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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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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立肖原以為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哪知貝芷竟這麽幹脆把的同意了。他驚愕地擡起頭,看向貝芷緊抿的唇, 重覆了一遍:“阿芷,我是認真的,小婉是我的親生女兒, 我得對她負責任。”

他當貝芷是以為他在說氣話,所以會這麽幹脆把利落地同意了。

貝芷一臉嘲諷地看著他, 譏誚地說:“我也是認真的,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把戶口本拿過來。”

看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 不知為何,許立肖心裏忽然堵得慌。夫妻兩三年,說離婚就離婚, 她對他就沒有半點不舍嗎?

可一看旁邊程佩佩虎視眈眈的樣子, 許立肖又清楚, 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 只得點頭:“這個不急,咱們先說說其他事情。”

都要離婚了,還有什麽好說的?貝芷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說吧,速度點, 別婆婆媽媽的。”

許立肖瞟了一眼門口的看熱鬧的家屬們,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可是事已至此, 容不得他退縮。

許立肖握緊拳頭, 不自然地假咳了一聲, 然後硬著頭皮說道:“阿芷,離婚之前將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分割了吧。”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想必你已經有了主意,說說,怎麽分。”貝芷了然,心裏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其他。她曾以為自己嫁了一個君子,結果卻是個偽君子。

看見貝芷眼底的不屑和鄙夷,許立肖很是難堪。但他不是二十幾歲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了,深知現實有多殘酷。尤其是他已經這把年紀了,事業上再想有一番大的作為基本上不可能,也就是說收入也不會大幅度提高,以後他還要養三個孩子,房價又這麽高,他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抿了抿唇,許立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房子給我,我再給你五十萬。”

他們現在住的一套近兩百平的覆式樓。這套房子光是首付都要兩三百萬,當初許立肖賣了自己的小兩居,貝芷又出了一部分錢,充做首付購置的新房,房本上自然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

當初他們買的時候房價還沒這麽高,現在三年過去了,房價又漲了好幾千一平。五十萬連這套房子的漲幅都沒達到,許立肖可想得真美,原來他不止想離婚,而且還是奔著這套房子來的。

聞言,貝芷笑了,涼涼的目光掠過他的頭頂,落到程佩佩的身上,冷笑道:“這麽好,不如我給你五十萬,房子歸我吧。”

許立肖一聽,大囧,支支吾吾地說:“車子和家裏的存款都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他那輛開了好幾年的舊車子值得了多少錢,至於說存款就更搞笑了,兩個人一個月的收入還掉房貸,還要養個孩子,孝敬長輩,人情往來,餘下的所剩無幾,結婚兩三年,不過也只存了一二十萬。他就想用這點錢,換走一套大房子,算盤打得真精。

貝芷很是心寒,漆黑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盯著許立肖,摸著肚子問他:“房子給你了,我們娘倆以後住哪裏,睡大街嗎?”

“五十萬加上家裏的存款,你自己再出點,可以再買一套房。”許立肖低聲說道。

這能一樣嗎?這點錢只能買一套偏僻點的兩居室,還只是首付款。

貝芷閉上了眼睛:“你都已經算好了是吧,但我不同意,你上訴吧,財產怎麽分,讓法官來判。”

誰也沒想到,貝芷會這麽強硬,看她的樣子,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程佩佩很惱怒,旁邊看熱鬧的大媽大嬸也很為許立肖不平。紛紛勸貝芷:“男人都願意拿錢給你再買一套新房了,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你這樣拖著不離,到了法庭上,因為你是這段婚姻的過錯方,法官也不可能多判給你的,搞不好你連現在這些錢都拿不到。”

“對啊,知足吧,你這男人已經算是厚道的了,還願意給你錢,要換個沒良心的,就憑你把人家的女兒打成這樣,人家不將你攆出去都是好的了。”

……

所有人都勸貝芷見好就收。

貝芷睜開清冷的眸子,瞥了他們一眼,勾唇冷笑:“他要的那套房子,光是首付都要兩三百萬,當初我跟他一人出了一半的首付,還貸也是用兩人的公積金和工資還款的。而且因為許立肖的負擔重,他要養女兒,要給他獨居的媽請保姆,最後工資所剩不多,僅夠家用,這個錢,大部分都是我還的,你們說說我該不該把我應得的那份拿回來?有時候有正義感是好的,但不清楚狀況就在這裏胡亂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就很令人討厭了。”

貝芷毫不掩飾她對這群閑得沒事幹的家屬的厭惡,什麽狀況都弄不清楚,卻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聲討別人。自以為是申張正義,殊不知不過是助紂為虐。

雖然她擺出了明確的數據,證明了財產的分配不公平。

可這些戰鬥力極強的大媽們被這麽冷嘲熱諷,哪咽得下這口氣,哼道:“但你是過錯方,就是走到法院也不占理。”

被她挑明,說得面紅耳赤的許立肖聽到圍觀群眾的聲援,松了口氣,再度苦口婆心地勸道:“阿芷,不是房子,不如買個小房子,壓力也要輕得多。這樣吧,我再想辦法,湊個二十萬我不願意給你,房子你拿過去以後還貸的壓力太大了,你一個人也住不了那麽大的給你,你看行了嗎?”

