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多久？

犬夜叉自己也不知道。即使睜開眼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朦朦朧朧間，好似看到一點銀白，像投入了清水的墨，層層暈開。耳邊是重重的喘息卻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下身更是被那仿佛無止無休的大力動作弄得酸軟無比。

“嗯……”

殺生丸激烈抽插了好一會兒，把剛才被犬夜叉挑起的火消去了一點，然後才放緩了動作照著上一次對這具身體的了解一下一下撩撥起身下人的欲望。

“唔……”

犬夜叉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敏感，殺生丸的每一下都好像點起了一把火，酥酥麻麻之餘，更多了一種叫做不滿足的情緒。

這家夥是故意的！犬夜叉心中惱火，偏偏身體綿軟，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強忍住到嘴邊的呻吟，瞪著這個可惡的家夥。可惜他不知道，此刻他滿面紅暈，目光漣瀲，呼吸急促，實在沒有什麽威懾力，反而更添了一份誘人風情。

殺生丸安撫似的吻了吻他的唇，然後輕咬他不自覺仰起的白皙脖頸，含住那微微顫動的喉結，舌尖挑逗。

犬夜叉連連驚叫，要害被咬住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全身緊繃。殺生丸悶哼一聲，火熱的甬道緊緊收縮的感覺太棒了，身下動作不但不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雙手緊緊掐住犬夜叉窄細的腰，大力抽送。

這下犬夜叉連叫也叫不出來了，大口喘息著，身體隨著殺生丸重重的撞擊一起一伏。大腦裏一片空白，雙手無意識摟上殺生丸的脖子，隨著他墜入欲望的漩渦……

……

殺生丸也說不清楚自己一共要了犬夜叉多少次，待他完全釋放，犬夜叉早已陷入昏迷，白皙纖細的身體上滿是愛欲的痕跡。殺生丸退出他的身體，微紅腫的穴口帶出縷縷白濁，間雜點點紅色。手指輕輕探入，灌得滿滿的液體便爭先恐後溢出，緩緩流至地面，這淫靡的場景讓殺生丸呼吸微頓。

吐了口氣，輕輕抱起他走向浴池……

溫熱的水讓犬夜叉略微清醒過來，意識朦朧間，他仿佛聽見了殺生丸的聲音。

“你要記住，能讓你這樣的，只有我而已……”

沒來得及多想，犬夜叉又因疲憊陷入了黑暗。

犬夜叉做了一個夢，是他小時候的經歷。那時候母親剛去世，他被趕出居住了五年多的家。

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森林裏，身邊是風和樹葉摩擦的聲響。他不敢往後看，也不敢看周圍，總覺得有什麽在覬覦……

……妖怪要吃他，他被逼到絕路，無處可逃。看著那猙獰的獠牙，腥臭的氣味在逼近……豁出去了，伸出鋒利的指甲，閉了眼拼了命反抗……

妖怪死不瞑目的暗淡眼睛，鮮紅的血液如雨一般散落，落在地上、他的身上、臉上。全是溫熱的血液……

……被一群妖怪追逐，拼命地跑，跑到接近虛脫，躲在洞穴裏發抖……

或許是因為這個夢讓他想起了以前。這次醒過來，犬夜叉沒有了上一次的惱怒。他只是不太自然地拉下腰上的手，退出這個對他來說太過溫暖的懷抱。

身體還是隱隱酸疼，犬夜叉四處張望一下，穿上了一套放在旁邊的幹凈衣服。

穿衣服的時候，看到手腕上的銀紫色藤紋，這是什麽？

用指甲摳了摳，就像天生的一樣，弄不掉。算了，管他的……

穿好衣服，犬夜叉靠坐在一旁，看向那個還在睡的家夥。

此刻的他，沒有那攝人心魄的淩厲鋒芒，沒有那與世隔絕的清冷淡漠，眉眼舒展，秀麗如畫，讓人移不開眼。

犬夜叉別開臉，這樣的殺生丸太容易讓人迷醉，不過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現在該想的應該是怎麽出去才對。犬夜叉對自己說，其他的都不重要。

說起結界，犬夜叉並不陌生，從紫織到白童子到奈落，甚至他手中的鐵碎牙都有其自帶的結界。但眼前這一個結界與往常都不一樣，犬夜叉可以走出來，卻不能出來太久。這是他之前幾番“實驗”得出的結論。最古怪的是，當他試圖用金剛槍破破開結界時，這層結界就好像不存在一樣，使出的力氣完全打了空。

