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顏，和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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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慎語花半個月的時間做好了戒指, 但怎麽送出去確是一個問題。
都怪之前謝肆言讓他把這個戒指當成求婚戒指，要是他把戒指給了謝肆言，不就是暗示自己想被他求婚了嗎？
這個心機的狗男人。
顏慎語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 倒是這天晚上, 謝肆言主動道：“我最近稍微空閑了一些, 你想出去玩嗎？”
謝肆言約他, 不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戒指給他？
顔慎語定了定神，點頭道：“可以, 但我暫時不想去海邊了。”
謝肆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問：“那去滑雪怎麽樣？”
“可以,”顏慎語眼睛亮了起來，“這個雪季我還沒去過呢！”
於是旅行定為滑雪泡溫泉，謝肆言本只是當做度假，沒想到前一周的時間裏，顏慎語天天在室內滑雪場報道，還要請教練勤學苦練。每天晚上回來都累得半死，勤奮程度簡直堪比參加冬奧會的運動員。
“要不要這麽卷？”晚上睡前, 謝肆言幫他揉發酸的後腰, 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你都會走刃了，那讓只會滑平行式的我我不是很沒面子。”
顏慎語渾身酸軟, 本來累得不行，但聽謝肆言這麽說, 又得意地揚起了下巴：“不怕，你還可以為我驕傲！”
顏慎語天真的以為謝肆言真的只會平行式, 直到他們去了滑雪場, 謝肆言掏出一副競技板。
顏慎語有些疑惑：“你剛到平行式就用這個？”
謝肆言：“技術不夠, 裝備來湊。”
顏慎語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裝備一步到位的人也不少，他點點頭，叮囑道：“那你註意安全，別受傷了。”
北疆初冬的清晨裏，他們搭乘了第一波上山的纜車前去頂門。海拔3000米的山頂上，遼闊的北國風光盡收眼底，腳下的雪道壓著整整齊齊的面條雪，謝肆言踩著紅色雪板站在高級道入口處。
旁邊是和他同樣裝備的顏慎語，穿著一身白色雪服，長發綁了個馬尾垂在身後，眼裏閃爍著雀躍的光芒。
顏慎語握著雪杖，沖謝肆言挑了挑眉：“我們比誰先滑到下面怎麽樣？”
謝肆言平靜地看了他，興致不太高：“贏家有什麽獎勵？”
顏慎語：“你想要什麽獎勵？”
謝肆言：“這得看你願意給我什麽獎勵。”
顏慎語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如果你贏了我，那今晚我用嘴……當然，如果我贏了你也得……”
剩下的話消失在了北國呼嘯的寒風中。
聽他說完全部內容，謝肆言眸色暗了一瞬，片刻後他點頭，聲音有些發緊：“好。”
金色的陽光灑在潔白的雪面，隨著顔慎語一聲令下，謝肆言踩著雪板沖向山下，在雪面留下了一個及其漂亮的S形刻痕，引得周圍的滑雪者驚嘆連連。
國內玩雙板的少，能玩到謝肆言這種靈活的卡賓水平更是寥寥無幾，甚至還有滑雪者掏出手機來拍他。
因為驚訝落後半拍的顏慎語：“？？”
謝肆言竟然是在騙他！
這哪裏是只會平行式的模樣？這根本就是從小滑雪練就一身童子功，再加上每個雪季都打磨技藝才能滑出的精彩水平！
他果然沒看錯，謝肆言這個心機的狗男人！
但話說回來，水平相當玩起來才更有意思。
顏慎語滑雪天賦頗佳，本就是個中好手，又加上一周的突擊練習，比謝肆言也差不到哪裏去。
一次次引申換刃，他也迅速追了上去。
“哇！這個也滑得好好！”剛才還拍謝肆言的人，又迅速把手機鏡頭對準了他。
顏慎語自身體重不夠，卡賓偏向靈活飄逸形，更適合小彎旗門這種項目。
謝肆言卻氣勢洶洶，每一個轉彎和沖刺都仿佛裹挾著千軍萬馬，在速度為主的大回轉項目方面有著天然優勢。
哪怕顏慎語滑得再好，依舊稍微落後了一些。
山下初級道人多不能卡賓了，顏慎語只得平行式滑下去。
“騙子！”他停在謝肆言面前，止不住喘著氣。
“確實滑得不太好，”謝肆言取下面罩，眼裏彌漫著細碎笑意，“隔了一個雪季，有些生疏了。”
顏慎語：“……”
謝肆言：“要不是彩頭太誘人，我也滑不出這樣的水平。”
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顏慎語：“……”
他氣得一個白天沒怎麽和謝肆言說話，謝肆言要纏著他，他就跑去玩公園，靈活的身型引得眾人驚嘆不已，忍不住掏出手機想要記錄。
咦，怎麽覺得有些熟悉？
旁邊一個穿著粉色雪服的女生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早上在高級道上也看到了他們。
卡賓玩得這麽厲害就算了，自由式也動作這麽漂亮，尤其是剛才那一個後空翻。
雪板沖出高臺的那一瞬，男生的腰腹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連人帶著雪板在空中翻轉了360度，最後又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面。
