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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牽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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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畢竟長幼有序,夏至尚未出嫁,怎輪得到彥曉?再者說,當初是段皇子指名道姓要娶夏至,若再反悔,不免落得個膚淺無常的罵名,對合作不利,"葉簫竺冷靜分析道

"他來看望,只是想確定夏至是否真的得病,確定你是否在蒙他,他更在意你對他的誠意,只要是你的妹妹就好,並不在乎要娶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容貌。"

也許吧!張雲雷是越來越欽佩小葉子,果然好看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

"來就來唄,反正我也沒誑他,他要是看到夏至這般形貌,還願意娶的話,我敬他是條漢子!"

"妻子只需有身份即可,喜不喜歡無所謂,左右還可納妾,一如……"察覺失言,後半句生生被葉簫竺咽回了腹中。

"一如我?"

真有自知之明!尷尬地笑看了他一眼,葉簫竺卻不承認,不由快走幾步,"這話是王爺自個兒說的,我可沒說。"

"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這姑娘真是沒記性!"我說什麽來著……"

走在他前面的葉簫竺回過身來,面露不耐,微微搖首,"重新看待你嘛!早記住了,王爺不必再啰嗦一大串兒!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

抱怨的模樣煞是可愛,心情愉悅的張雲雷快走兩步,一把拉住她,"時刻謹記!這回算你及時剎車,如有下回,必得重重懲罰!"

被他這樣握著有些不習慣,尤其是在府中行走時,下人們來來往往,他這般有些太放肆,葉簫竺本想抽回手,瞧見敏兒經過,忽然就順從地任由他握著。

明知敏兒行禮時一直在用目光偷瞥他們握在一起的手,葉簫竺原本垂立被動的手指幹脆彎曲,回握著誠王。

意識到她的配合,張雲雷更加放肆,擡起手臂攬上她肩膀,葉簫竺微微一怔,蹙眉看向他。

張雲雷則是一臉無害地回望著她,葉簫竺只得轉驚為喜,羞澀一笑,佯裝恩愛給敏兒看。

也不知丁紫媛在背地裏說了什麽,害得她被太王妃訓斥,這訓自然不會白挨,她也得讓丁紫媛窩火才行!

直至走遠,葉簫竺才抽回了手,神色頗為不自在,"王爺也不嫌熱得慌!"

身熱心熱!張雲雷順口讚道"小葉子真體貼,是打算為我消火?"

敏兒已然走遠,葉簫竺再無笑容應對他的賴皮,"知道得寸進尺怎麽寫嗎?"

她既然當他小學畢業,就莫怪他貧嘴,低眸湊近她,張雲雷附耳惑聲道"不會寫,只會做。"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恢覆了流茫本色!

註視著她撇下他,快步走在前面的身影,張雲雷不禁感嘆,小葉子還算識大體,沒有當著敏兒的面兒甩開他,令他難堪,但是!牽個手而已,算不得占便宜吧!就不能如他所願,一直牽回房嗎?

他又不醜,難道跟他走在一起很丟人嗎?

當初丁紫媛得寵時,院中巴結奉承的侍妾絡繹不絕,時常歡聲笑語,如今卻是門可羅雀,一旦失勢,再無人登門造訪,她母親倒是來鬧過一回,奈何誠王避而不見,到外頭瀟灑了一日,楞是不回府。

得知鈺嬌是公主,她母親也不好再鬧騰,現下也只有她的妾,曾經的閨友佳玉,肯過來看望她。

敏兒歸來後怯怯回稟,"娘娘,奴婢有負您所托,沒能要來冰塊。"

"怎麽?"額頭冒細汗的丁紫媛只覺丫鬟扇的風不頂用,等著冰塊來降溫,竟是沒等來!難免窩火,"這夏天還沒過完,府裏不可能沒冰吧?"

"有倒是有,只是……"壓低了聲,敏兒一臉為難地回道"他們說,娘娘在坐小月子,不適宜用冰,對您身體不好。"

"扯什麽廢話?"本就燥熱的天氣,又事事不如意,燒得丁紫媛心火更盛,"這大熱的天,如蒸籠一般!沒冰才要熱得中暑,如何過小月子?"

敏兒擡眸怯色道"這話奴婢也說了,奈何他們不理會,奴婢求了好久也沒求來,他們只說讓忍個三五日,下個月初一就發冰塊。"

"哼!居然開始跟我講規矩!以往發的一個月的冰塊只夠我半個月用,他們還不是乖乖多給!"這群人,變臉也太快了些,丁紫媛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在府中也會被人為難,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才沒了孩子,他們就立馬落井下石!"