貝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沈吟片刻道:“這件事太大了,你讓我好好想想。”

說完閉上眼,靠到了床頭,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

見此,許立肖清楚今天這件事是不能了結了,只能點頭道:“那好,你好好想想吧。”

貝芷連眼皮子都沒擡,她現在實在不願意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句。

許立肖帶著程佩佩母女走了,圍觀的人見沒熱鬧可看,頓時也跟著撤了,病房裏再度恢覆了寧靜。

左寧薇悄悄走進了病房,給貝芷倒了一杯溫水,歉疚地說:“抱歉,貝芷姐,我怕許立肖看見我,所以躲到外面去了。”

貝芷擺了擺手:“不必說對不起,你這樣做是對的,現在不能讓許立肖知道我的底牌。”

“嗯。”左寧薇點點頭,問道,“貝芷姐打算怎麽辦?不通知你的親人嗎?程佩佩和許立肖來勢洶洶,你現在的身體又很特殊,還是有個親人在旁邊守著比較好。”

貝芷輕輕搖了搖頭,面上凈是無奈:“千萬別,我父母年紀大了,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而且他們的思想觀念比較保守,總覺得女人離了婚就完蛋了,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千方百計攔著我的。可你也清楚,我跟許立肖現在的狀況是不離也得離,絕無緩和的餘地。”

左寧薇想到自己也經常被母親逼著去相親,貝芷的年紀比她還大了一輪,承受的壓力肯定比她還大得多,頓時有些明白貝芷的顧慮:“嗯,那貝芷姐有什麽事給我或者風嵐打電話吧。”

“謝謝。”貝芷感激地看著左寧薇。她就喜歡跟年輕一輩的人相處,至少在婚姻觸礁的時候,這些年輕人從不會勸她忍耐,退一步海闊天空。

“貝芷姐客氣了,我們又沒幫什麽忙。”左寧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岔開話題問道,“貝芷姐現在準備怎麽辦?真的要等許立肖起訴離婚嗎?”

貝芷眼角往上一勾,戾氣爬滿了她的面龐,她低頭看著自己因為懷孕修建得整整齊齊的素凈指甲,陰沈地說:“我是故意拖延時間。”

左寧薇不解,這種糟心事拖下去,也會嚴重影響她的心情。

貝芷揉了揉左寧薇的頭:“你這姑娘啊,還是太年輕,跟姐姐學著點。許立肖既然對我不仁,那也別怪我對他不義,程佩佩肚子裏的孩子應該已經兩個多月了,再拖兩個月,這孩子就徹底成形了。到時候咱們看看,許立肖和程佩佩是選擇許立肖的前程呢,還是這個孩子!急得只會是他們。”

“貝芷姐準備起訴許立肖犯了重婚罪?”左寧薇明白了她的意思,再一想貝芷剛才的話,不由為許立肖默哀了一把,活該,他還以為貝芷是顆軟柿子,這回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厲害。而程佩佩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貝芷姐,還是你這辦法好。我看許立肖跟程佩佩的關系也不是那麽的和諧,他要真是打從心眼裏想跟你離婚了娶程佩佩,應該也不會拖到程佩佩都懷孕了。而且我看他剛才似乎也不是很願意跟你攤牌離婚。”

貝芷搖頭惆悵地笑了:“這不奇怪,就算他心裏還有程佩佩,但當初程佩佩拋棄他也是他心裏的一根刺。而且啊,跟我離婚他還得掏好幾十萬給我,以後也沒人跟他分擔房貸,沒人花錢請保姆操持家務了。這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現實,你看今天許立肖的嘴臉就知道了。”

看穿了許立肖的目的,認清了許立肖的真面目,這時候,貝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結婚以來,她的這個丈夫說是模範丈夫也不為過,黃賭毒煙酒一概不沾,回家還經常做飯帶孩子,對她也一向溫柔體貼,兩人結婚這兩三年來,從沒紅過一次臉,街坊鄰裏、親朋好友,哪個不讚他是新時代的好男人。