“好帥！”女生沒忍住叫出了聲。
旁邊幾個玩單板自由式的也走了過來，興奮道：“兄弟，厲害啊，練了多久？”
“快十年了。”男生開口應道，聲音清朗悅耳。
“看你玩得這麽漂亮，我也想玩雙板了。”
“可以的，那就雙修。”男生取下面罩，摘下雪鏡，一張臉漂亮得不像話。
女生忍不住心頭一動，上前一步主動道：“小哥哥，我剛才錄了你的視頻，你要嗎？我可以微信發給你。”
聽到這話，男生垂眸看了她一眼，視線相對的一瞬間，女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救命，近看更好看了！
“你拍了視頻呀？”對方笑了一下，“可以啊，那麻煩你發我一下……”
“不用，”還不等他掏出手機，一個身穿黑色雪服的高大男人突然擋在他面前，冷淡道，“我幫他拍了。”
女生本想辯駁幾句，然而當她擡頭看到面前的男人，被嚇得竟然忘記自己說了什麽。
片刻後，她尷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溜走了。
救命，這人的表情好嚇人！就仿佛自己搶了他老婆一樣！
等等……搶他老婆？難道他們是一對兒？
……
中午，顏慎語在山頂木屋餐廳用飯。
謝肆言去前面點餐，顏慎語坐在座位上看手機，刷著刷著，突然發現謝肆言發了條動態。
【@謝肆言：我的驕傲。（視頻）】
視頻是他剛才玩自由式後空翻的時候，雖然他還在生謝肆言的氣，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視頻確實把他拍得相當帥氣。
下面一排熟悉的id留言。
【向瑜：喲——】
【傅景然：喲喲——】
【小鸚鵡：喲喲喲——】
顏慎語按下自己上翹的嘴角，保存視頻自己發了一條朋友圈。
【@顏慎語：工具人視角。（視頻）】
很快謝肆言點了個讚，留言道：工具人報道。
擡頭一看，那人還在餐廳點餐，肩寬背闊表情嚴肅，根本看不出剛才還在回覆他朋友圈的跡象。
明明還不想原諒他，但看到這個回覆，顏慎語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把臉轉向柵欄外的雪山，努力做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心機男，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下午他們依舊在滑雪，顏慎語表情沒什麽變化，甚至還玩得挺開心的。
然而等他們傍晚出園後，顏慎語就坐不住了。一想到晚上的獎勵就渾身不是滋味兒。
本來他是想自己贏了比賽，在謝肆言獎勵他前又告訴他不用了，然後再順勢還把戒指送給他，問他驚不驚喜。
結果沒想到竟然獎勵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確定關系後謝肆言一直很忙，他們親密接觸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別說用嘴了，根本連手都只用過幾次，沒想到這次直接把自己帶進了坑……
顏慎語吃飯時也心不在焉的，謝肆言安排的餐廳，據說是當地特色菜，但吃完後，他根本連味兒都不記得了，滿腦子都是今晚要給的獎勵。
飯後，他跟著謝肆言回到房間，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看到謝肆言正在他面前脫衣服。
顏慎語驚呆，謝肆言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嗎？
“會不會太早了？”顏慎語努力擺出一副鎮定的態度，若無其事道，“畢竟才剛吃完飯呢。”
“嗯？”謝肆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不是你說吃完飯要泡溫泉？”
“啊？我說的？”顏慎語楞了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說過這個話來著。
“呃……”
“原來是泡溫泉啊哈哈哈！”
顔慎語尷尬地笑了笑，還不等謝肆言回答，便飛快逃進浴室把自己關了進去。
他們住的是套房，房間裏就有溫泉，在凜冽的寒冬裏冒著裊裊熱氣。
顏慎語裹著浴巾出來時，謝肆言已經下水了，他雙臂打開靠在石頭上，在暖黃色的燈光中，肩膀顯得格外寬闊。
繼續往下……等等，謝肆言的浴巾呢？！
顏慎語默默往前挪了挪，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溫泉池裏幹幹凈凈的，沒有一塊兒多餘的不料——謝肆言竟然是裸泡！
那他也要裸著嗎？
太尷尬了吧，萬一泡著泡著起反應了怎麽辦？
難道謝肆言在溫泉裏就想要他的獎勵？
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溫泉池裏光禿禿的，戒指根本就藏不住。
顏慎語遲疑起來，糾結了好一半響，一咬牙一閉眼扔掉浴巾，也跟著泡了進去。
沒有人說話，靜謐的夜色在周圍淺淺撒開，氣氛有些尷尬。
謝肆言倒是神色坦然，還有閑心問他：“接下來這幾天你是想一直在這裏滑，還是去別的雪場？”
北疆有好幾個滑雪場，他們這個基礎設施好一些，但多為人工雪，野雪有另一個場地。
顏慎語心不在焉地回答：“隨便，我都可以。”
“那就在這兒？”謝肆言建議，“太折騰我怕你體力不夠。”
顏慎語：“可以啊。”
他沈浸在緊張的情緒中，沒有來得及思考，為什麽謝肆言認為太折騰他會體力不支。
