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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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軍是部隊出身的, 行動向來很快，在從皮小小這裏了解到了具體的情況以後，證據確鑿, 他便帶上了人去往革委會的位置。
去到革委會的時候, 他們發現胡安並不在這裏, 最後一群人是在醫院中將渾身摔傷的王老四和扭到了腰外加手臂骨折的胡安給帶了回去, 順便將正在醫院中斷了條腿的躺在病床上的可能參與者趙縣也一起帶了回去。
就光看這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 他們看起來倒像是受害人，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一群剛剛綁架了小女孩的嫌疑人。
目睹了幾人的慘狀，再仔細回想一下之前皮小小話的話。
什麽‘追我的人摔了好幾跤’, ‘被木板給砸了’，‘翻墻摔倒’...
晏軍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古怪神色, 這小小這孩子，這運氣簡直沒法說了。
在胡安幾個被從醫院抓回去以後，他們的家人也總算是得到了消息，具體翻了什麽嘴是不知道，但是他們都堅信自家孩子是好的，對於晏軍的行動表現出十分的不滿。
然而一點也沒有阻止晏軍把人關在公安局裏面慢慢調查, 他們的家人施壓不成，就想著讓晏軍先等幾個人很是哪個傷好了以後再管這件事。
但是在晏軍看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就換幾個身上的傷, 也就看上去嚴重, 實際不值一提, 最後還是把人給拘在公安局了。
至於胡安他們的家裏人如何憤怒和焦急, 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晏軍是完全不關心的, 他關心的就是調查結果了。
但是說是調查，其實也就是蓋棺定論了，畢竟受害者筆小小的自己已經逃出來，並且已經報案了。
但是這和件事情在晏軍看來性質太惡劣了，再加上好不容易逮著這群人的罪證，他可不得就這這個抓一抓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順便一提，在抓胡安和趙縣的時候段天才也在其中。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他們也全當做嫌疑人一起帶回了局裏。
抓捕胡安和趙縣以後，雖說總體過程還是還算順利，但是不免還是受到了來自隔房的施壓。
比起縣裏面裏面的抓捕，豐谷大隊的抓捕行動更為順利。
大隊上公安這次一行過來了6個人，帶隊的人便是新上任的局長林建軍。
對於這麽一夥人過來，鄉親們既是好奇，又帶上了幾分畏懼。對於他們來說，這公安可就代表了抓壞人，現在這麽多人跑到他們大隊上來，大家有些心慌。
這種情況之下，大隊上的幹部展示他們的用處了。
最先看見林建軍他們的是住在村頭的領支書家裏面，看到這麽多人過來，林支書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問道，“公安同志這是有什麽事嗎？”
林支書的眉頭皺起，心中帶著不安。
對他這一批老人來說，大隊上出現公安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們最願意看到的就是大隊上保持現狀，不要發生任何的改變。
就像是如果大隊上內部出現了什麽矛盾，大家都是秉持著能自己內部解決就解決，只要不出人命，那就是能不報就不報
迂腐，又自有一套生存方式。
“我找你們段隊長”林建軍表情嚴肅，沒有具體解釋。
“哎，好，我帶你們過去”看他們一副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林支書內心惶惶，又不敢問，只得帶上他們就往段志傑家中走去。
附近的鄉親們也看到公安同志過來的，看到他們走動，大家也就不遠不近的跟著，最後全部圍到了段志傑家外面看情況。
這個時候正是吃飯的時間，因著之前的事情，段家的氛圍都不太好，因此，即便是已經將皮小小送到縣城裏面去了，段志傑也開心不起來。
這把胡安幾個請過來，不僅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甚至還給自己造成了這麽多的損失，他能高興起來才怪。
等到他們聽到外面的人聲沸揚跟著走出來，看到外面一溜的公安同志的時候，段志傑的不詳預感達到頂峰。
等到林建軍開口說，“段志傑對吧，我們懷疑你參與同村的孩子拐賣，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段志傑的心瞬間沈入谷底。
因著住的地方較為偏遠，等到皮家人得知公安上門的消息而趕過來的時候，林建軍已經帶著段志傑往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因此，他們兩方在半路上相遇。
一開始的段志傑表示自己並沒有參與綁架皮小小，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好處，而且大家都是一個大隊上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甚至他表示這是皮家對他的亂猜測，只是為了汙蔑他和他搶到大隊長的位置。但是等到林建軍開口說皮小小已經被解救了的時候，他便沈默了。
這個沈默也相當於證實了皮小小確實是他綁架的
周圍的鄉親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把看熱鬧的孩子們都往後扒拉。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向段志傑，簡直不敢相信，段志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要說扔孩子賣孩子，在這個年頭還是挺常見的。雖說是犯法的行為，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賣的，扔的都是自家帶孩子，關你外人什麽事情？
不過這些都是弄的自家孩子，大家頂多也就是私底下說幾句，看不上這種人。但是放到別人孩子身上就不一樣了。
因此，大家對於皮小小失蹤是段志傑幹的還很不可思議的。但是鄉親們相不相信不重要，反正聽到消息總算趕過來的皮家人是相信了。
總算是得到了皮小小找到了的消息，皮家人緊繃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下來。
放下信以後，這深藏在心底的怒意就不禁翻湧上來，幾個人在夜裏交流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
“公安同志，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先是大家長曾立月上前握住林建軍的手掌，一臉的感謝。
皮文光和蘇明芳也走上前去感謝其他的公安同志，一個個態度十分誠懇，臉上寫滿了感激。就是他們過於誠懇的一些，太過於熱情了，讓公安同志們以至於不自覺的跟著往後退讓。
