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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雍正十三年十月,京城處處都壓抑著什麽,緊繃的氣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雍正帝病倒後京城似即將出鞘的劍般透著殺氣.

皇宮中的某處較為偏僻的所在,陣陣丹香搖曳,好似外頭的騷亂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這裏,幾個童子仍然努力的扇著爐火,一個道士盯著爐鼎還在念念有詞……

門外突然走進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嘴裏喊著師傅,手腳不停的拉著道士往一邊的偏殿走去,急切間那道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放手,放手",好容易穩住身子,狠狠敲了下少年的頭罵道"急個什麽勁,我忙著呢,這次我改了藥方,加了味新藥,肯定有效,"

"疼"少年揉揉腦袋,惱怒的橫了眼"師傅你不要命了麽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你的藥方."

道士有點抱歉下手重了些,轉念又有點生氣"怎麽說話的,我的藥方怎麽了,都說過了那是仙方,想當初……"

話沒說完就被少年打斷了“行了師傅,知道你家幾百年有過仙緣,那也只是傳說,不然早就有人得道飛升了,現在情況嚴重了,皇帝好像快不行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道士一楞“不是說只是累病的,休息一下就快好的麽?”轉念一想,徒弟經常在外面跑,和各宮也有些聯系,消息比較靈通,心裏一顫“難道真的大限到了,這可怎麽辦?那個寶親王可不是善茬,而且還很厭惡煉丹什麽的?”

“所以才說要想辦法啊”少年嘀咕一下,眼神閃爍“反正這幾年也賺了不少,我們趕緊撤吧,皇上還在圓明園,宮裏這幾天看守也不是那麽緊,正是時候!”

道士嘆息一聲“只得如此,不過我可不是為了賺好處,確實是仙方啊,就是不知那位仙人說的有緣之人何時才會出現。”

第二天夜,京城外一條小道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糟了,那個指環不見了”,另一個聲音回道“小聲些,不見就算了,也不是什麽稀奇東西,難不成你還想回去?”“你懂什麽,那是傳了好幾代的,聽說……”聲音慢慢小了下去,另一個身影扶著他慢慢倒在地上“真是個蠢笨的,這世上哪有仙人,好在寶貝都帶出來了,看在你對我還算不錯的份上,不會讓你曝屍荒野的”……

雍正十三年十月八日,雍正帝崩,舉國致哀,又過不久,新皇登基,世事變遷,皇宮那處僻靜的偏殿少有人來,一切慢慢淹沒再無人提及。

☆、一切開始

乾隆二十三年秋

坤寧宮中,乾隆繼後烏喇那拉.景嫻身著一件素雅卻不失雍容的紫色旗裝,大病一場後略顯消瘦的身子斜靠著窗邊的軟榻看著外頭搖曳的花叢,未施脂粉而有些蒼白的臉更是美得讓人心驚,秋日的陽光籠在她身上竟不似真人般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一邊的容嬤嬤看著她面無表情眼神有些渙散,心知她此刻只是發呆,想到皇後這次大病半個月皇帝竟然只匆匆來了一次心中更是心疼不已,上前一步輕輕喚道“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景嫻回過神,側身看到容嬤嬤一臉的擔憂關切的看著她,心裏一暖“本宮沒事,容嬤嬤”,伸手搭著容嬤嬤讓她扶著坐下問道“什麽時辰了,永璂快要下學了吧?”

