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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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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之日,彼岸回到了仙靈族,族外,遠遠地看見,一個清瘦的人影輪廓靜靜地站在原地張望著,見彼回來,凈梵微笑著拿著自己親手做的琉璃珠走到彼跟前。“彼,生辰快樂。”

“凈梵……你這是幹嘛?”

凈梵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琉璃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著彼說:“彼,雖然,我認識了你這麽多年,但是,這卻是我第一次送你東西,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我親手為你煉制了一顆琉璃珠,準備把我這麽多年來欠你的生辰禮物都補上,這琉璃珠,你可喜歡?”

見凈梵第一次給自己禮物,彼悄悄瞥了瞥岸,突然變得有些猶豫了,凈梵低頭看了看彼,道:“怎麽?不喜歡?沒關系,我……可以重做。”

“不是……不是的。”彼將琉璃珠從凈梵手上拿了過來,“我喜歡,挺喜歡的。”彼擡頭看著岸,岸也一臉笑容地看著彼,其實,在岸的心裏,他知道,凈梵同自己一樣一直愛著彼,如今,凈梵終於要說出口了,他得給凈梵機會,他想要讓凈梵明白,夾在相愛的兩個人中間,第三人的愛是不會有回報的。岸握了握彼的手,道:“彼,我在前面等你。”說罷,岸松開彼的手朝前面走去。彼緩緩將視線收回,看著凈梵,笑道:“這麽多年來,這是凈梵弟弟你第一次送給我禮物,謝謝你。”瞬間,彼的話像是把冰錐插入了凈梵的心口,凍住了原本沸騰的心,“你只把我當做你的弟弟嗎?”

彼見凈梵有些失落,笑道:“你不僅是我的弟弟,更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啊。”

凈梵久久地盯著彼,埋了幾百年的話終於說出了口,“彼,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把我當成了你的追求者,從那一刻起我便在心裏覺著你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後來,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是在靈島下的樹林裏,那日,我喝醉了酒,在樹林裏昏睡了一宿,而你恰巧從那裏經過,為了幫我趕走了身旁的蛇蟲鼠蟻,居然在地上蹲了整整一夜,後來,酒醒過來,睜開的第一眼我就看見了你,直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你為了保護我,竟不顧手臂上的傷留了下來,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才下定決心要去了解你,所以後來我去了仙靈族,就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彼,我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一種緣分,彼,對你,我是一見傾心,再顧傾情,這麽多年來,我不信你沒感覺到我對你的愛,彼,接受我好嗎?”

彼轉過身,默默說道:“對不起,凈梵,其實,我早就把答案告訴你了,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岸,再也裝不下其他人。”說完,彼向佇立在不遠處的岸走去,兩人手牽著手,只剩下凈梵孤獨的影子和天邊那一抹絢爛的夕陽,凈梵握緊了拳頭卻又松開,看著遠處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眼眶裏打轉的淚珠楞是沒滾出來,至此之後,凈梵就再也沒來過仙靈族。

一日,天帝來到白澤星君殿。

“白澤,上次仙靈族盤古花突然蘇醒,我命你查其原因可有進展?”

“回稟天帝陛下,盤古花蘇醒的原因我已查明,此事與仙靈族彼有關,她是前盤古花仙使之女,那日盤古花蘇醒時我因受到上古聖物的感應去到靈島,得知盤古花因受到彼的血的滋養才得以蘇醒。”

“唉,盤古花蘇醒,不知是福是禍啊,記得上次盤古花蘇醒時,還是兩位前仙使的歸靈才讓它重新沈睡。”“陛下不必擔憂,盤古花乃上古大神盤古的心所化,它的蘇醒一定是因為有了新的宿命。”

天歷戌年,岸作為族長的繼承人,被派遣到魔窟斬殺妖獸以升仙位。仙靈族外,全族的人都來送岸,在夕陽的餘暉下,彼岸緊緊相擁的影子被拉長。

“彼,等我回來。”

看著遠去的背影,彼急匆匆地回到屋開始收拾東西,也踏上了去往魔窟的道路。凡間的鄴城,是座繁華的城,街上人來人往,攤貨上琳瑯滿目,“看一看,瞧一瞧嘞!”岸在一個賣裝飾品的攤邊停下,想起了彼說她喜歡凡間女子的頭飾,在他的千挑萬選之中,一支步搖奪目而出。看著岸憨傻的樣子,彼不禁偷偷笑了。

