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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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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把兩人吃的用的往勒勒車裏裝, 巴虎去羊圈把三頭駱駝牽過來,被子和毛氈打成捆綁在駱駝背上,庫房裏風幹的牛腿也取了大半用幹凈的布纏著放進勒勒車, 再加上還有大黃這個怕騎馬的狗,勒勒車裏沒了蜜娘坐的地方。

“蜜娘, 你可害怕騎駱駝?要是害怕待會兒坐牛背上也行, 就是牛背坐著沒駱駝舒服,駱駝的駝峰可以借點力讓你靠著。”巴虎站在駱駝旁邊,駝背齊他胸口高。

“我試試。”蜜娘還想學騎馬,哪能害怕騎駱駝。

巴虎挑了匹母駱駝, 先挪了桌子過來讓蜜娘踩桌上上駝背,“那我下來的時候可怎麽辦?總不能把桌子也帶上吧?”

“肯定能讓你下來就是了。”巴虎給勒勒車套上馬,一手牽著駱駝一手揮著馬鞭往外走,朝魯已經把牛羊趕過來等著了。

“走了。”巴虎打了個招呼,揮著馬鞭趕著羊群往東南方向走。

“汪——”大黃站在勒勒車的車轅上沖著羊群叫, 一副準備跳車的架勢。

真不會享受,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巴虎把大黃給撈下車,有它趕著羊群, 他可輕松多了。以後再多生幾只像它的狗崽, 他都不用人守著牲畜群了。

“家裏不是有朝魯他們,怎麽不把牛羊留給他們看著?”早知道這麽勞神費力,婚前談下聘的時候就不讓巴虎專程趕牛羊回來了。

“等我們到了夏牧場, 牧仁大爺就回來, 之後他帶人回古川,入秋了就要割草備料, 儲存起來冬天雪大的時候餵牲畜。到時候家裏只留朝魯看家, 他還要揉制皮毛, 沒功夫看管牛羊。”羊群速度快了,巴虎夾緊馬腹也加快速度,按這個速度,在夜深之前能抵達夏牧場。

一上午停歇了兩次,牛羊馬要飲水,還要補充些草料,晌午吃飯都是在馬背上吃的,涼的酥油餅和酥油茶。

“吃的進去吧?等晚上到了我給你煮點肉湯。”巴虎削了巴掌大的牛肉條裝荷包裏給蜜娘,讓她餓了嚼兩根,至於大黃,它終於累的肯上馬車歇著了。

“有奶有肉有餅,這麽些好東西要是還吃不進去,那是沒事找事。”幹餅子配不見米粒的稀粥她都吃了一個多月。

蜜娘眼饞巴虎的長腿,不用馬蹬,撂一下子就飛上了馬背。終於在下午牛羊飲水的時候,她嚷著要下駱駝走走。

巴虎一手抱腿一手摟腰,蜜娘順勢抱住他的頭,幾乎是趴在他的肩上給頂下來的。

“這下估計可不好上去了。”蜜娘樂滋滋的,“你待會教我騎馬可好?馬比駱駝矮,你能把我抱上去。”

巴虎揉了把臉,但軟綿綿的觸感擦不掉,其實他還是願意費勁抱她上下駱駝的。

“行,送給你的馬都是脾氣溫順的母馬,你選個順眼的,待會我帶你騎一段路。”坐上馬摟住腰,男人心裏嘿了聲,騎馬也不比騎駱駝差嘛。

日頭西落時,遠處隱約可見寥寥炊煙,星子錯落著布滿夜幕時,兩人一狗帶著上百頭牲畜到了夏牧場。晚上巡夜的兩只狗——巴拉和阿爾斯狼先聽到動靜跑過來,蒙恩緊跟其後。

大黃本來在探路,一見兩個能把它套起來的膘肥大狗,嚇的夾著尾巴嗷嗷地往回跑,主動往勒勒車跳。

“巴拉!阿爾斯狼!傻了不是?都是一家的狗了,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巴虎跳下馬抱住大黃主動迎向奔來的長毛狗,捏著大黃的狗爪搭上兩只狗的鼻子,巴拉跟阿爾斯狼還沒發威呢,它就嚇的直哆嗦。