“是,這個時辰應該回阿哥所了,娘娘想十二阿哥了,奴婢吩咐人把十二阿哥請來?”容嬤嬤看看了時鐘,一邊準備出去叫人。

“算了吧”景嫻喊住容嬤嬤:“剛下學想來很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吧,明天請安的時候讓他記得在坤寧宮用晚膳好了,本宮親自下廚。”

“娘娘,您身子還沒大好,不能太累了”容嬤嬤看著皇後的臉色,還是有些差,不由得有些擔心。

景嫻斜睨一笑,整個人生動起來,看得習慣了皇後美貌的容嬤嬤一呆,一時竟不知開口說什麽。景嫻禁不住又是一笑,想是這次大病嚇著她了,加上這幾年來心情抑郁,難得開懷竟讓她這般作態,不覺心裏有些抱歉,抿了抿唇微微開口“本宮好多了,容嬤嬤不必擔心,躺了這麽多天也該活動活動了。”

容嬤嬤見皇後這次病愈後雖說瘦了不少,但眉間郁氣消散不少,整個人似乎也輕松起來,不禁心下寬慰,又開口勸道“娘娘日後一定要保重身體,這次可嚇壞十二阿哥了。不管怎麽說您是皇後,那個狐媚子再怎麽著也不能越了您去,娘娘盡管放心好了,十二阿哥也越發懂事了,這次您生病,他再沒說要去令妃娘娘玩那樣的話。”

景嫻拍拍容嬤嬤的手,輕嘆一聲“這些年,本宮有些著魔了,小五和十三沒了,也是我把永璂看得太緊了些,他到底還小,哪裏懂那些個彎彎道道”想到沒了的那兩個孩子,不覺有些哽咽:“如今沒了鳳印也好,以後就專心守著永璂過日子,還有你陪著,本宮也該知足了,至於皇上,沒有本宮這個喜歡忠言逆耳的皇後在邊上念叨,他更開心才是。”

容嬤嬤聽到後面幾句不覺一驚“娘娘萬萬不可,如果您不爭了,十二阿哥怎麽辦?他可是嫡子啊!”

景嫻笑笑道“現在這種情況,不爭就是爭了,不爭皇上還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爭了恐怕這坤寧宮位置都不穩了,到時候永璂要怎麽辦?”看著容嬤嬤好像還不理解,壓低聲音解釋道:“皇上本就不喜歡有人對他說三道四,之前老佛爺因著一直要求本宮去盡皇後的本分,反倒把皇上惹得越發煩著我,本宮又何苦做這出頭鳥,皇上是孝子,氣就只能出在我這了,日後我只管對老佛爺盡孝,沒了鳳印,她也不會再要求我什麽,反倒是件好事!至於其他的,等永璂長大還長著呢”

容嬤嬤點點頭,覺得皇後這一病,人倒是通透不少,想來是讓皇帝傷透了心,不再一心撲在皇帝身上,倒也是件好事。看了看時辰,便吩咐準備膳食,扶皇後躺下歇會,又著人取件毯子給皇後蓋著,秋天的傍晚有些陰涼了,皇後身子剛好,可不能凍著。

景嫻看著容嬤嬤忙前忙後,閉上眼休息,毯子下右手輕觸左手中指上那一圈凸起,想著這半個月來的事,好像在夢中一般,手指的觸覺卻一遍遍提醒著自己,這是真的。

☆、"奪舍"?!

那天是初一,雖說皇帝一貫不喜皇後的嚴肅刻板,但上頭有太後壓著,加上也不想帝後不和影響朝堂,所以每月的初一十五還是會盡量宿在坤寧宮。

由於難得接駕,加上前短時間朝堂事忙,戰事頻繁,乾隆焦頭爛額之際盡已兩三個月未曾宿在坤寧宮,如今前線好消息回傳,乾隆心情不錯,景嫻也特意小心伺候,一時室內氣氛倒也上佳。

帝後二人正準備安歇,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皇後命容嬤嬤出去查看,回覆說是延禧宮的大宮女臘梅說十四阿哥發燒了,令妃娘娘暈倒了,想請皇上去看看。

皇後一聽臉色就變了,之前延禧宮經常使這種手段從別的宮裏拉人,如今竟沖著坤寧宮來了,一時怒火上頭,呵斥道:“病了為何不趕緊宣太醫,延誤病情你吃罪得起麽?”又轉頭看乾隆一臉著急,心下不渝,也沒多說,只勸道:“皇上不必太過憂慮,十四一貫體弱,不如明個多宣幾位太醫會診,看看如果調理,若皇上放下不下就去看看,不過還是不要離得太近,小心過了病氣。”

