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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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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熙冷著臉,指尖劃過通訊水鏡。

水鏡上浮現出一張狐貍谷的圖像,裏面蓮央摸著蘇棠梨腦袋上的老虎耳朵,笑得是眉眼彎彎春光燦爛。

他蓮央怎麽配,怎麽配笑得這般燦爛,他就該和他時熙一般,他們邪祟就該生活在陰暗之中。

時熙指甲深深掐進水鏡平面,留下一個月牙形狀的凹陷。他遲遲地看著這個凹陷,深深吐了一口氣。

“那個?”另一個邪祟男子捏著自己的監聽蘑菇,探頭看向了時熙,“這般對邪種,就可以替他斷絕情愛了嗎?”

“正派們不是都想找到邪種嗎?現在我直接把邪種的身份送到他們面前了。”時熙撫摸著水鏡之中屬於蘇棠梨的那一塊小方格,“邪種喜歡棠梨,我只需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她,他們之間的感情便會不覆存在。這種感情,哪怕能茍延殘喘,兩人之間的一方也難免心生芥蒂。”

“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邪種要是死了,我們還怎麽吞並這些修士的魂魄?”捏著蘑菇的邪祟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會的。”時熙的眼裏閃過暗芒來,“能力越大,需要承擔的東西也就越多,邪種不同於我們邪祟,他需要足夠多的冒險才能夠順利成長,不然怎配稱之為邪種?我會盡力輔佐他的。”

“隨你,只要不耽擱我吃東西就好。”蘑菇邪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餓,好久沒有吃過什麽上好的魂魄了。我不管,讓我吃飽就行。”

時熙斂了斂眼眸神色中的恨意,他的指尖點了點水鏡。

蘇棠梨對自己宗門的責任感是相當強烈,如果讓她知道蓮央他是站在仙門弟子對立面的,還這般欺騙她,她恐怕是會很生氣吧。

為了讓自己剛剛說的這段話更加可信,時熙手指一撥,再追加了一張圖片。

圖片中的蓮央眼眸之中泛濫著幽幽的青蓮色,身穿著青渺的衣裳,耳垂上勾掛著“s”形狀的銀質耳飾,斜襟雲邊無意半敞,露出腰間雀頭色的蓮花紋路。

青渺青蘭色的衣襟很襯膚白,這般一來,蓮央腰間蓮花紋路的邪氣便愈發明顯。

如此這般,蘇棠梨應當會更加相信他了吧。時熙唇角勾起輕笑。

水鏡這般亮起,蘇棠梨第一眼便看到了蓮央半露出的一截腰來。蓮花紋路確實是異常清晰,可是這色澤襯得腰間膚白,腰線也分外清晰。

單是看上那麽一眼,她便能感覺到蓮央腰間的力道來。

於是蘇棠梨臉一紅,臉頰和耳尖再一次泛濫起來桃花的色澤,瀲灩著訴說不盡的羞赧之意。

“貍貍?”蓮央總是在看著蘇棠梨,很快便察覺到了蘇棠梨臉上的不對,“可是發燒了,還是又中桃花蠱了?”

蓮央眼眸神色一沈,手背無比自然地搭上蘇棠梨的額頭,感受著她額上的溫度。

桃花蠱一詞,很快便吸引了顧明箬和白渺的註意力,兩人的目光也跟著“唰”地看了過去。

“咳。”被幾人一齊註視著,蘇棠梨忍不住偏了偏腦袋,避開來蓮央的手背。

額頭上的溫度逐漸升高。她總不能說,自己這樣子是因為想到了不該想到的事情和東西吧!

“貍貍,難道真的是有哪裏不舒服?”白渺幹脆上手摸了摸蘇棠梨的臉頰,“哎呀,怎麽這麽燙啊?是什麽原因?”

不是……哎呀呀!這種話這種原因怎麽可以好意思說出口呢!