退著退著段志傑就被留在了原地，和他們隔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此時段志傑的前面是皮向容和皮向晴，後面是曾立月等皮家人，而公安同志還在在後面一點。
幾個公安同志都因著皮家過於激動和誠懇的態度而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和他們謙讓著。
謙讓著，謙讓著
他們就看到打成一團的皮家人和段志傑，說是打成一團也不太準確，應該說是皮家人群毆段志傑一個人。
段志傑：？？？
眾公安同志：？？？
等他們打起來以後，林建軍等人回過神來，來不及錯愕，立馬反應過來就要上前將他們分開。
然而還不等他們分開，那邊段家人見段志傑挨打，下意識的也就沖了上來。
這要是打起來了，就更可以預知後面的混亂了。
林建軍等人趕緊又過來攔著段家人了，手忙腳亂的，等他們將段家人攔開以後，那邊皮家人也下手的差不多了。不用終於騰出手的林建軍他們過來攔人，皮家人就自動讓開，然後很是誠懇的和他們道歉。。
“實在是對不起啊，公安同志實在是太生氣了。”
“這孩子現在還沒回來，我們實在是擔心呀。”
“你看看叫我們犯錯也認了，實在不行你把我拉回去關幾天也可以”曾立月破罐子破摔。
“關我吧，讓我來讓我來，我娘年紀大了”皮文光也跟著認錯，眼珠子轉悠的，甚至覺得到時候最好把他和段志傑一起關一下，他還能再打幾頓出出氣。
······
看他們最後主動認錯，死不悔改的樣子。林建軍簡直要被氣笑了，怒道，“關關關，你們當公安局是供銷社呢，想去就去。”
“那倒也沒有”蘇明芳小聲嘟囔，“真沒錢，供銷社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要是什麽也不買，每天光是去裏面逛的話，那可是會被罵的。
林建軍被哽了一下，到底想到皮家人，只是因著孩子被拐了再沖動行事，再加上認錯態度誠懇，他就很是官方地說道了他們幾句，一起被說的，還有什麽都沒有幹就被攔住的段家人。
段家人：我冤
“這人犯法了，我們要交給政府，交給法律來管，不能隨意動手”
“私底下打架也不行”
“思想要端正，態度要誠懇，踏實能幹，還是我們應該做的，可別一天天想些什麽歪腦筋。”
······
對於這些只知道動手暴力解決問題的村民們進行了一番教育之後，看著他們一個個誠懇的認錯態度，林建軍總算是滿意了。
這也才想起還有一個犯人呢，咳咳，林建軍立馬回頭看，段志傑一臉青紫，站著都有些不穩的樣子，他又有些後悔剛才說太輕了。
算了，等他後面多過來教育教育這些人，真的是，懂不懂就知道打架，不妥。
“好了，那我們帶著這人回去了，你們繼續好好反思一下你們的行為，下次不許再打架了。”林建軍嚴肅著臉告誡。
皮家段家人瘋狂點頭
行行行，你說什麽都對，快點走吧。
“嗯”林建軍滿意了，就要去拉著段志傑離開這裏，然後段志傑開始掙紮了。
“欺人太甚。你們以為把人找回來就好了？”段志傑一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最後還得獲得一個牢裏蹲的下場，一雙眼惡意地看著他們。
“這還得多虧你們皮家把孩子生得這般好，城裏人都看得上，這人是昨天送過去的，可不得已經被糟蹋了，這十一二歲的孩子玩意懷個...”
“砰”
段志傑就被扔了出去砸在地上
“手滑手滑”林建軍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冷聲道，“這你們大隊怎麽找一個瘋子當大隊長？這是胡說八道可是也要坐牢的。”
這一動靜，直接讓大家冷靜下來，尤其是快要被氣死的皮家人了，一個個滿臉怒意，雙目瞪大，要不是林建軍先把人給甩出去了，這現在多半又打了起來了。
為了避免憤怒的皮家人再次上來鬧起來，林建軍立馬帶上半暈不暈的段志傑往公社裏趕。
就是可能是夜色太黑了，大家夥看路有些看不清，時不時就腳踩在段志傑叫上腿上兔子上的，再手那麽一滑，往地上摔幾次而已。
等著林建軍他們離開以後，看著這邊站著的段家人和氣得有些發抖的皮家人，大家都不敢吭聲，還以為他們會再次打起來。就連在座的段家人，都覺得這皮家人可能要打上來。
畢竟，這事說起來，這段志傑確實不是人了一點。
雖說這皮小小已經是十一二歲的人了，但是因著個子問題，大家夥可是一直當著是五六歲的人呢。
這對著這麽小的孩子打這註意，家裏面有這般年紀孩子的人，看向段家的眼神裏那口都是防備了。
其餘段家人可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了
但是沒想到皮家人只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段志傑在這胡說就算了，反正他這馬上就要進大牢改造，要是讓我聽到你們哪家以後也跟著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把你們送到大牢裏去了。”皮向晴雙手握拳，說話氣息極重，心情很是沈重。
“那些溺了孩子，扔了孩子的，這要是告上去可是得槍斃。”
“那些亂鉆苞谷林的，這些可是流氓罪，作風有問題，得掛上牌子去游街，嚴重的還得槍斃。”
.....
皮向晴皮向容兄妹倆一口一個槍斃，一口一個坐大牢改造的，這說得越多，心虛的人也就越多。
這，這再說下去，大家夥都得去坐牢了去了。
“行了行了”林支書趕緊打斷兩兄妹，這再說下去，還大隊上都沒有幸存者了，“這老段不厚道，在這裏瞎說的，還真的能有人信不成？五六歲的孩子，大家夥誰不要臉的敢多想？”
“這以後誰叫要是亂說，可別怪別人也那你家孩子做筏子，孩子就是孩子，誰敢瞎編亂造，以後都挑牛糞去。”劉會計也趕緊說道。
這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這皮家看樣子都要動真格了，這人也都大了，可別真的惹急了給大隊鬧得雞犬不寧，他還想安心養老呢。
這般警告以後皮家人就先回家了，留下各位鄉親們還在原地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這大隊上，這最近，可真的是有些熱鬧過度了。
聊著聊著，大家就看到皮家一大群人背著東西，提著煤油燈，就一個個地出門了。
“這大晚上的你們幹什麽呢？”林支書吼道。
“去縣裏接人，明天不上工了”曾立月也跟著吼了兒過來，然後看到前面的大高個顧宇，又加了一句，“對了，小顧也不上工了。”
林支書點了點頭，然後突覺不對，“那也不用都去”
那邊就沒人理他了
林支書有些生氣，但是這發生這事情他也沒辦法說什麽，這丟孩子可是大事情呢。
但是，就一個丫頭片子，至於嗎？林支書想想還是生氣。
而且這最近可是忙呢，這一個個的接二連三地請假，這地裏的糧食可怎麽辦？
這樣想著，林支書很是嚴肅地看了看周圍的鄉親，嚴肅地說道，“後面哪家都給我消停些，這要是誰家再起幺蛾子，給我扣公分！！！”
“對”劉會計讚同，“這公分扣了以後歸在大隊共同財產上”
“從明天起，只要是不是病得起不來了的，誰都不準請假，包括任何人。”
大家瞬間各種小心思都沒有了
這頭，皮家人除了腿瘸了的皮文光，所有人都踏上了去縣城的路，包括了六歲的皮向陽還有一向膽小的丁翠紅。
算下來，去的人也有些太多了些，但是曾立月想了一下，這拐子在城裏面頗有勢力，他們去的人越多當然越好的，為了這個撐場面，連顧宇一同去他們都沒有拒絕。
現在是八點多，等他們到時候到城裏面呆一晚上，一大早就能看到皮小小了，皮家人一個個精神抖擻，邁著大步子快速往縣城裏面走去。
