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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皮膚饑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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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如這段日子可謂是焦頭爛額,對外欠了一堆債不說,對內還要百般隱瞞。他總覺得範情似乎知道了點什麽,可對方偏偏又什麽動靜都沒有。

然而越是這樣,他就越疑神疑鬼,就連在公司被其他員工多看了兩眼,範如也會覺得對方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就躲在背後看他笑話。

索性在他快要把房子都抵押出去的時候,又得到了一個內幕消息——東城那塊差不多要荒廢的地皮已經被政府納入規劃區,到時新聞一公布,價格立刻會翻上好幾倍。

範如找了許多門路驗探消息是否屬實,結果都得到了確切的回覆,上面的確已經將那塊地皮納入了計劃書中,不久就會正式公布出去。

這簡直就是瞌睡送枕頭,來得正是時候。只要他趕在其他人之前將那塊地皮拿下,到時候不但能輕輕松松將欠下的債還掉,還能順勢打壓一下範情。

想到這裏,範如直接就行動了起來。這回他真的是孤註一擲,將所有的資產都抵押了出去。

在範如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郝宿正教著範情打桌球。他明天就要回聞家了,總裁舍不得人,就拉著他在運動室內到處玩了玩。

打一輪桌球時間長,還能和郝宿產生親密接觸——男人會從身後擁住他,兩只手糾正他拿桿的姿勢,聲音溫潤綿柔地為他講述桌球規則和註意事項,光是想想,就已經讓範情激動得想要渾身顫栗了。

而現在的情形也和範情想象的差不多,只是有一點,他沒想到郝宿會這麽認真。

“五指張開平放。”

郝宿溫柔的嗓音從耳側傳來,他輕弄著範情的手,將對方的手掌擺放到標準的形態,而後修長的手指伸進他的掌下,在指關節處上挑撥動。

“關節部分慢慢向上弓起。”

他身體壓低,眼神專註,絲毫沒有為範情已經染紅的側頸所分心。

手指在郝宿的擺布當中,有一種不像是自己的手的感覺。

範情每每在郝宿拿自己的手時,都忍不住想蜷縮起來,可又總是會被對方耐心地糾正過來。

郝宿也不訓責他,只是會在他的耳邊低聲一笑,酥酥|麻麻的感覺便立刻湧遍了範情全身,叫他想要施力又不可得,腰也軟塌塌的,看上去哪像是能將桌球打出去的樣子。

“球桿要這樣拿,大拇指翹起來,靠近食指,就像這樣。”郝宿一步步的,沒有讓範情先拿球桿,而是在對方的手擺放標準後,食指輕輕搭在他左手的大拇指與食指處,模仿球桿擊打的動作,極快地滑了出去。

摩擦帶來的觸感叫範情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姿態變得越發明顯了,拇指和食指靠攏更甚,他似乎想要用這種碾力抵消郝宿剛才從指背上滑過去的感覺,可惜收效甚微。

“記住了嗎?”

“記住了。”總裁憋著氣,沒讓自己此刻的狀態表現出來,緊接著,他就感覺郝宿將球桿架在了他的左手上,同時又在糾正他右手的姿勢。

“腰挺直。”

在這一過程中,郝宿的手掌還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腰,軟綿綿的腰|身立刻就因為這樣的外界刺|激而緊|繃起來。但折磨還沒有結束,因為郝宿的手在按了一下後並沒有移開,而是繼續發力。

“再壓低一點。”

打桌球的時候腰要往下壓,離桌面越低越好。

範情順著郝宿的手掌壓力照做,直到快碰到桌面時,郝宿才松開手。

清冷端方的總裁沒有穿外套,簡單的襯衣和馬甲在這樣的姿勢下,卻越發將身材顯露出來。

腰細,腿長,屁股翹。

分明是無比正經的教學動作,卻叫他連眼圈都紅了一點。

郝宿告訴他,腳站的寬度要和肩齊,範情調整不到位,稍後便感覺到一條腿輕微用力,分別撥開了他的兩只腳,直到站姿變得標準起來。

“擊球的時候身體向前俯,重心壓在腳上。”

郝宿從後方又一次俯下身,圍住了範情,執著他的兩只手,在空桌上打了一桿。

“打球的時候頭要擡起來,盯著球和球桿看。”

球桿擊打在空氣上,可擊球的一瞬,範情感覺到了屬於郝宿的力。對方的胳膊和胸膛,乃至兩條腿,都因為擊球的動作而使勁。

他們相貼非常,範情甚至都能想象得出郝宿被衣服包裹住的肌肉究竟發生了怎樣的形態改變。拉繃到非常好看的,和架住他時一樣。

範情的頭禁不住低了一點,背|脊發生著不明顯的顫搐。然而緊接著郝宿就從後面將他的下巴托了起來,指著球桿和球的方向又把註意事項說了一遍。

以一種極致的溫柔和暧|昧。

“郝……”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範情喊郝宿的名字,但後者卻放開了他,而後在空著的桌面上擺好了桌球。在範情想要大口呼氣的時候,貼在他的身|後|方。“現在開始實戰一下,記住我剛才教你的要領了嗎?”

