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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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 因著段天雅她們們之前的話，皮家人還想著這段家人會怎麽給他們找麻煩，就也繼續在段家這邊呆著。
結果等了半天
等到段家人在那邊各種吹噓招攬人心, 等到胡安和趙縣兩個來他們這邊自說自話, 等到在場的人陸陸續續都散了, 也沒等到他們的麻煩。
“那我們先回去吧”
皮家人面面相覷, 看著這場子都散了, 也就留下些和段家關系很好的人在這裏聊來聊去，胡安和趙縣就在人群中間，幾個人也覺得這事和他們可能沒什麽關系了。
“都吹牛去了, 肯定沒人管我們了”蘇明芳在桌子上坐著，有些閑不住了。
這呆著這裏, 還不如去地裏收些東西，去山上找些豬食，撿撿柴火。
“所以這段家人就請咱一家人過來吃個白食？”皮文光有些嫌棄地開口，“果然是腦子不太聰明”
這年頭，糧食本就是精貴。
這段家把他們一家子請過來一看就是又陰謀，本來皮文光還有些警惕, 這下子下來，看樣子段家請他們過來就為了炫耀一下自家糧食多, 皮文光只覺得段家人確實腦袋不好。
他的這個心裏表現,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了, 就先回去了”
曾立月瞅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話多的兒子, 又回望了一下, 看著段家人和大家夥在那邊吹噓, 也有幾分覺得這段家人可能腦子不太好, 連帶著這革委會兩人可能也有點毛病。
畢竟沒毛病的人客不會願意被這麽多人圍在一起, 嘰嘰喳喳的，她隔這麽遠都能聽到了。
幾個人說走就走
回家後，蘇明芳和皮文光幾個繼續去幹活了，到是曾立月留下了下來。
她還是有些擔心這胡安幾個來個突襲，家裏面就只有皮文和一個人帶著，她可是不放心的，畢竟真要是出什麽事情了，皮文和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後腿了。
皮小小也被皮向晴留在家中，雖然她表示強烈抗議，但是還是在皮向晴的武力壓制下只能在家附近騷擾花花草草和逐漸長大的牲畜。
皮家一開始還是防備著的，但是一直過了幾天，也不見胡安幾個過來找麻煩，倒是也就放下心來。
是的，這胡安和趙縣兩個並沒有吃完飯就走，而是在段家留了下來。
這幾天，他們就在這邊左看看又看看，在這邊地裏指點一下一下，這邊地裏逛一下，雖說有些惹人煩，但是看上去也就沒什麽威脅力。
皮家的警報也就這樣子解除了
皮小小又再次獲得了出行自由，高高興興地背著小背簍就帶著跟屁蟲皮向陽出門了。
山裏山外，能玩的地方也就只有這麽多，但是對於皮小小她們來說，卻是每天都玩不膩的。今天撿的柴火也不是昨天的柴火，今天掏的鳥窩，也不是以前的鳥窩，就連今日的太陽，也不是昨日的太陽。
因此，每天出門，皮小小都是高高興興的。
不過近日，相比起以前，她出門帶上了一個大大的帽子。
這帽子有些太大，帽檐伸到了她的肩膀位置，小腦袋也被遮了一半，只露出眼睛以下的位置。一雙眼睛在帽子地下掙紮著露出來，黑黝黝眼珠子在四周看著，底下是尖尖的下巴。
發覺視線又被帽子給遮住以後，皮小小皺了皺眉毛，有些不耐煩地伸手把帽子給扒拉了一下。等到視線重新鄶以後，她露出個笑容，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來。
“小小，換帽子”
皮向陽也註意到皮小小的動作，實在是這出門一路過來，皮小小都已經扒拉了很多回這個帽子了。
“不換”皮小小沒有一點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建議。
這個帽子可是她專門挑的，比較大，可以把她整個腦袋都遮得好好的，太陽完全照不到她的腦袋。就是太大了，總會不太穩，容易把她的眼睛給遮住。
但是曬太陽和擋眼睛相比較，皮小小覺得還是擋眼睛吧。
因此，這一路上，皮小小沒事就扒拉著自己的帽子，等到再一次把帽子給扒拉開來，皮小小就面前就多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下子，皮小小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是那兩個還沒有離開大隊上的革委會的人，還有討人厭的段家人。
一想到前幾天因為他們自己不能出門，皮小小就覺得這幾個人更煩了。
皮小小覺得人煩，但是對面的人可不是這麽覺得的。
瞧見皮小小此刻的樣子，戴著個大帽子，小臉蛋遮一半的可愛樣子，再看看那白嫩的膚色和那雙透著靈氣的眼睛，胡安深覺這一趟豐谷大隊沒有白來。
果真是個機靈乖巧的小孩子，光是看著她，胡安內心深處就躍起了一股子興奮勁，連帶著臉上也帶上了幾分興奮。
“你是叫小小是吧？”胡安低頭看看向皮小小，聲音中帶著誘哄，眼中露出一股垂涎。
他伸出手到皮小小面前，上面是幾塊奶糖，“來，哥哥給你吃糖”
皮小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警惕。
只見她一只手把帽子往後拉，一雙大眼睛看了看胡安手中的奶糖，又看了看胡安的臉，再次掃視了一下後面的段天才和趙縣。
“不要”皮小小的腦袋搖晃的宛如撥浪鼓一樣。
她奶可是說的，這鄉下沒有免費吃的糧食。雖說這兩年情況少了，但是以前的時候，那可是不少人就拿著吃的哄騙小孩咧。
要知道她奶當初就是因著一塊糖被賣去當丫鬟去了，也是這主人家心腸好，她這才被放了出來。不過放了出來，她又倒大黴地嫁進了皮家，遇上她們這些拖油瓶。
哦，這都是她奶以前罵人的時候說道，然後皮小小自動總結的。
因此，還有她奶這個前車之鑒擺在那裏，皮小小自然是對胡安這個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人很是警惕了。
要知道就連城裏來的冤大頭顧宇都沒有在第一次見面就給她遞東西呢。
胡安看她這樣，以為皮小小不知道這是什麽，繼續低著嗓音說話，“這是奶糖，很好吃的，你以前沒吃過吧？”
聽到這話，皮小小露出個嫌棄的表情，這是瞧不上她們鄉下孩子嗎？誰說她們鄉下孩子就沒吃過奶糖了？
她，皮小小，是見過大世面的鄉下孩子。
於是她繼續搖搖頭，也不說話，就是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看她這般樣子，胡安到是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了，他以前碰到的那些小孩子，可是看到糖就乖乖聽話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個不被糖誘惑的。
就在胡安怔楞之下，他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不說話的崽子是最狠的。
他們還只註意到了一臉警惕不受誘惑的皮小小，完全忘記她身後跟著的皮向陽。但是被忽視的皮向陽可不像是他們以前遇到過的尋常怯懦的孩子，也不是活潑好收買的小孩。
他是一個在父母雙重軟弱的基因下基因突變的皮孩子，也是一個在家被迫乖巧，在外熊破天的孩子。
霍
看到胡安兩次給糖，皮向陽雙眼瞪大，腦子轉悠了一圈，然後當著胡安幾個點面，拉著皮小小就開始往山下跑。
別看他年紀小，但是人可是非常壯實的，拉起比起他看上去還要小一圈的皮小小在山裏宛如平地。
他跑就算了，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大嗓門地喊了起來。
“有拐子哎，拐子要搶小小...”