在皮家人朝著縣城過過來的時候，皮小小此刻正在晏家，剛剛吃過晚飯，被晏心帶去洗漱了一番，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接受晏家人的打量。
此刻的她換上的晏心侄孫晏永的衣服，就是簡單的灰色上衣配上黑色長褲，不過晏勇的體型要大一點，皮小小穿上就有些空，不過這樣到是顯得她更是嬌小了。
洗過後的頭發散在肩膀上，有些蓬松，額發形成一個劉海，將額頭遮住，顯得下面的眼睛更為圓潤，膚白勝雪，笑的時候會露出小小的虎牙尖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嬌小可愛。
“小小，吃這個。”晏勇是個有些微胖的小胖子，對於皮小小非常熱情，嗒嗒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找出自己珍藏的零食就拿過來遞給皮小小。
皮小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要不要接，便轉頭看了看晏心。
晏心被宛如洋娃娃一般的皮小小煞了一下，露出個姨母笑，然後從獻寶模樣的晏勇手中拿過零食放到皮小小手中。
“快吃吃看，這東西這小子平時自己都不舍得吃，現在到是舍得拿出來了。”晏心斜了晏勇一眼，對上他帶上譴責的眼神。
“這個是巧克力，很好吃的。”說著，晏勇還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作為一個好吃的小胖子，每一種吃的都是小寶貝呢，但是現在可是舍得拿出來了。
除了巧克力，還有奶糖，餅幹，綠豆糕等等，一樣一樣被晏勇擺到桌子上給皮小小。
“吃”
晏心都很意外了，要知道這小子平時是真的很護食的，現在竟然都舍得拿出來了，果然是個小色鬼，只知道看臉。
而且
“晏勇，你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東西的？”
最近擔心他長太胖了，家裏面都在控制他的零食了，這些零食自然不可能是給他買的。
被這麽一問，晏勇慫了一下，然後看到他娘沒在，頓時就一副傲嬌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我有錢”可以和同學換吃的。
晏心無語，也上手拍了拍他的肚子，嗯，全是肉。
“再吃小心以後胖得走不動”晏心開口，然後對著皮小小眨了眨眼睛，說道，“對吧小小，那樣子是不是很醜？”
皮小小想了想全身是肉胖到走不動路的樣子，抿了抿嘴，“醜”
被晏心說，晏勇可不在意，這被皮小小這麽一說醜，晏勇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真的會很醜嗎？”
但是大家都說他長得有福氣呀，讓他多長點肉呢。
也只有家裏人讓他少吃點了，不過他一直覺得他們這樣是為了省錢不給他零食吃。
皮小小皺了皺鼻子，打量了下晏勇，才三歲多，身形和她就差不多了，現在看上去倒是也只是有些微胖，看上去虎頭虎腦的還挺討人喜歡的，但是再繼續長肉下去。
“嗯，不能再長胖了”皮小小很是肯定地說道，現在這樣子就剛剛好了。
晏勇傷心了，拍著小胖腿就跑回房間去了。
“他不會哭了吧？”皮小小有幾分猶豫。
“那小子才不會哭呢，多半在心疼他的吃的。”晏心毫不在意，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皮小小，摸了摸她蓬松起來的細軟卷發。
“別管他了，快吃吃看”
看晏心都不在意的樣子，皮小小也就放心了，把巧克力的外殼撕開，露出裏面黑漆漆的巧克力，她的動作一頓，臉上也閃過遲疑。
“這是，炭？”這黑漆漆的樣子，皮小小對於晏勇說的很好吃的說話持保留意見。
“嘗嘗看，嘗嘗看”
面的著晏心期待的小眼神，皮小小民抿了抿嘴，很是小心地吃了一口，有點苦，又有點甜。
皮小小皺眉，啊，怎麽還能把糖做成又苦又甜的？
但是明明該是很古怪的味道，吃著吃著，又還是挺好吃的。這樣想著，皮小小又嗷嗚了一口，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巧克力不大，沒一會就吃完了，晏心又開始遞其他的吃的給皮小小，中途晏勇抱著自己的全部存貨出來，全部放在桌子上，堆了一大堆。
等到晚些的時候，晏軍總算是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對上三雙眼睛和一大堆的食物殘渣。
晏軍沈默了，過了一會開口，“晚上別吃太多了，等會睡不著。”
“嘿”晏心笑了笑，然後關心道，“爹你吃了沒？”
“吃了”審問了一晚上，吃了些簡單的饅頭稀飯。
“胡安幾個已經被抓回來了，現在在局裏面蹲著，就根據今天審出來的這些，沒個十年八年的出不來。那邊小小大隊上的大隊長也已經抓起來了，小小家人也通知到了，明天就會過來。”晏軍簡單地和她們說了一下。
至於仔細的細節，他覺得就不適合這些孩子聽了。
聽到胡安被抓住了，會受到懲罰，皮小小也就放心了，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叔叔”
“這是叔叔的工作”
晏軍搖頭，他對皮小小還是很有好感的，膽量大，人聰明，長得也還好，又還懂禮貌，真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教出來的。
“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小小就和叔叔一起去局裏，到時候你爹娘會過來。”
“好”皮小小乖乖點頭，心裏對明天的到來有了一種迫切地期待。
晚上睡覺的時候，皮小小是和晏心一件房間的。
晏心的房間對比起皮小小和皮向晴的房間來說，明顯要好了很多。裏面有著專門的衣櫃，櫃子裏又很多套衣服，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的鞋櫃，書櫃，梳妝臺。
東西上來看的話和皮小小的房間差不多，就是其中質量相差甚遠，最讓皮小小喜歡的，就是這個房間墻壁平整，白白凈凈的，不像家中土磚，總是會掉下些灰塵。
還有的就是，晏心睡覺的時候，竟然還換了一套衣服，晏心管著叫做睡衣，是睡覺的時候專門穿得。
聽到這個的皮小小當時就震驚了，小嘴成o形狀。
晏姐姐家裏條件可真好，皮小小再次感嘆，然後將這些都記在心中，作為城裏人生活記錄的一部分。
兩次來城裏面的皮小小表示，城裏人不是天天吃肉，不是沒人都只有自行車，城裏的茅坑依舊是臭的，但是城裏人睡覺有專門的睡衣！！！
過了一路顛簸，皮小小一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睡眠當中。
在夢裏面，皮小小經歷一個很不一樣的世界。
在夢裏，她看到才三歲的自己再次發病，爹娘帶她去看病，但是因著中間消耗時間太多了，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她奄奄一息了，醫生說若是有人參還有幾分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人參這麽寶貴的東西，他們家怎麽可能得到？
沒過幾天，夢裏面她就去世了。
她去世以後，家裏面雖說難過，但是也只有照常過日子
。一天天日子重覆，拿著和自己勞動不匹配的公分，沒有皮小小偶爾帶回來的肉食雞蛋補身體，一家人的身體看上去就不太好，尤其是還要縮衣節食供兩個人讀書。
再等到後面，實在供不下去了，皮向容放棄讀書機會，讓皮向晴繼續讀高中，而他就在地裏幹活了。