幾人一致地盯著蘇棠梨,卻看到她聽到這話之後,白皙精致的臉蛋反而更紅了,還欲蓋彌彰地偏開來了視線:“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都怪蓮央,怎麽會失誤給人留下那樣子的圖片,這種圖片的氛圍感也太奇怪了吧!蘇棠梨擡手拽了拽蓮央的衣擺,像是試圖給他拽下去一些那樣。

白渺和顧明箬一楞。莫名之間,他們幻視出來了仙門中的那些老古板來:

就像是一個老古板仙門的長老看到一個露著腰的妖艷美人那樣,一邊大聲嚷嚷著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一邊抄起自己手中的繡花針恨不得給別人飄飄欲仙的衣裳縫成緊緊實實的麻袋。

蓮央身為“被縫衣裳的美人”,也有著與白渺顧明箬一般的想法。

三個天命合歡默默盯向捂住自己的臉蛋不敢往外看那樣的蘇棠梨。看著她的老虎耳朵尾巴害羞成了多動癥,時而上揚,時而下斂,倒是自顧自地害羞了起來。

白渺和顧明箬沈默了。怪也,貍貍分明也是按照合歡宗的規矩培養出來的,怎麽依舊是這麽容易害羞呢!

蓮央這邊卻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如果他註意到的沒錯,貍貍剛剛是避開來了他的接觸吧?

對於情感變化這一類的事情,蓮央素來敏銳,他能夠清晰地察覺到蘇棠梨有著輕微的躲避動作,哪怕好像只是不經意間的。

他回頭看了眼狐貍谷,一股悶氣憋在了心中,莫非是那只死狐貍到底還是給貍貍留了印象?貍貍該不會是在想念那只狐貍吧。

蓮央想到狐貍成珵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想到那只小狐貍的年輕貌美……狐貍最會勾人,而他蓮央不過只是在合歡宗藏書閣跟著書籍學了幾日,勾搭的技巧到底還是不夠嫻熟,不然也不會給那只狐貍可乘之機。

一種酸澀在心底蔓延開來。

貍貍待他不過是好上了些許,他便會不自信地患得患失起來,都快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在蓮央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棠梨平緩下自己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註意力重新回到了“邪種”這個詞語身上。

時熙,蘇棠梨記得這是符宗的一個小師弟,他的師父非常疼愛他。從前有一個符宗弟子在比試之中無意傷到了他,氣得時熙的師父親自找上了門,那弟子賠禮賠上了好多東西,這件事情才就此平息了下來。

所以如果時熙師父知道了蓮央是邪種的消息,自然也會把這事告訴時熙。

蓮央原來真的是邪種嗎?蓮央所有對她的好,難道都是逢場作戲嗎?這一連串的疑問猶如一顆種子植入在了蘇棠梨心中。

這個時候的水鏡又再次亮起,原是時熙在很是擔憂地給她發消息。

【時熙】:我也不想和貍貍直說這件事的,這般顯得我好像在搬弄是非一樣。只不過一想到蓮央他不安好心,我便有些擔心你。棠梨容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打算怎麽對待蓮央?

抱著通訊水鏡的蘇棠梨沈默了一會。她仔細想想來,她遇到的所有邪祟都想讓她死,她自然不會對邪祟心慈手軟。

但是她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來證明蓮央是邪種,也沒有嚴謹的證明來告訴她蓮央要來騙取她的愛意。

於是她回覆時熙道:

【貍貍】:證據鏈條不夠清晰,暫時無法證明你所說的這一切。不過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去自我查明的。

另一邊時熙看到回答,有一點點的失落,不過他很快調整了心態。棠梨素來的思維都很理性,一時沒法相信是很正常的,不過他早就埋下了一些樁子,很快這些樁子就會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他操縱,給蘇棠梨提供一些指定的信息。

時熙清秀的面龐露出看起來很好欺負的神色,只是手指卻在蓮央的頭像上畫了一個叉。

【秦起之】: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無情宗弟子在探查山下邪祟的時候,意外拿到了一些資料,因為和你相關,我便拿過來了。

[資料]