乾隆聽得此言,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站起身來“那朕去看看就回乾清宮,皇後早些安歇吧”,話音未落,人已出了殿門。

送走皇帝,景嫻心下氣苦,想想這麽多年來,自己一心撲在他身上,慧賢、孝賢得寵之時,孩子都不敢要,及至做了皇後,又被他處處拿來與孝賢相比,如今甚至一個包衣奴才出生的妃子都要壓她一頭,總說自己處處針對令妃,從來不信自己的解釋,現在想想,也許他從來沒把自己當妻子過,他只是需要一個皇後,太後力挺她,他也就順勢而為。

越想越覺得窩火,又聽宮女來報,皇上宿在了延禧宮,更覺心中酸澀難受,系上件披風出了殿門,揮退隨侍宮女嬤嬤,一個人走在坤寧宮的小花園,昏沈沈在亭子裏坐了會看著清冷的夜空,只覺得渾身忽冷忽熱,一會看到乾隆清澈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冷冷的看著她,又看到小五,小十三瘦小的身體在她懷裏慢慢變冷的樣子,忽而轉成永璂睜著懵懂的大眼問著“皇額娘,永璂很喜歡和小七玩,令母妃對我很溫柔呢!”,又是老佛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你是皇後,不能事事由著皇帝的性子來”,轉眼又看到乾隆怒視著她“你是皇後,竟然沒有容人之量,你之前的嫻慧婉順,淑慎賢明哪去了?”

景嫻覺得自己一會在火上烤著,在冰水泡著,神魂離體了一般慢慢走著,前方有什麽閃亮的吸引著她,腳下突然一滑好似踩到了什麽,人慢慢滑到在地,雙手下意思的抓了下,人也回過神了,只覺手指吃痛,低頭一看,手中一枚樸素的指環,也不起眼,刻著些奇怪的紋路。手上有些血跡可能刮到那了,指環上卻沒沾上,倒也有奇怪。

今晚這邊好像什麽都透著怪異,這個園子自己平時也常來,每當有煩心事就會過來逛逛,今天到了這邊反而一直無法平靜,甚至還胡思亂想,剛才那種被什麽東西吸引著的感覺也很強烈,一時想不透,景嫻只得返回寢宮,躺倒床上才發現那枚指環竟然被自己套到了左手中指上,心中奇怪,一時竟有些舍不得取下,雙手交握著睡下了。

恍惚間好像又有什麽吸引著自己,順著方向過去,好像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還沒等看清楚有些什麽,就感到一股什麽帶著惡意的沖自己擠壓而來,大駭之下來不及細想連忙後退,這股惡意盡然一直追著自己到腦海之中,渾渾噩噩之下只記得盡量緊守心神,穩住神智,那股力道橫沖直撞之下竟與自己相持不下,到最後還是仗著這本是自己的腦海慢慢竟吞噬了這股力道。

到得自己醒來,竟然已是一身大汗,外間一陣大亂,聽得容嬤嬤所說才知自己昏迷了兩天,皇上、太後也來看過了,太醫說是精神不濟導致昏迷。

勉強安慰了容嬤嬤,景嫻只覺頭痛欲裂,腦海中多了很多零碎的記憶,這是屬於一個叫青靈的男子,景嫻慢慢的瀏覽的這些破碎的記憶,大都是煉丹,修煉等等,還看到一些爭鬥場面,裏面的男男女女穿著都很奇怪,有些踏劍飛行,也有騎著異獸,可以肯定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後來這個叫青靈的人得到了一枚神秘的指環有了神奇的能力,最後不知何故在眾人圍攻之下自爆身亡,只餘一縷殘魂附著這枚指環之中穿過了時空縫隙,後來流落此處。

