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喪屍？喪失？（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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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喪屍？喪失？（5） (1)
顧細連忙道：“那你帶路,我沒聽到。”
她是真的沒聽到，難不成這麽神奇，只有沈青松聽到？
沈青松一邊走一邊細思了下，發現自己自從有了異能後,對周邊的環境似乎敏感了許多。
今天早上,他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顧細從辦公室裏出來的動靜，而路上,他也會有一種感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感覺,對金屬更是敏感,好像這些金屬隨時能為他所用。
不過,他也會時刻警惕這種能力。
沈青松在前，顧細在後，兩人做出防備姿勢，躬身,小心地朝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側身走出。
隨著距離越近，近到門口。
顧細終於也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嬰兒的哭聲，斷斷續續的。
沈青松叮囑顧細：“你到墻後面去。”
嬰兒的哭聲在他耳裏更加分明。
顧細點頭，跑到幾米外的墻後面。
沈青松現在已經不用鐵絲了，任何門到了他手裏，只要門鎖裏有金屬材質的，那都不成問題。
“哢噠”一聲,沈青松回頭看了顧細一眼,確認顧細已經藏好,這才打開門。
房間是臥室,大床,梳妝臺、桌子、椅子、衣櫃,一應俱全。
而聲音發出的地方，正是那張特別幹凈的大床。
大床周邊全是枕頭，應該是為了防止嬰兒爬滾到地上。
小嬰兒緊密著眼睛，時不時哭幾聲，抽噎幾下，聽得讓人心裏直抽抽。
沈青松沒有放松警惕，沒人說，小嬰兒不能是喪屍。
他試探走過去，從幾米之外，到床前，小嬰兒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性的意思。
他探頭一看，只見小嬰兒在睡袋裏，手的部位揮動了一下，眼睛閉著，眉毛、眼角和鼻子都是紅紅的，顯然是哭紅的，白白嫩嫩的小臉因為這幾抹紅，顯得尤其可憐。
顧細在門口張望：“怎麽樣？”
沈青松道：“看起來暫時沒問題，我檢查一下。”
他挪開枕頭，把嬰兒抱到床邊。
似乎是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小嬰兒又哭了，這次的哭聲大了一點，小嘴卻不忘做出吮吸的動作。
沈青松在以前的世界照顧過小嬰兒，“她看上去餓慘了。”
顧細已經走進房間了：“那先沖奶。”
說話間，沈青松已經利索地解開了睡袋，從頭查看到脖頸，再到四肢，還看了看小肚子，沒有任何傷口，看上去光滑得很，
恒溫水壺這種需要充電的，裏面的水早就涼了，但是屋子裏還有兩個傳統熱水壺，這裏面的水還是熱的。
顧細看了看，桌上有一罐已經開封的奶粉，而角落裏還有好多罐，三個箱子那麽多。
她摸了摸倒進奶壺裏的熱水，“有點燙。”
沖奶最好用四十五度左右的溫開水。
“我來晃晃，晾涼一點，你先給孩子換尿布。”沈青松起身道。
確定孩子沒有威脅，那就成了。女孩子還是交給顧細。
看得出來這對新手我爸媽很愛孩子，屋子裏的東西絕大多數是關於孩子的，嬰幼兒濕巾、棉柔巾、尿布，囤的量足足的，衣櫃裏也是一大櫃子小孩兒的衣服。
顧細換好尿布，用免洗洗手液擦了擦手消毒保持幹凈。
沈青松也沖好了奶粉。
他遞過奶瓶，“你先餵孩子，我去這層樓的其他地方看看。”
顧細點頭：“好，你小心。”
這四家人的走廊是連在一起的，形成一個回字型，走過去十分方便。
之前沒發現，現在過去一看，才發現除了小嬰兒在的房間，其餘的所有房間都是有人的，不，準確來說，是有喪屍。
窗戶裏一張張灰敗的臉。全是女性，可以看得出，這幾個女性和小紫、小青、小白以及躺在床上的小嬰兒分別相像，只是她們的眼裏不再有神采，而表情也如同石灰那般僵硬。
這幾個女性似乎是特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應該是為了防止自己異變，傷害到小嬰兒。
沈青松回去，將情況告訴告訴顧細。
顧細已經給孩子餵完了奶，因為著急，她只晾了半瓶水，沖出來半瓶奶，小孩兒估計餓狠了，每一會兒就喝光了。
小孩子腸胃弱，她也不敢一下子給太多奶喝。
“先下去和孩子們說明情況吧，”顧細起身道，“讓她們想想要不要上來看看，我覺得這棟樓雖然有很多喪屍，但都是關在房間裏，應該也比較安全。”
關鍵是，外面找不到沒有喪屍的地方，如果隨便找一個地方，還不如這個地方，更加熟悉，周邊道路通暢，沖出去不成問題。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危險與安全並存。
顧細和沈青松回到車裏，三姐妹立刻探出身子來。
“是虹虹！”小白激動道。
小紫和小青想握握嬰兒的手，小紫皺起小眉毛：“四嬸呢？”
顧細和沈青松對視一眼，盡量用幾個孩子能理解的話和方式說出來。
小紫咬唇，小青和小白已經哭了出來。其餘孩子見狀，也沈默了，默默安慰三姐妹。
“我們打算在這裏休整一下，這裏有喪屍，但是沈老師和我都覺得他們暫時不會跑出來。”
顧細看向三姐妹：“小紫，小青，小白，我們可以用一下你們的家嗎？”
小青和小白看向小紫，小紫點頭：“當然可以。”
小鳳已經和她說了，園長和沈老師把家裏的東西收起來，就當作是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
家裏人已經不在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是有小鳳在前面打底，她就有樣學樣。
孩子們單純得很，覺得大人們收了東西，就會按照她們的意願辦事，孰不知，在成年人的世界上，收了錢和東西而不辦事的人多了去。
幸好，她們遇到的不是那些壞人，而是顧細和沈青松。
小青清澈的眼睛看看小紫，又看看顧細和沈青松，眼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秀氣地道：“園長老師，我們有柴房。”
顧細驚喜極了：“真的嗎？那太好了！”
小青點頭：“在一樓，有些哥哥姐姐中午留在我們家吃飯，爺爺奶奶說，用柴火不費電。”
她好像聽到園長和沈老師說過現在沒電了，就想起這件事。
“小青真棒，我們現在需要用柴火燒熱水。”
小白看到顧細表揚小青，立馬表現道：“園長老師，我帶你們去。”
“行，你們都是好孩子，不過呢，需要讓沈老師先進去看一下有沒有危險，好不好？”顧細笑道。
“好！”嫩生生的童音似乎沖散了團在他們上空的壓抑。
事不宜遲，沈青松立馬下去探查。
這個廚房是連著柴房的，兩個大竈上面放著兩個大鐵鍋，可想而知，平時一定做不少菜。而柴更是在旁邊堆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一面墻全是柴火，而且還連著大廁所，十分方便。
沈青松回來告訴顧細這個消息，顧細先把已經睡著的虹虹放在副駕駛位上。
