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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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刻意壓低的嗓音， 帶著淡淡的戲謔，一下子就把夏初拉回了三年前的晚上。
夏初：茫然jpg；
現在該怎麽辦啊他要是裝傻還來得及嗎？
他的目光游離，眼神亂飄， 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到了臉上。
【我剛才是幻聽了嗎？】
【倒回去重覆聽了四五遍，終於確定我沒聽錯……】
【這兩人是怎麽回事？要麽沒進展， 要麽發展就像坐了火箭，連個起因發展都沒有， 直接進入「互喊寶貝」的階段了？】
【不是， 我磕cp是我的事， 但正主突然官宣講真我有點慌啊……】
【元帥的小迷妹呢？就想問問你們有何感想】
【別問了，要真有女友粉，還能堅持到這裏？早就被他倆明裏暗裏的秀恩愛，給刺瞎眼了……】
就像彈幕說的那樣，很多時候， 大家磕cp，就是磕個樂子。她們的確很喜歡這一大家子的和諧氛圍， 但是， 這並不代表兩人就真的要在一起啊！
突然的一聲「寶貝」，不止把夏初給嚇呆了，也把觀眾們給嚇呆了。
“我、我……”夏初磕巴了半天，最後紅著臉， 十分生澀地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怎麽會突然變成人了？”
系統：【臨別禮物。】；
夏初：神特麽的離別禮物啊！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他這會兒，腦子都還是懵懵的， 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過， 混亂的腦子裏， 隱約出現了一個線頭，夏初順著揪下去，結果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轉頭——
驚恐地看向了崽崽們。
果然，原本的四只赤狐，已經變成了四個短手短腳的小娃娃。
他們長得特別像，乍一看，都忍不住讓人懷疑是眼花。
四個娃娃半蹲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無袖上衣，和統一樣式的牛仔短褲。肉嘟嘟的手臂露在外面，一眼看去，白花花一片。
他們捂著眼睛，還在那裏奶裏奶氣地碎碎念——
“爸爸放心，我們沒有偷看哦。”
“是噠，二崽也很乖噠，沒有看。”
“誒咦——”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夏初表情空白，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沒有回頭，卻莫名能感受到，燕時傾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夏……”
燕時傾倏而睜大了眼。
他剛開了個頭，就看到眼前的人，突然模糊了起來。
一陣馬賽克籠罩了夏初的全身，與之伴隨的，是一陣「滋啦滋啦」的電磁流聲音。
天空降下一道白光，燕時傾下意識地閉眼，等再睜眼時，夏初已經不見了。
包括不遠處的那四只覆制粘貼的娃娃，也不見了。
燕時傾眉心狠狠一跳，目光沈沈，望向天邊——
強制下線嗎……
夏初的臉，根本藏不住心事。
當燕時傾發現他想起來以後，也曾經想過，也許對方會慌張無措，也許他會抵死不認，但是沒想到，夏初最後會選擇最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
居然，逃跑了。
——
【怎麽回事？是我電腦壞了嗎？】
【剛才那是什麽詭異的特效，夏初人呢？被屏蔽了？！】
【資深《極限求生》節目粉來解答：當選手強制下線時，即會顯示這樣的馬賽克，並且天降白光】
【上一季也有選手中途下線過，不過，那是因為被逼到了絕路，又不想感受瀕死的痛苦，所以選擇了自行下線……但是，這樣下線是有懲罰的，會扣積分】
【這都最後一天了，夏夏再多撐一會兒，就可以正常進行結算……這時下線，太虧了吧？】
