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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最初(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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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宿跟範情約定好了後,對方又親了一下他。

他踮著腳親得突然,唇無意印在了攬宿的下唇上。兩人雖親密已久,但最多就是上回攬宿要將範情送往須彌谷時,被對方要了一通,親在了他的嘴角上,除此以外,大多都是親在額頭和臉頰上。

攬宿偶爾逗範情的時候,還會咬一下他的臉。

紅豆的皮膚向來嬌氣,過後就會非常快速地漫出一層暈色來。

範情被咬了臉也不朝攬宿發急,反而還向他指指另一邊臉頰道:“漏漏再咬一個。”

眼瞳烏黑,映著一點明亮。

眼下攬宿只覺得唇瓣一熱,紅豆不但親了,還貪心上癮,輕輕咬了一口。

他尚且沒有如何,做壞事的人自己倒是支持不住了,抱著他的胳膊都在發軟,眼睫撲扇不止,眼尾發紅,呼吸亦是不均勻的。

攬宿將被範情拎在手裏,開始搖搖晃晃的魚燈接了過來。

他的常服不論簡單還是覆雜,都是十分華麗的。魚燈映著衣袍,自是尊貴雍容。

攬宿甚至從範情的嘴裏聽到了小小的哼聲,與此同時,對方還在有意識地要往他身上貼過來。

他發現了,似乎紅豆每每跟他親近時,都會異常敏感,僅僅是最簡單不過的觸碰,也能叫他至此。

範情手上沒了多餘的東西,更是一心一意地抱住了攬宿。

可不等他說話,頭又被擡了起來。

攬宿忽而在他的唇珠上按了按,範情的唇生得非常飽|滿具有肉|感,輕微的力道,就讓唇珠凹陷進去,看上去如同在被狠狠蹂|躪。

實踐驗證了猜想,紅豆縮在他的懷裏,整個人都快要跟著打顫了,淚珠也可憐地匯聚在了眼裏,將眼睫都暈得微濕。

“喜歡?”

攬宿俯身,托著對方下巴的那只手不但沒有及時收回來,在範情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還一並探了進去。卻只是淺抵了一下他的舌頭,就拿出來了。

表情疏淡,宛如無意之舉。

然而範情瞬間就將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睛發直,人站在那裏,都快變得如同仙極殿內的柱子般筆直。

就像是之前很喜歡攬宿,看著對方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想要”的念頭一樣。那回他想要的是跟攬宿親近,可現在他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只是有一個念頭在大聲叫囂著,讓他眼圈裏的眼淚像珍珠般落了下來。

美麗的。

“喜、喜歡的。”

範情在看到攬宿眼中淡淡的笑意時,聲音軟得不成樣子地回答著對方。

他的心裏還升起了幾分莫名的焦急,以至於眉頭都蹙了起來。

因為不知道這“想要”指代了什麽,所以焦急反而越來越多。

攬宿看著範情可可憐憐的樣子,再一次將他的腦袋擡起了一些。就在範情以為攬宿又要揉揉他的唇珠時,不想他卻直接吻了下來。

是一場溫柔得如同春雨滋養新苗的吻,只是唇與唇之間簡單的觸碰。然而這種感覺直接就讓範情蹙著的眉展平了,同時也讓他的兩眼失神起來,連呼吸都一並忘了。

唇同唇的貼|合並不幹燥,反而還有一些潤潤的。

被攬宿按過的唇珠此刻依舊微陷著,卻不再是攬宿的手,而是他的唇。

攬宿在對待這些事情上並非一無所知,以前只是覺得範情太過懵懂。

即使是更多,他都是懂的,但還不是時候。

紅豆被他親得連肩膀都要瑟|縮起來,卻一味地還要將自己更送過來。

攬宿把控著度,在範情的眼底添了些另類的色彩時,將吻停住了。而後便擁著對方,讓他在自己的懷裏好好休息了片刻。

魚燈瞧著紅彤彤,喜慶非常,範情的臉亦是紅紅的。

彼此擁抱了很長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才聽到攬宿的聲音從範情的頭頂溫溫柔柔地響起:“若是喜歡,以後便這樣親。”

