個基層辦事員,名叫喬志良,王總您稱我為小喬就行。”喬志良客氣的說。

王憶說道:“喬老弟客氣了,來,這會沒事了,去我們公司喝口茶吧?”

喬志良說道:“那就打擾了。”

他們回到辦公室。

喬志良顯然沒怎麽來過,他被墻上的老酒酒瓶、架子上的老報紙、像章墻乃至於墻上懸掛的大幅名人字畫整的眼花繚亂,感嘆道:“王總您的公司是個藏寶庫呀。”

王憶擺手道:“差遠了,都是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

喬志良去看那副字,一看落款肅然起敬:“是啟功先生的字,這麽大一幅字絕對很珍貴,能方便說一下您多少錢買的嗎?”

王憶讓邱大年泡茶,他請喬志良坐下說:“是朋友送的,早年啟功先生送我朋友的,真的,我有收據,收據上沒有價格。”

喬志良羨慕的說:“王總人脈真廣。”

兩人寒暄幾句。

王憶切入正題問:“喬老弟你剛才說起過什麽老照相機價值三十萬?什麽相機這麽值錢?”

“東風120,咱們國產相機的一塊裏程碑。”喬志良說道。

王憶疑惑的皺眉問:“還有這款相機?我好像沒怎麽聽說過。”

喬志良解釋道:“東風120相機名氣不大——我是說對於大眾而言,只有攝影圈的人才會了解這款祖師爺相機。”

“這相機是七十年代的產品,當時為了填補國內不能生產高檔相機的空白,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指派了滬都照相機廠試制生產完全屬於本國的高檔相機。”

“當時滬都照相機廠為盡早推出東風相機,特意集合了國內光學和機械學領域的專家組成攻關研制小組,在1969年年底試制成功了這麽一款相機。”

王憶說道:“然後在七十年代它正式投產?”

喬志良點頭說:“對的,大概的生產日期應該是70年到73年,合計生產了不到100架,如今存世量很稀少,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所以它價值很大。”

“十多年前在李家坡舉辦的古舊相機拍賣會上,一臺東風120相機最後成交價為11萬元,如今十多年過去,價值翻倍,我們單位在購買模型的時候碰到過這款相機的真機,機主說價值30萬了,而且他還不願意賣!”

聽著他的話,王憶若有所思的說:“這麽少呀,一款相機的生產數量竟然不足一百臺!”

這樣在82年也不一定好找。

指不定這相機流落到哪裏去了。

喬志良說道:“對,產量稀少,在照相機歷史上產量稀少的款式不少,東風120之所以這麽貴還因為它具有獨特的歷史意義,是咱們國家第一款達到世界先進水平的單反相機。”

“這款相機當時對標的是、是一款叫哈蘇500C的相機,對,哈蘇500C。哈蘇相機您知道嗎?它在大眾層面知名度比萊卡、佳能、尼康差的遠,但其實很出色,與沃爾沃汽車一起被稱為瑞典哥德堡市的驕傲。”

王憶搖搖頭。

他對相機了解不多。

喬志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他說道:“哈蘇500C很出色,而咱們國家當時工業設備和技術相對西歐來說比較落後,導致東風的質量難以比擬哈蘇500C,為了克服這困難,當時廠家尋找了一些機械老師傅手工制作了部分配件。”

“這就是限制了東風120相機產能的最大原因,它的研制費用、生產費用都是相當高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不是一款工業產品而是一款手工藝術品,再加上它劃時代的紀念意義,諸多因素造成了它的高價值。”

王憶問道:“這相機這麽珍貴,它當時是出售給哪些單位了?”

七十年代這種相機絕對不會落入個人手中,哪怕是權貴子弟當時也拿不到如此身價的東西。

“一個單位。”喬志良說,“新華社!”

