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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銀鐲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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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雪地裏的白渺和顧明箬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珵光瓦亮的夜明珠,布靈布靈閃得礙事。

蘇棠梨找蓮央去問證據的時候,並非是單槍匹馬去問。她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還沒有忘記偷偷喊上師兄師姐們一起去,以免發生什麽不必要的意外。

找別人對峙的時候,誰不帶人誰傻瓜。蘇棠梨才不會這麽一腔孤勇決定孤身一人去質問,做這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行為。

萬一蓮央真的是埋伏在她身邊的邪種大壞蛋該怎麽辦?萬一邪種被揭穿了惱羞成怒要殺她該怎麽辦?

她蘇棠梨惜命。

所以,蘇棠梨把白渺和顧明箬都一同帶了過去,這令得白渺和顧明箬旁觀完了蓮央和蘇棠梨交流交換觀點證據的全程,自然也包括最後蘇棠梨對著蓮央臉頰突如其來的親親。

顧明箬和白渺欲言又止地盯著蘇棠梨。

這孩子怎麽還不開竅呢?自己親旁人的時候不知道臉紅,在別的事情上反而還知道臉紅。完全是屬於不點明就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的直女崽子。

眼見蓮央白皙面龐上的薄紅是那麽顯眼,兩人之間縈繞著一種年少夫妻的氛圍……

埋伏在雪地之中白渺和顧明箬不由得一起沈默了。顧明箬是胸中哽著一口自家白菜被拱的氣,旁邊的白渺則是在想:我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看師妹師弟卿卿我我!

這種粉紅泡泡滿屏幕的場景下,本不該有兩個臥倒在厚實的雪地之中兢兢業業埋伏的師兄師姐。

勿擾,他們決定趴在雪地中裝死。白渺和顧明箬生無可戀地想到。

而在蓮央與蘇棠梨身周的粉色桃花氛圍愈發強烈的時候,蘇棠梨卻是極其自然地轉了半邊身子,朝師姐師兄兩人埋伏的地方招了招手。

蘇棠梨像是完全沒意識到師兄師姐不該出現在這個情況下,她只是歡快地招手,櫻桃紅的唇色笑起來時愈發真誠。

“師兄師姐起來啦,不用再埋伏了!”聲音清脆利落。

她這麽一喊,這下顧明箬和白渺連在雪地之中裝死也難了。

而那還在暧昧氛圍之中有些臉紅心跳的蓮央,很快就看到了從雪地之中爬出來的師兄師姐兩人。

原先還在泛紅的臉頰恢覆成平常模樣,上邊捎帶著的害羞像潮水一般退去。

抖落下來身上沾染著的霜雪,白渺和顧明箬這個時候也陷入了詭異的沈默。

其實,蘇棠梨完全可以在事後再把他們倆從雪地中叫出來的,這多尷尬呀。

“貍貍。”白渺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默默移開了目光道,“咳,這種事情,就不必帶上我們了。”

說這話的時候,白渺的目光默默移開。她感覺自己現在腦袋上沒有頭發一樣,保準珵亮。

蘇棠梨的理解卻是稍稍出了些偏差,她揚起眸子回答道:“師尊有教過我,要是遇到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要記得找師兄師姐或者長輩,不要想著自己單獨去解決!”

有問題,找親人找長輩!

再解決不了就可以去找執法堂!

蘇棠梨覺得自己的回答倍兒棒,一點問題也不帶有,於是她越說著,一邊還忍不住自我點起頭來,眼眸高興地微微瞇起來。

啊餵!那是三四歲的時候教的東西吧!白渺默默伸出來了一只手,欲言又止。

她白渺身為合歡宗三師姐,今日一定要給蘇棠梨教授一下有關於“獨處暧昧”的知識點。

她這一次一定要狠下心來教教蘇棠梨:在和魚魚的暧昧氛圍充足的時候,不要召喚師兄師姐!

“師姐,這個回答有什麽問題嗎?”註意到白渺伸出的手,蘇棠梨眼尾一斂,看向白渺的目光像極了可憐兮兮的貍奴,聲線也軟軟的像雲朵。

白渺的手在空中一頓,到底是一轉,拍在了蘇棠梨的腦袋上,摸摸:“沒有,超棒的!”