“這個呆子。”

而此時此刻,凈梵也遠遠地跟在彼身後看著她。

岸在鄴城停留了半日後,因腳程較快,黃昏便到達了魔窟,岸緩緩拔出劍,悄悄地進入了魔窟,見兇獸正在沈睡,岸悄悄靠近,然而,殊不知兇獸頭頂的天眼卻早已將岸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還沒等岸靠近,兇獸就開始向岸進攻,經過幾輪的攻擊,岸耗損了大量的仙力,被兇獸用尾巴甩到一邊,筋疲力盡的岸急忙爬起來,可是,還沒等他爬起來,兇獸的血盆大口已經張了過來,就在千鈞一發之刻,彼到達魔窟,看見岸重傷在地,飛快地擋在了岸的前面,凈梵隨即奔了過去,用盡全力,一掌將兇獸劈成重傷飛出好遠,三人出了魔窟,彼連聲向凈梵道謝,而此刻,兇獸的天眼還未罷休,瞬間射出了幾枚金針,就在凈梵和岸都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彼一個轉身將岸護住,彼倒了下去,凈梵也被金針擦破點皮。岸急忙抱住彼,一手將天眼擒獲,凈梵急忙上前,看見彼昏躺在岸的懷裏,怒氣湧上心頭,給了岸一掌,兩眼死死地瞪著岸道:“你不配保護她!”

而兩眼充血的岸也還給凈梵一掌,將彼抱了起來,默默道:“她的安全,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岸抱著彼回到了仙靈族,在岸為彼醫治了幾日後,彼昏躺在床上睡了幾天幾夜,岸日夜守著彼,她不吃,他也不吃,她不喝,他也不喝。終於,在一日的午夜,彼醒了過來,看見熟睡的岸正趴在床沿,彼笑著摸了摸岸的臉,岸微微睜開眼,看見彼正看著自己,岸慢慢擡起頭來,看著彼,將彼緊緊擁入懷中,彼笑著輕撫岸的後背,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沒事了,沒事了。”

岸又緊了緊懷抱,低聲道:“以後,我不準你為我冒險了,我不準。”

一晃,仙界的幾個月過後,盤古花被天神族收回,天神族太子納仙靈族彼為妃的喜訊傳遍仙界,隨後,凈梵領著天兵天將來到仙靈族,準備將彼帶走。

岸將彼護在身後,握緊了拳頭,兩眼瞪著凈梵,怒吼道:“凈梵,你到底想怎樣!”

凈梵邪邪地笑了笑,“我想怎樣?”那雙邪魅的眼睛鎖定在了彼的身上,“哼,既然你沒有能力保護好她,我來。”

彼驚奇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急忙搖頭,“不,凈梵,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凈梵看著彼,一步一步地向彼靠近,岸攔住凈梵,壓制著怒火,低聲道:“凈梵,你別想動彼一絲一毫,就算你是天神族太子我也不會讓你將彼帶走!”

凈梵擺擺手,湊到岸耳邊輕聲說:“如果,你要想證明有能力保護好她,就和我比一場,若是你贏了,我就成全你們,若是你輸了,我便殺了你,也好讓彼斷了對你的念想,來吧。”

突然,白光一閃,三人來到了仙靈谷,兩個白衣飄飄的少年停在上空,瞬間,刀光劍影,白光刺痛了彼的眼,颯爽英姿,俊逸俏朗的兩人比起武來,在經過了幾十個回合後,凈梵步步相逼,招招致命,由於岸在生辰那日晚被反噬而靈力大減,被迫敗下陣來,岸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再來!”兩人又打了十幾個回合,岸再一次摔倒在地上,凈梵走過來,用劍指著岸的喉嚨,不屑地一笑,“怎樣,認不認輸?”

岸擡起頭瞪著凈梵,“不,我不認輸,你休想帶走彼!”岸想要站起來,卻重重地又摔在了地上。

“怎樣?這次認不認輸?”

岸咬著牙強撐著身體站起來,“不認!”凈梵生氣地看著岸。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岸,是你自己不認輸的,可別怪我!”正當明晃晃的劍快要刺進岸的喉嚨時,彼大喊:“住手!”擋在岸的前面,瞪著凈梵,說:“你放了岸,我跟你回天神族!”

