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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人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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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的,朝眠也算是同柳蘭兒熟絡起來。

只是眼瞅著選秀之期要到,柳蘭兒整日唉聲嘆氣的,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朝眠安慰她,“沒事,別擔心啦,你家世和容貌都一般,一定不會被選上的。”

柳蘭兒,“……”

謝謝,有被安慰到。

朝眠一面剝著栗子,一面催促柳蘭兒,“你上次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還沒說完,後來那個富家小姐怎麽樣了?”

柳蘭兒攤了攤手,“後來那個話本子被爹爹沒收了,我也不知道了。”

朝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柳蘭兒正要再說什麽,突然眼尖的瞧到外頭有個身影走進來,她心下一緊,忍不住有些慌張,匆忙的站起來,頗有些局促的開口,“三皇子……”

少年壓根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他瞧著朝眠在剝栗子,走過去拿著帕子一根根給她擦手指。

“又想吃什麽了?”他熟稔的開口。

“栗子燉雞!”

少年難得有些遲疑,“這個我沒做過……”

“你隨便做都很好吃!”朝眠瘋狂吹彩虹屁。

她轉頭還招呼著柳蘭兒,“你還沒吃過彥晟做的飯吧,中午留下來吃吧,很好吃的。”

柳蘭兒感受著少年註視過來微冷的目光,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我有些累了,我要回去睡了。”

瞧著柳蘭兒逃似的離開,朝眠皺了皺眉。

“她是不是有點怕你?”

少年歪了歪頭,一副無辜的樣子。

“好吧,她可能真的是困了。”朝眠忍不住又問,“你說,她會被選上嗎?”

少年坐在朝眠身旁,不讓她動手,自己去剝栗子。

“不知道。”

他對別人的事素來不感興趣。

朝眠想了想,嘆氣,“宮裏的女人真可憐,就連皇後娘娘也是,為什麽要和別人分享一個丈夫。”

少年頓住動作。

他轉頭看向朝眠,神色認真,“我不會。”

“啊?”

“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

朝眠眨了眨眼,而後忍不住笑了。

“不會的。”

少年皺眉,“你不信我。”

“這種事,要我相信幹嘛。”朝眠漫不經心的開口。

況且,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少年日後會是帝王。

而皇帝,不就是三宮六院的麽。

少年臉色有些難看,手裏剛剝好的栗子被他生生按碎。

只可惜,這栗子燉雞到底是沒吃上。

不知道哪一句話又惹了少年不高興,朝眠中午只配喝了一碗寡淡的白粥。

可憐兮兮的。

連帶著下午去書房都沒了心情。

只是沒想到,會碰到承澤。

承澤處理朝事,忙了許多,再加上朝眠刻意躲著他的緣故,仔細算算,自從皇家圍獵後幾乎就沒見過了。

她正和少年撒嬌說著晚上想吃酒釀圓子,回頭就瞧見承澤,臉上的笑意淡下來,動了動唇瓣,才小聲的叫了一句二哥哥。

承澤笑了笑。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從少女的每一寸身體掠過。

“數日未見,朝眠妹妹似乎……”他頓了頓。

“變漂亮了。”

朝眠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她以為承澤也要說自己胖了。

“二哥哥怎麽來書房了。”

承澤笑了,“四處尋不到你,想來只有來書房能瞧見你,”

朝眠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聲爭辯,“最近,最近是有一些忙。”

承澤沒拆穿她拙劣的謊言。

“晚上去我宮裏吃吧,小廚房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菜,還有……”

“不勞煩二皇子了。”少年突然開口,聲音冷淡。

“如今眠眠只吃得慣我做的菜。”

眠眠。

這稱呼親昵。

承澤素來掛在臉上的笑意淡下去。

他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似有深意。

最後,他不再多說,只是冷淡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瞧著承澤走了,朝眠才仰頭去看少年。

她想問他剛剛為什麽這麽叫她。

——眠眠。

“怎麽了?”

少年註意到她的目光。

朝眠想了想,說。

“所以你晚上要給我做什麽?酒釀圓子嗎?”