他們現在距離山腳不算遠，配上他的大嗓門，那沒一會大隊上的人就聽到了。
幹活的不幹活的，也跟著往這邊跑了過來。
拉著人，皮向陽宛如一個小炮仗一樣，直沖沖沖進跑過來的曾立月懷裏，把曾麗月撞得往後退了兩步。
“嘶”
她的老腰哦，曾立月老臉扭曲了一下。
“奶，奶，有拐子”皮向陽喘著大氣，然後手指向後面，“就在那後面，我聰明著呢，拉起小小就跑下來了。”
說吧，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滿臉自豪地求誇獎。
曾立月安靜了一下，把人往後轉了一圈，說，“人呢？”
皮向陽這才註意到後面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他的雙眼再次瞪大，一臉震驚，“人呢？小小人呢？”
他不是把人給抓起來嗎？怎麽只有一個背篼？？
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堂弟抓著背篼就開跑的皮小小這時候正留在原地和三個人面面相覷。
這眼看著皮向陽都跑下山了，胡安幾個再有什麽想法，這會都只得一臉僵硬地看向皮小小，有些勉強的笑容。
“我們不是拐子，就是想給你吃糖”
皮小小再往後退了兩步，這笑得也太難看了，退吧退吧。
反正皮向陽都已經跑下山了，皮小小也不擔心這幾個人有什麽壞想法了。
她警惕地看著他們，然後冷靜地開口，“我知道”
這三個人裏這麽大一個段天才擺著裏面呢，她怎麽也不會覺得這些人是拐子，但是肯定也沒打什麽好主意就是了。
聽她這麽說，胡安也是松了口氣，可別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大老遠的跑過來，什麽都沒撈到，那可就不好了。
“我回家了”皮小小冷靜開口。
“哎”胡安立馬出聲。
這皮小小看上去好不容易態度消融了一些，他可想要趁熱打鐵拉進一下關系。
“我們第一次進山，聽說你是大隊長掏鳥窩最厲害的人了，你可以帶帶我們嗎？”胡安露出個笑容，誇獎道。
這個年紀大小孩，最喜歡別人誇獎他們了。因此，胡安誇起人來十分順手，他的想法是等會帶著人一起去山上，然後再哄哄她，到時候還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了。
“不，我要下山”皮小小不為所動，呵，她本來就是撿東西最厲害的人，才不需要被誇。
而且
“向陽已經下山了，等會就有人過來了”
這下，胡安幾個人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這事鬧得，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了。
也沒等他們回答，皮小小就轉身下山。胡安幾個，想了一會，還是決定跟在皮小小身後一起，心裏都在咒罵皮向陽這傻小子。
壞他們好事
但是也沒辦法，現在根本逮不到皮小小一個人出行的機會。前幾天她就呆在家門口，今天好不容易出門了，就算是多了個皮向陽，他們也是跟上來了。
本來想著到時候給點吃的，讓皮向陽一邊去玩就好，誰能想到這小子直接透過表象看到深層，認定他們是拐子。
今天又算是失敗的一天
尤其是當下山的時候碰到一群往山上跑的鄉親的時候，幾個人臉色更是難看了，眼神唰唰唰宛如刀子一般看向皮向陽。
奈何皮向陽一點都不怕，看到人了，小肥手指向他們，嘴裏嚷著，“就是他們，拐子”
然後跑過來把皮小小拉了回去，這會，他還專門確認了一下，看到拉著的小白手，他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拉錯人了。
皮小小現在心情只能說是一言難盡
這外甥肖舅就算了，這侄子怎麽還能這麽像大伯大伯母呢，傻得一樣一樣的。
“這就是你說的拐子？”
不僅皮小小，曾立月也是一言難盡地看向皮向陽。
“對，就是他們”皮向陽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他們拿糖騙小小，奶你說的，拐子就是拿糖騙小孩的，咱家小小是小吉祥物，他們肯定是想把小小拐走換肉”
皮向陽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越說越起勁，說到後面又把皮小小往身後扒拉了一下，滿臉氣憤地看向胡安幾個。
“拐子，抓了送公安...”還能領錢
“唔唔”
不等他說話，曾立月就把人給拉了過來，把嘴給捂上。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都回去了”
曾立月對著身後跟來的鄉親們說了幾句，然後一臉狀似平靜地拽著皮向陽往山下走，皮小小跟在後面。
等到前方沒人了，曾立月臉上表情瞬間一變，先是扭曲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捂著皮向陽的手也轉向他的小胖臉。
“你個沒腦殼的”
“怎麽還能一個比一個蠢”
都怪死老頭，他們皮家的風水有問題。
等他們離開以後，那些鄉親們竊竊私語。
“這曾老婆子，給糖還是拐子了”
“嘖嘖，我還巴不得有人給糖把家裏丫頭片子拐起走呢”
“這曾老婆子還真當有人稀罕他家丫頭了，切...”