想起那枚指環,景嫻不自覺的扶上左手中指,觸手指環仍在,奇怪的是肉眼卻看不見。景嫻長出一口氣,心下慶幸不已,若非這縷殘魂即將消散著急奪舍,自己此番只怕已魂飛魄散了,這奪舍的能力也太匪夷所思,這樣的修煉者豈不是能永生不死,轉念一想也不太對,那個小園子來往之人頗多,想來奪舍也是需要條件的,不過這個能力太過恐怖,景嫻心下決定,這段經歷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放松了心神,景嫻只覺得自己精神大好,雖然身體仍舊疲憊不堪,但覺腦中清明,心知肯定是之前打敗那縷殘魂的益處,心中打算要好好整理那些記憶,還有那個指環,對自己和永璂定有不小的好處。

正思量著,突然聽外面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喊道:“皇上駕到……”

☆、神奇空間

正思量著,突然聽外面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喊道:“皇上駕到”,連忙整理衣服準備下床接駕,乾隆已大步走了進來,見景嫻慘白著臉色掙紮起身,忙快步上前制止,扶她躺好:“皇後還病著,好好躺著,仔細再受涼。”

景嫻微微一怔,倒也沒多辯,謝了聲便順勢躺了下去,見乾隆神色似有些不渝,眉間顯見疲憊,開口道“皇上前朝事忙,千萬保重龍體,我已經好多了,有容嬤嬤在照顧著,皇上不必憂心。”

乾隆見景嫻難得的病中帶著嬌弱,美眸漾著關切,不覺心下一軟,微微一笑:“那你可要早點好起來,朕也省心。”抓起床邊的嫩白的左手撫慰的拍了拍。

景嫻有些心驚,擔心她發覺中指指環,又見乾隆好似絲毫沒察覺,心中猜疑,按下疑惑,只是有些羞澀回答:“謝皇上關心”,心中猜測乾隆來意,於是開口試探:“皇上,我此番生病,太醫吩咐靜養些時日,後宮事物想拜托給幾位妹妹打理,不知皇上能不能恩準?”

乾隆此來確實為了這個,昨晚令妃一再提及擔心皇後身體,也說願意分憂,現見皇後主動提及,心下倒有些躊躇,又見皇後神色坦蕩,想是可能大病一場,實在沒有精力管理宮務。想了想:“純貴妃身子一直不好,那就著令妃,舒妃幫你吧,鳳印由令妃暫領。你自己好好靜養,這段時間請安就免了,老佛爺那裏朕會去說。”又和皇後聊了會,見她臉色疲憊,安慰了幾句就起駕回了養心殿。

看著明黃色的修長身影快步走遠,景嫻心中了然,昨天皇上又是宿在延禧宮,加上自己這次生病時機趕巧,剛好在令妃借口十四阿哥把乾隆從坤寧宮拉走,自己被鬧個沒臉的時候。宮內妃嬪心下幸災樂禍不說,乾隆說不定也覺得自己實在度量狹小,借口取走鳳印好給自己個警告。不過自己主動提出,令妃的眼藥倒是白上了。

吩咐容嬤嬤派人把鳳印送去給令妃,然後通知各宮這段時間不必來坤寧宮請安,著純貴妃直接帶眾妃嬪每日給太後請安即可。看著容嬤嬤憤憤不平的樣子,實在沒心力勸說,只讓她到門外守著。

閉目躺在床榻,努力平覆自己激蕩的心情,這兩天的遭遇實在匪夷所思,更何況接受了一個人幾百年的記憶,內容與這個世界實在大不相同,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以對,平日處理宮務的冷靜條理分明,哪怕面對乾隆怒火也能保持的冷靜,全都失去了效用,好在屋內沒人,索性放開思緒,慢慢整理這些記憶,就當做看了場戲,外界發生的事情也不再關心,專心吸收記憶中有用的訊息,眼界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這可急壞了容嬤嬤,看皇後整天神思恍惚的纏綿床榻,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連十二阿哥永璂都甚少過問,心下對令妃更是怨恨,她也不敢埋怨皇帝寡情,只能恨恨的在心裏詛咒著勾引皇帝的狐媚子,更加小心的照料著皇後,敲打坤寧宮眾人小心本分,不要在這種時候惹事或出什麽幺蛾子。

