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把鼻涕一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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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卻又生出疑慮，他們之前素未謀面，她又為何會知道這是他的居室？
擡頭細細打量一番，只覺這房間的擺放，布置都十分熟悉，仿若瞧過千遍萬遍。
到底在哪兒見過？
唔，好熟悉的榿木雕花桌，好熟悉的榆木美人榻，角角落落仿若自己親手添置，如此想著她的額間蓮瓣處傳來灼燒感，漸漸生疼了起來。
“小月兒，你怎麽如此不專心？”溫柔暗啞的男低音在耳畔響起。
六月擡頭瞧見他面若挑花，溫情憐目，眼前逐成一片朦朧。
模糊間到了一處青山蘆竹，屋舍橋水間，一男一女卿色佳人，互擁互訴夢中千百次的情長意短，待二人轉身她欲瞧見面容時，一切漸漸逐散翩若久遠回憶，滄桑笙歌。
她跑上前去想要瞧見他們什麽模樣，卻突感腦若轟鳴，額心如紅蓮業火灼燒般難忍，忍不住抱著頭，口中悲鳴痛呼： “啊....”
成蓮見此剎時慌了神，趕緊抱住她，聲音著急慰聲道：“別怕，別怕，怪我太心急了罷，我們馬上離開。”
生怕出了差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旋身出了屋子。
這法子似乎奏效，她只覺在他懷中心安下來，劇痛也隨之逐漸消失，這一折騰心中十分疲累，遂進了夢鄉。
在夢裏，她很不爭氣的又夢見那段最情傷。
朦朦月色下，天河依然如往日光彩奪人，河水被星辰襯得如瀾如燦，星光撒在漾漾水波上好似精靈擺舞，潺潺水聲化作舞曲點綴其上，聞罷讓人眉眼舒暢。
六月走在去天河的路上掰了掰手指算著，這已是她和佛曄在一起的第九十九天，明日就將將滿一百天。
遂獨自跑來他們許久未再約會的天河，盼著借助河水與月神姐姐的助力下給他制造一個大驚喜。想到他若瞧見定是十分高興，心裏也不覺欣喜非常。
卻見蜿蜒河道的拐角處，有兩道深情依偎的情人佳影，背影略略有幾分熟悉，河風吹起響起嗚嗚鳴聲，快將背對著她的兩人的絮語給掩了去。
但不巧的是神仙的耳朵聽力極好，她本著不願聽人墻角的心欲轉身走開，卻因著一個名字而生生止了步。
“佛曄，你既不喜歡她，又為何日日如此費神陪她？”
女子作勢靠在他身上，身段柔夷惹人憐。
男子著一身素衣，聲音清清冷冷，說著不痛不癢的話：“她既是神女，若得了她的歡心，待我還俗時她嫁與我，那我豈不是未來南天天君？如此陪她玩玩有何不可。”
“你不怕她知曉後氣急責怪你麽？”
“那個蠢女人頭腦十分簡單，且愛我愛的緊，匡她兩句便是。”
以前她聽著十分溫暖和煦的聲音，此時聽著卻透著陰陰森意，化似一把無形利劍生生在她心尖劃出一道血口。
“還是你花樣多，可是你娶她我可怎麽辦，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是非你不嫁的。”
“只能暫時委屈你，得了帝位後再來娶你，你可介意？”
“為了你也只能委屈了。”
女子一臉嬌羞，擡頭墊腳輕啄了啄他的臉。
好一出夫妻和鳴，六月再聽不下去，身子不穩的顫了顫，腦若雷錘轟轟作響，千言萬語生生啞在喉嚨，她僵著身子轉了過去蹣跚著步子不知該去向何處，淚水無聲的滴在沿路，串出一曲失戀離歌。
