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白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劉局長蹲下身子，摸了摸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說：“你不說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和兒子嗎，這樣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攬過來，說我全程沒有參與，是你讓人假裝我打電話給學前班威脅楊老師。

還有是你雇人打人，連帶著家裏收的那些東西也是你偷偷收的，我不知情，這一切都是你一人所為。”

白薇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來是讓自己背鍋。

可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要坐牢？

“不，我不能坐牢。我坐牢，兒子怎麽辦？”

劉局長捏著白薇的下巴說：“兒子不是還有我嗎？你說過，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坐牢你不願意？”

“我……”

“願意”兩個字好像卡在喉嚨裏，白薇怎麽都說不出來。

受賄不是小事，雇人行兇也不是小事，還有下毒……

白薇不敢想，交代一件事，就會扯出來幾件事，那就不止坐牢了。

有可能還會被槍斃。

劉局長又說：“你想想，如果我坐牢的話，兒子這一輩子可就真得毀了。你去自首的話，我沒準還能將功補過，兒子的前途不受影響。”

受不受影響其實他也不清楚，連能不能將功補過，他也不清楚。

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白薇承擔所有責任。

白薇看了看白白胖胖的兒子，最終點了點頭。

甚至後悔到了極點。

不該動林曉純。

動的話，就該徹底點，不留後患。

可是已經晚了。

劉局長被停職在家。

罷免官職的報告很快就會送到。

另外還有一份起訴書，劉局長還要“被請進”拘留所喝茶。

劉局長大義滅親，親手把白薇送進警局。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順利。

等待他的還有一副手銬。

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明明已經大義滅親了，怎麽還會抓他？

他所有的風度蕩然無存。

林曉純笑了。

也醒了。

看到自己還泡在溫泉裏，苦笑一下。

原來剛才只是做了個夢。

可是夢境太真實，她以為那是真的。

從“中醫館”出去，沈越也回來了。

沈越看著媳婦粉嘟嘟的臉蛋，有一種想親一口的欲望。

可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訴林曉純。

“劉局長和白薇都被抓了。”

林曉純張了張嘴巴，半天沒有說出話。

跟夢中的結局一樣。

她試探著問：“是不是白薇去自首，然後劉局長也被逮捕？”

沈越點點頭，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林曉純笑笑：“我猜的。”

她還知道更多。

原來溫泉的功效不止美容養顏，還有這功能。

沈越又給她講了一些細節，比預期中想要的結果要好。

她開心地說：“太好了。”

等下，她好像忽略了小婷。

小婷現在怎麽樣？

她趕緊問了問沈越。

沈越神秘一笑：“小婷沒事。你以為劉局長為什麽會被抓，這其中也有小婷的功勞。小婷現在正在配合警局調查你不用擔心。”

好吧，她不擔心。

##

差不多十天的時間，警局掌握了所有證據。

白薇毒害親姐，也就是小婷的母親，劉局長的亡妻水落石出。

還有白薇暗中下毒毒害小婷。

那些雇兇打人與殺人比起來，都算是小罪。

數罪並罰，白薇被判了死刑。

劉局長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因貪汙數額巨大，判處無期徒刑。

小婷解脫了。

家破人亡，還要帶著五歲的弟弟。

可是小婷並不後悔，決定帶著弟弟回鄉下老家。

從此再不踏足首都這個傷心地。

小婷走的那天，林曉純特意去送別。

雖說小婷想扳倒繼母，可她也利用了小婷。

不管小婷有沒有看出來，林曉純也不想受良心上的譴責。

給了小婷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對於她不算什麽，對小婷來說卻是雪中送炭。

這足以讓小婷在鄉下的生活不那麽難過。

林曉純目送小婷離開，去給胡八道選結婚賀禮。

選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最後決定送現金。

相比結婚賀禮，她相信胡八道更喜歡現金。

路上她買了兩大兜螃蟹。

回家做了一大桌全蟹宴。

蟹肥膏黃正當食。

她第一次感受到秋天的美好。

配著自己釀的菊花酒，林曉純喝多了。

林惠惠也喝多了。

沈越讓虎妞把林惠惠送回了房。

讓孫阿姨帶著五個孩子去休息。

至於陸恒定自生自滅，愛咋咋地。

反正腿扭傷，也不是動不了。

他一個公主抱把林曉純抱起來，回了房間，反鎖上門。

喝多的林曉純像個小孩子一樣窩在沈越懷裏哭了。

眼淚越流越多，越哭越兇。

沈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林曉純，手足無措。

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只得像哄小孩子一樣把她抱在懷裏哄。

林曉純喝多了，卻從未如此清醒過。

她本來在中醫館過著鹹魚般的生活，倒黴是倒黴了些，可是不用面對爾虞我詐。

穿書以後，她學著堅強，學著冷漠，學著算計。

學著以前看過的所有女強文中的大女主那樣褪去聖母心，褪去青澀。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樣子。

也只有現在才敢暴露自己的軟弱。

孩子們很乖巧，沈越對她也很好。

有時候她分不清這種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虛幻的。

她甚至怕一覺醒來，所有一切都不覆存在，只是夢一場。

沈越低頭吻上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輕顫，被眼淚打濕後格外動人，惹人憐愛。

她的眼淚有點鹹，他一點點吻去她的淚痕。

直到覆蓋住她的唇。

她的唇香軟，仿佛要把他的靈魂吃進去。

林曉純止住了哭泣，一點點迎合著他的吻。

沈越扣住她的後腦勺，從一點點變成熱烈的吻。

林曉純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褪去了衣物，連沈越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

此時坦誠相見，她身上似有若無的藥草香環繞在沈越周身。

沈越只覺得全身血液集中叫囂。

要瘋了。

要瘋了。

他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媳婦，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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