一家子的日子好像就這樣普普通通地過去好像也沒什麽，直到後面要畢業的時候皮向晴出事了，城裏面只傳來她意外死亡的消息，皮家想要查真相，討公道，最後什麽也沒討到，到是皮向容又出事變成了個瘸子。
再最後，就到了江斯年回到大隊上了。
被欺負，被挨餓，被騷擾，最終大隊長起了異心，連帶著幾個人晚上上了江家大門。
看不清過程，皮小小最終只看到死去的舒語，還有渾身是傷的江斯年。
最後的最後，是一場大火。
大火之下，整個豐谷大隊全都燒沒了，皮小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然後蘇醒。
蘇醒以後，皮小小發現自己正在床角落裏縮成一坨，睡得正酣的晏心四仰八叉地占據了整個不算小的木床，僅僅讓皮小小能在這個床腳縮著。
什麽夢中的害怕難受瞬間都沒有了，皮小小癟了癟嘴，這晏姐姐的睡相也太差了吧。
皮小小翻了個身，然後直接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做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夢，皮小小的心情不太好，心裏咒罵老天爺，做個夢都不讓她安生，怎麽能把自家和江家編排得這麽慘呢？
老天爺：啊餵，你清醒點，這是誰都有的待遇嗎？
揉了揉腦袋，皮小小有些睡不著了，她站了起來，順著微光往窗邊走去。
窗子是大開的，外面不斷有風吹過來，把皮小小的頭發吹得飄了起來。
她踮起腳，從這裏往外下面看，有月光透過雲層照下來，偶爾又一小片白凈的天地，但是大部分區域還是有些黑的，從高樓看下去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吹了一會風，皮小小又想到夢中的情景，眉間皺起，心裏有些些的不舒服。這幾天有些倒黴，皮小小覺得自己是時候回去見見仙姑去去黴運了。
再一會，皮小小放下踮著的腳腳，打算會回上睡覺去了。剛剛放下腳，皮小小又踮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地下行走的一群人。
眼熟
特別眼熟
這不是她奶她爹她娘她哥她姐他們嗎？
皮小小立刻激動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想要看得更加清楚，再三觀察，皮小小確定下面的人就是曾立月等人了。
看到他們就要匆匆離開這裏，皮小小有些焦急，下意思地就喊了句，“奶”
聲音不大不小，在寂靜的夜裏，還是有些明顯。
至少，在下面的曾立月幾個就聽到了。
“我這是幻聽了嗎？怎麽大晚上聽到小小在叫我呢？”曾立月有些迷茫，停下步子左右看了一下。
“我怎麽感覺自己也聽到小小的聲音呢？”蘇明芳也遲疑地開口，然後看向皮文光，“她爹，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夥瞬間激動了起來，朝左朝右地轉了起來，還是沒看到人，他們便又有些不確定了。
“難不成聽錯了？”
“姐，上面”
樓上的皮小小見他們停下來了，又叫了一聲，然後朝著她們揮手。揮著，她又朝後看了一下，晏心依然睡得很香，一點也沒被皮小小吵醒。
噔噔
不過外面的門上傳來敲門的聲音，皮小小抿了抿嘴，然後走到門口開門，就見到門外的晏軍。
“叔叔叔叔，我姐他們在下面”皮小小一臉激動地說道。
晏軍有些意外，他一向警覺，這大晚上自家閨女傳來喊聲，他自然是聽到的，不過他以為是皮小小做噩夢了，就想著過來敲門看看。
至於自家閨女，這是大半夜打雷都不會醒的人。
聽到皮小小這麽說，他跟著人來到窗邊看了一下，下面果然是一群人，他更意外了，本來還以為白天才會過來人，這還真的是連夜趕過來了，還是這麽多人，足以見得全家人對皮小小的重視了。
既然人都過來了，晏軍自然是先把皮小小帶下去見見家人了。
皮向晴連夜趕了過來，但是這大晚上的，找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他們本想著等會就去住一下招待所，最好是能夠一群人住一個房間，到時候其他人在地上躺一躺就好了，還能省點錢。
結果剛到這邊，就聽到小小的聲音，這還是好幾聲呢。
“哎喲，這小崽子人在哪呢？”
“這大半夜的也不睡覺”
......
到是皮向容往晏家那邊的方向看過去 ，他也是知道晏家在這邊專門往這邊走的，但是具體是那一棟樓他就不知道了。
雖說沒看到人，但是聽到皮小小的聲音，大家夥的心更是放下來了，這一聽聲音就知道，人沒事。
在下面不著頭腦地轉了幾圈，皮家人沒再聽到聲音了，但是看到人了。
就這小小個子，大大眼睛，掐白掐白的小家夥，可不就是他們皮家小小嗎？
“哎喲，小兔崽子，可算是見著了。”
“沒受傷吧？”
“我們把人給揍了一頓”
“媳婦兒，你說我要不要鬧事也被註意下然後進去把那幾個死東西也揍了一頓？”
“去給他們家裏潑潑糞？”
......
“咳咳”
看著皮家人在這裏旁若無人地商量著幹壞事，晏軍重重地咳了咳，語氣嚴肅地說道，“可不許說這些話”
“不說就不說吧”皮文光小聲開口，“等我想想怎麽做”
晏軍：......
昨天把人送下去以後，他們就去住了招待所，然後一大群人今天一大早就跑了過來，說要看犯罪人，要等個結果。
這個當然是沒問題的，都是正常受害人一方的想法，於是一大群人就出現在這裏了。
看著那邊關押室裏面瘸的瘸腿，瘸得瘸手的人，皮家人驚了一下。
“你們縣裏面公安還這麽人性化嗎？”
“這犯人先打一頓？”
“這個我們可以幫幫你們”一個個擺出摩拳擦掌，十分期待的樣子。
晏軍想來嚴肅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說道，“這是他們抓小小的時候摔的，還有，我們公安不能打犯人。”
“哦”大家恍然
“那你們這還挺沒意思的”皮文光撇嘴。
晏軍：...
這是有沒有意思的事情嗎？
感受到了皮家人搞事情的想法，在他們看了個大概之後，掐著胡家和趙家要過來時間，晏軍趕緊給人趕走，免得等下局面混亂。
“後面結果下來，我們會同志你們的，放心，這是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了。”晏軍保證到，不止為了皮小小，還有其他被傷害過的人。
“行，那我們就等結果了。”
晏軍趕人的樣子都姿態都這麽明顯了，皮家人自然是能感受到的，想著這到底是晏家幫了小小，他們也就沒打算在這邊撒潑了免得到時候給這人惹麻煩。
再說報仇嘛，有的是時間，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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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革委會的時候, 他們發現胡安並不在這裏, 最後一群人是在醫院中將渾身摔傷的王老四和扭到了腰外加手臂骨折的胡安給帶了回去, 順便將正在醫院中斷了條腿的躺在病床上的可能參與者趙縣也一起帶了回去。
就光看這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 他們看起來倒像是受害人，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一群剛剛綁架了小女孩的嫌疑人。
目睹了幾人的慘狀，再仔細回想一下之前皮小小話的話。
什麽‘追我的人摔了好幾跤’, ‘被木板給砸了’，‘翻墻摔倒’...
