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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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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韜回到了清苑,帶著侍衛將園子修整了一天,因為準備的充分,大水倒是沒有流進府裏,只是門口還有圍墻周圍淤積了一些泥沙,府周圍臟了很多。

侍衛人多,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出來了,楚韜便請崔寶帶了人回去。

他是個熱心的人,自己家收拾幹凈了,就琢磨著應該把那條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疏通治理一下,下游淤堵的地方疏通疏通,不然遇上下大雨就淹這麽一回,也有點受不了。

領了府裏的護衛,又站在那座橋上研究呢,兩頂轎子就停在了橋下,從轎中下來兩個人,急急的笑著走過來,挺遠就叫上來:“韜爺!韜爺您在這裏呀!”

楚韜看過去,見是顧家的那位老爺和顧家少爺,他急忙的作了一揖:“顧老爺。”

顧老爺更深的還了一揖,急忙的說著:“不敢不敢,韜爺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小老兒今後感恩戴德!”

後面跟著的顧啟仲也連連作揖,嘴上一直說著感謝的話。

楚韜笑著搖手:“跟我無關,跟我無關,顧老爺感謝小王爺就行了。”

“您原來是小王爺的親戚,草民們真的是有眼無珠啊!”顧老爺道:“您和小王爺都是好人,難得的好人啊!”

楚韜只能對他笑道:“只是很遠的遠房親戚罷了,沒什麽值得說道的。顧老爺萬勿在我面前自稱草民。我也是草民啊。”

顧老爺笑著連連點頭,又道:“不知道韜爺方便不方便?請到家中一敘?”

楚韜正想找他們家的女孩過來一個給柳笛做師傅,因此笑著點頭道:“好啊。”

顧老爺欣喜萬分,趕緊道:“請請請,韜爺您上轎。”

楚韜看了看那小轎子,笑道:“我是不慣坐轎的,顧老爺和少爺先請回去。我隨後就到。”

“也好也好!”顧老爺要先回去準備一番,自然是趕緊的答應了。

楚韜叫護衛兩個跟著自己就行了,其餘的回去,跟少奶奶稟報一聲,就說自己去顧家了,也許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護衛急忙的答應。

楚韜也不用騎馬,直接走著過去,也就是一刻鐘就走到了,顧家的正門開著,幾個管家小廝在門口候著。見他走過來,遠遠的就從門裏出來迎上來。陪笑著將他請進了府裏。

府裏也已經收拾過了,門口站著幾個彪形大漢,看樣子經過上次的事情,顧家也知道要請些有身手的人看家護院了。

楚韜剛進府門。正門院中,顧老爺和顧少爺就換了衣裳端站著迎接,看到他兩人又是一個深深的作揖,楚韜趕緊的回禮。

客氣著讓到了正廳,顧老爺非要讓他上座。楚韜當然不願,又是一番客氣,終於落座。丫鬟上茶。

顧老爺嘆口氣道:“小王爺的救命之恩,我們實在是無以為報,平頭百姓,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小王爺,倒是去過王府,但是小王爺公務繁忙,也沒時間見我們這些人……感謝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小王爺說。”

楚韜笑道:“顧老爺還是不要在想怎麽感謝了,”他要給朱翊宸減少麻煩,因此笑著說道:“這件事在鎮國將軍來說,也是湊巧碰上了,朔州是他的封地,他護衛百姓也是應當的。再說,這件事情已經查清,和朔州知府無關,都是那個通判自己的主意……”

顧老爺一聽就急了,漲紅了臉正要搶著說,楚韜搖手笑道:“顧老爺先別急,且聽我一言如何?”

顧老爺又氣又急的渾身亂戰,但是楚韜也是他們家的恩人,面子不能不給,只能強忍著點頭:“您請說。”

楚韜也料定,劉安最終是要脫罪的。朱翊宸的莊子被搶,這麽大的事情,也不可能把劉安治死,更何況顧家一個平民百姓?就算扮流民搶人的事情被朝廷知道了,也必定是不了了之,若是沒有朱翊宸莊子被搶的事,可能劉安連烏紗帽都不會丟!

顧家現在正在氣頭上,加之湊巧朱翊宸碰上了這件事,算是給他們出頭的,顧家的人莫以為朱翊宸就真的能幫他們出頭到底,將劉安治罪給他們報仇。

“這件事確實是通判自己的主意,他見知府大人有心娶貴府的小姐,一心巴結,因此想出了這樣的主意。顧老爺,事情就是這樣的,你要是不服,只能往上告,請問顧老爺你想往哪裏告?在往上的就是京裏,朝廷!你是想去朝廷告麽?民告官,先罪加一等,還有,此事已有通判認罪,你就算是渾身張嘴,能證明是知府的主謀麽?”