接下來沒人再說話，顏慎語靜靜地靠在池壁上，滿腦子都是即將給予的獎勵。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謝肆言動了一下，顏慎語立刻繃緊了神經，正襟危坐起來。
來了來了，這就要開始了嗎？
謝肆言動了，他起來了，他好像說了什麽，然後離開了。
顔慎語：“？”
等等，離開了？就這麽走了？
不是要獎勵嗎？親都不親一下的？謝肆言搞什麽？
顏慎語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謝肆言竟然真的進去了，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在溫泉池裏。
顏慎語：“……”
虧他還在期待溫泉play……
又不能幹點兒什麽，顏慎語也沒心情泡溫泉了。但是現在跟著進去，不就表示他滿腦子都是那點兒事情嗎？顯得他仿佛多急不可耐似的。
顏慎語決定再待一會兒，他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剛給許意點了個讚，私聊就跟了進來。
許意：“不是和你家那位出門旅行了？這大晚上的大好時光，怎麽還有心情刷朋友圈？”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顏慎語直接回了一排省略號。
許意：【？】；
顏慎語：“沒什麽。”
雖然謝肆言再令人無語，他也做不到和別人吐槽他不行。
許意：“你家那位不行？”
顏慎語一看，嚇得差點兒沒把手機扔出去。
好一半響，他這偷偷摸摸的打出一行字：“你怎麽知道？”
許意發了條語音過來：“這有什麽難猜的？熱戀期的情侶出門旅行不都那點兒事？這大晚上的，要是是我，早已經大戰了三百回合了。你偏偏還有閑心在朋友圈點讚，可不就是你家那位不行？”
顏慎語：“也不全是這樣……”
許意：“不行就踹了他，讓我來。”
顏慎語：“……”
過了一會兒，許意又發了條消息：“不過還是算了，我的情人就沒超過一個月的，我暫時還不想玷汙我們之間偉大的友誼。”
顏慎語：“他不是不行，他只是……”
總覺得和別人討論這個事情怪怪的，他把自己前面發出去的內容都刪了。
顏慎語：“算了，不說了，你當我沒說過這件事吧。”
泡久了有些頭暈，顏慎語起身站了起來，系上毛巾回了房間。
許意：“？？”
許意：“你什麽意思？你竟然還撤回？”
許意：【你以為我會洩露我們的聊天記錄嗎？我的嘴明明緊得要命】
顏慎語忍不住笑了一下，低頭打字：“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不太習慣。還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開車……”
他一邊打字，一邊往裏走。剛一只腳踏進屋，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拖上了床。
顏慎語：？
他這邊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麽回事，謝肆言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這一吻激烈又纏綿，很快就抽光了顏慎語的註意力，讓他一點點恍惚了神志。
不知過了多久，顔慎語這才找到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啞著嗓子道：“你、你也太突然了……”
“抱歉，憋太久了。”謝肆言聲音比他更啞。
“我又沒讓你憋著，”顏慎語聲音有些委屈，“我還以為在溫泉裏你就……”
“可在裏面親了就忍不住了。”謝肆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低啞的氣息灑進耳朵裏，勾得他身體癢癢的。
顏慎語呼吸一輕，他緩緩別過頭，臉頰紅了一大片。
緊接著，他又聽見謝肆言說：“畢竟我們都沒經驗，我想第一次在床上比較好……”
顏慎語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
謝肆言身體往上松了松，擡手掀起了他身上的浴巾。
直到到一股涼風吹過，顏慎語那漿糊一般的大腦終於回過神來，臉頰轟一下紅透了，磕磕巴巴道：“你、你幹什麽？”
“先給你獎勵。”
謝肆言說著便俯下身，雙手往上推起了他大腿。
強烈的刺…激讓顏慎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雙手抓住謝肆言頭發，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許意：“餵餵，你人呢？去哪兒了，不會出事了吧？”
許意：“別告訴我你們搞上了！”
許意：“算了，我就當這樣吧，祝你心想事成，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地毯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著，顏慎語卻絲毫沒有心思顧及。他被放置在一汪溫暖的泉水中，仿佛連靈魂都在震顫。
……
快天亮時顏慎語模模糊糊中醒了一次，謝肆言還睡著，結實的胳膊攔著他的腰，胸膛緩緩起伏。
窗簾沒有完全拉上，能看到幾縷暗淡的晨光。似乎下雪了，天氣陰沈沈的。