【還有一個解釋是，現實世界裏的游戲艙，受到外物幹擾：比如強行被其他人摘下頭盔，或者游戲艙電源不足，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這種意外可能性很小，游戲頭盔有自我防護機制的，突然斷電也不可能，頭盔內含電量儲存設備】
【而且，夏夏下線的樣子，真的就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覺=。=】
【難道，是被燕時傾的表白嚇跑的？】
……
【話說，除了夏夏，剛才我看到了崽崽的人形耶，你們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好可愛】
【肉嘟嘟的，像福氣娃娃——】
【姐妹們，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節目組一直沒有對崽崽們的來源，給出合理的解釋——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不要在這裏說，容易被封號】
【jj提示：因檢測到特殊關鍵詞，對本直播間暫時進行屏蔽處理，半小時後予以恢覆！】
彈幕：淦。
夏初慌慌張張地從虛擬世界裏退出來，因為強制下線，大腦神經還有些刺痛，下床的時候，他捂著額頭險些沒站穩。
還好大崽反應敏捷，扶了他一下。
“爸爸，你怎麽突然退賽了呀？”大崽憂心忡忡地擡頭，看到夏初的臉色後，又是一驚，“爸爸，你臉好白！”
身體還有些眩暈的後遺癥，但是夏初已經顧不得這些。
他踉踉蹌蹌地沖到房間裏，因為慌亂，書架子上的書被他帶下，劈裏啪啦掉了一地。夏初顫抖著雙手，撿起其中的一本，翻到最後一頁。
那張紙條，就在那裏。
但以前每次看，夏初的註意力都在那串數字上，只有這一次，他的目光定在「時」的署名上，久久沒能挪開。
他知道燕時傾的讀音，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燕時傾的shi，到底是哪個「shi」？
“爸爸？”
崽崽們對他的反常感到擔憂，又因為房間裏東西掉了一地，不敢隨意走進來。
他們抱著門框，小小聲地喊了一聲。
夏初回過神，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努力扯出笑臉道：“沒、沒事，我過一會兒就好了。”
如今，答案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但夏初就像一個沒考合格的學生，就算知道自己不合格的可能性有99.99%，也會因為那0.01%，而不死心。
他手指哆嗦著，按下語音鍵：“幫我搜索燕時傾的資料。”
光腦歡快地響了起來，一邊播報，一邊在屏幕裏彈出信息：“語音助手為您服務——”
“燕時傾，男，身高185cm，體重70kg……”
夏初的眼前一黑。
“小光，幫我調查燕時傾的簽名。”
他仍然懷抱著那一點微薄的可憐的希望。
光腦這次用的時間更長。
不過，星際時代，調查一個人的簽名乃至指紋都不算費事，只是為了防止被冒用，調查出來的結果上會加上特殊的水印，其他人無法取樣。
但就算蓋上再多的水印，也無法掩蓋事實。
夏初反覆對比了紙條上的「時」，和星網上的簽字。
相比之下，紙條上的這個字跡，更隨性一些，就像是對方趕時間時留的。而星網上的那個「時」，雖然同樣銳意十足，卻仍規範了許多，應該是在正式文件上的簽字。
夏初徹底癱在了地上。
“爸爸。”
“你還好嗎？”
“到底怎麽了？”
崽崽們實在擔心，湊過來，探頭探腦地湊到夏初身邊，擔憂地抓著他的袖子。
四崽看起來，是最冷靜的那個，但是他的眼裏，卻隱藏著黑沈沈的風暴。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看起來很平靜，只有垂下的右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褲兜。
夏初呆楞楞擡眸，目光在觸及四崽的時候，那顆慌亂跳動的心臟，才驟然平息稍許。
——連四崽都被他嚇到了。
夏初深吸了一口氣，那股強烈到似乎要沖破體表的情緒，被他生生壓下。
就算再慌張，也不能讓崽崽們跟著一起擔心。
更何況……
夏初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卻逐漸堅定：“後面我們不參加這個比賽了，好不好？”