她想起以前兩人的情話。
“佛曄，你可會生生世世只對我好，只愛我一人？”
“那是自然，出家人不打誑語。”
“佛曄，你何時才還俗娶我？”
“快了，我已向師傅呈了貼子，你且等我一等。”
“佛曄，為我還俗放棄你的道家佛法你可後悔？”
“若是旁人，我定將她掃出門外，但是為你，我灰飛煙滅也無妨。”
她踏著句句回聲跌撞逃竄，心中尋著可還有哪些去處，卻發現這些日子心裏腦裏都是念的他，早已與旁人斷了聯系，只無奈搖了搖頭繼續飄著。
不知不覺中走到一處黑黝黝的山林，未理這是天界還是凡間，亦或是魔域，只知自己的初戀就這麽斷了，斷的毫無根據卻又情有可原。
雨神似是體察她的心情，天上忽的飄下一朵黑雲直壓壓的頂在她頭上，嘩的一下灌進了本就濕淋淋的心，雨水鉆進她的身子，眼裏，口裏，讓她終於能放開嗓子大哭了起來。
她似是覺得這樣哭著太孤零，瞧見前方有一塊墓碑一把將它抱住，將它當做依托哇哇大哭起來，哭到動情處鼻涕口水無處揩拭，遂一把全抹在了石碑上。
眼裏一片朦朧也未仔細瞧那碑上刻了誰，這墳又是為何人所建，到後來雨逐停便累極抱著墓碑沈沈睡去。
再醒來時，已回了現實睡在自己殿中的雲羅床上。
她睜眼晃了晃神，額間灼燒之感全然褪去，啟了啟幹啞的唇軟糯喚道：“碧水，水。”
碧水聽罷慌忙跑到茶水桌上端了早已備好的暖茶過來，慢慢扶起她置在她嘴邊。
她雙手一把抓住茶杯痛飲起來，似是急了些不小心嗆了嗆，碧水瞧她模樣心疼的拍著她的背順氣，一邊慰聲道：“慢點喝。”
六月放下茶杯終是沒忍住，一把抱住碧水痛哭悲鳴。
“我...我又夢到那個負心漢了。”
碧水聽罷咬了咬牙聲音也顯悲涼，“神女，為了那種人不值得，莫要哭壞了身子，想想開心事就沒那麽傷心了。”
她擡起腦袋，抽了抽鼻子疑惑道：“嗚嗚，哪，哪還有什麽開心事？”
碧水轉了轉眼珠，“你昨日不是與成蓮仙君一同離去了嗎？他可是美男啊，與他一起你定然很開心，不然昨日巳時他抱你回來時你怎麽緊緊抓著人家的衣服，口中不停喚道不要走不要走呢？”
六月聽罷止住了抽噎，呆了呆，口中幹巴巴的問道：“如此還好，我沒有做出不雅的舉動吧？”
“倒也沒有。”
“呼，那就好。”她拍了拍胸脯。
“不過就是昨夜成蓮仙君剛把你置在床上，你便把他死死抱住壓在身下，一直不停哭著，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他身上了，直到今早兒你才放開他。”
“哦。”
六月顫了顫身子，看來以後瞧見了得繞開他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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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哪兒見過？
唔，好熟悉的榿木雕花桌，好熟悉的榆木美人榻，角角落落仿若自己親手添置，如此想著她的額間蓮瓣處傳來灼燒感，漸漸生疼了起來。
“小月兒，你怎麽如此不專心？”溫柔暗啞的男低音在耳畔響起。
六月擡頭瞧見他面若挑花，溫情憐目，眼前逐成一片朦朧。
模糊間到了一處青山蘆竹，屋舍橋水間，一男一女卿色佳人，互擁互訴夢中千百次的情長意短，待二人轉身她欲瞧見面容時，一切漸漸逐散翩若久遠回憶，滄桑笙歌。
她跑上前去想要瞧見他們什麽模樣，卻突感腦若轟鳴，額心如紅蓮業火灼燒般難忍，忍不住抱著頭，口中悲鳴痛呼： “啊....”