晏軍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古怪神色, 這小小這孩子，這運氣簡直沒法說了。
在胡安幾個被從醫院抓回去以後，他們的家人也總算是得到了消息，具體翻了什麽嘴是不知道，但是他們都堅信自家孩子是好的，對於晏軍的行動表現出十分的不滿。
然而一點也沒有阻止晏軍把人關在公安局裏面慢慢調查, 他們的家人施壓不成，就想著讓晏軍先等幾個人很是哪個傷好了以後再管這件事。
但是在晏軍看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就換幾個身上的傷, 也就看上去嚴重, 實際不值一提, 最後還是把人給拘在公安局了。
至於胡安他們的家裏人如何憤怒和焦急, 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晏軍是完全不關心的, 他關心的就是調查結果了。
但是說是調查，其實也就是蓋棺定論了，畢竟受害者筆小小的自己已經逃出來，並且已經報案了。
但是這和件事情在晏軍看來性質太惡劣了，再加上好不容易逮著這群人的罪證，他可不得就這這個抓一抓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順便一提，在抓胡安和趙縣的時候段天才也在其中。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他們也全當做嫌疑人一起帶回了局裏。
抓捕胡安和趙縣以後，雖說總體過程還是還算順利，但是不免還是受到了來自隔房的施壓。
比起縣裏面裏面的抓捕，豐谷大隊的抓捕行動更為順利。
大隊上公安這次一行過來了6個人，帶隊的人便是新上任的局長林建軍。
對於這麽一夥人過來，鄉親們既是好奇，又帶上了幾分畏懼。對於他們來說，這公安可就代表了抓壞人，現在這麽多人跑到他們大隊上來，大家有些心慌。
這種情況之下，大隊上的幹部展示他們的用處了。
最先看見林建軍他們的是住在村頭的領支書家裏面，看到這麽多人過來，林支書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問道，“公安同志這是有什麽事嗎？”
林支書的眉頭皺起，心中帶著不安。
對他這一批老人來說，大隊上出現公安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們最願意看到的就是大隊上保持現狀，不要發生任何的改變。
就像是如果大隊上內部出現了什麽矛盾，大家都是秉持著能自己內部解決就解決，只要不出人命，那就是能不報就不報
迂腐，又自有一套生存方式。
“我找你們段隊長”林建軍表情嚴肅，沒有具體解釋。
“哎，好，我帶你們過去”看他們一副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林支書內心惶惶，又不敢問，只得帶上他們就往段志傑家中走去。
附近的鄉親們也看到公安同志過來的，看到他們走動，大家也就不遠不近的跟著，最後全部圍到了段志傑家外面看情況。
這個時候正是吃飯的時間，因著之前的事情，段家的氛圍都不太好，因此，即便是已經將皮小小送到縣城裏面去了，段志傑也開心不起來。
這把胡安幾個請過來，不僅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甚至還給自己造成了這麽多的損失，他能高興起來才怪。
等到他們聽到外面的人聲沸揚跟著走出來，看到外面一溜的公安同志的時候，段志傑的不詳預感達到頂峰。
等到林建軍開口說，“段志傑對吧，我們懷疑你參與同村的孩子拐賣，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段志傑的心瞬間沈入谷底。
因著住的地方較為偏遠，等到皮家人得知公安上門的消息而趕過來的時候，林建軍已經帶著段志傑往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因此，他們兩方在半路上相遇。
一開始的段志傑表示自己並沒有參與綁架皮小小，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好處，而且大家都是一個大隊上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甚至他表示這是皮家對他的亂猜測，只是為了汙蔑他和他搶到大隊長的位置。但是等到林建軍開口說皮小小已經被解救了的時候，他便沈默了。
這個沈默也相當於證實了皮小小確實是他綁架的
周圍的鄉親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把看熱鬧的孩子們都往後扒拉。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向段志傑，簡直不敢相信，段志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要說扔孩子賣孩子，在這個年頭還是挺常見的。雖說是犯法的行為，但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賣的，扔的都是自家帶孩子，關你外人什麽事情？
不過這些都是弄的自家孩子，大家頂多也就是私底下說幾句，看不上這種人。但是放到別人孩子身上就不一樣了。
因此，大家對於皮小小失蹤是段志傑幹的還很不可思議的。但是鄉親們相不相信不重要，反正聽到消息總算趕過來的皮家人是相信了。
總算是得到了皮小小找到了的消息，皮家人緊繃著的心總算是松了下來。
放下信以後，這深藏在心底的怒意就不禁翻湧上來，幾個人在夜裏交流了一下眼神，若有所思。
“公安同志，真的是太感謝你們了”先是大家長曾立月上前握住林建軍的手掌，一臉的感謝。
皮文光和蘇明芳也走上前去感謝其他的公安同志，一個個態度十分誠懇，臉上寫滿了感激。就是他們過於誠懇的一些，太過於熱情了，讓公安同志們以至於不自覺的跟著往後退讓。
退著退著段志傑就被留在了原地，和他們隔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此時段志傑的前面是皮向容和皮向晴，後面是曾立月等皮家人，而公安同志還在在後面一點。
幾個公安同志都因著皮家過於激動和誠懇的態度而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和他們謙讓著。
謙讓著，謙讓著
他們就看到打成一團的皮家人和段志傑，說是打成一團也不太準確，應該說是皮家人群毆段志傑一個人。
段志傑：？？？
眾公安同志：？？？
等他們打起來以後，林建軍等人回過神來，來不及錯愕，立馬反應過來就要上前將他們分開。
然而還不等他們分開，那邊段家人見段志傑挨打，下意識的也就沖了上來。
