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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別每次都在我心情正好時給我潑上一盆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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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問穎想了想, 眸光流轉:“我說了,你不會生氣?”

楊世醒看她一眼,輕哂道:“你不說,我才要同你生氣。”顯然看穿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阮問穎遂不再賣關子, 起身坐到他的旁邊, 從懷裏掏出那雙耳珰,打開素帕, 道:“我方才去見了裴四公子, 從他那裏失而覆得了你送我的這對耳珰。”

楊世醒沈默了一會兒, 把手中書卷放到別處:“你說,你方才去見了誰?”

“裴四公子, 裴聞睿, 就是上個月裏陛下新點的那位探花郎。”

他哦了一聲:“探花郎。”

他繼續詢問:“他送了你什麽?”

“他沒有送我東西。”她道,“只是把我不慎遺失的耳珰還給了我, 就是你在去歲生辰時當做回禮送給我的那一對。喏, 就是它。”

她把被素帕墊著的珠飾往他跟前遞了遞。

得來對面人一聲冷笑:“我看你是成心要惹我生氣。”

“哪有。”阮問穎有些心虛地辯駁,“我又不是主動要去見他的, 是他托人傳了話想要見我, 我尋思著,他在今日見我定是有什麽要事要談,便去見了。果然,他歸還了你送我的這一雙耳珰,這……是好事。”

“好事。”楊世醒嗤笑著念了一遍這兩個字。

“是啊,是好事。”她越發心虛, “珍寶失而覆得……不是好事是什麽?”

對面人再度“哦”了一聲:“失而覆得。”

他看向她:“敢問穎大姑娘, 在失而覆得這珍寶之前, 你對它做了什麽, 才致使它需要物歸原主?”

她訕訕道:“自然是……不慎遺失……”

楊世醒道:“那你又是如何將它不慎遺失的?”

“是……那次太後壽宴,我戴著它出席,不知道怎麽的把它掉在了宮門附近,就……”她越說越小聲,“被裴公子撿著了……”

“你的東西掉了,你沒有及時發覺,派你的侍女去找嗎?”

阮問穎訥然無言。

她的確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當時,她被他在宴席上的表現弄得傷心生氣,又被徐元光一通話說得心煩意亂,等發覺戴著的耳珰不見時已經回了府。

那會兒她倒是怔了一下,但因為她在先前狠狠哭泣過一陣子,哭得頭昏腦漲,不確定這耳珰是不是被她自己摘下了,交給谷雨小暑去處理,伺候她梳洗的白露和小滿也不清楚情況,就沒有多問。

直到後來她與楊世醒和好,才在重新整理他送她的那些東西時發覺它不見了,驚慌失措後難受了好久,又不敢聲張,只能在私下裏派人翻找,卻始終一無所獲。

一直到今日,才終於從裴聞睿的手裏重新得回。

“說話。”楊世醒的聲音響起。

阮問穎心尖一抖,有些緊張地擡眸瞥了他一眼,小心道:“我、我說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不生氣。”他道,神情和聲音都很平靜,“你做了這麽多惹我生氣的事情,我什麽時候真的對你生氣過,不都是在最後向你妥協?你怕什麽?”

阮問穎就怕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不怒自威這四個字,當真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瞞著他,早晚都要說出真相,不如早早說了,早早解脫,遂低垂下眉眼,溫順地握住他的手,把來龍去脈都說了。

末了,道:“……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我只是怕你對我失望,並且想著,說不定哪一日就在房裏找著了,就……現在果真找著了,只不過是被旁人尋得而已……”

楊世醒不可思議:“你還有理了?”

她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看著她這副鵪鶉般的模樣,楊世醒閉了閉眼,似是極為無奈,在忍耐著對她的不滿。

他深吸一口氣:“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一塊說了吧,我不同你生氣。別每次都在我心情正好時給我潑上一盆涼水,挑戰我的忍耐力。”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她誠懇擡眸,“我仔細核對過,你送我的東西只有這一對耳珰不見了,其餘的都好好收在我的房裏,沒有丟失。我向你發誓。”

“不僅僅丟東西這項,所有和我有關的事,你都可以說。”

阮問穎好好地想了一想,信誓旦旦道:“真的沒有。”

楊世醒發出一聲冷笑:“你居然還要思考。”

她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我、我這不是為了以防萬一嘛,免得真有什麽事情被我無意中落下,以後再要提起,讓你動肝火傷身……”