他稍微頓了頓,見顧老爺臉上的急色已經變成了沮喪,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道:“幸喜現在府裏的人都沒有傷著,這件事因為牽涉官府,也不讓議論,除了周圍幾家,沒什麽人知道……顧老爺,家裏糟了這麽大的難,萬幸的是人沒傷著,名聲也無礙,這就是很大的福氣了,你又何必鬧事?就算你要鬧,想清楚了,鬧的過知府大人麽?你這一府的婦孺,鬧得起麽?想想後果吧。”

此話說完,顧老爺的神情徹底沮喪,顧啟仲也垂頭喪氣,半天才嘟囔道:“那就是叫我們咽了這口氣?”

楚韜笑著搖頭:“不咽又能如何?”

顧老爺和顧少爺半天都沒說話,楚韜一看他們還轉不過彎了,便笑著道:“該勸的我已經勸了,顧老爺和少爺你們在想想,我先告辭。”

顧老爺慌得趕緊站起來挽留:“韜爺莫急,請在留一會兒……韜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您先請坐。”

說著過來將楚韜急忙的扶住往椅子上按,楚韜只能笑著坐下了,顧老爺又去坐下,嘆了口氣道:“韜爺說的句句是理,我們……”他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長嘆道:“是我們不知量力了……唉,其實道理也明白,只是一時難以咽下這口氣啊!”

楚韜笑著點頭:“我明白,這我明白。”

“韜爺一說,我們是醍醐灌頂,幡然醒悟了,還有什麽說的呢……幸好韜爺提醒,才不至於我們把官府得罪的太深。”

“有了這件事在前,今後官府要找貴府的麻煩,倒是不那麽容易了。”楚韜笑著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顧老爺點頭:“這倒也是。”他打起精神道:“這事不提了!韜爺,我們其實還有一件事,上一次您救了我家兩位姑娘的時候,去府裏想說的,但是那是第一次上門,太唐突了,因此想彼此熟悉了之後再說,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也是緣分吧。”

楚韜聽他這話似乎有緣由,笑著問道:“顧老爺有什麽話盡管說。”

“只是有些唐突。”顧老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摸胡子。

“無妨,但說無妨。”

顧老爺看了一眼兒子顧啟仲,顧啟仲便笑著道:“韜爺還記著上一次去您家躲雨的姑娘麽?那裏面一個是我的妹妹,一個是我的表妹。”

楚韜沈吟了一下,笑著道:“顧兄有什麽話只管說。”

顧啟仲笑著道:“我的表妹楊麗梅,自從上次見了韜爺之後……哈哈,韜爺熱心救人,小姑娘就心……”

楚韜聽他說什麽妹妹表妹的,便已經有些警惕,此時一聽這話頭,已經全明白了,慌得急忙打斷他笑道:“這是從何說起?我已經成了親了。”

顧老爺和顧啟仲一聽全都怔然,顧啟仲結結巴巴的道:“但是上一次……上次表妹去您家避雨,並未見……尊夫人……”

楚韜笑著道:“柳姑娘就是我娘子,已經成了親了。”他因為柳笛是和自己住在一個府裏,未免人家說三道四的在懷疑,便說自己和柳笛是成親了的。

顧老爺和顧啟仲全都大吃一驚,兩人面面相覷,半天都作聲不得,楚韜笑著道:“只是我娘子年紀小……可能楊姑娘誤會了……”

顧老爺和顧啟仲也沒見過,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顧老爺窘然道:“那可能是我們誤會了……”他窘的滿臉通紅的。

顧啟仲倒是直一些,惋惜的道:“可惜,原本還想和韜爺做個親家……韜爺這樣好的人,竟然成親了……真可惜。”

楚韜不由得好笑,依著他豁達的性格,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此也就沒覺著接下來的話不能說,笑著道:“說起這個來,我倒是想起件事,想求貴府的小姐呢。”

“哦,有事請講。”顧啟仲急忙說道。

“我娘子就喜歡刺繡,知道貴府的小姐繡藝出眾,一直很羨慕,不知道小姐中有沒有願意上門教授的?教授之資,必不敢虧待。”

這件事顧啟仲就不敢擅自答應了,轉頭看顧老爺,顧老爺笑著道:“這個,容小老兒問問家裏的女孩兒……都是鄰居,又離得這樣進,況且韜爺對我們家有恩,我們教授一些手藝,也是應該的,不敢提什麽教授之資。”

楚韜趕緊道:“顧老爺這樣說,我可就不敢提這件事了!絕不是攜恩要報答,只是我娘子確實喜歡……而且若是牽涉你們顧繡的家傳什麽,不外傳的話,那就算是唐突了,此話就當沒說過。”

顧老爺慌忙的道:“不是此意,不是此意!韜爺誤會了。”

顧啟仲也在旁邊圓場,這件事暫時也沒有答應不答應,等問過他們家的小姐再說。中午顧老爺留楚韜吃了頓飯,這才送他出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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