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

雲寶這一兩個月已經明白了, 簽約和未簽約的區別很大，未簽約的作者只有自然榜單，不能參加人工榜單, 曝光度比簽約作者低。未簽約作者的積分系數只有0.82, 而簽約作者要高很多, 在積分榜上容易去前排。

雲寶也想簽約, 給自己增加點曝光度。

經過這段時間的玩電腦玩手機，瘋狂惡補，雲寶已經熟練地掌握了一些常用軟件, 比如□□，雲寶還搞了個□□號。

雲寶按照站短的意思加□□號，輸入123456789，“對不起，賬號不存在”。

很快又來了新站短：“□□號被禁用了, 打我手機吧, ”站短下附著著一串數字。

手機號，雲寶現在也懂了，照著那個號打了過去。

“您好, ”電話對面是個普通話不標準的中年人, “請問是作者司命星君二代嗎？”

雲寶壓抑著雀躍的心情：“是我。”

“您已經通過本網站的簽約申請, 請提供您的銀行卡賬號，稍後我們會為您打入4500元的作者補貼。”

“銀、銀什麽？”雲寶呆了, 它還沒學過這麽高深的詞匯。手機上也沒有這個軟件。

對方耐著性子提高音量：“是銀行卡。”

“那是什麽？”雲寶一向喜歡詢問, 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就勇於開口, 不怕暴露自己的不足。

雲寶從小就明白, 不懂的東西要及時詢問, 這樣才能查漏補缺，及時彌補不足。

對方似乎很詫異：“你不知道什麽是銀行卡？”

雲寶很羞恥，但還是輕輕“嗯”了一聲，他通過上網已經明白了他們天庭是偏遠山區，科技不發達，和世界脫軌了，他是傳說中的土老帽，土老帽雲寶勇於提問：“所以銀行卡是什麽呢？”

“不會吧，你沒有銀行卡嗎？”對方不理解：“你不會還是個小朋友吧。”

雲寶盤算，它在天庭是小孩子，但用凡間年齡看的話，他其實已經很大啦，雲寶誠實地搖頭：“不小啦。”

雲寶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比你大吧。”凡人的壽命能有一百歲就得叫長壽了，天庭這個年紀還是個剛會走路的寶寶。

對方沈默了，雲寶的聲音很稚嫩，就算是個娃娃音，理論上年紀也不大。

“你怎麽不說話？”雲寶問。

“我……”對方艱難道：“我無話可說。”

對方轉了話音：“小朋友，那你爸媽有銀行卡嗎？用他們的也可以。”

雲寶為難：“我爹是個老古董，沒有銀行卡，我娘去旅游啦，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

爹、娘……

這是什麽鬼稱呼。

對方問：“你娘既然出去旅游，她總該有銀行卡吧。現在都是網銀支付了，沒有銀行卡怎麽旅游？”

雲寶坦誠：“為什麽沒有銀行卡就不能旅游呀？”

“……”雲寶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不耐煩，但對方還是說：“因為要坐車，要吃東西，這些都要拿錢買，需要用網銀付錢。”

“哦哦。”雲寶告訴他凡人和天庭的區別：“我們神仙出門靠飛，不吃飯也不會餓死的，就是饞。”

對方再一次沈默。

“你為什麽又不說話了？”雲寶問，雲寶心裏不大高興，這個人好沒禮貌，總是說著說著就不搭理人。

“你是司命星君二代，你娘是神仙？”對方確認。

“是的。”雲寶道：“我娘是天璇星。”

好，很好。

還以為是碰上好騙的小朋友，原來碰了個裝傻充楞的。

對方很生氣：“還神仙？司命星君、天璇星，你有病嗎？知道我是騙子，逗我很好玩是吧，浪費老子電話費！”

對方憤憤地掛上了電話。

雲寶：？？？

莊綃聽到聲音，進來，見雲寶表情不好，“怎麽了雲寶？”

雲寶憤怒地把事情跟莊綃說了一遍：“他怎麽這個樣子，居然罵我。”

莊綃點開站短，發信人那行後面系統備註“私人賬號”，“你碰到騙子了。他以為你在逗他玩，以後遇到這種站短不要輕易相信，知道嗎？”

“哦。”雲寶懨懨，還以為是編輯呢。

莊綃揉了把雲寶的頭發，“乖。”

莊綃走後，雲寶又來了條新站短，雲寶打開：“發信人：編輯蔓蔓，信件主題：簽約申請。信件內容：尊敬的用戶您好，您的簽約已通過，請加□□：331209087。”

雲寶冷哼一聲，“又來騙我。”

雲寶惱火，回覆：“騙子，討厭鬼！”

一個花招居然還想騙他兩次，哼。

雲寶絕不在同一個坑裏摔跤兩次！

隔日是莊綃的休息日，莊綃回了趟凡間，簽約站短的事，給莊綃提了醒，雖然現在雲寶還沒有簽約，但以後如果有機會簽約，還是需要身份證或者戶口本的，天庭沒有身份證這種東西，莊綃找當年給她弄天庭公務員考試的人，幫忙給雲寶弄了個天庭身份證，以備不時之需。