承澤在宮裏砸了兩個花瓶。

宮人不敢進去,只瑟瑟發抖跪在外頭。

“喜怒不形於色,這還要我教你嗎?”珍貴妃從外頭進來,皺著眉,“我看你是越發沒有長進了。”

承澤雙目猩紅,喘著粗氣,憤憤的又砸了一個花瓶。

“賤種,也敢同我搶。”

癲狂的模樣哪裏還是在外人眼中風度翩翩的二皇子。

“上次圍獵的時候本該把他除掉,偏偏卻反而成全了他。”承澤語氣陰冷,“我一定要殺了他。”

“現在他住在宮裏,又在怡蘭軒,除掉他難上加難。”珍貴妃安撫道,“不過他眼下沒有根基,與你是比不了的。”

“你該知道,你現下最要緊的事是什麽。”

承澤喃喃,“朝眠……”

“她在躲著你,你還不知道她的意思嗎!”

承澤痛苦的閉上眼。

“再不動手,就晚了。”珍貴妃道。

承澤沈默許久,才輕聲開口。

“我知道了,母妃。”

為了準備大選,柳蘭兒已經兩日沒過來了。

朝眠在屋子裏緊張的來回踱步,嘴裏念叨著,“應該不會,應該沒事。”

大選就是今兒,只可惜,朝眠沒法去。

春盈瞧著她實在焦急,拿了幾件繡房新做的衣服出來與她瞧。

“今兒大選,晚上有宮宴,主子瞧瞧,咱們穿哪一件去?”

素日愛美的朝眠現下卻沒什麽興趣。

她懶懶的揮了揮手,正要說什麽,只瞧見外頭一個宮女一路跑過來。

“小貴人,小貴人。”她氣喘籲籲的。

“那邊有消息了。”

朝眠眼睛蹭的亮了。

“怎麽樣!”

“落選了,現下已經要出宮門了。”

朝眠猛的松了一口氣,轉身急匆匆的說,“快,咱們快走,還能見上一面。”

秀女落選後就不能再留在宮裏了,得即刻出宮的。

朝眠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柳蘭兒出宮前與她見了一面。

不過才相處數日時間,可淚眼汪汪的模樣,倒像是陪伴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朝眠抽抽噎噎的開口,“你回去了,一定要把那個沒看完的話本子看完,下次,下次見面給我講。”

柳蘭兒也哭的雙眼紅紅,“好。回去我就把話本子從我爹那兒偷出來。”

“我給你帶了牛乳糕,還有山楂糕桂花糕,都是你愛吃的,你帶回去吃。”朝眠把一個小食盒遞給她,“終於,終於可以回家啦。”

兩個人絮絮叨叨在宮門口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春盈忍不住第三次催促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回去的時候,朝眠眼睛還是紅紅的。

春盈小聲哄著,“小主子快別哭了,柳姑娘落選不是好事麽,該高興才是,況且待會兒宮宴,若是哭紅了眼睛去,到底不好看。”

朝眠揉了揉眼睛,語氣還帶著幾分哭腔。

“那幾件新衣服,你再拿來我瞧瞧,”

春盈繃不住樂了。

她要去拿了衣服來給朝眠瞧,只是驀地眼前一黑,腳步虛晃,差點跌倒在地上。

“怎麽了!”朝眠急急忙忙去扶住她。

春盈搖了搖頭,“沒事。”

“呀,你發熱了。”朝眠碰了碰她的額頭,“你生病了。”

朝眠語氣嚴肅,“生病了也不說,難道我這裏就缺你這一個人照顧嗎?”

她不管春盈的拒絕,直接喚人叫醫女過來。

“你這兩天好好歇歇吧,我這裏你不用擔心,有的是人伺候呢,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

春盈無奈,只能點頭。

夜色正濃十分,笙歌曼舞之時。

朝眠有些無精打采的,飯菜只動了兩口便放下筷子。

彥晟坐在她身側,瞧見了微微皺眉,“不舒服?”