這樣看得見卻摸不著，可以出去，卻不能離開，能不叫人抓狂嗎？

犬夜叉懊惱無比，早知道就不理會那個叫黎姬的女人了。弄得自己平白無故吃了那麽大一個虧，還走都走不了。

漫無目的地順著結界邊緣繞圈子，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

……等等，這結界？

犬夜叉加快速度，順著結界的邊緣跑了一圈。

果然是這樣！

之前他也圍著結界走過，有幾個地方之前還在結界內，現在卻不在了！而有幾個本不在結界內的地方，現在卻在！

這說明了什麽？結界覆蓋的區域有變動——這個結界會移動！

正在他驚訝時，結界又發生了些微移動。犬夜叉原本就在結界邊緣，所以看到的更加明顯。或許他該找找這個結界的中心？

中心……

犬夜叉想起那個可兒不願解釋的符號，於是往回跑去。

殺生丸的房間……沒有？！

再一看，殺生丸也不在。犬夜叉又往後殿走去，那家夥一定在那裏。

裊裊白霧間，汩汩水聲，淡淡櫻花香，美人膚如玉，訝然回首。

犬夜叉沒想到自己闖進來時，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幕場景。

殺生丸只是意外他會在這個時間進來，驚訝後非常淡定地扔下最後一件衣服，一步一步沒入水中。

先是白皙精致的足踝，然後是修長勻稱妖紋纏繞的腿，再到圓潤挺翹的臀部，瘦削柔韌的腰，玉白帶著點點吻痕的胸，線條優美的肩……及腰的銀發在遇水時先是浮了一下，打濕後漸漸垂下。才一會兒工夫，長而卷的睫毛上就凝結上了一層晶瑩水珠，那美得動人心魄的金色眸子半闔，水潤的唇微啟似乎在嘆息。

這被看的一派平靜，看人的倒先不好意思了。犬夜叉臉紅了，怎麽有種偷窺了姑娘家洗澡的感覺？！

這想法激得他渾身一抖，他在想什麽啊？！

搖搖頭甩開那些奇怪想法，半天才想起來時初衷。擡起頭，果然看到那個紫色符號在上空漂浮，看位置，正好在兩人距離中央。

試探著走來走去，那符號果然也隨之移動，不管他走近走遠，不偏不倚都在中間點。

“那只是個幻影。”殺生丸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他一跳，腳下一個不穩撲通一聲掉進池子裏。

犬夜叉嗆了一口水，連忙掙紮著起來。

殺生丸無語地看著他，這家夥明明打架時身手挺利索，怎麽平時就笨手笨腳的？

落水的小狗鉆出水面，衣服頭發濕透緊貼在身上，連那尖尖的耳朵都不自覺耷拉下來，目光帶著水汽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是可愛至極。

殺生丸勾了勾唇角，心情大好的拉過他幫他脫掉濕重的衣服。看著手下漸漸露出的美景，吃點豆腐是人之常情。 不過吃豆腐這事也是需要技巧的，偶爾一勾一劃，看起來輕描淡寫卻恰好在那個關鍵點上。他便是喜歡看他臉紅卻不承認的倔強樣子。

“你、你做什麽……”犬夜叉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了連忙一把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把敞開的衣服拉好。

殺生丸挑眉：“衣服濕了還穿？”

犬夜叉滿臉通紅就是不敢與他對視，底氣不足地低吼：“關你什麽事？！”

殺生丸也不惱，語氣平靜：“你在害怕什麽？”

犬夜叉嘴硬：“笑話，我會怕你？！”

怒火蓋過羞澀，驕傲地擡起下巴與他對視。卻不知殺生丸等的就是現在，攬住他的腰順勢吻上。

犬夜叉不自在地掙紮，他學不來女子的矯揉造作，但是……這般強勢的不容拒絕的吻，游走在身上的手，才被狠狠疼愛過的身子此刻太過敏感，已經隱隱發燙顫抖了。加上本就熱燙的泉水，犬夜叉只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沈沈，喘不過氣了。只是昨夜情緒激動下刻意求歡的勁頭早已煙消雲散，要他這麽快投降也不易。