對於這些,景嫻一無所知,她終於整理好了青靈的記憶,得知這枚指環原來封存著一個名叫鳳棲界的獨立空間,但青靈自己也未能完全認主,只是利用空間擁有的加速植物生長和提升品級的功效煉丹,對於鳳棲界的認主要求也不甚明了。而自己誤打誤撞之下血跡滴在指環上卻不知為何認了主,本來那縷殘魂只是想著誘惑她進前然後準備奪舍的,誰知成了她的機緣。

想不明白的景嫻思緒再度回到指環中,想起之前被吸引你著模糊間看到的那個空間,應該就是鳳棲界了,狀著膽子準備一探。到了半夜,整個皇宮陷入黑暗之中,景嫻按照青靈記憶中的方法進了鳳棲界中,入目是一片黑色土壤,整個空間看上去還沒有坤寧宮大小,一條小溪橫貫整個空間,空間的邊際都是白霧,順著小溪的盡頭有一顆梧桐樹,邊上是一座精致的小樓,推開小樓的門,房間正中央是一口半人多高的青銅大鼎,兩耳三足,鼎身布滿奇花異草,鼎首雕刻九龍戲珠,龍首正對鼎心,造型端莊古樸,讓人無端心生敬意。鼎的右側放有一竹制藥架,藥架上淩亂地擺放著一些小巧的白玉藥瓶,幾塊玉佩樣的“玉簡”。

景嫻顧不得仔細查看,心神全被對面墻中央的畫像吸引了,那是一只翔天的火鳳,精致的頭顱高昂,漂亮的純金色雙眸睥睨前方,細長的冠翎輕輕飄蕩,纖長的脖頸優雅的伸展著,燃燒著的雙翅,流暢的身體透著高貴與凜然,美麗的長長的尾羽閃耀飄逸。

景嫻沈浸在那耀眼的美麗中,深深的震撼了,與那金色的鳳眸對視半天,半響回過神來,卻見那火鳳眼中似乎閃過絲笑意,再細看又什麽都沒有。景嫻定定心神,見畫像的正下方是固定著一火紅色的玉如意,景嫻慢慢上前查看,伸手扶了下手柄,怔在當場。原來……

☆、鳳棲界

原來畫像上的火鳳早已修煉成神飛升神界,然而鳳凰一族血脈稀薄,直系更是幾乎單傳,而這位火鳳前輩更是與一龍族雙修,雖然雙雙成神,但子嗣卻是斷絕了,族中長輩失望之餘卻也無可奈何。火鳳雖自傲於二人所創修真功法,奈何沒有傳人,且繼承人要求嚴苛,飛升之前竟一直沒找到傳人。無計可施之下,將所創功法藏於煉制的鳳棲界中留在修真界,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有緣人。

鳳棲界在修真界中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主人,得到的人如同青靈一樣,只是利用空間加速植物生長及升級種植藥草,或作為儲物空間,竟一直沒人發現其中奧妙。一來,真正認主需要持有人是火木雙靈體,且有鳳族血脈才能真正開啟鳳棲界,得到傳承;而就算得到傳承,也不能完全繼承鳳棲界,須得本體修練成鳳族,如此魂體可與鳳棲界共存,就算本體毀滅只要留有一絲靈魂之力仍可憑借鳳棲界轉世重生。

