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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女帝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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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病逝,曹盼譴使入益州,諸葛亮主政益州,而此時的益州隨著關羽的戰敗,劉備興兵與孫權對戰再敗,朝中內憂外患。

先是朱褒擁郡而反,接著是益州郡內雍闿反,流太守張裔於吳,據郡不賓,越雋夷王高定亦叛,益州近半之地皆已叛之。

諸葛亮臨危受命,先安排劉禪登基,有條不紊的將劉備安葬,趙雲忠烈,劉禪詔以趙雲葬於劉備的陵側。

周不疑就在這個時候到了益州,見到的是削瘦的諸葛亮。

“孔明。”周不疑即代魏出使,言來為祭拜,一身素鎬,與諸葛亮見禮,諸葛亮還以一禮,“元直。”

周不疑道:“不想當年一別,你我還有再見之日。”

“然也!”諸葛亮這般接話,周不疑道:“如今益州叛亂四起,孔明當如何?”

“區區叛亂,亮可平之。”諸葛亮自信地接話,半分遲疑都沒有。

“這是自然,區區幾個逆臣,豈是孔明的對手。只是,此時若魏與孫再度聯手出兵攻蜀,內憂外患,孔明還能應對?”周不疑這般問之,諸葛亮道:“試試?”

周不疑搖了搖頭,“不必試,陛下無意興兵。”

一言道破曹盼的打算,曹盼確實無意興兵。諸葛亮聽到這一聲陛下,只覺得喉嚨湧上一口腥氣,諸葛亮咽了下去。

“陛下登基兩年,孝期將過,孔明兄,你以為,今於陛下而言之大事為何?”周不疑提了一句,諸葛亮看向周不疑道:“此事,元直不該問亮。”

周不疑看了諸葛亮一眼,“孔明所言極是。有些話,不必問,你我皆是心知肚明。”

所謂心知肚明,便不必再言其他,諸葛亮道:“元直要祭拜吾主,請。”

諸葛亮提醒周不疑此番的來意,周不疑作一揖,走到劉備的靈柩前,“漢室劉備,劉玄德,陛下敬你三分,不疑也敬你三分。你雖無陛下之才智,卻有陛下用人之能,選擇了孔明為相,將後事盡托於孔明。劉玄德,這將是你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事。”

“大膽。”聽到周不疑當著劉備的靈柩直呼劉備的名字,劉備之臣大喝一聲,周不疑道:“怎麽,他是你們的陛下,卻不是我周不疑的。難道你們不曾直呼吾主之名?”

一番譏諷,極是不客氣,還是有人更清楚如今的局面,益州各處亂起,如今這個時候,周不疑能入益州來,而不是直接興兵而來,他們該是萬幸。惹了周不疑,曹魏興兵,內憂外患,國何以存?

周不疑看著劉備的靈柩道:“吾武皇帝曾煮酒論英雄,道天下之英雄,武皇帝自詡,再一人便是劉備。吾直呼其名在你們聽來是放肆?不,吾亦敬他竟然能憑那弱勢,有今日建國稱帝的成就。”

想想劉備這一生,屢戰屢敗,但最後,這樣的一個人卻與孫權還有曹操共擁天下。臨死了,他還敢將後事盡托付於諸葛亮之手,諸葛亮,那是曹盼的夫君,兩人到如今為止,皆未相負,劉備,他竟然也敢。這樣的一個人,豈能輕視。

面對周不疑的話,諸葛亮未置一言,周不疑認認真真的給劉備上了一柱香,在這個時候,周不疑將益州上上下下的官吏都打量了一番,當然也註意到,這些人,除了原本益州的官吏外,餘下之人,皆對諸葛亮恭敬有加,諸葛亮,確實很得人心。

“周大人,那諸葛孔明,果然名不虛傳。”祭拜之後,周不疑便帶人離開了,魏止奉命護著周不疑前來,出了門與周不疑嘀咕。

“益州之諸將,你以為如何?”周不疑問了一句。

魏止道:“周大人,都沒跟人打起來,豈能知道究竟如何。”

周不疑道:“大概,暫時是跟益州打不起了。”

這個問題讓魏止一頓,“依下官所見,這是大好的攻取益州的機會。劉備與孫權之戰損兵折將,損失慘重,劉備新喪,益州各郡叛起,內亂橫生,這個時候若是一舉攻戰,多好啊!”

