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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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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因為是周末,商場裏人很多,關春英說,“我弟弟在這兒工作,咱們把孩子送過去讓他看著,要不然太擠了,小孩子受不了的。”

佟珍珠明白她的意思,說,“好啊。”

二人給孩子買了冰激淩,還買了氣球,兩個小姑娘坐在經理辦公室吹著風扇,還挺美的。

關春英的弟弟說,“孩子交給我就行了,盡管去逛啊。”

佟珍珠和關春英直奔二樓女裝櫃臺,果不其然,看到了趙建林和那個花枝招展的姑娘。

“建林,你看那條裙子我穿好看嗎?”?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趙建林摟著她的細腰,有些地方都快酥了,想也不想就說,“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

“好吧,那我就要這一條了。”

營業員開了單子,趙建林去交錢,迎面正好碰上了佟珍珠和關春英。

他沈浸在溫柔鄉裏,享受著年輕女孩對自己的崇拜,同時覺得自己也年輕了,沒結婚,沒孩子,還是二十來歲的小青年。

但和小青年不一樣的是,他有錢,有很多很多錢。

這種滋味可真是太好了。

但他看到妻子佟珍珠之後,立馬就嚇出了冷汗,他正要硬著頭皮說話,佟珍珠沖他笑了笑,和關春英一起錯身走過去了。

趙建林順著目光看過去,暗叫不妙,顧不上交錢了,趕緊的也往那邊走過去。

其實佟珍珠不太喜歡買成衣,一來是價格偏貴,二來是質量也不算太好,她更習慣自己買料子找裁縫做。

她身上穿的藍色圓領真絲裙子,就是老師傅做的,特別的合身,而且不回撞衫。

佟珍珠掃了一遍,指了指一條印花棉裙,“我要這條。”

關春英目不斜視,“這個好看,花紋很雅致。”

營業員低頭開票。

小孟看到趙建林回來了,笑著說,“這麽快呀。” ? ?她伸出手要繳費的單子,趙建林有些不自然的說,“我覺得這商場的進貨眼光有問題,都是去年的老款式。”

“改天帶你去王府井。”

小孟覺得奇怪,這趙老板向來出手大方,今天這是怎麽了,再說了,一條裙子也就幾十塊,這點小錢,還不至於心疼吧?

她嘟嘴撒嬌,“不嘛,我就喜歡這條。”

趙建林扯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外走,小孟個子嬌小,還穿著高跟鞋,被他拉得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

雖然她經常釣凱子,能屈能伸,但畢竟是個才十九歲的姑娘,嬌氣的很,惱怒的說,“你幹嘛?”

引得不少顧客和營業員都側目。

關春英仿佛這個時候才看見趙建林,有些誇張的說,“喲,這不是貝貝爸爸嗎,你也來逛商場啊?”

她走上前,扶住了小孟,說,“你個大老爺們怎麽欺負小姑娘呢?”

趙建林心虛的看了看佟珍珠,沒想到她也正朝這邊看,他覺得他活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這麽尷尬過。

之前還覺得是溫柔鄉,現在一下子覺得忒丟人了。

他更加粗暴的甩開小孟,“我怎麽欺負她了,本來就是普通朋友關系,就見過幾次面,非要纏著我買東西。”

“我可不當這冤大頭!”

他偷偷給小孟遞眼色,可惜小姑娘雖然有點閱歷,但畢竟歲數太小,都被他弄迷糊了,還以為他是成心賴賬。

他們見面次數是不多,但第二次見面趙老板就把她給睡了,從那時到現在,每晚都睡,換著花樣的折騰她。

不花他個千兒八百的,根本不夠本。

小孟看看關春英,又看看趙建林,說,“趙哥,你咋這樣,咱倆不是處對象嗎,你覺得我拿不出手,不敢承認啊?”

趙建林就沒見過這麽傻的姑娘,早知道是這麽個二百五,他真不該招惹,他氣得真想抽她兩個嘴巴子。

他正猶豫是不是要自己先撤的時候,佟珍珠走過來說,“建林,這是你現在的對象啊,即便你都找好了,咱倆離婚吧,總拖著也不好,可不能耽誤別人。”

“傳出去對小姑娘名聲也不好。”

小孟不是真傻,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這位漂亮姐姐竟然是趙老板的妻子。

男人們可真賤吶,老婆都這麽好看了還不老實。

她趕緊的改口,“嫂子,您千萬別誤會,我和趙哥認識不長,我哥們和趙哥一起做生意,我跟趙哥鬧著玩兒呢。”

“對不住了,我先走了。”

說完腳底抹了油一般,飛快的溜了。

留下的趙建林可就沒那麽好過啦,剛才顧客和售貨員只是看個熱鬧,現在這個熱鬧看明白了,很明顯的,是男的不檢點,在外頭和小姑娘不清不白的。

很多人都用憤怒和鄙視的目光看向他。

趙建林真覺得自己挺倒黴的,雖然他在外面跟不少姑娘都好過,跟其中一個還有了孩子,但他在這方面很註意,從來沒讓佟珍珠揪到過。

他也幾乎不會在大白天和年輕姑娘一起出來逛,今天真是暈頭了。

他趕緊找補,“珍珠,小孟就是瞎胡鬧,你要買什麽,開了單子沒有,我去交錢?”