莊綃順手帶了幾個陪玩機器人，根據圖書館藏書的說法，小鳳凰小時候吐火一方面是體內火氣太旺，時不時要吐出來平衡一下，另一方面則是無聊，無聊到和火球玩。

莊綃尋摸給他搞幾個陪玩機器人，分散分散註意力。

陪玩機器人雖然叫“機器人”，但其實長得很像金針菇，細細的桿上面一個圓腦袋，圓腦袋上畫著個笑臉小人，莊綃在陪玩機器人身上披了一層防火布，以防被小鳳凰誤傷。

陪玩機器人主動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樂樂。”

小鳳凰和龍崽對於能說話的鐵疙瘩已經習以為常，前有“小愛同學”，再來個“樂樂”也很正常。

“要聽歌嗎？”樂樂問。

小鳳凰悟了，小愛同學也喜歡歌，原來喜歡音樂是鐵疙瘩的通性。小鳳凰在心裏暗暗記下，打算回去給他爹娘科普。

“看奧特曼嗎？”樂樂沒聽到小鳳凰和龍崽的回應，換了個策略——天下有哪個男孩子能拒絕奧特曼呢？

小鳳凰和龍崽可以。

它們還不知道奧特曼是什麽。

樂樂受挫，再接再厲，如果不喜歡奧特曼，那麽：“看花園寶寶嗎？或者熊出沒？還是小豬佩奇？”

莊綃盤腿坐在一旁，看他們和陪玩機器人玩，陪玩機器人的語言能力還不錯，語庫裏錄入了常用的對話，能自如回答小鳳凰和龍崽的問題。

莊綃看了一天，小鳳凰對陪玩機器人更喜歡一點，但他不是愛看動畫片，單純地為了找個玩意兒陪他說話。

莊綃這一天，對小鳳凰的嘮叨能力嘆為觀止，短短幾個小時，小鳳凰已經和陪玩機器人聊到他爹娘幾歲，平時喜歡吃什麽，他大伯下凡歷劫被人當成神雞，氣到跳腳，他小時候把他爹胡子和半邊頭發燒掉，讓他爹大半年不敢出門見人。

小鳳凰甚至還提到了他們鳳凰族的藏寶地，鳳凰族不比龍族財迷，但也過得蠻奢靡，鳳凰族的寶貝們沒有用來建墻，只是悄悄藏好。

陪玩機器人的設定裏有錄入藏寶的內容，設計師考慮到小朋友興許會喜歡把泥巴小石頭之類的東西當寶貝藏起來，把此類對話一同錄入了。

陪玩機器人全然不知坐在對面和它聊的小鳳凰是真的有寶貝，還在興致勃勃地問：“那麽你藏在哪了？”

小鳳凰壓低聲音，想把秘密分享給他的新朋友。

莊綃及時鎮壓：“可以了可以了，你今天說的話夠多了。”

小鳳凰稀罕寶貝機器人，下學前依依不舍地摸著機器人的圓腦殼：“莊老師，我可以把它帶走一天嗎？回家再陪我聊會兒。”

“可以。”莊綃頷首，本來就是買給小鳳凰的，現在看來成效還不錯，起碼今天沒有要放火的意思。

鳳凰一族的領地頗為清貴，地處偏僻，漫山遍野栽種著梧桐樹，偶爾上空飛過一只金鳳凰。

梧桐樹林外有成群結隊的鳥，沿著鳳凰族劃定的路線前來朝拜，遇到鳳凰出現就集體行李，鳳凰便舒展翅膀，金光湧動，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撒在前來朝拜的鳥雀上，光點灑在身上，溫暖又舒適，似乎靈魂都被凈化了。

以上，是鳳凰族的外圍。

鳳凰族內部有厚厚的封印，遮擋了真正的梧桐樹林。

小鳳凰飛行速度太快，一時失靈，如同流星般狠狠砸在封印裏。

封印裏不少梧桐樹攔腰折斷，斷口處還冒著黑煙，大鳳凰叼起棍子追著鳳凰崽打：“敗家玩意兒，又把家燒了！”

鳳凰崽們上躥下跳，滿林子都是“救救我”！

小鳳凰見怪不怪，變出原型，抱著比它大好幾倍的陪玩機器人，剛到領地就吱哇叫：“爹！娘！快出來看，我的新朋友。”

兩只巨大的鳳凰慢悠悠飛過來，長開翅膀遮天蔽日，動作優雅至極，金鳳凰不疾不徐地落在梧桐樹上，每一根羽毛都梳理得整整齊齊，火鳳凰跟在她後面，始終落後兩步，不肯超越。

金鳳凰站定，先檢查了一遍羽毛，很好，沒有飛亂，依然很美麗。

小鳳凰蹦蹦跳跳在它娘面前刷存在感；“看我，別看羽毛！”

金燦燦的鳳凰斜它：“你能有什麽朋友？”天天放火，早把人嚇跑了。

“哈！”小鳳凰深深感到自己被歧視了，連忙把身後的陪玩機器人拖出來，喊道：“樂樂！”

陪玩機器人配合：“我在。”

“你是我的朋友嗎？”小鳳凰問。

陪玩機器人微笑：“我永遠是您最忠實的朋友。”

小鳳凰得意洋洋，飛起來用翅膀和陪玩機器人的圓腦袋“哥倆好”，對著它娘揚起下巴：“看到沒。”

作者有話說：

編輯蔓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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