他又仔細看了看,眉頭皺得更緊了,“哭了?眼睛怎麽這麽紅。”

朝眠搖搖頭,“沒有,大概是沒睡好。”

她隨意找了個借口糊弄,也不知道少年信沒信。

彥晟沒多問,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不愛吃便不吃吧,等回去了給你煮小餛飩。”

朝眠笑了笑。

可等她扭頭看見對面坐著的鶯鶯燕燕,心裏又有些不舒服。

這些剛入選的嬪妃,眉宇間還帶著青澀,卻都臉上掛著柔情蜜意的笑,偶爾擡頭期待的看向龍椅上的人。

“彥晟。”朝眠小聲問,“娘娘會難過嗎?”

“宮中每三年都會大選。”

言下之意,不過是說皇後大概已經麻木到習慣了。

朝眠蔫蔫的。

她想,等她任務結束,她就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買一個小宅子,養一條狗。若遇到相愛的人,也不妨喜結連理枝。只是,她絕對不會與人分享丈夫。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頭走過來一個小宮女,低眉斂目,一路輕巧的走到朝眠身側,與她低耳幾句。

朝眠先是有些驚訝,又皺了皺眉,最後點點頭。

少年在一旁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

“有事?”

朝眠點點頭,含糊不清的說,“宮裏?????有點事,我先回去。”

少年沒再多問。

待朝眠走後,他仰著頭喝了一杯酒,不經意的,目光瞥在了對面的位置,空蕩蕩的。

承澤也不在。

朝眠快速的往回走,一邊問那個小宮女,“到底怎麽回事呀?病的很嚴重嗎?春盈怎麽同你說的?”

小宮女搖搖頭,“春盈姐姐只說要叫小貴人回去,說有重要的事要同您說。”

朝眠皺緊眉頭。

重要的事。

她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難道她新串的珍珠項鏈斷了?還是她藏起來話本子被翻出來了?

朝眠把自個兒亂糟糟的事想了個遍,卻也沒發覺有什麽重要的事。思緒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個岔口。

眼瞧著那個宮女要走其中一條路,朝眠疑惑的開口,“怡蘭軒在這邊。”

那宮女笑了笑,“春盈姐姐沒在怡蘭軒。”

朝眠滿腦子問號。

春盈不是病了嗎?她不在怡蘭軒養病怎麽會在外面。

跟著宮女走兩步,她晃覺有些不對。

“你到底是誰!”朝眠頓住腳步,嚴肅開口,“你到底有什麽事。”

宮女仍舊一副無辜的樣子。

“小貴人在說什麽?奴婢不過是傳春盈姐姐的話罷了。”

朝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再多說,轉身就要走,忽然只覺得脖子一痛,下一瞬間眼前一黑。

昏迷前朝眠最後一個念頭是——

千萬別臉著地。

腦袋昏昏沈沈的,脖子疼的厲害。

迷糊中,她似乎聽見了系統欠揍的聲音。

“我不過睡了一會兒,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笨死了,真的笨死了。”

朝眠在一片黑暗中幽幽轉醒。

她四處打量著,這裏大概是一個空著的廂房,設施陳舊,她試著去推了推門——

“不用推了,已經鎖了。”

系統突然開口。

朝眠被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後撇了撇嘴,“我以為你死了。”

系統沒好氣的開口,“要死的不是我,是你。你是豬腦子麽?這麽容易就被別人給騙了。眼瞅著要完成任務了,你要這個時候掉鏈子嗎?”

最後一句話聲音極小,朝眠壓根沒聽清。

朝眠揉了揉脖子。

“既然你醒了,那你順便幫我開個門吧。”

系統氣的差點昏過去。

“看來你還是沒弄清楚你自己的狀況。”系統陰測測的開口,“你看看那個桌子上的香爐,你沒覺得這香味有些刺鼻嗎?你的頭不暈嗎?”

聽到系統的話後朝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這香味嗆鼻,一絲絲的往鼻子裏鉆。她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身子又熱又燥,像是著了火似的。

她猛的想到什麽,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是誰?”