這要是打起來了，就更可以預知後面的混亂了。
林建軍等人趕緊又過來攔著段家人了，手忙腳亂的，等他們將段家人攔開以後，那邊皮家人也下手的差不多了。不用終於騰出手的林建軍他們過來攔人，皮家人就自動讓開，然後很是誠懇的和他們道歉。。
“實在是對不起啊，公安同志實在是太生氣了。”
“這孩子現在還沒回來，我們實在是擔心呀。”
“你看看叫我們犯錯也認了，實在不行你把我拉回去關幾天也可以”曾立月破罐子破摔。
“關我吧，讓我來讓我來，我娘年紀大了”皮文光也跟著認錯，眼珠子轉悠的，甚至覺得到時候最好把他和段志傑一起關一下，他還能再打幾頓出出氣。
······
看他們最後主動認錯，死不悔改的樣子。林建軍簡直要被氣笑了，怒道，“關關關，你們當公安局是供銷社呢，想去就去。”
“那倒也沒有”蘇明芳小聲嘟囔，“真沒錢，供銷社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要是什麽也不買，每天光是去裏面逛的話，那可是會被罵的。
林建軍被哽了一下，到底想到皮家人，只是因著孩子被拐了再沖動行事，再加上認錯態度誠懇，他就很是官方地說道了他們幾句，一起被說的，還有什麽都沒有幹就被攔住的段家人。
段家人：我冤
“這人犯法了，我們要交給政府，交給法律來管，不能隨意動手”
“私底下打架也不行”
“思想要端正，態度要誠懇，踏實能幹，還是我們應該做的，可別一天天想些什麽歪腦筋。”
······
對於這些只知道動手暴力解決問題的村民們進行了一番教育之後，看著他們一個個誠懇的認錯態度，林建軍總算是滿意了。
這也才想起還有一個犯人呢，咳咳，林建軍立馬回頭看，段志傑一臉青紫，站著都有些不穩的樣子，他又有些後悔剛才說太輕了。
算了，等他後面多過來教育教育這些人，真的是，懂不懂就知道打架，不妥。
“好了，那我們帶著這人回去了，你們繼續好好反思一下你們的行為，下次不許再打架了。”林建軍嚴肅著臉告誡。
皮家段家人瘋狂點頭
行行行，你說什麽都對，快點走吧。
“嗯”林建軍滿意了，就要去拉著段志傑離開這裏，然後段志傑開始掙紮了。
“欺人太甚。你們以為把人找回來就好了？”段志傑一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最後還得獲得一個牢裏蹲的下場，一雙眼惡意地看著他們。
“這還得多虧你們皮家把孩子生得這般好，城裏人都看得上，這人是昨天送過去的，可不得已經被糟蹋了，這十一二歲的孩子玩意懷個...”
“砰”
段志傑就被扔了出去砸在地上
“手滑手滑”林建軍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冷聲道，“這你們大隊怎麽找一個瘋子當大隊長？這是胡說八道可是也要坐牢的。”
這一動靜，直接讓大家冷靜下來，尤其是快要被氣死的皮家人了，一個個滿臉怒意，雙目瞪大，要不是林建軍先把人給甩出去了，這現在多半又打了起來了。
為了避免憤怒的皮家人再次上來鬧起來，林建軍立馬帶上半暈不暈的段志傑往公社裏趕。
就是可能是夜色太黑了，大家夥看路有些看不清，時不時就腳踩在段志傑叫上腿上兔子上的，再手那麽一滑，往地上摔幾次而已。
等著林建軍他們離開以後，看著這邊站著的段家人和氣得有些發抖的皮家人，大家都不敢吭聲，還以為他們會再次打起來。就連在座的段家人，都覺得這皮家人可能要打上來。
畢竟，這事說起來，這段志傑確實不是人了一點。
雖說這皮小小已經是十一二歲的人了，但是因著個子問題，大家夥可是一直當著是五六歲的人呢。
這對著這麽小的孩子打這註意，家裏面有這般年紀孩子的人，看向段家的眼神裏那口都是防備了。
其餘段家人可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了
但是沒想到皮家人只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段志傑在這胡說就算了，反正他這馬上就要進大牢改造，要是讓我聽到你們哪家以後也跟著胡說八道，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面，把你們送到大牢裏去了。”皮向晴雙手握拳，說話氣息極重，心情很是沈重。
“那些溺了孩子，扔了孩子的，這要是告上去可是得槍斃。”
“那些亂鉆苞谷林的，這些可是流氓罪，作風有問題，得掛上牌子去游街，嚴重的還得槍斃。”
.....
皮向晴皮向容兄妹倆一口一個槍斃，一口一個坐大牢改造的，這說得越多，心虛的人也就越多。
這，這再說下去，大家夥都得去坐牢了去了。
“行了行了”林支書趕緊打斷兩兄妹，這再說下去，還大隊上都沒有幸存者了，“這老段不厚道，在這裏瞎說的，還真的能有人信不成？五六歲的孩子，大家夥誰不要臉的敢多想？”
“這以後誰叫要是亂說，可別怪別人也那你家孩子做筏子，孩子就是孩子，誰敢瞎編亂造，以後都挑牛糞去。”劉會計也趕緊說道。
這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這皮家看樣子都要動真格了，這人也都大了，可別真的惹急了給大隊鬧得雞犬不寧，他還想安心養老呢。
這般警告以後皮家人就先回家了，留下各位鄉親們還在原地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這大隊上，這最近，可真的是有些熱鬧過度了。
聊著聊著，大家就看到皮家一大群人背著東西，提著煤油燈，就一個個地出門了。
“這大晚上的你們幹什麽呢？”林支書吼道。
“去縣裏接人，明天不上工了”曾立月也跟著吼了兒過來，然後看到前面的大高個顧宇，又加了一句，“對了，小顧也不上工了。”
林支書點了點頭，然後突覺不對，“那也不用都去”
那邊就沒人理他了
林支書有些生氣，但是這發生這事情他也沒辦法說什麽，這丟孩子可是大事情呢。
但是，就一個丫頭片子，至於嗎？林支書想想還是生氣。
而且這最近可是忙呢，這一個個的接二連三地請假，這地裏的糧食可怎麽辦？
這樣想著，林支書很是嚴肅地看了看周圍的鄉親，嚴肅地說道，“後面哪家都給我消停些，這要是誰家再起幺蛾子，給我扣公分！！！”
“對”劉會計讚同，“這公分扣了以後歸在大隊共同財產上”
“從明天起，只要是不是病得起不來了的，誰都不準請假，包括任何人。”
大家瞬間各種小心思都沒有了
這頭，皮家人除了腿瘸了的皮文光，所有人都踏上了去縣城的路，包括了六歲的皮向陽還有一向膽小的丁翠紅。
算下來，去的人也有些太多了些，但是曾立月想了一下，這拐子在城裏面頗有勢力，他們去的人越多當然越好的，為了這個撐場面，連顧宇一同去他們都沒有拒絕。
現在是八點多，等他們到時候到城裏面呆一晚上，一大早就能看到皮小小了，皮家人一個個精神抖擻，邁著大步子快速往縣城裏面走去。
在皮家人朝著縣城過過來的時候，皮小小此刻正在晏家，剛剛吃過晚飯，被晏心帶去洗漱了一番，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接受晏家人的打量。