......
竊竊私語過後，大家把目光轉向胡安和趙縣身上，這城裏人，還真有錢，好東西可真不少。
想到這層，大家眼睛瞬間變亮，一個個上前。
“哎呀，小胡呀，這有糖不如給嬸子，嬸子家孩子可多了”
“別聽她的，給我，走走走，去我家看看，我家那大姑娘，可還沒對象呢。”
......
一群人擠來擠去的，輪番上陣，被圍在最中間的胡安和趙縣這下子臉色是真的扭曲了。
瑪德，這鄉下人
等到終於擠出來了，幾個人趕緊甩開身後的人，急匆匆往段家回去，宛如後面有猛獸一般。
對於胡安幾個來說，那可不就是真的有猛獸嗎？
這大小媳婦了，一個個急著介紹自家，東扯扯西拉拉的，兩個男人衣服都被拉亂了，還被不知道是誰的趁亂摸了幾下。
想到這些人的長相，兩人那是真的宛如吞了蒼蠅一樣。
“你說說怎麽辦吧？”
等到甩開後面的鄉親，段天才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什麽好氣地對著段天才開口。
他都過來這邊好幾天了，也是時候該回去縣城了，雖說他們也的工作也沒什麽事情，多天沒一個不多勺湯麽一個不少，但是最近形勢嚴了一些，他們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囂張。
但是過來好幾天了，任道師見過了，這小手都沒有碰到過一下，他怎麽甘心。
而且就這幾天的情況看來，就算是接下來呆在這邊，他們也不好找到皮下小落單的機會，更別說這馬上就要離開了。
被這麽一問，段天才也有些惱怒，但是他也只能把這份惱意壓了下來。
這要是皮小小這麽好抓，他還用得著直接把人給叫到大隊上，直接一開始找工作的時候就把人給帶走就好了。
本來還以為叫了兩個過來能抓住人，結果一個比一個沒用，最後還是得自己來解決。
段天才心中再次湧出一股渴望，對於權勢的渴望，只有往上爬，他才不會像這樣被踩在腳下。
但是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他現在還得靠著胡安他們。因此，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看不出半分惱意地說道。
“這長得這麽好的孩子，總歸是有幾分聰明的。皮向晴和皮向容兩個你們也知道，作為他們的妹妹，以前只覺得有些蠢，現在看來也就是藏拙的”
“我只想知道該怎麽辦？”趙縣打斷段天才的解釋。
對於皮向容和皮向晴他自然是知道的，這要不是皮向容不識好歹，這當初兩兄妹完全是可以一個上大學，一個留在城裏成為他的弟妹的。
這不就是不識好歹嗎，現在也就只有在鄉下種地了。
他也不想聽段天才解釋兩人有多聰明，也不想了解這皮小小作為兩人的妹妹是如何不愧對他們的聰明的。
他只想知道，怎麽把人給弄到手。
段天才被這麽一問，臉色有些僵硬，他怎麽知道把人給弄到手？這要是知道，他之前也不會在跟蹤人的過程中，被蛇咬，被石頭砸，被摔山底...
等等後果
要不是這次工作的事情，他還真的不敢再覬覦這人了，實在是這運氣是真的有幾分古怪。
但是對上換和趙縣兩人同等質問的的表情，段天才腦子高速運轉，最後想到一個辦法。
“你們去肯定是不行的，到時候找人去把她給叫道這邊，直接把人給綁回去”咬了咬牙，段天才說道。
這尋常辦法肯定是沒辦法的，他更不能保證要是在大隊上占了便宜，皮家人會不會知道，畢竟皮小小雖然看著小，但是已經十歲了，比起五六歲的人可懂事不少。
再加上她身子骨弱，真發生什麽很容易被皮家人給看出來，畢竟這皮家人也不傻。
所以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把人給綁起走，到時候生死由命，皮家人再怎麽也查不到他們頭上，就算是查到，只要沒有證據，他們這外鄉人也拿他這個大隊長之子，革委會成員沒辦法。
胡安仔細看了他一番，最後說道，“行，再相信你一回，這次回去，也是審核臨時工的時候了。”
他也是明晃晃地告訴段天才，這次回去後，他是失去工作，還是轉正成正式工，也就看這一回了。
段天才點頭，將不滿與憤恨藏在心底，眼睛看向他方，裏面燃著濃濃焰火。
這邊暫時商量好了以後，他們也跟著離開。
回去的路上，不少人跟著他們打招呼。這回，胡安和趙縣是沒心情理了，看到這些大小媳婦，他們就覺得身上隱隱泛疼，那是之前被掐的。
胡安更是不自覺地扣著自己的衣服，手指觸碰到了裏面溫熱的肌膚，這個洞，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抓破的。
等弄到人，立馬走，胡安和趙縣心裏如是想到。
不自覺地加快速度走了一截，趙縣放慢腳步，眼睛虛瞇了一下。
“那人是誰？”趙縣舔了舔嘴唇，手指向那邊提著木桶的女人。
只見那人頭發烏黑，身材纖細羸弱，配上一張蒼白而精致的臉，宛如畫中的古典美人，風一吹就走。
段天才看到他指向的人，眉頭皺起，抿了抿嘴，說，“是江家的夫人，前幾個月才被下放回到大隊上。”
“江家？”趙縣若有所思，繼續問，“這江家還有什麽人？”
“除了她就只有他兒子了”對上趙縣還是衣服詢問的臉，段天才只得繼續解釋，“她兒子叫江斯年，也就十二三十，江夫人叫舒語。”
“十二三歲”趙縣聲音中帶上了幾分滿不在意，“孤兒寡母”
“這江斯年還是有幾分力，每日都是下地幹活”段天才也瞧出他的意思，也就稍作解釋了一下。
“到底是個小崽子，下地幹活又能怎樣”趙縣不在意，，在他看來，是個人都能下地幹活，但是這些下地幹活的人可做不了他的工作，因此，他是從心底看不起這些鄉下人的。
就算是江家以前再厲害，現在不也就是鄉下人，只能被自己踩在腳下。
“晚上，就去看看這地主家夫人改造得合不合格。”
趙縣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惡意，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在那邊的舒語，嘴角咧開，整個人油膩中帶著幾分肆意。
在那邊的舒語渾然不知，提著洗好的衣服，臉上柔弱中帶著幾分歡喜。
這些日常的活計，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的是有意義的。