這上邊的資料顯示出,邪祟早在你我那輩出生前,就已經開始有計劃地打算著將邪種混入合歡宗。而且在這個長長的資料上邊可以看到,這十幾年來,合歡宗一直是在邪祟計劃書中被反覆提及的字眼。

秦起之說的委婉,但是蘇棠梨一眼就看到了邪祟計劃書的最後一行。

計劃四五七:合歡宗蘇棠梨是此宗的核心人物,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請執行者務必騙取她的芳心。

【貍貍】:謝謝,我知道了。

蘇棠梨關掉水鏡,垂著琉璃玉一般的眼眸。她又再看看那邊沈思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蓮央,心中暗自道,她定然要查清真相!

顧明箬眼見著小師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蓮央身上,忍不住心中一陣心梗。

這心機蓮,到底是用的什麽方法,讓小師妹的目光總是落在他的身上。

……

蘇棠梨一行人從妖族的澧州出來後,就登上了來時乘坐了的合歡宗飛行船只。

從澧州到青渺有著一段路途,而在這一段路途的飛行過程之中,蘇棠梨便有了空閑時間去翻閱船只裏面的合歡宗藏書。

由於船只的大小緣故,這裏面的藏書有限。蘇棠梨翻找了一番,才從中收拾出來了一部分有關於邪祟的書籍。

蘇棠梨翻看了一番,手指停留在了書中的一頁。書中那頁上繪畫著一張熟悉的蓮花紋路,紋路的樣式和時熙發來的圖片上面顯示的完全一致。

這個紋樣分外覆雜,蘇棠梨在天玄山秘境之中只親眼見上過那麽一回,圖片與本人身上的樣式是不是完全一致,蘇棠梨無從得知。

這本書看起來已經有了一些年份,所用的紙張用的材料,是千年前常用的慶松紙,而這張紙頁少有翻折過的痕跡,想來很少人有打開看過。

這上面用最普通的字跡模糊地記錄著:青蓮紋,乃以紫雀為墨所作,多為邪祟供奉用,可供受者凝聚汲取邪氣魂魄。此紋路與青渺供奉圖案青渺蓮紋相似,然青蓮紋觸之灼熱,青渺蓮紋觸之清涼,是故有別。

蘇棠梨在這一頁的頁腳折了折。

也就是說,無法確定這個紋路是邪祟的紋路還是青渺的紋路。除非……她親自去碰一碰這個紋樣究竟是什麽溫度?!

嘶,這個確實是有些難度。

如果像上次辨別尾指上的痣,那她還能喊蓮央伸出手來,可是這蓮花紋路在腰間,她難道還能喊蓮央掀起衣裳了嗎?

這不太好吧。

靠著船只窗墉的合歡宗美人微蹙著眉頭,白皙的手臂壓在書頁之上,這個時候整個合歡宗船體像是觸及礁石一般,劇烈晃動一下,再停,又持續性地左搖右晃了起來。

出事了。蘇棠梨心中迅速閃過這一個念頭。

合歡宗飛行船只乃是漂浮於空中行駛,自然不會是什麽海上的礁石,可感覺起來也並不像是突發的顛簸氣流。

一聲嘶啞的禽類嘶吼在船體外響起,隨著這一聲聲響,飛行船只發出清晰的折損聲。

蘇棠梨早已把手中的書籍塞進懷中,拿著短匕疾速掠至望景臺之上:

眼見一只比整個飛行船只還大的禽類正在用它尖銳的利爪像撥弄玩具一般玩弄著船只,船只的一端也因而發生了折損,沈吟木大塊小塊簌簌從空中掉落,遇見雲層時便迅速化為烏有。

顧明箬手上正拿著合歡宗裏的法器,一個巨大的網,將這只猛禽逮捕入網中纏鬥,激得那猛禽發出一聲又一聲長嘯,幾乎要把人掀翻。

“吵什麽,聒噪!”一旁的白渺一手堵著自己的耳朵,一手拿著一個碩大的錘子,bang的一聲砸在了猛禽腦袋上,那碩大的鳥類腦袋很快便凹陷下來一大塊。

蓮央在一旁,他手中的伴生物蓮花也在這個時候延展來,迅速纏上這個猛禽的利爪,在一旁反覆幹擾那禽類的掙紮。

看起來好像可以順利解決。蘇棠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懸空在手中的短匕也迅速破空襲上猛禽的眼睛。