岸不可置信地看著彼,心慌道:“不要,彼,不要,你不可以跟他回去!不可以!”

凈梵收回劍,兩眼盯著彼,“彼,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你真的願意跟我回天神族?”

彼看了看身後含淚的岸,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只要你答應我你不再傷害岸,我就跟你回去。”

凈梵走過來拉住彼的手,開心地笑道:“好!我答應你!”

岸紅著眼看著凈梵拉著彼的手,雙手抱住彼的腳,說出的話已經變得語無倫次,“彼,我不許你走!你不可以跟他回天神族。”

彼將眼淚憋了回去,笑了笑,道:“岸,你好好的,我沒事。”

在強大的靈力下,岸越來越拉不住彼,只能看著彼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雲層裏,岸無力地坐在地上,憤恨屈辱的淚水流淌下來。

天神族內,彼來到所有仙界女孩最向往的太子宮殿,看著宮殿裏布置的紅色喜帶,心裏難過地說不出話來,彼坐在宮殿的角落,看著眼前的這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充滿了不安與焦慮,來來往往的仙女很多,有布置宮殿的,有清掃塵土的,還有在一旁監督的,就在這時,兩個布置宮殿的仙女開始閑聊起來,“你說,這仙靈族的女子到底有什麽好,值得我們太子殿下為她花這麽多心思,我聽說前些天太子殿下還專門去了趟南海為她取水晶做太子妃的皇冠。”

“可不是嘛,要我說,這個女子根本配不上太子殿下,我們堂堂天神族幹嘛要死乞白賴地與比我們仙籍低了這麽多的仙靈族聯姻。”

聽到這些話,彼想著自己本是無意嫁給凈梵,如今像是自己黏著凈梵不放一樣,彼站了起來,踏出宮殿正準備離開,這時,凈梵一把拉住彼,走到那兩個仙女面前,兩眼瞪著她們,說:“天神族的事就不勞你倆兒操心了吧。”兩個仙女見是太子殿下急忙下跪,連聲道歉:“太子殿下,我們知錯了。”

“哼,還是自己去司命星君那裏領罰下界吧!不要逼我親自出手!”說著,凈梵拉著彼來到了大殿外,看著彼,說:“彼,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我已經讓她們下界去了,以後,誰要是再這樣說你我就讓她們都受到懲罰。”彼推開凈梵,兩眼瞪著凈梵,“你就這麽喜歡用你至高無上的權力大壓別人嗎?凈梵,我求你放過我和岸吧。”

瞬間,凈梵僵住了,看著彼,生氣地拉住彼,聲音有些顫抖,“不可能!我告訴你,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罷,只要我喜歡你,你就不可能見岸一面。”彼被凈梵強拉著送回了房間,這日,天神族大擺宴席,為慶祝太子凈梵的婚禮,整個天神族舉杯同慶,就在凈梵與眾位神仙喝得微醉的時候,彼悄悄來到了天門,看見了那個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岸轉身看見了彼,大步朝彼走去,彼笑了,因為朝著自己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岸,岸走到彼的面前,笑著,“對不起,我來晚了,害你差一點就成為了別人的新娘。”

彼笑了笑,淚水瞬間奔了出來,“傻子,你怎麽來了?”

岸摸著彼的頭,笑道:“你才是傻子,我們走吧,我在酒裏給各位神仙加了一點催眠藥,沒有兩天的時間他們是醒不過來了,俗話說天界一日,凡間一年,我們去凡間過我們的生活,等他們醒過來已經找不到我們的行蹤了。”

兩人相視一笑,岸帶著彼來到了彼岸閣,就這樣,彼和在彼岸閣居住了兩年之久。白天,他們游山玩水,晚上,他們吹笛起舞,一切都美得像一幅畫,很快,冬天來了,彼在庭院中央起舞,臘梅下的岸在一旁靜靜地撫琴,雪花也一片一片地落下,“一屋一庭院,一雪一臘梅,還有一對畫中仙,好啊,好!”無意間闖入仙障的畫師站在門外默默地欣賞感嘆著,拿起手中的畫筆將此景畫了下來。