此刻的她換上的晏心侄孫晏永的衣服，就是簡單的灰色上衣配上黑色長褲，不過晏勇的體型要大一點，皮小小穿上就有些空，不過這樣到是顯得她更是嬌小了。
洗過後的頭發散在肩膀上，有些蓬松，額發形成一個劉海，將額頭遮住，顯得下面的眼睛更為圓潤，膚白勝雪，笑的時候會露出小小的虎牙尖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嬌小可愛。
“小小，吃這個。”晏勇是個有些微胖的小胖子，對於皮小小非常熱情，嗒嗒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找出自己珍藏的零食就拿過來遞給皮小小。
皮小小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要不要接，便轉頭看了看晏心。
晏心被宛如洋娃娃一般的皮小小煞了一下，露出個姨母笑，然後從獻寶模樣的晏勇手中拿過零食放到皮小小手中。
“快吃吃看，這東西這小子平時自己都不舍得吃，現在到是舍得拿出來了。”晏心斜了晏勇一眼，對上他帶上譴責的眼神。
“這個是巧克力，很好吃的。”說著，晏勇還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作為一個好吃的小胖子，每一種吃的都是小寶貝呢，但是現在可是舍得拿出來了。
除了巧克力，還有奶糖，餅幹，綠豆糕等等，一樣一樣被晏勇擺到桌子上給皮小小。
“吃”
晏心都很意外了，要知道這小子平時是真的很護食的，現在竟然都舍得拿出來了，果然是個小色鬼，只知道看臉。
而且
“晏勇，你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多東西的？”
最近擔心他長太胖了，家裏面都在控制他的零食了，這些零食自然不可能是給他買的。
被這麽一問，晏勇慫了一下，然後看到他娘沒在，頓時就一副傲嬌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我有錢”可以和同學換吃的。
晏心無語，也上手拍了拍他的肚子，嗯，全是肉。
“再吃小心以後胖得走不動”晏心開口，然後對著皮小小眨了眨眼睛，說道，“對吧小小，那樣子是不是很醜？”
皮小小想了想全身是肉胖到走不動路的樣子，抿了抿嘴，“醜”
被晏心說，晏勇可不在意，這被皮小小這麽一說醜，晏勇表情瞬間變得驚恐起來，“真的會很醜嗎？”
但是大家都說他長得有福氣呀，讓他多長點肉呢。
也只有家裏人讓他少吃點了，不過他一直覺得他們這樣是為了省錢不給他零食吃。
皮小小皺了皺鼻子，打量了下晏勇，才三歲多，身形和她就差不多了，現在看上去倒是也只是有些微胖，看上去虎頭虎腦的還挺討人喜歡的，但是再繼續長肉下去。
“嗯，不能再長胖了”皮小小很是肯定地說道，現在這樣子就剛剛好了。
晏勇傷心了，拍著小胖腿就跑回房間去了。
“他不會哭了吧？”皮小小有幾分猶豫。
“那小子才不會哭呢，多半在心疼他的吃的。”晏心毫不在意，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皮小小，摸了摸她蓬松起來的細軟卷發。
“別管他了，快吃吃看”
看晏心都不在意的樣子，皮小小也就放心了，把巧克力的外殼撕開，露出裏面黑漆漆的巧克力，她的動作一頓，臉上也閃過遲疑。
“這是，炭？”這黑漆漆的樣子，皮小小對於晏勇說的很好吃的說話持保留意見。
“嘗嘗看，嘗嘗看”
面的著晏心期待的小眼神，皮小小民抿了抿嘴，很是小心地吃了一口，有點苦，又有點甜。
皮小小皺眉，啊，怎麽還能把糖做成又苦又甜的？
但是明明該是很古怪的味道，吃著吃著，又還是挺好吃的。這樣想著，皮小小又嗷嗚了一口，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巧克力不大，沒一會就吃完了，晏心又開始遞其他的吃的給皮小小，中途晏勇抱著自己的全部存貨出來，全部放在桌子上，堆了一大堆。
等到晚些的時候，晏軍總算是回來了。
一回來，他就對上三雙眼睛和一大堆的食物殘渣。
晏軍沈默了，過了一會開口，“晚上別吃太多了，等會睡不著。”
“嘿”晏心笑了笑，然後關心道，“爹你吃了沒？”
“吃了”審問了一晚上，吃了些簡單的饅頭稀飯。
“胡安幾個已經被抓回來了，現在在局裏面蹲著，就根據今天審出來的這些，沒個十年八年的出不來。那邊小小大隊上的大隊長也已經抓起來了，小小家人也通知到了，明天就會過來。”晏軍簡單地和她們說了一下。
至於仔細的細節，他覺得就不適合這些孩子聽了。
聽到胡安被抓住了，會受到懲罰，皮小小也就放心了，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叔叔”
“這是叔叔的工作”
晏軍搖頭，他對皮小小還是很有好感的，膽量大，人聰明，長得也還好，又還懂禮貌，真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教出來的。
“等到明天早上的時候，小小就和叔叔一起去局裏，到時候你爹娘會過來。”
“好”皮小小乖乖點頭，心裏對明天的到來有了一種迫切地期待。
晚上睡覺的時候，皮小小是和晏心一件房間的。
晏心的房間對比起皮小小和皮向晴的房間來說，明顯要好了很多。裏面有著專門的衣櫃，櫃子裏又很多套衣服，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的鞋櫃，書櫃，梳妝臺。
東西上來看的話和皮小小的房間差不多，就是其中質量相差甚遠，最讓皮小小喜歡的，就是這個房間墻壁平整，白白凈凈的，不像家中土磚，總是會掉下些灰塵。
還有的就是，晏心睡覺的時候，竟然還換了一套衣服，晏心管著叫做睡衣，是睡覺的時候專門穿得。
聽到這個的皮小小當時就震驚了，小嘴成o形狀。
晏姐姐家裏條件可真好，皮小小再次感嘆，然後將這些都記在心中，作為城裏人生活記錄的一部分。
兩次來城裏面的皮小小表示，城裏人不是天天吃肉，不是沒人都只有自行車，城裏的茅坑依舊是臭的，但是城裏人睡覺有專門的睡衣！！！
過了一路顛簸，皮小小一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睡眠當中。
在夢裏面，皮小小經歷一個很不一樣的世界。
在夢裏，她看到才三歲的自己再次發病，爹娘帶她去看病，但是因著中間消耗時間太多了，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她奄奄一息了，醫生說若是有人參還有幾分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人參這麽寶貴的東西，他們家怎麽可能得到？
沒過幾天，夢裏面她就去世了。
她去世以後，家裏面雖說難過，但是也只有照常過日子