而在這個時候,那猛禽忽然眨了眨眼,眼中的眸色變成詭異的紫黑色。它一個奮力扭頭,撞碎了船體中本就破碎不堪的一面,伴隨著刺耳的碎裂聲,蘇棠梨的耳邊也傳來尖嘯疾速襲來,由遠迅速及近的鳥叫——

原來是有另一只禽鳥用隱匿藥水藏匿在一旁,這只稍小點禽鳥身姿靈巧,專門聽著猛禽鳥的號令,等它一發令,埋伏好的它便迅速朝最近的蘇棠梨襲擊而來。

一開始大家的目光都在那只巨大的猛禽之上,基本沒有人註意到這只不起眼的禽鳥,故而手中擅長的靈力一時間都用在了猛禽身上。

顧明箬手中拉著法器大網,無法松手,而白渺手中的大鐵錘則是被巨大的猛禽腦袋緊緊絞在剛剛打擊出來的大坑裏:那腦袋忽然就像變了一個材質,像泥沼一般見到物品就吞噬。

只有蓮央手中的枝蔓有空閑,他的枝蔓可以很多地生長,並沒有限制,只有他有機會有靈力去護住被突襲的蘇棠梨。

蘇棠梨調動著短匕加速回防在身前,收納袋裏的符菉也緊急運轉起來。

這個小型禽鳥的突襲又快又狠,尖銳的喙向蘇棠梨撲面而來,險之又險地被覆蓋的枝蔓和短匕攔截卸下一部分邪氣,剩餘的邪氣被包裹在一開始的邪氣之中,張牙舞爪地繼續朝蘇棠梨襲擊而去。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之間,眼見著來不及徹底防禦,邪氣就要撲到蘇棠梨身上,那邪氣卻微不可察地一頓。

蘇棠梨註意到蓮央擋在自己的身前,環臂護住了自己。邪氣如同黏霧一般擊到了蓮央身上,他隱隱發出一聲悶哼。

蘇棠梨琉璃玉一般的眼眸驟縮,擡手要扶,卻有著一點的遲疑。

一處高聳入雲的監聽蘑菇緩緩轉動了些許,遠在千裏之外的時熙就隔著監聽蘑菇望見了蘇棠梨的神色。

合歡宗船只的實時畫面就此跟隨著監聽蘑菇,出現在了時熙的水鏡上。

“棠梨她註意到了,她看到那絲邪氣撲向蓮央時遲疑了。”時熙唇角彎起來幾分靦腆的笑容,眼眸中的神色卻陰鷙至極,顯出幾分詭異,“蓮央這個傻的,這個時候努力去救棠梨,不過是全在給我做嫁衣。”

“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剛剛好合歡宗沒有多少人知道的飛行船只遭到了兩只罕見的猛禽攻擊,剛剛好呢,合歡宗兩個師兄師姐又剛剛好被猛禽拖住來了步伐,又那麽剛剛好,千鈞一發之際,棠梨被蓮央救下,再那麽剛剛好,可憐的蓮央又受了傷。”時熙身上浮動著溫和而雀躍的邪氣,“看,這像不像是一出精彩絕倫的苦肉計!”