天知道她時不時探查一下孩子的鼻息，生怕孩子沒了，幸好孩子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
兩人下車，先檢查了一下廚房，地面還幹凈，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大水池裏蓄滿了一大水池的水，這簡直是特大喜訊。
“待會兒問問小紫她們這些誰能不能用。”顧細喜上眉梢。
對於正常的生活來說，一個蓄滿水的水池，一個囤貨米面糧油的冰櫃，似乎並沒有什麽值得喜悅的。
可是在艱難的環境下，當你暫時無法再獲得同樣的東西時，你就會發現，面前的東西，會產生比平常多一倍乃至十倍、百倍的幸福感。
廚房裏有大圓桌有椅子，非常方便。
沈青松上去把虹虹的奶粉、奶瓶還有嬰兒推車拿下來，顧細則把孩子們帶到廚房裏去。
小照和小無還有其他孩子第一次進入別人家的廚房，眼神充滿探究和好奇。
小紫、小青和小白則是如魚得水。
顧細問小紫她們，水池裏的水是否幹凈，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小紫道：“爺爺奶奶說，咱們家太多學生，要隨時準備多點水，萬一停水很麻煩的。”
果然如此，顧細笑道：“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多做點飯菜熱食留著吃。”
小龍聽到這話，舔舔嘴，舉起小肉手：“我要吃肉肉！”
顧細：“行！”
小照看看小龍，滑下椅子，走到顧細身邊：“園長老師，我們能洗澡嗎？”
以前他每天都要洗澡的，可是昨晚他就沒洗澡。
當時他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沒說，他也就沒說，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顧細想了想，蹲下來，笑著點頭：“今天可以洗澡，但是小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以後不是每一天都能洗澡的。”
現在停電了，至於水，如果不是發現喪屍咬人之前蓄的水，他們還真不敢用。誰知道後來的水會不會有病毒？
可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收到任何官方消息。
小照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顧細和沈青松上去探查的時候，從空間拿出了點面包出來給孩子吃，逃亡就是這樣，有什麽吃什麽。
“餓嗎？”顧細摸摸小照的肚子。
小照搖搖頭：“不餓，困。”
哈欠是會傳染的，眨眼間，幾個孩子全部都哈欠連天了。
沈青松道：“在這兒睡？”
顧細：“行。”
單是孩子們上四樓，就算有喵喵在，他們也不太放心。
兩人挪出足夠的地方，從空間拿出一個床。
孩子們再次看到變戲法，小手紛紛鼓掌，劈裏啪啦的。
顧細好笑，趕他們上去睡覺：“睡半個小時就好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孩子們喜歡一起做各種事情，比如現在睡覺，那麽多人一起擠在同一張床上，大家都很開心。
顧細豎起手指：“噓，我數一二三，看看誰還沒有閉上大眼睛。”
還沒數呢，孩子們就爭先恐後緊緊閉上了眼，一分鐘後，都睡著了。
顧細出去看喵喵：“進去裏面坐嗎？”
喵喵搖頭：“我在車裏就行。”
顧細安撫道：“有什麽事就叫我們。”喵喵的擔心與害怕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循序漸進吧。
喵喵點頭。
顧細進去，和沈青松先去空間看了一下，發現小雞居然是放進去時的狀態，動都不動，仿佛被下了定身術。
她戳戳小雞，十分懷疑，“這，還能活嗎？”
沈青松托住一只小雞，“要不拿出去試一試？”
顧細連連點頭，以前那些家禽在空間裏面能活的，而且活得比外面還要好，他們這才把小雞放進來。
小鳳還想著要吃雞蛋呢。
兩人回到現實世界，小雞被帶了出來。
出到外面，仿佛被點穴的小雞瞬間解穴，蔫蔫地嘰嘰兩聲。它們在進去前的狀態就是這樣的，有點蔫。
搞清楚小雞能活就成顧細道：“趕快先放進去。”
他們現在人都是隨便對付，還是先節省糧食，別餵雞了。
於是小雞又被放了回去。
顧細連忙和沈青松商量，趁現在這兒有竈，多做點熱的東西。
“奶也可以沖多一點，找一個大的容器裝，以後虹虹要吃，就裝到奶瓶裏帶出來，吃完立刻放回去，這樣就不用洗奶瓶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水清洗一下做菜的鍋和鍋鏟。
這些水也被浪費，用個桶收集起來，留給小雞吃，或者以後種地用來澆水。
沈青松點頭：“幸好這兒是做大鍋飯，有很多大盆子。”
兩人看了看這個廚房的菜和肉，冰箱有餘冷，沈青松聞了聞，沒什麽味道，感覺能吃。
他們幹脆把這裏面的菜做個大雜燴，什麽都放進去，再調個汁水燉。
有顧細在，不用太擔心味道，她肯定不會做出難吃的東西。
沈青松開始煮粥。
粥有水，可以解渴，這樣就省了燒開水的一點柴，煮粥的時候，裏面的空間也沒有浪費，把雞蛋洗幹凈，放進粥裏，做水煮蛋，上面蒸點南瓜、紅薯、芋頭、馬鈴薯，這些留給虹虹當成輔食，其他孩子也能吃。
柴火灰裏也放上紅薯和芋頭，慢慢烤熟，反正就不要浪費柴火。
兩人怕味道飄出去，關緊了廚房的門窗。
裏面熱烘烘的，正好待會兒燒水給孩子們洗個澡，孩子們在這樣的環境下洗澡也不會著涼。
沈青松趁這個時間沖了一大盆奶，還揉面。
小龍小鳳聞著味兒醒了。
“園長老師，好香啊。”小鳳從床上滑下來，趿拉著鞋子走過來。
小龍緊隨其後。
沈青松用手摸摸他們紅撲撲的小臉蛋，上面暖暖的，“餓了嗎？”
兩個小孩兒點頭。
沈青松道：“把其他小夥伴喊起來，咱們吃點東西。”
他打算先給孩子們吃點粥，補充一下水。孩子可不能少喝水。
今天也要趁機多燒點開水。
顧細正翻動著菜呢，忽然感覺大腿被一股小小的力道給箍住，她低頭一看，小繁抱緊了她的大腿，眼睛眨啊眨。
“去找沈老師坐好，要吃東西啦。”她放下鍋蓋，怕鍋蓋上的熱氣變成水，滴在孩子身上。
小繁聽話地點點頭，走了。
剛盛出來的粥很燙，沈青松不敢讓孩子們碰，給孩子們一人一小塊南瓜，讓他們自己吹涼。
他就給虹虹餵奶。小嬰兒這次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望著沈青松，似乎是知道沈青松是給她吃的，即便有點陌生也沒哭。
等喝完奶，小紫小青和小白幾姐妹走過來。
虹虹已經能認人了，見到熟悉的人，她變得興奮，再加上喝完奶恢覆力氣，藕節似的小手揮舞得十分起勁。
“虹虹！嘚嘚嘚！”小白三歲半，是僅次於虹虹的小孩子。
她扮鬼臉逗虹虹，虹虹激動得“啊啊啊”叫。
小紫：“虹虹，鼓掌鼓掌！”
小家夥靠著沈青松，十分愜意，歡快地鼓起了掌。
其他孩子見幾姐妹玩得開心，也想要加入進來。
沈青松看大家都把南瓜吃了，粥還是很燙。有東西墊肚子，那就先讓他們玩吧。
他把虹虹放到了床上去，誰想和小家夥玩都行，“小心點，不要傷到寶寶，她還很小，需要我們一起呵護。”
“還有，就是小聲點，知道嗎？不能讓外面的喪屍聽到我們的聲音。”
幾個小孩子連連點頭。
虹虹見到這麽多哥哥姐姐，黑寶石似的眼睛仿佛在發光。
顧細和沈青松抓緊時間幹活兒。
