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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第一個蜜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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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靜並不是在講座上看到郝宿的,畢竟他跟哥哥都是文學專業。

他是在郝宿演講完畢,散場的時候看到對方的。

每回講座結束,學生會的人都要收拾一下現場。恰好當天負責的人有事不能去,臨時拜托了他。

兩個人平時也比較熟,範靜又沒有事情,所以就答應了。

人來人往當中,範靜站在門口,第一眼就看到了穿著白色襯衣,將西服優雅地搭在臂彎,準備緩步離開的郝宿。

那一刻,範靜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究竟有多大聲。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震天的聲響,在拼命叫嚷著,他對他一見鐘情了。

範靜是想要直接追上去的。

他對於想要的,從來就不會猶豫。

可是就差那麽一點,在他想要邁步的時候,被一名沒有看路的同學撞到了。

他的視線不過離開了郝宿一會兒,再擡頭的時候,對方就已經不見了。

哪怕他第一時間就追了上去,將長廊都走遍了,裏裏外外都沒有找到人影。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郝宿講座結束後,就直接離開了學校,因為他的工作很忙。

即使如此,範靜也還是沒有放棄尋找對方,他托人打聽有關郝宿的信息,想要找到對方的聯系方式。之前範子渡和殷窈看到他似乎在跟別人聊天,就是說這件事。

由於郝宿的身份比較特殊,是受到重點保護的科研人員,所以消息一直都打聽得比較慢。

就在哥哥說自己交了一個男朋友的時候,範靜也終於得到了郝宿確切的信息,並且想到了要如何接近對方。

原本,他在聽到哥哥要帶男朋友回來的時候,看著屏幕那端發過來的有關郝宿的信息,想著以後也要將對方帶回來。

那一刻他的心浸泡在了無比的滿足和喜悅當中。

不過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一點跟郝宿接觸,再追求他的時間。

盡管範靜並不知道郝宿的性取向,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念頭一直在告訴著他,郝宿是會喜歡他的。

當時知道郝宿的消息有多高興,今天發現對方原來就是哥哥的男朋友時,他就有多難過。

打開門的瞬間,他感受著哥哥的歡喜,感受著心臟失衡地在胸腔中跳動,可整個人卻墜到了地獄。

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他辛辛苦苦,找了這麽多天,放在心裏面,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輕聲喊一喊名字的人,居然是他雙胞胎哥哥的男朋友。

他想,難怪哥哥這段時間經常獨自一個人活動,難怪他一副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

如果是郝宿的話,也就不奇怪了。

可只要一想到喜歡的人心裏面滿滿都是自己的哥哥,他們會牽手,會擁抱,會接吻,範靜就難過得幾乎要死掉。

他差點就哭了,人站在那裏看不出異樣,靈魂卻已經搖搖欲墜。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郝宿的聲音。他在跟他打招呼,溫柔而又分寸感十足。

但是這句話是單獨給他的,他還送了他一款手表,說他可愛。

範靜當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郝宿,他的心簡直揪成了一團。

然而,當他看到郝宿牽著哥哥的手,乃至於後來郝宿捏著哥哥的手時,他仍舊會下作非常地,產生一種口渴灼燒、毫無道德的可恥反應。

共感的傳遞讓他想要被郝宿觸摸,蹂|躪。

之所以起身上樓,不想看到哥哥和郝宿的親密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他無法控制住當時洶湧澎湃的反應。哥哥尚且可以臉紅,可他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

明明郝宿捏的是哥哥的手,但範靜當時似乎要比對方更加不能自控。

或許是因為他這副身體從來沒有跟別人這樣親近過,亦或者,是因為那卑鄙可恥的禁忌感。郝宿是哥哥的男朋友,他不屬於他。當指根察覺到第一縷力的時候,範靜就在自我唾棄當中升起了近乎無恥的快樂。

他沒有告訴過別人共感這件事,那一刻他更是壞透了心地想,現在也不能讓他們發現。

因此範靜在喉嚨中也想要發出一些不堪的聲音時,及時起身離開了客廳。

跟郝宿說的那句話根本就是他抵著嗓子說出來的,冰冷當中掩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焦急。再慢一點,就會變成呻|吟。