一日,在凡界巡查的凈梵突然看見了畫師的畫,便猜想到了是彼和岸,於是凈梵給了畫師一錠金子,讓他帶路去尋畫中的風景,畫師帶著凈梵來到了彼岸閣的仙障之外,“奇怪,前幾日我就是在這兒看到美景的,怎麽今日就什麽都沒有了,難道搬家了?”畫師自言自語著,心中一頓疑惑。凈梵將畫師打發走,微微上揚的嘴角露出一絲邪魅。

“彼,岸,你們可讓我好找,沒想到你們在凡間,如今,我們又要見面了,這是你們自己出賣了自己,可別怪我。”

凈梵打破仙障,走進屋裏看見正在相擁的彼和岸,凈梵心生恨意,還沒等兩人開口說話凈梵便封住了他們的穴道,當凈梵正要將彼和岸帶走時,天帝派遣的白澤星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將彼和岸帶回了天宮,天帝大怒,“彼,我天神族本意與你仙靈族聯姻,可你在與太子的大婚之日出逃,並下藥迷暈了整個天神族,與岸私自下界,損毀了天神族的威嚴,著實可氣。現下詔:仙靈族彼,岸,因禍害天神族未遂,此為不忠之舉,現貶下凡界,受六道輪回之苦,待凡塵歸來再做定奪!”

這個消息如同五雷轟頂般向凈梵襲來,凈梵立刻跪下,開口求道:“父帝,兒臣請求您,能不能放過彼,都怪兒臣太過急促想與彼成婚,讓彼都沒準備好,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事,父帝,您……”

“不行!”天帝打斷了凈梵,“凈梵,你身為天神族太子,更應該明白天神族威嚴不可侵犯!好了,你不必再說,白澤星君聽令!立即將彼岸二人押送九幽冥府!”

“父帝!”

“你休要再說!”凈梵心急地看著彼岸二人被帶走,便轉身追了出去,天帝看見凈梵離開的背影,生氣地大拍桌子,“凈梵!”

凈梵一路追著白澤來到了冥界,“鬼燈大人!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白澤微笑道。鬼燈一臉嚴肅道:“白澤星君親自登門造訪,不知,您有何貴幹哪?”

“天帝派我來將這兩位仙使送入輪回,現在也到了這九幽冥府,他們就交給你了。”

“不進來坐坐?”

“不了,今日,我那堆藥材不煉成丹藥就可惜了。”

說罷,白澤擺擺手轉身就騰雲離開,彼緊緊地拉著岸的手,兩人互相凝視著,準備著面臨著不可避免的一切,正當鬼燈正帶著彼岸跨入輪回之門時,凈梵趕來了,“鬼燈大人,請等一下!”

三人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見凈梵正向他們飛奔過來,“太子殿下,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請問您有何貴幹?”

凈梵笑了笑,說:“我和他們是朋友,如今他們被貶送入輪回,我想來和他們做最後的道別,親手送他們進入輪回。”

鬼燈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也好,那就勞煩太子了。”

見鬼燈走了出去,憋了一肚子怒氣的凈梵狠狠地打了岸一掌,岸飛出去好遠,因為法力被天帝封印,岸被凈梵打得滿口鮮血,彼一把推開凈梵,跑過去抱住躺在地上的岸,小心地擦著岸嘴邊的鮮血,“岸,岸,你沒事吧?”

岸微笑著對彼搖搖頭,“我沒事,彼,這是我該受的,是我讓你受苦了,所以,這一掌我該受。”彼含著淚水,捧著岸的臉,“傻瓜,說什麽呢,如果這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劫難,我願意和你一起面對。”看著兩人還在你儂我儂,凈梵惱羞成怒,大步走過來,彼看立刻站起來護住身後的岸,一臉嚴肅地看著凈梵,說:“凈梵,你想幹什麽?”

凈梵看著彼,微笑著,準備用手去撫摸彼的臉,彼一把將凈梵的手掀開,凈梵緩緩地開口:“彼,跟我走吧,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愛不比岸的少,我知道你喜歡自由,為了你,我可以放棄天宮的一切和你在一起。”

彼笑著搖搖頭,看著凈梵認真地說:“凈梵,從一開始我就對你說過我最愛的人只有岸,這種愛無論用什麽都是代替不了的,你放過我們吧。”

凈梵生氣地一把拉住彼的手,“不,不是的,彼,你不過是愛上了一張你熟悉的臉罷了,沒關系的,我可以變成他的模樣,讓你愛上我,就算現在你不愛我,我相信時間長了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不會的。”彼斬釘截鐵地回答著凈梵,“我愛的只有一個原原本本的岸,我愛他,不僅是他的臉,還有他的習慣,他的性情,他的好與不好,我愛的是他的一切,所以,凈梵,就此收手吧,你對我的感情,那不是愛,那只能算一種喜歡,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瞬間,凈梵的心像是突然緊了一下,凈梵盯著彼,眼神中掠過一絲悲傷,凈梵閉上眼睛,仰起頭,手緊緊地攥著,長嘆一聲,說:“既然這樣,你們可別怪我!”

