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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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單妙自踏進法陣，心就一直懸著，直至看到一群妖魔中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氣朝著她大喊道。
隨之而來的是白如玉和王鈺，他們兩人在皇宮內等了聞潛和單妙幾日，待取回了劍骨便一起進了陰華道的法陣。
秦清還反應過來，就被緊緊摟在懷裏，力道之大都讓她懷疑這人是不是想讓自己死。待她微微瞇著眼看清後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劍，幹笑地拍了拍單妙的背道：“原來是妙妙，快先松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單妙頭抵在秦清的肩膀上，手仍舊摟得緊緊的。
秦清望著比自己高近一個頭的男人，心思漂浮地想著，這小子這些年似乎長高了不少，於是笑著：“單妙你今年幾歲，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大家都望著你呢，羞不羞。”
單妙有些不情不願地松開手陰陽怪氣道：“徒弟這不是怕師父您再說什麽下山游歷實際上是丟下我跑了嗎？要不是徒弟我找到這，您還記得在千徑山碧瑤峰的弟子嗎？”
秦清自知理虧，臉上連笑容都有些扯不出來只好尋個話題：“你怎麽進來了？”
單妙微微一怔接著將在外面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秦清。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秦清看著單妙身側的明塵劍，容色難得露出幾分柔色，“罷了，也是遲早的事情。”
“單妙，你剛才說什麽，媚兒怎麽了？”一旁的柳舟臉色慘白地看著單妙。
後者神色難辨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一旁沈默的聞潛十分平靜開口替他回道：“她吃了流金果，妄圖覆活魔尊，已被我斬殺。”
“你說什麽？”柳舟難以置信地踉蹌幾步怒聲質問。
聞潛依舊平靜地重覆道：“她已被我斬殺。”
“你瘋了！”柳舟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紅著眼睛要一副要殺了聞潛的模樣。
只不過還沒等他折扇殺到聞潛身前就被白如玉攔住。
“你冷靜些，聞道友並非濫殺之人。”白如玉擡眼看了下聞潛，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和之前有些不同。
“那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殺了媚兒！”
柳舟與柳媚一起長大，又自幼被教育一定要照顧好這個出生就沒了娘且身體不好無法修煉的表妹，可謂說是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如今被聞潛殺了，讓他怎麽去接受這個事實。
聞潛望著柳舟幾乎瘋狂的模樣開口：“柳媚先天有疾，身子瘦弱，不僅一輩子難登大道且活不了多久，賀圖為救她，曾在她體內放了一縷魔氣撐著。百年前賀圖為柳媚以後能夠登上大道，活生生抽出單妙的劍骨塞進柳媚的體內。可他卻沒有想到，劍骨與魔氣沖蕩，互不相容，直接撕裂了柳媚的神智。我斬殺她時，柳媚早已不在，留在她那具身體裏的是扮作她的魔。”
柳舟呆滯地看著聞潛，半天跌坐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
倒是一旁的秦清拉著單妙左瞧右瞧，直至單妙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我沒事，師父你別擔心，師兄已經替我拿回劍骨了。”
秦清點了點頭，確認了單妙體內的劍骨後又想問妖丹的事情，話還沒說出口就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現如今怎麽願意叫他師兄了？”秦清奇怪的看了單妙一眼，要知道這兩人為了這一句師兄可沒少打架，甚至都鬧到自己面前來過。
單妙喉嚨滾了滾，半天也沒憋出話來，眼睛望著四周全當前沒聽見這句話又轉移話題道：“師父，你這些年在這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秦看了眼聞潛又看了眼單妙最後若有所思道：“這世上有誰能夠傷到我？倒是你現如今和聞潛那小子相處的不錯啊。”
“還行還行。”單妙摸著鼻尖底氣不足地回道。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天邊忽現魔龍翻滾的身影，霎那間竟是要沖他們這邊沖過來。
“小心！”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聞潛已經執劍擋在了單妙的身前，一劍便斬斷了魔龍的攻擊。
“你傷還沒好，發什麽瘋？”
“還好。”聞潛低聲反駁道，“不礙事，我可以保護好你。”
單妙只覺得自己跳崖這件事對聞潛的影響著實深，於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明塵劍哼了一聲：“我現如今也可以保護好自己，我又不比你差。”
隨即又悄悄在衣袖下握住聞潛的手悄聲道：“你別擔心，師兄。”
