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群眾看的熱淚盈眶，周新蕊跟隨隊形抹掉不存在的眼淚。

“婚房已經幫你們布置好了，不用謝。”

溫琦走過來，手裏捧著紅色的衣服：“東西有限，我以前學過服裝設計，只能做兩身簡單的，給你們做婚服。”

姜言驚訝地拿起衣服，輕輕展開。

這是兩身正紅色的長袍。

領口和袖子，以及衣擺上，都用金色的線繡了簡單的雲紋。

溫琦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以前被我媽逼著報服裝設計，我也沒好好學，只能做兩身長袍。”

“謝謝，我很喜歡。”姜言視線看了一眼溫琦的手指。

他手上有很多傷口，還有眼下濃重的黑眼圈。

看的出來溫琦是這幾天匆忙趕制出來的。

蘇清揚聲道：“萬事俱備，就欠你倆，明天早晨起來拜堂怎麽樣？”

周新蕊在一旁搭腔：

“嗯，婚房布置好了，我差點跑斷腿，而且我在鄰居家翻到了一本日歷，上面說明天宜嫁娶。”

姜言這才發現客廳的墻上已經粘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囍字。

還有桌子上，沙發扶手上，花瓶上，全部貼上紅色的囍。

顧淮牽上姜言的手，歉疚道：“抱歉，上學時原本是想帶你在藍天草地上舉辦婚禮……”

“這樣就很好，我就喜歡這種的。”

姜言憋著眼淚，不想哭出來。

這個時候哭有點丟人。

一點也不猛男。

“我們中式的婚禮，要比西式的白色禮服好看多了，正紅色大氣。”

姜言說著說著語氣哽咽了：“那種西服，往那裏一站跟黑白無常一樣，一點也不吉利。”

顧淮笑了起來，手指輕輕擦掉他臉頰上的眼淚。

“不哭。”

不說還好，顧淮一出聲，姜言眼淚掉的更兇了。

淚珠沾在睫毛上，像是落了一層露珠。

“你們這求個婚怎麽還把人整哭了？”

張辰昊和古宸擡了一頭黑豬進院子，看一群人擠在玄關，姜言還在掉眼淚。

直腸子大老粗張辰昊撓撓頭，“咋了，沒求成功？”

“……你閉嘴吧。”

蘇清連忙跑過去捂他嘴，生怕晚一步張辰昊就和斷脖子喪屍一樣的下場。

張辰昊笑著拉下他的手，說話間哈出白氣：“既然求成功了，就結吧，這頭豬是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

姜言：“……”

可真是一件樸實的禮物。

沈荷小蘿莉羊角辮晃了晃，在口袋裏摸了一會兒，拿出一個東西走過去。

喪屍怕冷，她裹成一個圓球，不過還是一步一步到姜言面前，踮起腳把手裏的東西給他。

“老大，大嫂，新婚禮物。”

姜言看清楚小蘿莉手中的東西，撲哧一笑。

“同心鎖？你在哪裏弄的？”

姜言拿起這把已經泛綠的同心鎖，看著是個老物件。

“沒有鑰匙的鎖。”沈荷收起尖牙還是非常人畜無害的。

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奶聲奶氣說：“在村頭那家的門上撬的，這個好看，還有吊墜。”

“謝謝，我收下了。”姜言手指捏捏沈荷臉頰。

在這只小喪屍張開嘴試圖咬他時一臉淡定收回手。

——咯嘣。

沈荷的牙齒咬了個空。

顧淮面無表情低頭盯著沈荷。

雖然沒說話，但沈荷知道他的意思是，再有下一次就把自己的牙拔了。

沈荷縮縮脖子，連忙躲到柳可身後去。

顧淮則拿過長袍問：“言言，拜堂嗎？”

他問的無比自然，不過在姜言戴上戒指那一刻，也有了底氣。

面前的男生是自己的了。

現在，可以以未婚夫自居。

“好，占你這麽久便宜也應該給你個名分了。”

姜言擦掉淚珠，手指挑了一下顧淮下巴。

顧淮失笑，伸手想去抱他，不料姜言卻被蘇清和溫琦合力架走。

“規矩啊，新人結婚前一天不可以見的，今晚他交給我了。”

蘇清和溫琦單個拎出來都弱的不行，但是兩人一起過來，倒是把姜言拐上二樓。

夫夫倆暫時被迫分開。

張辰昊一群拉著顧淮喝酒。

這一夜很快過去。

天空泛白時蘇清和溫琦幫著姜言換上了紅色長袍。

溫琦幫姜言扣盤扣時哭了：“看到你們幸福我挺開心的，謝謝你姜言，沒讓他走向原來的悲慘結局。”

原文顧淮到最後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再沒有人給過他溫暖。

“不客氣，我很愛他，從最早第一眼看見顧淮，就感覺可能要和這個人糾纏在一起。”

姜言粲然一笑：“不過沒有想到，會是一輩子，恢覆記憶後，我覺得我好像更加離不開他了。”

蘇清沒聽太懂兩人說的什麽，於是笑道：

“感覺是顧淮離不開你，你倆一輩子不夠吧？他那麽霸道，可能要纏你好幾輩子。”