被窩裏倒是又軟又暖，顏慎語犯了懶，又沈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沒有太陽，窗外鋪著厚厚的積雪，看樣子似乎下了將近一夜。
確實是下了一整夜……
顏慎語突然想起來了，昨晚做到後面，謝肆言非要把他壓在窗戶上，讓他看外面的雪花飄落。
他說下雪冷，謝肆言幹脆把他抱了起來，自己抵著玻璃讓他看落雪。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顏慎語有些臉紅。
是誰說要在床上來著……要不是下雪怕感冒了，謝肆言估計連室外的溫泉池都不放過。
不過他也有爽到，也就無所謂了。
顏慎語打了個哈欠，旁邊的謝肆言突然動了一下，一雙眼睛溫和地看向他：“醒了？”
“嗯。”顏慎語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不想動彈，“幾點了？”
謝肆言：“快12點了。”
新疆時區晚兩個小時，現在差不多京市10點鐘，不算太晚，但現在去雪場已經沒什麽好雪了。
顏慎語有些遺憾：“來不及頂門了……”
謝肆言突然笑了一下：“你還能去滑雪？”
“怎麽不能了？”顏慎語反駁著，人跟著坐了起來。不料剛一動，身後頓時傳來一陣鈍痛。
顏慎語：“……”
“疼嗎？”謝肆言放在被子下的過來摸了摸，緩緩道，“我給你上了藥，等會兒吃完飯，再上一次吧。”
上過藥了？
顏慎語頓了頓，隱約記起來，似乎確實有上藥這個環節。但是上藥之後又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總之，這個藥又是白上了。
“呃……”顏慎語：“那還是算了，我自己來吧。”
今天他們沒有去滑雪，就待在酒店裏消磨時間。顏慎語抱著畫冊坐在單人沙發上，寫寫畫畫收集冰雪元素的設計靈感。謝肆言坐在書桌前，通過筆記本電腦遠程處理工作。
過了一會兒，顏慎語看到謝肆言站了起來了。
“怎麽了？”見對方在看他，顔慎語擡頭問。
“沒什麽。”謝肆言搖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謝肆言又站了起來。還不等他開口，謝肆言就說：“坐太久我活動一下。”
顏慎語：“……”
沒過多久，謝肆言又站了起來。
顏慎語忍無可忍地擡起頭：“你——”
謝肆言這次沒有岔開話題，而是大步朝他走來，手裏拿著一個小黑盒，神情慎重得仿佛捧著一個按下去就能毀滅世界的按鈕。
顏慎語瞬間就不敢說話了。
我靠？那不是他裝戒指的盒子嗎？謝肆言發現了他的戒指？！
“呃……”顏慎語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的表情。
謝肆言很快來到了他面前。
顏慎語垂著眼，恰好能看到對方握著戒指盒的那雙手，骨節修長，手背上有著明顯的青筋。
完了，瞞不下去了。
“我……”顏慎語頓了頓，有些緊張地說，“我可以解釋的……”
“我會對你負責的，”謝肆言打開戒指盒半跪在他腳邊，“所以請和我結婚吧！”
“哈？”顏慎語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裏。
謝肆言仰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昨晚我們發生了關系，所以我覺得可以結婚了。”
顏慎語：“……”
這也太純情了吧，睡過了就必須要結婚嗎？
謝肆言正仰頭看他，神情專註認真，還帶著幾分緊張。
顏慎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道：“跪著幹什麽，又不是演偶像劇，你先起來再說。”
謝肆言默默站了起來，心道原來顏慎語不喜歡被下跪求婚。
顏慎語低頭看了一眼，原來盒子裏並不是他做的那枚粉鉆，而是一枚鉑金素圈。
“怎麽又自己買了一個？”顏慎語有些臉紅，“不是說等我做好戒指再結婚嗎？”
謝肆言：“我本來想的，但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顏慎語臉頰霎時一熱，幾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
謝肆言又蹲了下來，保持與他目光平視的高度，漆黑的雙眼裏寫滿了誠摯：“小顏，我這次求婚不是情緒上頭，是處於深思熟慮後才提出的。”
顔慎語楞了一下，喃喃道：“那你考慮了什麽……”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期待過愛情，我本以為，我會在功成名就之後獨自死去。之前奶奶告訴我，她說事業固然也能給人帶給人幸福，但那和愛情是截然不同的幸福。”
“最初我對此不以為然，我認為愛情不過是被多巴胺控制了大腦，不過是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吃飯，約會，送禮，旅行，這就是現代社會愛情的全部了。這種愛情是淺薄的，是兩個渴望談戀愛的人刻意塑造的一場鏡花水月。”
“直到我遇見了你。”
謝肆言定定地看著他，視線熾熱又明亮，仿佛要灼傷人的眼。
顔慎語的呼吸不由得放輕了一瞬。
謝肆言：“那時候我才知道，吃飯、約會、旅行……那些我看起來膚淺的、毫無意義的互動，能給人帶來多大的歡愉。”
“那是一種非功利性的快樂，只有置身其中才能體會到它的存在。是你賦予了我這種快樂的權利，賦予了我關於喜歡、愛情、婚姻、家庭的一切。是你拓寬了我人生的邊界，讓我知道生命還有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為了開拓彼此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性，我現在邀請你完全加入我的人生，成為我的另一半，共享生命與榮耀。”