他一步未停地走進了房間,共感的能力也只因為距離並沒有拉得足夠遠消減了些,仍舊存在著。

範靜蜷縮在床上,像一個貪婪而見不得光的盜賊,在哥哥毫無防備當中,偷取著本應完全屬於他的親密。

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範靜壓低了聲音,不斷地重覆著郝宿的名字。

仿佛要將那兩個字咬碎了,碾成粉,盡數吃進肚子裏。

曠野四寂,車廂內一時只聽見範靜的呼吸聲。

屏幕上的照片被一滴淚暈染得有些模糊,他手指一動,聊天界面還停留在跟郝宿有關的信息上。職業,年齡,單身與否。

他沒有調查郝宿過多的**,只想要知道這些最基本的。

就在他以為能夠再見到他,能夠追求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我以為,只是差一點。”

範靜心裏的委屈多得要將他吞噬,他想,為什麽自己不能早一點找到郝宿呢。就算哥哥也喜歡對方,至少他能有一個公平爭取的機會。

手機屏幕的光熄滅,範靜傷心地將臉貼在了冰涼的手表上。

哥哥是不是,已經跟郝宿到最後一步了?

肯定是到最後一步了,他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

範靜近乎割裂地在回憶著離家前感受到的一切,那是比他白日裏感受到的更加過分。

他在痛苦當中品嘗著這份卑鄙的竊取,久久回味著當中的每個細節。大腦負責相關情緒的區域被反覆刺|激著,最終他的兩只手將方向盤抓得更緊。

不夠。

只憑想象的話,根本就不夠。

房間內,範意還處於久久失|神的狀態。他的頭發瞧上去比進門的時候亂,是被郝宿的手造成的。

是他在親完郝宿以後,主|動做的事。可也是他自己才完成,就一副經受不住的模樣。

每回看到這樣的郝宿,都會讓範意的心中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

即使對方什麽都沒有做,也會讓他喪失大半理智。

“還好嗎?”

郝宿將人拉起,親了一下,微末的痕跡一起帶到了他的嘴上,叫範意兩只手|撐|在他的肩膀上,追著又舔|幹凈了。

所作所為完全是出於下意識,即使一向在郝宿面前直白非常,範意這種時候也還是會感到害羞。

“好。”他軟軟回話,聲音聽著啞啞的。

末了幹脆頭也不擡了,只摟著人在那裏喘|氣。

範靜猜的沒錯,郝宿跟範意早就將該做的都做了,依舊是範意起的頭。

不過今天郝宿並不打算做什麽,畢竟,他是來範家做客的。而且,隔壁的某個人恐怕已經離開了。

郝宿在重新看到兩個範情時,不僅恢覆了記憶,還聽到了範情留給他的一句話。

因此他對於範靜能夠共感的事情很清楚。

範情喜歡這樣的游戲,郝宿便會陪他一起玩。

“難受嗎?”

“不、不難受。”

範意搖頭,頭發也軟軟地蹭過郝宿的臉。

而後只聽一道低低的笑聲響起,郝宿撫了撫範情的背說“不是問這個。”

這回範意聽懂了。

男朋友正直又溫柔,可問出一些話時,更叫人感到害羞。

他也不說謊,將下巴輕輕碰了一下郝宿的肩膀,軟聲軟氣地道“難受。”

“那我幫你,幫完了就睡覺。等……心心去我家裏的時候,再做別的事情,好不好?”

“今天不可以嗎?”

“今天不可以。”

範意知道郝宿為什麽這樣說,換做是他自己的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謀求一些好處,比如說,讓郝宿多親自己一會兒。

“別的地方也要親哦。”

他兩條纖細的胳膊摟著人,追加地提出要求。

“好。”

郝宿總是說到做到的,他答應了範意會親別的地方,就把他整個人都親了一遍,親到最後範意都快冒煙兒了。

範靜是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回來的,走進家裏之前他還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就算……這個時間了,也應該結束了。

只是等一直躺在床上,仍舊什麽都沒有感覺到的時候,範靜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些不應當的失落。