再加上，雖說還是有些人對她的態度不好，風言風語的，但是現在在大隊上出門也還是可以和大家說上幾句話了，比起以前在縣城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對此很是滿意了。
回到家裏面，她把照例把門給關上，雖說她覺得沒什麽必要，但是江斯年一直這樣要求的，她也還是日常鎖門。
關上門，她提著木桶走到院子裏，那邊用幾根竹竿做了個晾衣服的桿子。
扭幹水，她便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上面晾去。衣服不多，也就是她和江斯年兩人昨日換洗的衣服，現在日頭大，每天洗好衣服，等到晚上的時候就會幹了。
她家倒是也有水井，可以打水洗衣服，但是舒語也不能整日都呆在家中，一個人會悶壞的，因此，在大隊上呆了一段時間後，舒語也就隔三差五地出去外面的池邊洗衣服，和其他人說說話。
衣服晾好以後，看到江斯年明顯小了一截的衣服，再想到後面冬日所需的衣物，舒語又有些發愁了。
但是發愁也沒辦法，她也沒有很多的時間在白天發愁，晾好衣服以後，她還要去餵家裏面的豬，還要餵雞，還得去準備做飯，忙忙碌碌，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忙碌一天，等到晚上江斯年回來以後，母子倆吃完飯，洗漱一番就各自回房間躺著了。
夜幕漸深，夜空中的月牙被烏雲遮蓋，天上的繁星若隱若現，一陣陣涼風吹拂，四是要下雨的樣子，就連周遭的蟲鳥也安靜了許多。
在這夜色之中，三個身影從段家走了出來，開始往江家的方向走去。
“相信你趙哥，不會有事的”趙縣走在最前面，信誓旦旦地開口，對於段天才上瞻下顧的行為頗有幾分看不上。
“就你這膽子，以後可怎麽跟我們混。”
段天才露出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這以前混，也沒混這麽大呀。
不過想想江家的身份還有趙縣胡安兩人的身份，他也是暫時松下一口氣，說道，“江家的大門很是結實，墻也很高”
他們也不方便直接拿個梯子，只能翻墻了。
“這有什麽”胡安不甚在意，這翻墻，他們可沒少翻。
然後段天才面無表情地蹲在地上，等著趙縣踏腳在他的肩膀上面。
一只腳上去，段天才面無表情，內心痛罵趙縣不是東西。兩只腳上去，段天才面目扭曲，牙齒緊咬，這玩意怎麽能這麽重？重就算了，這是幾日沒
洗腳了，他都能聞到那股子腳丫子的臭味。
“快站起來，這樣子夠不著”趙縣催促段天才，這沒眼色的。
段天才咬牙，一點點艱難站了起來，上面的趙縣還在那裏小聲嚷嚷著讓他穩一點，而換就在墻角站著，一點幫忙的想法都沒有，等著下一個自己站上去。
最上邊的趙縣也在罵罵咧咧當中摸到了江家的墻頂，只見他一擡腳，整個人就跨坐在墻角之上，整個人瞬間臉色一變。
“我草”
用力過猛了，趙縣不自覺地往身下摸了摸自己的蛋蛋，然後深吸一口氣，怒瞪著下方的段天才。
“你他媽跑那麽快幹嘛？”
因著底下的段天才一退開，他瞬間找不到落腳點，直生生撞上這墻頂了，兩腿分叉在墻頂兩邊，中間正好命中。
段天才不言語
這還不是因為太熏了，他這會兒覺得自己嗅覺都快失靈了。
“行了，換我了”胡安又過來拍了拍段天才的肩膀，示意他蹲下。
段天才再次憋屈的蹲下，然後眼睛再次不自覺地想要閉起來。
媽的，一如既往的熏。
“哈哈，老胡你慢慢來，老子先下去享受享受”
趙縣嘲笑了一下下面的胡安，然後扶著墻就開始往下面跳。
這墻的高度爬上來不易，跳下去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因此，趙縣自信滿滿地往下面那麽一跳。
“你他媽到是拉我一下呀”胡安在下面吼了一聲。
“啊”
然後他們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淒慘的尖叫，聲音響徹整個大隊。
在最底下墊底的段天才渾身一抖，身形動搖了起來，他這一動，上面的胡安更是失去了平衡，也從上面掉了下來，兩個人被砸在地上。
又是兩聲慘叫響起，不過比起裏面的慘叫，那是小了許多。
就這麽幾聲響聲，瞬間驚醒了一眾人。
作者有話說：
修改一下名字，兒子是段天才，段志傑是大隊長
小劇場
皮小小：世界上能有一個冤大頭，但是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
顧宇：你覺得你禮貌嗎？
皮小小：尤其是這人一看就賊眉鼠眼
胡安：？？？你可以侮辱我的道德，但是長相是不是有些偏頗了
江斯年：腦子也不行，這麽大聲說話，真當我是聾子？感謝在2021-07-27 00:19:02~2021-08-06 01:3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沒有如果 10瓶；飛吧飛吧飛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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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等了半天
等到段家人在那邊各種吹噓招攬人心, 等到胡安和趙縣兩個來他們這邊自說自話, 等到在場的人陸陸續續都散了, 也沒等到他們的麻煩。
“那我們先回去吧”
皮家人面面相覷, 看著這場子都散了, 也就留下些和段家關系很好的人在這裏聊來聊去，胡安和趙縣就在人群中間，幾個人也覺得這事和他們可能沒什麽關系了。
“都吹牛去了, 肯定沒人管我們了”蘇明芳在桌子上坐著，有些閑不住了。
這呆著這裏, 還不如去地裏收些東西，去山上找些豬食，撿撿柴火。
“所以這段家人就請咱一家人過來吃個白食？”皮文光有些嫌棄地開口，“果然是腦子不太聰明”
這年頭，糧食本就是精貴。
這段家把他們一家子請過來一看就是又陰謀，本來皮文光還有些警惕, 這下子下來，看樣子段家請他們過來就為了炫耀一下自家糧食多, 皮文光只覺得段家人確實腦袋不好。