說來說去,這人還是想打仗,也巴望著能建功立業。

周不疑與魏止指了四下,“雖然益州各郡亂起,可你看我們進成都以來,四處是什麽情況?軍隊可見半分淩亂,百姓可見半分恐懼?”

魏止想了想,搖了搖頭,周不疑道:“如此,你覺得這仗還要打?”

聽到這裏,魏止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周不疑主內政,他雖從不上陣領兵殺敵,但於戰事之後勤,兵馬,百姓,他一清二楚。

“你雖有本事,膽子夠大,但你太急了,急得要建功。急了,反倒易落了下乘。陛下言道,你的心靜不下來,便不會讓你真正領兵。”周不疑並不否認魏止自身的本事,但是,一個人過於想贏,太迫切的想贏,那就已經輸了一籌了,曹盼是不會允許有人拿著她大魏的將士的性命去打一場一開始就已經輸了的仗。

“周大人看出來了?”魏止聽到周不疑的評價,對於曹盼與周不疑說的話,嘴角抽搐,卻也只能認了。

周不疑微微一笑,“隨陛下多年,蒙陛下指點,學了些看人的皮毛。”

這樣的回答更叫魏止嘴角抽搐,有心提醒周不疑一句,曹盼那是比周不疑還小呢。

“你可知我與陛下的淵緣?”周不疑不用問也知道魏止在想什麽,突然提起了他與曹盼的事。

“聽說陛下早在赤壁之戰時就已經帶著周大人一道上了戰場,周大人當初是怎麽與陛下毛遂自薦的?”魏止一直對自己那錯誤的自薦懊悔萬千,有心要問問如今在曹盼的舊部裏,最受曹盼器重的周不疑,迫切的想著怎麽找個補救的法子。

“我與陛下的淵緣比赤壁之戰更早。是陛下游歷前,我當時是去找陛下救命的。而要殺我的人,是武皇帝。”周不疑把這事道了出來,魏止不過一介寒士,多年前的往事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道的人越少。

不過,這其中的淵緣,差點讓魏止傻掉了,魏止驚呆地看向周不疑,周不疑道:“怎麽?覺得我很奇怪,為何武皇帝要殺我,我卻去尋身為武皇帝之女的陛下求救?而陛下,竟然真的救了我?”

魏止點頭,想到了一個問題,“那時的陛下幾歲?”

“九歲。”周不疑回答,魏止看著周不疑,腦洞大開地問道:“當初武皇帝為何要殺周大人?額,因為周大人的才能,本事?”

此言一出,周不疑看著魏止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了,“猜到武皇帝為何要殺我,那你知道陛下為何救我嗎?”

魏止道:“陛下覺得周大人可用,也覺得武皇帝因此而取周大人的性命有些不公。”

“能道出陛下的的性情來,如此,證明你也不是心裏沒數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心急,想要建功立業,陛下會給你機會的。”

周不疑這般言來,魏止輕輕地笑了,“周大人與陛下一般吶。”

這倒是讓周不疑莫名了,魏止道:“以微觀而識人,難怪陛下會對大人如此器重。大人有能,也值得陛下用之。”

連曹操當初要殺他,曹盼從曹操的手裏救下他的事周不疑都能與他道來,證明這件事,隨著曹操的死,周不疑也已經放下了。

“那你猜,諸葛孔明接下來會做什麽?”魏止拍這馬屁,周不疑似若不覺,提起了諸葛亮,魏止搖了搖頭。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諸葛亮做什麽了。

入夜時,諸葛亮來了驛站,周不疑已經在驛站的大堂等候,見諸葛亮來沒有半分的驚訝,與之作一揖,“孔明。”

“令主有什麽話讓元直代傳?”諸葛亮還一揖而直言,周不疑道:“確實如此,孔明不坐下聊聊?”

諸葛亮走到了案前,跽坐下,周不疑也在他的身旁坐下了,勺了茶來,問道:“此情此景,孔明可是覺得眼熟?”