突然,凈梵用法力將彼鎖住,一步步向岸靠近,蹲下,一把捏住岸的喉嚨,“凈梵!凈梵!你要幹什麽?你快住手!”彼對著岸大吼,“我求求你,快住手!”

凈梵猙獰地笑著,“哈哈……做什麽?我要讓他死!”

說著,凈梵慢慢掐著岸的脖子站起來,岸笑著看著凈梵,說:“凈梵,你不可以殺我,我與彼因盤古花而性命相連,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彼,我們都不想彼受到傷害,所以,凈梵,收手吧。”

凈梵憤怒瞪著岸,咬牙切齒地說:“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凈梵加大了力道,岸轉頭看著另一邊難受得倒在地上的彼,眼眶裏晶瑩的淚珠不小心滑落下來,默念著:“彼,對不起,我曾以為我會讓你安好一生,可到最後還是我害得你跟我一起承受痛苦,對不起,我愛你……”從岸的眼睛裏,凈梵看見了身後的彼倒在了地上,急忙松開岸的脖子,轉頭看見了倒在地上快喘不過氣的彼,凈梵看著彼,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這……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凈梵怒視這岸,壓低了聲音,道:“既然殺不了你,那我也要你永遠不能和彼在一起!”

突然間,狂風四起,只見凈梵盤旋在空中,一股強大的仙力正向著岸靠近,彼看見空中正邪笑著看著岸的凈梵,她知道他要做什麽,彼用盡全力沖開了凈梵的鎖,大步地向岸跑去,她多希望自己能再快點,再快點,就在這時,彼跑得太急跌倒在了地上,而前方強大的仙力已經將岸的仙靈沖擊成了兩半,“不!”彼嘶聲力竭的聲音響徹整個冥界,岸努力維住最後一絲笑容,看著彼,彼看著岸哭吼著:“岸!不要離開我,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堅持一下,等我!”彼從地上爬起來再次向岸跑去,可是,岸再也堅持不住了,岸破碎的仙靈隨著風越飄越遠,越飄越遠,只剩下兩滴淚滴在彼的臉上和一個空靈的聲音:“彼,別哭,還記得嗎?幼時的我們曾對著仙靈谷最美的夕陽發過誓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直到天荒,直到地老,彼,無論你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的,等著我!”彼似乎看見,曾經一起在仙靈谷對著夕陽發誓的他們,那是岸留給她最美好的記憶,而如今留給她的只有一句“等我。”

“無論天荒地老,我都等著你!”

凈梵走了過來,慢慢蹲下,“彼,與我在一起就真的讓你那麽難受嗎?你為何不試著接受我的一片真心,我對你的愛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他對你的愛。”

彼緩緩擡起頭,閃爍的眼睛瞪著凈梵,無心般的笑深深刺痛著凈梵。兩人對視了很久,在無聲般的眼神交流裏,他知道,此刻在她心裏,她定是恨極了自己,所以她才連一句恨自己的話都不肯多說。

“呵呵。”凈梵悶哼著站起來,淚水劃過了他的眼角,瞬間,他的臉開始陰沈下來,手中運轉的靈力朝彼襲去,彼被打暈在地,凈梵兩眼緊緊地盯著彼,道:“彼,既然,你寧死也不願跟我,那好,我今日便讓你永遠斷了對他的念想。彼,岸,我以神的名義詛咒你們,生生永相錯,世世永別離,我在一日便詛咒你們一日,在一世便詛咒你們一世,今生,你們只能錯過,來世,你們也別想在一起!”

離開冥界後,凈梵在空中佇立了好久,看著自己手裏的步搖,心中的恨意又開始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凈梵狠狠地將步搖扔了出去,轉身之間朝天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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