他的這個心裏表現,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得了, 就先回去了”
曾立月瞅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話多的兒子, 又回望了一下, 看著段家人和大家夥在那邊吹噓, 也有幾分覺得這段家人可能腦子不太好, 連帶著這革委會兩人可能也有點毛病。
畢竟沒毛病的人客不會願意被這麽多人圍在一起, 嘰嘰喳喳的，她隔這麽遠都能聽到了。
幾個人說走就走
回家後，蘇明芳和皮文光幾個繼續去幹活了，到是曾立月留下了下來。
她還是有些擔心這胡安幾個來個突襲，家裏面就只有皮文和一個人帶著，她可是不放心的，畢竟真要是出什麽事情了，皮文和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後腿了。
皮小小也被皮向晴留在家中，雖然她表示強烈抗議，但是還是在皮向晴的武力壓制下只能在家附近騷擾花花草草和逐漸長大的牲畜。
皮家一開始還是防備著的，但是一直過了幾天，也不見胡安幾個過來找麻煩，倒是也就放下心來。
是的，這胡安和趙縣兩個並沒有吃完飯就走，而是在段家留了下來。
這幾天，他們就在這邊左看看又看看，在這邊地裏指點一下一下，這邊地裏逛一下，雖說有些惹人煩，但是看上去也就沒什麽威脅力。
皮家的警報也就這樣子解除了
皮小小又再次獲得了出行自由，高高興興地背著小背簍就帶著跟屁蟲皮向陽出門了。
山裏山外，能玩的地方也就只有這麽多，但是對於皮小小她們來說，卻是每天都玩不膩的。今天撿的柴火也不是昨天的柴火，今天掏的鳥窩，也不是以前的鳥窩，就連今日的太陽，也不是昨日的太陽。
因此，每天出門，皮小小都是高高興興的。
不過近日，相比起以前，她出門帶上了一個大大的帽子。
這帽子有些太大，帽檐伸到了她的肩膀位置，小腦袋也被遮了一半，只露出眼睛以下的位置。一雙眼睛在帽子地下掙紮著露出來，黑黝黝眼珠子在四周看著，底下是尖尖的下巴。
發覺視線又被帽子給遮住以後，皮小小皺了皺眉毛，有些不耐煩地伸手把帽子給扒拉了一下。等到視線重新鄶以後，她露出個笑容，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來。
“小小，換帽子”
皮向陽也註意到皮小小的動作，實在是這出門一路過來，皮小小都已經扒拉了很多回這個帽子了。
“不換”皮小小沒有一點猶豫地拒絕了他的建議。
這個帽子可是她專門挑的，比較大，可以把她整個腦袋都遮得好好的，太陽完全照不到她的腦袋。就是太大了，總會不太穩，容易把她的眼睛給遮住。
但是曬太陽和擋眼睛相比較，皮小小覺得還是擋眼睛吧。
因此，這一路上，皮小小沒事就扒拉著自己的帽子，等到再一次把帽子給扒拉開來，皮小小就面前就多了幾個不速之客。
這下子，皮小小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是那兩個還沒有離開大隊上的革委會的人，還有討人厭的段家人。
一想到前幾天因為他們自己不能出門，皮小小就覺得這幾個人更煩了。
皮小小覺得人煩，但是對面的人可不是這麽覺得的。
瞧見皮小小此刻的樣子，戴著個大帽子，小臉蛋遮一半的可愛樣子，再看看那白嫩的膚色和那雙透著靈氣的眼睛，胡安深覺這一趟豐谷大隊沒有白來。
果真是個機靈乖巧的小孩子，光是看著她，胡安內心深處就躍起了一股子興奮勁，連帶著臉上也帶上了幾分興奮。
“你是叫小小是吧？”胡安低頭看看向皮小小，聲音中帶著誘哄，眼中露出一股垂涎。
他伸出手到皮小小面前，上面是幾塊奶糖，“來，哥哥給你吃糖”
皮小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警惕。
只見她一只手把帽子往後拉，一雙大眼睛看了看胡安手中的奶糖，又看了看胡安的臉，再次掃視了一下後面的段天才和趙縣。
“不要”皮小小的腦袋搖晃的宛如撥浪鼓一樣。
她奶可是說的，這鄉下沒有免費吃的糧食。雖說這兩年情況少了，但是以前的時候，那可是不少人就拿著吃的哄騙小孩咧。
要知道她奶當初就是因著一塊糖被賣去當丫鬟去了，也是這主人家心腸好，她這才被放了出來。不過放了出來，她又倒大黴地嫁進了皮家，遇上她們這些拖油瓶。
哦，這都是她奶以前罵人的時候說道，然後皮小小自動總結的。
因此，還有她奶這個前車之鑒擺在那裏，皮小小自然是對胡安這個看起來就賊眉鼠眼的人很是警惕了。
要知道就連城裏來的冤大頭顧宇都沒有在第一次見面就給她遞東西呢。
胡安看她這樣，以為皮小小不知道這是什麽，繼續低著嗓音說話，“這是奶糖，很好吃的，你以前沒吃過吧？”
聽到這話，皮小小露出個嫌棄的表情，這是瞧不上她們鄉下孩子嗎？誰說她們鄉下孩子就沒吃過奶糖了？
她，皮小小，是見過大世面的鄉下孩子。
於是她繼續搖搖頭，也不說話，就是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看她這般樣子，胡安到是有些不知該如何下手了，他以前碰到的那些小孩子，可是看到糖就乖乖聽話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個不被糖誘惑的。
就在胡安怔楞之下，他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不說話的崽子是最狠的。
他們還只註意到了一臉警惕不受誘惑的皮小小，完全忘記她身後跟著的皮向陽。但是被忽視的皮向陽可不像是他們以前遇到過的尋常怯懦的孩子，也不是活潑好收買的小孩。
他是一個在父母雙重軟弱的基因下基因突變的皮孩子，也是一個在家被迫乖巧，在外熊破天的孩子。
霍
看到胡安兩次給糖，皮向陽雙眼瞪大，腦子轉悠了一圈，然後當著胡安幾個點面，拉著皮小小就開始往山下跑。
別看他年紀小，但是人可是非常壯實的，拉起比起他看上去還要小一圈的皮小小在山裏宛如平地。
他跑就算了，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大嗓門地喊了起來。
“有拐子哎，拐子要搶小小...”
