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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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做到協議上的約定,不然——”
林若倪陰沈著臉，胳膊擡起，一記拳頭狠狠擊中墻壁，只聽見墻體發出輕微的聲響,緊跟著，以她的拳頭為中心點，蛛網般的碎裂紋以人肉眼看得見速度迅速布滿墻體，碎裂的磚塊稀裏嘩啦掉落一地。
“我們三個一起下陰曹地府，算清前帳。”
說完，她目光陰冷地盯看林家先祖仙風道骨的身影一眼，閃身離開金蓮空間,來到她媽的房間內，目光悲切地凝望空蕩蕩的床鋪。
德叔死亡的真相,嚴重刺激到了她媽倪小雅，使得她的病情急速惡化，陷入昏睡。
老爺子不在，林若倪不懂醫術，只能把她媽送去市裏的醫院。小王醫生看了各項檢查數據，對上她希冀的目光，眼神沈重地搖搖頭，只說一句，好好照顧你媽，有條件的話，就盡可能地滿足她的願望。
小王醫生的宣判，宛若一道晴天霹靂頃刻間擊碎了林若倪重生以來最大的心願。她開始惶惶然，開始憎恨自己的疏忽。林若倪深深的明白，她媽倪小雅的命運，由始至終都是橫在她心頭最重要的一道坎。
她汲汲於尋找救治她媽的方法，說到底並非全是為了她媽的病情，而是為了從上輩子一直糾纏到這輩子的心魔。她腦子裏牢牢記著，是她害了她媽，令她媽受盡病痛折磨而死。
假使上輩子她沒那麽沖動，沒直接跟她爸林維德撕破臉，沒鬧到他單位，沒鬧得人盡皆知，沒天真的以為法律可以懲戒一切的惡人，林維德也不會對她媽見死不救。
沒錯，吃林家先祖的丹藥會受他控制，但人活著就好。
無力地坐在床鋪上，林若倪眼眶微紅，垂在身側的右手背上，布滿了斑斑的血跡。她歪著頭，伸手抓過枕頭，將它抱在懷裏，深深吸一口氣，一股濃濃的野菊花香味沁入她的鼻孔中。
瞳孔中的暗色越來越濃郁，林若倪抱緊枕頭，低低地呢喃，“媽，你不會反對我的決定，對嗎？我跟林家先祖做了個交易，我幫他尋找修覆魂魄的寶物，他幫我救你。”
“我管不了那麽多，只要你活著就好。”
“就算下地獄，魂飛魄散，我也要救你。”
“林重歡，你休想騙我。”林若倪抱著枕頭慢慢俯下/身，趴在床鋪上，眼神冰冷，“你修真界的元嬰老祖又如何？還不是被仇敵暗算，落得逃回地球的命運。想修覆受傷的靈魂，返回修真界去覆仇。”
她唇瓣浮出一抹狠笑，“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會做手腳，我也會。”
林若倪上輩子曾經在一個垂死的人手裏獲得一個秘法，一個與林家先祖林重歡下的禁制類似的，可以控制別人的秘法。這個秘法最讓她滿意的地方是，不受施法人能力的限制。用修真界的實力來講，就算你是一只練氣期的菜鳥，元嬰老祖中了秘法，一樣任由你擺布。
這秘法唯一的缺陷是，一個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當做這麽做的後果，也就是把她的命跟林重歡的命綁在一條線上，她生他生，他死她死，倆人同生共死。
緩緩擡起頭，林若倪沒有去拭臉上的淚痕，手一揮，一具跟她媽一模一樣的人偶出現在原本空蕩的床鋪上，凝視人偶帶笑沈睡的面孔良久，她輕嘆口氣，坐起來，將被子蓋在栩栩如生的人偶身上。
她不放心把她媽放在外面，林重歡雖然詭計多端，心機深沈，但在靈魂沒修覆之前，他絕不會因小失大，在她媽身上做手腳。領教過她同歸於盡怒火的他，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在她媽身上下禁制，通過她控制她，林若倪嘴角輕勾，林重歡能修到元嬰，成為一派的老祖，心思若如此單純，那他真是白活上千年了。
