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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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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傅容錦,回到正房,秋筠問方媽道;“那小蹄子在那?”

“我命人關她屋裏了”。

“此事棘手,太太若知道了,就更難辦了”。

方媽道:“老奴倒有個主意”。

說著,附耳對秋筠嘀咕幾句,秋筠沈思道:“這招是否太過陰損了”。

方媽道:“此事由我老婆子做,縱使有報應,也報應到我頭上,與姑娘不相幹”。

秋筠想起前世紅鸞陰狠設計害自己,這仇尚且沒報,咬咬牙道:“好,就按媽媽說的辦”。

二姑娘的婚期到了,正日子,秋筠一早披衣起來,青語看姑娘起了,忙招呼丫鬟預備洗漱用的,問:“奶奶要過二姑娘處嗎?恁早起來”。

秋筠揉揉眼睛,昨兒沒睡好,一早提不起精神,道:“我是想著早點過去看看,二姑娘這一嫁,今後在想見面就難了”。

“可惜了,二姑娘生在姨娘的肚子裏”。

“這都是人的命”。

看丫鬟們進來,倆人就打住了。

洗漱完,秋筠帶了青語過二姑娘處,一進小院,就見來來往往的下人忙碌著,小丫鬟見三奶奶來了,即刻要回了姑娘,秋筠擺擺手道:“不用了”。

進去閨房,二姑娘已然上了妝,厚重的脂粉覆蓋下紅腫的雙眼不細看不大顯眼,二姑娘要起身,被秋筠按住,道:“吉時快到了,妹妹還有什麽話對嫂嫂說?”

二姑娘看屋裏就剩下幾個丫頭,其他的人都去迎花轎,低低惆悵地道:“我這一走,煩勞嫂嫂多照顧我母親,妹妹到何時都感念嫂嫂大恩”。

秋筠點點頭道:“放心吧”。

二姑娘眼圈又紅了,秋筠道:“在難也要活下去,莫忘你還有母親”。

二姑娘點點頭。

吉時到了,花轎到門,二姑娘帶著眷戀離開了生養自己的爹娘。

這日夜

人契鬧了一天,二門上的人直喝得東倒西歪,一青衣小帽的後生奔傅府內宅,看門的葛大喝得舌頭都短了,問:“你找誰?”

那人恭恭敬敬道:“我是三房紅鸞姑娘的表兄,我妹妹有事喚我進來,爺行個方便”。

“不……不行,內宅你一個男人怎麽能進去”。

那後生從袖子裏摸出錠銀子塞到看門人手裏,悄聲道:“爺留著打酒喝”。

這時,前廳後花廳一片喧鬧聲,這後生趁亂就溜了進來。

摸到東廂房,他原來過一次,跟著仆從來的。

這次還記得路,推開東廂房格子門,門虛掩著,他輕喚了聲,“妹子”,無人答,他看裏間門掩著,就奔裏間過去。

這糊塗行子倒真是紅鸞的表兄,家道中落,窮得就靠妹子周濟,這次聽來人捎話說,妹子讓他務必想法子進去,只道是有東西給他,是以才高高興興來了。

才推開裏間門,邁進門檻,不等看清楚屋內情形,就只覺腦後生風,來不及哼聲就倒下了。

門後閃出二人,把他擡到床上,二人暗中交換下眼色,悄悄掩了門,輕手輕腳出去了。

三房院子裏靜悄悄的,都去上房喝喜酒,湊熱鬧。

夜半,酒宴散了,陸陸續續回房,突然,聽得一聲尖叫,眾人點了燈,往喊聲處奔去,原來喊聲來自東廂房,一個丫鬟喝完酒回房歇覺,摸黑進去想著逗逗那沒去喝酒睡著了的姐妹,不想……幾盞燈籠一起照在床上,赫然見床上赤條條躺著二人,在燈火照到瞬間,那女子“啊”地一聲尖叫,昏死過去。

主母秋筠也過來,看一眼床上,忙別過身去,肅聲道:“出去找管家來,把這男人綁了”。

說著,退出來。

管家不大工夫帶著人趕來,那男人正滿炕找衣裳,喝命人把那男女赤條條綁了。

秋筠在正房中,悠閑地喝著茶,碧雲陪在旁,往壺裏續水,管家盛升進來回道:“回三奶奶,問出來了,這男的是紅鸞姑娘的表兄,趁今兒娶親亂時賄賂門房,悄悄溜進來”。

“這紅鸞的表兄看來對咱們家是輕車熟路”。

“奶奶,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想這紅鸞姑娘在家時就不安生”,盛管家極力開脫自己的責任,內宅看守不嚴,出了這等醜事。

“你去稟了太太,看太太怎麽說?”

“是”,盛管家去了。

這時,看著紅鸞的丫頭進來道:“奶奶,紅鸞姑娘吵著要見奶奶”。

秋筠道:“好啊,我就去看看,這偷漢子的賤人還有何話講”。

秋筠去東廂房時,丫鬟已經蘀紅鸞穿好衣裳,她表兄已另行關押。

秋筠推門進去,示意所有人出去,廊下候著。

秋筠掩了門,紅鸞眼中滿是怨毒的光,惡狠狠地道:“紅鸞冤枉,奶奶可是心裏明白?”

秋筠唇角上揚,道:“明白不明白又如何?人臟俱在,你還想抵賴嗎?”