“當時這款相機出產後都交給新華社了,新華社那時候擁有國內最好的記者和攝影師,還是國家領導人拍板這個安排的,說是好馬配好鞍,讓新華社的記者來使用這款國產好相機。”

王憶聽到這裏心中一動。

新華社記者?

這個禮拜天要從他手中買一臺F-3相機的青年之父不就是新華社記者?或許可以通過他的渠道看看能不能接觸到一臺東風120相機。

他們正喝茶聊天,饒毅電話打了過來,說他已經領著客戶上路了,十來分鐘後就能到公司所在大廈門口。

喬志良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等王憶掛了電話他便主動離開。

王憶讓邱大年收拾一下公司,他帶著墩子在樓下接人。

饒毅的車子是一臺寶馬X5。

有錢人。

寶馬X5後面跟著一臺錢塘牌照的大G。

更有錢了。

客戶自然在大G裏端坐,這是一名五六十歲的小老頭,保養極佳,身穿絲綢唐裝,身邊跟著助理。

饒毅給雙方介紹了一下,老人名叫艾重五,很古怪的名字。

他們進入公司。

艾重五不動聲色的打量布置,一看滿墻的老酒瓶、老報紙、老像章之類的他就暗地裏搖頭。

亂七八糟!

五彩魚藻紋罐在他的助理懷裏,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個箱子,進入會議室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箱蓋,王憶很熟悉的那個罐子出現了。

他對墩子點點頭。

墩子從抽屜裏摸出蓋子放在桌子上。

艾重五見此眉頭便挑了兩下子。

饒毅笑道:“王總不愧是幹大生意的人,這麽珍貴、罕見的文物保存的很隨意啊。”

王憶說道:“饒總是了解我這個人的,我做事隨意但有數,古董文物重要的是個完好無損,把它們保護的完好無損要比把它們精心保護更重要。”

饒毅讚同的說:“有道理。”

艾重五拿起蓋子蓋到了罐子上。

罐子上有五彩圖案這蓋子上也有,隨著蓋子扭動,最終所有圖案嚴絲合縫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罐直口,短頸,豐肩,碩腹,圈足。

它通體以紅、黃、綠及青花裝飾,肩部繪有蓮瓣紋、腹部繪有蓮池魚藻紋,另有八尾紅色鯉魚姿態各異,極其醒目。

其中蓋子上多的是罐子徑口處有好些紋路,而蓋子上也有紋路,並合起來的就是這些紋理。

有了蓋子之後這罐子頓時更美觀,形體高大規整,上面色彩艷麗,構圖疏密有致。

艾重五拿起罐子從頭到尾的看了起來,老臉上笑容漸盛。

饒毅讚嘆道:“不愧是官窯出品的名品,你們看這胎體多厚重、彩燒構圖多順暢,這工藝真是絕了,看上面這鯉魚,鱗鰭清晰、片片可見,再與周圍的蓮花、浮萍、水草交相輝映,真是生動逼真啊!”

邱大年也讚嘆道:“藝術品,這是絕對的藝術品!”

艾重五滿意的拿下蓋子看了起來。

他的助理遞給他一個放大鏡,他一邊仔細的看蓋子上的紋路一邊說:“不光是罐體上的彩圖漂亮,這蓋面一樣沒話說,看這瓔珞紋、看這中心的白蓮紋寶珠紐,要是早有這蓋子,那專家們哪至於看走眼把它看成是明初的古物?”

“這分明就是天完朝的禦品!”

王憶問道:“是因為白蓮紋路嗎?”