反正有孩子在，幹活就跟打仗似的，誰也不知孩子們下一秒會鬧出什麽來，先抓緊時間處理事情再說。
菜盛出一部分待會兒吃，剩下的全放進空間。
兩個鍋繼續用，一個燒水，一個煮飯蒸饅頭。
“好了好了，粥不熱了，我們先吃粥吃菜。”顧細招呼道。
孩子們也的確餓了，紛紛跑到桌上去，眨眼間，床上只剩下坐著的小家夥。
虹虹歪著頭，似乎很疑惑，怎麽身邊一下子沒人了？
不過，她看到顧細，似乎疑惑了一下，又想起什麽，信任地朝顧細伸出手，一邊伸出手一邊著急地顛屁股，雙下巴一晃一晃的。
顧細沒想到孩子這麽快就接受了自己。
可能這是生物的本能吧，讓自己努力活下去。
顧細捏捏她的小臉蛋，虹虹抓住顧細的手往嘴裏塞。
“好了，知道你餓了，給你吃菜好不好？”
沈青松剛才趁著有熱水的時候，水煮了很多菜，沒下調味料，留著給虹虹吃。
然後再用這些水蒸饅頭，
顧細把孩子放到寶寶座椅上，挑出一根青菜，讓虹虹自己抓住吃。
虹虹想要捏住這根菜，可是小肉手十分不聽話，抓了好幾次都沒抓住，擡頭朝顧細“喔”了一聲。
顧細道：“慢慢抓，慢慢來。”
小孩兒像是聽懂了，也不鬧顧細，小手一張一合，試了好多次，終於抓到了菜，放進嘴裏。
小鳳指著虹虹，笑得前仰後合：“她都沒吃到，但看上去好像跟吃的一樣。”
可不是呢，虹虹的嘴巴還像模像樣地咂巴了幾下。
小白捂住嘴笑。
這頓飯的氣氛十分歡樂。
吃完飯，就是難搞的洗澡了。
給八個孩子洗澡，真的，顧細和沈青松都要做好心裏準備。
雖說不洗也成，但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想讓孩子們可以感受到以前的生活秩序，給他們多一點安全感。
外面已經這麽亂了，在還沒把所有孩子送到家長們手中之前，就盡力讓孩子們舒服一點吧。
一鍋水最多給兩到三個孩子洗澡，顧細的做飯是，在洗澡盆裏放水，她留出一臉盆水，大略沖幹凈後，就把孩子放進澡盆裏泡著。
小紫、小青和小白一起洗澡，按照年齡順序沖細，等給小白沖完，放進澡盆裏，顧細就可以把小紫給提溜起來擦幹身體穿衣服了。幼兒園裏放著孩子們的備用衣服，這個倒是多想辦法。再說了，空間裏還有小繁和小龍小鳳姐弟倆的所有衣服，總能有衣服穿的。
把女孩子洗好，就輪到沈青松給三個男生洗澡
沈青松順便把孩子們的衣服給洗了。
裏面空間不夠，就晾到外面去。
小紫扯扯顧細的袖子：“院長老師？”
“嗯？怎麽了？”顧細給小紫擦頭發。
“我的爸爸媽媽在哪裏呢？”她的眼睛，不是虹虹那種圓溜溜的，而是有點長，看上去冷一點。
可顧細知道，這個孩子心特別熱，她會擔心幾個妹妹，會幫忙主持秩序。
“我們只看到了你的媽媽在上面。”顧細無法隱瞞。
孩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我能去看看嘛？”
顧細想到小鳳和小龍都看到了他們的爺爺奶奶，那小紫幾個肯定也很想她們的家人。
“你會害怕嗎？可能你的媽媽和從前有點不一樣。”顧細小心翼翼道。
小紫搖頭：“不會，媽媽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害怕。”
顧細和沈青松說了一件事，沈青松抱起小紫：“那沈老師帶你們上去看，一個個上去。”
小紫窩在沈青松懷裏，聽著沈青松沈穩的呼吸聲和略微比自己熱一點的體溫，她感到很安心。
沈青松柔聲道：“別怕。”
小紫點點頭，而後，她就看到了窗戶裏的“媽媽”。
“媽媽”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紫摟緊沈青松的脖子，默默流淚。
沈青松輕輕把小紫的頭按到肩膀上，道：“媽媽只是換了個形式活下來。”
小紫斷斷續續道：“那……那她還記得我嗎？”
“你記得她就好了。”沈青松的聲音像是清風中的大提琴那般撫慰人心。
小紫道：“可我還是很傷心。”
“嗯，這是正常的，我們就像是消化食物那樣，慢慢消化就好了，”沈青松輕聲道，“那我們先下去好不好？”
小紫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小青和小白。
小青這個小姑娘，比較內秀，難受也表現得很含蓄，只是默默對著角落坐著。
小白看到母親，伸出手想去抓，被告訴不可以，差一點嚎啕大哭，因為怕招來喪屍，沈青松只能飛快把人抱回了廚房。
或許連還不怎麽懂事的虹虹都感受到了姐姐們的情緒，格外安靜，在這樣的氛圍下，一群孩子很快睡著。
沈青松和顧細圍好圍欄，走到外面。沈青松拿出收音機挑調試，這還是從小龍小鳳爺爺奶奶哪兒收來的。
老人家的收音機看上去質量很好，按理說，應該能收到電臺，可是將所有頻道換了個遍，卻還是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沈青松起身：“我想要出去外面，看看周圍的環境。”
今晚他們都要住在這裏，不探查清楚，沈青松不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顧細道。
“咱們必須備上更多的東西。”她道。
不知道為什麽，顧細的第六感告訴她，就應該這麽做。
沈青松猶豫了下，但還是點頭。
兩人看向喵喵。
喵喵坐在車裏，也聽到了夫妻倆的對話。她知道沈青松和顧細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再加上已經有過經驗，喵喵也不那麽害怕了。
喵喵主動道：“園長，你們放心去，不過，也不要太久。”
顧細點頭：“好，我們爭取早點回來。”
兩人飛快出了門，沈青松用金屬異能把門鎖上。
這兒有很多學生經常過來，所以周圍有不少雜貨鋪和餐飲店。
有的店開著門，兩人走進去搜尋一下，發現沒人後，就回吧東西收起來，至於那些鎖著門的店鋪，他們沒動。
走到街頭的時候，沈青松突然頓住腳步，把顧細拉倒雜貨鋪的櫃臺後面躲著。
“我ri！那群孫子居然想要當老大？呸，也不看他們配不配？”
“剛子哥，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啊？咱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還啥對不對啊，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你看到現在，有人管過我們嗎？沒有？我們只能靠自己！不去爭，不去搶，能活嗎？”
“也是，怪不得那群鄉巴佬想當老大，要真是讓他們把超市所有東西都看住，那不就是土皇帝了嗎？以後這片的人都聽他們的？”
“也不一定，咱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啊？”
“你以為別的地方別的人就不會想著當老大嗎？”
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從弱到強，再從強到弱。
沈青松和顧細聽完後，心情卻不太美妙。
“這裏有人開始爭奪資源了，”沈青松聲音低沈，“那以後可就不太平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其他地方呢，一樣也有。
顧細握住沈青松的手，道：“青松，我知道你在等什麽，你在等國家出來，可是，這兒是快穿世界，咱們既要把這兒當成真實世界，但也要把這兒當成不真實的世界。”
在這上面，顧細能把握得更好，畢竟她從前是演員。演員會把戲中當成真實的世界，但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真實世界。