聞潛望著此時神色正經的人卻悄悄地在他掌心撓了一下，又再次和他十指相握，而他像是是握住了一團火焰，溫暖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握得更緊些。
好在周圍的人都望著天上的魔龍，沒有心思看他們。
待秦清領著殺退了魔龍，神色一向不羈的女人卻難得嚴肅起來朝著單妙喊了一聲。
“隨我來。”
單妙撓撓頭有些不明白師父為什麽忽然生氣了，難不成是發現了他與聞潛的關系？
師父不喜他和聞潛在一起嗎？
“師父。”單忐忑地喊了一聲。
秦清瞧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行了，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聞潛那小子在一起了？”
單妙微微瞪大眼睛。
“你師父我才不是那種老古板，只要你喜歡的，哪怕是個男人也無所謂。你是我的徒弟，誰又敢多說些什麽？”秦清神情平淡，說出的話卻把單妙感動的幾乎要落淚。
“只是單妙你至少找個正常的男人吧！你找個入魔的幹什麽？準備當個寡夫嗎！”秦清的話宛若驚雷落在單妙耳邊把他整個人炸成一團漿糊，半天都不敢看面前的師父。
秦清瞧他這不爭氣的樣子就想嘆氣：“剛才他揮劍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入魔了啊，妙妙。”
“師父，不是的……”單妙著急辯解道，“這都是因為我，師父，不是他的錯……”
秦清擰著眉聽著單妙講述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當事人講述的自然要比陰川三言兩語來得更加具體詳細，甚至更加的令人憤怒心痛。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師父。”單妙慢半拍地察覺到秦清臉色不對急忙找補道，“我如今不僅活著而且也找回了劍骨。”
“對不起，妙妙。”秦清摸著單妙的手腕，看著上面扭曲的疤痕忽然聲音有些哽咽，“這都怪我，沒有考慮周到把你留在千徑山上，才會讓你受這麽多苦。”
單妙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秦清流過眼淚，即便是受再重的傷，一臉散漫不羈的女人也是笑嘻嘻逗他。即便是喝再烈的酒，失去摯友師父變得孤零零的女人也只是望著天上的那一輪月亮去靜靜發呆。眼淚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和秦清沾邊，可現如今女人卻摸著他手腕上的疤痕流下了眼淚。
一時間，單妙呆滯在原地，半天才拍著秦清的背安慰道：“師父我沒事，這些都已經不疼了，你看我現如今也能好好執劍了。”
“說起來，師兄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他是為了我才入的魔。”單妙擡眼看著秦清懇求道，“師父你有什麽辦法嗎？你幫幫師兄吧！”
秦清這邊眼淚還沒擦幹聽到單妙的話直接氣笑了。
“你師父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飛升了，還在這為了一個封印百年不敢出去。”
說完秦清臉上又一片苦色：“當年你爹娘將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你不僅受過這麽重的傷，還找了個活不了多久的小郎君，這讓我死了後怎麽見單辭和司樂！”
想想那場景，秦清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晌，單妙才聽見自家師父猶猶豫豫的聲音：“要不，換一個吧？這我也好見你爹娘。”
單妙：“……”
見自己的小徒弟黑著臉沒說話，秦清將已經想好勸慰的話語咽了回去：“修仙者一旦入魔便無路可走，他遲早會死，甚至是死在你的劍下。”
“師父，我不會那麽做的。”單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會讓他死的。”
秦清極為擔憂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想著已經入了一個了可千萬別入第二個。
“師父，那魔尊該怎麽辦？”單妙抹了把臉問出現如今最關鍵的事情。
秦清正色道：“魔尊絕不能離開陰華道，我們和他只能出去一個。”
“你現在感覺如何？”
聞潛掀起眼皮看著面前的白如玉，後者指尖點了點眉心又道，“瞧你現如今的模樣像是要壓制不住了啊。”
“彼此罷了。”聞潛回嗆道。
白如玉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聞道友別這麽大的火氣，你可想好了單妙該怎麽辦了嗎？”
“與其操心我不如多看幾眼王鈺，他真的會拿辟天邪殺了你嗎？”
白如玉臉上的笑意微微怔住接著聲音帶著幾分冷意：“他會，即便他不願意也必須這麽做，與其留下一具失去神智的軀殼我寧願死在他的劍下。”
“你肯定也嘗過入魔之後失去神智無法控制自己的滋味，我瞧單妙那模樣肯定是舍不得，到時候聞道友還是想清楚該怎麽做才好，畢竟我們這樣的人可沒資格活在這世上。”
“不過，現在還能不能活下去還很難說，指不定我們都死在了這。”白如玉臉上又恢覆那副虛偽的笑容。
“你和他說了些什麽？”王鈺見聞潛臉色十分難看朝著他問。
白如玉扯出一個算是惡劣的笑容：“不過是問了他入魔後該怎麽辦？他們與我們不同，單妙可不會忍心殺了他。”
“餵，王鈺，你可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白如玉朝著王鈺瞅了一眼，全然不顧自己這話有多麽殘忍。
王鈺聽見這句話瞬間沈默下來，指尖微微顫抖地摸著辟天邪，半晌才輕聲開口道：“我自然記得。”