天完朝的老大徐壽輝以白蓮教起家,那麽他的宮廷用品上有白蓮紋路自然是正常。

艾重五點頭又搖頭:“對,但不止白蓮紋寶珠紐透露了這信息,還有瓔珞紋。”

饒毅知道王憶是個小白,便進一步解釋道:“瓔珞最早是古印度的項式,漢代隨佛教傳入中國,最早為佛像、神仙、天女所佩用。”

“白蓮教淵源於佛教的凈土宗,所以他們教內高層的女眷會佩戴瓔珞,他們的一些生活用品也會有瓔珞紋路。”

王憶欽佩的說:“諸位學識淵博,我今天跟著你們又學了一招。”

內部燒制的‘天完太平’四個字一邊說。

艾重五看過紋路後又翻過來看邊緣,說道:“是真品,燒制工藝跟罐子主體一脈相承。”

饒毅配合的問道:“艾老,這您也能看出來?”

艾重五沒擡頭但露出了笑意:“行家都能看得出來,看燒制工藝即可。我獻醜一下吧,大概講講這件大罐的制作工藝。”

饒毅立馬上去倒茶:“那我們就跟您學點知識。”

艾重五放下蓋子指向罐子,說:“這罐子首先要分段進行印坯,之後用泥漿黏結成一個整體拼接起來——什麽意思呢?罐子當時這個整體是包括蓋子的,所以在這時候它們就已經一體化了。”

“剛才我說的那個過程叫修坯,修坯以後進行彩繪,就是先在坯體上用青料描畫圖案的局部,比如這水草的部分,這是幹什麽呢?這是要為後面釉上彩的整個圖案起一個定位的作用。”

“第一遍彩繪後要入窯開始燒,經高溫燒成以後施透明釉,再在釉上按釉下青花定好以黃彩描繪其他部分。”

“這時候還要入窯燒,低溫燒一遍黃彩,等到出窯以後再用礬紅草綠黑彩之類補齊整個圖案。”

“這樣依然不行,還要入窯燒,要用稍微低一點的溫度再燒一遍彩……”

屋子裏一行人紛紛驚嘆:“這麽覆雜?”

艾重五驕傲的笑道:“你們以為呢?要不然china會成為咱國家的名片嗎?”

“正是因為它們工藝覆雜,所以辨認真假時候就好辦了,越是覆雜的東西越不好造假。”

他拿起蓋子再度仔細看了起來,說:“罐燒三遍,蓋子也得跟三遍,能看出來沒問題,是好東西!”

饒毅笑道:“看來艾老是動心思了,您準備把它們湊起來了。”

艾重五感嘆道:“要湊起來呀,這罐子的真實名字應該是叫做五彩魚藻紋蓋罐,可是蓋子卻見不到。”

“沒了蓋子這罐子多孤單?對不對?它們不知道分離了多少年,如今終於又相遇了,這種情況下我若是不將它們湊到一起,那豈不是有傷天和?”

饒毅欽佩的說道:“艾老您是講究人、是超脫凡塵的神仙中人,跟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不一樣,我們凡夫俗子就關心一件事——多少錢?”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饒毅笑著問:“我起初問的那個價格行不行?”

他起初問的價格是270萬。

跟罐子一樣的價格。

這是比較合理的報價,艾重五當初以270萬拿下了這罐子,如今價格可不止270萬。

而一旦湊上蓋子形成一對,那這價值至少翻倍,說它價值一千萬也是有譜的。

當然王憶無法感同身受。

古董文物又不能讓人長壽更不能讓人成仙,怎麽就價值這麽恐怖?

不過他也能理解藝術品的價值。

藝術品歸根結底還是滿足人精神需求的東西,對於富豪們來說錢只是數字,用數字來換取精神上的滿足自然是值得的。

還有一個是洗錢……

但王憶覺得這不是拍賣會只是私底下交易,應該跟洗錢沒有關系,因為他賣出的東西都沒有人找他暗地裏返現。

他那邊在琢磨。

這邊艾重五不說話,只是瞥了一眼助理,然後他的助理精神抖擻的準備跟饒毅砍價了。

饒毅搶先說了一句話:“艾老,您是咱們南國陶瓷藝術品界的泰山北鬥,我能跟您面對面坐一起、說上話已經是我的榮幸,我哪有資格跟您來談價?”