“若若，”門口傳來丁成華焦急地喚聲，“小雅姑姑今天去醫院看了沒事吧？”
林若倪擡手，抹幹臉上的淚痕，“進來。”
丁成華推門進房，一眼瞥見躺在床上沈睡的倪小雅，靠近細瞅，見她面色似乎不錯，呼吸勻稱，心裏的擔憂不禁放下大半，“睡了嗎？”
林若倪起身，聲音微微嘶啞，用不容拒絕地礀態說道：“你跟我來。”
“呃？”丁成華皺眉，看看床上躺著的倪小雅，徑自步出去的林若倪，不解地聳聳肩，眉梢一擡，追了上去。
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林若倪指指放在窗戶旁邊藤條小圓桌旁邊的藤編圈椅，“坐。”
丁成華依著指令坐下，後背往椅背一靠，註視移開椅子坐在圓桌對面的林若倪，數秒過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看著很眼熟的舊荷包，丟在桌面，“給。”
“到你手裏了？”林若倪也不驚訝，瞥了眼被她當做垃圾禍水東移的銀鎖片。她起先以為會被李文軒奪到手，沒想卻落到丁成華手裏。
“我一個手下無意得到的。”丁成華眨巴眼睛，委委屈屈地為自己洗刷清白，“不是我指使的。叔公是跟我提過林家的傳家寶，我也對它起過貪念，但後來我看到在你手裏，我就打消念頭了。”
緊跟著，他嘆口氣，碎碎念道：“我不舀出來，是怕你誤會。誤會我送叔公骨灰盒回來別有用心，是為了竊取林家的傳家寶。說實在的，一開始調查得知鎖片在你爸手裏，我是想著偷來著。可到x市後，發現鎖片在你手裏，我就打消主意了。”
林若倪眼眸清亮，直勾勾地瞅著丁成華，看得他滿臉不自在地挪動身體，幹巴巴地大聲道：“裏面的東西，我碰都沒碰。”
“你不可以冤枉我。”
“我知道你沒舀。”林若倪面色平靜。
“你沒貪圖裏面的功法口訣和丹藥是好事。天下是不會白掉餡餅！尤其林家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免費。要想得到，就得付出與之相等的代價。”
“你這話？”丁成華壓下心底的驚恐，跟林若倪處了一段時間，深知她不會無的放矢。
林若倪不以為意地扯扯嘴角，“就是給人當奴隸而已。”
“那個人對奴隸的質量要求很高，一般資質，他是瞧不上的。”
言下之意，丁成華資質不好，林重歡瞧不太上。他倒是對林若倪讚不絕口，說她是變異風靈根，這種傲人的天資，就算到修真界，也是門派重點培養的對象。
林若倪聞言，冷笑道：“也是好的奪舍對象，是不是？”
“你把鎖片給林家剛出生的嬰孩佩戴，到十二歲才能取下來，不就為了尋找一具資質好的身體進行奪舍。我滴血進入空間那天，你是想奪我的舍吧？沒奪成，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被她一針見血地戳穿，林重歡半點沒覺得尷尬，開條件道：“你要願意把身體給我，我就幫你完成心願。”
“我可以讓你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滿百歲。”
“我不相信任何人能幫我照顧我娘，我只相信我自己。”林若倪神色冷淡，“我的身體，你不配。就算死，我也會把它毀得連一滴血都不剩下，不讓任何人得到。”
“你的孩子，”林重歡不死心。
“把你的孩子給我一個，我幫你治好你娘的病，保證讓她活蹦亂跳活到老死。”
“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我要讓林家的血脈，斷在我這裏。”林若倪目光冷然地盯視林重歡那張與她極其相似的面容，長得很美，也很具有欺騙性，第一眼看到他，她神識恍惚，以為自己見到九重天仙下凡。
大自然的潛規則無比正確，越是美麗的生物，就越無情狠毒。
林重歡渀佛天人般悲天憫人的容顏背後，藏著一副比誰都冷酷的心腸。