窗外的雪簌簌地落著，把大地染成白茫茫一片。
暖氣充足的房間裏，謝肆言朝顔慎語伸出右手，目光誠摯又溫柔。
“小顏，和我結婚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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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之前謝肆言讓他把這個戒指當成求婚戒指，要是他把戒指給了謝肆言，不就是暗示自己想被他求婚了嗎？
這個心機的狗男人。
顏慎語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 倒是這天晚上, 謝肆言主動道：“我最近稍微空閑了一些, 你想出去玩嗎？”
謝肆言約他, 不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把戒指給他？
顔慎語定了定神，點頭道：“可以, 但我暫時不想去海邊了。”
謝肆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問：“那去滑雪怎麽樣？”
“可以,”顏慎語眼睛亮了起來，“這個雪季我還沒去過呢！”
於是旅行定為滑雪泡溫泉，謝肆言本只是當做度假，沒想到前一周的時間裏，顏慎語天天在室內滑雪場報道，還要請教練勤學苦練。每天晚上回來都累得半死，勤奮程度簡直堪比參加冬奧會的運動員。
“要不要這麽卷？”晚上睡前, 謝肆言幫他揉發酸的後腰, 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你都會走刃了，那讓只會滑平行式的我我不是很沒面子。”
顏慎語渾身酸軟, 本來累得不行，但聽謝肆言這麽說, 又得意地揚起了下巴：“不怕，你還可以為我驕傲！”
顏慎語天真的以為謝肆言真的只會平行式, 直到他們去了滑雪場, 謝肆言掏出一副競技板。
顏慎語有些疑惑：“你剛到平行式就用這個？”
謝肆言：“技術不夠, 裝備來湊。”
顏慎語沒有放在心上，畢竟裝備一步到位的人也不少，他點點頭，叮囑道：“那你註意安全，別受傷了。”
北疆初冬的清晨裏，他們搭乘了第一波上山的纜車前去頂門。海拔3000米的山頂上，遼闊的北國風光盡收眼底，腳下的雪道壓著整整齊齊的面條雪，謝肆言踩著紅色雪板站在高級道入口處。
旁邊是和他同樣裝備的顏慎語，穿著一身白色雪服，長發綁了個馬尾垂在身後，眼裏閃爍著雀躍的光芒。
顏慎語握著雪杖，沖謝肆言挑了挑眉：“我們比誰先滑到下面怎麽樣？”
謝肆言平靜地看了他，興致不太高：“贏家有什麽獎勵？”
顏慎語：“你想要什麽獎勵？”
謝肆言：“這得看你願意給我什麽獎勵。”
顏慎語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湊在他耳邊小聲道：“如果你贏了我，那今晚我用嘴……當然，如果我贏了你也得……”
剩下的話消失在了北國呼嘯的寒風中。
聽他說完全部內容，謝肆言眸色暗了一瞬，片刻後他點頭，聲音有些發緊：“好。”
金色的陽光灑在潔白的雪面，隨著顔慎語一聲令下，謝肆言踩著雪板沖向山下，在雪面留下了一個及其漂亮的S形刻痕，引得周圍的滑雪者驚嘆連連。
國內玩雙板的少，能玩到謝肆言這種靈活的卡賓水平更是寥寥無幾，甚至還有滑雪者掏出手機來拍他。
因為驚訝落後半拍的顏慎語：“？？”
謝肆言竟然是在騙他！
這哪裏是只會平行式的模樣？這根本就是從小滑雪練就一身童子功，再加上每個雪季都打磨技藝才能滑出的精彩水平！
他果然沒看錯，謝肆言這個心機的狗男人！
但話說回來，水平相當玩起來才更有意思。
顏慎語滑雪天賦頗佳，本就是個中好手，又加上一周的突擊練習，比謝肆言也差不到哪裏去。
一次次引申換刃，他也迅速追了上去。
“哇！這個也滑得好好！”剛才還拍謝肆言的人，又迅速把手機鏡頭對準了他。
顏慎語自身體重不夠，卡賓偏向靈活飄逸形，更適合小彎旗門這種項目。
謝肆言卻氣勢洶洶，每一個轉彎和沖刺都仿佛裹挾著千軍萬馬，在速度為主的大回轉項目方面有著天然優勢。
哪怕顏慎語滑得再好，依舊稍微落後了一些。
山下初級道人多不能卡賓了，顏慎語只得平行式滑下去。
“騙子！”他停在謝肆言面前，止不住喘著氣。
“確實滑得不太好，”謝肆言取下面罩，眼裏彌漫著細碎笑意，“隔了一個雪季，有些生疏了。”
顏慎語：“……”
謝肆言：“要不是彩頭太誘人，我也滑不出這樣的水平。”
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顏慎語：“……”
他氣得一個白天沒怎麽和謝肆言說話，謝肆言要纏著他，他就跑去玩公園，靈活的身型引得眾人驚嘆不已，忍不住掏出手機想要記錄。
咦，怎麽覺得有些熟悉？
旁邊一個穿著粉色雪服的女生楞了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早上在高級道上也看到了他們。
卡賓玩得這麽厲害就算了，自由式也動作這麽漂亮，尤其是剛才那一個後空翻。
雪板沖出高臺的那一瞬，男生的腰腹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連人帶著雪板在空中翻轉了360度，最後又穩穩當當地落在地面。