沈青松看過去，睫毛顫了顫。
“我們已經經歷過了一個末日世界，那個世界，我們是在國家的領導下，戰勝了極端天氣，但快穿局會讓我們經歷同樣的情況嗎？”顧細自問自答，“顯然不會。”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和從前不同，或許就是這樣的規則，必須要靠我們自己活下去。”沈青松嗓音壓得低低的。
顧細點頭，“沒錯，自我們來到這裏，一直在做選擇。從一開始的要不要管孩子們，到要不要救孩子們救小喵，要不要慫露露回家，要不要從幼兒園出去……等等。”
“我們就像是在玩游戲，不同的選擇，會引導我們我們一步步走向不同的結果，只是這裏又不是游戲，每一步，都不能返回，錯了，可能會萬劫不覆。”
“又或者是，可能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鬥獸場，我們都身在其中，沒有人能救我們，只有我們自己，拼盡全力，用上所有的資源，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青松卻搖頭。
他眼神有著某種堅持，“不是鬥獸場，至少我們不是獸，我們是人，我們有孩子們，他們仍然保有最初的純凈。我們也沒有喪失做人的良心。”
“那我們一起讓他們活下來，和這個世道，爭一爭。”顧細輕聲，但堅定。
沈青松一伸手，突然抱住顧細。
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好。”
顧細慢慢地摸著沈青松的背。
當一個人的信仰受到沖擊的時候，看上去再堅強的人，都需要時間緩沖一下。
不過三五秒，沈青松就起身了。
他只允許自己軟弱那麽一會兒，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那我們要抓緊時間了。”他的語氣恢覆正常。
顧細：“是的，剛才聽他們的語氣說，超市已經被控制住了，那剩下的大型場所……”
沈青松立即道：“我們去醫院。”
聽上去，那撥人不是善茬。那就不用手軟了。
他一定要拿到顧細的藥。
顧細想也不想，就道：“好。”
兩人出來前，從沒想過要去醫院，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遲一點，可能都會失去先機。
他們不再猶豫，直接往醫院奔去。
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下午在孩子們身上花費了很多時間，他們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之後又在雜貨鋪裏耗了時間。
沈青松道：“跟緊我。”
他的感覺更靈敏，非必要還是不要用光源，不然吸引喪屍那就麻煩了。
兩人去到醫院附近那條街，可以明顯感覺到，那條街的喪屍多了起來。
醫院附近也向來是人流聚集場所，這不出奇。
沈青松對付這些喪屍還算得心應手，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解決掉所有喪屍，而是沖進醫院。
可能是人們逃生時開了醫院一側的小門，從這個門進去，顯然能更快地進入醫院。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沈青松趁喪屍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橫掃一遍，撂倒喪屍，沖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醫院裏面當然也有喪屍，但不關門，那就是前後夾攻，現在最起碼有一面暫時不用擔心。
顧細用氣音道：“也不知道醫院有沒有幸存者。”
“密度太大，我看難，但也不是沒可能。”沈青松道。
兩人飛快跑進大樓，沈青松負責喪屍，顧細負責跟著標識帶路。
醫院為了方便患者，標識一般都很明確，沒一會兒，他們就飛快找到藥房。
剛關上門，裏面就沖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喪屍，沈青松三下五除二解決掉。
之後又有一個，看來這兩人應該是先躲到了這裏，可不知道是誰已經感染上了病毒，於是大家都沒能幸免。
兩人沒空多想，飛快把所有的藥都收進空間裏。
十幾秒後，藥房就空了。
除了藥房，急救室那邊應該也有藥，現在他們也沒空分辨哪些藥可以用，他們連輸液桿、桌子、輪椅、病床、門簾這些都沒放過，只要沒有沾上太多的不明液體，他們都收進去了。
沈青松一趁手，居然連門都卸下了。
顧細：……沒想到沈青松適應得這麽快。
那就收吧。
住院大樓肯定也有很多藥品，他們試著往上面走了一下。
樓梯間還是有不少喪屍的，估計很多人想從這裏下去。沈青松費了一番力氣，才帶著顧細走到二樓。
他們到了二樓，這裏是手術室。
隔離門鎖上了，沈青松開了後，帶著顧細進去，把門關。
走廊上有不少長椅子，應該是給家屬們坐的，看上去質量很好，顧細和沈青松當然收下了。
每個手術室都有很多用品，比如無菌布、各種手術刀、手術儀器等，有備無患，他們都收了。
他們特地去醫生辦公室看了一下，想著說不定能有人活下來，可是沒有。
不過辦公室裏的桌子很大很不錯，他們也收了，還有打印機什麽的。
沈青松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從街道上看小紫他們幾家，發現有太陽能板，回頭我們一定要把這個卸下來。”
顧細：“我記得咱們這兒有一條街專門賣太陽能、太陽能電器、家用電器、各種裝修材料、五金材料的一條街，要不去看看？”
沈青松：“剛才來醫院的路上，不是也有服裝店嗎？待會兒回去的時候順道進去看看。”
兩人越說，想要的東西越多。
自從沒了思想上的桎梏，兩人徹底打開思路。
二樓收得差不多了。
兩人艱難上到三樓。
顧細道：“要不我們收完這一層樓，就下去吧？把你的體力耗盡，那才是得不償失。”而且，還是要給其他人留東西。
沈青松很清醒，也不貪心，“好。”
想著這是最後一層，顧細連病床前面的鬼子都沒放過，不是每一個房間都住滿病人，有些房間沒人住，所以不用擔心什麽病菌。
照例把能收的東西都收進去。
兩人走到一樓的樓梯間。
往下還可以走，是停車場。
沈青松想了想，道：“我們下去停車場看看吧？要是我們把車還給了小照，那我們還是需要代步工具。”
他們現在已經距離自己家越來越遠了，回去要冒著很大的危險和時間，不劃算。
“行，”顧細點頭，一邊走一邊小聲道，“但是我們也沒有車鑰匙啊。”
沈青松道：“撞撞運氣吧。”
“當時我們也沒有小照家的車鑰匙，是司機已經把鑰匙插了進去，準備開車討走的，說不定也會有人這樣。”
顧細點頭。
一下到停車場，可以聽到不少腳步聲。
還是分工合作，沈青松負責解決喪屍，顧細負責看有沒有車符合他們的條件。
現在沒時間挑，有車鑰匙就行。
一路跑過去，顧細還真發現了一輛越野車，車窗是開著的，裏面的人變成了喪屍，但是沒出來，所以裏面沒弄臟多少。
沈青松把喪屍拖出來，裏面有些汙漬，不知行不行，但還是先收起來再說。
之後，顧細找到了一輛有鑰匙的小貨車，這肯定收了。
他們的運氣很不錯，可能是在這兒上班的人開過來的，找到了一輛SUV和一輛旅行轎車。
兩人收獲滿滿，準備走了，突然，顧細眼尖，看到幾步外的一輛車裏，坐著一個會動的人。