不,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至少他側過來的時候,腰上仿佛搭了一只手。

黑暗當中,他自欺欺人地將自己的手擺在了身前,仿佛抓住了那道隱形的觸感。

範靜感覺到,哥哥現在的狀態很舒適,還很幸福。

郝宿去過範家以後,就在範子渡和殷窈那邊過了明路。

因為工作比較忙,範意的生活其實跟平時差不多,只有在休息日的時候,偶爾會在他那裏住一晚。

郝宿在雲州買了一套房,不過為了去研究所方便,又在附近租了套房。

他將鑰匙給了範意一把,裏面的布置由原來的簡潔風變成了現在的溫暖風,都是對方的功勞。

上回郝宿答應範意,等來他家的時候再做別的事,這周就兌現了。

周五一放學,範意就抱著幾本專業書,跟弟弟打過招呼後就直奔郝宿的住處。

不過剛走出校門口,他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車窗在他過來的時候搖了下來,露出了郝宿那張好看的臉。

“郝宿,你怎麽過來了?”

他一臉的驚喜,等郝宿走下來後,立刻就跑到了對方身邊。

“來接我們心心。”

郝宿摸摸範意的腦袋,親昵地從他手中接過那幾本書,然後把人牽著坐到了車裏。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了,在範意來之前,由於郝宿的車子價值不菲,很多人都在猜測裏面究竟是什麽人。

範意出來以後,他本身又是十分漂亮,天然地會受到各種註視。

兩者匯合到了一起,周圍的人頓時就炸開了。

尤其是在看到郝宿牽了範意的手,而後者一臉高興歡喜的樣子。

大家立刻就得出了一個消息,範意談戀愛了。

有神通廣大的人更是順著拍出來的一張照片,摸到了郝宿之前來過學校做演講。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幾乎一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而大家的關註點漸漸地,從範意的身上,落到了郝宿的身上。

救!不要光看他的工作啊,他姓郝,是郝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雲州郝家是不是跟他有什麽關系?

雲州郝家是有名的富豪,財富鋪起來都能讓人看不到盡頭

他們家一共三個兒子,老大從軍,老二從商,老三則是從事科研工作,這樣一來,是不是就對上了?

郝宿的履歷,誰看了不說一聲!

這樣一來,好像範意跟他蠻配的喔

此言一出,大家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再之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嚎了起來。敵人打不過,只能加入進來。

嗚嗚嗚嗚。

該死的,不過幸好他們還有弟弟。

一時之間,原本還有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喜歡哥哥好還是喜歡弟弟好的人立刻就調轉了風向。

他們出奇一致地將註意力放在了範靜身上。

咦?平常範靜不是會回家嗎?我跟他順路,今天怎麽沒有見到

樓上,說實話,你真的只是“順路”而已嗎?

狡猾多端的跟蹤狂!

範靜並不知道學校裏的人在說什麽,因為他此刻在做著同樣的事。

他就像一名變態的跟蹤狂,在哥哥走出校門,上了郝宿的車以後,就搭上了另一輛車,一路跟在了他們後面。

他憎恨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又控制不住。

看著郝宿摸著哥哥的頭,牽著他的手,甚至上車以後,還給他親手系上了安全帶,又親了一下對方,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種強烈的嫉妒。

他也很想,被郝宿這樣。

範靜害怕會被郝宿發現,一路上都讓司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也因此,跟哥哥的共感就變得一下子強,一下子弱。

有時另一只牽著他的手忽而就斷了蹤跡,讓他徒勞地收緊了手掌。

“要先去吃飯嗎?還是回家吃?”

郝宿趁著紅綠燈的時間握了握範意的手,對方半邊身子都朝他這邊倚了過來,一路上也不看窗外,只盯著他瞧個不住。

“回家吃飯,我新學會了一道菜,等會可以做給你吃。”

“只是幾天沒有見面,怎麽好像跟我分開很長時間一樣。”

“就是想你嘛。”

範意說著,做壞事一樣地拉了拉郝宿的口袋,然後往裏面放進去了好幾盒東西。

“上回買的都用完了,我昨天又買了新的。”

他模樣有些驕傲,仿佛在等著人誇似的,又說“這回是茉莉味的。”

郝宿便親了一下他,又問“不是喜歡橘子味的嗎?”