“好帥！”女生沒忍住叫出了聲。
旁邊幾個玩單板自由式的也走了過來，興奮道：“兄弟，厲害啊，練了多久？”
“快十年了。”男生開口應道，聲音清朗悅耳。
“看你玩得這麽漂亮，我也想玩雙板了。”
“可以的，那就雙修。”男生取下面罩，摘下雪鏡，一張臉漂亮得不像話。
女生忍不住心頭一動，上前一步主動道：“小哥哥，我剛才錄了你的視頻，你要嗎？我可以微信發給你。”
聽到這話，男生垂眸看了她一眼，視線相對的一瞬間，女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救命，近看更好看了！
“你拍了視頻呀？”對方笑了一下，“可以啊，那麻煩你發我一下……”
“不用，”還不等他掏出手機，一個身穿黑色雪服的高大男人突然擋在他面前，冷淡道，“我幫他拍了。”
女生本想辯駁幾句，然而當她擡頭看到面前的男人，被嚇得竟然忘記自己說了什麽。
片刻後，她尷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溜走了。
救命，這人的表情好嚇人！就仿佛自己搶了他老婆一樣！
等等……搶他老婆？難道他們是一對兒？
……
中午，顏慎語在山頂木屋餐廳用飯。
謝肆言去前面點餐，顏慎語坐在座位上看手機，刷著刷著，突然發現謝肆言發了條動態。
【@謝肆言：我的驕傲。（視頻）】
視頻是他剛才玩自由式後空翻的時候，雖然他還在生謝肆言的氣，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視頻確實把他拍得相當帥氣。
下面一排熟悉的id留言。
【向瑜：喲——】
【傅景然：喲喲——】
【小鸚鵡：喲喲喲——】
顏慎語按下自己上翹的嘴角，保存視頻自己發了一條朋友圈。
【@顏慎語：工具人視角。（視頻）】
很快謝肆言點了個讚，留言道：工具人報道。
擡頭一看，那人還在餐廳點餐，肩寬背闊表情嚴肅，根本看不出剛才還在回覆他朋友圈的跡象。
明明還不想原諒他，但看到這個回覆，顏慎語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把臉轉向柵欄外的雪山，努力做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心機男，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下午他們依舊在滑雪，顏慎語表情沒什麽變化，甚至還玩得挺開心的。
然而等他們傍晚出園後，顏慎語就坐不住了。一想到晚上的獎勵就渾身不是滋味兒。
本來他是想自己贏了比賽，在謝肆言獎勵他前又告訴他不用了，然後再順勢還把戒指送給他，問他驚不驚喜。
結果沒想到竟然獎勵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確定關系後謝肆言一直很忙，他們親密接觸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別說用嘴了，根本連手都只用過幾次，沒想到這次直接把自己帶進了坑……
顏慎語吃飯時也心不在焉的，謝肆言安排的餐廳，據說是當地特色菜，但吃完後，他根本連味兒都不記得了，滿腦子都是今晚要給的獎勵。
飯後，他跟著謝肆言回到房間，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就看到謝肆言正在他面前脫衣服。
顏慎語驚呆，謝肆言竟然這麽迫不及待嗎？
“會不會太早了？”顏慎語努力擺出一副鎮定的態度，若無其事道，“畢竟才剛吃完飯呢。”
“嗯？”謝肆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不是你說吃完飯要泡溫泉？”
“啊？我說的？”顏慎語楞了楞，想起來，自己好像確實說過這個話來著。
“呃……”
“原來是泡溫泉啊哈哈哈！”
顔慎語尷尬地笑了笑，還不等謝肆言回答，便飛快逃進浴室把自己關了進去。
他們住的是套房，房間裏就有溫泉，在凜冽的寒冬裏冒著裊裊熱氣。
顏慎語裹著浴巾出來時，謝肆言已經下水了，他雙臂打開靠在石頭上，在暖黃色的燈光中，肩膀顯得格外寬闊。
繼續往下……等等，謝肆言的浴巾呢？！
顏慎語默默往前挪了挪，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溫泉池裏幹幹凈凈的，沒有一塊兒多餘的不料——謝肆言竟然是裸泡！
那他也要裸著嗎？
太尷尬了吧，萬一泡著泡著起反應了怎麽辦？
難道謝肆言在溫泉裏就想要他的獎勵？
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溫泉池裏光禿禿的，戒指根本就藏不住。
顏慎語遲疑起來，糾結了好一半響，一咬牙一閉眼扔掉浴巾，也跟著泡了進去。
沒有人說話，靜謐的夜色在周圍淺淺撒開，氣氛有些尷尬。
謝肆言倒是神色坦然，還有閑心問他：“接下來這幾天你是想一直在這裏滑，還是去別的雪場？”
北疆有好幾個滑雪場，他們這個基礎設施好一些，但多為人工雪，野雪有另一個場地。
顏慎語心不在焉地回答：“隨便，我都可以。”
“那就在這兒？”謝肆言建議，“太折騰我怕你體力不夠。”
顏慎語：“可以啊。”
他沈浸在緊張的情緒中，沒有來得及思考，為什麽謝肆言認為太折騰他會體力不支。
接下來沒人再說話，顏慎語靜靜地靠在池壁上，滿腦子都是即將給予的獎勵。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的謝肆言動了一下，顏慎語立刻繃緊了神經，正襟危坐起來。