“我知道,這罐子您是要自己收藏而不是轉賣,所以我要了270這麽一個實實在在的報價,這不是給我要的,是給王總要的。”

“我要這個錢它不只是數字,還是一個態度、一段友誼,我們這位王總別看他年輕也別看他名聲不顯,但他很厲害,他手頭上好東西多的很!”

“所以我什麽意思呢?我的意思是初次合作希望您能提攜一下王總這樣的後起之秀,王總和我則在這裏向您做個保證,我們手上以後有了好東西,第一時間先亮給您!”

艾重五笑了起來。

媽的你個小赤佬話說的很好聽,把我當呆逼玩呢?

然後他看到饒毅對王憶點了點頭:“王總,您把您的豐澤園毛瓷套裝拿出來吧,艾老對瓷器的收藏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只要是好物件他都喜歡。”

毛瓷已經準備好了。

王憶對墩子點點頭,墩子面無表情的拉開抽屜,又把一個個毛瓷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正要喝茶的艾重五手腕一抖。

他忍不住的打量起墩子:這東西也往抽屜裏放呢?

鬧呢!

毛瓷輕而脆,除了最早使用這套瓷器當茶杯的那位同志,後來的收藏者誰不是小心翼翼的保存著?

這套毛瓷茶杯一出來,艾重五開始正視王憶。

能收集到一整套的毛瓷茶杯可不是簡單事。

他又回憶了一下這公司外面的布置。

老酒瓶、多像章,墻上高懸啟功大幅字,這布置是大巧不工啊!

這個年輕人不是簡單的人!

心裏琢磨著,老人打開杯蓋看向反面。

大紅國徽露出來,他立馬拿起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

看過之後,艾重五擡頭說:“慶古多人才,這話一點沒錯,翁洲也是多才俊,饒總和王總今天讓我大開眼界了。”

“這一套東西合計起來,咱們也不要再爭執什麽了,我報個數,六六大順,希望以後我生活順利,也希望你們二位生意順利!”

饒毅看向王憶。

連同瓶蓋加上毛瓷,總共三百六十萬!

王憶對這價碼很是滿意。

他伸雙手說道:“多謝艾老的指點也多謝艾老的厚愛,以後我但凡有了好陶瓷一定第一時間請您掌眼。”

艾重五笑著伸出手:“好,王總是個做大事的人,痛快、豪爽、不拘小節!”

“今天這一趟翁洲來的值當,收到瓷器是小事,認識這樣一位小友是大事!”

剩下的就是喝茶品鑒瓷器了。

饒毅和王憶圍繞艾重五開始拍馬屁,拍的兩個人臉紅。

艾重五介紹了一些陶瓷鑒賞和收藏行業的潛規則,然後看看時間告辭離去。

饒毅要安排他的食宿,便跟著離開。

王憶在後面低聲說:“饒總,也給你一個大順。”

饒毅笑道:“艾老說的一點沒錯,王總你真是做大事的人,我饒毅見過的人多,你這樣的年紀像你一樣做事果決、為人灑脫的真是罕見,極其罕見!”

六十萬的傭金到手!

王憶上車送他們一路,順路去了一趟外島農村拆遷重開發工程中心,周宇正在上班,便領著他去辦了手續。

現在王憶賬上款項充足,連同之前賣陰陽震、賣藍軍郵和賣一些雜七雜八東西的錢,如今他賬上資金快有八百萬了。

如果不是在公務員小區買了房子,那他的身價朝著千萬富翁去了。

王憶正在辦手續,銀行電話又打過來了。

接聽了電話還是小妹甜滋滋的要幫他理財。

王憶哂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憑什麽把錢放你那裏?”

