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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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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說完試試的危險發言後, 朝眠一直沈默且乖巧,任由男人抱著她放在榻上,任由太醫來給她診脈。

“小貴人自打上次病了後身子一直沒養好, 且飲食貪涼,依臣之見, 可以進藥膳。”太醫摸了摸他那只剩下幾根的胡子, “否則待入了冬,天氣涼了, 身子虛弱便容易傷寒。”

朝眠小聲叨咕, “我才不吃。”

彥晟瞥了她一眼, “少吃涼的聽到沒,以後小貴人的膳食點心裏, 帶冰的一律不準上。”

最後一句是說給春盈聽的。

春盈把頭埋得低低的。

“是。”

朝眠平時最愛貪涼,聞言差點蹦起來, 正要扭頭發火, 可一對上男人微沈的面容,她又慫了。

診好了脈,太醫先退下去寫藥膳的方子,彥晟微微擡手,叫所有的宮人都退下去了。

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他們二人。

朝眠警惕的瞪圓眼睛,“你幹嘛!”

“你倒是睡了一夜,我可是批了一夜的折子, 早起又去上朝, 頭疼的厲害。”

彥晟身子一歪, 把頭靠在朝眠的腿上, 十分自然的開口。

“你給我揉揉。”

朝眠又推他, “你起來,我不要。”

可男人又沈又重,怎麽也推不動。

“宮裏那麽多宮女,你要我給你揉幹嘛。”朝眠一臉不樂意。

男人的眼皮驟然掀了掀,語氣不善,“你想讓別的女人碰我?”

朝眠,“???”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對勁。

可瞧著男人越來越冷的面容,朝眠在心裏小聲嘆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任命的伸出手。

從前皇後身子不好的時候,朝眠跟著太醫學過兩手,按摩起來頭頭是道,破?????有些手法在裏面。

瞧著彥晟放松下來的樣子,朝眠彎了彎嘴角,小聲道。

“舒服吧?”

男人微微“嗯”了一聲。

朝眠趁機提要求,“那我能不能不吃藥膳?”

男人閉著眼,聲音慵懶,“不能,但我可以陪你一起吃。”

朝眠憤憤的加重了幾分力氣。

謝謝,不如不陪。

今日大概是外頭的日頭足,陽光透過窗子的縫隙晃進來,投到兩人身上,金燦燦的。

朝眠給彥晟按著頭,目光不經意的落到男人臉上。

他閉著眼,睫毛很長。

朝眠默默的想,這個時候看起來還挺乖的,怎麽一睜眼就冷冰冰的。

鼻子也很翹,朝眠空出一只手虛空點了點。

嘴唇很薄,微微抿著。

朝眠想到那句男人薄唇便薄情的話,很是讚同的在心裏點頭。

“在想什麽。”

男人明明閉著眼,卻好像什麽都知道。

朝眠被他這麽一問心裏突然有些慌亂,她結結巴巴扯出一個借口,“想……想春盈,她同我說,你沒有牽連怡蘭軒的人。”

男人輕描淡寫的開口,“原本是打算都殺了的。”

幾十條人命放在彥晟嘴裏如同草芥。

可話鋒一轉,男人擡眼看她。

“可我又怕你回來會哭。”

朝眠正垂著頭,與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眸色漆黑,與平日冰冷的樣子有些許不同,像是黑色的冰山融化了一角,較往日柔和了許多。

不知道怎麽回事,朝眠覺得心跳有點快。

她咽了咽吐沫,幹巴巴的開口,“皇帝也會害怕嗎?”

看彥晟平日冷冰冰的樣子,以為他什麽都不會怕呢。

“我會。”男人聲音微沈。

“怕你哭,也怕你離開我。”

朝眠微微僵住。

她手指觸電般的松開,而後直起腰擡起頭,好像這樣才能叫她呼吸順暢一點。

“按摩好了吧,你快起來。”她咬了咬唇,說,“你好沈,我腿都要壓麻了。”

男人這次倒是沒有為難她。

不過等他起身,又將手放在了少女的腿上。

朝眠差點蹦起來。

“你幹什麽!”

彥晟歪了歪頭,一本正經道,“不是腿麻了嗎?我也給你按按。”

“不用了!”朝眠趿拉著鞋子,一連跑出好遠。

“我腿沒事!”

男人瞇了瞇眼,正還要說什麽,卻被外頭周順的聲音打斷了。

“陛下,二殿下求見。”

二殿下自然就是承澤,按理說新帝登基,其餘的皇子也該各封為王去各自的封地,只是承澤遲遲沒有受封,依然留在宮裏,不倫不類的做個二殿下。

聽到周順的話,彥晟不耐煩的擰起眉頭。

他瞥了一眼朝眠,瞧著少女正眼巴巴看著自己,冷哼一聲,“怎麽,你也想看看你的二哥哥嗎?”