來了來了，這就要開始了嗎？
謝肆言動了，他起來了，他好像說了什麽，然後離開了。
顔慎語：“？”
等等，離開了？就這麽走了？
不是要獎勵嗎？親都不親一下的？謝肆言搞什麽？
顏慎語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謝肆言竟然真的進去了，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在溫泉池裏。
顏慎語：“……”
虧他還在期待溫泉play……
又不能幹點兒什麽，顏慎語也沒心情泡溫泉了。但是現在跟著進去，不就表示他滿腦子都是那點兒事情嗎？顯得他仿佛多急不可耐似的。
顏慎語決定再待一會兒，他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剛給許意點了個讚，私聊就跟了進來。
許意：“不是和你家那位出門旅行了？這大晚上的大好時光，怎麽還有心情刷朋友圈？”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顏慎語直接回了一排省略號。
許意：【？】；
顏慎語：“沒什麽。”
雖然謝肆言再令人無語，他也做不到和別人吐槽他不行。
許意：“你家那位不行？”
顏慎語一看，嚇得差點兒沒把手機扔出去。
好一半響，他這偷偷摸摸的打出一行字：“你怎麽知道？”
許意發了條語音過來：“這有什麽難猜的？熱戀期的情侶出門旅行不都那點兒事？這大晚上的，要是是我，早已經大戰了三百回合了。你偏偏還有閑心在朋友圈點讚，可不就是你家那位不行？”
顏慎語：“也不全是這樣……”
許意：“不行就踹了他，讓我來。”
顏慎語：“……”
過了一會兒，許意又發了條消息：“不過還是算了，我的情人就沒超過一個月的，我暫時還不想玷汙我們之間偉大的友誼。”
顏慎語：“他不是不行，他只是……”
總覺得和別人討論這個事情怪怪的，他把自己前面發出去的內容都刪了。
顏慎語：“算了，不說了，你當我沒說過這件事吧。”
泡久了有些頭暈，顏慎語起身站了起來，系上毛巾回了房間。
許意：“？？”
許意：“你什麽意思？你竟然還撤回？”
許意：【你以為我會洩露我們的聊天記錄嗎？我的嘴明明緊得要命】
顏慎語忍不住笑了一下，低頭打字：“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不太習慣。還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開車……”
他一邊打字，一邊往裏走。剛一只腳踏進屋，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拖上了床。
顏慎語：？
他這邊還沒來得及反應是怎麽回事，謝肆言的吻就已經落了下來。
這一吻激烈又纏綿，很快就抽光了顏慎語的註意力，讓他一點點恍惚了神志。
不知過了多久，顔慎語這才找到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啞著嗓子道：“你、你也太突然了……”
“抱歉，憋太久了。”謝肆言聲音比他更啞。
“我又沒讓你憋著，”顏慎語聲音有些委屈，“我還以為在溫泉裏你就……”
“可在裏面親了就忍不住了。”謝肆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低啞的氣息灑進耳朵裏，勾得他身體癢癢的。
顏慎語呼吸一輕，他緩緩別過頭，臉頰紅了一大片。
緊接著，他又聽見謝肆言說：“畢竟我們都沒經驗，我想第一次在床上比較好……”
顏慎語呼吸急促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
謝肆言身體往上松了松，擡手掀起了他身上的浴巾。
直到到一股涼風吹過，顏慎語那漿糊一般的大腦終於回過神來，臉頰轟一下紅透了，磕磕巴巴道：“你、你幹什麽？”
“先給你獎勵。”
謝肆言說著便俯下身，雙手往上推起了他大腿。
強烈的刺…激讓顏慎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雙手抓住謝肆言頭發，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許意：“餵餵，你人呢？去哪兒了，不會出事了吧？”
許意：“別告訴我你們搞上了！”
許意：“算了，我就當這樣吧，祝你心想事成，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地毯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著，顏慎語卻絲毫沒有心思顧及。他被放置在一汪溫暖的泉水中，仿佛連靈魂都在震顫。
……
快天亮時顏慎語模模糊糊中醒了一次，謝肆言還睡著，結實的胳膊攔著他的腰，胸膛緩緩起伏。
窗簾沒有完全拉上，能看到幾縷暗淡的晨光。似乎下雪了，天氣陰沈沈的。
被窩裏倒是又軟又暖，顏慎語犯了懶，又沈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沒有太陽，窗外鋪著厚厚的積雪，看樣子似乎下了將近一夜。
確實是下了一整夜……
顏慎語突然想起來了，昨晚做到後面，謝肆言非要把他壓在窗戶上，讓他看外面的雪花飄落。