懷裏的紅豆眨了眨眼睛,又一大顆眼淚滾了下來。

他將腦袋埋得更多,既激動又歡喜的樣子,連回答聽上去都有點走了調。

“好~”

範情既然說了元宵過後要回去須彌谷,仙極殿上下也就準備了起來。

兩邊都是非常愛護他的人,因此每一回去哪邊,雙方都擔心他受委屈,總會盡量多塞一點東西給他。

在攬宿的指導下,範情挑了些自己最想要帶的。

先前範情和唐玉的爭執,在後者受罰以後,整個須彌谷就沒有不知道的。

加上長老們一直頻繁往仙極殿送東西,因此大家也都知道他生了病。

這趟回去,靈植們紛紛圍在範情身邊,詢問他的身體有沒有好些。長老們亦是噓寒問暖,還跟他說了唐玉的處罰結果。

對於前者,範情一一說明了情況。對於後者,範情沒有多在意。

見他如此,柳松音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範情雖然身份不凡,卻沒有恣雎之態,心胸寬廣。難過的是範情並不在意的表現,他明明是須彌谷的靈植,可心中卻都是攬宿上神。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柳松音並非是覺得不滿,而是覺得因為自己的疏忽,才會讓範情同親人生分。

不過小仙君如今的情況,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再次回來須彌谷,範情感覺到大家對他更好了。

而對於老師們的教導,他也更加努力吸收。漸漸地,從原本的基礎知識,上升到了更多方面。

“每一株靈植都有屬於自己的‘域’,‘域’在你的心之所向,看不見,摸不著,但當你感覺到它的存在時,你就非常厲害了。”

“每一個‘域’的名字也都不同,當它形成的時候,你們自然而然就會知道。”

靈植的‘域’可發揮的空間非常大,甚至可以在裏面進行各種各樣的歷練。

這些知識之前攬宿曾經教過範情,而現在老師則往深處講了一點,當中還包括各個靈植的習性,以及攬宿未曾教給他的,但靈植必須懂得的東西。

那就是繁衍。

分明只是一些照本宣科的東西,可由於範情從來都不知道這些,聽的時候,又忍不住總想起攬宿,以至於眼神飄得厲害。

他的情狀被老師看在眼裏,也並不奇怪,想必小仙君是想起攬宿上神了。

老師清了清嗓子,又繼續在這當中進行了幾大分類,而後逐一講解重點。

……

範情在須彌谷和仙極殿這麽來回了大半年,才終於知道,攬宿要帶他去哪裏玩了。

“大千世界?”

紅豆依偎在攬宿身邊,大約是方才同對方親過,這會兒嘴巴還有些紅。

攬宿點了點頭,招來了一面幻鏡。

“不錯,九十九重天內,亦包含了大千世界。此次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正是這裏。”

他指了指幻鏡當中浮現出來的畫面,大千世界令人眼花繚亂,都分不清究竟在什麽地方。

範情側頭看得聚精會神,攬宿見他模樣可愛,捏了捏他的耳朵,讓人又倏地轉過了頭,見到他的動作,嘴角還抿出了個漂亮的笑容。

範情也不看幻鏡了,轉而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問:“漏漏要帶我去這些地方嗎?”

“嗯,只是有一點。”

“什麽?”

“一旦進入大千世界,我們都會失去記憶。”

“可是我不想忘記漏漏。”

剛才聽著還躍躍欲試的人這會兒又滿是不情願了,眉毛都皺了起來。

“不要緊,不管去哪個世界,我們的關系都會很親密。雖然情情不記得我了,可我們依舊是相識的。”

攬宿這麽說,範情還是沒見放松。

“怎麽了?”

“那……那要是,你在這些世界裏面喜歡上了別人怎麽辦?”