紅鸞咬著牙道:“可我肚子裏還有爺的孩子,我要等爺回來,還我清白”。

“哈哈…….哈哈”。

秋筠笑著,道:“你好天真,你能等到嗎?你如今求我放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我發善心或許能同意,至於別的,你想都是自尋死路”。

紅鸞看到奶奶眼中冰冷,身子不覺一抖,顫聲道:“你待舀我的孩兒怎樣?他可是三爺的骨血”。

秋筠媚笑著,玩味地看著她道:“爺會認一個不清白女人生的孩子?退一萬步,既使爺對你有情,可傅家的顏面何存?你歇了心吧”。

紅鸞一下子傻了,秋筠又道:“現在只有我能救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紅鸞無助地低下頭,半晌道;“紅鸞全憑奶奶吩咐”。

秋筠從東廂出來,正碰上盛管家回過傅太太覆又回三房,看三奶奶緊走幾步,垂手回道:“奴才稟了太太,太太這兩天正不自在,說三奶奶酌量著辦”。

秋筠點點頭,道:“盛管家辛苦了,忙去吧,我這事也完了,只紅鸞那表兄也別過分為難,我傅家仁義治家,以德服人,還是放了吧,畢竟只是個丫頭”。

盛管家猶有不甘,想說什麽,看三奶奶擡腿朝正房走,張了張嘴,就咽了回去。

出了三房,順著二門去外宅,柴房裏還捆著那紅鸞的表兄,看守的小廝看盛管家進來,討示下:“盛爺,上頭說怎麽裁奪”。

盛管家揮揮手,懶懶道:“把人放了”。

看守倆家人,其中一老點的訝然道:“放了,便宜了這小子”。

“三奶奶讓放人”。

那家人不解搖頭,道:“這三奶奶恁好心腸”。

盛管家似笑非笑,鼻子哼了聲。

那倆家人上前給紅鸞表兄松了綁。

盛管家照著他屁股上踢了兩腳,道:“算你小子好運,偏趕我們奶奶今兒心情好,不然送去官府查辦,快走吧,以後滾遠點,在看到你進來打折你狗腿”。

那表兄哭喪著臉捂著被踢疼的屁股,還欲辯解,被那兩家人推搡著出門去。

在說,秋筠走去院子裏秋千下,打橫坐在上面,輕輕晃著,看著天空飄過的白雲,唇角蕩開笑意,方婆子湊近問:“那小賤人奶奶欲如何處置?”

秋筠望著湛藍的天空,沒有收回目光,淡淡地道:“預備下那東西,讓她選,或是打掉孩子留在傅府,或是卷鋪蓋離開,賣身契也給她,還她個自由身”。

“奶奶太寬厚了,留下後患無窮”,方媽思慮道。

“就這麽辦吧,總不能要了她的命”。

“奶奶……”方媽還欲勸,秋筠擺擺手,道:“去問她自個選?”

“是,奶奶”,方媽下去。

紅鸞被捆著在東廂房,半日也沒人理,想喊,嘴被一條濕毛巾堵著,掙紮盞茶功夫,身上出了透汗,軟軟的沒了力氣,好在婆子們把了她衣裳胡亂穿了,到不至於漏了怯,可一想到眾人進門時,她光著身子,自己羞愧難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暗恨表兄趁黑摸上來,毀了她青白,讓她有口難辨,原指望這回有了三爺的骨肉,過明路,擡了姨娘,這下不要說做姨娘沒了指望,就是肚子裏的孩子都不保,心下忐忑,不知奶奶作何決斷。

正自胡思亂想,“咣當”門被大力推開,方媽帶著青語、並兩個婆子進來,紅鸞赫然見青語手上端了個粗瓷大碗,紅鸞不由身子簌簌抖,往墻角退,直到無路可退,緊緊貼在墻上,眼露驚恐,方媽命那兩個婆子道:“把她的手解了,嘴打開。

那兩個婆子上前舀下塞在她嘴上的毛巾,紅鸞驚嚇地瞪大眼,嘴唇哆嗦著問道:“你們想怎樣?”

方媽淡笑著,道:“姑娘,要說你命好,奶奶開恩,兩條路讓你選,一是你喝了這碗藥,孩子沒了,你留在傅府,二呢,你收拾收拾離開,從此各不相幹,傅府沒你這個人,紅鸞姑娘,給你時間好好想想”。

說著對身邊的婆子道:“點上柱香,香燃盡了,就該姑娘做決定了”。

那婆子才要找香點上,就聽紅鸞大聲道:“不必了,我現就選,我喝了這藥”。

屋子裏幾個人都楞住了,包括久經世事的方媽。

過一會,方媽道:“你,不後悔?”

“不後悔,只要能侍候爺,紅鸞什麽都認了”,紅鸞眼神中一抹堅定。

“那好,讓她自個喝吧,我怕汙了我的手”。

青語端過藥去,面無表情,紅鸞接了,無絲毫猶豫,一仰脖子,一碗藥剩了碗底。

看著她喝完,方媽默默,半晌道:“給她松綁,送紅鸞姑娘回房歇著”。

方媽去正房的時候,秋筠正瞇著眼靠在板壁上想著心事,方媽小心近前輕聲道:“姑娘,解決了”。

秋筠眼半睜,淡淡道:“藥喝了?”

方媽倒是不覺一楞神,奇道:“奶奶怎知?”

“傅容錦害人不淺”。

方媽不屑嘲嗤道:“活該這小娼婦”。

“這是天意讓她和爺在一起”,秋筠無奈道。

“傅家不會要一個不生養的女人”方媽冷聲道。

秋筠猛地坐直身子,大睜開眼,驚道:“那藥不是假的嗎?”

方媽惡狠狠道:“老奴用的是真的”。

“啊!”秋筠差點驚叫出聲。

“奶奶不必怕,老天要降罪,老奴頂著”。

29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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