還是下一次教貍貍吧。白渺揉著蘇棠梨腦袋上柔軟的發絲。她實在不忍心打擊貍貍在合歡宗上面的自信心。

嗯,要好好教育貍貍。

嗯,下次一定。

……

時熙今日的心情非常之好,以至於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一個邪祟,反而像極了仙門宗門裏不谙世事的弟子。

雖然蘑菇邪祟安插的監聽蘑菇不知道被誰踩碎了,但是時熙從棠梨喊蓮央出去的神情之中,就能猜測出,蘇棠梨已經和蓮央決裂了!

這種與邪祟邪種相關的要事,還涉及到了欺騙感情,蓮央想必怎麽解釋都難以解釋清楚。他蓮央今日就是跳進黃河,也別想洗清身上的汙漬。

把蓮央踢出局,他和蘇棠梨就有機會繼續發展了。

“時機已經成熟了,讓我們再往上邊添上三把火,讓青渺那邊的流言蜚語愈發猛烈些吧。”時熙拍了拍身旁的蘑菇邪祟,深沈地捏著手中一個小小的監聽蘑菇,“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蓮央你別想翻身去,就該好好地呆在爛泥裏。

蘑菇邪祟玩著自己手中鮮艷的蘑菇,餘光落在了時熙身上。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叫時熙的臥底邪祟,好像非常的痛恨邪種。

哪怕他已經在盡力克制、極力隱瞞了。

……

“在青渺習俗之中,通常會在每個月的月末前去踏青交友,參加青渺這個時候的渺禮。渺禮說的,便是在游玩前,鉤鉤鞋踏過青渺特有的一道彎月形的淺水,用以濯洗。”蓮央語調平緩,在眾人面前說著。

蘇棠梨單手支著下巴,邊聽邊跟著點點頭。

“流言蜚語也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來的。據說很多青渺族人踏青的時候,在月牙形的濯洗池中看到了一個枯萎的蓮花。”蓮央講著,“這在青渺並不是什麽好的征兆,故而現在青渺有關於我的說法愈演愈烈。”

“從青渺長老那邊得到的消息,邪祟們在青渺散播的話語是有一定體系的,無論怎麽,他們都圍繞著蓮央血統不純來說事。”顧明箬接話道。

顧明箬這話說的已經算是委婉了,事實上青渺那邊如今罵蓮央已經用上了“骯臟”“雜種”諸如此類更激烈的言語。

“邪祟已經算得上是撕破臉皮,從暗處走向明處來了。他們想要去攪亂青渺!”

“沈吟木已經在手裏了,很快我們便可以趕回到青渺,只是在解決青渺桃花蠱的同時,我們也要想想該如何去解決邪祟在青渺散播的風言風語。”

聽著師兄師姐們在說這件事,蘇棠梨眨了眨眼:“我也許有一個辦法?”

……

青渺近來出了一件大事,月牙形的池子裏無端出現了一個枯萎著還散發著紫黑色氣息的蓮花。

這種兇兆也引起了青渺族人間的一陣猜疑。而在這個時候,中州《貍貓換太子》的故事,以及一些有關於血脈的故事也在青渺民間傳唱了起來,目的直指聖子蓮央。

可是很快,一個新的故事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青渺民間流傳出了一個故事《銀鐲子上的血指印》。

這個故事一出來,就成功吸引了青渺人的註意。

無他,按照青渺習俗,很多男子女子手上基本都有銀鐲。故而這“銀鐲子上的血指印”,很快就吸引了他們的註意。

故事的開篇,講的是一個青渺婦人忽然發現自己的銀手鐲上多了一個血色的指印,而在她的家中,每到半夜也有公雞發出淒厲的哀鳴。

她一開始懷疑是家中鬧鬼,故而聽取了鄰人的意見,多般試探,也沒能揪出來那只鬼,而且她家的附近也從未枉死過什麽冤魂,故事也就此進入了僵局。

這個故事整體的氛圍陰森,又有很多青渺族人家中常見的元素,只是一個開頭,便讓眾人開始憂慮起這青渺婦人的安全,也開始在自己家中疑神疑鬼,擔心起來自家的銀手鐲上會不會某一天也出現一個模糊的血色指印。

“那後來呢?”顧明箬問著蘇棠梨,眼裏有著興奮,“是不是這青渺婦人從前害了人,那人化作厲鬼來找她尋仇了?那婦人擔心自己的謀殺一事敗露,所以向別人隱藏了這回事?”