電話那邊的小妹楞住了。

看樣子是心動了……

王憶掛斷電話繼續辦手續,這次要核實資金來歷,確保不是借錢來租賃和投建島嶼。

他的資金來路都簡單,辦事員聯系銀行很快進行了核實,然後將一張張單子打印出來。

王憶開始玩命簽字。

周宇真是人才。

當時他說天涯島1.2平方公裏的面積加上60平方公裏的海域年租金能控制在50萬之內。

結果還真就是50萬!

王憶簽訂合同是承租三十年起步,前十年的年租金為五十萬,從第十一年開始租金要進行二次協商,上下浮動範圍是50%。

也就是說最貴可以漲到75萬。

第二十一年租金再次進行協商,上下浮動範圍還是50%——在上一個十年的價格上進行浮動。

也就是說這三十年裏他最多要往天涯島砸2375萬!

這樣他一看自己手頭上的存款頓時心涼了。

才驕傲了不到一個小時,這又背上了以千萬為單位的債務!

要是考慮到他要按照漁業部規定往海裏投資的錢,那他背的債務就更恐怖了。

還好他手頭上東西不少,還有3枚藍軍郵、還有好些第一版人民幣、還有祈和鐘、還有價值最恐怖的清禦醫醫書。

這樣他心頭的壓力迅速減弱了許多。

不怕不怕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整個82年呢!

82年可是寶藏。

不過不管怎麽想他現在身上錢都不夠用,他還計劃著開個精品小館子呢,最近邱大年在研究開飯館的位置,到時候又得是一筆錢。

這樣先回82年弄點錢,比如東風120照相機。

三十萬呢!

他回到82年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等他坐在躺椅上準備欣賞日落美景的時候王向紅來找他了:

“王老師,你起床了?”

王憶一楞,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並打了個哈欠:“嗯,剛睡醒。”

他看了眼大迷糊。

大迷糊正坐在門口給老黃找虱子。

王向紅關心的問:“今天下午你怎麽睡了這麽久?我想進去看看你,結果大迷糊一直堵著門說你累了要好好休息……”

王憶心裏一驚,然後讚賞的看了眼大迷糊。

這就是大迷糊的作用!

這是個人?

不,這是他的門神!

大迷糊就聽他的話,他讓堵著門不讓人進屋那誰也別想踏進他的門口!

王憶含糊的說道:“昨晚失眠了,那啥,就是昨天廣播站的同志不是給送了一些電子零件過來嗎?”

“我昨晚沒睡覺,一直在研究那些零件,我準備組裝點收音機,給咱隊裏家家戶戶分一臺自己組裝的收音機!”

王向紅見多了他的神奇,可這次還是被他的話給震驚了:“啊?王老師,你、要不是我了解你,我以為你拿我逗樂子呢!”

“你準備給咱生產隊一家一戶的組件一臺收音機?這這這、我不是懷疑你,這能做到嗎?”

王憶說道:“組裝收音機不是難事,比修理電影放映機簡單多了,不信等廣播站的同志下次來了你問問他,現在理工科大學生最愛幹的兩件事就是組裝收音機和研究無線電。”

“組裝收音機難的地方在於配件,廣播站給了咱們好一批配件,但還缺很多。”

“我給我幾個同學都寫了信,把所需的一些配件告訴了他們,等他們給咱郵寄過來,那我就領著學生們來組裝收音機,不困難。”

“就是把一些配件給拼接起來,不過要用到電焊,咱隊裏有沒有會用電焊的?”

王向紅說道:“這個沒有,咱隊裏沒有電焊工,但你要找電焊工不費勁,文書和大美他小舅就在縣裏當電焊工,到時候把他找來幫幾天工肯定沒問題!”

“但你真能自己生產收音機?這——王老師,這個可是大學問、高科技!”

王憶笑道:“收音機算什麽高科技?電子計算機才是高科技!”

“不過我不是自己生產收音機,我是自己組裝收音機,有了配件然後走線路進行組裝,一點不難!”