這在平時看來有點驚悚，可是那個老太太做的事情更加驚悚。
老太太拿著刀，好像要往自己身上捅去！
顧細在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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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細連忙道：“那你帶路,我沒聽到。”
她是真的沒聽到，難不成這麽神奇，只有沈青松聽到？
沈青松一邊走一邊細思了下，發現自己自從有了異能後,對周邊的環境似乎敏感了許多。
今天早上,他不用回頭,就能感受到顧細從辦公室裏出來的動靜，而路上,他也會有一種感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感覺,對金屬更是敏感,好像這些金屬隨時能為他所用。
不過,他也會時刻警惕這種能力。
沈青松在前，顧細在後，兩人做出防備姿勢，躬身,小心地朝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側身走出。
隨著距離越近，近到門口。
顧細終於也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嬰兒的哭聲，斷斷續續的。
沈青松叮囑顧細：“你到墻後面去。”
嬰兒的哭聲在他耳裏更加分明。
顧細點頭，跑到幾米外的墻後面。
沈青松現在已經不用鐵絲了，任何門到了他手裏，只要門鎖裏有金屬材質的，那都不成問題。
“哢噠”一聲,沈青松回頭看了顧細一眼,確認顧細已經藏好,這才打開門。
房間是臥室,大床,梳妝臺、桌子、椅子、衣櫃,一應俱全。
而聲音發出的地方，正是那張特別幹凈的大床。
大床周邊全是枕頭，應該是為了防止嬰兒爬滾到地上。
小嬰兒緊密著眼睛，時不時哭幾聲，抽噎幾下，聽得讓人心裏直抽抽。
沈青松沒有放松警惕，沒人說，小嬰兒不能是喪屍。
他試探走過去，從幾米之外，到床前，小嬰兒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性的意思。
他探頭一看，只見小嬰兒在睡袋裏，手的部位揮動了一下，眼睛閉著，眉毛、眼角和鼻子都是紅紅的，顯然是哭紅的，白白嫩嫩的小臉因為這幾抹紅，顯得尤其可憐。
顧細在門口張望：“怎麽樣？”
沈青松道：“看起來暫時沒問題，我檢查一下。”
他挪開枕頭，把嬰兒抱到床邊。
似乎是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小嬰兒又哭了，這次的哭聲大了一點，小嘴卻不忘做出吮吸的動作。
沈青松在以前的世界照顧過小嬰兒，“她看上去餓慘了。”
顧細已經走進房間了：“那先沖奶。”
說話間，沈青松已經利索地解開了睡袋，從頭查看到脖頸，再到四肢，還看了看小肚子，沒有任何傷口，看上去光滑得很，
恒溫水壺這種需要充電的，裏面的水早就涼了，但是屋子裏還有兩個傳統熱水壺，這裏面的水還是熱的。
顧細看了看，桌上有一罐已經開封的奶粉，而角落裏還有好多罐，三個箱子那麽多。
她摸了摸倒進奶壺裏的熱水，“有點燙。”
沖奶最好用四十五度左右的溫開水。
“我來晃晃，晾涼一點，你先給孩子換尿布。”沈青松起身道。
確定孩子沒有威脅，那就成了。女孩子還是交給顧細。
看得出來這對新手我爸媽很愛孩子，屋子裏的東西絕大多數是關於孩子的，嬰幼兒濕巾、棉柔巾、尿布，囤的量足足的，衣櫃裏也是一大櫃子小孩兒的衣服。
顧細換好尿布，用免洗洗手液擦了擦手消毒保持幹凈。
沈青松也沖好了奶粉。
他遞過奶瓶，“你先餵孩子，我去這層樓的其他地方看看。”
顧細點頭：“好，你小心。”
這四家人的走廊是連在一起的，形成一個回字型，走過去十分方便。
之前沒發現，現在過去一看，才發現除了小嬰兒在的房間，其餘的所有房間都是有人的，不，準確來說，是有喪屍。
窗戶裏一張張灰敗的臉。全是女性，可以看得出，這幾個女性和小紫、小青、小白以及躺在床上的小嬰兒分別相像，只是她們的眼裏不再有神采，而表情也如同石灰那般僵硬。
這幾個女性似乎是特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應該是為了防止自己異變，傷害到小嬰兒。
沈青松回去，將情況告訴告訴顧細。
顧細已經給孩子餵完了奶，因為著急，她只晾了半瓶水，沖出來半瓶奶，小孩兒估計餓狠了，每一會兒就喝光了。
小孩子腸胃弱，她也不敢一下子給太多奶喝。
“先下去和孩子們說明情況吧，”顧細起身道，“讓她們想想要不要上來看看，我覺得這棟樓雖然有很多喪屍，但都是關在房間裏，應該也比較安全。”
關鍵是，外面找不到沒有喪屍的地方，如果隨便找一個地方，還不如這個地方，更加熟悉，周邊道路通暢，沖出去不成問題。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危險與安全並存。
顧細和沈青松回到車裏，三姐妹立刻探出身子來。
“是虹虹！”小白激動道。
小紫和小青想握握嬰兒的手，小紫皺起小眉毛：“四嬸呢？”
顧細和沈青松對視一眼，盡量用幾個孩子能理解的話和方式說出來。
小紫咬唇，小青和小白已經哭了出來。其餘孩子見狀，也沈默了，默默安慰三姐妹。
“我們打算在這裏休整一下，這裏有喪屍，但是沈老師和我都覺得他們暫時不會跑出來。”
顧細看向三姐妹：“小紫，小青，小白，我們可以用一下你們的家嗎？”
小青和小白看向小紫，小紫點頭：“當然可以。”
小鳳已經和她說了，園長和沈老師把家裏的東西收起來，就當作是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
家裏人已經不在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是有小鳳在前面打底，她就有樣學樣。
孩子們單純得很，覺得大人們收了東西，就會按照她們的意願辦事，孰不知，在成年人的世界上，收了錢和東西而不辦事的人多了去。
幸好，她們遇到的不是那些壞人，而是顧細和沈青松。
小青清澈的眼睛看看小紫，又看看顧細和沈青松，眼裏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秀氣地道：“園長老師，我們有柴房。”
顧細驚喜極了：“真的嗎？那太好了！”
小青點頭：“在一樓，有些哥哥姐姐中午留在我們家吃飯，爺爺奶奶說，用柴火不費電。”
她好像聽到園長和沈老師說過現在沒電了，就想起這件事。
“小青真棒，我們現在需要用柴火燒熱水。”
小白看到顧細表揚小青，立馬表現道：“園長老師，我帶你們去。”
“行，你們都是好孩子，不過呢，需要讓沈老師先進去看一下有沒有危險，好不好？”顧細笑道。
“好！”嫩生生的童音似乎沖散了團在他們上空的壓抑。
事不宜遲，沈青松立馬下去探查。
這個廚房是連著柴房的，兩個大竈上面放著兩個大鐵鍋，可想而知，平時一定做不少菜。而柴更是在旁邊堆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一面墻全是柴火，而且還連著大廁所，十分方便。
沈青松回來告訴顧細這個消息，顧細先把已經睡著的虹虹放在副駕駛位上。
天知道她時不時探查一下孩子的鼻息，生怕孩子沒了，幸好孩子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