“我猜不是這樣,貍貍這麽提到這個故事定然是與邪祟有關。”白渺把耳邊的碎發撩在耳後,“我猜是那邪祟想要吸取這婦人的魂魄,故而在她的銀手鐲上留下來了印記,就為了在特定的陰年陰月陰時將她的魂魄吞噬。”

看著顧明箬和白渺積極的回答,那邊的蓮央卻只是側眸看向蘇棠梨,眉眼彎彎起來:“我猜,都不是。”

蘇棠梨看到三個人都看向自己,便忍不住撥了撥自己的發尾,揭曉道:“是邪祟!是可惡的邪祟半夜餓了,去青渺人家裏半夜宰雞吃,逃走的時候一不小心在用手碰到了這家婦人放在一旁的銀手鐲,故而留下來了血指印!”

“偷、偷雞吃?”

離譜!這是什麽虎頭蛇尾的廢話文學?這種接地氣的文學真的能夠有用嗎?

白渺和顧明箬懵然之際,遠在青渺那邊的長老也幫助蘇棠梨把這個故事傳播了出去。

不同於白渺和顧明箬的懵逼,青渺族人對這個故事的接受可以說得上是相當良好。

“這邪祟真是個惡心人的東西,他居然會在我們家裏偷雞吃啊!”

“遭天譴的,我們辛辛苦苦養的雞,每年都可以拿來解解饞,這個邪祟說偷便偷,可當真不是個好東西。”

一時間他們對於偷雞的邪祟可以說的上是偷仇敵愾。

白渺和顧明箬被謝賜帶回到合歡宗前,可以說的上是錦衣玉食,自然不會明白對於民間而言,勞動成果的重要性。

邪祟傳播的什麽“蓮央血統不純”,對於有信仰的他們來說確實挺重要的,但是天命所歸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太過虛無縹緲了。

而《銀鐲子上的血指印》不一樣,無論是銀手鐲還是家中養的雞,對他們來說都是那樣的真實可感,更何況這個故事還有著這麽聳人聽聞的開頭。

“你們不感覺到這樣很讓人生氣嗎?那可是辛辛苦苦養大的雞欸!從它尚且還是小雞崽子的時候就開始撫養,陪它度過了這麽美好的一長段時光,好容易伺候它長得這麽大。”邊說著蘇棠梨邊開始用手比劃著,眼眸之中像是憂傷,“雞湯都還沒喝上一口,辛辛苦苦養大的雞就被別人宰了……”

邊說著,蘇棠梨邊想起來自己後面一口也沒有再吃到的狐貍爪爪糕。好心痛,她現在好想再吃一口。

白渺和顧明箬也憂傷了,他們憂傷地呆在了原地。

修士,通常而言就和民間所說的神仙仙女一樣,可以只喝瓊漿玉露,可以衣裳飄飄悠悠潔白無瑕而不染纖塵。

也不是說不吃東西,只是對於合歡宗的弟子而言,美美美在他們心中會是更重要的事情,他們心中想的更多的事情,除開來怎樣修行,就是怎樣釣更好的魚魚。

至於餵雞養雞……完全沒有代入感!怎麽會有修士能代入這樣接地氣的故事!

看到面前接地氣的蘇棠梨,師兄師姐們都面露憂愁。小師妹該不會是在他們看不到的時候吃了什麽苦吧?怎麽連一口雞湯也要可憐兮兮地執著惦記著。

見白渺和顧明箬齊齊搖頭,還露出來一副“小師妹你一定是又受委屈了”的神色,蘇棠梨忍不住氣鼓鼓地翻出來了水鏡。

水鏡之中,青渺長老很是欣慰地捋了捋自己已經花白的胡須,對著水鏡道:“貍貍這個故事效果是非常的好,現在全青渺都知道了邪祟是令人厭惡的偷雞賊,以至於我們後面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句:聖子是遭受了邪祟的抹黑。青渺的子民們就完全站在了聖子這邊。”

“雖然故事接地氣了一些,但是只要有用就行,何須如此彎彎繞繞來?”蘇棠梨自信地點了點頭。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感覺哪裏不對勁。白渺再次挼了挼貍貍腦袋上的頭發。