此次景嫻得到鳳棲界也是巧合,本來在修真界火木雙靈體雖少幾十年也會出一個,有些許鳳族血脈的也是有的,只是這青靈自爆之時竟撕裂了空間導致鳳棲界流傳至普通非修□,正常情況下火鳳的傳承也就斷了,誰知二三十年前竟被帶入皇宮,景嫻就是火木雙靈體,雖不是鳳族血脈,但有鳳魂護身,倒也堪堪勉強符合認主條件,青靈的殘魂感應到景嫻的火木雙靈體,著急奪舍,鳳棲界染上景嫻意外受傷的血液成功半認主,又在奪舍過程中感應到景嫻身上的稀薄鳳魂,景嫻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鳳棲界主人。若是火鳳得知這些,也只能感嘆一聲“緣分”了。

不過就算景嫻已經認主,想要完全繼承也還是困難重重的,得先修煉火木靈體至靈體大成,才算真正踏入修真的門檻,神魂會逐漸強大直至鳳魂穩固,再將全身血脈轉換成鳳體,這時才能完全繼承修煉火鳳留下的功法修煉成神。

好在火鳳在小樓二樓留下了一些修煉功法,靈草種子,丹方,甚至龍鳳血各三滴,而這些是為繼承者預備的,因此不符合條件的認主者是進不去的,這倒解決了景嫻初期修煉的一些問題。

景嫻恭恭敬敬的在火鳳畫像前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大禮,走上二樓,二樓的擺設有點類似書房,還有一張床榻靠墻擺著,斜對面墻上是一副龍飛鳳舞畫像,其中的鳳凰正是樓下畫像上的火鳳。書桌對著窗戶,上面擺著幾個玉簡,應該是修煉功法,丹方等。兩個寒玉瓶中各裝著三滴金色的龍鳳血,書桌抽屜打開別有空間,層層疊疊的小格子是各種靈草果木種子,另一抽屜裏還放了兩枚空間戒指,裏面是一些法器,符篆,初級修煉所需的培元丹,築基丹,歸元丹,各種品階的晶石等等。

景嫻見得師傅為她備下這麽齊全的修煉所需,心下感動不已,自己也就小時候阿媽額娘這樣為她準備一切,入得宮來,怕惹得帝王猜忌,非過年過節也不敢與家裏多聯絡,與父母兄長關系日漸疏遠,帝王恩寵更是短暫,深宮生活孤寂,突然感受師傅為自己如此鋪路,心中感覺一片溫暖,原先還有些猶豫的心全轉為堅定,決心一定不能讓師傅的心血白費。至於修神所需的雙修,也只能看緣分了,更何況能否飛升修真界還兩說。

景嫻讀了桌上的玉簡,選中適合火木靈體修煉的春回訣,可直接修煉至元嬰,這部功法是師傅特別挑選針對沒有鳳族血脈修煉者的;另外抽屜內的花草種子在玉簡內也都有介紹,還有各個時期修煉所需丹藥的丹方景嫻也熟記在心。

在龍飛鳳舞畫像前鞠了一躬,下樓在火鳳像前又恭敬地磕了頭謝謝師傅,走出小樓,將花草種子撒下,另外還特意圈了塊地種了些靈果等,師傅還留下了些仙釀配方以後有時間可以試試。底樓右側的玉簡也讀了下,是青靈的修煉心得及煉丹經驗,還有修真界的珍奇花草名錄,師傅給的上都有,不過修煉心得和煉丹經驗倒是很有幫助,畢竟大道殊途,可以借鑒一下。

轉了兩圈回到梧桐樹下,見樹下有一小石臺,臺上一碗狀凹槽空空如也,也不知做什麽用處,也不深究,想想要把這鳳棲界完全搞清還得時間,按照師傅所說,這鳳棲界按照個人修煉情況是會變的。

算算時間,出了鳳棲界,卻發現離自己進入鳳棲界的時間相差無幾,猜想這也是為什麽鳳棲界內植物可以加速生產的原因吧。不管植物升級是怎麽做的呢?青靈的記憶斷斷續續,這鳳棲界實在神奇,又有些高興有這般神器在手。