系統沒說話,下一刻,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朝眠又急又怕,慌亂之間直接藏到了一旁的櫃子裏。

“嘎吱”

房門被推開。

朝眠身體燥熱的更厲害了,她咬著唇,不讓一絲聲音洩露。

“人呢。”

這人的聲音冰冷而熟識。

朝眠瞪圓了眼睛。

是……是承澤?!

怎麽會!!

朝眠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腦袋懵懵的。

在她的印象裏,承澤是謙謙君子,是她視為兄長的二哥哥,她從沒想過,承澤會對她做這樣骯臟的事。

她忍不住紅了眼圈。

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大,朝眠腦袋昏昏沈沈的,連外頭的聲音都聽的斷斷續續的。

“一直守在門口……沒……”

“還在……屋子裏……”

屋子裏就這麽大,人藏在哪兒不言而喻。

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朝眠思想混沌,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把發簪□□攥在手裏。

她迷迷糊糊的想。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吧。

就在櫃子門即將被人打開的那一瞬,只聽見一聲巨大的踹門聲,而後就是少年陰冷的聲音。

“承澤,你想死嗎?”

承澤站在櫃子邊,瞇著眼,打量著這個他曾鄙夷的賤種。

不得不承認,少年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成長,即將與他比肩。

可他越是優秀。

自己就越是想弄死他。

承澤臉上表情愈冷,“三弟,就算你如今得父皇青睞,也不該就這般放肆。”

少年的目光越過他,落到那個櫃子上。

“滾出去。”他冷冷道。

承澤被氣笑了,“你憑什麽。彥晟,你想踩在我的頭上嗎?”

“皇家圍獵的事,你真的以為天衣無縫了嗎?你不是很好奇,那個猛獸為什麽沒能殺死我嗎?”彥晟冰冷冷的看著他。

“如果你不想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你最好快從我眼前消失。”

承澤臉色一白。

“你……”

他忍不住後退兩步,又色厲內荏的開口,“不可能,你沒有證據!”

“是麽?你要和我賭嗎?你敢和我賭嗎?”

承澤站在原地,腦子裏飛快的計較著得失。

不管怎麽說,如今彥晟找來了,那他的計劃必定是失敗。他不能逞一時意氣和彥晟去賭……

“好。”他勾了勾嘴角,眼底卻俱是冷意。

“你贏了。”

他冷漠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櫃子,利落的轉身走了。

櫃子裏,朝眠已經難受的快要死了。

她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小團,怕自己堅持不住昏過去,一直咬著唇瓣,企圖用疼痛換取一絲清明。

外面兩個人的爭辯朦朦朧朧傳進耳朵裏。

可她頭實在是太暈了,意識也慢了半拍,很難分辨出現下到底是一個什麽處境。

櫃子門開了。

外頭的燭光晃進來,像是將裏面的黑暗劈開了一道裂縫。

朝眠幾乎是下意識的,舉著簪子就紮過去。

手腕被人攥住。

下一刻,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我。”

“啪”簪子應聲而落。

朝眠再也忍不住了,小聲的抽咽起來。

“彥晟,彥晟。”

她一遍遍的念叨著少年的名字,而少年彎腰將她抱起來,也在一句句的回應她。

“我在,我在。”

朝眠渾身發燙,熱的難受,她像個小貓似的在少年的懷裏蹭來蹭去,嘴裏喃喃著難受。

少年將披風接下來蓋住她,不叫旁人窺見,他腳步飛快的往怡蘭軒走去。

“眠眠,再忍忍,快了,我們回宮去看太醫。”

怡蘭軒裏鬧騰了一陣。

連病中的春盈都起來了,哭著坐在床邊,“怎麽會這樣呢,都怪我,我該跟著去的。”

朝眠喝了藥,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睡著。

彥晟拿著帕子沾了水,給朝眠輕輕擦拭著唇瓣。

原本粉嫩嫩的唇瓣被她咬破的好幾處,還滲著血,瞧著可憐兮兮的。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少年聲音壓的很低,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以後不會再讓你有危險。”

作者有話說:

寶寶我呀,今天寫了大肥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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