“我現在就已經被你弄得勞形傷身了。”他逸出一聲輕哼,伸手擡起她的下頷,直視著她道,“聽好,下不為例,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這句話。以後你若再要這般,休怪我不留情面。”

阮問穎連聲保證,示意她聽到了,也知道了,並表忠心道:“我真的不是要瞞著你,我若想瞞你,大可不必對你說實話,偷偷把耳珰收好,反正你也不知道它不見了……”

楊世醒毫不留情地戳破:“那是因為你知道今日發生的事瞞不過我。你若是瞞下與裴聞睿相見一事,我可不會像剛才那樣說你幾句話這麽簡單。”

她再度只能討好朝他地微笑:“世醒哥哥……”

楊世醒不為所動:“喊哥哥也沒用。”

阮問穎思忖片刻,有些害羞地輕抿了抿嘴,試探著喚了一聲:“醒郎?”

這是女子對心儀之人的稱呼,代表著非君不嫁,一如阮淑晗口中的徐二郎。

她原本想隨大流的說法喊他六郎,但顧慮到他的身世問題,心想也許他不會喜歡這個皇室排行,便喊了他的名字。

楊世醒果然一怔,神色動了一動,目光在她的臉龐上掃過:“……你倒是會討巧賣乖。”

阮問穎乘勝追擊地沖他繼續微笑:“這是我的真心話。”

“好吧,”他懶洋洋收回手,“看在你對我真心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一回。”

他攬過她的身體,把她扣在懷裏,低頭同她唇齒相纏。

如此過了半晌,方道:“其實我剛才準備把告誡的話說完就放過你的,誰想到你不知好歹地提了裴聞睿的名字,這才決定給你點顏色看看。”

他輕笑著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自作聰明。”

阮問穎不由大感懊惱,對他深為不滿生氣,覺得他在戲耍自己:“你——你討厭!”

楊世醒的回答是又一番的親熱。

直弄得她氣喘籲籲、臉紅心跳,羞赧之情淹沒了惱意,真心實意地推拒起來:“別……等會兒還要出去與宴,我沒有時間再換一身衣裳了……”

他才停下動作,漫不經心地在她臉上撫了一把,道:“那裴聞睿今日特地見你,只是為了還你這對耳珰?沒有說什麽別的話?”

阮問穎嫣紅著雙頰瞧他,抿起水潤透亮的唇瓣:“我說了,你不能再同我鬧。”

楊世醒道:“那你別說了。”

她笑著拍打了他一下:“你真是!他今日見我,除了還我耳珰之外,還問我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給你。”

跟前人有些危險地瞇起眼:“他對你這麽說了?”

“是。”

“你怎麽回答的?”

“我當然說我是真心的。”

“說具體點。”

阮問穎就把望雲軒裏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楊世醒靜靜地聽著,揚起眉:“你就反問了他一句?”

“是啊。”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話,“他很聰明,聽得懂我的言外之意,所以我只說了一句話就完事了,沒有和他多加糾纏。”

“當然,”她接著道,“他沒有你聰明,只是——呃,比尋常人要聰明一點,畢竟是被陛下欽點的探花郎。”免得他再同她吃味,連累她遭受折騰。

楊世醒的重點卻不在這上面:“你為什麽要那樣反問他?不能直接點頭,說你是情願嫁給我的嗎?”

阮問穎登時失了片刻的語,有些心虛道:“他、他對我挺有禮的,不像太子那般想對我動手動腳,是位謙謙君子,也沒有直接和我把話說開,我就想……給我們彼此留點顏面……”

“是給他留點顏面吧。”楊世醒哂笑,毫不客氣地摸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為他著想,連一句狠話都不忍心對他說,就因為他是一名謙謙君子。那我在你心裏是什麽?”

阮問穎被他摸得又癢又痛,忍不住軟了腰,杏眸含水,瞪向他道:“你是登徒子!就會欺負我!”

比太子還過分,至少人家只是想對她這麽做,沒有真的付諸實踐,而他不僅做了,還愈發過火,讓她一回比一回招架不住,簡直是個無賴。

楊世醒劍眉一挑:“行啊,我是登徒子,那我就讓你瞧瞧真正的登徒子是什麽模樣。”

他翻身把她壓下,在她的驚呼聲中附於她的耳畔道:“你之前不是說,同我做那件事情沒有樂趣嗎?那我們就來做些別的事情……你千萬記得小聲些,別把候在外頭的侍從引進來。”

阮問穎驚慌不已:“你要做什麽?”

楊世醒在她耳邊一聲噓,帶起陣陣升騰的熱意:“輕聲,穎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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