但就是這麽一個人人交口稱讚的新好男人,結果卻在自己犯錯誤的時候,將責任推到妻子身上,而且還借機想在財產上占更多的便宜。

貝芷嘆息一聲,低落地說:“我本來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做不成夫妻我們也到底有個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聚好散算了,可沒想到,我還沒想怎麽著他們呢,他們竟然想著算計我。”

左寧薇也被許立肖的嘴臉給惡心到了,她擡起頭看著貝芷問道:“貝芷姐,他們現在一口咬定是你打了許小婉,真告到法庭上,這樣對你很不利。”

“無妨,我沒打過許小婉就沒打過,看他們能編出什麽花樣來。”貝芷淡定地說,“別忘了,咱們還有實打實的證據,許立肖和程佩佩公然出入婦產科醫院,病歷本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就算這能作假,程佩佩肚子裏的孩子總做不了假吧。”

這倒是,左寧薇也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但她和貝芷都低估了許立肖和程佩佩的無恥程度。

為了逼迫貝芷讓步,當天下午,他們就將貝芷虐待繼女的事情就逐漸在他們小區宣揚開來,最後甚至傳到了貝芷的工作的研究所。

貝芷還是接到黃蓮憤怒的電話才知道這件事。此事自然也傳到了她父母的耳朵裏。

可能是因為許立肖平時表現得太好了,貝芷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後,第一個責怪的竟是貝芷,怨她不聽勸,對繼女不好,把好好的一段婚姻都給作沒了。

左寧薇接到貝芷電話時是傍晚時分,電話裏,貝芷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哭多了。

“貝芷姐,你沒事吧,等一等,我馬上過來陪你。”左寧薇很擔憂,貝芷的情緒本就不好,她父母還火上澆油,貝芷心裏的憋屈可想而知。

貝芷連忙叫住了她:“等下,寧薇你哥是律師吧,麻煩請他過來一趟好嗎?我想委托他做我的代理律師。”

“好,貝芷姐等會兒,我們很快就過來。”左寧薇掛斷了電話,去隔壁樓找到了左亦揚,“哥,我朋友有個離婚案想找你做代理律師,有空嗎?”

“等會兒。”左亦揚將游戲關了,先回房換了一身襯衣,又將頭發打理得油光水滑,然後拎著包走了出來,彈了一下左寧薇的腦門,“發什麽楞呢,走了。”

左寧薇偏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咂咂嘴:“餵,大晚上的你打扮得這麽騷包做什麽?”

左亦揚扭頭拽著她的脖子把她往電梯裏拉:“傻妹子,你那朋友不是要離婚了嗎?哥讓她看看,這世界上優秀的青年才俊多的是,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你這什麽歪理。”左寧薇哭笑不得。

進了電梯,左亦揚對著光滑的金屬墻壁,照了照,然後將自己的領帶扭正,正色道:“我是去見我的當事人,哪怕是晚上,也要擺出最專業的態度,最良好的形象。對我來說,她首先是我的當事人,然後才是你的朋友。”

左寧薇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兩手合在一塊兒:“好了,老大,我服了你了,你就別耍寶了,趕緊的,貝芷姐還等著我們呢!”

路上,左寧薇將貝芷的事情簡單地跟左亦揚說了一遍。

左亦揚聽後問道:“那你清楚她打這場官司的訴求嗎?”

左寧薇想了想:“第一個肯定是想保住房子,此外,她應該還想起訴許立肖重婚罪。”

左亦揚頷首:“明白了,就是想讓許立肖凈身出戶,身敗名裂嘛。”

“怎麽,你為許立肖打抱不平?”左寧薇拿眼刀子戳他。

左亦揚連忙擺手做投降狀:“哪敢啊,咱們家的寧薇女俠在,我可不敢站在渣男這邊。”

沒個正形,左寧薇翻了一記白眼送他。說話間,醫院到了,兄妹二人直接去了貝芷的病房。

病房裏,貝芷眼睛紅紅的,腫成了一條縫,神情也難掩憔悴,比上午許立肖和程佩佩鬧過那一回後還糟糕。

見到左寧薇和左亦揚,她連忙招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寧薇,這就是你哥哥吧,這麽晚了,還麻煩你們跑一趟。”

“不麻煩,應當的,”左亦揚直接截斷了左寧薇想安慰貝芷的話,搶先一步跟貝芷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到床邊,從公文包裏掏出筆和紙,問貝芷,“貝女士,你的情況我大致從寧薇那兒了解了,我們先說說你打這場官司的訴求。”

貝芷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我要許立肖和我名下的這套房子,此外,孩子的撫養權歸我,最後,我要起訴許立肖犯了重婚罪。”

左亦揚一一將這三條記下來,然後對貝芷說:“孩子的事貝女士不必擔心,孩子兩歲以前,一般都會將孩子判給母親,更何況,你這還是胎兒。至於重婚罪,是指有配偶的人又與他人結婚或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行為,這一點有一定的難度,不過程佩佩肚子裏的孩子和她小區鄰居的證詞能有一定的作用,如果貝女士若是執意想讓許立肖坐牢,那麽我建議你再搜集更多的證據。”

聞言,左寧薇插話道:“許立肖陪著程佩佩去做產檢,給她買菜做飯,照顧她,這算不算?”

