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麽要記得？她為什麽要恢覆那段記憶？

曾經的記憶仿佛依稀的還是昨天，卻已經，原來過了都這麽久了。

久得已經成了前世的奢望。

為何？為何？

今晨璃突然伸手，乘其不備，用最後的靈力，定住了陌瑤菲。

陌瑤菲突然身體無力，手腳也不聽了使喚，連聲音也無法再發出了，軟軟的滑落在地上。

今晨璃慢慢的俯身，靠近她。

就在這一刻，陌瑤菲被陰影遮住的神情，依舊是冰冷的，秀氣的眉頭微微地蹙來起來，恍惚間，露出了似溫柔又是憐憫的神情。

今晨璃的心猛烈地跳了起來，接著他又開始用那種一成不變的低音緩慢的敘述著，“菲兒，別怕……菲兒……菲兒……菲兒……

我到底該怎麽做……”

冰冷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淌下，他以為他這一輩子永不會這樣絕望的哭了。

那樣多的東西，他都已經擁有了，萬眾景仰的人生，天下，權利……

可是現在，他方才知道，他竟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人。這輩子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她的愛，可是，她再不會給他了。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能奢望著幸福。

今晨璃擡頭遲緩的向神後殿望了望，他到底傷害了多少……

雨滴滴下落，混著地面上泥土的香味飄然浮動，微風吹過便揉散的支離破碎，細細散去，暗暗的酸澀。

今晨璃捧著陌瑤菲的臉，溫柔地吻了她的唇，冰冰涼涼。

今晨璃幽暗的藍眸浮著微光，指腹在她的頰邊婆娑，往下，危險的撫摸著她的玉色脖子。

有個聲音突然在腦子裏回蕩‘不能再放走她，即便要下地獄，他也寧願拖著她一起下。’

他只需要再下幾層靈力，便能扭斷她的脖子，很快的了解這一切，只是手放在她的頸邊，卻是下不去手。

“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再傷害你的……我的自私，換了你兩千年的痛苦，我不是不後悔的，不然我也不會獨自坐在諾言峰上看兩

千年的雲海了。可是若要從頭再來，我還是會選擇一樣的路，也許這就是命。可是我欠你的終是要還的，現如今，我就還了你。”

追不回，留不住，如指間的沙一般滑散開去，落了個最終的支離破碎……

愛與恨，原來不過毫厘。

是不是許多的事情便是如此無可挽回。

流水落花，落花流水……

“我知道，你怨恨我當年無情的欺騙你的感情，利用你拋棄你，還讓你殺了自己最親的人……那，那只是因為我的家在九重天，

我從小生長在九重天，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在九重天，我不想失去。我知道，我很膽怯，我很懦弱，所以，我才會去利用一個弱小的女

子你。可是，在這個神權領域裏，神王所代表的一切，早已經與我骨血相連了。我在這樣的權利中出生，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命中註

定我無法舍棄它，我只能舍棄你。”

陌瑤菲瞇起媚眼，半開唇瓣，似乎是想問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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