……

而在邪祟那頭,也開始議論起來了青渺一事。自從邪種即將長成,所有的邪祟都變得格外活躍了起來,活躍到都能聚集在一起舉辦一個會議。

時熙坐在邪祟們的會議之上,聽著幾個邪祟桀桀自信開口。

“讓我們猜猜那些討人厭的正派會用什麽法子來回擊我們制造的動亂?”蘑菇邪祟撥弄著自己手中的小蘑菇,把這個小蘑菇捏成一團,又展開。

“不如問一問阿眉,阿眉她呀,最近好像接觸了合歡宗裏的那幾個正派。”另一個邪祟提議道。

邪祟的水鏡一亮,其中露出阿眉一張溫婉的臉來:“合歡宗的那幾個正派?”

現在她只是一提到合歡宗,滿腦子就是蘇棠梨燦爛的眸光,以及清脆至極的“報官呀”,連累得她好幾天都沒能休息好。

早知道她就不該接主子這活。

“那我可得好好說道一下這合歡宗的小師妹蘇棠梨。”阿眉壓住心中哽著的那口氣,臉上笑得溫婉可人,“此人心狠手辣、心機深沈,不得不防。別看她表面看起來可可愛愛,保不齊轉頭就能送你們下地府入畜牲道輪回。”

“阿眉你說笑了吧哈哈哈。”邪祟們聽了之後,卻仍舊沒有把阿眉說的話放在心上。

“正道什麽樣子,我見的可多了,他們身上總是有著一種清澈的蠢。”

“好吧好吧,那這蘇棠梨她其實是溫柔體貼,可愛細膩。”水鏡後的阿眉維持著溫婉的笑容,說了這麽一句,便是邊笑邊不耐地關掉了自己的水鏡。

別的邪祟也並不在意阿眉在不在,他們只是開始猜測起來了正派應付這次青渺流言的方式。

“正道應付我們的方式無非就是那麽幾個嘛,不用猜了,我猜他們不過就是再在月牙形池子裏種幾個高尚至極的蓮花來,以此來證明青渺聖子的潔白無瑕來。”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我猜他們會舍棄掉我們親愛的邪種,把合歡宗那蘇棠梨扶到青渺聖女的位置上,以此來平息動亂。”

“正派這些修士說話做事講究的是光明磊落,他們定然是用得到的桃花蠱解法來在青渺裏懸壺濟世,或者是在青渺振聲解釋宣布著我們散布的這些不過是捕風捉影。”蘑菇邪祟桀桀一笑,淡淡地說著,“正派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光風霽月,身上充斥著浩然之氣。”

聽了這話,會議上所有的邪祟都笑作一團,時熙則是在一邊翻看著水鏡之中蘇棠梨的頭像,眼眸之中晦澀不明。

“報——”邪祟之中一個小嘍啰忽然之間闖入了會議,看到在場如此紫到發黑的邪氣,他不由得縮了縮腦袋。

“有什麽事要說嗎?”蘑菇邪祟伸出手來,溫柔地彈了一個小蘑菇到了邪祟小嘍啰的身上。

這小蘑菇一彈到小嘍啰身上,便迅速炸開,上邊的火星燃上了他的發尾,嚇得他手腳撲騰好幾下,周圍幾個邪祟桀桀笑在一起。

還是一個邪祟給這小嘍啰用靈力丟了一潑水,這才把小嘍啰發尾上的火星給澆滅來。而在這小嘍啰的耳邊,已經被火燎出來了泡。

“說吧,什麽事。”蘑菇邪祟又溫柔地這麽說著,手中一副要再次把小蘑菇丟到小嘍啰身上的樣子,嚇得那小嘍啰再次縮了縮腦袋。

一群邪祟再次嘲笑了他一番,這個小嘍啰才戰戰兢兢地說:“青渺那邊已經把流言蜚語完全解決掉了。”

這群邪祟聽完後,並不覺得意外,為首的蘑菇邪祟慢條斯理地問道:“說吧,是怎麽解決的?是把桃花蠱解蠱的方法拿出來了,還是青渺長老出面了?”

“不,都不是。”那小嘍啰一咬牙道,“他們汙蔑我們邪祟偷雞!偷他們青渺的雞!”

在場的邪祟笑聲齊齊一停:“?”