他說下雪冷，謝肆言幹脆把他抱了起來，自己抵著玻璃讓他看落雪。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顏慎語有些臉紅。
是誰說要在床上來著……要不是下雪怕感冒了，謝肆言估計連室外的溫泉池都不放過。
不過他也有爽到，也就無所謂了。
顏慎語打了個哈欠，旁邊的謝肆言突然動了一下，一雙眼睛溫和地看向他：“醒了？”
“嗯。”顏慎語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不想動彈，“幾點了？”
謝肆言：“快12點了。”
新疆時區晚兩個小時，現在差不多京市10點鐘，不算太晚，但現在去雪場已經沒什麽好雪了。
顏慎語有些遺憾：“來不及頂門了……”
謝肆言突然笑了一下：“你還能去滑雪？”
“怎麽不能了？”顏慎語反駁著，人跟著坐了起來。不料剛一動，身後頓時傳來一陣鈍痛。
顏慎語：“……”
“疼嗎？”謝肆言放在被子下的過來摸了摸，緩緩道，“我給你上了藥，等會兒吃完飯，再上一次吧。”
上過藥了？
顏慎語頓了頓，隱約記起來，似乎確實有上藥這個環節。但是上藥之後又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總之，這個藥又是白上了。
“呃……”顏慎語：“那還是算了，我自己來吧。”
今天他們沒有去滑雪，就待在酒店裏消磨時間。顏慎語抱著畫冊坐在單人沙發上，寫寫畫畫收集冰雪元素的設計靈感。謝肆言坐在書桌前，通過筆記本電腦遠程處理工作。
過了一會兒，顏慎語看到謝肆言站了起來了。
“怎麽了？”見對方在看他，顔慎語擡頭問。
“沒什麽。”謝肆言搖頭，又重新坐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謝肆言又站了起來。還不等他開口，謝肆言就說：“坐太久我活動一下。”
顏慎語：“……”
沒過多久，謝肆言又站了起來。
顏慎語忍無可忍地擡起頭：“你——”
謝肆言這次沒有岔開話題，而是大步朝他走來，手裏拿著一個小黑盒，神情慎重得仿佛捧著一個按下去就能毀滅世界的按鈕。
顏慎語瞬間就不敢說話了。
我靠？那不是他裝戒指的盒子嗎？謝肆言發現了他的戒指？！
“呃……”顏慎語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的表情。
謝肆言很快來到了他面前。
顏慎語垂著眼，恰好能看到對方握著戒指盒的那雙手，骨節修長，手背上有著明顯的青筋。
完了，瞞不下去了。
“我……”顏慎語頓了頓，有些緊張地說，“我可以解釋的……”
“我會對你負責的，”謝肆言打開戒指盒半跪在他腳邊，“所以請和我結婚吧！”
“哈？”顏慎語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裏。
謝肆言仰頭看他，一字一句道：“昨晚我們發生了關系，所以我覺得可以結婚了。”
顏慎語：“……”
這也太純情了吧，睡過了就必須要結婚嗎？
謝肆言正仰頭看他，神情專註認真，還帶著幾分緊張。
顏慎語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道：“跪著幹什麽，又不是演偶像劇，你先起來再說。”
謝肆言默默站了起來，心道原來顏慎語不喜歡被下跪求婚。
顏慎語低頭看了一眼，原來盒子裏並不是他做的那枚粉鉆，而是一枚鉑金素圈。
“怎麽又自己買了一個？”顏慎語有些臉紅，“不是說等我做好戒指再結婚嗎？”
謝肆言：“我本來想的，但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顏慎語臉頰霎時一熱，幾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
謝肆言又蹲了下來，保持與他目光平視的高度，漆黑的雙眼裏寫滿了誠摯：“小顏，我這次求婚不是情緒上頭，是處於深思熟慮後才提出的。”
顔慎語楞了一下，喃喃道：“那你考慮了什麽……”
“我這一生從來沒有期待過愛情，我本以為，我會在功成名就之後獨自死去。之前奶奶告訴我，她說事業固然也能給人帶給人幸福，但那和愛情是截然不同的幸福。”
“最初我對此不以為然，我認為愛情不過是被多巴胺控制了大腦，不過是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吃飯，約會，送禮，旅行，這就是現代社會愛情的全部了。這種愛情是淺薄的，是兩個渴望談戀愛的人刻意塑造的一場鏡花水月。”
“直到我遇見了你。”
謝肆言定定地看著他，視線熾熱又明亮，仿佛要灼傷人的眼。
顔慎語的呼吸不由得放輕了一瞬。
謝肆言：“那時候我才知道，吃飯、約會、旅行……那些我看起來膚淺的、毫無意義的互動，能給人帶來多大的歡愉。”
“那是一種非功利性的快樂，只有置身其中才能體會到它的存在。是你賦予了我這種快樂的權利，賦予了我關於喜歡、愛情、婚姻、家庭的一切。是你拓寬了我人生的邊界，讓我知道生命還有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為了開拓彼此生命中更多的可能性，我現在邀請你完全加入我的人生，成為我的另一半，共享生命與榮耀。”
窗外的雪簌簌地落著，把大地染成白茫茫一片。
暖氣充足的房間裏，謝肆言朝顔慎語伸出右手，目光誠摯又溫柔。
“小顏，和我結婚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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