聽他這般說，白如玉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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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單妙自踏進法陣，心就一直懸著，直至看到一群妖魔中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氣朝著她大喊道。
隨之而來的是白如玉和王鈺，他們兩人在皇宮內等了聞潛和單妙幾日，待取回了劍骨便一起進了陰華道的法陣。
秦清還反應過來，就被緊緊摟在懷裏，力道之大都讓她懷疑這人是不是想讓自己死。待她微微瞇著眼看清後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劍，幹笑地拍了拍單妙的背道：“原來是妙妙，快先松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單妙頭抵在秦清的肩膀上，手仍舊摟得緊緊的。
秦清望著比自己高近一個頭的男人，心思漂浮地想著，這小子這些年似乎長高了不少，於是笑著：“單妙你今年幾歲，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大家都望著你呢，羞不羞。”
單妙有些不情不願地松開手陰陽怪氣道：“徒弟這不是怕師父您再說什麽下山游歷實際上是丟下我跑了嗎？要不是徒弟我找到這，您還記得在千徑山碧瑤峰的弟子嗎？”
秦清自知理虧，臉上連笑容都有些扯不出來只好尋個話題：“你怎麽進來了？”
單妙微微一怔接著將在外面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秦清。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秦清看著單妙身側的明塵劍，容色難得露出幾分柔色，“罷了，也是遲早的事情。”
“單妙，你剛才說什麽，媚兒怎麽了？”一旁的柳舟臉色慘白地看著單妙。
後者神色難辨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剛想說話，一旁沈默的聞潛十分平靜開口替他回道：“她吃了流金果，妄圖覆活魔尊，已被我斬殺。”
“你說什麽？”柳舟難以置信地踉蹌幾步怒聲質問。
聞潛依舊平靜地重覆道：“她已被我斬殺。”
“你瘋了！”柳舟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紅著眼睛要一副要殺了聞潛的模樣。
只不過還沒等他折扇殺到聞潛身前就被白如玉攔住。
“你冷靜些，聞道友並非濫殺之人。”白如玉擡眼看了下聞潛，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只覺得眼前這個人和之前有些不同。
“那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殺了媚兒！”
柳舟與柳媚一起長大，又自幼被教育一定要照顧好這個出生就沒了娘且身體不好無法修煉的表妹，可謂說是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如今被聞潛殺了，讓他怎麽去接受這個事實。
聞潛望著柳舟幾乎瘋狂的模樣開口：“柳媚先天有疾，身子瘦弱，不僅一輩子難登大道且活不了多久，賀圖為救她，曾在她體內放了一縷魔氣撐著。百年前賀圖為柳媚以後能夠登上大道，活生生抽出單妙的劍骨塞進柳媚的體內。可他卻沒有想到，劍骨與魔氣沖蕩，互不相容，直接撕裂了柳媚的神智。我斬殺她時，柳媚早已不在，留在她那具身體裏的是扮作她的魔。”
柳舟呆滯地看著聞潛，半天跌坐在地上，一臉失魂落魄。
倒是一旁的秦清拉著單妙左瞧右瞧，直至單妙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我沒事，師父你別擔心，師兄已經替我拿回劍骨了。”
秦清點了點頭，確認了單妙體內的劍骨後又想問妖丹的事情，話還沒說出口就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你現如今怎麽願意叫他師兄了？”秦清奇怪的看了單妙一眼，要知道這兩人為了這一句師兄可沒少打架，甚至都鬧到自己面前來過。
單妙喉嚨滾了滾，半天也沒憋出話來，眼睛望著四周全當前沒聽見這句話又轉移話題道：“師父，你這些年在這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秦看了眼聞潛又看了眼單妙最後若有所思道：“這世上有誰能夠傷到我？倒是你現如今和聞潛那小子相處的不錯啊。”
“還行還行。”單妙摸著鼻尖底氣不足地回道。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天邊忽現魔龍翻滾的身影，霎那間竟是要沖他們這邊沖過來。
“小心！”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聞潛已經執劍擋在了單妙的身前，一劍便斬斷了魔龍的攻擊。
“你傷還沒好，發什麽瘋？”
“還好。”聞潛低聲反駁道，“不礙事，我可以保護好你。”
單妙只覺得自己跳崖這件事對聞潛的影響著實深，於是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明塵劍哼了一聲：“我現如今也可以保護好自己，我又不比你差。”
隨即又悄悄在衣袖下握住聞潛的手悄聲道：“你別擔心，師兄。”