這、這真像是一場苦肉計。

蘇棠梨確實也是這樣子想的。

她反手一個短匕,將剛剛突襲她的禽鳥擊中,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哀鳴,那只禽鳥迅速頭朝下從高空中落體墜落。

剛好這個時候,急切中的白渺也迅速舉起自己的大鐵錘,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狠狠砸扁了那只比船只還大上好多分的禽鳥。顧明箬順勢把禽鳥收到了法器大網之中,而那法器中的大網絲線迅速回攏,把巨大的猛禽捏成了巴掌大的一小團,扔進到了收納袋中。

一大一小兩只猛禽算是解決完了,可是這並不代表著別的也解決完了。剛剛遭受猛禽玩弄的船只已然損傷了一部分,船只浮空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哪怕是解決好了這兩只禽鳥,白渺和顧明箬也不得不先找一個地方將合歡宗的飛行船只停泊,自然也沒法去和蘇棠梨與蓮央一道。

而這個時間空隙裏,蘇棠梨的眼前也自然而然只有蓮央一人。

話本子裏常說,拿下來了一個家族之中最受寵的那一個,基本上就等於拿捏下來了那整一個家族。對等宗門也當是如此,蘇棠梨就是整個合歡宗最受寵的那一個。

蘇棠梨扶著遭受創傷的蓮央,腦海中模模糊糊就出現這般一句話。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將在將來的某一刻發芽壯大。

“別的,我先扶你回屋裏去。”蘇棠梨扶著蓮央,眼眸之中似有似無地掠過他的腰間。

現在是探查蓮央身份的最佳時機。

雖然蓮央剛剛替她擋了一擊,但是並不影響蘇棠梨借此來探查他是否是時熙口中的邪種。

“你傷到哪裏了?怎麽樣了?”蘇棠梨擡手,輕輕試探地揉捏了一下蓮央的背部。

蓮央垂下眼眸,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訴說著委屈來,細看也許還有著撒嬌,語調綿長輕顫:“有點疼。”

“那……”蘇棠梨斂了斂眼眸中的神色,臉頰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要不我還是替你看一看吧?”

“咳,沒有別的意思。”

這種蓮花紋路怎麽就會在腰上呢!蘇棠梨內心暗自吐槽,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帶客氣地解著蓮央的衣襟。

“這、貍貍是不是有些太自然了?”蓮央看著蘇棠梨在他的衣襟雲邊上翻飛著的手指。

“閉嘴!”蘇棠梨才不知道什麽是惱羞成怒。

她現在只想去摸摸看蓮央腰間的蓮花紋路,究竟是炙熱的還是沁涼的。

蘇棠梨平日裏玩短匕的功底,很快就體現在了解衣裳上,她解起來別人的衣襟簡直就像尋常人喝水一般簡單快速,哪怕蓮央此時的衣裳構造與中州的略有不同,是蘇棠梨不太熟悉的妖族衣裳。

“這不太好吧。”蓮央倏地彎彎著眼眸,眼眸月牙似的,完全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任由蘇棠梨一點點散下他身上的衣襟。

眼見著衣襟一點點滑下,白皙的腰一點點露了出來,上面的腰線也緊跟著清晰可見,蘇棠梨忍不住咬了咬唇。她現在就剛好坐在蓮央的身前,蓮央一呼一吸之間腰線的浮動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起來就很有勁兒的樣子。

而蘇棠梨想要檢驗的那個蓮花紋路也清晰地展現在了她的眼前:雀頭色的,隱秘而詭異,正在淺淺地散發著淡淡的光。

嗚嗚嗚!為什麽這個蓮花紋路會在一個人的腰間!她怎麽會好意思上手啊!她現在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蓮央的呼吸都在她的耳畔邊,也能夠清楚至極地看到蓮央白皙的一片,甚至連頸間的紋路色澤也看的一清二楚。

很好,她可以下定決心摸了,嗯!就摸那麽一把,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對!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蓮央能看到蘇棠梨正微微低著頭,鴉青色的長發繞過她小巧的耳垂,落在她的膝間。

蘇棠梨一呼一吸的時候,金色的眼眸和長而密的睫毛也在跟著顫抖,像是極度的緊張那樣,她看起來小小的,好像可以恰好被他一把環在懷中那樣。

蓮央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染上晦暗的神色,腰間的蓮花紋路也跟著熠熠生輝,淺淺灼燒著雀頭色。

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只冰涼的小手猛然襲上來了蓮央的腰間。

原來是蘇棠梨她……鼓起勇氣突襲了!

作者有話說:

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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