這個他不是說大話,他已經在網商平臺看過了,收音機組裝件多的很,專供DIY愛好者的,一套才幾十塊錢。

王憶真準備領著學生組裝收音機然後找個電焊工給焊起來,這樣以後生產隊家家戶戶就能有一臺收音機了。

有了電燈再用上收音機,這樣子他們生產隊的電力利用水平就可以更上一個臺階了。

自家擁有電燈是提升了生活幸福感,擁有自己的收音機是提升了娛樂幸福感。

王向紅是喜出望外又難以置信。

王憶已經展現出過許多神奇,可這次是要領著學生自己動手拼裝收音機,以他淺薄的知識來說,這是沒法相信的事。

畢竟對他來說收音機是高科技電器,國家得用工廠來生產,結果現在王憶說他可以領著學生用配件進行組裝——

人生被顛覆了!

他蹲在地上開始抽煙,眼皮子一個勁的眨動。

這麽神奇的事要發生了嗎?

家家戶戶有電燈收音機,生產隊要邁進電器現代化啊!

王憶問他道:“支書,你來找我幹什麽?你還沒說呢。”

王向紅趕緊抽出煙袋桿說:“噢,讓你把我震住了,把正事給震忘了,是這樣的,你老高叔把輪椅做出來了,讓你過去看看。”

這下子王憶被震住了。

效率這麽高?

這就把輪椅做好了?

王憶跟著王向紅去王祥高家裏,王祥高和王墨鬥父子正在給一臺木頭輪椅進行打磨。

這輪椅做的比較簡陋,沒有剎車、沒有助力裝置,就是兩大兩小總共四個輪子架起了一個木頭椅子,其中椅背上面兩角有兩個木頭把手。

王憶過去看了看。

該有的功能都有。

王祥高的木工活做的真不賴,這木頭椅子沒幾顆釘子,主體結構是榫卯的,還帶著個腳踏板,這腳踏板還能收起來!

王憶坐上去試了試。

凳面和椅背很硬,但這可以接受,墊上個布墊子就行了。

再說夏天硬木凳面有好處,可以避免褥熱。

他伸出雙手轉動輪胎,有些吃力。

王向紅上去試了試也提出這個問題:“輪子轉起來有些費勁。”

王祥高說道:“這個沒辦法了,咱沒有軸承,只能說先這麽用著,可以給輪軸抹點機油,有機油潤滑的話會輕快一些。”

王向紅點點頭:“機油咱庫裏是有的,那我特批一包給隊長家使用吧。”

王憶撫摸著這臺純手工輪椅對王祥高大為讚嘆:“老高叔你可以啊,這效率太高了,手工也是杠杠的!”

王墨鬥問道:“王老師,什麽叫杠杠的?”

王憶笑道:“東北話,太棒了!太厲害了!太四闊以了!太濕邁達了!太凹色母了!”

王祥高和王向紅對視一眼。

滿頭霧水。

王憶哈哈大笑:“四闊以,小鬼子的話;濕邁達,小西八的話;凹色母,洋鬼子的話!”

王祥高和王向紅紛紛恍然,王向紅對王憶豎起大拇指說:“你也杠杠的,什麽話都會說。”

王墨鬥琢磨了一下,突然:“汪汪汪,喵喵喵,哞哞哞,喔喔喔……”

知子莫如父。

王祥高擡腳踢他:“你小子滾蛋!”

王墨鬥委屈的說:“王老師會獸語,我這也不是會獸語嗎?”

王憶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墨鬥哥你真行,本來我以為你逗樂呢,但你最後這句話畫龍點睛了,說的好!”

王祥高說道:“也不能這麽說,小鬼子並不是都是畜生,領袖同志說過的嘛,中國人民與日本人民是一致的,只有一個敵人,就是日本法西斯與中國的民族敗類!”

王向紅擺擺手:“不說這個了,咱已經把狗日的小鬼子趕滾蛋了,咱現在過咱自己的小日子。”

“走,把這輪椅擡起來,給隊長他娘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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