“想換一個味道。”

範意不好意思說,是因為他現在每次吃橘子的時候,都會想起來這種事情。

車子重新開起來,轉彎的時候,後視鏡裏映出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條小尾巴。

郝宿勾了勾唇,過了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只是他沒有立刻下車。

與此同時,剛給出租車司機付完車費,關上車門的範靜就感覺到自己的後頸被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掐住了。

而後,是令人頭暈目眩,毫無保留的吻。

郝宿的車子就在離他幾米之遙的地方,他踉蹌地走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背脊繃成了一條僵硬的直線。

然而那種掠奪之意卻有增無減。

他又開始呼吸不暢了,一個人靠在墻壁上,控制不住地蹲了下去。

他在,被郝宿親吻著。以對方不知道的方式。

範靜閉上了眼睛,早在決定跟蹤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底線全無。

他掐住了自己的指腹,頭半仰著,以附和郝宿的姿態,嘴唇都是微微|張|開著的。

上一回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發生的,羞|恥感令他連細想都不敢。

可是這一回不同,他幾乎是在肆意地感受著這個吻。

“郝……宿。”

他叫著他的名字,眼中跟此刻車內的範意一樣,被吻出了淚意。忽而,他的手背不知怎麽迸出了青筋,呼吸也是一|滯。

他跟範意不同,哪怕只是隔著距離的共感,也能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跟初次和郝宿接|吻的範意一樣,這副從未被人碰過的身體,太敏|感了。

範意也喊了一聲郝宿的名字,手還緊緊地攥著他的袖口,頗有一種脆弱的無助感。

“郝宿。”

“這回夠了嗎?”

路上範意一直看郝宿看個不停,現在這麽一吻,頓時就讓他心裏無比滿足。

他下意識舔舔嘴唇,說“夠了。”

郝宿最後又親了他一下,碾著唇珠。

“我先把車子開進車庫,心心就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好,我去那顆樹底下,等下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乖。”

車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範意的嘴巴紅了一片,嘴角上還有一個淺淺的印記。

郝宿剛才親到半路,突然咬了他一口。不疼,卻激得他渾身一顫。

如果是第一次這樣的話,他肯定直接就交代在車裏了。

不過還好,他跟郝宿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範意沒有留意到,在他往樹底下走的時候,另一道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已經率先走進了公寓大樓。只不過腰一直都是略微彎著的,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等郝宿出來以後,兩人也一起走了進去。

“嗯?隔壁好像有人住了。”

範意的觀察力很敏銳,在郝宿開門的時候發現隔壁已經住了人。之前都是空著的,可這回門口卻鋪了一塊地毯。

這是公寓統一發放的,只要有租客進來,就會在門口鋪一塊。

紅色的底,上面還寫著“歡迎光臨”四個字。

“可能是最近剛搬來的吧,我沒有怎麽註意。”

哢噠一聲,房門已經開了,範情跟郝宿的聲音隨著關門漸漸聽得不那麽清楚起來。

“那要不要找時間拜訪一下啊?”

“也可以,心心明天和我一起去嗎?”

“……”

在郝宿轉過身,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視線停留在了房門外光滑可鑒的地板倒映出來的一小道細縫上。

他的這位新鄰居,正在偷聽他們說話啊。

郝宿的笑容深了些,將房門關嚴。

不久,隔壁躲在門後面的人也將房門關緊了。

範靜想郝宿想得都要瘋了,哥哥可以跟郝宿視頻,可以跟郝宿隨時隨地見面,他卻不可以。

所以在打聽到郝宿的住址時,他就想方設法租下了對方隔壁的這套房子。

付錢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鬼迷心竅極了。

可是現在,站在這間屋子裏,他卻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盯著那面雪白的墻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慢慢走了過去,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就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如同最敏銳的野獸一般,捕捉著那邊任何輕微的動靜。

與此同時,那喉嚨中的喘息終於可以不用再忍耐了。

範靜聽到哥哥在跟郝宿討論晚上要做什麽菜,對方溫和而有條理地從他的選項中選出了三道,還有一碗湯。

他還聽到哥哥在跟郝宿撒嬌,像一顆甜甜糯糯的豆子般,又乖又軟地喊著郝宿的名字,對方總是會有所回應。

“郝宿~”

“郝宿。”