只要不參賽，他就能帶著崽崽們跑路。
燕時傾想要找上來，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崽崽們對視了一眼，出於擔心，沒有人對這個決定提出異議。
他們慢慢靠過來，依偎在爸爸身邊，不安地抓著他的手指：“好。”
夏初長舒了一口氣。
他打算退賽，然後搬家了。
因為他想起，上次比賽結束的時候，燕時傾突然出現在胡同口附近。
當時他還沒多想，如今他才反應過來，這恐怕並不是一個巧合。
夏初走去陽臺，和節目組打電話交涉。
“賠償金？我已經完成了兩期的任務，根本不算違約……”
“什麽叫做如果不參加第三期，就相當於在前兩期淘汰？你們是不是不講道理……”
隔著一扇門，夏初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崽崽們的耳朵。
大崽嘴裏鼓著氣，從左邊跑到右邊，擔憂道：“雖然不知道爸爸在吵什麽……”
二崽憂愁托腮：“但是以爸爸的吵架能力，不管吵什麽……”
三崽嘆氣：“都是吵不贏的哦。”
自家的爸爸，他們還能不懂嗎？
倒是四崽，看著夏初的背影，隱約有些猜測。
爸爸今天的反常，也許和幹爹有關系？
“刷拉。”
夏初怒氣沖沖地拉開陽臺門。
崽崽們都不用問，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爸爸談判又失敗了。
夏初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
原本他和節目組簽的對賭協議，就是兩期：如果在兩期內淘汰，夏初就需要賠付巨額的賠償款；但只要堅持下來，節目組就要把他的出場費翻倍結算。
夏初覺得，他滿足了條款，但是節目組不這麽認為。
因為前兩期後，才會有淘汰機制。「因為淘汰而無法參加第三期」，與「因為退賽而無法參加第三期」，這從結果來看是一樣的。
所以節目組一口咬死，一定要等夏初上了第三期節目，才算真正滿足合同。
夏初揉了揉眉心，看向崽崽。
因為恐慌，崽崽們的人形態又開始不穩定了——
大崽的頭頂冒出了兔耳朵，一彈一彈地甩動著；
二崽的屁股後面出現了兔子尾巴，毛絨絨的一個球，正在恐慌地來回晃動；
三崽半癱地坐在地上，打了個哈欠，伸出來的手掌卻有一層兔毛；
四崽看起來一切正常，但雙眼瞳孔的邊緣，卻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紅色。
這樣的崽崽，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在人前！
人妖殊途，就算是燕時傾，他也不能讓崽崽們冒這個險。
“這樣吧，下一期節目你們就不要去了。”夏初努力冷靜道，“我進比賽後，第一時間就讓自己淘汰，然後等我出來，我們就一起搬家，遠走高飛！”
崽崽們茫然地看了過去，齊齊失聲：“搬家？？”
……
“什麽？退賽？！”
燕時傾剛結算完積分，從虛擬世界裏出來，剛一睜眼，就得知了夏初要退賽的噩耗。
“不給退，無論如何也不給退。”燕時傾眼裏帶著陰霾，語氣難得的冷，“要是把人放跑了，我直接開著飛行艙炸了你們電視臺。”
節目組嚇得一顫，抖著聲音道：“我們、我們盡量。”
他們也不想讓夏初退賽，畢竟他如今已經成為了節目的一大宣傳點，一旦退賽，可想而知會有多少觀眾流失。
但是，選手畢竟也是人啊。
他們難道還能硬綁著對方不讓跑嗎？
只要夏初下定決心毀約，甚至不惜賠付違約金，那麽作為節目組的他們，也根本對他無計可施。
燕時傾冷冷摘掉自己的頭盔，目光一掃，充滿寒意：“不用你們拖多久，只要能把他暫時勸住。”
節目組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那該死的好奇心，又讓他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緊張地開口道：“您，這是打算去哪裏？”
燕時傾擡了擡唇角，但身上的氣勢，卻比沒笑的時候更可怕了。
“當然是，”他咬著牙，捏碎了一個鐵核桃，“去抓人了。”
節目組：救救救命！
