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前月下

魏無羨見花緋然斟酒正要喝，不甘寂寞，垂涎三尺地道：“那個……不如給我也來一杯？”

花緋然一個眼神過去，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字：想得美！

魏無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花緋然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後者還故意懸空倒扣杯子表示滴酒不剩，仿若示威。

“小氣！”魏無羨暗恨不已，無意識地跺了跺腳。

花緋然對魏無羨小氣，卻給藍啟仁斟了一杯，並勸酒道：“你也來喝一點。”

“不用……”藍啟仁立馬拒絕，並且身子微微後仰，舉起雙掌朝外，防止被灌酒。

“不行，我一個人喝怎麽好意思呢？”向來喜歡吃獨食的花緋然虛偽地道，“你得陪我喝！”

藍啟仁個老家夥幾乎用求救的眼神看自家侄子，不勝酒力的藍忘機目光不自覺撇向一邊。

魏無羨倒是激動地想要代為受之，沖過去想要奪花緋然手中的酒杯，“我陪你！我陪你！”那可是百年老酒啊！

花緋然卻手臂往後揚去，敏捷地躲過。

“必須得是這位藍老……先生。”花緋然本來也想隨著魏無羨喊藍啟仁老頭子的。但註意到魏無羨「拜托，不要」的眼神和手勢，這才勉強轉稱呼。

花緋然看向藍啟仁，“故友相逢，怎能不喝上一兩杯？”

“唉。”藍啟仁不禁嘆氣，“好吧。”

藍啟仁意識到小輩們在旁邊看著，擔心酒後失儀，一揮袖子，“都退下吧，我和這位姑娘有話要談。”

“可是……那酒能不能……”給我留一口啊？魏無羨滿臉苦逼，戀戀不舍地被藍二公子拖走了。

——

屋外，魏無羨走來走起，越想越氣，“為什麽要給不愛酒的人遞酒啊，簡直暴殄天物！”他幾乎想要對著月亮嗷嗷叫兩聲。

沒過一盞茶時間，推門聲響起。

魏無羨一轉頭，就看到了紅衣的花緋然。她站在門口，沖著魏無羨找了招手。

魏無羨先是欣然地笑了下，隨即不明所以：“幹嘛？”

“你不是想喝酒嗎？隨我來啊。”花緋然道。

“太好了！百年仙釀我來咯——”魏無羨高興地像個會飛的白鳥跳過門檻，覆進屋中。

藍忘機蹙眉，緩緩地跟上，撩袍入門。即便是心亂如麻，他也依舊儀態萬方。

屋內，藍啟仁已經撲倒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哇啊……”魏無羨驚嘆不已，扭頭看向藍忘機，指著藍啟仁道，“藍湛，「一杯倒」是你們祖傳秘方還是家傳絕學啊？”

“住口！”藍忘機低斥。

花緋然已經坐回原來的位子，用眉眼示意魏無羨找個位置坐下來陪自己喝酒。

魏無羨趕緊拉個椅子過來，在幾案前坐下，自斟自飲，對著美酒讚嘆不已，“好酒好酒，不愧是藍老頭藏了一百年也不舍得喝的！人生有此美酒，豈不快哉！”

“兩個……酒鬼。”藍忘機咬牙切齒地低聲道。顯然這酒鬼的局，並不適合藍氏的正經人，藍忘機站了一會兒，背起醉倒的叔父離開了這裏。

魏無羨喝了三杯烈酒，暫時解了饞，這才想到問起：“這回你怎麽這麽大方？”

沈默喝酒的花緋然持杯的手頓住，忽而見她眼神落寞，低低地道：“我偶爾喝酒，也是想人陪的。”她視線瞥向原本藍啟仁所座的位置，那裏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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