昔日劉備與孫尚香大婚,周不疑名為道賀而來益州,他們也曾這般面對面的喝過一碗茶。

“昔日元直前來益州時,你我曾這般喝過茶。”諸葛亮當然記得此事,周不疑道:“陛下有言,意與益州平分江東,此事,孔明以為如何?”

諸葛亮道:“唇亡齒寒,若益州不與江東聯盟,江東若亡,益州焉存?”

“是嗎?孔明以為,益州與江東是相生相存的?果真江東亡了,益州便不覆存?”周不疑反問諸葛亮,何嘗不是引著諸葛亮在深思。

諸葛亮幹脆地反問道:“那,元直以為呢?”

“江東是江東,益州是益州。以益州如今的境況,平分江東之地,益州的兵力必將大增。而且,陛下說了,願以荊州所得之三郡表合作的誠意。”

“當然,魏益聯手,非是今日,一切還待孔明平定益州之亂後再議,陛下,只是讓不疑轉告孔明,孔明,趁著益州未定之前好好地考慮考慮。孔明當知,魏以休生養息,得與孔明聯手,要取江東,絕非難事。”周不疑將曹盼讓他帶來的話都與諸葛亮說了,諸葛亮是什麽人,話丟下了,其中的真假,誰能得利,誰有得損,他會想。

諸葛亮看著周不疑道:“元直以為,此計甚佳?”

周不疑道:“那就要看孔明想的是什麽了。”

話至於此,再談下去也無益,諸葛亮道:“貴主之言,亮已知悉。”

“如此,孔明好好斟酌。”周不疑不緊不緩地相送之,諸葛亮作一揖,“元直休息過後,明日就離開益州吧。”

“正有此意,勞煩孔明掛念。”周不疑這般謝過諸葛亮,諸葛亮與之告辭,周不疑相送之,至於諸葛亮會怎麽做,曹盼讓周不疑傳話,並非立刻就要得到諸葛亮的回答。

劉備下葬,號昭烈皇帝,也在此時,諸葛亮興兵南征,迅速平定了益州各郡之亂,那時的周不疑早就已經回到了洛陽。

“諸葛亮孔明其人,果然非同一般。”朝中聽聞益州亂平,荀攸稱讚了諸葛亮一句。

而程昱病重,已經在家靜養,空缺的這一個相位,朝中亦提議再立,曹盼很直接地將墨問提上來。別人想要反對,著實是墨問出身寒門,若非借曹盼之勢,連工部尚書一職都沒有他的份。如今直接躋身入相,反對的人才要說話,曹盼已經開口了。

“朕於上庸郡時,上庸郡百廢待興,其人為朕開渠引水,為朕思養民富田之法,兩季稻谷,蒙其為首領墨家子弟研究而得,還有印刷術,樣樣皆是利國利民之興。朕以功而提其為三省之長官,爾等不願?”

又是用功勞說話,直把人堵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墨問繼周不疑之後,成為了又一個七相之一。

雖然墨問比周不疑年長幾歲,同是年輕有為,至少比起荀攸跟鐘繇來,年輕得都讓人不忍直視。

因著墨問進為相位,工部尚書一缺空了出來,曹盼直接把墨瑤提為了工部尚書,甚至將已經調回洛陽的程瑟提為了工部侍郎。

墨瑤啊,縱不善人際,但卻是做實事的人,這兩年為工部侍郎的表現,誰都不能挑剔,再加上他那一張臉,長得實在是好看,工部尚書嘛,雖說也是六部尚書之一,但這不是什麽有油水的好位置,故而也沒人搶。

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的人,所有人都在數著日子,一日,一道奏請曹盼大婚,而延子嗣的奏疏在朝會上炸了鍋了。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曹盼一眼,但也僅僅是看一看而已,不過是下意識的想從曹盼的表情中窺探曹盼的想法。

可惜離得太遠,而且曹盼頭戴著十二冕旒,要看,那也看不清。曹盼道:“三年孝期滿了?”