好在殺生丸本也沒打算怎麽難為他，吻到他渾身癱軟後，殺生丸擡起頭，在那略顯紅腫的唇上又細細舔吻了幾下這才滿意的放開。

在犬夜叉大口喘氣的同時，殺生丸泡夠了起身。

“還不出來？”

“……混蛋！”犬夜叉低咒了一聲，跟上。

“你來這裏有什麽事？”

殺生丸從墻壁上的衣櫥中取了兩套衣服，遞給犬夜叉一套。他沒有忘記犬夜叉之前一直盯著那個印記看的舉動。

犬夜叉下意識接過衣服穿上，心裏卻還在為之前的那一幕咬牙切齒，暗暗咒罵。

殺生丸挑挑眉，沒有說話。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犬夜叉趕緊跟上，一路看著他淡然的表情，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殺生丸你這是什麽意思？總是這樣戲弄他很好玩嗎？真把他犬夜叉當作女人了？明明在夢裏說的那麽堅定……

跟著他回到之前的房間，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同樣的錯他不會犯兩次。先想辦法出去……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還有這個結界是怎麽回事？”單純如他也能看出這地方不比尋常，能設下這麽強結界的宮殿會普通嗎？

“這裏是暝殿，我族祭祀之殿，也是我的寢殿。至於這個結界……”殺生丸睜開眼，戲謔地看向他：“算是暝殿對你向我求愛的回應吧。”

“咳……”犬夜叉被自己地口水嗆到了，好容易緩過勁來，怒目而視：“誰向你求愛了？！！”

殺生丸挑眉：“怎麽，真麽快就忘記自己一開始做了什麽嗎？”

犬夜叉哽住，又氣又惱。就算一開始是……不是已經、已經……

“呵……”殺生丸突然笑了：“犬夜叉，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犬夜叉一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真是個笨蛋。”殺生丸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了。

“你才笨蛋呢！”完全是條件反射地反駁。

殺生丸也不和他計較，繼續解釋：“這是馴化儀式的守護結界，乃是我族最古老的婚禮[WEDDING]。只要完成全部儀式，結界自然會消失。”

“……”這相似的話語，這狗血的發展——他該不會又是在做夢吧？

“不可以停下嗎？”雷了半天才回神的犬夜叉不抱希望地問。之所以不抱希望，是因為他看得出殺生丸不喜歡這件事，卻沒有離開。盡管他也不喜歡，看見殺生丸這態度還是覺得不舒服。

殺生丸沒有說話。

“那怎麽樣才算是完成？”犬夜叉最後不甘不願地問。

“不知道。”殺生丸這回回答地很快。

快個毛啊！犬夜叉幾乎要罵人，但看著殺生丸清冷淡漠的眸子又只能生生把火壓下。

“你怎麽會不知道？”犬夜叉非常質疑，這家夥怎麽說都是住在這裏的人，怎麽可能不清楚這裏的事情？

“我為什麽要知道這些？”殺生丸挑眉反問。

“……”犬夜叉轉念一想也對，以殺生丸這清冷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去關註什麽古老的婚禮，或許他能知道剛才說的這些已經算奇跡了。況且從事故起因來看，這事似乎……還真是自己惹出來的。

“那這個印記呢？”他指指上面。剛才他說幻影什麽的，應該是知道的吧？

“你沒覺得這個東西很眼熟嗎？”

“啊？”犬夜叉擡頭，看了半天——好像，是有點……

“真正的印記在這裏……”殺生丸拉起犬夜叉的左手，露出腕上那個藤紋。

“……還有這裏。”殺生丸指指自己的胸口：“這兩個圖案重疊起來剛好就是你看見的印記。”

犬夜叉上前一步扒開殺生丸的衣服研究了一下，對比手上的印記，然後又看看上空那個紫色印記，驚訝：“真的耶。”

轉過頭瞧見殺生丸近在咫尺的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手一抖忙退開一步，幹笑：“那我們該怎麽辦？”

殺生丸瞄了一眼自己被扒開的衣服，沒說什麽伸手重新整理好。

犬夜叉難得心虛，故作不耐地問：“餵！這可是你的地盤，你總該有點法子吧？”

殺生丸沒有說話，似乎在考慮什麽。

犬夜叉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殺生丸不是不知道怎麽離開，而是不想說。

“你……有辦法對不對？”