紅豆顯然是想了有一會兒了,講出來的時候,聲音裏都帶了哭腔,委屈巴巴的,好似攬宿已經喜歡了別人,不要他了。

這讓攬宿又親了親他的嘴巴。

“哪裏有你這般嬌氣的紅豆?想一想也要哭了。”

“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在攬宿身邊待的時間長了,範情自然也聽過一些不好的言論。比如說什麽上神過於強大,身邊不應當只有他一個。

範情知道那些人說的話很有道理,可他就是很生氣,還很自私。

他不要攬宿也像現在這麽親他、抱他一樣,去親別人,抱別人。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範情難過得就要死掉了。

“不會有別人的。”

去大千世界,不光是為了帶範情玩,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積攢功德。

功德只對仙家有效,範情半仙之體,是受得起的。

功德愈多,對他的好處也就愈多。

此外還有兩個原因,一是須彌谷的歷練。

與其讓範情自己去外面闖蕩,不如將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顧著。大千世界的歷練效果,比起本世界來說,還要更好。

二,是攬宿依舊覺得範情太小,而對方對他的感情卻逐日增多。

所以他希望範情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盡快成長起來。成長到,他能回應對方更多的時候。

至於範情擔心的事情,攬宿是不會讓它發生的。

“真的嗎?”

“拉鉤。”

難得攬宿會同範情做出這種有些幼稚的約定,對方立刻就伸出了小拇指,而後勾住了攬宿的手指。

“拉鉤。”

在範情拉完鉤想要松開的時候,攬宿又繼續勾住了他的手。

“情情喜歡上別的人怎麽辦?”

紅豆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大聲地說:“我不會喜歡別人的,我只喜歡漏漏。”

攬宿當然是逗範情玩的,他一早就做了準備,到時候進入大千世界,他們要麽是跟對方在一起,要麽,就只會獨身一人。

範情是他認可的命定情緣,也是他護在身邊照顧了這麽多年的人。他對範情同樣有著占有欲。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啊?”

“過幾天,我會去跟柳長老說一聲,到時候再帶你一起回來,我們就出發。”

“那我要準備什麽嗎?”

“什麽都不用準備。”

攬宿跟範情做了約定,沒過幾天,他就去了須彌谷一趟。

柳長老得知這件事時,亦是非常支持。

去大千世界歷練,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而現在小仙君有攬宿上神照顧著,他連最後一點擔心都沒了。

大千世界的時間流跟這裏是不一樣的,那邊過了一輩子,這邊也只是幾個眨眼,因此也不會耽誤範情的學習。

等回來了以後,範情還是可以繼續到須彌谷來。

攬宿和柳長老說話間,範情已經來到了紅豆樹下。

這棵樹代表的意義對於範情來說有些不同,又有些奇妙。是他母親種的,因此在去大千世界之前,他想要來跟紅豆樹道別一下。

不過他來不久,唐玉也過來了——對方今天掃樹葉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至少要在這裏連續掃上兩個時辰。

他人結實,身上的傷即使沒有治療,也好得差不多了。

在見到範情的時候,唐玉撇了撇嘴,表情依舊不太好。

可等他掃了半天,發現範情沒有半點理會他,甚至嘲諷他的意思後,唐玉的脾氣又上來了。

“哼,別以為你現在跟在上、神身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唐玉的“上神”兩個字說得微有吃力,當日範情跟他說,不想再從他的嘴裏聽到“上神”兩個字,雖然約束力幾近於無,可隨著範情能力的提升,約束力也會逐漸增強。

唐玉拿著個掃帚,在範情周圍像碎碎念一樣,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通。

連監看者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拐著彎地打聽範情的身體狀況。後來範情雖然好了,但唐玉因為在受處罰,看不到對方。

他分明是為了之前的事覺得愧疚,卻又不肯承認,還拉不下面子。

範情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唐玉的話聽進耳裏,他不喜歡,耳朵就好像能自動屏蔽掉。

一直都是將手放在樹幹上,用攬宿教他的方法跟大樹在交流。

唐玉的表情更難看了,每揮一下掃帚,都仿佛能將地上戳出一個洞來,讓監看者還提醒了他一聲。

“知道了!”