“我……”

範情眼圈周圍的紅不知何時更濃了些,他有意要把事情講出來,可郝宿只穩著他的手。

“要先把球打完。”

郝宿以一種熟知一切的語氣,用慣有的乙方冒犯甲方的態度,連猶豫的餘地都沒給範情留下,手就帶著對方擊起了球。

擊打桌球的時候渾身都要用到力,這一下毫無緩沖,讓碰撞之聲響起的時候,範情的後|脊也在同幅地聳|起。

可他被郝宿壓貼著,動作完全不能施展出來,還要一次又一次地跟桌面相碰。

原本站立標準的姿態漸漸變了樣,上身的刺|激讓範情膝蓋微彎。

郝宿|逼|迫更甚,不但沒有退開,反而還又帶著範情繼續擊中目標球。一方的前進使得另一方不得不站得更穩,

“情情,頭要擡起來。”

他一邊打還一邊教著人,以最柔和的音調覆述。

不同顏色的桌球在眼前咕嚕嚕地滾過來,隨著撞擊又滾過去,碰撞聲炸響,引得人耳膜都似在震動。

範情只感覺到大拇指和食指上,球桿不斷地出擊,再出擊,蹭得他那塊皮膚都有點發麻,發熱。

教習過程太過繁瑣,範情原本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多和郝宿親近親近,誰知道他尚未從中得到滿足,就先一步被引出了病癥。

郝宿只帶他走過了一輪,可他連背後都出了一層汗。汗水密涔,後頸上亦布了一些,燈光之下,映著漫出來的細粉,顯得無比靡麗。

“對於初學者來說,桌球的規則暫時只有這些,等情情學會了,我再教你別的。”

郝宿起身,看對方隱隱有要倒下去的趨勢,手上使力,將人抱到懷裏,又從正面叉著他的兩條胳膊直接將範情抱到了桌面上坐著。

這很像是小孩子的坐姿,範情的兩只腳都垂在了桌沿邊,未被及時說出來的情形更是一覽無餘。

郝宿親了親範情,沒放下手,道:“還有哪裏不明白的嗎?”

連語氣也都像是在哄小孩子。

範情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他剛才壓根兒就沒有顧著打球,全部的註意力都在……在別的地方。

此刻抿了抿唇,身體自然而然地往郝宿那邊傾斜,雙手圈住對方的脖子。

“我不想打球了。”

他沒有掩飾那一處,反而將其更曝於郝宿眼下。講完也沒再說什麽,直接就去吻郝宿。

範情最聰明不過,親人這種事情,更是一回生二回熟。

郝宿回應著他,黏黏糊糊當中,聽到範情的說話聲:“你明天就要回家了,今天我想要多一點。”

人不知不覺從桌面又落到了地面上,就在範情以為郝宿已經答應了的時候,被擱在一旁的球桿再次遞到了他的手上。

球桿涼涼的,一下子就驅趕掉了掌心的溫度。

郝宿咬了一口範情的唇珠,將人在抖動不已時轉過了身。

“還有許多球沒有打,情情要是贏了,我就答應你。”

他連這種事情都要跟範情講條件,可被要求的人卻不見絲毫不高興,反而將球桿拿穩了。

然而第一球範情沒有擊中,球桿猛地一伸,徑直錯過了主球。

第二球範情同樣沒有擊中,並且連拿球桿都勉強,口中更是猝然發出了聲音。

“怎麽了?”

郝宿又在他的耳邊重述了一遍桌球的規則與擊球的要義,只是範情的襯衣卻已在他的手中被|掀|起。

他說,擊球之前,要全|身放松。

範情連手都軟了,所有的姿態都做得不標準至極。

他說,擊球之時,要於瞬間使勁。

範情|繃|緊了一切,頭也沒有按照“教練”教導的那般,跟球桿保持垂直,反而仰得高高的。頸部線條在這樣的呈現中,產生了一種無與倫比的美態,脆弱又可憐的。

他說,出桿時雙腳離地,即算犯規。

範情沒有犯規,只不過桌面上的球被擊得十分散|亂,不能以尋常姿|勢再出擊,因此郝宿教了他另一種。

範情一只月退半|架|在了桌沿邊,整個人下壓著,球桿被他拿得讓人疑心會不會下一刻就要掉落。

但沒有,因為郝宿在幫他。

郝宿教著他一起,盯著目標,球桿又快又準地出擊。嘭——桌球在桌沿邊碰撞,最後滾落到了網袋裏。

一顆,接著一顆。

範情似乎在為自己的成績而發出慶賀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

但郝宿只是幫範情完成了一次示範,很快,他就又讓對方自己去擊球了。

輪到範情的時候,看上去很簡單的動作總是要很費力才能完成,也因此,他慶賀的聲音仿佛也會更大一點。

然而球總是很多,多到仿佛永遠也打不完,讓人看不見終點時間在哪裏。

範情連聲音都因為慶賀太過,逐漸沙啞起來,含著別樣的情|調。

“只剩一半了,再努力一下。”

郝宿適時地鼓舞著人,他的鼓勵向來都是有用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越發使得範情出錯了。

最終,球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擲在了桌上,範情耍賴了。

他回身擁住郝宿,眼淚一滴一滴的。

“不……不打了。”

“那約定也不作數。”

“作數的。”

“不作。”

“作。”

“作什麽?”

範情像是突然被這個問題問到了,他的臉紅得厲害,最後期期艾艾地在郝宿的耳邊講了一句話。

尾音未落,人就被整個抱起來了。

桌面上的臺球還剩下一小半,誰也沒有管它,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又漸漸散|開了。

噗通——噗通——臺球掉進網袋裏,跟其它臺球碰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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