佟珍珠攥著繳費單子,以一種拒之千裏的態度說,“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和春英還要逛一逛。

關春英點頭,“對,我們還要逛其他櫃臺。”

趙建林悻悻的走了。

佟珍珠和關春英離開女裝櫃臺去了三樓,這一層是賣輕工產品的,兩人也就隨便轉了轉就下樓了。

對於貝貝和小敏來說,在商場的辦公室玩耍還是一個新奇的體驗,雖然這裏不是游樂場,也沒有人專門陪她們玩兒。

但光是在一旁看著,就覺得挺新奇了。

因為從這邊能看到倉庫出庫的情況,不是有人拿走幾箱吃的喝的,又有人運走電視機,冰箱等大件兒。

倆沒見識的小孩兒看的津津有味。

領了各自的孩子出了商場,佟珍珠說,“春英,今天謝謝你。”

關春英擺手,“嗐,我也沒幫上什麽忙,你太客氣了。”

回到家,王媽和小趙正在收拾後院的花草,貝貝最喜歡這個了,跑過去看,還幫著用灑水壺澆水。

她拿著水壺有些吃力,但堅持給一叢百合澆完了水。

小趙說,“貝貝累不累,進屋歇著吧。”

貝貝點點頭,“我困了。”

因為方淑娟大中午的來鬧騰,這孩子沒睡好,逛了一圈大概累了,睡意救上來了。

王媽趕緊停下手裏的活兒,給小姑娘洗了臉,換上了睡裙,問,“貝貝喝不喝牛奶?”

貝貝點了點小下巴。

小孩子說困就困,一瓶奶只喝了一半,嘴裏還叼著奶嘴呢,就呼呼睡著了。

佟珍珠盯著熟睡中的女兒看,良久,嘆了口氣。

傍晚,她們正在吃飯,趙建林忽然回來了,手裏還拿著買給女兒的禮物,貝貝放下筷子,高興的撲過去。

“爸爸,我好想你啊。”

趙建林把女兒抱起來親了一口,“爸爸也想你了。”

貝貝猶豫了幾秒,“爸爸,奶奶說,爸爸和別的阿姨有了小弟弟,以後就不會喜歡貝貝了。”

趙建林罵了一句,他親媽可真是的,越老越不會辦事兒了,跟孩子說這個幹什麽呀?他瞟了一眼佟珍珠,說,“你奶奶瞎說,爸爸什麽時候都喜歡貝貝。”

“貝貝是爸爸永遠的小寶貝。”

貝貝高興的笑了,“爸爸,那你怎麽總也不回家啊,以後你天天都回家行嗎?”

趙建林又瞟了佟珍珠一眼,懷疑這話是她讓孩子說的,“貝貝,爸爸忙啊,爸爸要努力賺錢,要不然,咱家能住這麽大的院子,你也不能要什麽就有什麽。”

“都需要用錢買。”

貝貝皺著小眉頭,“爸爸,我不要很多錢,只要你天天回家就行了。”

趙建林看了一眼女兒,覺得這小孩太精也不討喜,他說,“哎呦,爸爸好餓啊,貝貝,你吃飽了嗎?”

貝貝搖頭,“沒吃飽,我還要再吃幾個蝦仁。”

桌子上的菜很清淡,蒸蛋羹,清炒豆角,絲瓜蝦仁,還有一大碗紫菜湯。

趙建林口味重,看得皺眉,吩咐,“小趙,再去炒兩個菜。”

小趙是趙家的農村窮親戚,她說,“哥,家裏還有魚,做個糖醋魚,再來一個紅燒肉?”