這看起來不像是去抓人，更像是要去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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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壓低的嗓音， 帶著淡淡的戲謔，一下子就把夏初拉回了三年前的晚上。
夏初：茫然jpg；
現在該怎麽辦啊他要是裝傻還來得及嗎？
他的目光游離，眼神亂飄， 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到了臉上。
【我剛才是幻聽了嗎？】
【倒回去重覆聽了四五遍，終於確定我沒聽錯……】
【這兩人是怎麽回事？要麽沒進展， 要麽發展就像坐了火箭，連個起因發展都沒有， 直接進入「互喊寶貝」的階段了？】
【不是， 我磕cp是我的事， 但正主突然官宣講真我有點慌啊……】
【元帥的小迷妹呢？就想問問你們有何感想】
【別問了，要真有女友粉，還能堅持到這裏？早就被他倆明裏暗裏的秀恩愛，給刺瞎眼了……】
就像彈幕說的那樣，很多時候， 大家磕cp，就是磕個樂子。她們的確很喜歡這一大家子的和諧氛圍， 但是， 這並不代表兩人就真的要在一起啊！
突然的一聲「寶貝」，不止把夏初給嚇呆了，也把觀眾們給嚇呆了。
“我、我……”夏初磕巴了半天，最後紅著臉， 十分生澀地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怎麽會突然變成人了？”
系統：【臨別禮物。】；
夏初：神特麽的離別禮物啊！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他這會兒，腦子都還是懵懵的， 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過， 混亂的腦子裏， 隱約出現了一個線頭，夏初順著揪下去，結果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轉頭——
驚恐地看向了崽崽們。
果然，原本的四只赤狐，已經變成了四個短手短腳的小娃娃。
他們長得特別像，乍一看，都忍不住讓人懷疑是眼花。
四個娃娃半蹲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無袖上衣，和統一樣式的牛仔短褲。肉嘟嘟的手臂露在外面，一眼看去，白花花一片。
他們捂著眼睛，還在那裏奶裏奶氣地碎碎念——
“爸爸放心，我們沒有偷看哦。”
“是噠，二崽也很乖噠，沒有看。”
“誒咦——”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夏初表情空白，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沒有回頭，卻莫名能感受到，燕時傾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夏……”
燕時傾倏而睜大了眼。
他剛開了個頭，就看到眼前的人，突然模糊了起來。
一陣馬賽克籠罩了夏初的全身，與之伴隨的，是一陣「滋啦滋啦」的電磁流聲音。
天空降下一道白光，燕時傾下意識地閉眼，等再睜眼時，夏初已經不見了。
包括不遠處的那四只覆制粘貼的娃娃，也不見了。
燕時傾眉心狠狠一跳，目光沈沈，望向天邊——
強制下線嗎……
夏初的臉，根本藏不住心事。
當燕時傾發現他想起來以後，也曾經想過，也許對方會慌張無措，也許他會抵死不認，但是沒想到，夏初最後會選擇最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
居然，逃跑了。
——
【怎麽回事？是我電腦壞了嗎？】
【剛才那是什麽詭異的特效，夏初人呢？被屏蔽了？！】
【資深《極限求生》節目粉來解答：當選手強制下線時，即會顯示這樣的馬賽克，並且天降白光】
【上一季也有選手中途下線過，不過，那是因為被逼到了絕路，又不想感受瀕死的痛苦，所以選擇了自行下線……但是，這樣下線是有懲罰的，會扣積分】
【這都最後一天了，夏夏再多撐一會兒，就可以正常進行結算……這時下線，太虧了吧？】