還能無視他,說明紅豆精也沒什麽問題了。

嘁。

唐玉不再試圖跟範情說話,開始悶頭苦掃起來。

攬宿跟柳松音商量完範情的事情後,就來跟對方匯合了。掃得格外專註的唐玉並沒有註意到,監看者給攬宿行了一禮後,見唐玉的模樣,也沒有開口打擾他。

而後攬宿和範情就一起離開了須彌谷,正式前往大千世界。

京洲大學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學校,每年都會吸引一大批優秀的學生報考。

這一屆中,有兩名新生十分惹人註意。一個叫郝宿,另一個叫範情。

之所以如此,不在於他們在各自專業遙遙領先的成績,而在於他們超高的顏值。

兩人身高都是一米八朝上,郝宿更是將近一米九。五官立體,臉部線條俊美得近乎鋒利,卻又被自身溫柔的氣質沖淡,使得他看上去十分好接近。

與之相反,範情則是屬於那種矜持冷漠類型的人,京洲大學的學生都戲稱他是高嶺之花。他長得漂亮,的確擔得起這個稱呼。

兩個人長相出眾,剛報道就在校內論壇引起了一陣騷動。

關鍵是他們長得好也就算了,還非常努力。

不過由於他們比較低調,所以除了本班的人以外,其餘人並不知道他們多少消息。更加不知道,這兩個人原來是認識的,並且關系還非常好。

盡管論壇裏有發過他們同框的照片,但由於兩人性格相差太大,所以大家都下意識地沒有將他們往好朋友的方向想。京洲大學有點名氣的人都是相互認識的,大家只以為他們是湊巧遇到了,所以才會聊了幾句。

事情的發生要從上周說起。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原來郝宿和範情兩個人是竹馬竹馬的關系嗎?】

平靜的論壇因為這個帖子的橫空出世,頓時炸開了鍋。

點進來的人原本是想罵一句標題黨,誰知道看到主樓的內容以後,發出了跟樓主一樣的震驚。

樓主:首先我只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吃瓜群眾,其次我現在都還很震驚,最後請允許我膽大包天地嗑上一口。

樓主跟範情一樣,是舞蹈學院的學生。

像範情這樣長得漂亮,又是學舞蹈的,追求者數不勝數,男的女的都有。只是他從來都不假辭色,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個人。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追求者們也沒有放棄,反而越演越烈。

上周範情有一個節目要表演,郝宿卻出現在了臺下。

郝宿之所以會來舞蹈學院,是範情特意給了他一張門票。他來的時間不早也不晚,剛好是範情上臺表演的時候。

由於對方人氣很高,所以郝宿才一坐下,就聽到了身邊的喝彩聲。

而他右邊坐著的那個人,大概是太過興奮,又沒有地方能發洩,就跟他搭起了話。

禮堂昏暗,以至於對面的人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郝宿來。

“兄弟,你也是來看範情表演的嗎?”

正在跳舞的人化了舞臺妝,身上還穿了一件十分輕盈飄逸的舞服。旋轉的時候,腰肢柔韌有力,身體線條被拉伸到了一個極為漂亮的狀態。

跳舞時的範情身上的清冷感和舞蹈的美艷感糅雜在一起,跟平時很不一樣,卻奪人眼球至極。

郝宿聞言,看了對方一眼。

“範情?”

郝宿的回答讓說話的人誤會了,還以為他並不認識對方。於是他一邊誇張地說了聲“不會吧”,一邊更加熱烈地跟郝宿介紹起了範情。

從長相吹到身材,從能力吹到家境。

就這樣,他還能兼顧到範情的表演,在對方跳到精彩的部分,連連拍手。

發帖的樓主恰好就坐在郝宿的後排,他在郝宿過來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卻也沒有多想。

等到範情的表演結束,下臺不久,就有一堆人圍了上去,想送花給他。

包括那名剛才在郝宿身邊說話的人,只是他還沒有送出去,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累不累?爸爸剛才打電話給我,說他訂了一桌飯,讓我們早點過去。”

與此同時,禮堂的燈光也亮了一會兒。

這是一檔學院內的比賽節目,每一個人表演完了以後,都會有十分鐘的中場休息時間。

而那名跟郝宿說話的人,也終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場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郝宿伸手接過了範情手上都快抱不住的花,一邊低聲跟他說話的模樣。

而向來清冷的人則無比乖順地搖著頭,回答著郝宿:“不累的。”