誰都知道曹盼問的孝期是怎麽回事,夏侯惇道:“陛下,還有兩個月三年孝期便滿。”

其實別說是朝臣,哪怕是曹氏與夏侯氏兩家的人,沒有不操心曹盼子嗣之事的。然而先前曹盼還在孝期,曹盼與曹操的感情如何,從這些年,每一年的除夕,曹盼都聽一夜的思賢便可知。

而且,為帝王者當謹言慎行,曹盼本來以女郎之身稱帝已經惹了天下非議,在孝行這等大事上,誰都不想給曹盼添亂。所以,這三年,曹氏無人提起曹盼大婚與子嗣之事。

期間自然有朝臣提過,卻叫曹盼堵了。

“卿是有多想要朕死?朕是女郎之身,登基已叫天下非議,若是連個三年的孝期朕都忍不得,非不更叫天下人覺得,朕不該當這個皇帝?孝大於天吶,德行有虧者,別說為帝了,縱是出仕都不成。你是讓朕開這個先例?什麽延綿子弟,為國祚而已,不過都是借口,武皇帝連江山都給了朕,朕連三年孝都不能給他守,這是為人子女當為之事?”

曹盼的態度一放出來,再也沒人敢議。可是,三年不提,三年孝期即將要滿該要提了。

“那,就提前議一議。依諸卿之意,是要朕大婚,還是想要朕直接生子?”曹盼一如既往的直接,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只是提醒曹盼該大婚,該考慮子嗣的人,一下子答不上來了。

答不上來,曹盼直掃問了那提出奏疏的人,“你提此事,你是想讓朕大婚呢?還是要朕直接找個人生個孩子?”

直接點名的問,這兩樣事,在這些男人的心中,本來都是避之不當以談的事,因為生孩子本來就是女人的事,男人們,不管!

“臣以為,陛下應先大婚。”那個想了想,雖然被曹盼嚇得不輕,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大婚吶。朕今年已經二十八了,朕以為,大婚,你們想讓朕如何?”順著那人的回答,曹盼又提出了新的問題,總覺得曹盼早準備這些人會這麽問,就等著他們來問了。

“啊,諸卿各抒己見,都說說,朕若要大婚,當以如何?”曹盼帶著幾分看戲的模樣幹脆的讓滿殿的臣子都議起來。

楊修拿眼看了周不疑一眼,周不疑至今未娶,周不疑對曹盼的心思,楊修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自來周不疑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越軌的事,如今聽著旁人提起曹盼的婚事,他還是那處之泰然的模樣,反倒叫楊修更是拿不準了。

“大婚,而以擇夫?”有人試探地提了這一句,曹盼也沒有懟回去,只是平靜地問,“擇夫,朕已有夫了。雖然眼下兩陣對敵,諸位是想讓朕休夫?且不論休不休夫的問題,這夫,何以擇?”

一個個的聽到曹盼丟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來,只覺得頭都大了,為什麽,為什麽曹盼是女帝,還是一個已經不年輕的女帝。

對啊,在曹盼這樣的年紀的女郎,要是努力一把的,再過個兩年已經可以當人祖母了,哪有像曹盼這樣,夫,沒有,子女也沒有。

可是,一般的女郎有沒有的都無所謂,曹盼那是一般的女郎嗎?那是女帝,為帝王者,家事即是國事。她的丈夫,子嗣,都關系著天下。

尤其是子嗣,無子而承嗣,民心難安,也易引得宗親相鬥,於國不利。故而,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追著曹盼趕緊的生孩子,否則,再晚了,還不知道曹盼能不能生出孩子來,這最尷尬。

“對了,是不是該請太醫來與朕號個脈,讓太醫瞧瞧,朕還能不能生?若是不能生了,這前面說的這些都成廢話了。”像是應著他們的想法,曹盼更是把他們狐疑的話都丟出來,朝臣都抖了抖。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們的回應,曹盼一眼掃過,道:“怎麽,覺得朕這個主意不妥?那你們有什麽想法只管說,朕都聽著。”

“陛下身體歷來康健,誕下子嗣自然是可以的。但這為皇夫的人選,當以慎重而選。”這個時候,一個陳氏的人冒頭出來,曹盼一眼就看向了另一個人,陳群,戶部侍郎。

這個當初叫曹盼直接一捋到底,從吏部尚書上捋了下去,稱帝之後,念著陳氏也算是望族,曹盼給了他一個戶部侍郎的位置,與司馬末同侍一部。

“哦。那你覺得,這皇夫,該怎麽定標準?”