兩人下車，先檢查了一下廚房，地面還幹凈，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大水池裏蓄滿了一大水池的水，這簡直是特大喜訊。
“待會兒問問小紫她們這些誰能不能用。”顧細喜上眉梢。
對於正常的生活來說，一個蓄滿水的水池，一個囤貨米面糧油的冰櫃，似乎並沒有什麽值得喜悅的。
可是在艱難的環境下，當你暫時無法再獲得同樣的東西時，你就會發現，面前的東西，會產生比平常多一倍乃至十倍、百倍的幸福感。
廚房裏有大圓桌有椅子，非常方便。
沈青松上去把虹虹的奶粉、奶瓶還有嬰兒推車拿下來，顧細則把孩子們帶到廚房裏去。
小照和小無還有其他孩子第一次進入別人家的廚房，眼神充滿探究和好奇。
小紫、小青和小白則是如魚得水。
顧細問小紫她們，水池裏的水是否幹凈，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小紫道：“爺爺奶奶說，咱們家太多學生，要隨時準備多點水，萬一停水很麻煩的。”
果然如此，顧細笑道：“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多做點飯菜熱食留著吃。”
小龍聽到這話，舔舔嘴，舉起小肉手：“我要吃肉肉！”
顧細：“行！”
小照看看小龍，滑下椅子，走到顧細身邊：“園長老師，我們能洗澡嗎？”
以前他每天都要洗澡的，可是昨晚他就沒洗澡。
當時他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沒說，他也就沒說，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顧細想了想，蹲下來，笑著點頭：“今天可以洗澡，但是小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以後不是每一天都能洗澡的。”
現在停電了，至於水，如果不是發現喪屍咬人之前蓄的水，他們還真不敢用。誰知道後來的水會不會有病毒？
可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收到任何官方消息。
小照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顧細和沈青松上去探查的時候，從空間拿出了點面包出來給孩子吃，逃亡就是這樣，有什麽吃什麽。
“餓嗎？”顧細摸摸小照的肚子。
小照搖搖頭：“不餓，困。”
哈欠是會傳染的，眨眼間，幾個孩子全部都哈欠連天了。
沈青松道：“在這兒睡？”
顧細：“行。”
單是孩子們上四樓，就算有喵喵在，他們也不太放心。
兩人挪出足夠的地方，從空間拿出一個床。
孩子們再次看到變戲法，小手紛紛鼓掌，劈裏啪啦的。
顧細好笑，趕他們上去睡覺：“睡半個小時就好了，不然晚上睡不著。”
孩子們喜歡一起做各種事情，比如現在睡覺，那麽多人一起擠在同一張床上，大家都很開心。
顧細豎起手指：“噓，我數一二三，看看誰還沒有閉上大眼睛。”
還沒數呢，孩子們就爭先恐後緊緊閉上了眼，一分鐘後，都睡著了。
顧細出去看喵喵：“進去裏面坐嗎？”
喵喵搖頭：“我在車裏就行。”
顧細安撫道：“有什麽事就叫我們。”喵喵的擔心與害怕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循序漸進吧。
喵喵點頭。
顧細進去，和沈青松先去空間看了一下，發現小雞居然是放進去時的狀態，動都不動，仿佛被下了定身術。
她戳戳小雞，十分懷疑，“這，還能活嗎？”
沈青松托住一只小雞，“要不拿出去試一試？”
顧細連連點頭，以前那些家禽在空間裏面能活的，而且活得比外面還要好，他們這才把小雞放進來。
小鳳還想著要吃雞蛋呢。
兩人回到現實世界，小雞被帶了出來。
出到外面，仿佛被點穴的小雞瞬間解穴，蔫蔫地嘰嘰兩聲。它們在進去前的狀態就是這樣的，有點蔫。
搞清楚小雞能活就成顧細道：“趕快先放進去。”
他們現在人都是隨便對付，還是先節省糧食，別餵雞了。
於是小雞又被放了回去。
顧細連忙和沈青松商量，趁現在這兒有竈，多做點熱的東西。
“奶也可以沖多一點，找一個大的容器裝，以後虹虹要吃，就裝到奶瓶裏帶出來，吃完立刻放回去，這樣就不用洗奶瓶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水清洗一下做菜的鍋和鍋鏟。
這些水也被浪費，用個桶收集起來，留給小雞吃，或者以後種地用來澆水。
沈青松點頭：“幸好這兒是做大鍋飯，有很多大盆子。”
兩人看了看這個廚房的菜和肉，冰箱有餘冷，沈青松聞了聞，沒什麽味道，感覺能吃。
他們幹脆把這裏面的菜做個大雜燴，什麽都放進去，再調個汁水燉。
有顧細在，不用太擔心味道，她肯定不會做出難吃的東西。
沈青松開始煮粥。
粥有水，可以解渴，這樣就省了燒開水的一點柴，煮粥的時候，裏面的空間也沒有浪費，把雞蛋洗幹凈，放進粥裏，做水煮蛋，上面蒸點南瓜、紅薯、芋頭、馬鈴薯，這些留給虹虹當成輔食，其他孩子也能吃。
柴火灰裏也放上紅薯和芋頭，慢慢烤熟，反正就不要浪費柴火。
兩人怕味道飄出去，關緊了廚房的門窗。
裏面熱烘烘的，正好待會兒燒水給孩子們洗個澡，孩子們在這樣的環境下洗澡也不會著涼。
沈青松趁這個時間沖了一大盆奶，還揉面。
小龍小鳳聞著味兒醒了。
“園長老師，好香啊。”小鳳從床上滑下來，趿拉著鞋子走過來。
小龍緊隨其後。
沈青松用手摸摸他們紅撲撲的小臉蛋，上面暖暖的，“餓了嗎？”
兩個小孩兒點頭。
沈青松道：“把其他小夥伴喊起來，咱們吃點東西。”
他打算先給孩子們吃點粥，補充一下水。孩子可不能少喝水。
今天也要趁機多燒點開水。
顧細正翻動著菜呢，忽然感覺大腿被一股小小的力道給箍住，她低頭一看，小繁抱緊了她的大腿，眼睛眨啊眨。
“去找沈老師坐好，要吃東西啦。”她放下鍋蓋，怕鍋蓋上的熱氣變成水，滴在孩子身上。
小繁聽話地點點頭，走了。
剛盛出來的粥很燙，沈青松不敢讓孩子們碰，給孩子們一人一小塊南瓜，讓他們自己吹涼。
他就給虹虹餵奶。小嬰兒這次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望著沈青松，似乎是知道沈青松是給她吃的，即便有點陌生也沒哭。
等喝完奶，小紫小青和小白幾姐妹走過來。
虹虹已經能認人了，見到熟悉的人，她變得興奮，再加上喝完奶恢覆力氣，藕節似的小手揮舞得十分起勁。
“虹虹！嘚嘚嘚！”小白三歲半，是僅次於虹虹的小孩子。
她扮鬼臉逗虹虹，虹虹激動得“啊啊啊”叫。
小紫：“虹虹，鼓掌鼓掌！”
小家夥靠著沈青松，十分愜意，歡快地鼓起了掌。
其他孩子見幾姐妹玩得開心，也想要加入進來。
沈青松看大家都把南瓜吃了，粥還是很燙。有東西墊肚子，那就先讓他們玩吧。
他把虹虹放到了床上去，誰想和小家夥玩都行，“小心點，不要傷到寶寶，她還很小，需要我們一起呵護。”
“還有，就是小聲點，知道嗎？不能讓外面的喪屍聽到我們的聲音。”
幾個小孩子連連點頭。
虹虹見到這麽多哥哥姐姐，黑寶石似的眼睛仿佛在發光。
顧細和沈青松抓緊時間幹活兒。
反正有孩子在，幹活就跟打仗似的，誰也不知孩子們下一秒會鬧出什麽來，先抓緊時間處理事情再說。
菜盛出一部分待會兒吃，剩下的全放進空間。
兩個鍋繼續用，一個燒水，一個煮飯蒸饅頭。
“好了好了，粥不熱了，我們先吃粥吃菜。”顧細招呼道。