面對他看螻蟻死人般的眼神，林若倪不會產生任何怨言，林重歡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元嬰老祖，即使落魄到靈魂殘缺，他揮揮手，就能滅掉一座城。只不過，揮手之後，也面臨靈魂崩潰的危機。
林重歡聽出她語氣裏的堅決，退而求其次，“你幫我找齊五行珠，我幫你救你娘。”
“五行珠？”林若倪蹙眉，唯一思索，寒聲丟出她的條件，“你先幫我救我娘，我再幫你找五行珠。”
林重歡失笑，“你該不會要等你娘笀終正寢了，才幫我找吧。”
“你連幾百年都能等，現在幾十年都不肯等？”林若倪絲毫不懼，“既然如此，我們一拍兩散。”
“不行！”林重歡急了，一把揪住林若倪，“你不能走。”
“想留我，”林若倪也不掙紮，怡怡然地摸出一包她媽炒的南瓜子，有滋有味地磕起來，“可以啊。留到我爹給我生個弟弟出來，你再放我出去好了。”
“我不急的，一點都不急。”
“你就不怕你不在，你娘沒人照看。”林重歡氣得臉孔扭曲。
“我說了，大不了我們三一塊跟著牛頭馬面去陰曹地府定居，到時，我們就在奈何橋畔，開個茶館，慢慢清你我的前帳。”林若倪悠悠地吐掉嘴巴裏的瓜子殼，嚼著噴香的瓜子肉。
“我說了，大不了我們三一塊跟著牛頭馬面去陰曹地府定居，到時，我們就在奈何橋畔，開個茶館，慢慢清你我的前帳。”林若倪悠悠地吐掉嘴巴裏的瓜子殼，嚼著噴香的瓜子肉。
“我可不像某人，心心念念都想著回去覆仇。”
“而說到報仇，我的仇人，不就是你。”
林若倪笑容燦爛，明明是笑得跟月牙般的眼睛，給林重歡的壓力卻越拉越大，後背禁不住透出一身冷汗。他心知，別看這丫頭年紀小，但她剛才是真的抱著與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躊躇片刻，他青筋暴起，硬是壓下眼底的怒色，澀然道：“讓你娘待在空間。”
“定個契約吧。”林若倪輕松地伸手。
“血誓。”她重點強調。
林重歡目光陰冷，等他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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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一起下陰曹地府，算清前帳。”
說完，她目光陰冷地盯看林家先祖仙風道骨的身影一眼，閃身離開金蓮空間,來到她媽的房間內，目光悲切地凝望空蕩蕩的床鋪。
德叔死亡的真相,嚴重刺激到了她媽倪小雅，使得她的病情急速惡化，陷入昏睡。
老爺子不在，林若倪不懂醫術，只能把她媽送去市裏的醫院。小王醫生看了各項檢查數據，對上她希冀的目光，眼神沈重地搖搖頭，只說一句，好好照顧你媽，有條件的話，就盡可能地滿足她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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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汲汲於尋找救治她媽的方法，說到底並非全是為了她媽的病情，而是為了從上輩子一直糾纏到這輩子的心魔。她腦子裏牢牢記著，是她害了她媽，令她媽受盡病痛折磨而死。
假使上輩子她沒那麽沖動，沒直接跟她爸林維德撕破臉，沒鬧到他單位，沒鬧得人盡皆知，沒天真的以為法律可以懲戒一切的惡人，林維德也不會對她媽見死不救。
沒錯，吃林家先祖的丹藥會受他控制，但人活著就好。
無力地坐在床鋪上，林若倪眼眶微紅，垂在身側的右手背上，布滿了斑斑的血跡。她歪著頭，伸手抓過枕頭，將它抱在懷裏，深深吸一口氣，一股濃濃的野菊花香味沁入她的鼻孔中。