殺生丸還是沒有說話。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家夥什麽意思？犬夜叉狐疑地打量他。

“餵！幹嘛不說話？！”

“有主意就說出來試試啊，總比一直困在這裏好。”

“殺生丸！”

殺生丸終於垂眸看他：“你想出去？”

犬夜叉一楞，隨即翻了翻眼：“廢話，不然還一直困在這裏？”

“如果有危險呢？”殺生丸說這話時眼底帶了一絲陰鶩。

犬夜叉眨了眨眼，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看了半天。他沒聽錯吧？殺生丸說危險？！

“你……你沒吃錯藥吧？”犬夜叉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古怪。

殺生丸眼神一冷：“半妖，你那是什麽表情？”

犬夜叉松了口氣（……）：“沒事沒事，你說吧。”

“……你必須空手與我打一場。”

“那有什麽嘛。”犬夜叉聞言毫不在意地說。他們打架的次數還少嗎？

“無知的半妖，還聽不懂嗎？失去鐵碎牙你會怎麽樣？”

“……什麽意思？”

“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麽是馴化吧？作用於妖怪的本能，所謂的馴化儀式，就是以打鬥的方式在兩個人之間建立一種從屬的潛意識。你可曾想過，一旦你體內的妖怪之血被喚起，你會怎麽樣？”

犬夜叉張了張嘴，沈默了。

“我之前一直在奇怪，明明勝負已分，為何這個結界還是沒有消失。後來那個叫可兒的女人的話啟發了我——可以確定結界的能量來源至少有兩處。一個是暝殿本身自帶的能量，至於另一個則是我的猜測——你我的血液是儀式發生的原因，那麽我們的妖氣很有可能就是另一個能量來源。這三股力量應該是相互制約平衡的，所以你無法真正離開也無法傷害這個結界。因此利用打鬥使妖氣無法達成平衡，結界就會扭曲甚至消失。但這還有一個前提條件，以往進行馴化儀式的都是純血統犬妖，因此結界崩潰的臨界點一定不會低。但你身上有一半人類之血，一般情況下你體內的妖怪之血處以一個被壓制的狀態，以至於儀式的不完全化……”

------- (+﹏+)？？？--------

“你直接告訴我該怎麽做吧……”犬夜叉聽得頭暈腦脹，講那麽覆雜他怎麽聽得懂？！

殺生丸頓了頓，說道：“你必須喚醒你體內的妖怪之血，也就是說——”

“妖化。”

犬夜叉沈默了。

妖化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之前幾次妖化都是在他被逼到絕境九死一生時，強烈的求生的本能喚醒的他體內的妖怪之血。但頻繁的妖化會侵蝕他的思想，甚至分不清敵我，最後將失去自我，成為一只只知道戰鬥的妖怪。

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他的父親才會把鐵碎牙留給他作為他的守護之刀，除了用來保護自我更能阻止他的妖化。

在這之前他妖化過好幾次，恢覆的情況一次比一次困難，殺生丸和他都知道這個情況，因此誰也不能保證這一次妖化之後他還能不能恢覆人性。

殺生丸在因為這個原因遲疑嗎？犬夜叉突然想知道答案。

“要不，我們試試吧。”他說。

殺生丸沒有說話。

“終究是一個辦法不是嗎？”他再接再厲

“你可想好了，你那些女人可不在這裏。”殺生丸皺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家夥已經妖化很多次了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沒有那些人，他怎麽恢覆？

“……”

應該是在擔心吧。雖然這話說的……犬夜叉感到一絲溫暖。

“餵，別那麽小瞧我行不行……”犬夜叉不滿地擡了擡下巴，接著又小聲嘀咕：“再說你不是也在這兒嗎。”

殺生丸臉色柔和了些，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終於點頭。

放下鐵碎牙的時候，犬夜叉心裏多少有幾分覆雜。說不上高興不高興，這是他第一次從殺生丸這裏明確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在乎。這也是他第一次自願放下守護之刀去迎接戰鬥。殺生丸此刻在想什麽？是不是和他一樣其實什麽都不願想？呵，居然有些緊張了……

勾了勾唇角，站起身，走向那道白色的身影。

殺生丸，你說這會不會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場決鬥呢？或許這樣的結尾也不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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