成蓮見此剎時慌了神，趕緊抱住她，聲音著急慰聲道：“別怕，別怕，怪我太心急了罷，我們馬上離開。”
生怕出了差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旋身出了屋子。
這法子似乎奏效，她只覺在他懷中心安下來，劇痛也隨之逐漸消失，這一折騰心中十分疲累，遂進了夢鄉。
在夢裏，她很不爭氣的又夢見那段最情傷。
朦朦月色下，天河依然如往日光彩奪人，河水被星辰襯得如瀾如燦，星光撒在漾漾水波上好似精靈擺舞，潺潺水聲化作舞曲點綴其上，聞罷讓人眉眼舒暢。
六月走在去天河的路上掰了掰手指算著，這已是她和佛曄在一起的第九十九天，明日就將將滿一百天。
遂獨自跑來他們許久未再約會的天河，盼著借助河水與月神姐姐的助力下給他制造一個大驚喜。想到他若瞧見定是十分高興，心裏也不覺欣喜非常。
卻見蜿蜒河道的拐角處，有兩道深情依偎的情人佳影，背影略略有幾分熟悉，河風吹起響起嗚嗚鳴聲，快將背對著她的兩人的絮語給掩了去。
但不巧的是神仙的耳朵聽力極好，她本著不願聽人墻角的心欲轉身走開，卻因著一個名字而生生止了步。
“佛曄，你既不喜歡她，又為何日日如此費神陪她？”
女子作勢靠在他身上，身段柔夷惹人憐。
男子著一身素衣，聲音清清冷冷，說著不痛不癢的話：“她既是神女，若得了她的歡心，待我還俗時她嫁與我，那我豈不是未來南天天君？如此陪她玩玩有何不可。”
“你不怕她知曉後氣急責怪你麽？”
“那個蠢女人頭腦十分簡單，且愛我愛的緊，匡她兩句便是。”
以前她聽著十分溫暖和煦的聲音，此時聽著卻透著陰陰森意，化似一把無形利劍生生在她心尖劃出一道血口。
“還是你花樣多，可是你娶她我可怎麽辦，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是非你不嫁的。”
“只能暫時委屈你，得了帝位後再來娶你，你可介意？”
“為了你也只能委屈了。”
女子一臉嬌羞，擡頭墊腳輕啄了啄他的臉。
好一出夫妻和鳴，六月再聽不下去，身子不穩的顫了顫，腦若雷錘轟轟作響，千言萬語生生啞在喉嚨，她僵著身子轉了過去蹣跚著步子不知該去向何處，淚水無聲的滴在沿路，串出一曲失戀離歌。
她想起以前兩人的情話。
“佛曄，你可會生生世世只對我好，只愛我一人？”
“那是自然，出家人不打誑語。”
“佛曄，你何時才還俗娶我？”
“快了，我已向師傅呈了貼子，你且等我一等。”
“佛曄，為我還俗放棄你的道家佛法你可後悔？”
“若是旁人，我定將她掃出門外，但是為你，我灰飛煙滅也無妨。”
她踏著句句回聲跌撞逃竄，心中尋著可還有哪些去處，卻發現這些日子心裏腦裏都是念的他，早已與旁人斷了聯系，只無奈搖了搖頭繼續飄著。
不知不覺中走到一處黑黝黝的山林，未理這是天界還是凡間，亦或是魔域，只知自己的初戀就這麽斷了，斷的毫無根據卻又情有可原。
雨神似是體察她的心情，天上忽的飄下一朵黑雲直壓壓的頂在她頭上，嘩的一下灌進了本就濕淋淋的心，雨水鉆進她的身子，眼裏，口裏，讓她終於能放開嗓子大哭了起來。
她似是覺得這樣哭著太孤零，瞧見前方有一塊墓碑一把將它抱住，將它當做依托哇哇大哭起來，哭到動情處鼻涕口水無處揩拭，遂一把全抹在了石碑上。
眼裏一片朦朧也未仔細瞧那碑上刻了誰，這墳又是為何人所建，到後來雨逐停便累極抱著墓碑沈沈睡去。
再醒來時，已回了現實睡在自己殿中的雲羅床上。
她睜眼晃了晃神，額間灼燒之感全然褪去，啟了啟幹啞的唇軟糯喚道：“碧水，水。”
碧水聽罷慌忙跑到茶水桌上端了早已備好的暖茶過來，慢慢扶起她置在她嘴邊。
她雙手一把抓住茶杯痛飲起來，似是急了些不小心嗆了嗆，碧水瞧她模樣心疼的拍著她的背順氣，一邊慰聲道：“慢點喝。”
六月放下茶杯終是沒忍住，一把抱住碧水痛哭悲鳴。
“我...我又夢到那個負心漢了。”
碧水聽罷咬了咬牙聲音也顯悲涼，“神女，為了那種人不值得，莫要哭壞了身子，想想開心事就沒那麽傷心了。”
她擡起腦袋，抽了抽鼻子疑惑道：“嗚嗚，哪，哪還有什麽開心事？”
碧水轉了轉眼珠，“你昨日不是與成蓮仙君一同離去了嗎？他可是美男啊，與他一起你定然很開心，不然昨日巳時他抱你回來時你怎麽緊緊抓著人家的衣服，口中不停喚道不要走不要走呢？”
六月聽罷止住了抽噎，呆了呆，口中幹巴巴的問道：“如此還好，我沒有做出不雅的舉動吧？”
“倒也沒有。”
“呼，那就好。”她拍了拍胸脯。
“不過就是昨夜成蓮仙君剛把你置在床上，你便把他死死抱住壓在身下，一直不停哭著，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抹他身上了，直到今早兒你才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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