“別勉強它,大黃膽子小。”別說大黃,就是蜜娘也害怕這兩只狗,毛發覆住了眼睛,粗壯的嘴筒子下有兩顆鋒利的犬牙,狗腿強健,身子渾圓,這要是撲在身上推都推不開。

“巴拉跟阿爾斯狼看著兇,但不咬人,晚上巡夜白天睡覺,也不太喜歡跟人互動。”巴虎把大黃塞進勒勒車裏,他帶蜜娘先回氈包,牛羊駱駝交給蒙恩帶回去。

巴虎已經讓牧仁大爺收拾過滿都拉圖和殷氏睡過的氈包,他跟蜜娘到了之後把自己用的鋪在床上就能睡了。

“咦?這是殷氏蓋的被子?她沒帶走?”蜜娘收拾箱籠翻出一床眼熟的棉被。

“帶走了,我給奪下來了,連帶馬和勒勒車也都牽回來了。我讓牧仁大爺收拾,他估計就給塞了進來,你要是膈應,等回臨山了再轉手給賣了。”他買的時候是高價買的,扔了可惜了。

“不用,我改天拆了被面給洗洗曬曬。”行李都收拾下來,巴虎提水進來讓蜜娘先洗。

草原的夜晚越來越安靜了,蜜娘抓住男人不規矩的爪子給按進被窩裏,“我累了。”

“那、那算了,睡吧。”

到底是年輕臉皮薄,被拒絕了也是老老實實地挪到床邊,等內側的呼吸平緩了,他才側過身輕手輕腳把人給摟在懷裏。

騎駱駝騎馬著實累人,蜜娘一覺睡到大天亮,她坐起身的時候,床外側早就沒溫度了。

“蜜娘醒了,剛好飯好了,洗洗快來吃飯,我去喊東家和蒙恩回來。”牧仁大爺看見蜜娘笑瞇瞇的,一副慈愛相。

蜜娘不好意思地笑笑,等巴虎回來的時候她湊過去問:“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沒喊我?”

“喊了,你還沖我發了頓脾氣。”巴虎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

“編,你繼續編。”他要是換個說辭蜜娘也就信了,她睡覺被叫醒可從沒發過脾氣。

牧仁大爺看小兩口親親熱熱的說話,高興之餘還羨慕,“吃飯了,別在我們一老一少兩個光棍面前打情罵俏,刺激得一大早就沒了胃口。”

巧了,巴虎也正要說這事呢,他指著相鄰的氈包說:“飯後你倆把你們睡覺的氈包給挪走,蜜娘覺淺,昨晚被你的打呼嚕聲驚醒了好幾次。蒙恩也是個扯呼嚕響的,把氈包搬遠些。”

蜜娘:“……”她怎麽不知道自己覺淺了,但確實該搬遠些,氈包隔音極差,呼吸重點外面的人就能聽到。

早飯依舊有酥油茶和肉湯,肉湯是用風幹牛肉塊兒煮的,泡了酥餅好吃。風幹牛肉煮的湯油花很少,說是肉湯,其實更像骨湯,早上喝一碗只覺得暖胃,不會膩嗓子。

“今天要做什麽?就是給混雜的羊分群?”飯後,蜜娘跟著巴虎往外走,大黃也緊跟著,自從巴拉跟阿爾斯狼回來睡覺後,它就不敢離了人。

巴虎凝視了蜜娘片刻,點頭讓她跟上,現在辛苦點,但學了本事都是自己的。要是以後他遭了什麽意外,她帶著孩子也不至於變賣牲畜生活。

“每只羊出生後我都會在羊屁股上烙上特定的標記,同一種顏色的代表是三代之內有血緣關系的,這些羊公母要分開。另外還有一種分法,就是年歲,脖頸綁了牛皮圈的都是不足一歲的,公羊不用管,母羊要單獨擇出來,不能讓公羊近了它們的身。”巴虎把蜜娘帶到羊群裏,給了她一盤繩索,“先把不足一歲的母羊給挑出來,用繩子圈住頸上的牛皮圈,夠五只八只了就讓大黃給你幫忙趕到那邊的羊圈裏。”