範情臉上還有跳完舞時未褪的紅潮,聲音綿軟,看上去就好像在害羞般,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反差。

這樣的畫面不知道被誰的鏡頭捕捉到了。

先前跟郝宿說話的人都驚呆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不但認識範情,還跟範情如此親近。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見郝宿朝周圍的人點了點頭。分明是極溫和的樣子,可身上的氣勢卻令還想要圍過來的人下意識止了步。

再接著,郝宿就直接和範情去了後臺。等後者換了身衣服後,又跟郝宿離開了。

盡管兩人之間的對話聲並不大,可還是被不少人聽見了,並且就此傳了出去。

也由此,大家越挖越多,知道了更多消息。

雖然郝宿和範情平時十分低調,可他們也沒有演掩飾過兩人的關系。

別的人不知道,但他們身邊親近的人都是知道的。

郝家和範家是鄰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好到能穿一件衣服。

範情更是十分黏郝宿,初高中那會兒,一有空他就會去郝家,跟對方同吃同住。

不熟悉的人會覺得範情高冷,但要是看了對方在郝宿身邊的樣子,就一定不會這樣想了。

在郝宿面前的時候,範情簡直就像是一顆沙綿綿的紅豆,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泛著甜味兒。

更讓他們的朋友覺得牙酸的,是範情跟在郝宿後面,整天哥哥長哥哥短。

郝宿四季的衣服,日常的生活用品,還有其它的東西,全都是範情幫著添置打理的,他幾乎包攬了郝宿所有的生活起居。

不過郝宿同樣對範情很好,因為比對方大一歲,所以很照顧人。

由於兩個人的關系太好,曾經還被朋友誤會是在談戀愛。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兩人真的交往了的話,以他們的性格,是不會瞞著朋友的。而且就算是談戀愛,也沒有他們這麽黏糊的。

每天中午都在一起吃飯也就算了,就連午睡的時候,兩人的位置不在一塊兒,範情還要特意跟郝宿的同桌換個座位,和對方一起趴在桌子上。

有時候他們都有點嫉妒這兩人的關系了,就連尋常人家的親兄弟,都沒有他們感情這麽好的。

郝宿和範情的朋友對他們的這種覆雜的感情,在進入大學以後,各自的室友也感覺到了。

在校內論壇就兩人的關系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和郝譚一起吃飯。

兩個孩子感情好,當家長的心裏只會覺得高興。

在他們心中,早就已經把另一個人也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郝譚是剛好出差,加上離京洲大學很近,所以才繞路過來看看兩人。

距離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周,但校內有關兩人的討論還是只多不少。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懷疑起了他們的關系,覺得他們是不是在偷偷談戀愛。

【都已經是大學生了,我覺得他們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的話,沒必要偷偷談吧】

【對啊,而且他們平時在一起也很坦然啊,沒有特意避諱什麽】

【拜托,我真的很需要這嗑種高顏值CP,請上帝滿足我的願望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總覺得每一張照片裏範情看郝宿的眼神都好像在拉絲】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樣覺得】

【+1】

【雖然但是,其實郝宿看向範情的眼神也挺特別的】

舞蹈室內,範情練完了今天的舞,正坐在角落裏看著論壇裏的討論。

每當看到有他跟郝宿的圖片時,都會點一下保存。然後他就會盯著圖片看一會兒,目光總是停留在郝宿的身上。

真好看。

他在心裏想著。

同時他的眼裏還有些可惜,舞蹈室內還有其他的人,要不然的話,他就可以親一親這些照片上的郝宿了。

每一張同框的圖片範情都有印象,因為跟郝宿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他都像現在這樣,有著強烈的想要親吻對方的沖動。

說不清感情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變化了,總之在範情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非常喜歡郝宿了。

只是郝宿並不喜歡他,應該說,對方對他還是就像弟弟一樣。

甚至在範情的觀察下,郝宿也不像是會喜歡男生的人。

範情不但包攬了郝宿的生活日常,他沒有告訴郝宿,自己還在背後可恥地斬斷了他許多的桃花。

高中總是有很多人想要給郝宿遞情書,有些人甚至想著通過他來送給郝宿。只是這些信他都沒有交到郝宿手裏,還告訴那些送情書的人,讓他們好好學習。

還有。

範情看著論壇裏的某一張圖片,瞳孔的顏色突然加深了起來。那張圖片裏,郝宿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衣服。