左亦揚沒理她,而是看向貝芷,見貝芷也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便明白貝芷也是這個意思。

他轉了轉手裏的中性筆,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給貝芷出了個損招:“若是貝女士不急,你完全可以再拖一拖,拖到程佩佩的肚子大了,甚至拖到她那個孩子生了。在這期間,許立肖總不可能不去照顧她,她也總要給孩子一個身份,許立肖總不可能天天沒名沒分地跟著她進進出出,到醫院照顧她,兩人總要對外給出一個合理的身份,尤其是程佩佩那邊。至於其他的,貝女士完全不用擔心,《婚姻法》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後一年內或中止妊娠後六個月內,男方不得提出離婚,只要你不點頭,這婚就暫時就離不了。”

他的主意跟貝芷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原本也是準備拖一拖,等程佩佩的肚子大了,不能輕易流產了再暴露這件事,以讓他們倆左右為難,可今天被她父母一通罵,她又忍不住想早點離婚,在他們面前揭穿許立肖的真面目。

沈吟片刻,貝芷重重地點了下頭:“好,我會繼續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以要房子為名,將離婚盡量往後拖一拖。”

他們這套房子無論是位置還是面積、戶型都極好,裝修也很不錯,價格更是貴得離譜,市價直逼八位數,許立肖肯定舍不得這套房子。

“我也建議貝女士這麽做,你目前懷著孕,又不急著談戀愛再婚,早點離婚晚點離婚對你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該著急的也不是你。”左亦揚先肯定了一番貝芷的做法,然後話音一轉,接著說道,“只是貝女士在財產分割上的訴求,法院可能並不會支持你。因為這套房子是你們倆共同出資購買,也是你們婚姻期間,最主要的共同財產,國內目前的法律並不支持,一方有出軌行為就讓其凈身出戶。”

不少人都有這個誤區,總覺得,在離婚時,婚姻中的過錯方就能分得大部分財產,甚至讓另一方光著屁股滾蛋,以洩心中的憤怒,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法院進行財產分割的總原則是——均等分割,照顧婦女兒童、照顧無過錯方、照顧生活困難的一方,出軌證據屬於法官酌情考慮的證據。但事實上,無論出軌方構成哪種形式的出軌行為,對離婚財產分割的影響並不大。

貝芷顯然也是其中之一,她不甘心地擡起頭,看著左亦揚:“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左亦揚沈吟片刻,回答她:“其實也不是沒有,我這裏有兩種方案,第一種,你跟許立肖私底下協商,以撤銷對其重婚罪的控訴為條件,迫使其放棄這套房子的一半產權。為了不坐牢,許立肖很可能會答應你的部分訴求,因為嚴格說起來,你們這套房子,因為還欠著貸款的緣故,實際上能分割的只有三四百萬。而他一旦坐牢,工作肯定會丟,以後出來也會背上案底,找工作都不容易,就算把房子給他,他估計也還不起房貸。”

“第二種方案呢?”貝芷顯然不樂意就這麽放過許立肖。

明白了她的意思,左亦揚頷首,條理分明地說出了第二個方案:“《婚姻法》規定,重婚或是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有權請求損害賠償。我建議你從這方面著手,向許立肖索賠,另外一個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們可以請求,讓許立肖一次性付清孩子的撫養費。然後這部分款項從分配的財產裏扣,加之,財產分割時,法院本來就會稍微偏向於你,最後折算下來,你應該能拿到你們夫妻共同財產的八成左右。”

單純從經濟、理性的角度來考慮,左亦揚其實更傾向於勸貝芷私底下和解,打官司畢竟是一件耗時耗力的事情,她如今又有身孕在身,實在沒必要為了兩個人渣耗費心力。

可貝芷哪咽得下這口氣,想到許立肖和程佩佩的得寸進尺,她頭一點,恨恨地說:“我選第二個方案,哪怕少拿幾十萬,我也要讓許立肖進牢房,身敗名裂!我倒要看看,丟了工作,有了案底,又沒房子,還要養兩個孩子,就那麽幾十萬,程佩佩還會不會安心地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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