郝宿。

郝宿。

隔壁的範意每喊一聲,範靜就會同時地喊一聲。

大腦形成了某種差錯,仿佛他和哥哥變成了同一個人,他們在郝宿的面前,被對方愛著。

“家裏沒有魚,做清蒸魚的話,可以去外面買一條,我出去一趟。”

“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怎麽像小孩子一樣?我去哪裏都要跟著。”

郝宿跟範意面對著面,摟住了對方的腰,笑意款款地同他開玩笑。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嘛,才十九歲呢。”

他皺了皺鼻子,很知道自己有多好看,無論做出什麽表情來,都並不影響他的漂亮。講完,還跟郝宿蹭了蹭鼻子。

範靜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不同於範意早就適應了這樣跟郝宿親近,他渾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莫名的青澀。

手又在無聲無息地攥緊了,他甚至還做出了一個將頭輕輕往前碰,試圖再蹭一下郝宿鼻子的動作。可惜那邊兩個人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這一碰註定是落空的。

自從郝宿和範意進門,範靜一直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為了能夠聽到隔壁的動靜,他大半身體都在一並配合著,這會兒重新動起來,都有些發麻了。

買魚的地方就在附近,郝宿和範意穿著家居服就去了。

不過帶上房門的時候,他在範意沒註意到時,撤了一些力,讓房門看上去跟已經關好了一樣。

“走吧,快的話,我們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回來。”

臨走之前,他還又給了躲在門口偷聽墻角的人一個善心的提醒。

範靜在共感消失的時候,確定兩人已經下樓去了。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換,貿然跟上去的話,未免不妥。可如果再去換一件衣服,時間又會來不及。

抿了抿唇,最終範靜並沒有再跟上去。

不過他打開了房門,往郝宿的房間走了過去。

原本範靜只是想仔細看一下郝宿住的地方,他上來的時候擔心被兩人發覺,沒有在這邊過多停留。

可是看著看著,他就發現郝宿的房門似乎沒有關上。

範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門把手,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輕輕推了一下,緊接著,神秘向他展開了柔軟的一道細縫。

他看到了郝宿門口擺放的兩雙情侶拖鞋,看到了房內溫暖的布置。

就連空氣中,也都好像瞬間充滿了郝宿的味道。是那天晚餐時,他身邊源源不絕散發出來的味道。

溫柔而誘惑。

這一層只有他們兩間屋子,四周靜悄悄的。

範靜會呼吸了,可與此同時,心也越跳越快。

在將門推開的時候,他的腦海中便湧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瘋狂又可恥,下作而敗壞的念頭。

他想要進去。

這是不對的,私闖民宅犯法。

再者,如果被郝宿發現了,被哥哥發現了,他應該怎麽解釋呢?

他質問著自己,可這一刻,只有郝宿那一句“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回來”不斷地在耳邊響起。

他有足足十五分鐘的時間,只要小心一點。

範靜咽了咽口水,他被這絕無僅有的誘惑弄得眼尾都在發紅,身軀也開始顫動起來。

強烈的,幾乎要將他覆蓋住的渴望催促著他。

走進去。

他只是走進去看一眼而已,什麽都不會做的。

那扇被推開了一小半的門最終還是被推開了更多,當範靜的一只腳跨進去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情態像極了上回大半夜從家裏倉皇跑出去的模樣。

全都是,郝宿的。

一種油然而生的滿足感侵占了範靜整個人,關上房門之前,他看著略大一點的拖鞋,想了想,脫掉了自己的鞋子,赤著腳踩了進去。

郝宿的拖鞋裏面軟乎乎的,踩在地毯上的時候,像走在雲裏一樣。深一腳,淺一腳。

範靜每走一步,腳趾都是蜷縮著的。

他對於哥哥有交往對象這件事,其實一早就有所察覺。那時範靜眼見著哥哥變得甜蜜柔軟,偶爾還會如同癡漢一樣抱著應該是屬於男朋友的東西,心中很不理解。

可輪到他身上的時候,範靜沒想到自己會更甚。

他不僅尾隨郝宿,還像個犯罪分子一樣,這樣闖進了他的家裏。

踩著他的鞋子,躺在了……他可能會跟哥哥擁抱而眠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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