這件衣服是他給郝宿買的,不過送給對方之前,他先手洗了一遍。

然後,套在了自己身上。

範情只是穿了一會會,就將衣服又重新折好了。

他總是會忍不住要對郝宿做出諸如這種,有些變態的事情。

並且過後還會覺得異常興奮與刺激,跟郝宿在一起時,這種隱秘的情緒更是達到了頂點。

有時候範情也很唾棄自己,可是他忍不住。

時間已經不早了,按照範情以往的規劃,他應該要再練半個小時的。

但今天不同,郝宿約了他吃飯。

同一個舞蹈室的人看他利落地收拾了起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論壇裏說了他跟郝宿的關系後,大家都知道平時範情只要一有空就會跟對方在一起。

之前還有人以為範情是談戀愛了。

不過因為兩人的關系,論壇裏也有不少人在嗑CP。

範情簡單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了舞蹈學院的門口不久,就看到了郝宿的身影,對方也是剛剛才到達。

他一個箭步就朝對方沖了過去,並且自然地拉住了郝宿的手。

“哥!”

對於範情這樣親昵的舉動,郝宿已經見怪不怪。

他從口袋裏拿了一塊手帕出來,替範情擦了擦額頭的汗。

“天氣有點熱,下回走過來就好了,不要跑。”

他說話聲溫溫柔柔的,範情也最喜歡郝宿這副模樣。這副,只對他一個人的模樣。

範情知道的,盡管郝宿看上去很容易親近,實際上卻有著一股看不見的疏離感。

他很多次都在心裏感到慶幸,自己是從小就認識郝宿,跟對方一起長大,在他的心中占據了不一樣的位置。

即使那個位置跟他想要的還有一點差距,但是他想,或許努力一下會有奇跡發生呢。

未知的事情,不試試怎麽知道?

不過同時範情又很擔心自己真的挑破了那層窗戶紙,郝宿會疏遠他。

所以現在他只能慢慢地試探,比如拉手。

從前他們關系好,但範情沒有做過這種過於親密的舉動。

大一剛開學的時候,範情就時不時地會增加一些跟郝宿的肢體接觸。

“可是我想快點見到你。”

被郝宿擦著汗,範情一點也不害羞地回答道。即使喜歡郝宿,也不會讓他在這種事情上有所隱瞞。

郝宿擦汗的動作一頓,對上範情清淡卻如同化開了柔波的眼神。

他感覺到了,最近這段時間,範情對他要比以前更加依賴。

視線微微下垂,落在了對方拉著他的手上。

也更加地喜歡和他親近。

郝宿和範情雖然努力,但都不是要把自己逼迫到極限的那種人。因此他們一有空就會到處旅游,攻略是他們輪流做的。

比如上一個地方是郝宿做,那麽下個地方就會是範情做。

上一回出去玩的時候,郝宿回房時無意看到了範情抱著他的衣服。

似乎,正一臉陶醉地聞著。

眼前的青年雙眸明亮,氣質清冷,讓人絲毫想象不出,他會是那種在別人背後做出如此行徑的人。

郝宿眼底暈開了淡淡的笑意,揉了揉範情的頭發。

“下回我直接過去接你。”

於是果不其然就看到面前的人眼睛更亮了些,拉著他的力氣也有所增加。

“你真的要來接我嗎?”

舞蹈訓練室外,通常都是情侶的一方在等待另一方。

雖然郝宿目前只拿他當朋友,但四舍五入,範情心底高興得厲害極了。

“真的。有那麽高興嗎?”

“高興,你來接我,我就很高興。”

高興得過頭,怕郝宿懷疑,範情還畫蛇添足地加了句:“像小時候那樣。”

那是很小的時候了,差不多小學那會兒,兩人不在一個班,郝宿就會經常來接範情放學,然後兩個人手牽手一起回家。

情緒太過激動的範情並沒有發現,自己現在也是被郝宿牽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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