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姜言吃了一大碗泡面。

天氣越來越炎熱，姜言太白，曬的久了皮膚發紅，偏偏這破面包空調也不給力。

吹著窗外送進來的熱風，姜言昏昏欲睡。

距離燕山還有二十多公裏時，顧淮開車從城邊路過，忽然聽到了遠處有些嘈雜的播音腔。

顧淮思考片刻，打了方向盤朝廣播的地方開去。

沒一會兒，車輛無法再往前了。

本來就不算寬敞的街道雜亂堆滿了許多汽車。

“言言 ”

顧淮湊過去輕聲喊醒了姜言。

“嗯……”

姜言額頭上出了一層汗，額發黏在臉頰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神情不太好惹。

“我聽到了廣播，背你過去？”

姜言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陽，眼一閉又躺回去。

“不去！”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個一米七多的成年人，又不是能塞口袋裏的兔子。

關鍵，他也不想去。

知道他懶，顧淮也只是問問而已。

“那你睡，我一會兒回來。”

“去吧去吧。”姜言隨意擺擺手，用一件外套蒙住臉繼續睡。

顧淮無奈湊過去親了親男生的額角，離開前姜言警告地看了孫渺一眼。

走到沒人的地方後，顧淮朝一旁昏暗的屋子看了一眼。

語氣冰冷道：“保護好他。”

一陣腳步聲響起，柳可從昏暗的房子內走出來厭惡地看了一眼天空。

“我路上沒停過，剛剛到這裏不到半個小時，我申請放假。”

顧淮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瞥過去，什麽也沒說。

柳可僵持了一會兒，最終一縮脖子。

“收、收到。”

“嗯。”顧淮頜首：“如果有喪屍敢咬他……”

“放心！絕對沒有！”柳可連忙伸手保證。

等到顧淮走遠，柳可面色扭曲地呸了一聲，罵罵咧咧朝姜言方向走過去。

“狗男男！有本事把全城喪屍弄過來保護那貨啊！”

面包車內，姜言掀開蒙在腦袋上的外套，朝孫渺挑挑眉。

“走吧，聊聊？”

孫渺面無表情和姜言對視，正想揚起一抹笑，卻被姜言搶了先。

“別裝了，收起你那點把戲。”

姜言率先推開車門下去，把外套扔在副駕駛上。

孫渺跟著他進去停車旁邊的一棟沒建好的寫字樓。

踏上空蕩沒有欄桿的樓梯，姜言轉身坐在臺階上。

他直接問：“顧淮前男友叫什麽名字。”

孫渺站在靠下的臺階，擡起眼睛，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會告訴你的。”

沈默一會兒，姜言笑了，掏出一根煙叼嘴裏。

很久沒抽過煙了，偶然間抽一口，只覺得心肺彌漫上一股苦辣。

“條件你開。”

孫渺看著姜言思考片刻，忽然道：“你削掉一塊肉給我吃，還有血。”

姜言：“……”

啥玩意兒？

這他媽……什麽癖好？

“我缺你食物吃了？”姜言一臉覆雜。

“今天中午炫了五桶泡面兩個鴨腿，這你都沒吃飽？”

“吃飽了……”

孫渺像是十天半個月沒有吃的食物的饑荒人一樣，貪婪地看著姜言的手臂。

姜言嗤笑一聲：“和你同行的兩個男生也是被你吃了吧？還有你說的那一對男女……”

男生思索一會兒，將煙撚在地面扔掉。

“想來，不是那一對男女吃人，而是你把他們吃掉了？”

孫渺嗬嗬一笑：“是我，所以呢，你答應嗎？”

“一塊肉，一瓶血，換一個人名？”

“對。”

姜言斂眸思索兩秒，拿出殺手刀。

刀刃在自己冷白的皮膚上滑動。

孫渺眼睛發直，忍不住上前兩步。

就在此時！電光火石之間！

姜言猛地出手抓住了孫渺衣領將她摁倒在樓梯上。

“你不是高級喪屍。”

姜言一只腳踩在孫渺身旁臺階上，刀尖已經抵在她脖子那一層薄薄的皮膚上。

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把孫渺的脖子戳個洞！

“在車棚見你時，你和現在不一樣，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麽？”

雖然知道問也白問，但姜言還是很好奇。

一個原本堅強的女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麽，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吃人的“怪物。”

孫渺正想張口說什麽，忽然姜言臉色忽變，側耳聽著動靜。

幾秒後，姜言收起刀，一把拎上孫渺衣領。

“快往上！有喪屍來了！”

孫渺連忙爬起來，兩人剛剛上到二樓，門口已經出現密密麻麻的喪屍群。

喪屍的聲音像是尖銳的哨聲，嘶嚎著朝這裏圍過來。

在鎖定目標那一刻，喪屍群瘋狂地往樓梯上擠。

由於沒有欄桿，不斷有喪屍從樓梯墜落。

這裏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寫字樓並不高，只有十二層，並且還是剛剛蓋好，沒有任何裝修！

兩人一直跑到頂層，發現通往樓頂的地方有一架鐵梯。

不等兩人上去，幾個跑最前的喪屍撲了過來。

孫渺拿出斧頭劈砍面前喪屍。

但是看靈活度，就知道這是高級喪屍。

姜言掏出槍幾槍嘣掉高級喪屍，拽起孫渺上去頂樓後，他接連幾槍打斷了鐵梯！

喪屍暫時被困在了下面，只得仰頭伸出手在空氣中抓撓。

孫渺喘了口氣，看向依舊淡定的姜言。

她開口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姜言皺眉，轉頭看她：“什麽意思？話說清楚！”

“我想吃你的肉……”孫渺答非所問，一直盯著姜言胳膊看。

姜言冷笑：“死，和坦白，你自己選。”

他拿槍抵在孫渺腦門。

“再給你一次機會。”

孫渺梗著脖子，想討價還價。

姜言不耐煩了，手微微挪了一下，一顆子彈擦在孫渺耳朵射進地面！

砰！

一聲槍響，孫渺痛苦地捂住耳朵。

蜂鳴聲在腦子裏盤旋，令她什麽都聽不到！

姜言淡定地伸手拂去袖子上的灰塵。

等她緩過來後，姜言再次故意把槍上膛。

槍口抵在孫渺腦門上。

即使聽不見，但很顯然。

面前男生的耐心消磨殆盡，在警告她，下一次，子彈將射進她的腦袋裏。

孫渺聽不見聲音，卻不影響說話。

她怨毒地瞪了姜言一眼，只能坦白。

她說出的話令姜言猛地僵在原地！

“藝術系男生叫姜言，他是顧淮的男朋友。”

“末世後第一次見你，我沒有認出來，但後來我在學校避難時拿到了你的檔案，看到你的資料。”

“我還在學校看到了顧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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