。一天天日子重覆，拿著和自己勞動不匹配的公分，沒有皮小小偶爾帶回來的肉食雞蛋補身體，一家人的身體看上去就不太好，尤其是還要縮衣節食供兩個人讀書。
再等到後面，實在供不下去了，皮向容放棄讀書機會，讓皮向晴繼續讀高中，而他就在地裏幹活了。
一家子的日子好像就這樣普普通通地過去好像也沒什麽，直到後面要畢業的時候皮向晴出事了，城裏面只傳來她意外死亡的消息，皮家想要查真相，討公道，最後什麽也沒討到，到是皮向容又出事變成了個瘸子。
再最後，就到了江斯年回到大隊上了。
被欺負，被挨餓，被騷擾，最終大隊長起了異心，連帶著幾個人晚上上了江家大門。
看不清過程，皮小小最終只看到死去的舒語，還有渾身是傷的江斯年。
最後的最後，是一場大火。
大火之下，整個豐谷大隊全都燒沒了，皮小小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然後蘇醒。
蘇醒以後，皮小小發現自己正在床角落裏縮成一坨，睡得正酣的晏心四仰八叉地占據了整個不算小的木床，僅僅讓皮小小能在這個床腳縮著。
什麽夢中的害怕難受瞬間都沒有了，皮小小癟了癟嘴，這晏姐姐的睡相也太差了吧。
皮小小翻了個身，然後直接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做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夢，皮小小的心情不太好，心裏咒罵老天爺，做個夢都不讓她安生，怎麽能把自家和江家編排得這麽慘呢？
老天爺：啊餵，你清醒點，這是誰都有的待遇嗎？
揉了揉腦袋，皮小小有些睡不著了，她站了起來，順著微光往窗邊走去。
窗子是大開的，外面不斷有風吹過來，把皮小小的頭發吹得飄了起來。
她踮起腳，從這裏往外下面看，有月光透過雲層照下來，偶爾又一小片白凈的天地，但是大部分區域還是有些黑的，從高樓看下去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吹了一會風，皮小小又想到夢中的情景，眉間皺起，心裏有些些的不舒服。這幾天有些倒黴，皮小小覺得自己是時候回去見見仙姑去去黴運了。
再一會，皮小小放下踮著的腳腳，打算會回上睡覺去了。剛剛放下腳，皮小小又踮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地下行走的一群人。
眼熟
特別眼熟
這不是她奶她爹她娘她哥她姐他們嗎？
皮小小立刻激動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想要看得更加清楚，再三觀察，皮小小確定下面的人就是曾立月等人了。
看到他們就要匆匆離開這裏，皮小小有些焦急，下意思地就喊了句，“奶”
聲音不大不小，在寂靜的夜裏，還是有些明顯。
至少，在下面的曾立月幾個就聽到了。
“我這是幻聽了嗎？怎麽大晚上聽到小小在叫我呢？”曾立月有些迷茫，停下步子左右看了一下。
“我怎麽感覺自己也聽到小小的聲音呢？”蘇明芳也遲疑地開口，然後看向皮文光，“她爹，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大夥瞬間激動了起來，朝左朝右地轉了起來，還是沒看到人，他們便又有些不確定了。
“難不成聽錯了？”
“姐，上面”
樓上的皮小小見他們停下來了，又叫了一聲，然後朝著她們揮手。揮著，她又朝後看了一下，晏心依然睡得很香，一點也沒被皮小小吵醒。
噔噔
不過外面的門上傳來敲門的聲音，皮小小抿了抿嘴，然後走到門口開門，就見到門外的晏軍。
“叔叔叔叔，我姐他們在下面”皮小小一臉激動地說道。
晏軍有些意外，他一向警覺，這大晚上自家閨女傳來喊聲，他自然是聽到的，不過他以為是皮小小做噩夢了，就想著過來敲門看看。
至於自家閨女，這是大半夜打雷都不會醒的人。
聽到皮小小這麽說，他跟著人來到窗邊看了一下，下面果然是一群人，他更意外了，本來還以為白天才會過來人，這還真的是連夜趕過來了，還是這麽多人，足以見得全家人對皮小小的重視了。
既然人都過來了，晏軍自然是先把皮小小帶下去見見家人了。
皮向晴連夜趕了過來，但是這大晚上的，找人是不可能找得到的，他們本想著等會就去住一下招待所，最好是能夠一群人住一個房間，到時候其他人在地上躺一躺就好了，還能省點錢。
結果剛到這邊，就聽到小小的聲音，這還是好幾聲呢。
“哎喲，這小崽子人在哪呢？”
“這大半夜的也不睡覺”
......
到是皮向容往晏家那邊的方向看過去 ，他也是知道晏家在這邊專門往這邊走的，但是具體是那一棟樓他就不知道了。
雖說沒看到人，但是聽到皮小小的聲音，大家夥的心更是放下來了，這一聽聲音就知道，人沒事。
在下面不著頭腦地轉了幾圈，皮家人沒再聽到聲音了，但是看到人了。
就這小小個子，大大眼睛，掐白掐白的小家夥，可不就是他們皮家小小嗎？
“哎喲，小兔崽子，可算是見著了。”
“沒受傷吧？”
“我們把人給揍了一頓”
“媳婦兒，你說我要不要鬧事也被註意下然後進去把那幾個死東西也揍了一頓？”
“去給他們家裏潑潑糞？”
......
“咳咳”
看著皮家人在這裏旁若無人地商量著幹壞事，晏軍重重地咳了咳，語氣嚴肅地說道，“可不許說這些話”
“不說就不說吧”皮文光小聲開口，“等我想想怎麽做”
晏軍：......
昨天把人送下去以後，他們就去住了招待所，然後一大群人今天一大早就跑了過來，說要看犯罪人，要等個結果。
這個當然是沒問題的，都是正常受害人一方的想法，於是一大群人就出現在這裏了。
看著那邊關押室裏面瘸的瘸腿，瘸得瘸手的人，皮家人驚了一下。
“你們縣裏面公安還這麽人性化嗎？”
“這犯人先打一頓？”
“這個我們可以幫幫你們”一個個擺出摩拳擦掌，十分期待的樣子。
晏軍想來嚴肅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說道，“這是他們抓小小的時候摔的，還有，我們公安不能打犯人。”
“哦”大家恍然
“那你們這還挺沒意思的”皮文光撇嘴。
晏軍：...
這是有沒有意思的事情嗎？
感受到了皮家人搞事情的想法，在他們看了個大概之後，掐著胡家和趙家要過來時間，晏軍趕緊給人趕走，免得等下局面混亂。
“後面結果下來，我們會同志你們的，放心，這是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了。”晏軍保證到，不止為了皮小小，還有其他被傷害過的人。
“行，那我們就等結果了。”
晏軍趕人的樣子都姿態都這麽明顯了，皮家人自然是能感受到的，想著這到底是晏家幫了小小，他們也就沒打算在這邊撒潑了免得到時候給這人惹麻煩。
再說報仇嘛，有的是時間，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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