他們現在距離山腳不算遠，配上他的大嗓門，那沒一會大隊上的人就聽到了。
幹活的不幹活的，也跟著往這邊跑了過來。
拉著人，皮向陽宛如一個小炮仗一樣，直沖沖沖進跑過來的曾立月懷裏，把曾麗月撞得往後退了兩步。
“嘶”
她的老腰哦，曾立月老臉扭曲了一下。
“奶，奶，有拐子”皮向陽喘著大氣，然後手指向後面，“就在那後面，我聰明著呢，拉起小小就跑下來了。”
說吧，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滿臉自豪地求誇獎。
曾立月安靜了一下，把人往後轉了一圈，說，“人呢？”
皮向陽這才註意到後面空蕩蕩的哪有什麽人，他的雙眼再次瞪大，一臉震驚，“人呢？小小人呢？”
他不是把人給抓起來嗎？怎麽只有一個背篼？？
至於眼睜睜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堂弟抓著背篼就開跑的皮小小這時候正留在原地和三個人面面相覷。
這眼看著皮向陽都跑下山了，胡安幾個再有什麽想法，這會都只得一臉僵硬地看向皮小小，有些勉強的笑容。
“我們不是拐子，就是想給你吃糖”
皮小小再往後退了兩步，這笑得也太難看了，退吧退吧。
反正皮向陽都已經跑下山了，皮小小也不擔心這幾個人有什麽壞想法了。
她警惕地看著他們，然後冷靜地開口，“我知道”
這三個人裏這麽大一個段天才擺著裏面呢，她怎麽也不會覺得這些人是拐子，但是肯定也沒打什麽好主意就是了。
聽她這麽說，胡安也是松了口氣，可別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大老遠的跑過來，什麽都沒撈到，那可就不好了。
“我回家了”皮小小冷靜開口。
“哎”胡安立馬出聲。
這皮小小看上去好不容易態度消融了一些，他可想要趁熱打鐵拉進一下關系。
“我們第一次進山，聽說你是大隊長掏鳥窩最厲害的人了，你可以帶帶我們嗎？”胡安露出個笑容，誇獎道。
這個年紀大小孩，最喜歡別人誇獎他們了。因此，胡安誇起人來十分順手，他的想法是等會帶著人一起去山上，然後再哄哄她，到時候還不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了。
“不，我要下山”皮小小不為所動，呵，她本來就是撿東西最厲害的人，才不需要被誇。
而且
“向陽已經下山了，等會就有人過來了”
這下，胡安幾個人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
這事鬧得，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了。
也沒等他們回答，皮小小就轉身下山。胡安幾個，想了一會，還是決定跟在皮小小身後一起，心裏都在咒罵皮向陽這傻小子。
壞他們好事
但是也沒辦法，現在根本逮不到皮小小一個人出行的機會。前幾天她就呆在家門口，今天好不容易出門了，就算是多了個皮向陽，他們也是跟上來了。
本來想著到時候給點吃的，讓皮向陽一邊去玩就好，誰能想到這小子直接透過表象看到深層，認定他們是拐子。
今天又算是失敗的一天
尤其是當下山的時候碰到一群往山上跑的鄉親的時候，幾個人臉色更是難看了，眼神唰唰唰宛如刀子一般看向皮向陽。
奈何皮向陽一點都不怕，看到人了，小肥手指向他們，嘴裏嚷著，“就是他們，拐子”
然後跑過來把皮小小拉了回去，這會，他還專門確認了一下，看到拉著的小白手，他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拉錯人了。
皮小小現在心情只能說是一言難盡
這外甥肖舅就算了，這侄子怎麽還能這麽像大伯大伯母呢，傻得一樣一樣的。
“這就是你說的拐子？”
不僅皮小小，曾立月也是一言難盡地看向皮向陽。
“對，就是他們”皮向陽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他們拿糖騙小小，奶你說的，拐子就是拿糖騙小孩的，咱家小小是小吉祥物，他們肯定是想把小小拐走換肉”
皮向陽覺得自己有理有據，越說越起勁，說到後面又把皮小小往身後扒拉了一下，滿臉氣憤地看向胡安幾個。
“拐子，抓了送公安...”還能領錢
“唔唔”
不等他說話，曾立月就把人給拉了過來，把嘴給捂上。
“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都回去了”
曾立月對著身後跟來的鄉親們說了幾句，然後一臉狀似平靜地拽著皮向陽往山下走，皮小小跟在後面。
等到前方沒人了，曾立月臉上表情瞬間一變，先是扭曲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捂著皮向陽的手也轉向他的小胖臉。
“你個沒腦殼的”
“怎麽還能一個比一個蠢”
都怪死老頭，他們皮家的風水有問題。
等他們離開以後，那些鄉親們竊竊私語。
“這曾老婆子，給糖還是拐子了”
“嘖嘖，我還巴不得有人給糖把家裏丫頭片子拐起走呢”
“這曾老婆子還真當有人稀罕他家丫頭了，切...”