孩子們也的確餓了，紛紛跑到桌上去，眨眼間，床上只剩下坐著的小家夥。
虹虹歪著頭，似乎很疑惑，怎麽身邊一下子沒人了？
不過，她看到顧細，似乎疑惑了一下，又想起什麽，信任地朝顧細伸出手，一邊伸出手一邊著急地顛屁股，雙下巴一晃一晃的。
顧細沒想到孩子這麽快就接受了自己。
可能這是生物的本能吧，讓自己努力活下去。
顧細捏捏她的小臉蛋，虹虹抓住顧細的手往嘴裏塞。
“好了，知道你餓了，給你吃菜好不好？”
沈青松剛才趁著有熱水的時候，水煮了很多菜，沒下調味料，留著給虹虹吃。
然後再用這些水蒸饅頭，
顧細把孩子放到寶寶座椅上，挑出一根青菜，讓虹虹自己抓住吃。
虹虹想要捏住這根菜，可是小肉手十分不聽話，抓了好幾次都沒抓住，擡頭朝顧細“喔”了一聲。
顧細道：“慢慢抓，慢慢來。”
小孩兒像是聽懂了，也不鬧顧細，小手一張一合，試了好多次，終於抓到了菜，放進嘴裏。
小鳳指著虹虹，笑得前仰後合：“她都沒吃到，但看上去好像跟吃的一樣。”
可不是呢，虹虹的嘴巴還像模像樣地咂巴了幾下。
小白捂住嘴笑。
這頓飯的氣氛十分歡樂。
吃完飯，就是難搞的洗澡了。
給八個孩子洗澡，真的，顧細和沈青松都要做好心裏準備。
雖說不洗也成，但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想讓孩子們可以感受到以前的生活秩序，給他們多一點安全感。
外面已經這麽亂了，在還沒把所有孩子送到家長們手中之前，就盡力讓孩子們舒服一點吧。
一鍋水最多給兩到三個孩子洗澡，顧細的做飯是，在洗澡盆裏放水，她留出一臉盆水，大略沖幹凈後，就把孩子放進澡盆裏泡著。
小紫、小青和小白一起洗澡，按照年齡順序沖細，等給小白沖完，放進澡盆裏，顧細就可以把小紫給提溜起來擦幹身體穿衣服了。幼兒園裏放著孩子們的備用衣服，這個倒是多想辦法。再說了，空間裏還有小繁和小龍小鳳姐弟倆的所有衣服，總能有衣服穿的。
把女孩子洗好，就輪到沈青松給三個男生洗澡
沈青松順便把孩子們的衣服給洗了。
裏面空間不夠，就晾到外面去。
小紫扯扯顧細的袖子：“院長老師？”
“嗯？怎麽了？”顧細給小紫擦頭發。
“我的爸爸媽媽在哪裏呢？”她的眼睛，不是虹虹那種圓溜溜的，而是有點長，看上去冷一點。
可顧細知道，這個孩子心特別熱，她會擔心幾個妹妹，會幫忙主持秩序。
“我們只看到了你的媽媽在上面。”顧細無法隱瞞。
孩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我能去看看嘛？”
顧細想到小鳳和小龍都看到了他們的爺爺奶奶，那小紫幾個肯定也很想她們的家人。
“你會害怕嗎？可能你的媽媽和從前有點不一樣。”顧細小心翼翼道。
小紫搖頭：“不會，媽媽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害怕。”
顧細和沈青松說了一件事，沈青松抱起小紫：“那沈老師帶你們上去看，一個個上去。”
小紫窩在沈青松懷裏，聽著沈青松沈穩的呼吸聲和略微比自己熱一點的體溫，她感到很安心。
沈青松柔聲道：“別怕。”
小紫點點頭，而後，她就看到了窗戶裏的“媽媽”。
“媽媽”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小紫摟緊沈青松的脖子，默默流淚。
沈青松輕輕把小紫的頭按到肩膀上，道：“媽媽只是換了個形式活下來。”
小紫斷斷續續道：“那……那她還記得我嗎？”
“你記得她就好了。”沈青松的聲音像是清風中的大提琴那般撫慰人心。
小紫道：“可我還是很傷心。”
“嗯，這是正常的，我們就像是消化食物那樣，慢慢消化就好了，”沈青松輕聲道，“那我們先下去好不好？”
小紫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小青和小白。
小青這個小姑娘，比較內秀，難受也表現得很含蓄，只是默默對著角落坐著。
小白看到母親，伸出手想去抓，被告訴不可以，差一點嚎啕大哭，因為怕招來喪屍，沈青松只能飛快把人抱回了廚房。
或許連還不怎麽懂事的虹虹都感受到了姐姐們的情緒，格外安靜，在這樣的氛圍下，一群孩子很快睡著。
沈青松和顧細圍好圍欄，走到外面。沈青松拿出收音機挑調試，這還是從小龍小鳳爺爺奶奶哪兒收來的。
老人家的收音機看上去質量很好，按理說，應該能收到電臺，可是將所有頻道換了個遍，卻還是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沈青松起身：“我想要出去外面，看看周圍的環境。”
今晚他們都要住在這裏，不探查清楚，沈青松不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顧細道。
“咱們必須備上更多的東西。”她道。
不知道為什麽，顧細的第六感告訴她，就應該這麽做。
沈青松猶豫了下，但還是點頭。
兩人看向喵喵。
喵喵坐在車裏，也聽到了夫妻倆的對話。她知道沈青松和顧細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再加上已經有過經驗，喵喵也不那麽害怕了。
喵喵主動道：“園長，你們放心去，不過，也不要太久。”
顧細點頭：“好，我們爭取早點回來。”
兩人飛快出了門，沈青松用金屬異能把門鎖上。
這兒有很多學生經常過來，所以周圍有不少雜貨鋪和餐飲店。
有的店開著門，兩人走進去搜尋一下，發現沒人後，就回吧東西收起來，至於那些鎖著門的店鋪，他們沒動。
走到街頭的時候，沈青松突然頓住腳步，把顧細拉倒雜貨鋪的櫃臺後面躲著。
“我ri！那群孫子居然想要當老大？呸，也不看他們配不配？”
“剛子哥，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啊？咱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還啥對不對啊，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你看到現在，有人管過我們嗎？沒有？我們只能靠自己！不去爭，不去搶，能活嗎？”
“也是，怪不得那群鄉巴佬想當老大，要真是讓他們把超市所有東西都看住，那不就是土皇帝了嗎？以後這片的人都聽他們的？”
“也不一定，咱們可以去別的地方啊？”
“你以為別的地方別的人就不會想著當老大嗎？”
說話的聲音和腳步聲從弱到強，再從強到弱。
沈青松和顧細聽完後，心情卻不太美妙。
“這裏有人開始爭奪資源了，”沈青松聲音低沈，“那以後可就不太平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其他地方呢，一樣也有。
顧細握住沈青松的手，道：“青松，我知道你在等什麽，你在等國家出來，可是，這兒是快穿世界，咱們既要把這兒當成真實世界，但也要把這兒當成不真實的世界。”
在這上面，顧細能把握得更好，畢竟她從前是演員。演員會把戲中當成真實的世界，但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真實世界。
沈青松看過去，睫毛顫了顫。
“我們已經經歷過了一個末日世界，那個世界，我們是在國家的領導下，戰勝了極端天氣，但快穿局會讓我們經歷同樣的情況嗎？”顧細自問自答，“顯然不會。”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和從前不同，或許就是這樣的規則，必須要靠我們自己活下去。”沈青松嗓音壓得低低的。