這段時間實在夠累的,心累,感覺精疲力竭的,雖然探了鳳棲界很是興奮,還是不一會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容嬤嬤見景嫻一臉倦態,慵懶的躺著起不來,還以為病情反覆,又是一陣大驚小怪。

接下來的幾天,景嫻就專心整理鳳棲界,時刻關註裏面的變化,好在這些也不需要時刻呆在空間內就能感受到,到了晚上,就入鳳棲界在梧桐樹下修煉,專心按照春回訣的功法引導靈氣入體,景嫻雖是難得一見的火木雙靈體,引氣入體還是花了三天才成功,不過這種速度也夠修真界小吃一驚的,畢竟景嫻如今四十才開始修煉,無論資質還是天賦都是欠缺的。

☆、偷香不成

終於能夠引氣入體,算是開始修真了,景嫻才算松了口氣,畢竟雖然在師傅畫像前下決心會努力修煉,不讓師傅的心血白費,但如果連入門都有問題後面也就沒啥指望了。不過既然入門,接下來,自己的生活肯定會起翻天覆地的變化,還得好好計劃一下,修真是一件循序漸進的事情,要有逆天而行的勇氣和執著,不可能一步登天,坤寧宮的境況要求自己必須時刻小心,一步踏錯就可能萬劫不覆,鳳棲界的事也絕對不能和任何人說,永璂也不行。

回想這半個月來的經歷,得了鳳棲界,入了修真門,但巨大的興奮後隨之而來的是惶恐不安,是的,惶恐,這般逆天之物,在修真界都是神器,更別說這個普通空間,自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深宮貴婦,眼界的開闊讓自己對於皇權不再敬畏,對於今後的人生要怎麽走,會走向何方,一點把握也沒有,從青靈的記憶看來,修真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就像走獨木橋,在修真界,能夠飛升的寥寥無幾,中途堅持不了退縮的,進階度劫失敗的,沒有資源,天賦有限或是被殺或是依附強者,但有一絲恐懼之心也許就不能寸進。

然而自己沒有退路,上天為她打開了一扇新窗戶,讓她認識到了世界的廣闊,便再也不願繼續做一個不受寵的甚至不被皇帝認可得皇後,他既然能拿走代表皇後身份的鳳印,那這後位也當真是岌岌可危。自己還有永璂,走修真這條路,至少可保他一生平安。

轉身看到容嬤嬤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任她扶著自己躺到軟榻上,給自己蓋好毯子然後出門吩咐準備膳食等等,閉上眼思索著要怎麽給永璂和容嬤嬤調理身體,他們一個小一個老,都是體弱,培元丹藥力強勁不能直接服用,那些仙果倒是可以,但是等成熟還要一段時間,現階段有沒有什麽辦法呢?自己接下來要專心修煉,宮務也不想再管了,想來令妃也不會願意把到手的權利讓出,那就等著她出招好了,不過坤寧宮還是得看緊,雖然自己可以在半夜進入鳳棲界修煉,但若被人算計出了什麽事,影響到自己就不好了,更何況永璂住在阿哥所,安全什麽的還得註意。許是心事已定,沒等想出結果,反倒直接進入黑甜的夢鄉。

乾隆進得門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睡美人圖,夕陽斜下給軟榻朦了層淺黃色光暈,竟有些不忍心打破這靜謐的一幕,近前看來,皇後雖然大病一場清減不少,但不見憔悴,往日一本正經端莊肅穆的臉因睡著變得柔和,微顰著眉頭倒是顯得有些嬌弱可人,陽光渲染下暈紅的臉頰,粉色的潤澤唇瓣微啟,似乎能看到嫩紅的小舌,乾隆忽然覺得呼吸一窒,不由俯身正欲一親芳澤。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卻是容嬤嬤過來請皇後用膳,見皇帝坐在軟榻邊,神色不明,趕緊跪下請安,心下惴惴,不知皇帝為何今天前來,還沒讓人通報,昨天是十五皇上也只派人通知要處理政事待在了養心殿。

這般動靜,景嫻也被驚醒了,困意在起身瞄到一片明黃後退散的一幹二凈,連忙下榻請罪,跪伏在地上好半響沒聽見叫起的聲音,心下頓時有些惱火,難道是怪自己沒接駕,可今兒不是初一十二,這個點怎麽會來,還沒讓人通報?!