......
竊竊私語過後，大家把目光轉向胡安和趙縣身上，這城裏人，還真有錢，好東西可真不少。
想到這層，大家眼睛瞬間變亮，一個個上前。
“哎呀，小胡呀，這有糖不如給嬸子，嬸子家孩子可多了”
“別聽她的，給我，走走走，去我家看看，我家那大姑娘，可還沒對象呢。”
......
一群人擠來擠去的，輪番上陣，被圍在最中間的胡安和趙縣這下子臉色是真的扭曲了。
瑪德，這鄉下人
等到終於擠出來了，幾個人趕緊甩開身後的人，急匆匆往段家回去，宛如後面有猛獸一般。
對於胡安幾個來說，那可不就是真的有猛獸嗎？
這大小媳婦了，一個個急著介紹自家，東扯扯西拉拉的，兩個男人衣服都被拉亂了，還被不知道是誰的趁亂摸了幾下。
想到這些人的長相，兩人那是真的宛如吞了蒼蠅一樣。
“你說說怎麽辦吧？”
等到甩開後面的鄉親，段天才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什麽好氣地對著段天才開口。
他都過來這邊好幾天了，也是時候該回去縣城了，雖說他們也的工作也沒什麽事情，多天沒一個不多勺湯麽一個不少，但是最近形勢嚴了一些，他們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囂張。
但是過來好幾天了，任道師見過了，這小手都沒有碰到過一下，他怎麽甘心。
而且就這幾天的情況看來，就算是接下來呆在這邊，他們也不好找到皮下小落單的機會，更別說這馬上就要離開了。
被這麽一問，段天才也有些惱怒，但是他也只能把這份惱意壓了下來。
這要是皮小小這麽好抓，他還用得著直接把人給叫到大隊上，直接一開始找工作的時候就把人給帶走就好了。
本來還以為叫了兩個過來能抓住人，結果一個比一個沒用，最後還是得自己來解決。
段天才心中再次湧出一股渴望，對於權勢的渴望，只有往上爬，他才不會像這樣被踩在腳下。
但是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他現在還得靠著胡安他們。因此，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看不出半分惱意地說道。
“這長得這麽好的孩子，總歸是有幾分聰明的。皮向晴和皮向容兩個你們也知道，作為他們的妹妹，以前只覺得有些蠢，現在看來也就是藏拙的”
“我只想知道該怎麽辦？”趙縣打斷段天才的解釋。
對於皮向容和皮向晴他自然是知道的，這要不是皮向容不識好歹，這當初兩兄妹完全是可以一個上大學，一個留在城裏成為他的弟妹的。
這不就是不識好歹嗎，現在也就只有在鄉下種地了。
他也不想聽段天才解釋兩人有多聰明，也不想了解這皮小小作為兩人的妹妹是如何不愧對他們的聰明的。
他只想知道，怎麽把人給弄到手。
段天才被這麽一問，臉色有些僵硬，他怎麽知道把人給弄到手？這要是知道，他之前也不會在跟蹤人的過程中，被蛇咬，被石頭砸，被摔山底...
等等後果
要不是這次工作的事情，他還真的不敢再覬覦這人了，實在是這運氣是真的有幾分古怪。
但是對上換和趙縣兩人同等質問的的表情，段天才腦子高速運轉，最後想到一個辦法。
“你們去肯定是不行的，到時候找人去把她給叫道這邊，直接把人給綁回去”咬了咬牙，段天才說道。
這尋常辦法肯定是沒辦法的，他更不能保證要是在大隊上占了便宜，皮家人會不會知道，畢竟皮小小雖然看著小，但是已經十歲了，比起五六歲的人可懂事不少。
再加上她身子骨弱，真發生什麽很容易被皮家人給看出來，畢竟這皮家人也不傻。
所以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把人給綁起走，到時候生死由命，皮家人再怎麽也查不到他們頭上，就算是查到，只要沒有證據，他們這外鄉人也拿他這個大隊長之子，革委會成員沒辦法。
胡安仔細看了他一番，最後說道，“行，再相信你一回，這次回去，也是審核臨時工的時候了。”
他也是明晃晃地告訴段天才，這次回去後，他是失去工作，還是轉正成正式工，也就看這一回了。
段天才點頭，將不滿與憤恨藏在心底，眼睛看向他方，裏面燃著濃濃焰火。
這邊暫時商量好了以後，他們也跟著離開。
回去的路上，不少人跟著他們打招呼。這回，胡安和趙縣是沒心情理了，看到這些大小媳婦，他們就覺得身上隱隱泛疼，那是之前被掐的。
胡安更是不自覺地扣著自己的衣服，手指觸碰到了裏面溫熱的肌膚，這個洞，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抓破的。
等弄到人，立馬走，胡安和趙縣心裏如是想到。
不自覺地加快速度走了一截，趙縣放慢腳步，眼睛虛瞇了一下。
“那人是誰？”趙縣舔了舔嘴唇，手指向那邊提著木桶的女人。
只見那人頭發烏黑，身材纖細羸弱，配上一張蒼白而精致的臉，宛如畫中的古典美人，風一吹就走。
段天才看到他指向的人，眉頭皺起，抿了抿嘴，說，“是江家的夫人，前幾個月才被下放回到大隊上。”
“江家？”趙縣若有所思，繼續問，“這江家還有什麽人？”
“除了她就只有他兒子了”對上趙縣還是衣服詢問的臉，段天才只得繼續解釋，“她兒子叫江斯年，也就十二三十，江夫人叫舒語。”
“十二三歲”趙縣聲音中帶上了幾分滿不在意，“孤兒寡母”
“這江斯年還是有幾分力，每日都是下地幹活”段天才也瞧出他的意思，也就稍作解釋了一下。
“到底是個小崽子，下地幹活又能怎樣”趙縣不在意，，在他看來，是個人都能下地幹活，但是這些下地幹活的人可做不了他的工作，因此，他是從心底看不起這些鄉下人的。