瞳孔中的暗色越來越濃郁，林若倪抱緊枕頭，低低地呢喃，“媽，你不會反對我的決定，對嗎？我跟林家先祖做了個交易，我幫他尋找修覆魂魄的寶物，他幫我救你。”
“我管不了那麽多，只要你活著就好。”
“就算下地獄，魂飛魄散，我也要救你。”
“林重歡，你休想騙我。”林若倪抱著枕頭慢慢俯下/身，趴在床鋪上，眼神冰冷，“你修真界的元嬰老祖又如何？還不是被仇敵暗算，落得逃回地球的命運。想修覆受傷的靈魂，返回修真界去覆仇。”
她唇瓣浮出一抹狠笑，“別以為就你一個人會做手腳，我也會。”
林若倪上輩子曾經在一個垂死的人手裏獲得一個秘法，一個與林家先祖林重歡下的禁制類似的，可以控制別人的秘法。這個秘法最讓她滿意的地方是，不受施法人能力的限制。用修真界的實力來講，就算你是一只練氣期的菜鳥，元嬰老祖中了秘法，一樣任由你擺布。
這秘法唯一的缺陷是，一個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當做這麽做的後果，也就是把她的命跟林重歡的命綁在一條線上，她生他生，他死她死，倆人同生共死。
緩緩擡起頭，林若倪沒有去拭臉上的淚痕，手一揮，一具跟她媽一模一樣的人偶出現在原本空蕩的床鋪上，凝視人偶帶笑沈睡的面孔良久，她輕嘆口氣，坐起來，將被子蓋在栩栩如生的人偶身上。
她不放心把她媽放在外面，林重歡雖然詭計多端，心機深沈，但在靈魂沒修覆之前，他絕不會因小失大，在她媽身上做手腳。領教過她同歸於盡怒火的他，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在她媽身上下禁制，通過她控制她，林若倪嘴角輕勾，林重歡能修到元嬰，成為一派的老祖，心思若如此單純，那他真是白活上千年了。
“若若，”門口傳來丁成華焦急地喚聲，“小雅姑姑今天去醫院看了沒事吧？”
林若倪擡手，抹幹臉上的淚痕，“進來。”
丁成華推門進房，一眼瞥見躺在床上沈睡的倪小雅，靠近細瞅，見她面色似乎不錯，呼吸勻稱，心裏的擔憂不禁放下大半，“睡了嗎？”
林若倪起身，聲音微微嘶啞，用不容拒絕地礀態說道：“你跟我來。”
“呃？”丁成華皺眉，看看床上躺著的倪小雅，徑自步出去的林若倪，不解地聳聳肩，眉梢一擡，追了上去。
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林若倪指指放在窗戶旁邊藤條小圓桌旁邊的藤編圈椅，“坐。”
丁成華依著指令坐下，後背往椅背一靠，註視移開椅子坐在圓桌對面的林若倪，數秒過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看著很眼熟的舊荷包，丟在桌面，“給。”
“到你手裏了？”林若倪也不驚訝，瞥了眼被她當做垃圾禍水東移的銀鎖片。她起先以為會被李文軒奪到手，沒想卻落到丁成華手裏。
“我一個手下無意得到的。”丁成華眨巴眼睛，委委屈屈地為自己洗刷清白，“不是我指使的。叔公是跟我提過林家的傳家寶，我也對它起過貪念，但後來我看到在你手裏，我就打消念頭了。”
緊跟著，他嘆口氣，碎碎念道：“我不舀出來，是怕你誤會。誤會我送叔公骨灰盒回來別有用心，是為了竊取林家的傳家寶。說實在的，一開始調查得知鎖片在你爸手裏，我是想著偷來著。可到x市後，發現鎖片在你手裏，我就打消主意了。”
林若倪眼眸清亮，直勾勾地瞅著丁成華，看得他滿臉不自在地挪動身體，幹巴巴地大聲道：“裏面的東西，我碰都沒碰。”
“你不可以冤枉我。”
“我知道你沒舀。”林若倪面色平靜。
“你沒貪圖裏面的功法口訣和丹藥是好事。天下是不會白掉餡餅！尤其林家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免費。要想得到，就得付出與之相等的代價。”