【還有一個解釋是，現實世界裏的游戲艙，受到外物幹擾：比如強行被其他人摘下頭盔，或者游戲艙電源不足，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這種意外可能性很小，游戲頭盔有自我防護機制的，突然斷電也不可能，頭盔內含電量儲存設備】
【而且，夏夏下線的樣子，真的就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覺=。=】
【難道，是被燕時傾的表白嚇跑的？】
……
【話說，除了夏夏，剛才我看到了崽崽的人形耶，你們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好可愛】
【肉嘟嘟的，像福氣娃娃——】
【姐妹們，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節目組一直沒有對崽崽們的來源，給出合理的解釋——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不要在這裏說，容易被封號】
【jj提示：因檢測到特殊關鍵詞，對本直播間暫時進行屏蔽處理，半小時後予以恢覆！】
彈幕：淦。
夏初慌慌張張地從虛擬世界裏退出來，因為強制下線，大腦神經還有些刺痛，下床的時候，他捂著額頭險些沒站穩。
還好大崽反應敏捷，扶了他一下。
“爸爸，你怎麽突然退賽了呀？”大崽憂心忡忡地擡頭，看到夏初的臉色後，又是一驚，“爸爸，你臉好白！”
身體還有些眩暈的後遺癥，但是夏初已經顧不得這些。
他踉踉蹌蹌地沖到房間裏，因為慌亂，書架子上的書被他帶下，劈裏啪啦掉了一地。夏初顫抖著雙手，撿起其中的一本，翻到最後一頁。
那張紙條，就在那裏。
但以前每次看，夏初的註意力都在那串數字上，只有這一次，他的目光定在「時」的署名上，久久沒能挪開。
他知道燕時傾的讀音，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燕時傾的shi，到底是哪個「shi」？
“爸爸？”
崽崽們對他的反常感到擔憂，又因為房間裏東西掉了一地，不敢隨意走進來。
他們抱著門框，小小聲地喊了一聲。
夏初回過神，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努力扯出笑臉道：“沒、沒事，我過一會兒就好了。”
如今，答案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但夏初就像一個沒考合格的學生，就算知道自己不合格的可能性有99.99%，也會因為那0.01%，而不死心。
他手指哆嗦著，按下語音鍵：“幫我搜索燕時傾的資料。”
光腦歡快地響了起來，一邊播報，一邊在屏幕裏彈出信息：“語音助手為您服務——”
“燕時傾，男，身高185cm，體重70kg……”
夏初的眼前一黑。
“小光，幫我調查燕時傾的簽名。”
他仍然懷抱著那一點微薄的可憐的希望。
光腦這次用的時間更長。
不過，星際時代，調查一個人的簽名乃至指紋都不算費事，只是為了防止被冒用，調查出來的結果上會加上特殊的水印，其他人無法取樣。
但就算蓋上再多的水印，也無法掩蓋事實。
夏初反覆對比了紙條上的「時」，和星網上的簽字。
相比之下，紙條上的這個字跡，更隨性一些，就像是對方趕時間時留的。而星網上的那個「時」，雖然同樣銳意十足，卻仍規範了許多，應該是在正式文件上的簽字。
夏初徹底癱在了地上。
“爸爸。”
“你還好嗎？”
“到底怎麽了？”
崽崽們實在擔心，湊過來，探頭探腦地湊到夏初身邊，擔憂地抓著他的袖子。
四崽看起來，是最冷靜的那個，但是他的眼裏，卻隱藏著黑沈沈的風暴。
“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看起來很平靜，只有垂下的右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褲兜。
夏初呆楞楞擡眸，目光在觸及四崽的時候，那顆慌亂跳動的心臟，才驟然平息稍許。
——連四崽都被他嚇到了。
夏初深吸了一口氣，那股強烈到似乎要沖破體表的情緒，被他生生壓下。
就算再慌張，也不能讓崽崽們跟著一起擔心。
更何況……
夏初艱難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卻逐漸堅定：“後面我們不參加這個比賽了，好不好？”