面對這樣好說話的曹盼,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個都覺得後背滲著涼意。怎麽看,曹盼都不是任人擺布的主兒,婚姻之大事,尋常人家都要結兩性之好,更何況曹盼要選的還是皇夫。

皇夫啊,皇帝的丈夫,只這一個名頭,就能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

作為女帝的枕邊人,他能第一時間窺探得女帝的心思,也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最最要緊的還是,將來的下一任帝王,更會出自於皇夫!

江山承繼,多少人都有這樣的野心,如今只要入能曹盼的眼便可得之,誰能不動心。

雖然一個個都心動,可是架不住歷無前例,無例可尋,以至於一群人都有這樣的念頭,一時半會兒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樣子諸卿都沒有細細想過這個問題,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想想,今日的朝會到此為止,明日,朕等著諸卿想好了再告訴朕,這個皇夫,究竟該如何的選。”曹盼笑得如沐春風,可是下頭這些人只覺得後背的涼氣蹭蹭的直冒,心裏直犯嘀咕。

但是,如今他們是沒辦法拿出個章程來的,那也只能聽曹盼的,下朝之後一個個湊在一塊好好的探討探討,把這個史無前例的女帝皇夫該怎麽的選給弄出來。

好,好啊!曹盼看著下頭那些世族個個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幹一場的樣子,召了諸公於政事堂前,曹盼問道:“朕讓興辦的太學建得如何了?”

這是工部的事,對於剛上任的工部尚書墨瑤在辦事的效率上還有靠譜的,答道:“回陛下,還有三日便可完工。”

“很好,朕雖用太學之名讓你興建,要求分作兩個區域,可是照辦?”曹盼沒忘這件事是她特意叮囑的。

“是的。”墨瑤回答,曹盼點了點頭,“如此,該把各州的學子都弄進來了,洛陽,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理當也成為天下文化經濟昌盛之地,太學完工了,也要開學了。”

鐘繇望了曹盼一眼,又看了一眼荀攸,崔琰道:“太學自來都是收世族官宦子弟之處,陛下聚天下學子,這是要破先例?”

曹盼道:“世族官宦子弟家裏還差教他們讀書的先生?不差的,倒是天下的寒門庶士,那是真的差好的先生。朕意讓三省六部的諸位愛卿都往太學客講,為大魏培養人才,諸卿可願?”

得,這不僅是要破先列,這根本就是想把三省六部的這些人都弄成師傅,往還沒有開辦的太學傳道授業解惑啊!

崔琰怔怔地看向曹盼,曹盼直言道:“諸卿當知,朕缺人,缺得用之人,滿殿的臣子,非是無能,而是願意為朕所用,願意為大魏殫精竭力的人太少了,可太魏,恰恰是需要這樣的人。”

“所以,天下人不能為朕培養這樣的人,朕就自己培養出來。”曹盼朝著崔琰說得越發的直白,聽得崔琰不禁的想問一問曹盼,她是不是要將世族剔除?

最終崔琰還是把這句疑惑咽了回去,曹盼登基這兩年來,所作所為足見她是個心有丘壑的人,一步步走得穩,不急不緩,更是心性堅韌的人,她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尤其是在關乎國策的大事。

“趁著眼下世族們的目光盯著所謂的皇夫,加快腳步,昭告天下,天下凡有想讀書,好讀書者,可入洛陽,洛陽興太學,另有武校,不僅培養治國謀略之人,更教安、邦定國之武將。”

聽到曹盼這樣的一番話,鐘繇幾個老臣皆是滿目驚嘆,而郭夫人出列問一句,“陛下,可分男女?”

本來就為曹盼所震憾的人,再聽到郭夫人這一句,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自然是不分的。朕如今缺人得厲害,人只要可用,不論男女。”曹盼用的借口也是光明正大。世族一個個有多拿嬌,崔琰、荀攸、鐘繇他們不知道?