……

蘇棠梨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青渺,這是她第二回穿上青渺的衣裳。

狐貍谷桃花蠱的解法混上蘇棠梨她青渺的血脈,在狐貍族長水鏡之中的遠程指導下,便能夠成型出青渺桃花蠱的解法,只要再找幾個青渺中了桃花蠱的青渺人,試驗一番,這青渺桃花蠱泛濫的災難,便能迎刃而解來。

眼前的禍患暫時是順利解決有望,於是蘇棠梨現在開始想著別的事情。

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

腳下的鉤鉤鞋磨了磨,蘇棠梨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發上青蘭色的青渺發羽。她的動作帶起來她腰間那束青色碎玉一陣的叮叮當當。

她穿著著第一回見蓮央的那套青渺衣裳,就像是穿上來了一身新戰袍。這些熟悉的東西,讓她心中燃燒起來了一雪前恥的沖動。

蘇棠梨記得她第一回來到青渺的時候,就被蓮央這條魚魚一句話弄到臉紅。身為合歡宗妖女,從哪裏跌倒,她就要從哪裏站起來!

現在她身旁有著釣魚技巧嫻熟的白渺師姐和顧明箬師兄,難道還擔心不能在同樣的地點把蓮央逗得滿臉通紅落荒而逃?

青渺衣衫的衣襟上都鑲有層層柔軟的雲邊,蘇棠梨試著把水鏡藏在懷中,讓這青渺的雲邊恰到好處地遮擋住水鏡。她再試探地動了動,保證了水鏡不會隨著她的動作露出。

很好,這個藏水鏡的位置非常不錯。

於是蘇棠梨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靈力從衣襟間不動聲色地流淌進到了水鏡之中,用靈力操縱著水鏡中的消息輸入:

【貍貍】:怎麽樣師姐?能看到我發的消息嗎?

白渺很快回覆道。

【白渺】:看到啦!你能看到我的消息嗎?

蘇棠梨用靈力感知著水鏡之中師姐傳來的消息。很好,也能夠清晰地收到。

【貍貍】:貓貓點頭.jpg

蘇棠梨知道自己在合歡宗之道上沒有天賦,但是沒關系,勤能補拙。那些凡間繪畫練字之人都是從臨摹開始的,她自己不能做到獨立撩魚魚,難道還不能讓師姐手把手帶著她嗎?

沒錯,蘇棠梨這般把水鏡放在懷中,就是為了讓白渺師姐能夠隨時隨地幫她,幫她糾正翻譯她的撩魚魚言語,最好能做到茶裏茶氣。

水鏡對面的白渺默默把腦袋磕在自己的桌案上。沒想到有一天她要做這種茶言茶語的翻譯之事!

她早就該在貍貍小時候狠下心來對她板著臉,不然也不至於現在一看到貍貍淚汪汪的眼眸就心軟,不知不覺間便把這事答應了下來。

那邊的蘇棠梨有了白渺師姐的協助,臉上的笑容愈發成竹在胸,她調用靈力,用水鏡給蓮央發送消息道:

【貍貍】:我們待會在青渺清濯宴的濯清池見一面,好不好呀?

貓貓期待.jpg

很好,她已經根據合歡宗的教學,深刻掌握了每一句話都要用詞尾來緩和語氣,以達到軟萌的模樣。

水鏡之中無法準確傳達表達者的語氣,故而一個可愛的表情包也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蘇棠梨指尖掠過水鏡中自己發的那只貓貓。眼前的貓貓琉璃玉一樣的眼眸裏散發出兩個耀眼的小太陽。合歡宗每一個弟子都有宗門裏給的專門定制表情包,其中準確地捕獲了弟子們慣用的神態。蘇棠梨這個自然也是合歡宗專門定制的。

果然那邊蓮央回覆道:

【蓮央】:好呀,貍貍。

蓮花轉圈圈.jpg

怎麽感覺蓮央發過來的消息裏面運用的知識點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蘇棠梨楞了楞,但很快把腦海中這個想法甩了出去。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蓮央那邊答應她了。她蘇棠梨很快就能在同一個地點穿著同樣的青渺衣裳一雪前恥了!

水鏡另一邊的蓮央,唇角悄悄彎彎起笑容來。

貍貍怎麽又送上門來了?看起來她還是不甘心想要一雪前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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