趙建林點了點頭。

貝貝吃了蝦仁,喝了半碗紫菜湯去外面看動畫片了,諾大的餐廳只剩下夫妻倆。

佟珍珠慢條斯理的吃著飯,把丈夫當成了空氣,趙建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知道自己有錯,但同時也不太痛快。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有錢男人,他雖然在外頭胡鬧,可到了家,他自認還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但妻子佟珍珠可太別扭了,都結婚好幾年了,孩子都四歲了,還跟以前一樣端著呢,這裏是北京,可不是農場。

在農場那會兒,他像個跟班兒似的哈著她,她說啥就是啥,但如今倆人的地位早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是有錢的老板,佟珍珠就是一個家庭婦女。

吃穿住都靠著他,卻還一副仙女兒的做派,那誰受得了?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賢惠的,體貼的,溫柔小意的妻子,但很顯然,佟珍珠壓根兒就不是這樣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在外面再怎麽胡鬧,哪怕雪巧都給他生了兒子,他也沒有動過要跟她離婚的念頭。

趙建林覺得,自己已經很對得起佟珍珠了。

她不說話,他也拉長了臉。

很快,佟珍珠也吃完放下筷子走了。

趙建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看到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心裏那股委屈變成了憤怒,他容易吧,他現在的生意是做大了。

但一開始的時候,籠絡這個籠絡那個,也是費勁了心思和周折呢。

其實小趙做菜的速度很快,但把糖醋魚和紅燒肉端上桌時,還是挨罵了,“怎麽這麽慢啊,做個菜做不明白,趕明兒還是回家種地吧。”

小趙瑟瑟抖了一下,”哥,我給你盛飯。”

趙建林黑著臉,大口大口的吃著魚和肉,聽到從客廳傳過來的,妻子和女兒的說笑聲,心裏更加煩悶了。

貝貝看了一會兒動畫片,王媽領著她去洗澡,八點半,小姑娘準時睡著了。

佟珍珠回到主臥室,趙建林已經在房間裏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正在拿著一張報紙裝腔作勢的看。

她覺得身上有些黏膩,轉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她像往常一樣,坐在鏡子前吹頭發,她的頭發很厚,也有些過於長了,看來應該抽時間去剪一剪了。

佟珍珠吹好頭發,用一條絲巾松松的紮上。

趙建林放下報紙,目光盯著妻子的一舉一動,她當然還是很漂亮的,客觀來說,他在外面找的幾個,其實相貌都不如佟珍珠。

但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膩,看多了也膩。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他看著她露出來的雪白的脖子和手臂,忽然又有了那種久違的沖動。

趙建林想走過去抱她,佟珍珠大概察覺到了,快步去了裏屋。

他心裏罵了一句,也走進浴室,十分潦草的沖了個澡。

佟珍珠躺在床上看雜志,都是一些健康雜志,為了養好女兒,她向來十分關註這些醫學信息。

趙建林推門進來,讓她略有些意外,“有事兒嗎?”

他氣憤的說,”這是我家,這是我買的床,沒事兒我還不能在這兒睡了?”

佟珍珠沈默不語,悄悄往裏挪了挪,“你不是更喜歡在西屋嗎?”

趙建林躺到床上,趁她不註意,一翻身把她給壓到身下了。

其實自從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回到家裏佟珍珠就是一副特別嫌棄他的樣子,沒辦法他才到西屋睡的。

佟珍珠一邊用力推他,一邊憤怒的說,“趙建林!你要幹什麽?”

趙建林用胳膊緊緊環住她的脖子,嗤笑道,“真新鮮,咱倆是夫妻,都生了孩子了,你說我要幹什麽?”

王媽帶著孩子睡在隔壁,雖然都是套房,隔著兩堵墻呢,聽得不太真切,但她還是聽隱約的哭聲。

夫妻之間的事兒,外人是沒辦法管的。

她重重嘆了口氣,珍珠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又漂亮又和氣,家裏有山珍,非要出去吃一碗炒麻豆腐。

貝貝她爸真是忒犯賤了。

這一陣子,趙建林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但他和佟珍珠的關系並沒有緩和,當著孩子還好,多少能有些互動,但只要貝貝不在場,誰也不肯搭理誰。

夜裏夫妻也不在一屋住,又開始分居。

雖然趙建林不同意離婚,但佟珍珠一直在為離婚而做準備,她把名下所有的資產都清點過了,還暗暗打聽趙建林其他的產業。

誠然,這些都是趙建林掙下的,但作為妻子,她有權利分配,而且這麽做不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貝貝。

她離婚,她不但要分走丈夫的錢,還要帶走貝貝。

因為如果貝貝留在趙家,那將是很尷尬的,趙建林沒工夫管她,婆婆也不是什麽靠譜的人,而且大概率趙建林要很快再娶。

她可不想讓她的寶貝女兒活在繼母的手上。

這天上午,她和朋友去逛了大柵欄,大概是天太熱了,回到家她就覺得頭暈,喝了綠豆湯,還喝了藿香正氣水,但都不管用。

她不但頭暈,還惡心,還嘔吐,吐到胃裏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膽汁都吐出來了。

王媽不放心,“珍珠,你去醫院看一看吧?”

小趙說,“嫂子,我陪你去,我這就去攔個三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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