“你這話？”丁成華壓下心底的驚恐，跟林若倪處了一段時間，深知她不會無的放矢。
林若倪不以為意地扯扯嘴角，“就是給人當奴隸而已。”
“那個人對奴隸的質量要求很高，一般資質，他是瞧不上的。”
言下之意，丁成華資質不好，林重歡瞧不太上。他倒是對林若倪讚不絕口，說她是變異風靈根，這種傲人的天資，就算到修真界，也是門派重點培養的對象。
林若倪聞言，冷笑道：“也是好的奪舍對象，是不是？”
“你把鎖片給林家剛出生的嬰孩佩戴，到十二歲才能取下來，不就為了尋找一具資質好的身體進行奪舍。我滴血進入空間那天，你是想奪我的舍吧？沒奪成，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被她一針見血地戳穿，林重歡半點沒覺得尷尬，開條件道：“你要願意把身體給我，我就幫你完成心願。”
“我可以讓你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滿百歲。”
“我不相信任何人能幫我照顧我娘，我只相信我自己。”林若倪神色冷淡，“我的身體，你不配。就算死，我也會把它毀得連一滴血都不剩下，不讓任何人得到。”
“你的孩子，”林重歡不死心。
“把你的孩子給我一個，我幫你治好你娘的病，保證讓她活蹦亂跳活到老死。”
“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我要讓林家的血脈，斷在我這裏。”林若倪目光冷然地盯視林重歡那張與她極其相似的面容，長得很美，也很具有欺騙性，第一眼看到他，她神識恍惚，以為自己見到九重天仙下凡。
大自然的潛規則無比正確，越是美麗的生物，就越無情狠毒。
林重歡渀佛天人般悲天憫人的容顏背後，藏著一副比誰都冷酷的心腸。
面對他看螻蟻死人般的眼神，林若倪不會產生任何怨言，林重歡是修行了上千年的元嬰老祖，即使落魄到靈魂殘缺，他揮揮手，就能滅掉一座城。只不過，揮手之後，也面臨靈魂崩潰的危機。
林重歡聽出她語氣裏的堅決，退而求其次，“你幫我找齊五行珠，我幫你救你娘。”
“五行珠？”林若倪蹙眉，唯一思索，寒聲丟出她的條件，“你先幫我救我娘，我再幫你找五行珠。”
林重歡失笑，“你該不會要等你娘笀終正寢了，才幫我找吧。”
“你連幾百年都能等，現在幾十年都不肯等？”林若倪絲毫不懼，“既然如此，我們一拍兩散。”
“不行！”林重歡急了，一把揪住林若倪，“你不能走。”
“想留我，”林若倪也不掙紮，怡怡然地摸出一包她媽炒的南瓜子，有滋有味地磕起來，“可以啊。留到我爹給我生個弟弟出來，你再放我出去好了。”
“我不急的，一點都不急。”
“你就不怕你不在，你娘沒人照看。”林重歡氣得臉孔扭曲。
“我說了，大不了我們三一塊跟著牛頭馬面去陰曹地府定居，到時，我們就在奈何橋畔，開個茶館，慢慢清你我的前帳。”林若倪悠悠地吐掉嘴巴裏的瓜子殼，嚼著噴香的瓜子肉。
“我說了，大不了我們三一塊跟著牛頭馬面去陰曹地府定居，到時，我們就在奈何橋畔，開個茶館，慢慢清你我的前帳。”林若倪悠悠地吐掉嘴巴裏的瓜子殼，嚼著噴香的瓜子肉。
“我可不像某人，心心念念都想著回去覆仇。”
“而說到報仇，我的仇人，不就是你。”
林若倪笑容燦爛，明明是笑得跟月牙般的眼睛，給林重歡的壓力卻越拉越大，後背禁不住透出一身冷汗。他心知，別看這丫頭年紀小，但她剛才是真的抱著與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躊躇片刻，他青筋暴起，硬是壓下眼底的怒色，澀然道：“讓你娘待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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