“好。”兩人分兩頭穿梭在羊群裏,來來回回地跑了一天,才又拖又拽的把小母羊給拖回羊圈裏。晚上再吃燉羊肉蜜娘可就不嫌膩了,也就只有油水夠大才耗得住白天的體力活。就這一天三頓的肉奶吃著,半上午半下午的時候還要補些牛肉條填肚子。

五天後,羊群分圈成功,牧仁大爺也該回去了,他一走,沒人做飯了。

蒙恩晚上守夜白天補覺,一天三頓飯就落在蜜娘跟巴虎身上。

“明早你做飯。”蜜娘捂著胸口提交換條件。

“可以。”巴虎在這種事上他想要的越來越多,別說早上一頓飯,就是一天九頓飯他也能全包了。

事後巴虎出去打水進來擦洗,蜜娘直挺挺躺在床上,見他一臉愜意地走過來,擡起腳用腳趾抵住他胸口,“巴虎我今兒可告訴你了,我不管你是找你爹還是你娘問,再找不到地方你別碰我了,床你都別上來。”

巴虎的臉突的一下紅透了,嗡嗡不清地低聲說:“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巴虎/騎馬走的時候還問蜜娘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逛逛。

“不去。”蜜娘臉一扭,這麽丟人的事她才不要露臉。

“那好吧。”

巴虎/騎馬先向北再往西去,繞過戌水路過春林,最後進了一個叫耘谷的牧區。

曉春堂的坐館大夫是個中原人,他聽到腳步聲就見一個渾身緊繃的小夥兒木楞著踏過門檻進來了,眼珠子四處張望,看著像是深山裏的土匪下山打劫來了。

“看病啊?大牛二牛出來抓藥了。”防著來人暴起打人,辜大夫趕忙把人高馬大的跑堂喊出來。

“不不,我不抓藥。”巴虎看是個中年大夫,一個出溜坐到了大夫看病的案桌前,赤紅著臉低聲說:“大夫,我問你個事……”

辜大夫一臉古怪地瞟著他,走到門口指著斜對面說:“順著這個方向走到頭,倒數第二個氈包是書鋪,你去給掌櫃的說你要□□宮圖,認字吧?”

“認識認識。”巴虎連忙點頭。

“認字你沒聽說過春宮圖?你別是來拿老夫開涮的?”

“……”

春宮圖他真沒聽說過,“難道私塾裏的夫子會教床上的活兒?”

“你還是□□宮圖去。”哪來的呆毛小子,蠢成這個德行。

看巴虎扭扭捏捏走了,辜大夫大笑出聲,真有意思,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門問怎麽跟女子行房。

來書鋪裏□□宮圖的人多,書鋪掌櫃的倒是沒大驚小怪,只是看來的人脹紅了臉,他稀奇地多瞅了兩眼。

巴虎給了銀角子,揣了春宮圖騎上馬奔到沒人的地方,掀開書頁津津有味地看了兩頁,他新婚頭一晚沒進錯地方啊,但為什麽蜜娘疼他也疼。

巴虎揣上書又去請教大夫,一回生二回熟,再進醫館,他坦然多了,只是仍然控制不住的臉紅。

“我進去的時候我娘子疼得厲害,我也疼,大夫你看這是怎麽回事?”巴虎左右看看,湊到大夫耳邊說:“還有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沒多大一會兒就軟了,我不會有病吧?”這個事一直沈甸甸地壓在他心頭,可難受了。

是挺有病的,這麽大的人了竟然什麽都不知道,這是養在深閨裏的小少爺吧?

“□□宮圖了?”

“買了買了。”巴虎把懷裏的書恭敬地遞給大夫。

傻子呦。辜大夫搖頭,翻開春宮圖某一頁指給他看,“摸、揉、含、嘬,等你妻子身體軟下來就差不多了。”辜大夫又往後翻了幾頁,“要是還不行,你就這樣做。”

巴虎探頭一看,臉色爆紅,這不太好吧。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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