最後幾個字咬音極重,幾乎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朝眠覺得有點無語。

她沒事見承澤幹嘛,自從那件事過後,她早就不把他當成兄長了。倒是彥晟,成天左一個二哥哥,右一個周宴之。

見朝眠不吭聲,男人沒再說什麽,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要出去。

“彥晟。”

朝眠忙叫住他,“我要出去,你不可以關著我。”

男人頓住腳步,側頭看她,語氣平淡。

“沒要關著你,你想去哪兒等我回來陪你去。”

“你什麽意思?”朝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沒有你陪著,我就不能出去了?”

男人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朝眠氣的眼圈都紅了,她死死的咬著唇,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彥晟瞧著她,只覺得少女這幅樣子實在可憐,他的心早就軟的一塌糊塗,可想了想,卻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麽,轉身推門走了。

在禦前伺候的人這一下午都提心吊膽的。

屋子裏關的嚴嚴實實,卻還是能聽見摔杯擲盞的聲,偶爾夾雜著男人的斥責聲。

不一會兒,承澤推門出來,臉色陰沈的難看,額角青了一塊,應當是被什麽東西砸的。

周順垂著頭走進去。

他給男人斟了茶,心裏想著小貴人的事,不過男人沒問,他也不敢先開口答話。

彥晟沈著臉批了兩個折子。

一個是請立後的,一個是請選秀的。

他煩躁的將折子扔出去。

周順連忙去撿,卻被男人呵住,“不許撿。”

周順僵在原地。

男人冷著臉,沈默了好久,才道,“朕要立後,她會答應嗎?”

周順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他膽戰心驚的,還不等開口,就聽見男人接著自言自語似的說,“不答應也不行,她只能做朕的皇後。”

周順小聲道,“陛下今兒走後,小貴人哭鬧了好一會兒。”

男人想起走的時候她通紅的眼睛,擰著眉頭,“朕記得上個月鄰邦送進來一盒子顏料,你再拿一些竹架和宣紙過來。”

周順低聲應諾。

朝眠下午哭累了又睡了一會兒,天色蒙蒙黑的時候才爬起來。

小廚房動作很快,晚飯就端了藥膳過來。朝眠本就沒有胃口,又聞到一屋子藥味,說什麽也不肯吃。

正鬧著的時候,彥晟走進來。

朝眠一瞧見他,趕緊把臉別過去。

彥晟瞧著好笑,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不是要放風箏嗎?給你做了風箏,你瞧瞧喜不喜歡。”

風箏是他才畫的,一桌子的折子沒批,只顧著挽著衣袖畫個風箏哄少女高興。

朝眠並不買賬,她哼了一聲,“誰大晚上去放風箏。”

“明日去也好。”男人順著她。

“明日也不去!”朝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定要同彥晟嗆聲。

她瞪著彥晟,氣鼓鼓的,“你不是要關著我嗎?”

“為什麽關著你,你自己還不知道麽。”男人垂眸看她。

“你有前科。”

大概是被少女曾經的驟然消失嚇到了,他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少女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要不落分毫的落在他眼中。

偏執也好,執拗也罷,他只想把人關起來,鎖起來。

可卻又受不得她的眼淚。

他把風箏扔到一旁,拽著少女坐下,“吃點東西,就不關著你了。”

朝眠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真的?”

男人嘆氣。

他擡手,碰了碰少女的眼睛,“眼睛都腫了。”

像是克制不住似的,男人俯下身,雙手掐住少女的腰肢,吻在了她的眼睛上,少女的睫毛如受驚了的蝴蝶一般,又像小刷子撓的男人心癢難耐。

“彥晟,你——”

少女掙紮的話被他吞入腹中。

男人吻的很兇,長驅直入一般攻城略地。他輕易的撬開少女的貝齒,尖銳的牙齒報覆性的咬了咬她的舌尖。

朝眠迷迷糊糊的想,他好像一條惡狼。

沒吃過肉的狼。

他松開了對少女的桎梏,手順著腰間一路向下,從層層疊疊的裙擺探進去。

朝眠只覺得身子都是軟的,卻還是奮力去推男人。

她哼哼唧唧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像是小奶貓。

“不是要吃飯嗎?”

“是要吃飯。”男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他禮貌的征求少女的意見。

“眠眠,我可以先吃嗎?”

朝眠腦子混沌一片,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讓男人放過她,聽了男人的話,她忙不疊的答應。

“吃,你快去吃——啊!”

少女弓著腰,腳趾都不自覺的蜷縮起來,她咬著唇,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男人抽出手,慢條斯理的拿著帕子一根根擦著手指。

“多謝眠眠。”

“那我就要開餐了。”

作者有話說:

禮貌狗子:我要開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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