"媛媛莫惱,沒有就沒有吧!"明知世態炎涼,抱怨生氣不過是自個兒生悶氣,佳玉好心勸慰道

"左右冰塊寒氣重,你也該當心些,聽說這月子病都是當時沒感覺,往後上了年紀才覺難受。註意些終歸沒壞處。"

敏兒明知坐小月子的女人受不得氣,況且丁紫媛原本已經夠心寒了,她還故作忠心地向主子匯報,

"才剛在府中,奴婢瞧見王爺握著王妃的手,攬著她的腰,交頭接耳,笑得旁若無人!王妃瞧見奴婢,笑得格外得意,好似故意炫耀一般!"

幾句話聽得丁紫媛又生嫉妒之火,恨不得將團扇底下的流蘇扯掉,

"男人變起心來,當真是毫無理由的!不就病了一場,醒來便似換了個人一般!真不知葉簫竺究竟給王爺下了什麽!"

"我還不是一樣,"丁紫媛的心境,佳玉深有感觸,

"紫駿總說,他是因為襄王才假裝疼愛那個女人,可自從那兒子出生後,縱然她還在坐月子,他也時常陪著她,冷落我許久,我還不能給他擺臉子,否則他便要說我小肚雞腸,不理解他的難處。"

丁紫媛深知,誠王亦是如此蠻橫霸道,"男人做什麽都有自己的理由,女人就只能體諒,抱怨不得!"

心疼姐妹的佳玉對敏兒提醒道

"往後這樣的小事就莫與你主子說了,聽了也無用,只會生悶氣。"

敏兒喏喏稱是。丁紫媛道"妹妹莫怪她,敏兒跟了我這麽久,一心為我著想,唉!這男人,竟還不如一個丫頭對人忠心,實在令我心寒!"

聞聽此言,敏兒不知該愧疚還是譏笑,在她衷心不二時,主子又是如何待她?當她心涼難忠時,娘娘又曉得她的好了?只可惜,為時已晚!

"媛媛莫氣餒,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等王爺過了那陣子新鮮勁兒,還會想起你的好,重回你身邊。現下你只管安心調養,盡快恢覆,莫想其他。"

佳玉陪她用了午飯,又坐了一下午,逗趣寬慰,直至傍晚時分才動身離開。

出王府的路上,她與丁紫騰不期而遇。

提劍而歸的他遠遠的看到佳玉,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想徑直走過,佳玉卻走向他,在他前方福身道"拜見小叔。"

丁紫騰暗嘆自個兒總是躲不過鎮國公府的人,只好停步,面無表情地回了句,"嫂嫂不必多禮。"

"媛媛現下失寵,無依無靠,若是有什麽難處,還勞煩你回府通知一聲,我也好幫她。"

見他不應,佳玉又道"雖然你們不是一母同胞,但畢竟都是丁家人,只有協力,才能使鎮國公府長盛不衰。"

"丁家人?"除了冷哼苦笑,丁紫騰真沒有別的情緒,"試問鎮國公府裏,誰與我同心?誰是我的家人?"

孤寂又冷傲的神色一如既往,佳玉懂得他的委屈,不會像旁人那樣膚淺勢力,"至少我沒有把你當外人。"

"你?"她也不會把他當自己人,"你只是丁紫駿的女人罷了!"

這話著實傷人,佳玉憤慨難平,"好歹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曾經也是朋友,我從沒有因為你是庶出而看低你,若你覺得你的世界裏不需要朋友,那就當我自不量力!"

可是廖佳玉!真心喜歡的人,怎麽甘心只做朋友?再看一眼還是想擁有!

然而這一切,佳玉都不曾懂得,她只心系丁紫駿,他也沒必要說破。

說了這麽多,他還是無動於衷,佳玉只覺得他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與任何人交心,而她妄想用親情打動他去幫助媛媛,實在天真。

既如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深嘆一聲,佳玉擡步欲離。

正在此時,背後傳來他的聲音,"我盡量。"

一句盡量,總好過不理不睬,聽他答應,佳玉回首,真誠道謝。

微笑的她,臉頰酡紅,如天邊夕陽,奈何,夕陽要落山,她要歸家。

才聽罷葉簫竺說起那韓迅的卑鄙行徑,晚上陪段豫璜去星月樓時便遇見了此人。

其實張雲雷並不認識他,葉簫竺說他們曾經交好,他哪裏會有印象,畢竟已然失憶。但卻在走廊上聽到有人語帶不屑地與同伴說著,

"你不曉得她的臉變得多嚇人,簡直像被人打腫了臉一般!哪個男人能看著這樣的面容還堅決娶他,真他娘的眼瞎!"

身旁人道"也可能是貪圖她郡主的身份。"

那人嗤笑道"縱是郡主又如何?最起碼得看著養眼,對著這樣一張臉,如何洞房?"

同伴跟著調笑,"熄了燈都一樣唄!"

一聽這話音,張雲雷便猜到他們在討論梁夏至,小聲問了徐芒果,芒果只道此人的確是兵部尚書之子,韓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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