顧細點頭，“沒錯，自我們來到這裏，一直在做選擇。從一開始的要不要管孩子們，到要不要救孩子們救小喵，要不要慫露露回家，要不要從幼兒園出去……等等。”
“我們就像是在玩游戲，不同的選擇，會引導我們我們一步步走向不同的結果，只是這裏又不是游戲，每一步，都不能返回，錯了，可能會萬劫不覆。”
“又或者是，可能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鬥獸場，我們都身在其中，沒有人能救我們，只有我們自己，拼盡全力，用上所有的資源，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沈青松卻搖頭。
他眼神有著某種堅持，“不是鬥獸場，至少我們不是獸，我們是人，我們有孩子們，他們仍然保有最初的純凈。我們也沒有喪失做人的良心。”
“那我們一起讓他們活下來，和這個世道，爭一爭。”顧細輕聲，但堅定。
沈青松一伸手，突然抱住顧細。
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好。”
顧細慢慢地摸著沈青松的背。
當一個人的信仰受到沖擊的時候，看上去再堅強的人，都需要時間緩沖一下。
不過三五秒，沈青松就起身了。
他只允許自己軟弱那麽一會兒，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那我們要抓緊時間了。”他的語氣恢覆正常。
顧細：“是的，剛才聽他們的語氣說，超市已經被控制住了，那剩下的大型場所……”
沈青松立即道：“我們去醫院。”
聽上去，那撥人不是善茬。那就不用手軟了。
他一定要拿到顧細的藥。
顧細想也不想，就道：“好。”
兩人出來前，從沒想過要去醫院，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遲一點，可能都會失去先機。
他們不再猶豫，直接往醫院奔去。
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下午在孩子們身上花費了很多時間，他們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之後又在雜貨鋪裏耗了時間。
沈青松道：“跟緊我。”
他的感覺更靈敏，非必要還是不要用光源，不然吸引喪屍那就麻煩了。
兩人去到醫院附近那條街，可以明顯感覺到，那條街的喪屍多了起來。
醫院附近也向來是人流聚集場所，這不出奇。
沈青松對付這些喪屍還算得心應手，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解決掉所有喪屍，而是沖進醫院。
可能是人們逃生時開了醫院一側的小門，從這個門進去，顯然能更快地進入醫院。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沈青松趁喪屍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橫掃一遍，撂倒喪屍，沖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醫院裏面當然也有喪屍，但不關門，那就是前後夾攻，現在最起碼有一面暫時不用擔心。
顧細用氣音道：“也不知道醫院有沒有幸存者。”
“密度太大，我看難，但也不是沒可能。”沈青松道。
兩人飛快跑進大樓，沈青松負責喪屍，顧細負責跟著標識帶路。
醫院為了方便患者，標識一般都很明確，沒一會兒，他們就飛快找到藥房。
剛關上門，裏面就沖出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喪屍，沈青松三下五除二解決掉。
之後又有一個，看來這兩人應該是先躲到了這裏，可不知道是誰已經感染上了病毒，於是大家都沒能幸免。
兩人沒空多想，飛快把所有的藥都收進空間裏。
十幾秒後，藥房就空了。
除了藥房，急救室那邊應該也有藥，現在他們也沒空分辨哪些藥可以用，他們連輸液桿、桌子、輪椅、病床、門簾這些都沒放過，只要沒有沾上太多的不明液體，他們都收進去了。
沈青松一趁手，居然連門都卸下了。
顧細：……沒想到沈青松適應得這麽快。
那就收吧。
住院大樓肯定也有很多藥品，他們試著往上面走了一下。
樓梯間還是有不少喪屍的，估計很多人想從這裏下去。沈青松費了一番力氣，才帶著顧細走到二樓。
他們到了二樓，這裏是手術室。
隔離門鎖上了，沈青松開了後，帶著顧細進去，把門關。
走廊上有不少長椅子，應該是給家屬們坐的，看上去質量很好，顧細和沈青松當然收下了。
每個手術室都有很多用品，比如無菌布、各種手術刀、手術儀器等，有備無患，他們都收了。
他們特地去醫生辦公室看了一下，想著說不定能有人活下來，可是沒有。
不過辦公室裏的桌子很大很不錯，他們也收了，還有打印機什麽的。
沈青松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從街道上看小紫他們幾家，發現有太陽能板，回頭我們一定要把這個卸下來。”
顧細：“我記得咱們這兒有一條街專門賣太陽能、太陽能電器、家用電器、各種裝修材料、五金材料的一條街，要不去看看？”
沈青松：“剛才來醫院的路上，不是也有服裝店嗎？待會兒回去的時候順道進去看看。”
兩人越說，想要的東西越多。
自從沒了思想上的桎梏，兩人徹底打開思路。
二樓收得差不多了。
兩人艱難上到三樓。
顧細道：“要不我們收完這一層樓，就下去吧？把你的體力耗盡，那才是得不償失。”而且，還是要給其他人留東西。
沈青松很清醒，也不貪心，“好。”
想著這是最後一層，顧細連病床前面的鬼子都沒放過，不是每一個房間都住滿病人，有些房間沒人住，所以不用擔心什麽病菌。
照例把能收的東西都收進去。
兩人走到一樓的樓梯間。
往下還可以走，是停車場。
沈青松想了想，道：“我們下去停車場看看吧？要是我們把車還給了小照，那我們還是需要代步工具。”
他們現在已經距離自己家越來越遠了，回去要冒著很大的危險和時間，不劃算。
“行，”顧細點頭，一邊走一邊小聲道，“但是我們也沒有車鑰匙啊。”
沈青松道：“撞撞運氣吧。”
“當時我們也沒有小照家的車鑰匙，是司機已經把鑰匙插了進去，準備開車討走的，說不定也會有人這樣。”
顧細點頭。
一下到停車場，可以聽到不少腳步聲。
還是分工合作，沈青松負責解決喪屍，顧細負責看有沒有車符合他們的條件。
現在沒時間挑，有車鑰匙就行。
一路跑過去，顧細還真發現了一輛越野車，車窗是開著的，裏面的人變成了喪屍，但是沒出來，所以裏面沒弄臟多少。
沈青松把喪屍拖出來，裏面有些汙漬，不知行不行，但還是先收起來再說。
之後，顧細找到了一輛有鑰匙的小貨車，這肯定收了。
他們的運氣很不錯，可能是在這兒上班的人開過來的，找到了一輛SUV和一輛旅行轎車。
兩人收獲滿滿，準備走了，突然，顧細眼尖，看到幾步外的一輛車裏，坐著一個會動的人。
這在平時看來有點驚悚，可是那個老太太做的事情更加驚悚。
老太太拿著刀，好像要往自己身上捅去！
顧細在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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