聞潛望著此時神色正經的人卻悄悄地在他掌心撓了一下，又再次和他十指相握，而他像是是握住了一團火焰，溫暖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握得更緊些。
好在周圍的人都望著天上的魔龍，沒有心思看他們。
待秦清領著殺退了魔龍，神色一向不羈的女人卻難得嚴肅起來朝著單妙喊了一聲。
“隨我來。”
單妙撓撓頭有些不明白師父為什麽忽然生氣了，難不成是發現了他與聞潛的關系？
師父不喜他和聞潛在一起嗎？
“師父。”單忐忑地喊了一聲。
秦清瞧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行了，說實話，你是不是和聞潛那小子在一起了？”
單妙微微瞪大眼睛。
“你師父我才不是那種老古板，只要你喜歡的，哪怕是個男人也無所謂。你是我的徒弟，誰又敢多說些什麽？”秦清神情平淡，說出的話卻把單妙感動的幾乎要落淚。
“只是單妙你至少找個正常的男人吧！你找個入魔的幹什麽？準備當個寡夫嗎！”秦清的話宛若驚雷落在單妙耳邊把他整個人炸成一團漿糊，半天都不敢看面前的師父。
秦清瞧他這不爭氣的樣子就想嘆氣：“剛才他揮劍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入魔了啊，妙妙。”
“師父，不是的……”單妙著急辯解道，“這都是因為我，師父，不是他的錯……”
秦清擰著眉聽著單妙講述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當事人講述的自然要比陰川三言兩語來得更加具體詳細，甚至更加的令人憤怒心痛。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師父。”單妙慢半拍地察覺到秦清臉色不對急忙找補道，“我如今不僅活著而且也找回了劍骨。”
“對不起，妙妙。”秦清摸著單妙的手腕，看著上面扭曲的疤痕忽然聲音有些哽咽，“這都怪我，沒有考慮周到把你留在千徑山上，才會讓你受這麽多苦。”
單妙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秦清流過眼淚，即便是受再重的傷，一臉散漫不羈的女人也是笑嘻嘻逗他。即便是喝再烈的酒，失去摯友師父變得孤零零的女人也只是望著天上的那一輪月亮去靜靜發呆。眼淚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和秦清沾邊，可現如今女人卻摸著他手腕上的疤痕流下了眼淚。
一時間，單妙呆滯在原地，半天才拍著秦清的背安慰道：“師父我沒事，這些都已經不疼了，你看我現如今也能好好執劍了。”
“說起來，師兄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他是為了我才入的魔。”單妙擡眼看著秦清懇求道，“師父你有什麽辦法嗎？你幫幫師兄吧！”
秦清這邊眼淚還沒擦幹聽到單妙的話直接氣笑了。
“你師父要是有那本事早就飛升了，還在這為了一個封印百年不敢出去。”
說完秦清臉上又一片苦色：“當年你爹娘將你托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你不僅受過這麽重的傷，還找了個活不了多久的小郎君，這讓我死了後怎麽見單辭和司樂！”
想想那場景，秦清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半晌，單妙才聽見自家師父猶猶豫豫的聲音：“要不，換一個吧？這我也好見你爹娘。”
單妙：“……”
見自己的小徒弟黑著臉沒說話，秦清將已經想好勸慰的話語咽了回去：“修仙者一旦入魔便無路可走，他遲早會死，甚至是死在你的劍下。”
“師父，我不會那麽做的。”單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不會讓他死的。”
秦清極為擔憂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想著已經入了一個了可千萬別入第二個。
“師父，那魔尊該怎麽辦？”單妙抹了把臉問出現如今最關鍵的事情。
秦清正色道：“魔尊絕不能離開陰華道，我們和他只能出去一個。”
“你現在感覺如何？”
聞潛掀起眼皮看著面前的白如玉，後者指尖點了點眉心又道，“瞧你現如今的模樣像是要壓制不住了啊。”
“彼此罷了。”聞潛回嗆道。
白如玉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聞道友別這麽大的火氣，你可想好了單妙該怎麽辦了嗎？”
“與其操心我不如多看幾眼王鈺，他真的會拿辟天邪殺了你嗎？”
白如玉臉上的笑意微微怔住接著聲音帶著幾分冷意：“他會，即便他不願意也必須這麽做，與其留下一具失去神智的軀殼我寧願死在他的劍下。”
“你肯定也嘗過入魔之後失去神智無法控制自己的滋味，我瞧單妙那模樣肯定是舍不得，到時候聞道友還是想清楚該怎麽做才好，畢竟我們這樣的人可沒資格活在這世上。”
“不過，現在還能不能活下去還很難說，指不定我們都死在了這。”白如玉臉上又恢覆那副虛偽的笑容。
“你和他說了些什麽？”王鈺見聞潛臉色十分難看朝著他問。
白如玉扯出一個算是惡劣的笑容：“不過是問了他入魔後該怎麽辦？他們與我們不同，單妙可不會忍心殺了他。”
“餵，王鈺，你可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白如玉朝著王鈺瞅了一眼，全然不顧自己這話有多麽殘忍。
王鈺聽見這句話瞬間沈默下來，指尖微微顫抖地摸著辟天邪，半晌才輕聲開口道：“我自然記得。”
聽他這般說，白如玉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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