姜言淺色的眼眸浸著笑：“求之不得，樂此不彼。”

“好肉麻啊。”蘇清嘆氣，朝周新蕊招招手。

“蕊，給他畫個口紅？”

周新蕊走過來盯著姜言看一會兒，搖頭道：“他原本唇色就紅，沒必要畫，已經很好看了。”

“好吧，我現在知道那一句公子世無雙是什麽樣了。”

蘇清嘖嘖感嘆：“畫中人啊。”

溫琦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到了，快下樓吧。”

“對對對！不能誤了吉時！”

幾人七手八腳拉著姜言下到一樓。

門口，顧淮已經穿上和姜言同樣的長袍候著。

看到姜言過來，顧淮幾步迎了過去。

一見面就要牽手，眾人也習慣了這一對的黏糊。

正對著大門的客廳靠墻放置了一張黑色的高桌。

令人驚訝的是上邊兩個嶄新的牌位。

“你父母的。”顧淮牽著姜言一步一步走近。

顧淮笑說：“我沒有父母，往後只供奉岳父岳母。

說罷，他拿了桌案上放的兩張婚書展開。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

婚書的最後是兩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姜言看著看著就笑了出來，眼淚欲落不落。

顧淮手指輕輕擦過他眼角，語氣溫柔道：“不哭，今天是我們大喜日子。”

“嗯。”

“吉時到了。”一旁有人輕聲提醒。

大門敞開，他們輕揮衣擺，瀟灑下跪。

[一拜天地］二人對著這蒼穹一叩首。

[二拜高堂］他們轉回身，珍而重之跪下，朝姜言的父母牌位二叩首。

第三拜，姜言和顧淮默契轉向對方，三叩首。

屋檐下的紅燈籠映著白雪，大雪紛飛。

兩側好友無言，心裏默默祝福。

其實這裏賓客很多，在同一片天空下，無論花草樹木，亦或是溪流動物，皆是二人婚禮見證者。

顧淮扶起姜言。

紅衣襯的姜言明眸皓齒，耀眼奪目。

顧淮勾起唇角，俯身去吻他。

這一場沈默莊重的婚禮結束，眾人開始起哄。

張辰昊笑道：“還沒說讓親呢，看看你急得！”

周新蕊一把推開他：“別擋路！該洞房了！”

蘇清克制的尖叫一聲：“蕊蕊你好會！我們要鬧洞房！”

“不行啊！別嚇著我老婆了！”姜言佯裝兇狠地指指這幾個皮皮。

顧淮聞言眉毛一挑。

老婆？

行，一會兒就看看誰是老婆。

在眾人起哄聲中，顧淮俯身一把橫抱起姜言，幾個閃現進了屋子，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別說鬧洞房了，這屋隔音非常好，墻角都聽不見。

“行了，咱們吃飯喝酒吧。”溫琦感動的要死，畢竟是顧淮的半個父親。

自然要把客人招呼好來著。

身姿一下子，就偉岸起來了！

屋內桌子上燃著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龍鳳燭，旁邊更是擺了兩只半個葫蘆。

姜言好奇的拿起其中一個：“這是什麽？”

葫蘆用紅線連著，顧淮拿起另一個，分別在裏面倒了酒。

“合巹酒。”

顧淮手臂微彎，看向姜言。

姜言明白過來，仔細拿好另一個小心穿過顧淮手臂。

辛辣微甜的酒喝下去，姜言臉頰紅紅的。

顧淮眼神暗含著某些東西看他。

姜言裝傻，捏著小葫蘆走到床邊坐下。

“這就是交杯酒啊，小葫蘆好看。”

“言言，拜完天地了。”

顧淮手支撐在他兩側，整個人沈沈地壓下來。

“現在還是白天！”姜言手腳並用往床裏面挪。

顧淮失笑，抓著他腳踝將人拉過來。

“明媒正娶的，怎麽現在像是我搶了你？”

姜言戲癮上來了了，不知死活去撩撥人。

他手臂搭在顧淮脖頸上，眼睛含情脈脈看他，嘴唇欲吻不吻。

“那我也沒說你不是我老婆啊。”

顧淮眸子漸暗，捏了一下姜言腰側：“叫老公。”

姜言手指摩擦過顧淮薄唇，得寸進尺：“你叫我老公，我保證讓你有一個難忘的……”

話沒能說完，姜皮皮被摁倒。

床上被人鋪了花生和紅棗。

姜言深呼了一口氣，努力適應。

他手指拿起一顆紅棗，咬在齒間。

並且再次管不住嘴，調侃著讓顧淮給他生個娃。

“是嗎？”顧淮氣息沈沈，眸光瞥下來，有些危險。

他意味不明一笑：“寶貝，你來試試。”

“我錯了！我錯了老公！”

姜言慫的飛快，但還是沒能逃過被迫“吃”好幾顆紅棗，漲的眼淚吧嗒吧嗒掉。

接下來，顧淮證明了“老公”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至少姜言……沒那個體格。

——和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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