就算是江家以前再厲害，現在不也就是鄉下人，只能被自己踩在腳下。
“晚上，就去看看這地主家夫人改造得合不合格。”
趙縣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惡意，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在那邊的舒語，嘴角咧開，整個人油膩中帶著幾分肆意。
在那邊的舒語渾然不知，提著洗好的衣服，臉上柔弱中帶著幾分歡喜。
這些日常的活計，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的是有意義的。
再加上，雖說還是有些人對她的態度不好，風言風語的，但是現在在大隊上出門也還是可以和大家說上幾句話了，比起以前在縣城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對此很是滿意了。
回到家裏面，她把照例把門給關上，雖說她覺得沒什麽必要，但是江斯年一直這樣要求的，她也還是日常鎖門。
關上門，她提著木桶走到院子裏，那邊用幾根竹竿做了個晾衣服的桿子。
扭幹水，她便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上面晾去。衣服不多，也就是她和江斯年兩人昨日換洗的衣服，現在日頭大，每天洗好衣服，等到晚上的時候就會幹了。
她家倒是也有水井，可以打水洗衣服，但是舒語也不能整日都呆在家中，一個人會悶壞的，因此，在大隊上呆了一段時間後，舒語也就隔三差五地出去外面的池邊洗衣服，和其他人說說話。
衣服晾好以後，看到江斯年明顯小了一截的衣服，再想到後面冬日所需的衣物，舒語又有些發愁了。
但是發愁也沒辦法，她也沒有很多的時間在白天發愁，晾好衣服以後，她還要去餵家裏面的豬，還要餵雞，還得去準備做飯，忙忙碌碌，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忙碌一天，等到晚上江斯年回來以後，母子倆吃完飯，洗漱一番就各自回房間躺著了。
夜幕漸深，夜空中的月牙被烏雲遮蓋，天上的繁星若隱若現，一陣陣涼風吹拂，四是要下雨的樣子，就連周遭的蟲鳥也安靜了許多。
在這夜色之中，三個身影從段家走了出來，開始往江家的方向走去。
“相信你趙哥，不會有事的”趙縣走在最前面，信誓旦旦地開口，對於段天才上瞻下顧的行為頗有幾分看不上。
“就你這膽子，以後可怎麽跟我們混。”
段天才露出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這以前混，也沒混這麽大呀。
不過想想江家的身份還有趙縣胡安兩人的身份，他也是暫時松下一口氣，說道，“江家的大門很是結實，墻也很高”
他們也不方便直接拿個梯子，只能翻墻了。
“這有什麽”胡安不甚在意，這翻墻，他們可沒少翻。
然後段天才面無表情地蹲在地上，等著趙縣踏腳在他的肩膀上面。
一只腳上去，段天才面無表情，內心痛罵趙縣不是東西。兩只腳上去，段天才面目扭曲，牙齒緊咬，這玩意怎麽能這麽重？重就算了，這是幾日沒
洗腳了，他都能聞到那股子腳丫子的臭味。
“快站起來，這樣子夠不著”趙縣催促段天才，這沒眼色的。
段天才咬牙，一點點艱難站了起來，上面的趙縣還在那裏小聲嚷嚷著讓他穩一點，而換就在墻角站著，一點幫忙的想法都沒有，等著下一個自己站上去。
最上邊的趙縣也在罵罵咧咧當中摸到了江家的墻頂，只見他一擡腳，整個人就跨坐在墻角之上，整個人瞬間臉色一變。
“我草”
用力過猛了，趙縣不自覺地往身下摸了摸自己的蛋蛋，然後深吸一口氣，怒瞪著下方的段天才。
“你他媽跑那麽快幹嘛？”
因著底下的段天才一退開，他瞬間找不到落腳點，直生生撞上這墻頂了，兩腿分叉在墻頂兩邊，中間正好命中。
段天才不言語
這還不是因為太熏了，他這會兒覺得自己嗅覺都快失靈了。
“行了，換我了”胡安又過來拍了拍段天才的肩膀，示意他蹲下。
段天才再次憋屈的蹲下，然後眼睛再次不自覺地想要閉起來。
媽的，一如既往的熏。
“哈哈，老胡你慢慢來，老子先下去享受享受”
趙縣嘲笑了一下下面的胡安，然後扶著墻就開始往下面跳。
這墻的高度爬上來不易，跳下去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因此，趙縣自信滿滿地往下面那麽一跳。
“你他媽到是拉我一下呀”胡安在下面吼了一聲。
“啊”
然後他們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淒慘的尖叫，聲音響徹整個大隊。
在最底下墊底的段天才渾身一抖，身形動搖了起來，他這一動，上面的胡安更是失去了平衡，也從上面掉了下來，兩個人被砸在地上。
又是兩聲慘叫響起，不過比起裏面的慘叫，那是小了許多。
就這麽幾聲響聲，瞬間驚醒了一眾人。
作者有話說：
修改一下名字，兒子是段天才，段志傑是大隊長
小劇場
皮小小：世界上能有一個冤大頭，但是絕對不可能有第二個！！！
顧宇：你覺得你禮貌嗎？
皮小小：尤其是這人一看就賊眉鼠眼
胡安：？？？你可以侮辱我的道德，但是長相是不是有些偏頗了
江斯年：腦子也不行，這麽大聲說話，真當我是聾子？感謝在2021-07-27 00:19:02~2021-08-06 01:3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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