知道。然而偏偏曹盼不是一個肯叫人拿捏的人,想她自幼手中無兵無權之時,借著曹操的勢都能讓世族一個個只能老老實實的為之所用,更別說眼下已經登基為帝,大權在握。

曹盼十餘年的經營,雖然不是一開始就為了帝位而作為,卻是一開始就明顯要壓制於世族而為之的,所以,曹盼是有能力與世族們抗衡的。

而世族被曹盼拆了塢堡,繳了部曲,田地也被分得七七八八的,他們不能跟曹盼硬碰,但是也沒有一個咽得下心中的惡氣,心甘情願的為曹盼盡心心力的謀劃,辦起事來也是能拖就拖。

這一切的一切,曹盼都看在眼裏,也知道這是世族們無聲的抗議。因為沒有人手的替換,曹盼只能暫時忍著,但並不代表她就要一輩子忍下去。

恰恰相反,曹盼忍一時就是為了將來可以不再忍。為了不再忍,曹盼當然要將一切都準備起來。

目光看向周不疑,周不疑與曹盼點了點頭,曹盼明白,他們多年在上庸、漢中、涼、並、幽、翼等州小有成就,只待曹盼再大力的推廣,也讓天下的人都看到出頭的日子,將來,這些準備都將會促成曹盼想要的局面。

“如此。不分年紀,只要想讀者皆可入太學,那若是天下人一擁而至,太學裝不了那麽多人。”此時的刑部尚書已經由崔申頂上,韓宿那位聰明人,隨著曹盼的帝位越來越穩了,他又不是多盡心的人,衡量之下,果斷地辭官給崔申上位。

墨問接話道:“各州郡之中,陛下不是早就已經讓人開了不少私塾。”

“無知知朕。”曹盼讚賞的給了墨問一個眼神,墨問笑作一揖。

“太學之中,凡入者都需經過考試,考過了的便能入太學,不過的,天下私塾皆是朕以鹽利而建成。無論何人,各地之私塾,朕以三年免束修而供之,想讀書的人,不是只有太學一條路,太學,只是讓人更進一步的地方。”

聽著曹盼道來,敢情人家早就有所準備了,各地設立私塾,那是曹盼多少年前就做的事?

曹仁跟夏侯惇對此事是清楚的,那是曹盼以紙利要求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紙利所得,設以私塾,不僅是讓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能夠讀書,凡四周縣郡,遠來求學者,皆納之。

他們想的沒有曹盼那麽長遠,但是曹盼當年就有部署,如今,算是開始收獲了?

談收獲還言之過早,曹盼心裏清楚著,想憑區區十餘年的光景就想鬥贏世族,動搖世族們的地位,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這個先例曹盼是一定要開的,否則讓世族壯大,如曾經史書上記載的九品中正制,不過是曹丕不得已與世族妥協,又要安撫勳貴寒門的辦法。

到了最後,世族再次壟斷了天下的權勢,寒門庶子沒有擠身的機會。皇帝是什麽?皇帝也得看世族的臉色,世族不高興,直接就讓皇帝不高興。

以史為鏡而知興替,科舉之制誓在必行,但是,曹盼必須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推行,最重要的更是要有人,有參加科舉的人,否則她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太學,就是因此而起,曹盼目光盡是堅定。“以考試而錄取,所有參考的人,不問出身,籍貫,年齡,只要通過考試的人,皆可入太學。考試的內容,不僅需有書中的知識,為官之道,民生百態,都需得有。”

曹盼把自己的要求道來,荀攸吐了一口氣道:“陛下究竟要的是太學的學生,還是能為陛下治國安、邦的能吏?”

“這兩者該是先後的關系,能入太學的人,將來就有可能成為朝中一等一的能吏。而朕需要的能吏,不僅僅是飽讀詩書,或者這樣說,能為天下,為百姓謀利的人,哪怕一字不識,朕也照樣許他以高官厚祿。”

這個態度表露得再明顯不過了,曹盼就是想要可以為她治國平天下的人才,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都行,只要有才,願意為她所用,她就會用!