乾隆可不知道他的皇後在腹誹他,本來嘛,正要偷香差點被逮個正著,雖說是自己老婆沒人敢說什麽,到底有些尷尬,這還沒回過神,就見皇後撲通一下跪倒地上,大概從熱暖的被窩出來還不適應,猛地接觸涼氣身子微顫,乾隆看著景嫻白皙的優美脖頸直了眼,正要伸手觸碰就見她微微顫抖,想起皇後身體還未痊愈,接過容嬤嬤遞來的毯子圍住景嫻,雙手一伸將她從地上抱起放到軟榻上,手仍攬在皇後的腰,自己也順勢斜靠著塌背,另一只手半抱著皇後的背部,“你總是這麽多禮,要知道我們是夫妻,私底下不用這麽多規矩”怕她又說什麽“禮不可廢”“天家無私事”之類的話,頓了頓又道“身體還沒大好,還得好好養著,自己不在乎,也要想想永璂.”

容嬤嬤見此趕緊退了出去,景嫻則早被乾隆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臉靠在乾隆溫熱的胸口,聽著沈穩的心跳聲,只覺眼角酸澀,又有些唾棄自己沒出息,一個擁抱,幾句溫言細語就被感動了,但也不想破壞此時的氣氛,況且,修真了還真不怎麽在乎規矩了,所以乖順的點點頭。

乾隆還真沒見過如此溫順的皇後,平時過來都是端著高貴凜然的皇後架子,要不就是規矩規矩的說教,今天前來也是早上請安時太後提醒,說是皇後病了這麽久沒來看過,皇後面子不好看,況且不能傳出帝後不和,現在看皇後這麽乖乖的靠著自己,雖說神色淡淡的,但軟軟的身子伏在自己懷中,鼻尖是清雅的淡香,不再多說什麽,倦意上湧,竟慢慢睡著了。

☆、親人

景嫻等了半天沒聽到乾隆說什麽,擡頭一看竟是睡了,小心起身,慢慢調整姿勢讓乾隆躺平,解了外袍讓他睡得舒適些,出了內室,見吳書來在外守著,問“皇上最近很累麽?”吳書來上前見禮“見過皇後娘娘,邊疆戰報,雅爾哈善圍攻庫車三月,得一空城,前幾天又得知兆惠被圍黑水營,皇上大怒,這幾日都在乾清宮與軍機大臣商議,又批改奏折到深夜,奴才們怎麽勸都不聽,所以一直歇息的不好”

景嫻微微嘆息,乾隆到底還是個勤政愛民的皇帝,吩咐容嬤嬤去準備些補湯,又轉頭對吳書來說“你們都是貼身伺候皇上的,不能由著他的性子,見縫插針的多勸著,提提老佛爺。”“是”吳書來恭敬應聲退下,心裏想著皇後哪怕不受寵,到底還是真心對皇帝的,想到皇帝平日裏對皇後的態度,不免有些為她叫屈,不過自己畢竟是個奴才,主子們的事情,哪有資格置喙。

乾隆醒來,天已大黑了,也不知什麽時辰,轉頭看到景嫻在另一側專心繡著什麽,屋內點了安神香,難怪自己睡得這麽沈。

景嫻聽得動靜,趕緊過來服侍他穿衣,一邊道“現在戌時三刻,皇上用些人參烏雞湯再回乾清宮吧?湯我讓容嬤嬤溫著呢,正好用。”

乾隆一聽“怎麽,皇後這是趕朕走呢?”

景嫻手停了停,又繼續往他身上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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