只要不參賽，他就能帶著崽崽們跑路。
燕時傾想要找上來，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崽崽們對視了一眼，出於擔心，沒有人對這個決定提出異議。
他們慢慢靠過來，依偎在爸爸身邊，不安地抓著他的手指：“好。”
夏初長舒了一口氣。
他打算退賽，然後搬家了。
因為他想起，上次比賽結束的時候，燕時傾突然出現在胡同口附近。
當時他還沒多想，如今他才反應過來，這恐怕並不是一個巧合。
夏初走去陽臺，和節目組打電話交涉。
“賠償金？我已經完成了兩期的任務，根本不算違約……”
“什麽叫做如果不參加第三期，就相當於在前兩期淘汰？你們是不是不講道理……”
隔著一扇門，夏初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崽崽們的耳朵。
大崽嘴裏鼓著氣，從左邊跑到右邊，擔憂道：“雖然不知道爸爸在吵什麽……”
二崽憂愁托腮：“但是以爸爸的吵架能力，不管吵什麽……”
三崽嘆氣：“都是吵不贏的哦。”
自家的爸爸，他們還能不懂嗎？
倒是四崽，看著夏初的背影，隱約有些猜測。
爸爸今天的反常，也許和幹爹有關系？
“刷拉。”
夏初怒氣沖沖地拉開陽臺門。
崽崽們都不用問，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爸爸談判又失敗了。
夏初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
原本他和節目組簽的對賭協議，就是兩期：如果在兩期內淘汰，夏初就需要賠付巨額的賠償款；但只要堅持下來，節目組就要把他的出場費翻倍結算。
夏初覺得，他滿足了條款，但是節目組不這麽認為。
因為前兩期後，才會有淘汰機制。「因為淘汰而無法參加第三期」，與「因為退賽而無法參加第三期」，這從結果來看是一樣的。
所以節目組一口咬死，一定要等夏初上了第三期節目，才算真正滿足合同。
夏初揉了揉眉心，看向崽崽。
因為恐慌，崽崽們的人形態又開始不穩定了——
大崽的頭頂冒出了兔耳朵，一彈一彈地甩動著；
二崽的屁股後面出現了兔子尾巴，毛絨絨的一個球，正在恐慌地來回晃動；
三崽半癱地坐在地上，打了個哈欠，伸出來的手掌卻有一層兔毛；
四崽看起來一切正常，但雙眼瞳孔的邊緣，卻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紅色。
這樣的崽崽，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在人前！
人妖殊途，就算是燕時傾，他也不能讓崽崽們冒這個險。
“這樣吧，下一期節目你們就不要去了。”夏初努力冷靜道，“我進比賽後，第一時間就讓自己淘汰，然後等我出來，我們就一起搬家，遠走高飛！”
崽崽們茫然地看了過去，齊齊失聲：“搬家？？”
……
“什麽？退賽？！”
燕時傾剛結算完積分，從虛擬世界裏出來，剛一睜眼，就得知了夏初要退賽的噩耗。
“不給退，無論如何也不給退。”燕時傾眼裏帶著陰霾，語氣難得的冷，“要是把人放跑了，我直接開著飛行艙炸了你們電視臺。”
節目組嚇得一顫，抖著聲音道：“我們、我們盡量。”
他們也不想讓夏初退賽，畢竟他如今已經成為了節目的一大宣傳點，一旦退賽，可想而知會有多少觀眾流失。
但是，選手畢竟也是人啊。
他們難道還能硬綁著對方不讓跑嗎？
只要夏初下定決心毀約，甚至不惜賠付違約金，那麽作為節目組的他們，也根本對他無計可施。
燕時傾冷冷摘掉自己的頭盔，目光一掃，充滿寒意：“不用你們拖多久，只要能把他暫時勸住。”
節目組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那該死的好奇心，又讓他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緊張地開口道：“您，這是打算去哪裏？”
燕時傾擡了擡唇角，但身上的氣勢，卻比沒笑的時候更可怕了。
“當然是，”他咬著牙，捏碎了一個鐵核桃，“去抓人了。”
節目組：救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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