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似有若無的兩個字才飄了過來：“走吧！”

呃？

有那麽一瞬間，季言真的是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這樣？

頓了頓，他才對著司機點了下頭。

……

不敢去想，但偶遇的一幕幕卻像是紮進了腦海，不停地在陸謹深的腦子裏閃現，不管他是喝了酒、沖著澡還是蒙上頭，始終揮之不去。

一夜輾轉反側，隔天上班的時候，陸謹深的臉色臭地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錢。

明顯感覺他心情很不好，一整天，連季言說話都是各種小心翼翼，臨近下班，他還是不得不跑了一趟總裁辦公室：

“深哥，這是新項目二期的修正方案跟撥款申請。”

“嗯——”

“對了，葉醫生剛剛打電話來說晚上在雲端俱樂部訂了房間，讓你有空過去打臺球，顧少他們應該都去，他提起了拍賣會上的那本禦醫手稿，我猜可能跟這個有關！”

簽名的手一頓，陸謹深壓抑了一天的情緒頃刻被攪了個七零八落。

“知道了！”

打發了季言，他再也坐不住，打開手機隨意一翻，眼底全是昨日被潑紅染料的熱點新聞跟視頻，腦子裏霎時被某人各種風情的畫面填滿，就如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

晚上，一直開著車在路上轉悠，陸謹深腦袋空空，不知道要去哪兒，也不知道想幹什麽，最後沒忍住，他還是打了方向盤。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月上京華的門口，熄了火，他掏出了一支煙點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他還是下了車。

夜總會的大廳，喧囂幽暗，像是開了枷鎖的煉獄，群魔匯集，眾生百態，而舞臺上一抹妖冶的紅色身影卻如烈焰狂燃、獨樹一幟、生生不息，引誘著一個個孤寂的靈魂。

“Iris！Iris！呼——”

“Iris，寶貝兒，我愛你！”

吧臺邊坐下，陸謹深還是只覺得周遭的狂歡刺耳地很，剛點了杯威士忌，兩個年輕的男子就勾肩搭背地擠了過來：

“哎，一會兒開個包間叫Iris過來喝一杯吧？真絕啊！我真想近距離看看她到底有多漂亮！”

“別做夢了，那是以前，聽說現在可不好請了！”

“怎麽回事？不是說之前還被人包過？裝什麽清高？我又不是白嫖，錢還分高低貴賤？”

“不太清楚，反正這女人不太一樣！”

“我還真不信了來著！”

“哎，別惹事，為個女人沒必要，月上的水可深著呢，有這個錢，還不如找小魚兒去！明碼標價，看得見還摸得著！”

“倒是，走！”

……

看著兩人從自己眼前一溜煙過去，陸謹深眸色深了又深，擡手便招了服務生：“Iris下來，帶她來見我！”

“這兒？”

女生一游移，陸謹深就有種想殺人的沖動：“怎麽，連我也叫不動了？”

“陸少，經理交代，Iris現在等同夜總會客人，我們沒有資格……”

“那就去傳話，說我要她過來！”

可最後，陸謹深還是沒等到她，等他追去的時候，她已經出了夜總會門口，正跟一個男人說著什麽，手裏還抱了一捧讓人印象深刻的綠色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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