到了這個份上,荀攸一大把年紀了,也知道是勸不住曹盼的,“如此,還請陛下一定要慎重而行,切不可一步登天,引得世族暴動。”

苦口婆心的這般勸來,曹盼聽之一笑,“軍師啊,朕除了在武皇帝停靈時,殺了那些欲殺朕的刺客,連主謀朕都沒去查就把刺客都殺了。還有登基當日死的那些人,朕也同樣只誅了那些亮出刀劍的人,實際上有多少的人牽連其中,軍師知道,朕心裏也清楚。但是朕就是饒過了他們,軍師以為,朕是畏於他們都動嗎?”

荀攸心裏比誰都清楚,曹盼並不怕他們。

“其實一口氣把他們都殺了朕會輕松很多。比如收回他們名下那些昔年巧取豪壓的田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天下兵馬帶著百姓重新開荒,重新將這些開辟的田地分給百姓,而以安撫百姓。”

“世族有才之人多,朕知道,朕想用他們,想用。所以,朕大度的饒過了那些老頑固,甚至到了今天都還想讓朕死的老頑固,朕謀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朕以仁德昭顯了,他們若是還敢動手,對於亮出刀要刺向朕的人,朕是不可能會饒過他們的。所以軍師,他們最好都安安份份的,否則,朕就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天子一怒。”

曹盼殺氣橫現,沒人懷疑她是不是在說笑,也確信如今的局面,如果曹盼想要大開殺戒,任何人都攔不住她!

“臣,明白了。”聽到曹盼道破,荀攸知道,曹盼已經做到了極致,對世族也算是忍到了極致,如果這樣世族還是不甘心的要鬧事,那就別怪曹盼了。

話題聊到這兒,該明白的都明白了,敢情曹盼讓人討論所謂的擇夫人選,完全是為了轉移世族的註意力,真正的目的是在太學。

好吧,都退了下去,討論太學入學考試的題目。但墨問卻沒有退下,而是候在那頭,周不疑看了墨問一眼,未停留的退了去。

“怎麽,有什麽話要單獨跟朕說?”曹盼也不奇怪墨問留下。

墨問道:“臣只是想問陛下關於子嗣的章程。”

雖然對於這種事,曹盼剛剛在朝堂上說得大大方方的,被墨問這麽單獨地一問,曹盼倒是有些尷尬的。尷尬過後,曹盼還是問了墨問,“你想說什麽?”

“如果陛下打算換夫婿的話,不必等到今日,況且,臣也不以為陛下需要一個夫婿。”墨問向來都有驚人之語,今日也一般。

曹盼直接被墨問唬了一跳,但是還是說出自己的打算,“說起來,朕如果不打算大婚,你怎麽看?”

“臣以為,這是大魏之幸。”墨問很肯定地告訴曹盼。“若有夫,當以君為先,還是夫為先。女子者,在家從夫,出嫁從夫。女帝若有夫,天下朝臣,當聽女帝的,還是聽女帝之夫的?”

“不錯不錯,正是這個道理。”曹盼點著頭表示與墨問的想法一致,如此君臣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墨問道:“朝臣催促陛下成婚,不過是為子嗣傳承罷了,陛下若有子,想必他們也不會再催促了,那麽陛下成不成婚也就不成問題了。”

“你怎麽不勸朕,先把這規矩立好,畢竟在朕之後,未必沒有女帝。”曹盼挑挑眉地問墨問。

“若是一個女帝,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這個天下她也守不住。而且,如今陛下要解決的問題太多,任何一樣比起這個規矩都要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墨問毫不掩飾對於此規矩的不願出手。

曹盼道:“朕亦然!”

“那麽,子嗣之事,陛下一定要盡快。”換而言之就是催著曹盼趕緊的懷上孩子,只要曹盼有了孩子,那就能堵住天下的嘴。

“此事,急不得。”曹盼表示她心裏有數,“來日,你得配合朕。”

聽到這話,墨問明白了,曹盼早就已經想好了這個孩子從何而來,只是時機未到,故而未動!墨問是真好奇,因而道:“陛下要跟那位諸葛丞相生,是用強的?還是要下藥?”

“朕需如此?”曹盼真是被墨問問得差點噴了,墨問道:“那陛下究竟有什麽辦法能讓諸葛丞相答應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死心眼,女主也死心眼,這之後整一卷將是男主跟女主的對峙,不喜者點叉,勿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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