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白素貞盯著唐石，問道:“什麽變數？”

唐石說道:“天道留一線，變數就是一線生機。在白小姐原本宿命中，結局淒慘小姐也是有目共睹的。而我的出現便是變數，我可以帶給小姐不一樣的未來。”

說著，唐石直勾勾的盯著白素貞說道:“一個更好的未來，圓滿的結局。”

白素貞沒有再質疑，反而問道:“你想怎麽做？”

唐石笑了笑，白素貞的轉變是一個好的開始，“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白小姐一個問題，你對於許仙是如何看待？恩人？情人？”

白素貞茫然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唐石笑著，說道:“許仙只是一介凡人，若無小姐出現，他此生也會平平淡淡。但小姐出現，給了他所不能承受的因果。”

頓了頓，唐石繼續說道:“小姐或許只是想報恩，但捫心自問小姐順從心意的決定是不是太自私了，許仙原本的生命或許平淡無奇，但他卻可以壽終正寢？可是小姐愛上他，卻令他死於非命。這真的是報恩嗎？”

這些質疑就好像一條條利箭紮進白素貞的心房，在此之前她從未認真想過，自己與許仙的結果會是怎樣，她想報恩，她愛許仙。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難道我真的錯了？’白素貞心中質問著。

忽然眼神目光匯聚，盯著唐石說道:“如你所說，你是變數。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命運原本的軌跡，既然如此，或許許仙……”

白素貞沒說完，唐石嗤笑說道:“或許什麽？或許不會死？小姐不要自欺欺人了，人妖有別！你即便立馬帶著許仙離開臨安逃離法海，也會有其他衛道士。難不成你還要帶著許仙去大澤深處生活？這就是你的報恩？”

白素貞啞口無言，她知道唐石所言字字珠璣，她的心亂了。

為了改變白素貞的心，唐石以退為進，說道:“一切抉擇在小姐，我只是你命中的變數，我不能替你做決定。命運的機會在你手中，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命運的機會？”白素貞心中一片亂麻，只能重覆唐石的話語。片刻之後，她擡起頭，看著唐石。

“你我萍水相逢，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幫我？”白素貞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唐石，問道。

唐石輕笑道：“白小姐，你恐怕誤會了，我不是幫你。我是幫許仙。”

“許仙？”白素貞聞言愈發不解，問道：“你說你是幫許仙？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三千世界中有無數的你，也有無數的我。有些事情我無法與你說得清楚，我想說的是，我並無惡意。”唐石面色一正，說道。

擡起手，唐石打了一個響指。響聲中，白素貞只覺得頭腦發懵，就好像有一口大鐘在耳邊嗡嗡作響。

一切恢覆原裝，青山，藍天，宅邸以及不知所以的小青。

“姐姐，你怎麽了？沒事吧？”夢境滄海桑田，人間只是一瞬。小青的視線中，唐石只是輕輕碰觸了白素貞，隨後兩個人就好像癡呆一般，呆楞了一秒鐘。

短暫的一秒鐘，但是小青卻敏銳的感覺到了白素貞的變化。怒視唐石，小青怒喝道：“你對姐姐做了什麽？！”

唐石聳聳肩，還沒說什麽，卻見小青長袖一揮，一把長劍驟然出現在手中，說不得下一刻就要將唐石碎屍萬段。

就在這時，白素貞緊忙出言，“小青！”

小青欣喜的回頭，看著白素貞，說道：“姐姐，你還好吧？”

白素貞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我沒事。”

說罷，看見小青手中長劍，她說道：“把劍收起來，唐公子並非壞人。”

“可是，是他告的密。如果不是他，法海怎麽能知道我們的事情？”小青執拗的說道。

白素貞搖搖頭，說道：“唐公子說得對，就算不是他，法海也會出現，這一切都是命。”

“姐姐，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小青愈發不解。

白素貞沒有過多的解釋，反而看著唐石說道：“唐公子，今日之事，能否容我考慮考慮？”

唐石笑著說道：“自然可以。那我先告辭了。”

白素貞微微頷首，蛇妖姐妹看著唐石離去。當唐石徹底消失之後，小青終於按捺不住，說道：“姐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素貞目光幽幽，說道：“只是……一場夢。”

……

當回到宅院中，唐石喚出了葫蘆。

“葫蘆，為什麽在夢境中，白素貞沒有受到影響？”唐石問道。

之前的夢境，是唐石使用替身卡弗萊迪構造的夢境。弗萊迪號稱夢魔，在他塑造的夢中，他就是神。

唐石用弗萊迪的能力將白素貞拉近夢境，原以為可以用弗萊迪的能力催眠白素貞，但當他將白素貞拉進夢境中的一刻，他發現自己無法將白素貞催眠。

好在最後時刻他轉換思路，將原著電影充當未來幻象，迷惑了白素貞的判斷。由主動轉為被動，憑借電影的強大劇情他最終影響了白素貞的心境。

“弗萊迪的能力是基於精神力量，當夢境生物精神力量強於宿主時，弗萊迪的能力是無法完全發揮的。”葫蘆解釋道。

唐石蹙著眉說道：“還有這種限制？我可是擁有四頁死亡之書的弗萊迪，怎麽會比白素貞精神能力差呢？”

葫蘆解釋道：“宿主認知有些偏差，角色能力與宿主共生決定。換句話說，角色能力下限由角色本身決定，但角色能力上限則有宿主決定。白素貞並非比弗萊迪精神能力強，她只是比宿主強。”

“所以……我就是那塊短板？”唐石冷笑著說道，“那我應該如何強化精神力量？”

“宿主每一次開啟新的世界，都是強化的過程。只是宿主自身並未察覺罷了。宿主可否想過，剔除角色附加，你和白素貞相差多少？”葫蘆問道。

唐石目光一凜，說道：“我只是人類……”

“沒錯，宿主只是人類。宿主可還記得第一次附身面對九界玉帝的表現嗎？那時候宿主毫無反抗之力。但經過數次世界之旅，宿主已經達成了強化。我相信，有朝一日宿主再次面對九界玉帝，情況必然不同。”葫蘆解釋道。

唐石聞言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說我已經不懼九界的神仙了？”

“權限不足，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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